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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斋先生集卷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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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斋先生集卷之二
 疏
  
刚斋先生集卷之二 第 32H 页
辞大司宪兼辞米肉书(己丑七月)
伏以臣久已添病待尽床席。每念荣 宠踰分。涓埃莫效。抚躬惭叹。宁欲速化。而尤以兼衔之未解。深惧负罪于泉下。不意玆者。复叨宪职。 召旨降到。臣心神飞越。危喘益促。噫。臣之前后陈㬥。未蒙 鉴谅。尚在仕籍。又辱 宠命。辞不能以达意。诚不足以格 天。无往而非臣之罪也。臣之不得进身。实惟涯分病情二者。而今则狗马之症。精力都消。形壳仅存。虽欲强策。诚没柰何。本分之如何。又不暇更事仰渎。瞻望云天。但有涕泪而已。伏乞 睿慈俯察微情。亟递臣本兼诸职。俾得以安意毕命。千万幸甚。抑臣又有感恩靡极。而揆分增惕者。臣祇受 惠养之典。得免顑颔之忧。而窃意逐朔之 旨。当指秋熟之期。秋已熟矣。而自本县。复有所致。臣不胜惶惑。敢将危悃。呈单本县。冀以转 闻。极知猥越。缩伏俟谴。及承 回谕。不惟不罪。乃有安心领受之教。夫如是则殆所谓常继者也。逋慢之小臣。而叨此旷绝之 异数。则所以传笑招讥者。当如何哉。玆敢并以控吁。乞蒙 财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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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无任陨越战汗之至。
辞 世孙师仍乞收米肉书(庚寅二月)
伏以我 元孙宫岐嶷天成。册礼将行。此实 宗社亿万年无疆之休。臣民颂祝。中外同情。顾臣狗马之疾。床席踰年。而幸延残喘。及见大庆。区区鳌抃之忱。尤当如何哉。第窃念。臣庸愚空疏。百不犹人。臣得讲书院书吏送示文迹。则臣之姓名。猥厕宫衔之列。而最居不敢当之地矣。臣惶骇陨越。直欲钻地而入也。噫。举册礼而选左右。则虽在末班下僚。固宜极其遴拣。况师之责任甚重且大。以保傅传之所论。则取于孝弟博闻有道术者。犹为下一等说。臣是何人。敢与玆选。昔宋臣之辞宫僚者。有曰。宁虚厥官。此言诚有理。不得其人而苟充其位。则薰陶德性。无以责效。而玷辱名器。反为骇听。岂不虚之之为愈哉。臣于前后除命。不敢趋膺者。实以自知之甚明。而冥升不已。久为人之所嗤点。今又被擢于教谕之任。适足以羞当世而贻后讥。清朝举措。岂容如是。 邸下所以调护元孙者。将不免于朱子所谓疏略。而莫非臣盗名欺君有以致之也。臣内愧外腼。寝惊梦愕。求死不得。玆敢沥血哀吁。仰干鈇钺。伏愿 离明俯垂洞察。亟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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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命。永刊仕籍。更选贤德。以重邦礼。千万幸甚。抑臣又有万万惶缩者。米肉之 恩。实非草野逋慢之臣所当得。逐朔之 命。迄未还寝。本县输送。岁改不撤。夫如是则殆所谓常继者也。此臣之所以徊徨踧踖。不敢更受者。而道臣以 闻。至令地方官宣谕。臣深增迫隘。不知所出。而岁首有例之 教。又岂臣之所敢闻也。臣与其畏威泯默。而重误 恩礼。无宁竭诚陈乞。而不避诛罚。辄忘猥屑。敢控危恳。病心昏塞。言不能伦脊。倘蒙 睿慈。曲加矜谅。特赐财处。臣庶可粗保廉耻。安意归尽。臣无任瞻望祈恳之至。
王世子丧后进慰疏(六月)
伏以衅结 贰极。歌撤四重。臣民痛冤。大小同情。时日荏苒。 公除奄过。仰惟 圣怀疚伤。尤当如何。呜呼。人君遭戚。自古何限。而情地之酷。罕有如我 殿下今日者。臣欲进宽譬之言。而顾无以为辞。则臣只恨老而不死。忍当此不忍当之境界也。彼苍者天。胡宁忍此。止慈之情。自不觉过哀。伏愿 圣明深加节抑。毋损天和。上以慰 宗社之灵。下以副臣民之望。千万泣祝。臣猥以庸愚。厚叨 恩礼。而草莱贱踪。沉淹床席。末由奔赴 阙下。伸哀于外班之末。而仍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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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疚中 圣候之如何。义分亏矣。罪戾大矣。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臣有万万隘蹙之微情。不得不冒死陈乞者。而不敢仰渎于此时。待尽残喘。只自瞻望沾襟而已。跼蹐靡措而已。臣于成服后拜疏。到政院以违格。且有误书字。还为下送。臣谨改书。以待 公除封进。而不书年号。是政院回示违格中一事。窃念臣自始有疏事以来已然。而至今三十馀年。曾不以违格退之。则 朝家所以处之者。夫岂无所以哉。政院之今忽以是为言。臣有所不敢知者。而臣若因以书之。则甚无谓。玆敢依前不书。而见退之馀。第切缩缩。臣全昧朝体。又失于审慎。疏本往还。自多日子。而陈慰不免稽缓。臣益不胜哀陨惶惕之至。
孝明世子襄礼后进慰。仍辞职名及米肉疏。(八月)
伏以日月遄迈。 孝明世子襄礼奄过。虞卒已毕。臣民痛冤。于是益切。臣粤自 代理之初。滥叨 恩礼。丝毫莫报。遽尔奉 讳。号陨靡逮。狗马贱疾。方在死域。自经成服后。县门数十里。更不能赴参哭班于 殿位之庭。义分亏矣。情礼阙矣。臣一息未泯之前。无非含痛俟罪之日。而每念 王室之孤危。 圣体之疚损。益无以为心也。臣比又伏闻。 殡宫火变。虽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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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往。心惊骨颤。不能定情。而尤不忍仰想伊日之 圣怀。臣瞻望哀泣。直欲吁天而不可得。第窃伏惟。我殿下必当以 宗社为念。抑情观理。不至为过中之悲。臣不胜千万泣祝之至。呜呼。今日岌嶪之国势。忧虞之人情。实往牒之所罕觏。所以维持镇定之者。 圣躬自护之外。莫急于保养 世孙。而所以保养之道。又在于慎𥳑宫僚。向于定位号选左右。乃以臣置之僚员之首。举措之失于综核。岂不为有识之所忧叹。顾臣不能力辞于 小朝。而仍遭祸变。至今虚縻于草莱病蛰之中。是则臣之罪也。臣之妄庸。本无可取。已悉于前后章牍。今不须更陈。而臣所患风痰之祟。久已成痼。全失精神。昨今年来。长委床席。家间酬应。指东而言西。户内动作。欲起而还仆。以此貌样。固无望于强策膺 命。虽使膺 命。又可以苟充于莫重之任耶。臣虽无状。秉彝犹存。又况受 国厚恩。当此国事罔极之日。矫情饰辞。以图自便。岂其所忍为也哉。伏愿 圣明特垂鉴谅。亟递臣所带职名。而更选贤德。千万幸甚。抑臣又有且悲且悚。罔知攸措。不得不仰首哀吁者。臣草野逋慢。无足有无而猥叨。 小朝惠养之典。臣辞不获 命。逐朔米肉。奄及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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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感 恩刻骨之外。弥切揆分汗衣。不意道臣。乃以今六月朔之不敢受驰 闻。而有更为输送之 命矣。呜呼。提及 小朝政令。当不免贻戚。而缘一微臣。有所仰渎。臣掩泣惶惕。措躬无地。臣固拙于谋生。而前所祇受。尚有馀饶。仍值秋事登熟。更无艰食之忧。而屑越是惧。不敢乞免。则不但自丧廉耻。所以累 朝政者。亦大矣。乃玆拚死。不避鈇钺。倘蒙 圣慈俯察微情。更赐财处。则臣庶几微分获安。死且无憾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未赴 召命待罪疏(九月)
伏以日吉辰良。 王世孙册礼顺成。民心有系。邦基永巩。中外欢忭。大小同情。仰惟我 圣上嘉悦庆幸于大戚之馀者。尤当如何。臣违逋俟罪之中。自不胜鳌抃之忱。仍伏念臣于向日。拜章未彻。遽被 谕召。惶陨震駴。心神飞越。附奏于史官之归者。不能达意。而尚冀 体谅之恩于疏批之下。及奉 批旨。乃以臣为巽谦如故。无意上来。而仍有侧席而俟之 教。臣伏读悚汗。继以感泣。而窃自悼浅薄之诚。不足以格 天也。噫。庸愚如臣。而厚叨荣 宠。古所未闻。臣之前后自列。非敢一毫矫饰。在今日而图便己私。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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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曰。秉彝中物耶。冒没膺 命。粗伸义分。仍参盛礼。获瞻 睿质。实臣至愿。而狗马之疾。久淹床席。苟欲强策趋造。必至颠踣道路。纵不自爱其死。其柰贻累圣化。此臣所以欲进身而末由者也。伏愿 圣明俯垂洞察。命削臣新旧职名。仍治逋慢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
辞 王世孙册礼后。豹皮 颁赐疏。(十月)
伏以臣陈章自胪。方俟严勘。忽此梦寐之外。伏奉豹皮 赐给有旨。仍知 册礼时复叨宫衔矣。臣惶陨震灼。不知所出。臣之万不近似于见职。不须更渎于今日。而今日宫僚之选。固宜倍加审慎。以责实效。今乃混取如臣空疏癃废者。使之虚縻于草野床箦之中。清朝举措。岂容如是。且臣既被 召命。而不能进身。原其情而或有可恕。执其迹则实难逃罪。不惟谴罚不加。乃反 恩例遽及。臣诚愚昧。不敢知其何说也。罔功之赏。固非治世之所宜有。又况逋慢不但罔功而已者耶。有识之窃议。臣实惧焉。玆敢悉㬥危衷。仰干鈇钺。伏乞 圣明俯垂鉴谅。镌臣职名。更择其人。还收滥赏。以重朝体。千万幸甚。
孝明世子常事后进慰疏(辛卯五月)
刚斋先生集卷之二 第 35L 页
伏以日月遄迈。 文祜庙练事奄过。臣民痛冤。普切如新。仰惟 圣上止慈情事。当复如何。臣重误 恩礼。无地图报。而狗马之疾。久在死域。除服哭班。乃不能赴参于县庭。陈慰短章。亦未免迁就于累日。情礼阙矣。义分亏矣。号霣惶惕。直欲即地溘然。而不可得也。仍伏念我 王世孙睿质天成。令闻夙彰。八域延颈。爱戴深深。及时辅导。所不可缓。而左右正人。乃其先务。臣之宫衔。尚未镌解。是奚但为臣之所揆分闷蹙而已者哉。臣沥血陈乞。未获 鉴谅。衰暮贞疾。末由趋造。因循荏苒。虚縻至今。 圣朝辅储。致有疏略之失。臣虽甚冥顽。犹是秉彝中物。顾其心。岂欲如是。论其迹则难逭严诛。玆敢冒死自列。伏乞 圣明俯垂洞察。亟削臣所带职名。仍 命有司。治其罪焉。又窃念臣叨 恩米肉。岁已再周矣。无常职而赐于上者。孟子以为不恭。况逋慢小臣。而坐耗公廪乎。臣渎屑是惧。自前冬以来。一向泯默祇受。臣内怀惭悚。外受嗤点。对案辄觉汗衣。逢人无以举颜。而今将朝夕就木。倘蒙 圣慈曲加矜怜。特 命停辍。则臣庶免负罪抱羞于泉下矣。臣无任战灼祈恳之至。
辞大司宪疏(十二月)
刚斋先生集卷之二 第 36H 页
伏以臣三载床席。一息仅存。而负罪叨 恩。恒切懔惕。不意玆者。宪长 召旨。又忽降到。臣深增霣越。不知所出。噫。名之浮实。虽古亦有。空疏庸愚。臣无与比。臣前后陈㬥。未蒙 鉴谅。揆分隘蹙。宁有涯极。狗马之疾。末由蠢动。既不能呈身 阙下。自露瘢衅。又不能冒死力辞。期蒙罢斥。臣之始终。无非罪也。而秉彝之天。无间贤愚。爱君一念。臣岂独无。一觐 耿光。粗伸义分。是臣之所结轖于中者。而㱡㱡残喘。更添寒疾。见方朝暮待尽。则自知至愿竟莫能遂矣。跼蹐靡措之外。窃不胜抚躬而悼叹也。玆敢不避鈇钺。忍死哀吁。倘蒙 圣慈特垂矜怜。将臣本兼诸职。并 赐镌免。臣庶得安意归尽。抑又念臣滥叨米肉之 恩。乞免不得。岁已再周而有馀矣。顾此 恩典。盖出于悯恤老臣之饥岁贫馁。而昨今年来。秋事稍登。臣之艰食。自不至于顑颔。臣徒怀烦屑之惧。至今泯默祇受。臣之忘廉没耻。受人嗤点。固不足言。而施之失当。亦恐不免招窃议也。臣未效涓埃之报。而反致综核之累。极知罪大。求死不得。臣比又得见邸报。臣之子钦成。因大臣 筵白。猥蒙稍近邑作窠差送之 命矣。臣是何人。宜获慢命之诛。而乃误待贤之礼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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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臣心惶惑震灼。所以损纪纲而骇瞻聆者大矣。且臣之子才调无以逮人。则虽得循例牵复。犹为匪分。又况 特恩。岂其所堪。臣且悚且忧。不能定情。臣实朴愚。言不矫饰。伏愿 殿下洞察微情。停撤米肉之恩。还收除邑之 命。以尊朝体。以安贱分。千万幸甚。
辞 王世孙开讲后 召命疏(壬辰闰九月)
伏以臣于史官之归。有所附奏。而病里惊惶。拙讷之辞。不能伦脊。臣踧踖陨越。历日靡定。噫。臣之盗名窃宠。已逾三十年。而空疏驽劣。实无与比。前后所叨 恩召。何等勤恳。而臣内愧私分。外惧公议。一切不敢为趋膺计。粤自壬午以来。臣所患痰癖之證。转为风痹之渐。无年不经死域。筋力消耗。精神昏塞。言语例多颠错。动作不能任意。虽欲严畏义分。冒没进身。亦有所不可得者矣。窃伏念我 春宫邸下。衣尺渐长。知思方开。辅养教导。此正其时。又况涓吉开讲。八域延颈。左右之选。正宜极其审慎。以资薰陶之益。以副颙望之情。臣病伏穷阎。朝暮待尽。岂有馀念可以及他。只是根于秉彝者。犹未尽泯。区区爱戴之忱。自不能不耿耿于朝廷举措之如何。夫何招徕之命。乃及于庸陋病废之臣身也。臣伏读 圣谕。有曰。蒙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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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正。须如卿宿德。又曰。卿以先正之孙。追先正之事。正在于今日。呜呼。 日月之明。而犹有遗照有如是者耶。臣益知欺诬之罪。万殒难赎。而忝先之愧。亦不觉汗透衣也。臣之积负逋慢。谴罚是俟者。不过涯分病情二者。而今病情已在十分地头。则本分之如何。又有不须论者。玆敢披沥肝血。冒死悉㬥。伏乞 圣明俯垂洞察。亟收 召命。更选贤德。俾临死微臣。得免负罪于泉壤。辅 储重事。毋招窃议于疏略。千万幸甚。臣强病治疏之际。道臣行关。本县来致。 颁赐鹿皮一令。臣深增惶惑。精爽飞越。臣猥叨 收召于开讲之后。而乃与奔走诸臣。混被赏典。则岂不无所当而为综核之累耶。臣之不敢祇受。不但为自丧其廉耻也。并玆仰渎。冀蒙 财察处分。屑越之诛。实所甘心。臣无任悚慄祈恳之至。
纯宗大王升遐后进慰疏(甲午十一月)
伏以皇天降割。 大行大王奄弃臣民。率土哀陨。大小同情。伏惟 圣孝纯笃。攀号罔极。帝王家冲龄巨创。自古有之。荐仍乎两世。而又值国势之岌嶪。未闻如今日者矣。彼苍者天。胡宁忍此。俯仰痛冤。心神飞越。窃愿 圣上念 宗社付托之重。体 慈殿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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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节哀从礼。深自慎护。不胜千万。仍伏念臣久叨恩礼。未效涓埃。遽奉 讳音。永失瞻望。床席残喘。无以自力县庭数十里。伸哀于哭班。亦不能如例。只得拚死一赴于成服日。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玆敢自列仰渎于 谅闇之中。伏乞 圣明亟命有司。治臣为臣无状之罪。以肃朝纲。以安私分焉。
因山后进慰兼勉进 圣学疏(乙未五月)
伏以日月易迈。 大行大王因山奄过。虞卒已毕。攀号莫及。率土惟均。况我 殿下圣孝出天。孺慕深切。瞻想 倚庐。无辞可譬。第惟帝王之孝。继述为大。 哀疚之中。付畀至重。窃愿 节哀从礼。上以体 两殿惟忧之念。下以答臣民颙祝之望焉。仍伏念臣猥以庸陋。久误 恩礼。而迹蛰草莱。病在骨髓。既罔效入临之礼。久未簉陈慰之班。命寄床席。痛结穹壤。有臣如此。生不如死。孤负罪大。诛罚是俟。乃者梦寐之外。复叨宪长 除命。告身降到。臣诚惶惑。不知所出。而其为纰缪于始初清明之政。又当如何哉。玆敢冒死自胪。而臣本分之不称于是任。有不暇仰烦于 严庐之下者矣。伏乞 圣明俯察微情。亟赐镌削。仍命有司治臣之罪。以为为臣无状者之戒。臣于待勘
刚斋先生集卷之二 第 38H 页
之中。何敢有所陈达。而爱 君之忱。根于秉彝。则亦安得终默。呜呼。我 殿下方在冲弱之龄。而遽膺艰大之投。目今急务。宜莫先于保护 圣躬。将就圣学。而苟欲保护而将就。臣之愚昧。窃以为未有切于进讲小学一书。小而服食起居之节具于是。大而修齐治平之道本于是。所以充完血气。涵养德性。皆不可舍是而他求矣。且是书所引。夫孰非要切者。而若九容九思。敬胜怠义胜欲等诸条。尤是服膺而不可须臾忘者也。愿 殿下从事于此。念释在玆。至于朱子所谓隆师亲友之道。在人主则惟在于左右辅弼之臣。更愿 殿下敬礼大臣。亲近正士。以尽薰陶资益之方焉。恭惟 殿下睿智天成。践阼之初。令闻已彰。苟能将此 美质。用此实工。下学而上达。由近而及远。则他日成效。将见德配尧舜。而治侔殷周矣。岂不于休盛哉。臣残喘奄奄。语不能伦脊。而此实鸣鸟哀声。伏乞 圣明俯垂采听。勿以人废言。千万幸甚。臣无任激切屏营之至。
敦谕后待罪疏(乙未十一月)
伏以臣顷于史官之回。虽有附奏。而病里惶懔。语不能伦脊。更竭微悃。冀蒙 鉴谅。所不敢缓者。而神昏
刚斋先生集卷之二 第 38L 页
气短。无以自力。泯默煎熬。遽逾一旬。臣跼蹐靡措。求死不得。噫臣虚名上欺。 谬恩猥及。奄历 三朝。垂四十年。前后控吁。徒归饰让。其所侥冒。乃至崇品。庸陋如臣。空疏如臣。而滥叨如是。求之古今。实所未闻。其为贻累于综核。果如何哉。臣之不敢为进身计者。固出于自知甚明。自量甚熟。而臣夙婴奇疾。随衰转剧。虽欲冒没一肃。粗伸义分。势亦末由。积负逋慢。而日迫西山矣。今玆升秩之 命。尤岂臣梦寐所到。而伏读 圣谕。罔非臣所不敢闻者。臣之悚恧震灼。复何涯涘。至于国势孤危。若无止泊之 教。虽以臣昏愚。亦不胜凛然。丝毫裨益。非臣所可拟议。复误 恩礼于此时。而拖过时日。又是臣添罪之大端。宜即竭蹶趋簉。呈身 阙下。以俟 亲见其不肖而斥退臣。待尽床席。蠢动无路。则只有瞻望涕泣。缩伏陨越而已。将死之言。非敢矫饰。伏乞 圣明俯垂洞察。亟寝新命。将臣职名。并加镌削。而治其罪以重名器。以励臣分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刑曹判书疏(丙申正月)
伏以隙驷其奔。岁籥又改。伏惟 圣孝纯笃。哀慕如新。臣于客腊。冒死乞寝升秩 新命。疏未及达。 除
刚斋先生集卷之二 第 39H 页
旨又降。以臣为刑曹判书。臣闻 命惶惑。不知所出。控吁之稽缓。臣实有罪。而狗马之疾。间益添苦。殆没省觉。数行构疏。不能致思。今玆披沥。又未免迁就。而岁换有日。于是乎臣益无所逃罪矣。臣虽甚冥顽。亦不至如木石之全无知觉。则一缕未泯之前。其跼蹐懔慄。何以得斯须已也。窃伏念为政之要。最在于用人。国家之理乱。生民之休戚。莫不系是。其可不审慎乎。臣至庸极陋。百不犹人。虽使备数于庶僚末班。犹非为官择人之意。况秋官之长。是何等重任。而乃以縻之于万不近似之臣身耶。臣身之受人嗤点。固不足言。其累 圣𥳑贻后讥者。所关甚大。则朝廷之上。宜有核正之论。而仄听累日。寥寥无闻。臣诚愚昧。莫晓其故也。臣强病治疏之际。祇承前疏 批旨。不惟不 赐允许。反覆谆谆。转益隆挚。而至于何若是浼浼之 教。又知号陨之危悃。徒归于矫饰矣。臣伏读抑塞。心神飞越。臣苟有分寸之长。可以自效者。则当此国势岌嶪之日。饰让以图自便。臣亦彝性中物。宁忍为是。以臣本分。固已如斯。而阽危残喘。莫保朝夕。则其所以末由进身。更不暇及于本分之如何。席稿私次。违慢之诛。是俟而已。玆敢自胪。不避鈇钺。倘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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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慈曲加矜谅。亟赐镌递。并削馆衔兼带。则臣庶得安意就尽矣。臣无任瞻望涕泣悚慄祈恳之至。
纯宗大王大祥后进慰疏(十一月)
伏以日月迅驶。 先大王祥事奄过。臣民号慕。益复罔极。仰惟 圣孝纯笃。廓然靡逮之痛。尤何以自抑。况复 两殿疚怀。哀痛若初。以 殿下色养之诚。又将何辞仰譬耶。区区犬马之情。只有瞻望掩泣而已。臣宿病添剧。累月床席。膈上一缕。莫保朝夕。今于终制之日。奔赴 阙外之班。固非可论。而县门数十里。亦不得伸哀于 殿位之庭。揆以义分。万殒犹轻。且臣馆职兼衔。尚未镌解。久阙陈乞。视若固有。虽缘病情。无以自力。逋慢之诛。在所难逭。玆敢并以自胪。伏乞 圣明俯垂洞察。亟命有司。勘臣罪状。以励臣分。仍削职名。俾得安意就尽。千万幸甚。
拟请过斋金先生 赠爵谥疏(庚午。○代湖西儒生作。)
伏以崇儒重道。有国之先务。发潜阐幽。人君之大德。恭惟我 朝受命。治教大明。名贤代出。道学相传。考诸前史。惟宋可比。而 朝家崇报褒宠之典。盖自升配圣庑。宣额院祠。以至于赠爵赐谥。各随其人。靡有不举。此 列圣所以振士气敦儒化。而寿 国脉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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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穷者也。于不休哉。臣等窃伏念。昔在 先朝故持平臣金正默。以硕德宏儒。方膺旌招。而遭家国不幸之会。有乱贼近出之变。其辞疏之 批。有曰。予之必欲致尔于朝者诚也。诚之所到。庶几相感。又曰。世道沦溺。天彝斁塞。不意文元之后。生出亘万古所未闻之极逆。舆情愤惋。久而益切。宜乎尔之腐心痛骨。百倍于人。而于斯时也。明天理正人心之道。尤有望于尔者。予之待尔。奚但止于侧席而已。丝纶反覆。可见圣意之恻怛恳至。而伊时廷臣。过为法外之论。终使正默。杜门林下以没其世。士林之所以嗟惜而抑塞者。为如何哉。及我 殿下嗣服之初。俯循公议。亟许复逸。此实有光于 先王盛德。而足以慰悦士心。然以其幸际明时。而未展所蕴。则向之所嗟惜者。久而愈不能已矣。臣等以为与其徒怀嗟惜。曷若仰请褒赠。毋阙令典。玆敢相率而陈章。惟 圣明垂察焉。噫。正默之道德崇庳。造诣浅深。固非臣等浅陋所可窥测。然以臣等所闻见而知之者言之。亦足以垂世而范俗矣。盖正默挺生诗礼之家。专意性理之学。资禀刚果。器局疏通。自在幼少。操执之坚。见识之明。已有人不可及者矣。尝谓读书而穷其理。将以躬行而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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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苟其不然。安用读书为。且穷理而不知反躬。其理无以造极。躬行而不务读书。所行无以得正。故其读书也。俯读仰思。究极义理之归。而默验于吾心。以求其通。其躬行也。静存动察。竭尽工夫之力。而必依于古训。以求其安。温绎之勤。不以年衰而少倦。点检之功。不以病甚而或辍。心经近思录及先正臣文成公李珥所编圣学辑要。乃其入道之先务。而其律身之平生准则。又专在于小学一书。此实其祖文元公长生成规也。又尝谓朱子后孔子也。其道东来。自圃隐以来。群贤一皆宗主而阐明之。栗谷则曰。幸生朱子后。学问庶几不差。若尤庵则大有闲卫之功。而人到于今。受其赐矣。欲学朱子。当先学栗尤。圃隐即文忠公郑梦周号也。栗谷李珥号也。尤庵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号也。故经礼之说。性理之论。笃守文成,文正遗绪。而读其书求其意。以溯源于朱子。其论理气。则主混融无间。元不相离。一而二。二而一之说而曰。原其气之所以生。则虽固由理。论其理之所方立。则亦必在气。从而言之者有先后。而其实无先后。从而看之者有离合。而其实无离合。其论本然气质之性。则主理通气局。单指理兼言气之说而曰。从古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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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单指兼指二涂而已。其论人物之性。则主理同气异之说而曰。论其气质。则非惟犬之性非牛之性也。蹠之性。非舜之性也。论其本然。则非惟蹠之性。即舜之性也。物之性。即人之性也。其论中庸天命之性。则以通天下一性者。为八字打开而曰。天之生物。不容有二命。其论孟子犬牛人性。则以亦以气质而言者。为十分究勘而曰。气质不齐而理之在是者。因亦有变不变之异焉。其论心体。则谓之本善。而以不囿形气之说。明心气之别。其论明。德则谓之皆同。而以气拘欲蔽之训。为圣凡之分。其有疑贰于先正之说。而不合乎朱子之旨者。皆为之辨析。此其为学之大槩也。其有功于斯文而为惠于后人者。顾不大哉。若夫言议之峻正而主于恳恻。气像之庄严而济以宽和。乃其成德之符验。故人无不敬而慕之。畏而爱之。自以畏约。不欲接引。而其有以诚而来者。亦为之启发。读书则必使先正音读。而循其阶级。立心则必使忠信为主。而戒其务外。所得浅深。各在其人。而随才告语。务尽吾诚。此又其教人之不倦也。呜呼。其所学之正。所养之厚。既如此。且以世禄之家。忧国一念。出于至诚。每以辛壬之变。往牒罕有。痛 君诬之未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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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忠逆之混淆。慷慨激切。言发泪随。此其所以乐于畎亩。无意世路者。而九皋声闻。玉帛礼勤。则庶幸千载明良相遇。而谁谓行道乃复有命耶。然而 先王临筵冤惜之教。实启 殿下初元追复之美。则亦不可谓终不遇矣。顾今 殿下勤御经筵。广加傍招。四方欣耸。拭目新化。而凡有识之忧世道者。咸为正默深恨其不得遐龄。是岂私于正默而然哉。然则臣等之请。实公议之所不可已。而臣等之言。非所以阿好也。伏乞 圣明俯垂洞察。亟降指挥。赠正默以崇班。仍命议谥。以著崇道之实。以增斯文之光。千万幸甚。
刚斋先生集卷之二
 书启
  
史官承膺祚传谕后书启(辛酉五月)
虮虱微臣。前后逋慢之罪。实合严诛。常自懔惕。精爽飞越。忽又梦寐之外。近侍远临。传宣 圣谕。十行丝纶。丁宁恳恻。顾此异数。超出格外。臣惶陨益切。求死不得。噫。非常之礼。必待非常之人。上不可以轻施。下不可以冒承。而以臣妄庸。致误 宠眷。一至于此。莫非臣欺诬之罪也。臣虽万殒。宁可自赎哉。然则臣所以不敢冒进者。实为虞旌之匪分。而负乘之可戒也。苟有片善寸长。可以少效涓埃之报。则岂宜辜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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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德。自速罪戾也。抑又臣夙抱贞疾。当夏辄剧。见方晕眩忒甚。有时气促。动作不能任意。虽欲严畏义分。冒昧趋 朝。其势亦末由矣。瞻望云天。徒切兢惶之至。
史官赵庆远传谕后书启(八月)
臣于病伏中。猥叨掌宪新 命。祈免之章。才得封发。而 别谕继降。近侍临宣。辞意隆挚。殊非贱臣所敢当者。臣惶陨震灼。益不知所以为喻也。噫。臣之无似。乡里所贱。而屈辱 宠命。非止一再。前后章牍。固已罄竭微衷。而诚浅辞拙。未蒙 圣明之鉴烛。情势隘蹙。靡所容措。只自席稿私次。恭俟违 命之诛而已。
史官崔云翰传谕后书启(八月)
疏贱小臣。屡违 召旨。揆分悚蹙。祇俟谴罚。及承疏批。招徕之意。益复勤恳。史官继临。传宣 慈圣别谕。丁宁之教。有出常例。臣惊惶骇惑。措躬无地。臣万不近似之实。前后自列。殆无馀蕴。而微诚未格。未蒙 体谅。格外 隆恩。至于此极。 批旨中毋予藐少。 慈教中抚躬惭恧。尤非臣子所敢闻者也。臣于此自不觉惶汗浃背。固不敢更以涯分为辞。只宜冒进 阙下。恭俟进退。而第臣病情。万无动作之望。今若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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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义分。强起趋 朝。颠仆道路。势必不免。受人嗤点。纵不自恤。贻累 圣化。实所深惧。臣只自惶陨欲死而已。
史官崔云翰传谕后书启(十二月)
臣陈章俟罪之中。伏闻 圣候翼瘳之庆。区区犬马之诚。不胜忭祝之至。臣于此时。方被 召命。顾不能祇赴 阙下。叨参贺班。虽缘涯分之万万无似。疾病之万万难强。 圣恩莫酬。臣节都亏。兢惶弥极。且切自悼。玆伏奉 批旨。谴罚不加。敦勉愈挚。至以好贤之诚。招贤之礼。有不足感人为 教。此岂如臣妄庸者。所敢承当。臣读未终行。自不觉背汗沾衣也。噫。臣之疏辞实出肝膈。非敢矫饰。而微诚未格。 天听愈邈。史官相守。将至踰年。微分隘蹙。固不足言。而朝体损伤。当复如何。臣幸具人形。略存秉彝。病势如有万一起发之望。岂敢不思君臣之大义。终始执迷。徒误宠命。若蒙 圣明洞察微情。亟收召旨。臣虽朝夕就尽。庶获安心。席稿缩伏。更俟 处分。
史官崔云翰传谕后书启(壬戌正月)
史官相守。岁序忽新。庸陋如臣。而致误 隆眷至此之极者。古所未闻。臣惶陨靡措。病随而剧。玆者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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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恩谕。召还史官。不加违慢之诛。益勤招徕之意。至以善摄少间。即为登途为 教。是岂疏贱小臣所可得之于 君父者耶。臣感泣惶汗。不知所以仰对也。噫。如使臣所学可以少效涓埃。病情可以强策道路。一造清班。瞻望 耿光。岂非臣之所愿欲也。臣窃自揣量。万不近似。如其冒进。只是贪荣。无报于 圣恩。有愧于私心。然则虽非疾病。固不敢膺 命矣。况臣贞疾。又非时月所可责效者耶。臣每奉 圣旨。只觉臣罪益重。瞻望云天。不胜陨越之至。
史官车信用传谕后书启(癸亥十二月)
臣遇寒添病。缩伏㱡㱡。千万梦寐之外。史官临宣 召旨。反覆晓谕。不啻若慈父之教幼子。臣伏读感泣。罔知攸措。臣虽冥顽。秉彝犹存。如有所学。可以少效涓埃。则饰让掠美。臣岂敢为。臣之无似。国人之所共知。而每有招徕之举。臣辄猥厕其间。臣心惶惑。实无涯极。顾臣妄庸。使无疾病。固已不敢冒昧膺 命。况今积症陡剧。痔漏大添。颓顿床席。日夕呼死。尤岂有一分强策之势哉。玆敢猥陈微衷。恭俟严诛。
史官白庆楷传谕后书启(甲子正月)
臣于违 命俟罪之中。伏闻 仁政殿火变。惊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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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心神飞越。不意玆者。史官远临。传宣 圣谕。十行丝纶。丁宁恻怛。警惧之意。溢于辞表。臣读未终行。感涕自零。而至于末段 下教。殊非妄庸如臣者所敢承当。臣之前后自列。非敢一毫矫饰。而顾乃未蒙 鉴谅。至此之极。惶陨靡措。直欲钻地以入也。噫。爱 君天性。臣亦有之。苟有袜线之资。可以补 衮者。则今当我 圣上至诚求助之时。惟宜竭蹶趋承。他不暇顾。而臣实空疏卤莽。百不犹人。徒辱 宠命。无计图报。臣抚躬自悼。不知所喻。臣宿疾方添。㱡㱡欲尽。而乃其不敢进者。又非敢惜死而然矣。伏乞 圣明俯察微衷。永弃沟壑。则实 天地父母生成之恩也。
史官赵钟永传谕后书启(乙丑六月)
臣自以庸陋。且抱奇疾。屡被 恩召。一未膺 命。违傲之罪。固不容诛。而前后陈㬥。沥尽肝血。亦庶几 圣明之俯烛实状矣。今玆梦寐之外。 召旨复降。史官临宣十行谆复。礼意隆挚。臣揆分惶惕。措躬无地。而至于恐妨调摄。稍俟凉生之 教。狗马贱疾。乃轸圣虑如此。虽慈父之于幼子。无以加焉。尤岂疏贱小臣所可得者。臣感泣思报。糜粉亦甘。顾臣才智浅短。学术空疏。苟使冒没趋 朝。无所裨益。反贻羞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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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甚明。所以欲进而不敢。况臣宿病陡剧。宛转床席。虽欲强策。其势末由矣。臣之涯分病情。如可黾勉。臣安敢图便己私。辜负 洪私哉。臣每于 收召之下。辄陈病状。极知猥越。深增罪戾。而号吁之辞。不敢不以实。倘蒙 圣慈曲加矜谅。永赐弃斥。俾安沟壑。则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
史官李游诚传谕后书启(戊辰六月)
臣病伏㱡㱡中。史官远临。传宣 圣谕。下询以林下宿德可合抄选之人。而至以求贤如渴为 教。臣钦仰 圣德之外。惶惑不知所对也。臣愚蒙无知。固非可以荐人者。而夙抱奇疾。足迹罕出门外。虽乡邻之间。亦少往来相识之人。今于 清问之下。顾何敢有所举似者哉。第窃念我 圣上求之之意。若是切至。则决无不得其人之理。惟在 广询博访之如何耳。
史官赵奎升传谕后书启(戊辰六月)
庸陋小臣。猥承荐贤之 圣教。而全无闻见。不能对扬 休命。悚恧之极。历日靡定。忽此梦寐之外。 谕旨复降。史官临宣。以无复如前更辞为 教。臣祇奉陨越。罔知攸措。噫。知人之难。圣人犹云。顾臣迷暗。最出人下。其何能有所论荐。仰副 俯询之至意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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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粗有知识。而果有行义表著之人。素所亲熟者。则举尔所知。亦是经训。泯默不言。终孤 圣意。臣不敢为矣。向日所陈。实出肝肺。而不亦过乎之 圣谕。看作退让之例辞。臣于此。尤不胜惶汗俟罪之至。
史官朴来谦传谕后书启(壬申十一月)
臣之侥冒宫衔。已累阅月矣。一再控吁。既未蒙 允许。而臣久病残喘。㱡㱡欲尽。不能更事陈乞。只自缩伏俟罪。不意玆者。大臣乃有升秩之请。而 圣明遽下敦召之命。谕旨恳恻。史官临宣。臣是何人。宜获严谴。而反叨异数。臣感泣之馀。继以惶惑。罔知攸措。噫。臣资本驽劣。学又空疏。为世需用。初非可论。而纯盗虚名。久误 宠命。臣进而图报。寸长未有可施。退而乞免。血恳徒归饰让。臣每念欺 君忝先。直欲溘然无知。而 圣教乃以臣为先正肖孙。而以臣祖所以事 孝庙者。责勉焉。臣之悚恧陨越。尤当如何哉。今此 恩礼之滥加于臣身者。盖以臣无似之实。见逃于上下故也。臣固知欲安丘壑之微分。惟在一谢 恩命。尽露瘢衅。而顾臣病状。遇寒添剧。无以跬步起动。瞻望云天。徒切兢惕。倘蒙 圣慈俯察微情。亟收召旨。仍命刊去臣姓名于仕籍。复勿检拟。则在臣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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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幸。而亦岂不有补于各遂万物之 圣德也。
史官金持泰传谕后书启(癸酉七月)
臣冒陈危恳。祈免 误恩。玆者史官临宣 批旨。不惟不许镌改。乃以即速上来。补予不逮为 教。臣惶惑陨越。不知所喻。臣是何人。猥叨异数。愈往愈隆也。臣之懵陋。其于见职。实有千万不近似者。多日侥冒。贻累清朝。罪固难逃。又何以贪荣冒进。不畏公论哉。且臣犬马之疾。虽欲不念本分。强策膺 命。其势亦末由矣。瞻望云天。深切兢惕。
史官全国宪传谕后书启(己卯三月)
臣虚带职名于床箦㱡㱡中。既无以冒膺。又不能力辞。义分亏矣。罪戾大矣。日夕懔惕。求死不得。不意玆者。 恩谕忽下。史官临宣。十行谆复。乃有臣之所万万不敢当。万万不敢闻者。臣且惭且悚。益无所容措也。噫。臣庸陋之实。已悉于前后章牍。今不必更渎 宸聪。而顾臣宿病诸證。见方陡剧。最是痔漏。尤妨动作。户庭出入。辄至泻血。以此丑秽。虽使扶曳到京。一登 文石。万无其望。今此实状。史官之所亲见于迎接之际者。宁容虚伪。臣虽无状。亦有彝性。爱 君一念。岂后于人。而当此 国有大庆。中外欢忭之日。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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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招徕之列。而无可趋造。则抚躬悼叹。生不如死。瞻望云天。恭俟违 命之诛而已。
史官徐有赞传谕后书启(丙戌三月)
臣冒陈危迫之恳。恭俟违傲之诛。伏奉 批旨。不惟不赐罢斥。乃反特加开谕。而独善其身。不仕无义等圣教。殆以臣为可以进身而不思图报者。臣于此。益知罪转深于欺诬。言徒归于矫饰。臣且悚且惭。求死不得。臣固无状。秉彝犹存。则少效涓埃。虽无其望。而一瞻 耿光。实有至愿。夫岂不欲冒没趋簉。以俟 圣明亲见其不肖。然后弃之。而狗马贱疾。久已阽危。跬步起动。其势末由。臣瞻望云天。只自饮泣而已。
史官李冀祯传谕后书达(丁亥十月)
臣冒陈章牍。乞收 滥恩。反叨异数。史官远临。而诚未格 天。未承 俞音。臣病心惶惕。危喘益促。臣既伏奉共喜不谅等 睿教。则有不敢更事仰渎者。而揆分悚恧。宁复涯涘。第宪职蒙递。庶得安意将息。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
史官金铉复传谕后书达(己丑十二月)
臣于 恩赐米肉。既祇受两朔。而逐朔之 命。尚未蒙还收。自本县。复有所输。致臣惶骇之极。罔知攸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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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将危悃。呈单本县。以冀转 闻。而极知猥屑。恭俟谴罚。不意玆者。 睿旨特降。近侍临宣。不惟不罪。 恩谕愈隆。未知庸陋小臣之致误 殊渥。奚至于斯。臣且感且悚。五内靡定。强起床席。忍死祇拜。不敢更为乞免计。真所谓让不失本利。而仍取美名者也。臣满心惭恧。不知所喻。至于逐朔二字。馀悸犹有所不能已者。倘蒙 财处。得安贱分。不胜颙祝之至。
史官卓云翰传谕后书达(庚寅二月)
臣冒控危。恳乞收 误恩。床箦之中。颙俟 俞音。玆伏奉书。 答不惟不赐罢斥。十行谆谆。辞意隆挚。实非庸陋小臣所敢闻者。而至于先正故家之 教。臣又自悼忝先。不但欺诬之知罪而已。臣苟有分寸之长。粗可裨益。则爱君彝性。臣亦有之。何敢不思报效。徒事矫饰哉。沥血之吁。未蒙 鉴谅。反承诚礼未孚之 谕。臣惶隘之极。直欲溘然无知而不可得也。且臣狗马之疾。朝暮待尽。无望复起。本分之如何。有不暇更渎者矣。抑又念无常职而赐于上。邹圣以为不恭。则臣于米肉之 恩。岁前之祇受累朔。已犯忘分之罪。而厚受人之嗤点矣。若今又祇受。尤为没廉。而无以举颜向人。使垂死老臣。至于如此。夫岂 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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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欲哉。玆敢更竭微衷。冀 寝成命。猥屑之诛。实所甘心。臣不胜陨越之至。
史官崔致常传谕后书启(九月)
窃惟我 王世孙封册之礼。将行于初定日。庆幸靡极。抚旧增怀。中外臣庶。大小同情。臣冒陈章牍。乞免宫衔。而拙讷之辞。不能伦脊。缩伏懔惕。日夕俟谴。不意疏未及达。 恩谕先降。史官临宣。十行谆谆。殆无异于家人父子间相语者。臣弥切惶陨。继以感泣。臣虽甚冥顽。犹是彝性中一物。其在今日延颈愿戴之忱。自不后于人。而 谕旨之恳恻。又出寻常。臣固当祇 命竭蹶。不敢复言。本分之难冒。顾臣病情。久已阽危。跬步蠢动。其势末由。瞻望霣涕。不知所言。臣当此之时。苟为矫饰之辞。虽蒙 圣度之包容。其可免神明之罚而殛之耶。臣宜更有自列之章。而病心昏塞。迟速有不可自知者。煎熬之极。惟愿速化而已。
史官金熙逌传谕后书启(壬辰九月)
臣宿病之㞃。今年忒甚。自春至今。不离床席。忽此梦寐之外。 恩谕乃降。史官临宣。辞意之谆恳。有若慈父之诏迷子。臣伏读感泣。不知死所矣。噫。 世孙宫睿质天成。令闻夙彰。八域含生。举切蹈舞。臣虽甚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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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秉彝犹存。爱戴之忱。岂独后人。顾今开讲之初。猥厕收召之列。臣固宜竭蹶趋簉。不暇他顾。而狗马之疾。见方朝夕难保。则长程强策。其势末由。臣只自抚躬悼叹。席稿俟罪而已。
史官金致坤传谕后书启(乙未十一月)
臣于向日。陈章俟罪。反承 温批。感戴包容之 圣德。益觉措躬之无地。忽此梦寐之外。 恩谕继降。乃有升秩之 命。而辞意之郑重勤挚。实非可以施之于庸陋小臣者也。臣伏读感泣。继以惶惑。只自恨床席残喘。尚迟溘然。复叨 殊渥。重贻 圣政之累也。臣将冒死陈㬥。而奄奄之中。无以抖擞。精神。其迟速有不可知者。则臣之隘蹙陨越。尤当如何。倘蒙 圣明俯垂矜察。亟收 成命。俾得免负罪于泉壤。则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也。
刚斋先生集卷之二
 献议
  
经筵继讲册子议(甲子十月)
臣于病伏中。近侍衔 命远临。询及继讲册子。臣惊惶眩惑。不知所出。臣至庸极陋。无闻无知。本不足备数于 圣朝询荛之列。今于 清问之下。其何敢有所仰对也。玆不免虚辱 王人。臣不胜陨越俟罪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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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
礼朔进退议(乙丑二月)
臣猥叨 清问。非止一再。而揆分僭越。不敢仰对。今此礼朔进退。乃是慎终莫重之节。而事系通变。尤岂懵陋如臣者所敢容议。玆又虚辱 王人。臣罪万死。
经筵继讲册子议
懵陋小臣。名在选籍。久为国人之所嗤点。常自蹙缩。若无容措。今玆梦寐之外。近侍衔 命远临。询以继讲册子。其为惶惑。尤当如何。窃念读书次第。已著于朱子所编近思录中。而亦非小臣所敢忘僭指陈。惟在 上裁。
春宫冠礼服色议(己卯三月)
臣于喘喘欲死之中。礼郎衔 命。询及服色。臣惊惶陨越。无所容措。窃念鸦青直领绦带。是列朝已制。而 先朝不用。则 圣意必有所斟酌者。而今以冠礼之行于册礼后。 先朝所用讲学时服。亦不当用。则此其通变莫大之节。虽深于礼学之人。有难容易献议者。况以臣懵陋。尤何敢出位仰对也。玆不免虚辱 王人。臣罪万死。臣罪万死。
因山前 春宫开讲当否议(辛巳五月)
刚斋先生集卷之二 第 48H 页
衰癃贱臣。无闻无知。忽此梦寐之外。宫官衔 命。以因山前 春宫开讲当否。询及于草野病蛰之中。臣惶骇陨越。罔知攸措。臣谨阅两大臣及诸宾客献议。其援例而欲仿召对之仪者。实出于勉进问学之诚。据礼而欲从先正之论者。亦主于孝弟为先之意。孰非所以爱戴之者。而略有守经从权之别。惟在酌量义理事势。而自 上裁处而已。顾臣懵陋。何敢出位。而妄有所论列也哉。不免虚辱 王人。臣诚死罪。
山陵合祔时将事服议(辛巳五月)
臣病伏㱡㱡。千万梦寐之外。礼郎衔 命远临。询以山陵合祔时。将事所服。臣惶惑陨越。罔知攸措。臣于礼学。全然懵昧。虽闾巷间寻常仪节。尚不敢容议。况此 王朝莫重之礼。未有经文可据者耶。不得不参用士礼。如该曹所启。当令集合先贤诸论。商确以闻。而自 上裁处。以尽情文而已。臣是何人。妄有论说。清问之下。不敢仰对。臣不胜兢惕俟罪之至。
嘉顺宫丧服制议(癸未二月)
千万梦寐之外。礼郎衔 命远临。询及疑文。惊惶骇惑。罔知攸措。此系 王朝莫重变礼。则非臣懵陋所敢容议。况又病在危境。虽欲冒没强对。而有不可得
刚斋先生集卷之二 第 48L 页
者乎。虚辱 王人。臣罪万死。第窃念礼堂之援据数条。其欲为 圣上尽其情文者。至矣。惟在 博询裁处之如何耳。
先正臣李珥宗嗣议(癸未九月)
臣自经风虚重證。久已全失精神。缩伏㱡㱡。与死为邻。忽此梦寐之外。礼郎衔 命远临。询以先正臣文成公李珥祀系事。臣深切惶惑。不知所出。臣是何人。其敢与议于如此重大事。臣之病情。虽欲冒没仰对。固有所不可得者。况先正臣宗事。因故相臣金寿兴往复商确于臣先祖文正公臣时烈。建白于 朝。而成命特下。伦纪大定者。已百有馀年。而今此李希祖之疏。乃以宗统隳坏。神理幽枉为言。而直归之于非礼不正。且以臣祖之书。隐然以为有所激而不得其正。臣读之未终。自不觉骇汗浃背。臣之不敢妄有所开喙者。又奚但以其固陋愚蒙而已也。第窃伏念。伊时公私文迹具在。今日清朝。公论未泯。惟在自 上裁处之如何耳。
大报坛祝用初字当否议(庚寅三月)
以臣庸愚。尚未刊名于选籍。复有 清问之猥及。臣惶陨之极。罔知攸措。第窃伏念。上旬日之不用初字。
刚斋先生集卷之二 第 49H 页
既是大统历之例。则 坛享祝之前所不能然。恐是一时偶然之失。而今欲釐正之者。乃出于 睿念之审慎。而实关乎尊周之大义。瞻聆攸及。其孰不钦仰感叹。臣实无知。不敢质言仰对。臣诚死罪。臣诚死罪。
王世子丧服制议(庚寅五月)
臣民无禄。上天降割。我 王世子邸下遽尔薨逝于代劳之中。率普痛陨。穹壤靡极。忽此礼郎远临。询及丧礼。臣惶骇陨越。不知所出。臣自以庸陋。全昧礼学。虽欲冒没仰对。诚有所不可得者。况此 邦礼。系是先祖臣得祸之案。心神惊错。尤何以措舌。玆不免虚辱 王人。臣罪万死。臣罪万死。
纯宗大王升遐后。 王世孙成服时冠礼当否议。(甲午十一月)
圣上宾天。普切哀陨。臣病伏草野。未闻 大渐。遽奉讳音。惊痛罔极。只自恨一缕之尚延。不意礼官。衔 命远临。询以因丧而冠之礼。臣早孤馀生。闻 命掩泣。益无以为心。今此礼曹所陈疑礼问解之说。似当为今日之可据。臣之懵陋。讲礼无素。其何敢妄有所论断仰对者哉。玆不免虚辱 王人。臣悲惶悚蹙。违越之诛是俟而已。
纯宗大王世室议(十二月)
臣比益添病。床席奄奄。忽此礼官衔 命远临。持示领敦宁臣赵万永请 世室疏本。而使之献议。臣惶骇陨越。罔知攸措。噫。我 大行大王。至仁盛德。度越百王。而临御三十馀载。率由旧章。治化隆洽。今于 世室之议。孰敢有间然者。顾臣草莱贱品。庸愚懵陋。最出人下。猥厕询荛之列。妄议莫重典礼。则贻累清朝。当如何哉。玆不免虚辱 王人。臣罪万死。臣罪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