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惕斋集卷之六 第 x 页
惕斋集卷之六
疏启
疏启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1H 页
辞平安道观察使疏(甲子)
伏以臣猥控疾痛之呼。乞被逋慢之诛。千万不自意。谴罚不降。 误恩逾加。西藩新 除。遽下于悚蹙俟勘之中。继以 温批诞宣。臣诚惶陨感激。莫省攸措。噫。方岳重寄。孰非难慎。而此时此任。是岂臣所可堪承者哉。臣本庸愚昏闇。百无肖似。而偏蒙 先朝之殊眷。陶甄奖拔。历剔内外。而莫效涓埃之报。徒积尸素之讥。曾按南臬。尤乏善状。纵荷包荒之 圣德。屡勤收录。揣分量己。臣实自知其不称。故再叨关岭。辄皆控免。及夫承乏备员。与闻庙堂之末议者。非不久矣。空疏之才。蔑裂之识。犹夫前日。未尝有一言一事仰赞民国之谋猷。盖其驽劣无用之实。不待臣言。而圣明亦必俯烛矣。虽在寻常差遣。尚不可以复备任使。仰塞委寄。矧玆今日关西。事会之孔艰。职任之至重。果何如也。惟彼浿城。神圣之旧都。国家之名藩。民物殷庶。财货辐凑。在赵则晋阳之保障也。在宋则北门之锁钥也。 列朝所以怀保而倚重之者。视诸路为最。而回禄之灾。不幸连䄵。室庐荡析而民生罹殿
伏以臣猥控疾痛之呼。乞被逋慢之诛。千万不自意。谴罚不降。 误恩逾加。西藩新 除。遽下于悚蹙俟勘之中。继以 温批诞宣。臣诚惶陨感激。莫省攸措。噫。方岳重寄。孰非难慎。而此时此任。是岂臣所可堪承者哉。臣本庸愚昏闇。百无肖似。而偏蒙 先朝之殊眷。陶甄奖拔。历剔内外。而莫效涓埃之报。徒积尸素之讥。曾按南臬。尤乏善状。纵荷包荒之 圣德。屡勤收录。揣分量己。臣实自知其不称。故再叨关岭。辄皆控免。及夫承乏备员。与闻庙堂之末议者。非不久矣。空疏之才。蔑裂之识。犹夫前日。未尝有一言一事仰赞民国之谋猷。盖其驽劣无用之实。不待臣言。而圣明亦必俯烛矣。虽在寻常差遣。尚不可以复备任使。仰塞委寄。矧玆今日关西。事会之孔艰。职任之至重。果何如也。惟彼浿城。神圣之旧都。国家之名藩。民物殷庶。财货辐凑。在赵则晋阳之保障也。在宋则北门之锁钥也。 列朝所以怀保而倚重之者。视诸路为最。而回禄之灾。不幸连䄵。室庐荡析而民生罹殿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1L 页
屎之惨。府库灰烬而积聚有扫尽之叹。幸赖我 圣上仁深恫瘝。念切拯救。 温纶屡颁。凯泽旁流。凡所措画。莫不朝报而夕可。唉彼几万赤子回沟壑而奠衽席者。繄谁之赐也。第念时诎而举赢。力少而工钜。城邑之改观。闾井之复业。固难责效于造次。则较量缓急之序。讲究苏完之策。以底成绩。惟此时尤难。虽使综理事物。鍊达治体者当之。其能勿亟勿徐。措置得宜。不至于伤财而病民者几希矣。况以如臣无状。忝居是任。妄欲担夯重务。图卒前功。蔀屋之凋瘵。将何以抚之。仓廪之空虚。将何以实之。至若郡邑之耗弊。边圉之疏虞。其为可忧。非特一府之事而已。则又将何以矫救而整顿之乎。且臣迩来情踪。至为危臲。诚不敢复玷朝藉。加以蒲柳先衰。桑榆渐迫。疾病侵寻。神精凋落。虽欲强自策励。粗效筋力之事。亦不可得。今若不自量度。冒昧承当。终至于偾误国事。仰贻九重西顾之忧。则臣虽万殒。岂能自赎。噫。急病让夷。臣之恭也。今玆所叨。职虽非分。义同往役。苟使臣材力一分可堪。情病一分可强。则黾勉殚竭。抑为臣尘刹之报。何敢猥事渎扰。自犯于孤 恩慢 命之罪乎。闻 命以来。历日悸恐。反覆思量。趍膺无路。玆敢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2H 页
罄暴衷恳。仰渎 崇严。伏乞 圣慈俯赐鉴谅。亟递臣新授藩任。以幸公私。不胜血祝。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因正言李㬖疏。引义辞职疏。
伏以臣待罪藩职。行且三朔。未效报答之诚。徒积尸素之惧。日夕兢惕。惟大何是俟。即伏见谏台疏本。其论海西道臣李存秀。一笔句断。无复馀地。而存秀之见除藩职。即臣在铨时事。则所谓铨家。乃指臣而言也。臣于是诚不胜震懔駴慄之至。存秀近臣也。其地处人器。自有一世之公议。不待臣言。 圣明亦必俯烛。而臣自在 先朝。与同周旋。已多年所。则相知固不可谓不雅矣。然臣素性拙劣。平居杜门。罕与人接。彼之所自处。污不以奔走驰逐为事。无论臣居铨前后。时月过访。盖亦可以指数。则惟彼一藩任之循资注拟。顾何有于其人。而只缘臣庸愚昏闇。猥玷重任。动咈物情。一经举荐。反累其人。遂使之横被污蔑。忽得此至丑至陋之目。臣未暇自悼。而窃为其人伤叹也。矧臣情地之危蹙。抑又有甚焉。夫身叨铨地。乃敢怀私蔑公。把弄结纳。使清朝搢绅。丧失廉耻。求媚取悦。至于此极。而以国家方面之寄。作一己应副之资。
因正言李㬖疏。引义辞职疏。
伏以臣待罪藩职。行且三朔。未效报答之诚。徒积尸素之惧。日夕兢惕。惟大何是俟。即伏见谏台疏本。其论海西道臣李存秀。一笔句断。无复馀地。而存秀之见除藩职。即臣在铨时事。则所谓铨家。乃指臣而言也。臣于是诚不胜震懔駴慄之至。存秀近臣也。其地处人器。自有一世之公议。不待臣言。 圣明亦必俯烛。而臣自在 先朝。与同周旋。已多年所。则相知固不可谓不雅矣。然臣素性拙劣。平居杜门。罕与人接。彼之所自处。污不以奔走驰逐为事。无论臣居铨前后。时月过访。盖亦可以指数。则惟彼一藩任之循资注拟。顾何有于其人。而只缘臣庸愚昏闇。猥玷重任。动咈物情。一经举荐。反累其人。遂使之横被污蔑。忽得此至丑至陋之目。臣未暇自悼。而窃为其人伤叹也。矧臣情地之危蹙。抑又有甚焉。夫身叨铨地。乃敢怀私蔑公。把弄结纳。使清朝搢绅。丧失廉耻。求媚取悦。至于此极。而以国家方面之寄。作一己应副之资。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2L 页
则其为擅窃权柄。纵恣无严。未有甚于此者。人臣负此罪。虽欲保有其身家。其可得乎。臣本孤根弱植。四无墙壁。而冥升招灾。穷命多舛。迩来数年。屡遭躗言。羿彀馀魂。百念都灰。众皆视以易危。臣亦知其无幸。今此人言。虽不指举臣名。勘拟当律。臣心惊懔。不觉背汗而体粟。其何敢晏然自在。重犯无忌惮之诛乎。危迫之极。冒万死仰首哀吁。退伏私次。恭俟 严谴。伏乞 圣慈俯赐鉴照。亟命有司。先议臣当被之律。以昭邦宪。以安贱分。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因正言李㬖疏。引义辞职疏。[再疏]
伏以臣猥控危恳。冀被严谴。乃蒙我 圣上大度包荒。不降威罚。反赐 恩批。臣瞻望拜稽。且惶且感。而惟是衅负至深。情踪转危。既无以仰藉 宠荣。祗承明命。浃月缩伏。只愿刑章之遄加。不料微末去就。复烦 聪听。致勤饬谕。臣诚陨越。益莫省其攸措。第伏念莫严者台阁之论也。今臣罪戾。诚如人言。是乃 圣世之所不容。王政之所必斥。流窜放殛。未足以少赎其万一。苟使臣粗识量己之义。深存知止之戒。敛避要显。谨守愚拙。以清朝笃厚之风。其所为言。岂至
因正言李㬖疏。引义辞职疏。[再疏]
伏以臣猥控危恳。冀被严谴。乃蒙我 圣上大度包荒。不降威罚。反赐 恩批。臣瞻望拜稽。且惶且感。而惟是衅负至深。情踪转危。既无以仰藉 宠荣。祗承明命。浃月缩伏。只愿刑章之遄加。不料微末去就。复烦 聪听。致勤饬谕。臣诚陨越。益莫省其攸措。第伏念莫严者台阁之论也。今臣罪戾。诚如人言。是乃 圣世之所不容。王政之所必斥。流窜放殛。未足以少赎其万一。苟使臣粗识量己之义。深存知止之戒。敛避要显。谨守愚拙。以清朝笃厚之风。其所为言。岂至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3H 页
于斯。静言思惟。莫非臣故。跼高蹐厚。如无所容。纵荷天地之大德。未忍遽加诛绝。而在臣私义。尚何敢自处以恒人之数。重犯于无惮之罪乎。况臣前后遭罹。理合僇废。藩宣重寄。岂臣素分。而谬辱 圣简。义同往役。黾勉叨冒。已有时月。每一循省。诚不敢晷刻自安。而目下懔蹙之情。不啻万倍于前日。则久逭谴罚。在分为倖。抗颜蹲仍。宁有是理。顾今冬序向深。民事方殷。一日瘝旷。其罪滋大。情穷势迫。靡所因极。玆敢冒万死。疾声申吁。仰冀 仁天之垂怜。伏乞 圣慈俯赐鉴谅。亟降威命。俾得以归伏田里。毕命沟壑。则覆载生成之恩。非臣陨结所可图酬也。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陈恳乞免疏(乙丑)
伏以皇天不吊。 大行大王大妃奄尔 礼陟。臣民痛陨。薄海惟均。日月遄迈。节物屡变。伏惟 孝思无穷。攀慕靡逮。乃者上穹笃棐。 陟降默佑。 严庐哀疚之中。 圣痘平顺。不日康复。此诚国朝再觏之庆。宗社无疆之福。凡有血气。曷任抃祝。仍伏念臣滓秽贱踪。久合僇废。方面重寄。本非所堪。而迩来情地。尤为危苦。连章沥血。屡日俟勘。而 圣度宽大。竟靳诛
陈恳乞免疏(乙丑)
伏以皇天不吊。 大行大王大妃奄尔 礼陟。臣民痛陨。薄海惟均。日月遄迈。节物屡变。伏惟 孝思无穷。攀慕靡逮。乃者上穹笃棐。 陟降默佑。 严庐哀疚之中。 圣痘平顺。不日康复。此诚国朝再觏之庆。宗社无疆之福。凡有血气。曷任抃祝。仍伏念臣滓秽贱踪。久合僇废。方面重寄。本非所堪。而迩来情地。尤为危苦。连章沥血。屡日俟勘。而 圣度宽大。竟靳诛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3L 页
罚。荐降 饬谕。职在外藩。惧深屡渎。虽不得不拚弃廉防。冒没蹲仍。若其惶陨恧蹙之心。不能食息暂安。第臣之冒膺是职。适当有事之会。窃付往役之义。故姑且终始黾勉。式至今日。而今既幸藉 圣恩。苟完大役。则一向淟涊。实所不堪。且臣偏母䄵今六十有一。区区爱日之情。自倍于平时。况又素抱贞疾。恒少宁日。药饵为命。床褥不撤。而臣之离违定省。倏已经岁。每接家信。方寸自乱。归护一念。度日如年。即此情理之迫切。虽欲强事按折而有不可得。玆敢猥控衷恳。冒渎 崇严。伏乞 圣慈俯垂矜谅。亟赐递改。俾得以归伸微情。自靖私义。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陈恳乞免疏[再疏]
伏以日月不居。 孝安殿因山奄过。虞卒已讫。伏惟圣情哀慕。抚时愈新。仍伏念臣顷控微恳。猥尘 崇听。伏奉 圣批。辞旨温谆。有非滓秽贱臣所敢承当。瞻望拜稽。感极而涕。臣既荷此 殊渥。岂不欲及早将老。以答 圣朝惠养之恩。而第臣狗马贱疾。渐成癃痼。藩宣重任。理难久蹲。续接家信。臣母宿病。一向沈绵。少失调摄。辄复添剧。半千长程。当暑作行。又无
陈恳乞免疏[再疏]
伏以日月不居。 孝安殿因山奄过。虞卒已讫。伏惟圣情哀慕。抚时愈新。仍伏念臣顷控微恳。猥尘 崇听。伏奉 圣批。辞旨温谆。有非滓秽贱臣所敢承当。瞻望拜稽。感极而涕。臣既荷此 殊渥。岂不欲及早将老。以答 圣朝惠养之恩。而第臣狗马贱疾。渐成癃痼。藩宣重任。理难久蹲。续接家信。臣母宿病。一向沈绵。少失调摄。辄复添剧。半千长程。当暑作行。又无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4H 页
其望。事势拘牵。进退靡措。顾此情私之闷迫。诚难一日按抑。而才承 勉饬之谕。惧深屡渎。义在先公。遂以客使过境。为臣瓜熟之限。冒没淟涊。挨到今日。而诵王事靡盬之诗。念古人陈情之表。未尝不徊徨踯躅。肠一夕而九回也。今幸仰藉 王灵。粗了迎送之役。则区区衷恳。始可以毕陈于 仁覆之下矣。且臣母回甲生朝在于开月念后。人子喜惧之心。实有所不能自已者。而此时离违。尤非情理之可堪。如蒙及今递解。趁期归视。则庶得以慰白发倚闾之望。伸寸草报晖之愿。情急辞切。未暇虚徐。玆敢在途封章。干冒 宸严。伏乞 圣慈俯垂鉴照。曲赐体谅。以幸公私。千万恳祝。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起废对理后辞都总管疏
伏以臣一缕危喘。宜死不死。窜伏穷山。恭俟刑章。十有五年于玆矣。仰赖我 殿下至仁至明。察之于众恶之中。全之于万死之馀。得保首领。以至今日。窃伏自念。衅负至深。痛大质之已亏。视息苟延。觉馀生之可厌。 闵覆之慈。虽不遗于翘蠕。 煦嘘之泽。竟无奈于枯朽。况臣自速颠隮。分甘诛灭。重沾 雨露。复睹天日。实无望于此生。曩者罪籍之得除。尚恐听闻
起废对理后辞都总管疏
伏以臣一缕危喘。宜死不死。窜伏穷山。恭俟刑章。十有五年于玆矣。仰赖我 殿下至仁至明。察之于众恶之中。全之于万死之馀。得保首领。以至今日。窃伏自念。衅负至深。痛大质之已亏。视息苟延。觉馀生之可厌。 闵覆之慈。虽不遗于翘蠕。 煦嘘之泽。竟无奈于枯朽。况臣自速颠隮。分甘诛灭。重沾 雨露。复睹天日。实无望于此生。曩者罪籍之得除。尚恐听闻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4L 页
之增骇。月前 恩旨之诞宣。是岂梦寐之攸及。阖门糜粉。未足图酬。日夕攒祝。只有涕泪。臣本一介庸陋。百无肖似。受 国厚恩。与天无极。自在 先朝。偏蒙拂拭。逮事 圣明。谬备任使。虚辱 眷知而初无报补。滥窃荣宠而不知敛退。人怒鬼猜。理所必至。若乃敬臣之倡造蜚语。横加憯诬。历求往牒。曾所罕闻。世有公眼。言亦污口。惟是向后遭罹。实深痛刻。静思厥咎。罔非自取。盖此孤贱。久叨要显。而治己无素。处世昧方。动与衅会。言辄祸随。遂致疵累之布彰。竟招尤毁之丛生。身既坠井。众恶交归。迹同负涂。舆情共弃。凡厥不忠不敬之目。俱是人臣之极罪。实为 圣世之巨慝。而至谓以赞凶图而祸 宗国。直加以乱贼之名。则天下之恶。无以过此。反躬自省。虽莫知其所由。声罪致讨。乃如彼其至峻。使其言或出于里巷之浮议。仇疾之偏辞。一被此名。尚不可以为人。况其胪列句断。莫非台阁激发之论。搢绅迭陈之言。是诚国人之皆可杀。王法之所必诛。臣于是神魂震𢥠。精魄遁丧。吁天无从。钻地难容。惟有赍怨于九泉之下。受屈于千载之后。剚腹刎颈。即日引决。以谢举世之公愤。俾作臣子之炯戒而已。而臣顽懦。不能办此。犹且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5H 页
饥食渴饮。腼然偷活。是又臣难贳之罪也。虽以 殿下生物之德。包荒之度。姑宽铁(一作鈇)钺之诛。获保蝼蚁之命。跼高蹐厚。持此安归。抱痛怀惭。生亦何为倖逭邦宪。已贻刑政之累。复玷朝籍。尤咈公议之严。自初闻命。五内震懔。罔知攸指。第伏念陈情讼愆。乃是朝绅之常事。如臣罪戾。分所不堪。蹙伏屡月。竟自陷于辜恩慢 命之科。而诛殛不加。 恩除复降。惶恐陨越。求死不得。玆敢退寻乡路。泥首郊次。叩心抆血。冒万死哀号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亟降威命。收回除旨。仍令有司明正臣罪。毋使王章太亵。国论久郁。千万泣祝。臣无任惶陨战慄涕泣俟 命之至。
全罗道观察使外补被谪仍任后辞职疏(庚辰)
伏以臣身陷大僇。 恩荷再造。顷蒙 收录。积犯逋慢。而幸免诛殛之典。猥承昭晢之 批。德意所及。豚鱼亦感。呜呼。天地至仁。尚不能变鬼为人。父母至慈。亦不能超死还生。惟 殿下察冤枉则回白日于幽阴。拯危困则返阳春于腐朽。是臣以天地父母之所不能。幸得之于 圣明也。虽世世子孙陨首糜躯。不足以图报万一。况臣未死馀命。即 殿下之所赐。赴汤蹈刃。将安所择。第伏念人臣遭罹。从古何限。而若
全罗道观察使外补被谪仍任后辞职疏(庚辰)
伏以臣身陷大僇。 恩荷再造。顷蒙 收录。积犯逋慢。而幸免诛殛之典。猥承昭晢之 批。德意所及。豚鱼亦感。呜呼。天地至仁。尚不能变鬼为人。父母至慈。亦不能超死还生。惟 殿下察冤枉则回白日于幽阴。拯危困则返阳春于腐朽。是臣以天地父母之所不能。幸得之于 圣明也。虽世世子孙陨首糜躯。不足以图报万一。况臣未死馀命。即 殿下之所赐。赴汤蹈刃。将安所择。第伏念人臣遭罹。从古何限。而若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5L 页
臣所被。理难更赎。夫天下至大之罪。孰有加于凶国祸家。而臣既被此目矣。盖其搀论之丑恶。直归之于天理民彝之外。论厥罪名。实为覆载之所难容。赖 殿下明圣。虽幸洞赐鉴烛。复勤湔雪。名教至重。羞恶犹存。俯仰惭痛。不敢复齿于人类之中矣。惟有矢心僇废。毕命沟壑。为残年自讼之道。凡系官职。无有内外。俱属匪据。今此藩臬重任。名虽罪谪。实同荣迁。凭藉外补之 恩命。毁坏一己之私义。断非愚分之所敢出。乃敢妄效咫尺之守。甘伏违抗之诛。而严程才发。 恩宥旋降。冠盖相望于脩道。符节俨临于陋止。臣于是惊惶震懔。求死不得。遂至于丧失初心。冒昧承当。而跼高蹐厚。若无所容。夫以如臣衅秽。复玷搢绅。受寄方面。其为辱朝廷而骇物情。已无可言。况其所以自处者。颠倒错缪。始犯方命之罪。终陷蔑义之科。使 圣明刑政贻累至此。纵 殿下大度涵容。不忍加诛。尚以何颜。包羞忍耻。对一路之吏民乎。况此所叨。即臣已试蔑效之地。庸陋无状。自致偾误。上负先朝简拔之恩。至今追惟。痛恨欲死。乃以数十年罪累之馀。复寻前辙。抚往愆而怵惕。感 新恩而怔营。虽欲拚弃廉防。强策驽钝。窃恐使无辜生灵。重罹其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6H 页
害。仰贻 圣上南顾之忧。此又臣徊徨抑塞。莫知所以自措者也。至若离违病母。情理悲切之状。有非负罪贱臣所敢渎陈。而方寸已乱。尤难自抑。玆敢泥首私次。冒死哀吁。伏惟 殿下圣德如天。曲成万物。 俯垂矜察。亟命有司。重勘臣前后罪戾。使为人臣不忠不诚进退无礼者。知所戒惧。则臣虽万被诛戮。固所甘心。臣无惶恐战灼涕泣俟罪之至。
论量田事宜。因乞解任疏。
伏以臣感激 恩造。怵迫 严命。拚弃廉防。冒当匪据。居然四朔。岂不欲策励驽钝。少效涓埃之报。而奈此庸愚。百不犹人。重经忧患。志气摧颓。年薄迟暮。神精销亡。寻常事为。常患错缪。若夫搜剔弊蠹。振兴凋瘵。使 圣朝如伤之德意。下究于斯民。诚非不切。力实未逮。夙夜忧惧。如临渊谷。且今量田之议。实系民国大政。臣职忝守土。尤宜殚心竭诚。奉行 成命。而第伏念本道事情。大异他路。盖自己巳以后十数䄵来。饥馑荐臻。而甲戌之歉。尤为惨烈。人民之死亡流散。殆不可胜计。而军籍渐虚。籴政益紊。邻族之扰。又从而驱之。居者不安其业。去者不恋其乡。田野之荒燕。固其势然也。试考昨年灾簿。旧陈新陈之移施于
论量田事宜。因乞解任疏。
伏以臣感激 恩造。怵迫 严命。拚弃廉防。冒当匪据。居然四朔。岂不欲策励驽钝。少效涓埃之报。而奈此庸愚。百不犹人。重经忧患。志气摧颓。年薄迟暮。神精销亡。寻常事为。常患错缪。若夫搜剔弊蠹。振兴凋瘵。使 圣朝如伤之德意。下究于斯民。诚非不切。力实未逮。夙夜忧惧。如临渊谷。且今量田之议。实系民国大政。臣职忝守土。尤宜殚心竭诚。奉行 成命。而第伏念本道事情。大异他路。盖自己巳以后十数䄵来。饥馑荐臻。而甲戌之歉。尤为惨烈。人民之死亡流散。殆不可胜计。而军籍渐虚。籴政益紊。邻族之扰。又从而驱之。居者不安其业。去者不恋其乡。田野之荒燕。固其势然也。试考昨年灾簿。旧陈新陈之移施于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6L 页
当年之灾者。总计为万有七千五百馀结。比之己巳甲戌最多之总。其恳辟虽幸过半。馀数尚不可谓不多也。至若旱田新陈之不入于检考者。虽难指数。亦当不少。是乃冤徵之所由起也。然所谓新陈。毋论水田与旱田。非尽为山林川泽不食之地。在前日则膏腴可耕者。十居八九。特坐于人亡户缩。疮痍未完。一任其荒废耳。为今之计。正宜休养劳徕。徐俟其生齿稍繁。流冗还集。使得以尽力于南亩。而赖天之灵。幸获三五年少康。则传所云有人此有土者。庶可以渐见成效。如其不然。今此数万结可耕之土。将无归属。启吏胥异日之奸弊。而徒损于国计。无补于民隐。夫量田所以恤民也。非所以裕国也。以 殿下恫瘝之念。怀保之仁。苟利元元。何所爱惜。而有司之臣。则固当仰体 圣意。谨守邦典。使国无虚赋。民蒙实惠。然后方可以不失其职。顾今穷黎尚未尽苏。污莱尚未尽辟。而只就见在之垦田。较量常税之赢缩。则不惟公赋有失陷之弊。物情有绎骚之叹。又或为条制所格。数额所拘。年限未久而荒田见漏于蠲税。品第失宜而瘠土或至于加赋。则将无以示大信于一路之民。而祈寒暑雨之咨。难保其未必然也。盖其法非不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7H 页
备也。意非不美也。施之不得其地。行之或失其时。则善后之图。其难若此。是非独臣区区愚昧之见。遍叩守宰。博采民言。称便者寡而称不便者反多。事势之缓急。即此可见。此臣所以郑重难慎。必欲待三五䄵之间。劝农力穑。使田功克举。而经界乃可论也。若其应入费用。亦须自今为始。预行措处。逐旋鸠聚。上不至于过烦经费。下不至于重损民力。以待其可行之日。则庶不害为作事谋始之道。臣既明知其事情之如此。而若夫徒怀严畏。不以实具 闻。则甚非所以至诚对扬之义。玆敢冒昧仰陈。至若休养劳徕之方。亦非可以空言为也。要当以不扰民为上。而不扰之本。又在于节用而爱人。然此非如臣疏贱所敢妄论。伏愿 圣明俯询庙堂。特赐裁处。仍伏念臣僇废馀生。积犯违抗。投荒御魅。不足以少赎其辜。乃蒙我 殿下包容之德。薄窜旋宥。 恩补自如。虽甚愚顽。岂不知身在谴谪。重触典宪。死有馀罪。而伏惟 殿下覆帱生成。惟恐一物之不得其所。臣若抱此血恳。不一陈暴。是乃自阻于 孝理之化也。亦非义分之所敢出。臣之老母年近八耋。病在难医。而不幸䄵来荐经丧戚。悲哀惨怛。积致伤损。凛凛若不保朝夕。宽慰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7L 页
调护。使饥饱寒燠。不失其时。惟有臣孑然一身。臣若一日离侧。则臣母便不获一日之安矣。假使臣无故在朝。待罪于百执事之末。固当乞身终养。以尽子职。而今臣身负大何。迹滞殊方。千里相望。久旷晨昏。如欲将老就养。仰承 恩眷。则长程劳动。断无其望。如欲一向离违。坐经时月。则情私悲切。实非人理之所堪。日夕焦遑。寸肠九回。况臣衰朽昏劣。必致偾误之状。如右所陈。窃恐仰孤 君恩。俯伤母心。终不免为不忠不孝之归。伏乞 圣慈曲垂哀怜。亟令有司重勘臣辜负僭越之罪。俾得以归见老母。退伏刑章。则虽死之日。犹生之䄵。臣无任惶恐震灼涕泣祈恳之至。
请储谷备豫。因乞解任疏。
伏以臣衔 恩戴罪。冒据重藩。倏已经年。以私则有忘廉丧义之咎。以公则有溺职偾事之忧。而衰朽昏劣。百务颓弛。曾无涓埃报补有可以仰塞委寄之 圣意者。遂至于检田失实而灾总未免猥多。催科不严而籴簿竟致亏欠。盖其罢软不胜任之状。诚无所逃罪。夙夜懔惕。惟谴何是俟。顾何敢妄有论说。仰烦 聪听。而窃伏念民事攸关。有不可不及今一言者。
请储谷备豫。因乞解任疏。
伏以臣衔 恩戴罪。冒据重藩。倏已经年。以私则有忘廉丧义之咎。以公则有溺职偾事之忧。而衰朽昏劣。百务颓弛。曾无涓埃报补有可以仰塞委寄之 圣意者。遂至于检田失实而灾总未免猥多。催科不严而籴簿竟致亏欠。盖其罢软不胜任之状。诚无所逃罪。夙夜懔惕。惟谴何是俟。顾何敢妄有论说。仰烦 聪听。而窃伏念民事攸关。有不可不及今一言者。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8H 页
玆敢冒昧陈 闻。冀蒙省察。夫有国所重。莫急于民食。而仓廪积贮。盖所以备水旱也。臣于往年。猥忝本职。其时列邑谷总计为一百八十八万石。分留修启之后。夏秋谷见在者。尚为八十八万石。适丁甲寅大无。当年所收。半归蠲免。而哺耽罗之饥。救一路之荒。庙议至请移粟关北。而以臣庸愚。犹敢终辞。倾囷倒廪。仅得取办于道内者。以储蓄之稍广也。今者再叨。谨阅簿录。列邑谷总。不过一百四十万石。而夏谷应留。为五万石。秋谷应留。为十八万石。就其中更除年例加分及各项应用。则实留人不满此数。不料十数年间。储蓄之空虚。乃至于此。虽值歉岁。使民有盖藏。自食其食则已。如欲资之于国。以继其不足。则国又无蓄。民将何赖。苏轼所谓不终月之计者。不幸近之矣。虽然今日之言籴政者。不患其少而尚患其多。民被抑配之苦。吏恣诡受之奸。此无他。以分留之制不均也。盖粜籴之取耗需用。本非经法。而见今国计之赢缩。既系于是。每年需用。各有所主。若此者固非如臣疏闇所敢轻议。至若本道所在京司句管尽分谷之全耗会录者。秪是时其敛散。取其滋殖而已。其为紧急。视诸般需用之旋收旋支。差有间焉。其数亦不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8L 页
下十九万馀石。夫天灾流行。圣世之所不能免。而顾今年谷屡登。人心狃安。先事之虑。不可以不讲。若以此十九万馀石。折半分留。著为恒式。则京司不过岁失此若干之息。而在本道备豫之策。其为利益。盖将以十万计矣。多籴病民之弊。亦可以矫得一分。虽使不幸遇歉。比诸收之于既散之馀。救之于已患之后。得失恐相悬矣。且况吏胥之百端舞弄。每在于敛散之际。与其积成欠逋。徒增虚簿。无宁严饬典守。俾作实用。在京司利害。亦未可谓有失而无得也。伏愿 圣明俯询庙堂。特赐裁处。抑臣前后偾误。实合诛殛。重以狗马贱疾。百症交侵。虽不敢猥事张皇。冒犯渎亵。而最是神识眩瞀。肢体挛缩。四朔调治。一味沉苦。顾今春序过半。行部在即。而不惟原湿之役。无由自力。窃恐膏肓之祟。渐成难医。辜 恩失职。自速重戾。惶陨闷隘。罔知攸措。伏乞 天地父母亟降威命。议臣当被之律。使未死残喘。获安微分。公私幸甚。臣无任惶恐战灼屏营祈恳之至。
不得行部以亲病乞解疏(壬午)
伏以日月流迈。 孝禧殿练期奄迫。伏惟我 殿下孝思皇皇。益复靡逮。臣民痛廓。曷有其极。仍伏念臣
不得行部以亲病乞解疏(壬午)
伏以日月流迈。 孝禧殿练期奄迫。伏惟我 殿下孝思皇皇。益复靡逮。臣民痛廓。曷有其极。仍伏念臣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9H 页
罪累馀喘。分甘僇废。而猥藉谴谪之名。冒据藩宣之任。岁且再周。衰朽昏劣。未效涓埃之报。徒积辜负之罪。夙夜忧惧。如无所容。 恩补既系官职。个满自有常典。惟当泯默缩伏。恭俟黜免。顾何敢猥陈私恳。妄渎 崇听。而第臣八耋老母。荐经丧戚。悲疚缠心。久婴痼疾。药饵为命。而南土炎湿。尤难将摄。百祟交侵。长委床褥。自昨春以后。至于今日。剧歇无常。朝夕莫保者。亦既屡矣。间值严寒。重添别症。阅月弥留。转致沉笃。方其神识昏瞀。气息绵缀之时。不辨所处之为何地。在傍之为谁某。少或回醒。辄复思恋旧居。寻觅家人。频问归期之早晚。臣虽权辞宽譬。苟度时日。而方寸煎灼。莫知攸为。虽欲抑情挨过。以俟 严命。而诸症侵加。一时之幸。终难久恃。正宜及今将还。以慰病心。而两弟俱亡。一日之养。无人可托。去留之际。情私悲切。徊徨抑塞。靡所因极。窃伏念寤寐之诚。或感天地。疾痛之情。必呼父母。惟我 殿下天地父母。似此闷急之恳。虽在如臣衅秽。庶不独阻于 孝理之化。且今春序向深。行部有期。以若情理。离舍奉职。初非可论。玆敢冒万死疾声呼吁。伏乞 圣慈俯赐矜谅。亟命有司。重勘臣僭分瘝务之罪。俾得以将往故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29L 页
庐。获尽子职。则 闵覆生成之泽。臣当攒颂无止。公私之幸。不胜恳祝。臣无任惶陨俟罪之至。
辞广州留守疏(壬午)
伏以臣猥蒙 恩宥。获解藩职。将护病母。归伏乡里。天地曲成之仁。虽非一物之所可私。 覆帱涵育。若偏臣身。日夕攒祝。酬答无阶。惟有谨守拙分。幸全微谅。为残年不报之报。而比月以来。 除旨频繁。每一叨 命。倍增怵惕。今此南城居留。寄任甚重。尤非如臣衰劣所敢拟议。而 圣眷特优。 误恩忽侈。惶陨震越。不知攸措。臣本罪累馀生。分甘僇废。虽荷 圣慈。曲赐湔雪。屡勤甄录。臣所自处。诚不敢复齿恒人。更玷朝藉。方岳旬宣。是岂臣一日冒据之地。而向者 恩补。有陨自天。才承严谴。旋仍旧衔。旅次苍黄。进退路穷。遂敢黾勉祗受。苟度岁月。至今追惟。惶汗浃背。然是犹可以迁谪自诿也。今若因此而罔念旧愆。不恤私义。凡有 除拜。晏然承当。恬莫知耻。则是乃自昧其所受之天也。伏惟 圣明在上。扶植四维。饬励群工。虽臣疵贱。不忍为忘廉丧义之夫。重负我 殿下再造之恩也。是固臣难毁之大防。若其情私悯恻。人所共知。虽欲勉加抑遏。强备驱策。其势末由。臣
辞广州留守疏(壬午)
伏以臣猥蒙 恩宥。获解藩职。将护病母。归伏乡里。天地曲成之仁。虽非一物之所可私。 覆帱涵育。若偏臣身。日夕攒祝。酬答无阶。惟有谨守拙分。幸全微谅。为残年不报之报。而比月以来。 除旨频繁。每一叨 命。倍增怵惕。今此南城居留。寄任甚重。尤非如臣衰劣所敢拟议。而 圣眷特优。 误恩忽侈。惶陨震越。不知攸措。臣本罪累馀生。分甘僇废。虽荷 圣慈。曲赐湔雪。屡勤甄录。臣所自处。诚不敢复齿恒人。更玷朝藉。方岳旬宣。是岂臣一日冒据之地。而向者 恩补。有陨自天。才承严谴。旋仍旧衔。旅次苍黄。进退路穷。遂敢黾勉祗受。苟度岁月。至今追惟。惶汗浃背。然是犹可以迁谪自诿也。今若因此而罔念旧愆。不恤私义。凡有 除拜。晏然承当。恬莫知耻。则是乃自昧其所受之天也。伏惟 圣明在上。扶植四维。饬励群工。虽臣疵贱。不忍为忘廉丧义之夫。重负我 殿下再造之恩也。是固臣难毁之大防。若其情私悯恻。人所共知。虽欲勉加抑遏。强备驱策。其势末由。臣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0H 页
母年深病痼。朝不虑夕。惟臣一人相依为命。假使臣膂力尚强。神精未亡。而又无他可引之义。即此情理。惟当乞身终养。以尽子职而已。亦尝猥沥恳诚。上渎 宸听。今乃以衰朽废弃之馀。堕失廉耻。贪窃荣禄。致使奄奄之暮境。不免于旷阙晨昏。疲顿道涂。则岂臣愚顽所能自安。是尤臣切至之私恳。盖此所陈。有一于是。既不可以冒膺 恩命。况兼之者乎。且今母病积伤暑热。重患泄痢。饮啖全却。气息日微。臣方左右扶将。昼宵煎泣。晷刻之间。决难暂离。去就之节。初非可论。玆敢毕暴危衷。冒死鸣号。伏乞 圣慈俯垂矜谅。将臣新授职名。亟许镌改。仍 命有司。除臣仕籍。俾得以跧伏丘壑。母子相守。歌咏 圣德。以卒馀年。则终始 生成之泽。非臣陨结所能图酬。臣无任惶恐战灼屏营祈恳之至。
辞广州留守疏[再疏]
伏以臣猥陈情恳。冒渎 宸听。仰冀 天慈俯垂(垂似遂)微愿。伏承 圣批。未蒙开允。辞旨谆复。训诲严重。顾臣滓秽。何以得以。奉读以还。涕泗横集。愧惧弥深。莫知置躬之所也。臣虽顽愚。赖 殿下至恩大德。保全终始。得有今日。感激之诚。纠结肝肺。臣尝中夜屡兴。反
辞广州留守疏[再疏]
伏以臣猥陈情恳。冒渎 宸听。仰冀 天慈俯垂(垂似遂)微愿。伏承 圣批。未蒙开允。辞旨谆复。训诲严重。顾臣滓秽。何以得以。奉读以还。涕泗横集。愧惧弥深。莫知置躬之所也。臣虽顽愚。赖 殿下至恩大德。保全终始。得有今日。感激之诚。纠结肝肺。臣尝中夜屡兴。反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0L 页
覆思惟。期效万一之报。而衰朽蹇劣。无可称塞。惟有屏伏𤱶亩。省躬念咎。守拙守分。毋至于重陷罪戾。更烦拯济。庶或可以少答 洪造。若复冒厕名涂。玷污朝端。妄事趍走。徒窃 荣宠。揆诸私义。诚有所不安于心者。每念及此。不自觉其冰炭之交中也。心所不安。即理所不合。臣既自知其不安。犹且强而行之。是岂臣事 上以诚之道。亦岂臣分义之所敢为者哉。虽然是乃臣一己之辞受。若其区区私恳。尤为切至。衷情所迫。毫无缘饰。臣窃观前史。人臣之陈情乞养者。自昔有之。是其人虽在年力方壮之际。当时亦皆曲从其愿。岂不以德化之盛。莫先于孝理故也。今臣 圣世之一僇民耳。犬马之齿。已迫迟暮。而情理之可悯。抑有甚于古人。臣母年届八耋。久婴痼疾。自哭臣两弟。形神仅存。气息如缕。晨夕将护。惟臣一人。且家无中馈之主。𩜾粥膳羞。亦皆须臣检视者。已有年所。兴居寝息。安于乡里。少移其所。辄觉辗转不便。向当南藩谴补也。仰感 圣上将往之恩命。艰辛扶携。得伸离违之情。无事往还。虽有天幸。笃老筋力。受损已自不少。自夏徂秋。百症交作。骎骎然如日下山。方其病情之苦剧也。绝食却药。昏迷不省。非臣躬扶而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1H 页
泣劝。无以强进。南城虽舂粮之近。以此朝不虑夕之状。诚不敢妄恃前日之所侥倖。遽然再蹈者。亦其势然也。况以此焦遑煎迫之情私。又何忍贪慕一时之荣利。敢为冒膺 新命之计也哉。倘 殿下俯烛微情。曲谅至恳。俾臣得以长守床褥之傍。自竭菽水之养。则 闵覆生成之泽。其将与天无极矣。泯伏多日。惶蹙转甚。玆敢冒万死。猥从县道。沥血申吁。伏乞 圣慈幸垂矜怜。先递臣匪分之职。特许臣终养之愿。仍降威罚。重勘臣辜负干渎之罪。则虽死之日。犹生之䄵。臣无任惶陨战惧屏营祈恳之至。
辞广州留守疏[三疏]
伏以臣情穷势迫。屡犯渎扰。自前罪戾。诛殛犹轻。 圣度宽大。威罚不加。训谕丁宁。 德意所及。豚鱼亦感。即闻庙堂论奏。催饬申严。臣诚惶陨悸恐。不知所为。第伏念臣衰朽贱品。衅负深重。复起为人。初非敢期。赖 殿下明圣。既全保之。又昭晢之。其所蒙被。已踰涯分。虽即日填沟壑。更无馀恨。乃 殿下过加包容。不忍捐弃。前后甄录。曲费造化。向来 谴补。迥异常例。近日 除命。复侈殊渥。盖虽慈父(父下于上似有之字)于爱子。其辛勤悯恻。不过如此。臣虽至愚。宁不感泣图报。而窃惟
辞广州留守疏[三疏]
伏以臣情穷势迫。屡犯渎扰。自前罪戾。诛殛犹轻。 圣度宽大。威罚不加。训谕丁宁。 德意所及。豚鱼亦感。即闻庙堂论奏。催饬申严。臣诚惶陨悸恐。不知所为。第伏念臣衰朽贱品。衅负深重。复起为人。初非敢期。赖 殿下明圣。既全保之。又昭晢之。其所蒙被。已踰涯分。虽即日填沟壑。更无馀恨。乃 殿下过加包容。不忍捐弃。前后甄录。曲费造化。向来 谴补。迥异常例。近日 除命。复侈殊渥。盖虽慈父(父下于上似有之字)于爱子。其辛勤悯恻。不过如此。臣虽至愚。宁不感泣图报。而窃惟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1L 页
臣子分义。不独在于趍走之为恭。顾惜廉防。不敢以苟且侥倖事我 君父者。是乃分义也。如臣滓秽。虽不足言。区区去就。粗有裁量。前日之怵迫 严命。黾勉祗承。所以伸分义也。今日之谨守微谅。冒昧力辞。所以保廉防也。不保廉防而能伸其分义者。未之有也。此臣所以宁被 严诛。不敢为冒进之计也。况臣母病沉绵。笃老精力。月异而时不同。虽或有神识稍醒之时。痰火壅塞。积气横肆。则俄倾之间。旋复昏迷。少添新症。一倍危剧。而久疾成痼。半体便枯。床褥转侧。尚此须人。寒凉渐紧。尤难将摄。在傍看护者。有不可晷刻弛心。似此焦忧之状。前已屡述。敢请其乞身终养者。至情所迫。出自肝血。非敢矫情饰辞。甘自犯于渎亵之至罪也。以 殿下至仁至慈。庶垂哀怜。而屡沥衷恳。未蒙 矜许。是殆臣诚孝浅薄。不足以感激 天心也。反躬惭惶。无地自容。惟当泯伏俟勘。尚何敢猥陈烦言。而第臣违抗 严命。今已四旬馀矣。坏国纲而亏臣职。罪合万死。玆敢泥首私次。干冒鈇钺。更效将死之鸣。伏乞 圣慈亟降威命。先削臣职名。仍令有司议臣当勘之律。以严邦宪。以安愚分焉。
勘罢仍任后辞免疏
勘罢仍任后辞免疏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2H 页
伏以臣积犯逋慢。罪合诛戮。庙堂请谴。乍蒙薄勘。 圣度包荒。旋仍旧衔。而十行 辞教。春温秋肃。谆复郑重。愈往愈挚。有可以泣鬼神而孚豚鱼。如臣粪土之贱。何以得此于 圣明也。双擎九顿。惟有血泪之交迸而已。呜呼。臣之前后所被 隆眷。天高地厚。冥迷顽蔽。辜负违抗。一至于此。是岂可已而不已者哉。窃伏自念昧分蔑义之罪。终有所不可倖逭者。且今母病积月沈笃之馀。当此寒节。诸症越添。元气日下。皇皇若不保朝夕者。已近数旬矣。人子情理。实不忍暂时离舍。 恩谕之下。蠢动无路。复此烦渎。固知其罪上添罪。而玆敢冒万死疾声呼吁。金木鈇钺。惟 命是俟。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俯赐鉴烛。亟降威命。重勘臣罪戾。以正国纲。以励臣分。千万泣祝。臣无任惶懔战慄屏营祈恳之至。
勘罢仍任后辞免疏[再疏]
伏以臣违抗。 严命。月已三改矣。渎扰 圣聪。疏亦屡彻矣。瞻天钻地。惟愿遄被威罚。而薄罢旋仍。 恩谕谆复。感惧交极。神爽震越。适值母病猝剧。焦遑罔措之际。未暇悉陈衷曲。只以目下情境。冒敢控吁。及承 批旨。猥蒙宽假。幸得迟延旬日。专意救护。而盖
勘罢仍任后辞免疏[再疏]
伏以臣违抗。 严命。月已三改矣。渎扰 圣聪。疏亦屡彻矣。瞻天钻地。惟愿遄被威罚。而薄罢旋仍。 恩谕谆复。感惧交极。神爽震越。适值母病猝剧。焦遑罔措之际。未暇悉陈衷曲。只以目下情境。冒敢控吁。及承 批旨。猥蒙宽假。幸得迟延旬日。专意救护。而盖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2L 页
其根委素深。沈绵已久。当寒将摄。少失其宜。危形急症。无时发作。实有晷刻凛凛之势。臣之孑然一身。左右扶将。日夕煎泣。而真元凘啜。药饵罔功。差复之效。有非时日可期。忧惶怵迫。莫知所为。窃伏念如臣滓秽。滥蒙 恩造。与天无极。虽甚冥顽。亦具彝性。苟非至不可忍之情。决不可强之义。岂欲其自陷辜负之科。重违慢蹇之罪也哉。诚以情理切迫。私心无由抑遏。廉防至重。微谅终难变改。惟冀积诚感格。幸蒙 仁天之降鉴。遂至于阅月经时。冒渎不止。上坏国纲。下亏臣分。而 诛罚未加。 恩旨荐降。 圣眷愈极隆挚。臣心转益抑塞。而省躬念罪。万死诚无以自赎。然不惟私义之臲卼。株守自如。顾今情私。煎灼日甚。虽欲暂时离舍。实所不忍。若复一向泯伏。拖过时日。则逋慢之罪。尤无所逃。当此 庭候未撤。小大忧遑之时。冒陈私恳。屡渎 崇严。非不知万万屑越。而伏惟 父母孔迩。至情所迫。庶或俯谅于 孝理之下。玆敢席藁私次。泣血哀鸣。恭俟刑章。伏乞 圣慈念国体之不可以久亵。察微情之不可以终强。 曲垂矜怜。亟赐处分。明正臣罪。以肃邦宪。使为人臣辜 恩慢 命者。知所戒体(体似惧)。千万幸甚。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3H 页
辞右议政疏(甲申)
正宪大夫前行龙骧卫大护军臣李书九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百拜 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闻人君爵禄不苟施也。苟或施非其人。徒玷污名器。而滥猥之讥。流布于无穷。凡朝廷百执事之任。莫不皆然。况辅相乎哉。然则今臣之所被 误恩。是何为也。窃自恨残喘苟延。贻累 圣政。乃至此极也。日者近臣辱临。 温谕涣宣。奖借之隆。责勉之重。迥出寻常。而追念 先朝陶铸之恩。敷示今日眷畀之意。臣于是不觉失声而抆血。益知臣罪戾之难赎也。臣受 两朝恩造。与天无极。而才识蔑如。言行无素。未尝有 丝毫报补。徒积咎衅。卒陷大僇。辜负 宁考生成之德。致勤 圣主拯济之力。臣心之怨艾自悼。结在衷曲。惟有屏处𤱶亩。没身自靖。或可以少惩前愆。不至重伤我 两朝眷知之明。故平居杜门。蛰伏畏缩。不敢以恒人自处。间者藩臬冒据。祗因 严谴。拚弃尺寸之株守。蹲仍及瓜。而至若居留之命。粗暴微谅。以 殿下明圣。特赐俯烛而曲遂之矣。今乃匀轴鼎鼐之重。遽加之于滓秽之贱。枯朽之馀。有若可以更备驱策者然。夫辞受出处。人臣之大节。假使臣无此私
正宪大夫前行龙骧卫大护军臣李书九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百拜 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闻人君爵禄不苟施也。苟或施非其人。徒玷污名器。而滥猥之讥。流布于无穷。凡朝廷百执事之任。莫不皆然。况辅相乎哉。然则今臣之所被 误恩。是何为也。窃自恨残喘苟延。贻累 圣政。乃至此极也。日者近臣辱临。 温谕涣宣。奖借之隆。责勉之重。迥出寻常。而追念 先朝陶铸之恩。敷示今日眷畀之意。臣于是不觉失声而抆血。益知臣罪戾之难赎也。臣受 两朝恩造。与天无极。而才识蔑如。言行无素。未尝有 丝毫报补。徒积咎衅。卒陷大僇。辜负 宁考生成之德。致勤 圣主拯济之力。臣心之怨艾自悼。结在衷曲。惟有屏处𤱶亩。没身自靖。或可以少惩前愆。不至重伤我 两朝眷知之明。故平居杜门。蛰伏畏缩。不敢以恒人自处。间者藩臬冒据。祗因 严谴。拚弃尺寸之株守。蹲仍及瓜。而至若居留之命。粗暴微谅。以 殿下明圣。特赐俯烛而曲遂之矣。今乃匀轴鼎鼐之重。遽加之于滓秽之贱。枯朽之馀。有若可以更备驱策者然。夫辞受出处。人臣之大节。假使臣无此私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3L 页
义。在居留则辞之。在相职则受之。是所谓辞万而受十万。将不免为孟子之罪人。况臣庸陋。无足比伦。而宿衅既重。馀痛方深。又复丧失素守。猖狂妄行。晏然冒玷于具瞻之地。则其身已为不正。虽欲自立于当世。其可得乎。昔宋臣王安石辞美官甚力。及其掌制诰而参国政。遂不复辞。夫以安石之文学操行。其于官职。或辞或受。疑若无甚可罪。而君子已见其肺肝。此安石之所以为安石也。臣虽疵贱。亦不愿使当世君子执心迹而断之为无状小人也。 殿下忧念民国。至诚恻怛。有足以动天地而泣鬼神。如臣冥迷。尚且徊徨感涕。凡厥在廷。夫孰不然。正宜慎简贤德。弘济时艰。而反得此已废无能之一愚臣。设令臣忘廉蔑义。敢怀叨窃。亦将焉用。抑恐国事愈非。世道愈坏。重发我 圣上中朝之叹矣。臣虽万死。罪其可贳耶。至若区区私恳。固不敢每渎 崇听。而第念先王之政。莫大于孝理。故礼八十者。一子不从政。废疾非人不养者。一人不从政。臣母既耋且病。家无他人。在子惟臣。而犬马之齿。亦踰七旬。朝暮之忧。比往岁尤急。而曾愿乞身终养。今反越礼从政。是岂为人子者竭力事亲之道也哉。有恒情者。必不忍为此矣。玆敢毕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4H 页
沥肝血。垂涕而哀吁焉。伏乞 圣慈悯臣情之不可以强迫。念臣身之不可以复起。亟 命收回臣新授职秩。毋使国体太亵。物情久骇。公私幸甚。臣无任惶陨战灼涕泣祈恳之至。
辞右议政疏[再疏]
伏以臣闻民之所欲。天必从之。 殿下之于臣天也。今臣怀小人负乘之惧。抱匹夫沟渎之谅。赍心沥血。猥暴危恳。而微诚不能仰格。 成命未蒙收回。伏读 圣批。惶悸弥深。继奉 恩谕。战灼罔措。益觉臣罪之无所逃。即欲溘然而不可得也。顾何敢复事烦渎。甘犯诛殛。而窃伏念有怀无隐。臣子常经。衷情所迫。终不忍自阻于。闵覆之慈。呜呼。臣之得有今日。是谁之赐也。论其遭罹。虽灭身沈宗。不足以少塞。而赖 殿下神圣。全保昭雪。复齿于横目之列。是诚我 殿下恢天地之大德。廓日月之至明者也。臣虽陨首糜躯。岂得仰酬万一。而抑臣私义。终不敢自恕。臣本庸愚疵贱。无所知识。过蒙 先朝拂拭之恩。发蒙导迷。如慈父之诏弱子。至于卤材作成之方。荣途进退之分。尤为 曲责造化。期使之粗保名检。毋底颠沛。而臣不能奉承 至教。服膺勿失。卒乃几陷大戾。重
辞右议政疏[再疏]
伏以臣闻民之所欲。天必从之。 殿下之于臣天也。今臣怀小人负乘之惧。抱匹夫沟渎之谅。赍心沥血。猥暴危恳。而微诚不能仰格。 成命未蒙收回。伏读 圣批。惶悸弥深。继奉 恩谕。战灼罔措。益觉臣罪之无所逃。即欲溘然而不可得也。顾何敢复事烦渎。甘犯诛殛。而窃伏念有怀无隐。臣子常经。衷情所迫。终不忍自阻于。闵覆之慈。呜呼。臣之得有今日。是谁之赐也。论其遭罹。虽灭身沈宗。不足以少塞。而赖 殿下神圣。全保昭雪。复齿于横目之列。是诚我 殿下恢天地之大德。廓日月之至明者也。臣虽陨首糜躯。岂得仰酬万一。而抑臣私义。终不敢自恕。臣本庸愚疵贱。无所知识。过蒙 先朝拂拭之恩。发蒙导迷。如慈父之诏弱子。至于卤材作成之方。荣途进退之分。尤为 曲责造化。期使之粗保名检。毋底颠沛。而臣不能奉承 至教。服膺勿失。卒乃几陷大戾。重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4L 页
烦我 圣上拯济之洪造。辜负之罪。死且难赎。此臣所以抚躬悲悼。矢心僇废者也。前辈遭罹之深重。固多有其人。而其才猷德量。足以见信于当世。为国家重轻。则或因昭晰。出而膺命。亦义有不可。心有不安。秪欲自靖其身。则虽蒙辨雪。退而守志。惟我 列圣朝。各随其所处而有以成就之。此乃 国朝之待臣下以礼。为前古所未有也。如臣顽鄙。视前辈无能为役。而犹不知惩前毖后。痛自刻责。乃敢徒恃 宠荣。妄事比拟。先坏其四维而为窃位怀禄之计。则不亦颠乎。在庶僚尚不容乃尔。况臣今日之所叨乎。惟其情之如此也。故不得不披露于 君父之前。冀赐矜怜。窃自期私分获伸。 圣德愈彰。而每一提吁。辄承悚懔之 辞教。臣之徊徨抑塞。如穷无归。臣若恋 恩畏罪。泯默不言。难昧者心也。其谁欺。欺天乎。以此事君。臣不忍为也。若其所陈私恳。斯礼也。即周家盛际。教民以孝之书也。其所以引年为制者。后人虽未必一一服行。亦视其情之缓急而权衡于公私恩义之间耳。臣身单母老。相依为命。见今癃病日深。臣方躬执药饵。左右扶将。情理闷迫。罕有伦比。倘蒙 圣鉴之照烛。则必将恻然垂念矣。又奚待礼制之有无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5H 页
哉。臣既不肖无状。前以遭罹。贻亲之忧。亦已多矣。今又不揣分量。不顾廉防。强策衰朽。蹩躠趍走于周行之间。使朝暮濒危之亲。不得保床笫一日之安。则是果何如人耶。臣固不足道也。岂不重伤我 圣朝之风化乎。恩过则亵。礼重则渎。臣之感泣惶愧。诚不知死所。而情急势穷。其不可复玷于朝端则决矣。玆敢抆血叩心。冒万死鸣号焉。伏乞 圣慈念名器之久辱。哀情私之难强。亟许改正。以重简畀。仍降谴罚。以便将养。俾国体无损。子职无亏。千万恳祝。臣无任惶陨煎迫涕泣祈恳之至。
辞右议政疏[三疏]
伏以臣冒犯 严威。再控微恳。瞻天攒手。庶蒙矜谅。伏承 圣批。辞旨温谆。开牖丁宁。拜稽奉读。涕泗交颐。臣闻上穹尊严。而一言可以感动者诚也。今臣抱此血恳。叩心哀号。而终未能仰格于 父母之慈者。由臣诚之不至也。臣方自讼其罪。而命之穷矣。谓之何哉。第伏念人心所安。即天理之所在。臣所以永矢自靖。期保微谅者。岂有他哉。盖必如是而后。此心乃安。窃庶几不大悖于天理。故虽蒙我 圣明反覆训诲。若是勤挚。而犹复迷不知变。日昨 恩谕。至以国
辞右议政疏[三疏]
伏以臣冒犯 严威。再控微恳。瞻天攒手。庶蒙矜谅。伏承 圣批。辞旨温谆。开牖丁宁。拜稽奉读。涕泗交颐。臣闻上穹尊严。而一言可以感动者诚也。今臣抱此血恳。叩心哀号。而终未能仰格于 父母之慈者。由臣诚之不至也。臣方自讼其罪。而命之穷矣。谓之何哉。第伏念人心所安。即天理之所在。臣所以永矢自靖。期保微谅者。岂有他哉。盖必如是而后。此心乃安。窃庶几不大悖于天理。故虽蒙我 圣明反覆训诲。若是勤挚。而犹复迷不知变。日昨 恩谕。至以国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5L 页
之休戚系臣去就为 教。今又以时有古今。委曲譬晓。不惟臣惶駴震越。无地自容。八方闻之。岂不叹 王言之太亵乎。臣固不忠无状。而忧国之心。未尝不与众同之。然夫安有至薄之材。至愚之识。当重任而不偾者哉。管仲霸者之佐也。犹曰四维不张。国乃灭亡。堂堂 圣朝。承 列圣培植之馀。方以敦伦励俗。为治化之本。今乃自臣身而坏之。徒使国事益至于不可为。则此其罪虽万被诛戮。竟何所补。然则臣之决不敢冒出者。不惟臣私义也。亦欲仰裨朝廷举措之得当也。至若目下切急之恳。实亦 圣朝风教之所系也。臣为子不孝。方其初罹罪籍。日俟刑章也。臣母恐臣之朝夕就死。焦遑涕泣。全废寝食者。不知为几何时月。至今思之。心肝如碎。今臣母疾病奄奄。形骸仅存。神识全迷。而闻臣叨此 恩命。昏呓之言。犹此忧念臣身。或出荣途。复致狼狈。臣若不体此恻怛之至情。贪恋 宠禄。忍能侥冒。则纵 殿下宽赦。天必殛之矣。臣受 殿下恩(恩字上似有之字)。天高地厚。顽非木石。宁不知感。而忠孝本无二致。未有不尽于事亲之恩而能尽事君之义者也。言止于此。有泪而已。伏乞 圣慈俯垂哀怜。亟允所请。收还 成命。仍治臣违慢之罪。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6H 页
以励臣分焉。臣无任惶恐陨越涕泣祈恳之至。
辞右议政疏[四疏]
伏以臣沥血陈恳。冒渎 宸严。至再至三。若不知 恩造之罔极。诛罚之可畏者然。是岂臣所乐为哉。夫君臣大义。极天罔坠。或进或退。其义一也。故进而有为。固所以报图。退而自守。亦未尝不志在于国也。臣庸陋愚迷。窃以为退伏田里。猥以区区之去就。得蒙 圣上曲成之泽。仰瞻清朝举措之美。洽于听闻。而臣之一身。亦有荣焉。则是乃不期报而自报者也。伏况 殿下之于臣。天地之仁也。父母之慈也。天地之生物也。必欲各遂其性。父母之导子也。必欲不失其义。是故 诲谕若是严重恳恻。而终不敢自改咫尺之守。其情可谓戚矣。且今母病如日下山。气息之危缀。神精之昏耄。殆无馀地。温凊燥湿。尚不能自辨者。已多岁月。而近因风寒猝严。症形添加。勺饮不能强进。终夜不得暂寝。涔然若无所省觉。臣孑然单身。昼宵扶将。煎灼罔措。少或离药饵之傍。便觉调护失宜。而癃老之病。易谻而难瘳。幸而回苏。诚未可以时月期也。即此情理。尤为切急。而 严谴尚稽。 误恩愈侈。喉司之长。久辱荒野。上损朝廷之体。下贻民邑之
辞右议政疏[四疏]
伏以臣沥血陈恳。冒渎 宸严。至再至三。若不知 恩造之罔极。诛罚之可畏者然。是岂臣所乐为哉。夫君臣大义。极天罔坠。或进或退。其义一也。故进而有为。固所以报图。退而自守。亦未尝不志在于国也。臣庸陋愚迷。窃以为退伏田里。猥以区区之去就。得蒙 圣上曲成之泽。仰瞻清朝举措之美。洽于听闻。而臣之一身。亦有荣焉。则是乃不期报而自报者也。伏况 殿下之于臣。天地之仁也。父母之慈也。天地之生物也。必欲各遂其性。父母之导子也。必欲不失其义。是故 诲谕若是严重恳恻。而终不敢自改咫尺之守。其情可谓戚矣。且今母病如日下山。气息之危缀。神精之昏耄。殆无馀地。温凊燥湿。尚不能自辨者。已多岁月。而近因风寒猝严。症形添加。勺饮不能强进。终夜不得暂寝。涔然若无所省觉。臣孑然单身。昼宵扶将。煎灼罔措。少或离药饵之傍。便觉调护失宜。而癃老之病。易谻而难瘳。幸而回苏。诚未可以时月期也。即此情理。尤为切急。而 严谴尚稽。 误恩愈侈。喉司之长。久辱荒野。上损朝廷之体。下贻民邑之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6L 页
弊。缘臣冥迷。无往非罚。臣入则焦遑。既未暇积诚感回。出则震懔。又不能专意救护。俯仰穷蹙。此何人斯。伏乞 圣慈哀之怜之。亟赐体谅。收臣滥猥之职。论臣辜负之罪。以正分义。以便将养。使 王命无亵。众弊自熄。则臣虽死之日。犹生之年。臣无任忧惶涕泣屏营祈恳之至。
辞右议政疏[五疏]
伏以臣徒知廉防之为重。而不思驾屦之义。徒怀私情之难抑。而罔念违傲之罪。以浅短之诚。拙讷之辞。屡有祈恳。以冀格天而不能焉。只自坐要旷绝之 恩礼而顽不知动。愚守转痼。愆尤渐积。是殆臣命卒之秋也。此际伏奉 圣谕。实有臣子所不堪闻者。臣之一缕残喘。至今全保者。惟 圣朝拯济之泽。是庇是赖。而今乃缘臣蒙昧之故。致有此非常之 教。臣之痛迫抑塞。虽即地灭死千万。何足以少赎乎。至若大臣之不拜命者。虽无可据之例。臣之情理如此。则特垂俯谅。俾遂至愿。庶有光于 孝理之政。况国朝故事。实有援据。历考前史。固多其人者乎。夫人臣处义。固非一概。而至若为人子终养之恳。辄为君上所矜许者。良以至切之言。易致哀伤。往往悲苦之情。尚
辞右议政疏[五疏]
伏以臣徒知廉防之为重。而不思驾屦之义。徒怀私情之难抑。而罔念违傲之罪。以浅短之诚。拙讷之辞。屡有祈恳。以冀格天而不能焉。只自坐要旷绝之 恩礼而顽不知动。愚守转痼。愆尤渐积。是殆臣命卒之秋也。此际伏奉 圣谕。实有臣子所不堪闻者。臣之一缕残喘。至今全保者。惟 圣朝拯济之泽。是庇是赖。而今乃缘臣蒙昧之故。致有此非常之 教。臣之痛迫抑塞。虽即地灭死千万。何足以少赎乎。至若大臣之不拜命者。虽无可据之例。臣之情理如此。则特垂俯谅。俾遂至愿。庶有光于 孝理之政。况国朝故事。实有援据。历考前史。固多其人者乎。夫人臣处义。固非一概。而至若为人子终养之恳。辄为君上所矜许者。良以至切之言。易致哀伤。往往悲苦之情。尚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7H 页
能感人于千载之下。臣之区区陈恳。非止一二。而未得蒙 圣鉴之俯察。则是又臣不孝无状之尤者也。臣母癃病。长日委顿。固非一时之症。近又添剧。神思益耗。气息益垫。至于饮啖转侧。动辄须人。惟臣煢煢。昼宵扶护。煎灼焦躁。复以臣重任之未解。贻忧于药饵之中。似此闷迫之状。于何告诉。伏惟我 圣上盛德至化。无物不遂。臣安得不以容光之回照。日夕颙祝乎。且臣犬马之齿。已过古人致政之年。衰病朽落。不堪备驱策之用。亦已久矣。虽在朝廷百执事之列。固宜奉身而退。以无几之馀生。竭力于归养。而乃反不顾将母之义。左颠右踬于周行之间。据非所据而自诿曰。感 恩造而伸分义云尔。则其见笑于当世。取讥于来许。当如何。而不亦重为清朝之累乎。 王言缘臣而久亵。正卿缘臣而久淹。渎威贻扰。莫非臣罪。臣情穷势蹙。披沥心血。言不知裁。伏乞 圣慈亟降威命。以便公私。千万幸甚。臣无任惶陨煎迫涕泣祈恳之至。
辞右议政疏[六疏]
伏以臣罪积违傲而邦宪未加。惧深渎扰而 天听逾迥。伏承 圣批。辞教非常。震懔崩迫。即欲直地溘
辞右议政疏[六疏]
伏以臣罪积违傲而邦宪未加。惧深渎扰而 天听逾迥。伏承 圣批。辞教非常。震懔崩迫。即欲直地溘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7L 页
然而不可得也。盖臣决不敢冒出之义。固已罄暴无馀。而一则孟子所谓不顾父母之养者也。一则朱子所谓非独其身之事者也。是乃风教之所系。名义之所关。而至若重任之不可堪。礼制之不可踰。犹未暇详论。则其所自守。虽甚区区。亦不可谓全无所受。而然且强所难强。据所非据。则是所谓侮圣言也。伤风教则不孝。弃名义则不恭。侮圣言则不祥。此臣所以宁被 严诛。而终不敢变改者也。人臣遭罹。亦有轻重浅深之分。其轻且浅者。君上为之昭晰。则虽或难安。尚可勉膺。而如臣之至重至深者。当其遭罹之初。已不可以复起为人。虽蒙我 殿下屡勤昭晰。明白恻怛。而臣心之怨艾悲悼。衔 恩思痛。遇感增伤。窃恨其生逢 圣世而自陷大戾。仰累 圣化若是之甚也。至若辜负 先朝之罪。尤不敢以昭晰而自恕。臣虽欲凭恃 宠荣。毁坏廉防。自同恒人。其可得乎。 恩造罔极。臣分至严。臣亦岂不念此。而报国恩者。不当先失其守。尽臣分者。不当先丧其义。况此职名。在所必辞。则暂膺与久叨。其为失守丧义则一也。臣虽万殒。惟愿以粗保微谅。为报 恩尽分之道。以 殿下明圣。庶或财察而曲遂之矣。抑臣私心痛迫。又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8H 页
有大于此者。人之所以事君事亲。惟诚而已。虽至不肖者。苟有爱敬之心。必不忍托其亲而欺其君。自为身谋。今臣虽急于求解。可辞之端。非止一二。披露肝血。何患无辞。而惟是八耋老母。癃病危笃。分毫扶接。只赖刀圭之力。而昏耄神精。每惮苦口。非臣躬扶而泣劝。勺饮难进。臣之煢煢一身昼宵焦遑之状。亲戚之所共悯。乡党之所共怜。目下情理。此为最急。况臣乞身终养之愿。曾自年前。已经屡渎。在 圣朝孝理之政。宜蒙矜谅。故不得不据实陈恳。而犹未能仰孚于闵覆之慈。乃以迫切之哀吁。反归违抗之饰辞。苟使臣粗知忠孝之为何物。其为不诚。岂至于此。圣人有言曰。事亲孝故忠可移于君。又曰不诚无物。臣之所以事 君事亲。若是无状。则虽以 殿下至仁至慈。牖迷开惑。欲使之两尽其分。本之无矣。更有何事。设令臣忘廉蔑义。敢欲奉以周旋。前此屡恳。亦将弥彰其虚伪诞谩之罪矣。反躬惭痛。不如死之久矣。 严批之下。义当移次胥 命。而情急救护。不忍暂离。只得伏地泥首。秪俟重勘。臣罪至此。尤不容诛。伏乞 圣慈亟赐处分。以为为人臣子不忠不孝者之戒焉。臣无任惶陨战恐涕泣祈恳之至。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8L 页
辞右议政疏[七疏]
伏以臣受 恩如天。负罪如山。违抗 严命。已过数朔。渎扰 崇听。几无虚日。顾念恩分。难逭重律。不意日昨 温谕。恻怛恳挚。容光所照。阳春自回。臣扶持病母。诵传 德意。虽在昏耄不省之中。尚此忾然累欷。自索药物。傍观莫不感泣。臣于此时。当作何心。惟有瞻天攒祝。不禁涕泪之被面而已。夫人臣辞官。固非一道。不能者止。圣师有述。年至则退。礼经有制。臣之庸愚衰病不堪重任之状。非但自量已审。抑其所守微谅。终莫之变改。而况且目下情私。尤为切急。孤茕悲苦。罕有伦比。幸蒙我 殿下至仁至慈。俯烛难强之实情。特收偕来之 恩命。是诚 天地大度。所以曲成万物。而旷世之 异数。臣独偏受其赐也。人亦有言生陨死结。不知臣如何报答。可称此 隆恩之万一也。至若俟间将还之 教。委曲开导。虽家人父子。不过是也。臣于是尤不胜惶陨感激。苟非微情之迫切。何敢不怵然知惧。慨然思效。而第念大耋之人。虽稍康强。犹有朝不谋夕之虑。今臣母之年。差过旬月。便开九帙。且其所患贞疾。痰火为祟。蕴郁生风。神识全迷。自昨夏以后。长委床褥而终日昏涔。绝无
伏以臣受 恩如天。负罪如山。违抗 严命。已过数朔。渎扰 崇听。几无虚日。顾念恩分。难逭重律。不意日昨 温谕。恻怛恳挚。容光所照。阳春自回。臣扶持病母。诵传 德意。虽在昏耄不省之中。尚此忾然累欷。自索药物。傍观莫不感泣。臣于此时。当作何心。惟有瞻天攒祝。不禁涕泪之被面而已。夫人臣辞官。固非一道。不能者止。圣师有述。年至则退。礼经有制。臣之庸愚衰病不堪重任之状。非但自量已审。抑其所守微谅。终莫之变改。而况且目下情私。尤为切急。孤茕悲苦。罕有伦比。幸蒙我 殿下至仁至慈。俯烛难强之实情。特收偕来之 恩命。是诚 天地大度。所以曲成万物。而旷世之 异数。臣独偏受其赐也。人亦有言生陨死结。不知臣如何报答。可称此 隆恩之万一也。至若俟间将还之 教。委曲开导。虽家人父子。不过是也。臣于是尤不胜惶陨感激。苟非微情之迫切。何敢不怵然知惧。慨然思效。而第念大耋之人。虽稍康强。犹有朝不谋夕之虑。今臣母之年。差过旬月。便开九帙。且其所患贞疾。痰火为祟。蕴郁生风。神识全迷。自昨夏以后。长委床褥而终日昏涔。绝无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9H 页
言语。见儿孙而不辨谁某。对饮食而不择咸甘。其馀症形。虽不敢屑渎。槩可类推。而风寒暑温。少有触伤。则一倍凘缀。往往有顷刻阽危之势。似此癃痼。是岂刀圭之所能疗治。时月之所可回苏者乎。竭力调保。所祈幸者。秪是一息之绵延耳。房闼转侧。尚云艰辛。寸步移动。非可拟议。臣虽欲仰感 洪造。奉承 恩教。其势末由。况此所叨。尤非粪土之贱所敢一日虚糜。而上下相持。徒添罪戾。惶闷隘塞。方寸如灼。窃伏念臣蝼蚁微诚。常以尧舜之圣。期望我 殿下。而尧舜之道。孝悌而已。然则臣之干冒 宸严。苦口哀恳。莫遂终养之愿者。庶或见谅于 圣王之政。故玆敢历日斋沐。毕暴肝血。伏乞 圣慈益轸闵覆之念。曲垂终始之泽。亟改臣职。仍治臣罪。俾便公私。则自今将护病母。佐馂尝药之年。是皆涵濡 至化。歌咏 盛德之日也。臣无任忧惶迫切涕泣祈恳之至。
遗疏
草土臣李书九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百拜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狗马贱疾。屡月沈苦。一缕残喘。朝夕将绝。而忧国一念。耿耿不已。虽于衔恤之中。不忍不一陈。敢效将死之鸣。愿 殿下奋发圣志。励精
遗疏
草土臣李书九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百拜上言于 主上殿下。伏以臣狗马贱疾。屡月沈苦。一缕残喘。朝夕将绝。而忧国一念。耿耿不已。虽于衔恤之中。不忍不一陈。敢效将死之鸣。愿 殿下奋发圣志。励精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39L 页
图治。博选贤士。辅导 储宫。先正宫府。撙节财用。以爱养民力。壹视遐迩。搜罗才俊。以维系人心。凡此四者。 深加究理。善为推行。则国家事犹可为也。愿 殿下勿以人废言。臣虽归地下。庶可瞑目。臣神昏气塞。不能成语。临纸涕泣。不胜哀恋。谨留疏以闻。
惕斋集卷之六
[奏议]
工曹判书曹凤振传谕后附奏
臣情迫势穷。哀号而不暇择声。诚浅辞拙。屡吁而不获格天。诛罚犹靳。 批旨益严。只恨其不早灭死。自速重戾。一至于此也。第伏念君臣之义。固莫逃于天地。而不以趍走为恭。父子之恩。必有呼于疾痛。而不以严畏自阻。今臣悲苦之情。殆复甚于疾痛。恳切之诚。庶或感于天地。而若以严畏自阻。则是子焉而不以恩望其父也。徒以趍走为恭。则是臣焉而不以义事其君也。此臣所以冒犯 严威。泣血祈恳。敢以 君臣之义。幸望父子之恩者也。夫子有过则笞之挞之。臣有罪则放之殛之。其欲使之惩艾者。即所以成就之也。是乃恩至义尽。而雨露霜雪。无非教也。今 殿下之诲谕臣警责臣者。皆是不概之旨。非常之教。而微情则未蒙 俯谅。积罪则尚逭重勘。徒使 王言太亵。臣罪愈深。臣之不忠不孝。固无足言。而若又
惕斋集卷之六
[奏议]
工曹判书曹凤振传谕后附奏
臣情迫势穷。哀号而不暇择声。诚浅辞拙。屡吁而不获格天。诛罚犹靳。 批旨益严。只恨其不早灭死。自速重戾。一至于此也。第伏念君臣之义。固莫逃于天地。而不以趍走为恭。父子之恩。必有呼于疾痛。而不以严畏自阻。今臣悲苦之情。殆复甚于疾痛。恳切之诚。庶或感于天地。而若以严畏自阻。则是子焉而不以恩望其父也。徒以趍走为恭。则是臣焉而不以义事其君也。此臣所以冒犯 严威。泣血祈恳。敢以 君臣之义。幸望父子之恩者也。夫子有过则笞之挞之。臣有罪则放之殛之。其欲使之惩艾者。即所以成就之也。是乃恩至义尽。而雨露霜雪。无非教也。今 殿下之诲谕臣警责臣者。皆是不概之旨。非常之教。而微情则未蒙 俯谅。积罪则尚逭重勘。徒使 王言太亵。臣罪愈深。臣之不忠不孝。固无足言。而若又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40H 页
抑塞泯默。终不一言而死。则是诚为子而自外于父也。为臣而有隐于君也。虽甚无状。亦岂忍为。噫。臣以若衅尤。受若 恩造。而徒抱沟渎之谅。竟无尘刹之奉。生亦何心。死且难瞑。而窃自念辜负违抗。慢蹇渎扰。莫非臣罔赦之罪。秪宜席藁泥首。恭俟 严命。而崩陨之极。敢复唐突申暴。惟愿遄伏刑章。
工曹判书曹凤振传谕后附奏
臣猥控危恳。秪俟 威罚之遄降。及承 谕旨。反徼恩言之曲譬。臣诚惶陨抑塞。只欲溘然无知而已。窃伏念匹夫之志。圣人不夺。孝理之化。王道所先。今臣微谅。自有素守。而犹未暇辄事冒渎。私情日益切急。而终不忍暂时离舍。 圣恩靡所不及。而臣罪转至罔赦。以致 上下之间。情志未孚。体貌徒损。正卿来守。拖过一旬。厨传贻弊。延及列邑。臣虽无状。饰让沽名。亦所深耻。苟可以一分勉膺。何苦为此而顽不顾念哉。诚以迷执莫改。至情难抑。程子所云岂敢忘哉。忠恋之诚虽至。不得已也。去就之义当然者。正道臣今日情事。自顾罪戾。实合万死。倘蒙 哀怜。亟赐 处分。则国体自尊。王纲自正。而敦伦励俗之义。亦寓于其中矣。战恐涕泣。惟愿速被当律。
右议政许副批旨史官传谕后附奏
臣沥血陈恳。泥首俟勘。伏承 圣批。乃蒙旷绝之 异渥。恩出推心。既 示礼使之义。仁深锡类。俾沾孝理之化。 特许职名之体谅。至令将护之专力。从古人臣受此于君父者。果有几人。而不知如臣无状。何以得之于我 圣明也。 隆恩厚德。沦肌浃骨。母子相对。惟有顶戴攒祝。感激流涕而已。至若责勉之 圣意。弥增陨越。身既难进。纵未能涓埃之少效。志则愿忠。岂敢以疏逖而自外。窃愧其庸愚蔑识。报补无术。徒荷 生成之至德。长颂太平之 馀泽。
灵星寿星不当祀 太社议
谨按逸周书。周公作成周于土中。祀上帝于南郊。配以后稷。日月农星先王皆与食。是知农星从祀于郊天之时也。国制既不得祀圜邱。而祈年于 太社。则祀农星。似当在社坛之旁。然日月星辰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故郊特牲曰。取财于地。取法于天。所以尊天而亲地也。孔颖达云人知四时早晚。皆放日月星辰。以为耕作之候。是取法于天。故尊而祭之。祭天是地。财并在地出。故亲而祭之。祭社是也。则星辰之不当并祭于社明矣。
工曹判书曹凤振传谕后附奏
臣猥控危恳。秪俟 威罚之遄降。及承 谕旨。反徼恩言之曲譬。臣诚惶陨抑塞。只欲溘然无知而已。窃伏念匹夫之志。圣人不夺。孝理之化。王道所先。今臣微谅。自有素守。而犹未暇辄事冒渎。私情日益切急。而终不忍暂时离舍。 圣恩靡所不及。而臣罪转至罔赦。以致 上下之间。情志未孚。体貌徒损。正卿来守。拖过一旬。厨传贻弊。延及列邑。臣虽无状。饰让沽名。亦所深耻。苟可以一分勉膺。何苦为此而顽不顾念哉。诚以迷执莫改。至情难抑。程子所云岂敢忘哉。忠恋之诚虽至。不得已也。去就之义当然者。正道臣今日情事。自顾罪戾。实合万死。倘蒙 哀怜。亟赐 处分。则国体自尊。王纲自正。而敦伦励俗之义。亦寓于其中矣。战恐涕泣。惟愿速被当律。
右议政许副批旨史官传谕后附奏
臣沥血陈恳。泥首俟勘。伏承 圣批。乃蒙旷绝之 异渥。恩出推心。既 示礼使之义。仁深锡类。俾沾孝理之化。 特许职名之体谅。至令将护之专力。从古人臣受此于君父者。果有几人。而不知如臣无状。何以得之于我 圣明也。 隆恩厚德。沦肌浃骨。母子相对。惟有顶戴攒祝。感激流涕而已。至若责勉之 圣意。弥增陨越。身既难进。纵未能涓埃之少效。志则愿忠。岂敢以疏逖而自外。窃愧其庸愚蔑识。报补无术。徒荷 生成之至德。长颂太平之 馀泽。
灵星寿星不当祀 太社议
谨按逸周书。周公作成周于土中。祀上帝于南郊。配以后稷。日月农星先王皆与食。是知农星从祀于郊天之时也。国制既不得祀圜邱。而祈年于 太社。则祀农星。似当在社坛之旁。然日月星辰丽乎天。百谷草木丽乎土。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故郊特牲曰。取财于地。取法于天。所以尊天而亲地也。孔颖达云人知四时早晚。皆放日月星辰。以为耕作之候。是取法于天。故尊而祭之。祭天是地。财并在地出。故亲而祭之。祭社是也。则星辰之不当并祭于社明矣。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41H 页
且祭寿星。所以祈福也。享于社。其义尤无所取焉。惟册府元龟开元二十四年。有上封事者。请以八月社日。享寿星于太社。玄宗诏曰。寿星配社。于义不伦。然则灵星寿星。俱不可享于社。自古已然。又灵星之祀。汉(汉字下似有书字)郊祀志则泛言祠以岁时。唐书礼乐志则以为四时祭灵星。考之通典通考开元礼及历代史志。自周以来。或用立秋后辰日。或用仲秋望日祭之。即(即似则)唐亦用立秋后辰日。与礼乐志四时之说不同。寿星则自周以来。祀以秋分。盖老人星见于秋分故也。今若以两星并祭于社。则社有春秋二享。而日用上戊。祈谷用正月上辛。又有臈享焉。灵星寿星之祭。将以何日欤。天神固不可配于地祗。祼荐之节。又有何先而何后欤。上辛祈谷之时。又将一例 躬祼欤。抑将遣官摄行也。 躬祼则礼仪既有所妨。摄行则是无异于庙享之七祀矣。虽以五礼仪祝式言之。灵星寿星尊于后土句龙。其可与七祀比而同之乎。谨稽诸书历代之制。皆祀灵星寿星于南郊。或国城东南。国制灵星寿星坛亦在南郊。星辰之与风师雨师并享。允合于丽天亲上类聚群分之义。今就南坛之旁。遵旧制设坛祭之如礼为便。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41L 页
铸当十当五大钱便否议
古者钱币虽有轻重相权之法。然必也物重币轻。壅滞不通而后。作重币而救之。盖亦所以阜民财也。非为裕国用也。苟以国用之不赡。捐小费而崇虚价。厚取赢馀。则是殆近于愚其民而专其利。故自昔大钱之兴也。民必先病。此乃已然之验也。今日之患。不在于币轻而在于用绌。惟当节以制度。量入为出。月计岁计。以收其悠久积累之功而已。岂可更作重币。以淆其源乎。假使行之无弊。纲领已差。甚非圣人以美利利天下之义。况民之趍利。如水就下。豪富并夺。巧伪日滋。末流之弊。有不可更仆而数。臣愚窃以为非计之善者也。伏惟 上裁。
朴承宗复官当否议
朴承宗为国首相。坐视伦彝之斁绝。而逢迎承顺。曾无一言匡救。至于治狱之惨刻。守卫之操切。又皆出自其手。藉使毕命殉节。尽忠所事。皎然无疑。既往之罪。已不足以一死自赎。况其死也。亦不过自知其罪。计穷无归。则岂可与柳梦寅之矢心不贰。之死靡悔者。比而同之邪。夫以肺腑之亲。股肱之任。平居则保有爵位。安享富贵。及夫事变之难言也。乃欲卞析心
古者钱币虽有轻重相权之法。然必也物重币轻。壅滞不通而后。作重币而救之。盖亦所以阜民财也。非为裕国用也。苟以国用之不赡。捐小费而崇虚价。厚取赢馀。则是殆近于愚其民而专其利。故自昔大钱之兴也。民必先病。此乃已然之验也。今日之患。不在于币轻而在于用绌。惟当节以制度。量入为出。月计岁计。以收其悠久积累之功而已。岂可更作重币。以淆其源乎。假使行之无弊。纲领已差。甚非圣人以美利利天下之义。况民之趍利。如水就下。豪富并夺。巧伪日滋。末流之弊。有不可更仆而数。臣愚窃以为非计之善者也。伏惟 上裁。
朴承宗复官当否议
朴承宗为国首相。坐视伦彝之斁绝。而逢迎承顺。曾无一言匡救。至于治狱之惨刻。守卫之操切。又皆出自其手。藉使毕命殉节。尽忠所事。皎然无疑。既往之罪。已不足以一死自赎。况其死也。亦不过自知其罪。计穷无归。则岂可与柳梦寅之矢心不贰。之死靡悔者。比而同之邪。夫以肺腑之亲。股肱之任。平居则保有爵位。安享富贵。及夫事变之难言也。乃欲卞析心
惕斋集卷之六 第 142H 页
迹。归咎于臣事之地。置身于无累之科。其为不忠。尤莫大焉。此而原恕。将无以励万世为人臣者。名义至重。大防至严。伸复之典。有难容议。伏惟 上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