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后溪集卷之三
后溪集卷之三 第 x 页
后溪集卷之三
 疏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34H 页
拟上应 旨疏(癸亥腊月。仁政殿灾。 上降 旨求言。时待罪军资监。欲应 旨搆草。闻一二大僚外庶官无举行者。故不果上。)
伏以书曰。洚水儆予。又曰。师予昌言。遇灾异。必反诸己。加修省。必取诸人。此自古帝王之盛节也。恭惟我 主上殿下冲年嗣服。端冕深居。忽值郁攸之灾。发于邃严之中。宫殿灰烬。 宸心震惊。禋于 太庙。陈慰 慈殿。耿然一心。惕虑忧惧。不遑宁处。避正殿减膳撤乐。以自贬责而犹未也。乃遂 俯询廷僚。思闻匡救之策。其教若曰。藐予冲人。任堂搆之责。不克负荷。又曰。一则予否德。二则予否德。昔宋公有君人之言三。而荧惑徙度。今 殿下有君人之言与行非一二。则亦足以弭灾矣。奚待求言为哉。虽然。天之所以降灾者。必有其由。人之所以致异者。必有其咎。则凡系幽昧隐微之事。 圣鉴之所未及察。 圣聪之所未及达者。又须广询博采而后。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34L 页
庶有以尽消弭之道矣。臣虽卤莽蔑劣。敢不披露悃愊。不避出位之思。以备献愚之责哉。臣遐乡贱踪也。微官末班也。诚不识圣躬之有何过失。朝政之有何阙遗。则虽不敢便指以为某失之召某灾。某阙之致某异矣。然窃尝就其事而论其事。夫仁者。天地生生之德。而在人而为爱之理心之德。于四常属元。四时属春。五行属木。万化万事之所权舆而包括者也。今是殿也。朝会于斯。政令于斯。为一国正殿。而名之以仁。其有系于我国家者。非他宫室之比。而天之降灾。必于是殿。则亦可以顾名思义。而有以反隅之也。方今六甲已尽。一元初回。阳律既动。春气载眹。水德方旺。木气斯相。方当一初清明之会。正合行仁布德之时。而惟其克己复礼之工。有未尽仁之体。保民爱物之政。有未尽仁之术焉。凡刑赏劝惩。有未尽公欤。黜陟褒贬。有未尽公欤。科第取人之法。有不公。注拟用人之方。有不公欤。疏释不公。未免有冤郁之气。窜逐不公。未免有怨尤之憾欤。内而官司之奉法不公欤。外而守宰之行令不公欤。凡天下百千万事之不公。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35H 页
皆所以害仁之端。而不自知焉。则是殿之被灾于是时。而一个仁字为狂熛烈焰之所消灭无馀者。岂非皇天之所以仁爱我 殿下。警动我 殿下。使一初之政。有以日新而克尽乎仁之道也耶。然则其所修省之方。不过乎反求诸仁。而若其为仁之方。从上圣贤论之备矣。孟子曰。推恩足以保四海。不推恩无以保妻子。古之人所以大过人者。无他。善推其所为而已。朱子之言曰。王道之要不过推其不忍之心。以行不忍之政而已。盖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而鲜能有以推之。臣尝伏闻 殿下幼时见以刀斫人蔘。尝恶之而命去人字。是诚有诸也。则 殿下既有是心矣。若善推其心而施之政事。则其于为仁庶几矣。然其所以操之之方。必有其要。而臣已发其端矣。程子之言曰。仁者。天下之公也。若使赏罚而尽其公。黜陟而尽其公。取人焉以公。用人焉以公。疏释公。窜逐公。官司之奉法。守宰之行令。莫敢不一于公。则于是仁之体成。仁之术全。生成之泽。瀜泄之化。洋溢乎四方。于以感召天地之和气。而灾转为祥。祸转为福。一国生民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35L 页
举跻于仁寿之域矣。伏愿 殿下盍于此加念焉。孔子曰。我欲仁。斯仁至矣。臣无任云云。
拟辞侍讲院说书疏(代族人作○丙子)
伏以臣素甚驽劣。无所肖似。幼习诗书。蚤窃科第。蒙 恩赐乐。有光盈门。非分荣宠。盖云极矣。名途进取。又敢望哉。乃者。光膺 宠擢。猥忝清选。讲院 除职。有 旨促召。以臣庸陋。何以得此。罔非 圣明所以象贤以延世。而不计才地惟事拂拭故也。臣承 命陨越。继之感泣。遂章皇登道。拜谢 恩命。仍又进参 胄筵。获侍讲肆。伏睹我 世子。岐嶷夙成。明睿超凡。临筵讲读。 玉音皇皇。凡在宾僚。莫不钦叹。况臣以遐外贱品。昵近耿光。荣幸之私。颂祷之忱。尤有倍焉。从诸僚之后。备夙夜之役。凡十有六日。而忽闻臣母病笃之报。呈告径出。晨夜驰诊。多方试药。久而见苏。臣才复栉翔。方拟车驾。旋复惟念。初命之士。如新嫁之女。凡百举止。惟其所念。故臣之往日之役。闻 命即行。不暇念出处去就之义。而及夫一番趍膺之后。试以古人处义之道。揆之臣之所处。有甚难安。顾微臣所带之官。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36H 页
以说书为名。则乃极选也。重任也。昔宋臣司马光。荐程颐为崇政殿说书。颐上劄曰。周公辅成王。幼而习之。所见必正事。所闻必正言。前后左右。皆正人。故习与智长。化与心成。欲乞朝廷慎选贤德之士。以待劝讲。于时。哲宗年甫十岁。而说书之职。责在辅导。故其言引礼经所以辅养太子之具者以證之。 我朝以说书职。属之宫寮。而方当 储宫豫养之日。正急僚属慎选之方。则程氏所云。实为今日准备语也。然则今之任是官者。必得贤德之士。以正言正行。以前后左右之。如程氏所云而后。可庶几矣。如臣卤莽之才之行。一无可取者。安能当是任哉。臣先祖臣滉有言曰。先王之用人也。量才授任。不幸上之人。不知而误用之。为士者。又必自量其才之不堪。辞而乞退。则大臣无覆餗之讥。小臣无尸禄之愆。臣之所受有如此矣。而苟当发轫之初。莫念负乘之戒。惟务贪叨。不知辞退。以取尸位窃禄之讥。则所以荒坠乃祖之训。羞辱 圣朝之政如何耶。又以臣之目下情势言之。病母之年龄已衰。筋力渐损。自经向日震荡以来。不离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36L 页
床褥。全却饮啖。而馀症无常往复。气息一倍懔惙。其在人子至切之情。实无旷日离违之势。臣虽欲重违 君命。黾勉自力。不可得矣。百尔思惟。罔知攸措。玆敢不避猥屑。略入文字。县途封进。伏惟 圣慈天地父母。谅臣私义有难冒之实。察臣私计有难舍之情。 特命递臣之职。而仍治其擅离久逋之罪。以肃朝纲。以安臣分云云。
请辨金后彫谥状中山云诗及改定谥号疏
伏以我 列圣朝以来。崇儒重道。并及节义。凡在幽隐。亦皆表章之。实 国家故典也。𨓏在 当宁丙子。岭儒以 宣庙朝徵士臣金富弼之潜光隐德。合膺褒典。陈疏请爵谥之赠。而越九年甲申。始蒙 允许。谥曰文纯。 恩数旷绝。岂不盛哉。臣等第惟文纯。是先正臣李滉之谥也。富弼以同乡及门之徒。同大贤先师之谥者。未知为如何。而谥者所以本于状也。试尝取其谥状而观之。状中所以赞扬之辞。实有藉于师门奖诩之功。则可见称人之善。必本师友。厚之道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37H 页
也。而至其论不仕事一条。未免有逼于师门者。臣等窃不胜滋惑焉。盖其言曰。隆庆戊辰。除 孝陵参奉。李先生时在都下。贻书勉出。公以诗答之曰。为向山云寄一语。何心藏壑又升空。云言舒卷虽由我。亦在神龙变化中。盖寓讽也云云。戊辰。 穆陵元年也。李先生。即先正臣也。是岁先正被 召入都。则 除命有及于门下士。故心切不寐之喜。书勉使仕之义。其书则见载先正集中。而所谓云诗。本家原本。既不传。先正和什。亦无之。固已可疑也。及见故学官权应仁诗集刊行本。有此云诗。而其外故家所誊权诗之并录此诗者。亦有数本。应仁故参判臣应昌之庶弟也。以诗鸣而不偶于时。寓物咏怀。辄有倜傥慷慨之思。故诗意如此。而题曰咏云。则非有指的处也。今金家家状。作于数百年之后。而世代久远。文籍稀阔。多取传说修饰。故致有此他诗误引之失。与称石潭文字。而撰入一节之无信迹者。同一例矣。而谥状家。因其写来本信书。如朱子之于张魏公墓文。然则此非谥状作家之过也。然太史之笔。有异常例。不刊一篇。传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37L 页
信百世。则后之读此状诵此诗者。其将以为如何也。盖原诗之意。以云之升降。譬人之出处。而既问而答之。既嘲而解之。诚有讥讽底意思。故作家以盖寓讽三字结之。夫徵士。是终始不仕之人也。既无升空变化字之可以自道者。则其诗乃讽人也。而以其诗。谓答先正勉出书而作也。则其意有所归矣。是徵士臣难免为讽师门出处之人。而先正出处之义。亦当入于千古疑议之中。则其未安何如也。假使是诗实有徵士家真本。犹当为之刊改。况为学官之诗。不啻灼然。则何可仍存权诗于金状中。以受诬蔑之名乎。为二臣家后人者。所当并力周旋。图所以变通之道。故先正家本孙。先以呈书谥状之门。辨原诗误录之由。而谥状家以进 御文字。有难私改辞之。辞之恐亦无异矣。然朱子尝见洪景卢所修国史中。载濂溪传太极图首句。增自谓二字。谓当请而改之。引苏子容为父辨谤。请刊国史所记草头木脚之语。而神祖俯从事以證之。苟有文字害义理处。则国史之重。犹许请改。况谥状比国史且轻乎。然则谥状中云诗一款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38H 页
之不可不改也明矣。而私改为难。则斯可请改。请改为当。则斯可俯从。此臣等所以引朱子之说。据神祖之命。上关 朝廷之听。而敢望 圣明之教者也。未敢知今日 处分之当如何耶。臣等死罪。既因状中一事之发端。而辄复百拜更端。次及于谥号字。惟 离明之更加察焉。臣等谨按谥典。圣人制一百二十六字。而附以三百十六注字以分别。注以斟酌。大行受大名。细行受细名。各得情实。无相踰越。诚为万世不易之典也。粤在 宣庙癸酉。先正臣滉之卒已四年矣。大臣 筵臣三司 启请赐谥。或曰。此人学问。为东方宗师集大成之人也。或曰。东方学问之人。造诣之精深。践履之纯固。惟此人也。或曰。笃信好学。理明义精。充而为德行。发而为事业。扶植斯文。维持吾道之功。实为东方所未有也。其言之详约虽不同。为吾东方一人。是则同。可见公议之纯也。 上始以行状未出靳之。复 启曰。滉之行状。无人撰出。而其道德之盛。昭如日星。何待行状。于是 特许议谥。太常议。亦以为程朱后一人也。道德博闻。取朱文公之文。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38L 页
中正精粹。取程纯公之纯。虽与程朱之谥。同字同注。而犹有一字谥复字谥。差等之别矣。当是时也。满朝名贤。如文懿公臣卢守慎。文节公臣柳希春。文成公臣李珥。文孝公臣卢稹。文贞公臣金宇颙。文忠公臣金诚一。贞简公臣郑琢等诸先正。一二臣外。举是先正门下士也。智皆足以知言。亦以为法仪一代宣著之迹。定百世尊显之名。而文纯二字。实为东方一人之谥矣。盖由 我朝四百年来。前既无有乎尔。后亦罕有乎尔。则况当世门下乎。是以先正门下凡百七十馀人。通京乡得谥者居多。与朱门相上下。而朱门诸子无一有同师谥者。故先正门人。亦无有与同师谥者。而岭中则虽后来私淑之贤。亦皆避之。今徵士臣之以三十年同事之徒。受三百年独无之名。而文是博闻。纯无二注。故字同而注亦同。都无分别。未知徵士臣之灵安乎否乎。昔在宋嘉定初。议朱文公谥。考工郎刘弥正以为先生晚为韩文。考异其心。有合于韩子。请以其谥。谥上。虞陈绛駮之曰。周公孔子。天地之文。而乃道之极也。先生之文。宜不以更此。而仅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39H 页
同于韩子。固宜先生之灵不甚安于此者也。夫过与不及。均之失中。则不及者。固所不安。过之者。亦所不安。而其所以不安之端。则过者尤有甚于不及者也。未知朱子谥之仅同于韩子。富弼谥之上同于先正。其不安孰甚哉。惜乎。 朝廷议谥之臣。独无以不安字。駮正如陈绛之为也。谥下之日。一道士林若本家诸族。咸以为不安。方谋相率叫请之际。为京留主事人之遽请 宣命。已为数年事矣。而士论愈久不已。则或者以为成命已下。追请未安。此言似然矣。然亦有不然者。凡从古谥家。除私谥外。孰非君命。然而有往往改谥之例。往牒所载。不可胜纪。而以 我朝近事言之。先正臣郑汝昌金宏弼之谥。或因韦布之申章。或因廷臣之陈达。而 命许请改。不以 成命之已下。废其公议之追发。已成 国朝故例。则臣等道理。不须索言先贤地位之高下等级。以犯较父祖年甲之戒。而只当论事实之称否。据格例之有无。以请变通之道而已矣。礼云。谥以尊名。节以壹惠。耻名之浮于行。今徵士臣事行。具在丙子疏中。而最其大节。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39L 页
在乙巳后处义三命之辞。六晦之哭。与夫遗命勿书官衔等语。亦载谥状中。苟欲节其惠。不浮于行。求诸谥典中百二十六字三百十六注。自有当字当注之称情称实者。此则在太常审处之如何耳。若从实称名。不失礼典之意。则 朝家所以为徵士臣褒奖之典。实为允惬。而徵士臣不安之灵。亦必有以安且荣矣。臣等伏念以一人事。而有前后二疏。以一疏辞而有上下二段者。虽若有烦渎之嫌。然同谥非始虑之所及。则不得不有再举矣。讽诗为同谥之张本。则不得不为并举矣。前后之疏。上下之段。一串贯来。壹是出于尊贤卫道之诚。则其可避渎扰之诛。而不尽言已矣乎。伏惟 邸下睿知高明 摄理之初。仁孝之政。日闻四方。殆令万姓拭目。诚宜追述 祖宗故事。贲饰一代新化之秋也。而周公之戒成王。必详于文祖。以其远宗。不若近述故也。昔我 先大王崇贤右文之治。迥出百王。 在宥二十四年。四祭文纯公院祠。而壬子亲制文。以曰我先生。是为邹鲁之句侑之。既又赍下 璿题。试取与祭。多士其崇奉先正之礼。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0H 页
出寻常万万如此者。诚以尊师道阐儒化。永世勿替之义也。不幸比年以来。儒风渐乖。士变层生。以至今日。而西河疑夫子之渐发焉。实为吾道将衰之候。则其扶植维持之责。惟在 后嗣君师之位矣。伏愿 邸下以臣等此章。禀于 大朝。下议太常。故徵士臣谥状中。误引诗之有逼于先正出处。易名字之有嫌于先师并拟者。 特命刊去改正。使师道复尊。儒化复阐。则 先王继述之政。太平万世之基。未必不由于此。吾道岂不幸甚。 国家岂不幸甚。臣等无任激切屏营之至云云。
后溪集卷之三
 书
  
上族大父(级)时任易东山长(丁未)
日者伏闻。院中诸老先生。招聚儒士。讲论心经。实盛事也。颐淳适以事出外。计及讲席之未撤。追听馀论矣。复闻以乡大夫之丧。未免中撤。可胜欠叹。颐淳窃伏惟念。讲明经义。是儒者之第一工夫。吾乡之流来美规也。而近世初学之士。专事举业。无复留心于此等上事。颐淳每诵科目掀翻失友朋之句。未尝不叹息慨恨也。虽然。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0L 页
此非独为士者之责。实由乎在上者之不能有以奖率之也。又况书院之设。本为讲道肄业之地。而比年以来。教方大坏。文具不设。士反以游于书院为耻。尤岂非大可寒心者乎。今执事先生。慨然于此。克追先贤之遗训。特举今日之盛事。可谓空谷之跫音。稍新吾人之耳目。然一举旋废。有始无终。则徒假虚名。竟无实效。此颐淳所以不能不为执事忧也。愿继自今定为恒规。每月朔。会于校院。日次讲究。以为激励兴起之地。而其间施设次第。亦须一一画为科条而后。可无弊矣。今吾乡儒宫。上自乡校。下至书院。凡六七所。月一次轮会。大院则再三次。月又有馀。各自赍粮。会于寺刹。所讲书。亦预定某帙。使之私自熟说。无临时擸掇之患。而读了一帙。始及他书。又别拣乡中缙绅儒士之有德望经术可为士林矜式者。为之训长。以责其任。如是则学者有所感发兴起。而知趋向之方矣。如是则士习丕变。儒风大振。闾里之间。彬彬多文学之士矣。如是则教行于一乡。士趋于四方。争相慕效。传之永久而无坏矣。如是则将见吾东方文教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1H 页
复兴。有以贲扬乎 圣朝右文之化。明时乐育之盛矣。或者谓举业。为今世之第一急务。讲习未免有妨于程文。愚窃以为不然也。程子之言曰。学者一月之间。二十日讲学。十日做科工可也。今使学者。十日做十首。则一岁十二月所做科工。亦不为不多。而况讲学与做业。本非二致。讲经义明。则尤有益于程文乎。愿执事。勿以愚言为贱妄。亟修古规。永为后式。毋使前日之美意。终至于废坠。则斯文幸甚。此非独颐淳之愿。实一乡多士之愿也。
答卧隐金令公(翰东公。辛酉冬。因台疏。责明川。○壬戌。直金吾本府时。)
腊旬府吏之还。伏承下赐书。备审重关积雪。税驭无挠。可认神明所祐。奉虑之馀。伏慰万万。伊后岁钥已改。寒威尚酷。旅中动止。更复如何。家乡绝远。风土殊异。而重以毒雾虐雪。调将之节。想多添损。区区仰念。岂或少弛耶。颐淳剧地淹直。弥互四朔。自过去旬大政后。始得解免。稍向閒歇。然乞由归觐。既无其路。乡里疹报。未释忧虑。种种何有异于羁絷之苦耶。本所消息。由腊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1L 页
末往来便。知无他挠。 邦庆判下之日。自 东朝有丙申前后罪籍无论轻重。一齐录入之 教。故别单录入后。窃冀有大霈之 典。而尚无动静。盖以首揆因事累辞。至于许递。右揆一番登对后。不复出脚。久阙次对。似是缘此而姑未施耳。待 判下有可闻者。随报计矣。今见事势。茫无涯畔。惟坚坐忍性。以待覆盆之照而已。涪翁之髭发胜昔。以学处患难之力也。以是献祝焉。
与李际可。兼示泮中佥益。
积雨销暑。佥候益胜。某来守深斋。与蚊为邻。苦无佳况之可言。而惟是汉上清胜。未尝不往来于心。自以为浮生一著能得不易得之事。若不记录。恐贻无人之叹。故不计拙陋。搆成数行文。系之韵语之下。而韵语之未稳者。辄复鍊拙。谨玆呈上。盖以区区好古之习。为清兴所驱。不暇顾人之嗤点若是矣。不知际可能知此味否也。而云路鹏翥。志阔眼大。如圣会又文辈。却不屑于萧散閒放之趣。而必为之在傍窃笑矣。然不可不使一老公知之。相对一粲后。商加点化。转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2H 页
而投之 宣斋。俾以编成一帖。缮写数帙。互相授藏。为他日替面之资。则诚好事也。但一老公勤于书字。而却倦于此等谩戏。非力成不能也。前后文酒之会何限。而惟此日为可惜也。若于异时衰暮之后。思欲复为此举而不可得。则其不有悔于今日一言之无乎。念此一语。可以激发其大胆。幸以此纸并示之也。第又念之。向日会所非其宜矣。会中四人。皆是陵官。(金一老 宣陵直长。曹伯玉 靖陵直长。李际可 永陵令。某忝 孝陵参奉。)又文则是阁僚。(抄启文臣。)则纵有异于閒散员之杂聚。而清斋胜集。终有所不安者。今于会帖题目。书曰汉上夜会。以别其嫌。而题辞及后叙。即记其实。恐未为妨也。如何。宣斋诗得见否。并与诸作。携示一通为幸。政日早晚。亦欲探闻。而但恐尘埃消息。为此清趣之累耳。
与李君宅金一老
判官,奉事二公座下。皆不赴直云。向日判官所偿。既无赢数。而奉事公则诿以待秋。固知府库有红陈贯朽之积。则何必待秋成乎。假令待秋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2L 页
令年雨潦。伤损必多。纵或有秕莠稊稗之熟。而不如腐米败精之犹有元气耳。况债久则生息报偿尤艰乎。可呵可呵。莲花虽向残尚平安。在于自家安否。不足闻也。但近日潦暑中。早蝎蚊虻蜂虿虫蛇蝇蚋之属。不知名不见形。凡可以害人者。不一而足。朝昼暮夜之间。无一刻安身一息放手之势。此何苦境也。惟愿速出清凉境界。而所谓泮村亦然。则不知世间何处。有可以安身顿著之地耶。旬间可了直债。相叙似不远矣。际可想已见到龟尾事。当作如何出场云耶。不料其家子弟。有此意外患也。泮中所可闻者。惟俟来报。
 前后戏笔。只为破寂之计。而不计工拙。故语多不成说。不足挂人眼目。况平生拙性。未尝示人一文字。而在左右。一则一室。一则与一室无异故耳。前后两幅。并为觅还深望。
与洪承宣(时济甲戌夏。疏请蔡樊岩申理。责机张。)
尊伯氏令。公中途奄忽。伏惟至友痛深。何以堪处。乡里穷僻。晚承实音。不胜伤悼之至。第有区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3H 页
区所恃之望。惟季方在耳。今此朝阳一鸣。有关吾党之运不少。则又孰不为之瞻耸。其一时 恩谴。寔出 匪怒之典矣。固知神明扶佑。气力胜昔。惟是濒海风气。不并以西。调将之节。得无所损否。弟近年以来。荐遭切己之惨。以是衰瘁俱甚。实无筋力以及于寻常人事间。况岭海之间。相望踔远。奉握无有其路乎。玆因褫便。修致慰仪。兼申起居之问。并惟谅察。只祝素履加爱。以副侪友之望。
与金巡相(鲁敬丁丑春陶山文集改刓时。巡到院。助给文五千。纸百束。请印一帙。)
春间棠阴。依颎在中。近又伏闻。牙纛临过邻境。瞻望行尘。尤切翘仰。谨候凉辰。巡部动止节宣若何。积潦到底。告菑省敛。想多贻忧。区区并用溯仰。无任下忱。颐淳一味病瘁。无足仰浼崇听。先集改刊。幸蒙盛念有相斯文。得以竣事。受赐多矣。第缘工役不免迁就。才始印得一帙。方拟走呈营下。适因巡路邀进。稽慢可愧。且以事力不逮。疏剔未尽。刓缺尚多。院无工匠。未成妆䊣。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3L 页
种种歉悚。毋以为喻。
与德川书院会中(代士林作○辛巳)
国哀普痛。伏惟维夏。佥斋履万重。某等屏居左僻。道里脩夐。瞻扫山天斋门墙。盖寡矣。每诵先人神交违面之书。未尝不切旷感之私耳。玆者。贵院章甫。宿春命驾。贲临弊院。袖示盛谕之轮通道内者。鄙等始知佥君子方为贤院勒 圣制。以图寿传。使两先正道义风声。益彰来世。甚盛事也。可胜钦仰。所询竖碑序次疑节。尽有如来谕云云者。非寡陋謏闻如鄙等者所敢轩轾也。然窃闻议者。皆以 御题序次归重云。此是来谕五件中第一义也。鄙等之见。亦岂有异同哉。第窃惟念。事体之轻重易别。而义理之精粗难辨。若专以 祭文序次为重。而不念院位序次。从上下竖二碑于一阁之内。则只得重大之体。而欠却精微之义矣。要使执两端而折中。为并行而交尽底道。则鄙等窃有所古据而旁證者。谨按本院遗集中论川谷书院寒暄先生,文烈,文忠二公位次事。而有曰。若以年代为序。东西相对。则二李(文烈,文忠。)居东。而议政(寒暄)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4H 页
西。此若可矣。(答卢仁甫书。)又曰。欲从古者东祠某西祠某之例。虽不敢改作东西祠。就见成庙中东西隔位而妥神。犹可以各专其尊。无相压相屈之碍(答李子发书)之二书之意。以道学为主。则寒暄当居上。而有年代倒置之嫌。以年代为主。则文烈居上。而欠道德专重之义。依古例定东文烈西寒暄之制。以示夫各有尊无相压之意。诚所谓常经之中而有通谊也。今立碑与立祠虽异。若论其序次之地。固无异矣。愚意筑两坛于庙门外。而依东西祠之例。东揭万历 御制。西揭丙辰 御制。使碑面东西相对。如左昭右穆之例。则 国朝之年代得其序。院庙之位置与之沕合。而于其中。自有各尊不相压之义矣。此非义起于鄙等之臆见。而有所旁照于先辈之定论。则恐非为无稽之言也。未知佥意以为如何。或曰。 御制碑面。非南向不可云。而此则恐不必然。伏睹我朝 陵寝碑碣。皆立于左旁。而不为南向。岂可以文之 御制。不可失南面之制耶。虽然。惟在当事佥君子裁度商处之如何耳。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4L 页
与韩判书(致应○壬午)
某再拜。窃以弊屩登门。已是十数年事矣。不识台鉴尚能记有其名面。未也则何须说草野间区区慕庸之私。以浼烦崇听耶。即今寒序隆深。伏惟台体动止若序增福。某癃且病深。重以切己丧威。销毁无馀。何足奉闻。先世墓道之役。多有未遑。屏居以来。试尝料理。未及竣事。而道内秉笔。次第沦没。扳控无所。窃惟明公德业文章。为世冠领。知旧传诵。皆以今之韩吏部称之。而求文者之所以待之。亦与贞元人士所云藏而不得韩君记。犹不葬之辞。无异同耳。用是属家侄。奉请数件墓铭于门下。获蒙珍诺。至脱藁有期。私家之幸莫大矣。仍窃惟念。某之高祖知郡公事行。虽无卓异之节可以耸动人耳目者。然器局风裁。为一代名公所推重。而清操俭德。守先训不坠。与夫仕路显晦之迹。有关吾道盛衰之运者。亦足以有辞来世。不容湮没矣。倘赖大君子发挥之力。而有以昭垂后裔。则幽明陨结之感。尤当如何哉。顾世级稍降。闻见无徵。所以记德状实。不免有疏略之恨。近得一二可据之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5H 页
迹。就前草为之删繁冗。而补阙略改修。副本以奉纳。伏乞更加照检。如有可取者。虽已属笔。不吝添改。务得详尽。不胜千万血祝之至。病废筋力。末由造门陈谢。谨奉一书。替申情私。伏惟鉴谅。
与蔡参议迩叔(弘远○癸未)
天道好还。先先生爵谥如故。 诰命维新。数十年痛抑之馀。孝思之感祝。固已罔极。而吾党之庆抃。当复如何。伏惟玆者。令候动止神相珍福。惟是荏苒之顷。年龄向晚。不免有君子尽老之叹。然素患以来。多所增益。前头所以承家光 国之业。庶有以担任其责矣。更愿益加努力。以慰知友之望也。颐淳属玆衰暮。荐遭丧威。悲瘁日深。苦无情况可以向人道者。奈何。家侄尝有以尊命转托其老叔者。缘是伏睹一部 天章。旷古辉映。可使盛德大业。百世不朽矣。助此役者。与亦有荣。不计病拙。要与知旧。早晚相讲。近日河上消息。道内通章。次第实获。虽以颐淳之跛躄。敢不奉而周旋于言议之末耶。顾此病伏末由致身。玆因递便转付起居之问。未知得免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5L 页
沉浮以关听否也。
与柳士铉(台佐○癸未)
间因往来人。询扣动静以自慰。然多年阻仰之怀。盖未尝已也。即日潦暑。令候珍相。同堂阖门均迪。湖衙信息亦安否。燕是有蟹之地。则可以西江之鱼继东海之味矣。岂非为一味咬菜者之所健羡耶。戚弟惨悴之中。与病为伍。癃然为尸居馀气。自怜奈何。樊翁伸理。晚益快豁。吾党可相贺也。自此岭中人士之所当次第举行者。有若风行草偃之势。而第念吾侪处事之道。当益加畏约退逊之义。务归慎重。若见事风生。汲汲奔走。则恐或被卞庄之徒所窃笑。未知盛意如何。至于坛碑。事体至重。最宜先之者也。而屏通才到。院席俱空。尚稽发论。是为可闷。前冬家侄之因彼言。转托其老叔者为。以刊板豫备之意。使之相通者也。即以此转通于西北两边。令未之得闻耶。今闻季锡所传令教。则可谓实获矣。板贵乾净。似当不失今秋。剞劂之役。要与会通。既是恰好道理。而三溪通章。又发焉。因其发端善为消详。毋使此一事。又相乖激如何。彼中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6H 页
通书。不必远迩联名。况以病伏残衔。并厕卿士之列。实有踰分之嫌。其在爱人之义。不须彊之矣。弟于此事。既有与闻。且兼为庆问别修一书。为凭便转托之地。彼行发在何间。使之紧付信传。切仰切仰。
拟上金府院君(祖淳论后彫谥状事。门中联名。○乙酉。)
伏以生等。岭外遐贱。曾未获执扫门屏。一望清光。而辄以私恳。干冒威尊。极知猥屑万万矣。事系先故。义关伸辨。玆敢奉咫尺之书。仰尘崇听。惟閤下之垂察焉。昨冬新 赠谥后彫堂金公。即陶门贤弟。峤南旧德。揄扬之仪。百年未遑。而节惠之典。一朝有陨。实赖我閤下好贤乐善之诚。有以发挥幽潜而成其美矣。凡在乡里后生之列者。孰敢不感颂而兴起哉。第伏睹 谥状中。语及生等先祖处。有一二段可疑者。有曰。隆庆戊辰冬。又除 孝陵参奉。李先生在都贻书勉出。公以诗答之曰。为向山云寄一语。何心藏壑又升空。云言舒卷虽由我。亦在神龙变化中。盖寓讽也。又曰。李先生讲道于乡。长公十五岁。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6L 页
始也朋友之。既又长少之末。刀执弟子之礼云云。其所引山云诗一节。设为问答。讥议先祖出处者也。其所谓朋友之三字。分为等节。傲视先祖年德者也。此二者。皆是有侵轶师门之意。则在后彫平日笃信之地。求其说而不可得也。虽然。友之云乎者。不过为后人纪德之失。何所损于师门。而至于盖寓讽云云。有关于吾先祖出处之节大矣。生等顾安得晏然而已乎。呜呼生等先祖用行舍藏之道。进礼退义之迹。质鬼神而无疑。俟百世而不惑。试以戊辰出处言之。 穆陵初服。化理清明。礼招便蕃。 恩谕荐沓。五上辞状。终不获命。及入都而首陈六条疏。继进十图劄。拳拳以补君德勉圣学。为追先报今之第一义。既而十上劄乞退。则台臣惜其不能絷而疏进白驹之章。相臣知其不可留。而赠别白鸥之句。当日难进易退之节。在朝公卿及同志诸贤。所共钦仰者也。夫焉有讥讽之作。发于门下二十年抠衣服事之地乎。况以此诗系之戊辰条。以为答先祖勉出之书而作。则诗中何不言自家不起之意。如朱先生答胡籍溪诗浮云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7H 页
一任閒舒卷。万古青山只么青之句。而二十八字之间。只作讥人之语者。是岂为后彫翁上师门代书之辞乎。生等不胜讶惑。觅其真本于本家。则曰真本无有。而某年族中某老传诵。而某少誊置也。其言不过如此。则原诗真赝。固未可知。而又见彼家家状中。只录以山云自比。而原诗初不载焉。彼家之言曰。盖寓讽三字。 谥状外无见处。作家本意。未知如何云云。家状里面。果如本家所言。则閤下何以知家状所不载之诗。而特书之。亦何以知状家所不言之讽。而直断之耶。夫 谥状。不过因家状而修润者。则窃恐閤下。只信写来事实。如朱先生之于张魏公墓文而已。而本家推诿之端。有所指归。此生等所以略记先祖出处之迹。载在遗集年谱中者。以奉质焉。而又有李文成所撰遗事中。所谓其于出处进退之节。不敢分毫蹉过。奇高峰所撰墓表中所云。出处去就。相时度义。务求吾心之所安。而终无诎焉等语。不啻为一代信笔。则閤下不待生等之言。而宜已讲服于平常诵读之暇矣。今因一家之状。若有所偶失于大贤出处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7L 页
之节。则未敢知百世公议之果何如耶。大氐金氏本家文献。久远无徵之故。其事行之临时裒辑。多出于口耳之传闻。而未免为子孙之所粉饰。故近始斋集中。伯考后彫公遗事。墓志所载外。如六晦仁山之哭。感诵遥忆之句。徐栗亭金酒隐诗。与夫栗谷与人书一段。皆未有信迹。而乃至师门同谥。出于吾南三百年所未有之举者。实由乎此等文字之为其张本。则朋友之语。山云之诗。亦当以一例看也。由是道内有识之论。愈久而愈激。咸以为文字之有逼于先正事者。不可不先自辨明。此生等所以缕缕陈白。不能自已者也。伏惟閤下负当世山斗之望。任朝廷文衡之重。一言宜为天下后世法。况节惠之状。与寻常邱墓之文。尤有别焉。其不可不审慎也决矣。第伏念 谥状已经 乙览。已藏太常。虽难轻议。而义有所未安者。则虽以国史之重。犹或有陈请釐正之例。昔朱夫子观国史中。有濂溪太极图说首句上增自谓二字。谓当请而改之。引苏子容为父辨谤。请刊国史所记。而神祖俯听之事以證之。凡有关于义理者。前贤已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8H 页
行之矣。伏望閤下特垂深念。更赐商处。使先贤事迹之诬逼者。得以昭晢。疑晦者。得以明正。则不但有光于斯文。抑亦有裨于世道。以閤下一笔之所转移。而为公私大幸。何如也耶。生等以乡曲肤浅之识。拙陋之辞。不知体裁。有涉唐突。无任惭悚兢惕之至。
与乡中(壬申)
颐淳拜禀。伏以颐淳忝东溪院席。当享月试。卜享日。本院本用仲月下丁。值 国忌则以季月上丁退行。其例如此。而今年二月二十四日丁卯。三月初五日丁丑。皆与 国忌相值。势当以三月十五日退卜矣。第窃念之。吉事先近日。过时不举祭。礼有明文。今以仲月下旬之祭。退而至季月中旬。远甚过时甚矣。就考礼经小牢馈食礼。来日丁亥用荐岁事于皇祖注。丁未必亥也。直举一日以言之耳。禘于太庙。礼曰。日用丁亥。不得丁亥则己亥辛亥。亦用之。无则苟有亥焉可也。据此二条。可知丁不得则亥可用也。夫先王制礼。上自郊庙。下至乡党。祭祀之日。一体通用。而至于院祠之礼。亦当以此而推之。则今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8L 页
此享礼退定之期。与其必待丁日而失于过时。何如近取亥日而无违礼意乎。区区妄意。额外之院。同额院。并行中旬为未安。则以下旬亥日。或以三月上旬亥日卜用。恐合权宜之道。而不敢擅行冒犯汰哉之诮。窃欲奉禀乡中诸议。为依行之地。或考据。或义起。商赐指教。以敦享事。不胜幸甚幸甚。
与金斐仲(是瓒○壬申)
向以院享事。有所轮禀。而所引礼说。亦足取證。顾以学校之礼。无所据依为歉。及得尊题所引夏小正云云之说。而始信引据精当。不觉犁然起发也。然题中所以发明丁亥之义。恐似分别太深。窃意丁亥吉日也云者。以其干与辰。皆祭祀所宜用者。故特举其丁当亥一日以言之。正如小牢馈食礼所谓来日丁亥。用荐岁事。禘于太庙礼所谓日用丁亥之例。则当以小牢条注丁未必亥也。直举一日以言之耳者。解丁亥之义。而其馀意则又当以太庙条所谓不得丁亥则己亥辛亥亦用之。无则苟有亥焉可也。互相推看如是。则丁亥二字。不须分作丁日亥日看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9H 页
而已。可见包得亥可用之意也。今以夏小正丁亥入学。證学宫享礼之例用丁亥。以太庙礼不得丁亥。则己亥辛亥亦用之。无则苟有亥焉可也。證两丁之连值 国忌。而推用亥日。则其于礼意。岂不允惬而无疑乎。或以为前所未行为未安。然两丁之连值 国忌。前所未有。则今年变通势所不已。而况以礼意有可据而行之。恐未知为未安底道矣。然事体甚重。不敢臆断。以亥日卜行。仲月下旬之亥。季月上旬之亥。未知何亥为得。漱石以为下旬之亥。正似得之云。而愚意则下旬之亥。在丁日之前。当取丁后之亥。以明遇丁有故。不得已退行亥日之意。恐似得宜。未知如何。
 谨按先稿答开岩书云。上丁 国忌之避不避。无所考据。窃恐禫古卜日以祭。其无恒定之日可知。退行亥日。其或可乎。以退行二字观之。丁后亥日尤信。更乞商度示之。
与金斐仲,族弟健之别纸。(年谱附录。追刊中可详条。○丁丑。)
顷年追刊 赐祭文。附于谱末时。其卷首起例。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49L 页
只曰 赐祭文追补。又逐板间行及末板空间。并依上卷。而曰卷之三。张数亦继上卷。而称三十四云云。先辈是正无敢容议。然窃尝谨考谱末跋文后终行。既曰卷之三终云。则卷已尽矣。今复追继既尽之卷。而添加云云。凡若此类。恐皆有违编书之例。今欲僭妄敢改起例曰。退溪先生年谱附录增补。逐板间行末板空间标题亦同。而张数更以一二为始。以表后来追补之例。以开他时添继之路。未知于体例何如。
壬子 致祭时 传教。是关系吾岭之大文字。而亦已奉 教揭板。则事当附刊于祭文下。而或云当与祭文同其体例。鄙意则 传教与祭文。差有间焉。且于谱中无已例。若撮要分注于祭文之下。恐得称停。姑定草本以禀。佥教未知如何。
前丙子 赐祭日记所录祭文。有故工曹参判赵某七字。而刊本脱焉。今可付标于板头欤。
旧板云。 致祭文追刊云。 赐祭文有一书异例之嫌。今当改赐为致。(四处同。)
辛丑乙巳两年祭文记年下注。 今上二字。当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0H 页
改云 正庙。
旧刊。家庙 致祭。则曰家庙致祭文。书院则曰陶山书院 致祭文。今所新刊。壬子 致祭文。当系于乙巳家庙 致祭文下。则亦当曰陶山书院 致祭文。而上既有陶山二字。则今当只云书院 致祭文如何。
手简 御题跋。乡议有云。当模本刊行。此意尽好。当求广板模墨本。以俟后日。然与其孤行一帖。曷若刊载年谱祭文卷中。为传布之广乎。尝见续或问。跋载晦斋年谱中。依此编入于壬子祭文之后。而其下分注。当日赍进。后年还下之迹。并为勘照而商教焉。
旧例祭文条。 御制则上行特书 御制二字。纪年下。分注某朝某年。而在跋文。既无可以分注处。故上行特书 正庙御制四字。此亦勘教。幸甚。
文集中传写之误。两本之异。先辈已校勘附标。而扫尘之役。犹有未尽者。今健之更加考检。皆有据依。所录凡百有馀条。窃欲因此重改之役。一一标刊于板头。而但见旧来附标。以异木附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0L 页
之者。虽以片铁加钉。不啻坚固。而年久摇动。太半见落。今虽改付。必不久支。妄意依朱子大全考异例。并取前后头注板刻。以付卷末。则可以传久矣。虽然。此是斯文大变通。当先禀乡议。次取道论而后。可以下手。玆以奉禀。乞赐商教。
上内仲舅
向时侄行。固知转进。而拔忙阙候。深用罪恨。因其行还。伏承静中体候康安。大小诸致均迪。当此无前潦湿。实深万幸。未知伊间凡节。更何如。先王母讳事隔宵。暮境孺慕。想益倍痛。两老继逝。又有并命之惨。倾悼何喻。甥侄等循例吟病。而五弟蹒跚之證。往复无常。未免有废弃之虑。私闷奈何。庐院事。因一番候书。有及此事。今虽不记措辞之如何。而承复亦如此。大抵侄辈之于此事。以无前日庙貌之见。不敢从左右边质言。此不过素乏义理讲明之工。可以自立。只有天赋拙直之性。不欲委靡而然也。岂有他故哉。世之人见其不从一边而壁立。以为非斯文义理上直截道理。夫义理无穷。有以壁立为直截者。有以含默为直截者。固不可混。并一世同归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1H 页
一套而后。始无歉也。故惟以闭户为主。今闻追享之疏。还安之章。一时并举云。似此气象。又非凡常庸陋之见所能测度者。益觉终始闭户之未为失也。未知以为如何。
与南丈(汉宗)
吾党不幸。尊伯氏戚兄奄忽违世。承讣。痛怛不能已已。日月不居。练期已过。伏惟友爱隆深。摧痛沉恸。益难堪胜。不审玆者。静中气履何似。颐淳等忧瘁馀喘。兼以冗汩。末由抽进。以遂一哭之礼。亲戚之义。扫地尽矣。且闻向时山事。末梢乖张。至当厄境。近来人心。虽云不淑。岂谓以吾樗翁平日行谊。至身后有此境界耶。世道如此。莫可奈何。只当含愤忍痛。杜门自守之外。无他道理。而窃恐执事者处变之道。有所未尽善。而反取患害也。前后传闻。不胜惊惋。坐在远外。无路同患。其为痛叹当复如何。闻主丧尚幼。亦不以慰问字及之。尤可悲缺。
与柳表叔畴叙(洛休○癸未)
吾林不幸。先伯叔令公遽尔捐馆。八耋 恩资。三尊德望。固无憾矣。惟是平日实学。跬步不离。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1L 页
老而深笃。自此不可复得见于吾党中矣。道孤之痛。岂但亲戚间区区情义之私耶。伏惟联床同老。荐罹终鲜。至情隆痛。何以堪抑。此则侄等折臂之力所以深切于相怜之义者。惟万加宽譬。无损天和。窃闻襄礼。虽未卜日。占穴已有定处。方有支节相碍之端云。未知毕竟果得顺境否。颐淳等丧惨之中。疾病交剧。自力匍匐。既无其路。而尺纸替伸。尚此稽慢。顾惟昨年吾兄之丧。致赙讣使者。实觉吾辈之不及古人处也。愧叹何极。
答族弟健之(野淳)
早朝惠墨。披荷何量。穷寒静史益重。尤用仰慰。服从意外 除命。足慰病亲之思。但此钝滞之才。不合时用药石之赠益。令人惕然。示速题主涂粉。俱非其手。当更拟他处。明日进参行祀。则是计耳。
答健之(己未)
顷闻跫音到邻。至则归袖已向岭矣。只与仲弼相对。作咄咄而归。后数日忽接小札。足以慰向时违晤之叹。第投书者。不告而去。遂至今阙谢。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2H 页
又为之怅恨不已。近日霜令。谨惟棣履研业崇深。梅兄已入手。日对寒窗。韵致益清远。区区岂胜悬仰。从侍事依昨。而小娇于归。发行不远。三百里钜役。自多挠恼。所惠纸束。可认厚谊之出于寻常。谨以来戒告之。始怪而终信之。虽以妇孺之性。油然生敦睦之意。尤可验仁心之入人深也。此女有行。尽远亲戚。多恋。他日寻访。必欢接。不待言矣。后邻琴友。以朝夕相从者。而意外不起。嗟悼不自胜。
答健之(庚申)
入城有月。乡思转切。而非弟兄。外无一人投之者。际对来卿。客地相逢。其喜难状。仍奉尊手毕。满纸寄意。可认千里眷眷之意。而兼有多少劝勉之戒。令人不觉起钦。慰感当复如何。彼时暄凉。已属过去。未知近日静居学味益佳胜。季方兄弟及一里诸节。并亦依安。学源病后。快臻苏完否。服从远游日久。旷省之私。有难堪遣。客苦转深。有多不可耐者。第当科时。昆季亲族。日有团栾。是则可慰。示喻缕缕。具悉雅意。但平日家计。不欲崖异于人。凡百皆随分做去。自家一身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2L 页
尚且不恤。况门户之责乎。夏间欲图由归。自馀多少。姑留漏万。未间只几益懋素业。以副遐望。
与健之佥堂史
比日稍寒。佥履何如。时运不佳。门内丧惨稠叠。可胜伤痛。就有区区所欲一番面陈者。而闭门慑伏。会合未易。辄略入文字而申之。惟垂听焉。向以凤岩兄事议。自门中投书。为外御之地。其寄寓他乡。冒受积谤。诚可闷。而亦沧浪之取也。每欲贻书进戒。勉为杜门弭谤之道。而惨悴之中。未暇及焉。然为凤岩地。在此不在彼也。而所云外御之号。则亦可矣。故鄙意不以为贰。而第念本事是非。力加论辨。则恐成层激。只当讨其驱擭之端。效此被发之义足矣。所以答述久书及校洞相对时。并略言之。而惟以未见其书为恨。近偶得见其誊传者。则满纸张皇。与当日相勉之意。大相谬戾。不觉𢥠然失图也。夫立享大事。而追享又体重也。以粗率之见。于斯文上事。纵不能究其精微之蕴。苟推类而言。我陶院固无论。荣之伊山。安之庐江。以其本乡及门之贤。皆可从祀。则奚为或无配位。或特配二位而止。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3H 页
郁阳之比二院。虽有额内外之分。而士林所以尊尚之体。则诚无间矣。今于百世之后。始议追享之举。岂不诚重且大。而非一言之所可断然乎。凤岩之当初发论。出于公议。而知人心之不如我心。今时之不似古时。猝难售见。则卷而怀之。嘿而俟时可也。乃反长书奋笔。不觉其说之烦而详。惟其烦也。故紧处多。而不紧处亦多。惟其详也。故好处多。而不好处亦多。如报恩也助力也附耳也数件条目。即不紧不好底说话也。凤岩取谤之失。不在发论。而在长书。不在长书。而在此等数段。其已吐舌者。固有驷不及之叹。而踵之者不毖前车之覆。尤而效之。特举此数段。而增衍发明。则安知彼之不以怒于凤岩。移之我乎。又况先书所引一节所袭数三句语。以并论院事之故。不究彼此事实之如何。徒为承藉印證之资。而若又混被彼之抉摘。反驳如凤书之为。则尤岂非未安之甚者乎。故愚以为此书之失。反有甚于凤书之失。未知如何。凡为人救解之道。恐不如此。今有甲与乙相鬨。为甲边者欲救甲。必先斥甲之非处而后。乃责乙之辱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3L 页
人之罪。则彼亦心服其辜。止其横端。不然。自任是非。横出接战。则不惟不能救解。反受怒甲移乙之祸矣。以左右明理之见。岂不瞭然此个分数。而书之逐条辨證。自当力战。若为一边右袒然者。何哉。窃恐为先入所主。以一个文定横却肚里之故。必欲立帜。假外御之名。而为应兵之地耳。彼对敌者。望风奔溃则幸矣。若回军角逐。反生斫树之计。则其将何术而御之耶。此浅虑之所以始虑。而惟其能虑而不能得。始不辞募名之请。终又不求见其书。与之往复商确。遂使迹东名西。不相为谋。深有愧于君子自歉无欺之工。故有甚思量。姑且咨且。而惟一端迷执之见。犹有不能为人所挠夺者在。是将要以就质于联名佥左右之前。佥须轮照。有以垂谅之。幸甚。
与健之
冷斋失摄。归后气况。得无所损否。忧病所值。多负勤枉之意。至今歉叹不已。从所苦眼病。添害触风。又过数日。始得开睫。而视明倍甚。昏瞀心思。益觉懑郁。揆以恨不早盲之训。何其相戾也。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4H 页
以此状草。虽不能仔细翻阅。槩见其铺叙纤悉。文理缜密。可知数十年林下之力。有不可诬矣。以余卤莽之甚。岂敢容喙于其间哉。就中有一二剩语衍字可以商量者。妄加标点。以备采择。至据实叙事外。以己意形容处。或有使人见之。似涉溢美者。如此处。当檃栝。非他人所可容手。未知更加商度否。呈营事。不知与河梁两处相议。当如何究竟。而第念今年有节义褒扬之典。故如三壮士家有所建请。而乌川亦闻风继起。子孙之欲阐发祖先之迹。固其情也。而其干恩之嫌。有不可辞者。此是近世弊风。则随俗奔波。往来营营。非吾家规模。况状中事实。苟言其事功。奚啻百倍于一端殉节之举。而既无节义字可以指的者。则外而营门。内而京司。或以为事目外事。不倾听而嘉许焉。则进退无据。苟干不甚矣乎。此鄙意之所以不无郑重于此事者也。幸复烂熟相议于诸处而后。处之如何。佥议如以鄙意为不外。则文字之请其名目。又当有商量者。吾家之无行状。无论古事之如何。其意略如墓道有碣无碑之意。恐不失为传家模范。愚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4L 页
谓本位碣文甚疏略。而又无志。依此草请墓志。以补碣文之疏略。仍以此草。藏之巾衍。如文稿中先府君行状草记之为。则亦足以传示后来矣。虽然。一人私见。不可以低昂大事。并有以谅处。幸甚幸甚。
与族弟来卿(泰淳)
俄见邑报。 惠庆宫不讳。关到臣民。 追先之痛极矣。远村西行。盖以此也。而院隶之迷蠢者口传。未免指东谓西。使人作数日眩疑也。老人寒程。殊甚奉虑。穷冱履况。连胜否。允君闻有冷慎奉闷。从才有远役。触冒风雪之害。病惫转深。苦事苦事。日昨院隶奉传尊讯。有及岁谒事。其时犹不分某丧。故不敢质言以报矣。及闻邑报。始觉尊说实是先获。当日焚香任员。依朔望例行礼。似不可废。而至聚会多士。诚未安矣。当禀议乡中。而先此私相奉闻。与漱石从氏。为相讲回示之地。未知如何。邑报未及仪节。虽不知何以举行。而承 哀之后。不可晏坐私室。方以明晓奔赴邑中计。佥史当与同行止耳。又未知如何。灯下暗草。不宣。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5H 页
与琴仲弼(汝玉○壬戌)
洛树春光。方惹人乡里之思。宗人之来。遍扣邻间消息。得承兄侍友凡履。一例并珍。多少慰仰。岂胜言喻。弟客苦岁甚。已无可言。而家庭之信。多有久旷之时。时或闻之。辄有恼人心念。有难堪遣者。奈何。就中稚子课事。来时楚游之托。尚记故人之念。感仄如何。此儿口才甚钝。不善诵读。若务多行数。彊其所不能。则易生厌倦之习。或又随众依样。仍成掩覆之患。其害不少。只当随分称量。熟读该诵。俾责分寸之效。此是多术之道矣。未知如何。昔陈正之极鲁钝。每读书。只读五十字。必二三百遍。后来却无书不读。此可验也。然其年已失学。其学便同行乞。如是而欲望其记得姓名。亦已汰矣。它何足言。院额之尚未入手者。盖以吴曹二笔后皆不成样。终未得见其仅可者。从当遍求。而鄙意则以笔亦难得。而号亦未称。谨录愚见。呈似别纸。就视后。左右商议。因便回示可否之教。为望。
  别纸
所定斋额尽好。但始信二字。并在两处诗句。偶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5L 页
合兼取意思。诚不易得之文字也。来示所谓移易不得者。可知矣。愚意则所欲移易者在此。盖以二字俱是虚字。故骤看。实少意味。非若格致涵养之本有据依。又兼出处故也。前以此意尝面陈。而不肯虚受。尚自信愈笃。则甲乙之见。未得归一。当一番更消详而后。可就定矣。然此二字外。又无可以得当兼取之义。况两斋名号。已各取来。则不必求于其中以取苟干之弊也。须复考取文稿某诗某文中句语。可以命名者。如堂号门号之为。有何妨耶。大抵院斋名号究观。其中。自有进修次第之意。如陶易两院诸额可见也。今夫格致涵养。已成工夫次第。又当求进于此者而命之。愚窃妄意取如陶山记文中兢存二字者以名主斋。于是以涵养格致。分列东西两斋。则其地位次序之得当。可以想像于言意之外矣。但兢存字。其义与涵养。似若不甚异同。则不知果复称停否也。幸望别求佳语好字以示之如何。门号致字。与格致之致相叠。改以归一。与本五为对待则似好矣。又未知如何。
与琴元礼(汝模)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6H 页
日间恨阻。就中去夜对语。有微发其端而未究者。儿少辈三馀之工。太甚虚疏。盖缘渠辈。惰慢不力之致。而长者之责。亦有不得以辞者矣。既往不咎。自今限春三朔设讲。至夏课前不废。则岂不为栽后补前之功乎。会所东溪斋室新成。开明净洒。允矣肄业之地。兄又当其席。凡百措置。尤宜方便。幸以一里劝学之方。极意周章。终始不懈。俾有成效至望。昔朱先生与白鹿长贰书。有曰。山中閒旷。正学者读书进德之地。若领袖诸贤。同心唱导。不以彼己之私。介于胸中。则后生有观法。今以是勉诸吾兄。兄其欲之否。若以愚言为可采。自明日指挥。及今望日以始之如何。然口相传说。不如文字之为准的。略具此意。成文轮示。似好矣。大抵此事。不顾傍人是非。世故拘碍。刻期严立。乃可有济。并有以商悉。幸甚。
与权晚洲(以复○乙亥)
久阻候问。第切瞻慕。即对胤兄。谨承霜令静养体履神相卫福。惟是以平日筋力康旺之故。妄意今番因便赐临。获奉清诲。而竟孤所望。为之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6L 页
怅仰无已耳。颐淳长时病伏。了没悰恍。今见新妇入门。端详明敏。超出等夷。自此中馈之托。不但有主而已。私心倾满。曷可形喻。自来愿言之私。从近倍切。而兼周房宿债。常往来于心丕。拟早晚一晋。此计若遂。则拜诲可有期矣。未间只祝对时加护。不备。
答金宅明(戊寅)
谓外对胤君拜惠状。种种欣荷。第审调候尚往复。是庸仰闷。近日道会。连在吾乡彼此之间。始欲劝成保合之道。而落落难合。气象去益乖张。目击以来。忧叹倍深。亦且奈何。盆梅吐芬。倍切与玉人共赏之思而不可得。则又欲赋一言以寄意。而缘挠未果。尤用怅叹。
答族叔恩瑞(龟星)
俄者奉复之意。不惟诸家之说同然。只依先稿之训归重云云。而第念来头 国制阕后私祥前。去白服黪。似无端绪。今于行禫之日。制置缁笠黪带。以示缘 国制不敢加。待后日便服之意。则于礼意似备。且见尤翁之言。若当禫而禫者。则是日。脱私丧白笠。著 国丧之笠云云。此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7H 页
言煞有公私分别之意。今临祭。脱去所著白笠。改著他白笠以行事。则不变之中。便有礼制变之之意存焉。未知如何。
与柳仲玉(璧祚○己卯)
疏论仆以规规之见。妄自开喙。相上下于道论者。只为以事体之重。而有大弩轻发之嫌。要待广采舆议而后。为之进退。使大事务益郑重之意。而毕竟一听道论而已。则纵或有会员咈吁之端。今不须追说。至于馆通前度通中。已及此事。则又以刍狗种种叠通。恐涉烦屑。仆又有区区私恳。身自罢散以后。凡于公私简牍。未尝以名字入送都下者。已成十数年。固守之义。今虽以大论所系。而有难破戒。况半道联名。一人有无。无所轻重乎。付通必因左右回刺之行。修通时使之勿书鄙名。已修则虽易纸改书。期令拔去。以安私义。千万切望切望。为此汉婉转之责。惟在左右。想必有以另念。而如或诿以众人之事。而视之歇后。则岂平日相爱之意耶。不惟左右为然。门内面中诸老友。苟能谅悉。此个实情。亦不须彊迫矣。幸拔例周章。毋孤专人走恳之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7L 页
望如何。
答三从大父(世育○壬戌)
有便辄忙遽。虽未曾奉书。探候时。因家书所报。槩悉冬内慎节得免添重。及拜下书。谨详辞意周遍。精神会通。凡节之胜昔。从可推知矣。心窃喜幸。颐淳入剧地已九旬。尚未解直。归觐之路未易图。虽使有时得闻亲候之安。岂能有以少弛此心也。两儿课读。不至废阙。可幸。但本来才分钝劣。许多卷帙。不易重复。则莫如初头。不计迟滞。尽力耘去。须简其行数。极其解说。虽累月一册。期于熟习如何。吾辈教法。每以诵读为务。故从前少辈。计其所读。不为不少。而鲜有得力者。此亦教者之责也。自今别立法目。务从详约。期以随读著效之地。深所望也。经书与史记有异。若骤语无益。便如牛耳之经。则不如且教小学等书。就其易知者先之矣。小学在鹤年家。使之取来则易耳。
答三从大父
向时奴行。值在直倥偬中。遂阙诊候。深切恨罪。即玆伏承下书。谨审调候保免添节。伏慰无任。
后溪集卷之三 第 158H 页
颐淳旷阻之馀。得闻亲候姑安。私幸。二稚课学不废。可幸。而第以调摄之中。贻弊之端必不少。每用不安。其进就与否。犹属第二件事耳。季叔所欲生意。似无妨。然此业既始。不可不专督。过督必生病害。须量宜渐用工夫。作久远计。乃是责效之道矣。邹书当求之。市上所出皆大全。讲经。则绝贵云。不知可以必得也。紫帽一件呈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