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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皋全集卷之三
明皋全集卷之三 第 x 页
明皋全集卷之三(明皋徐滢修汝琳 著)
 疏启
  
明皋全集卷之三 第 57H 页
辞副修撰兼陈所怀疏
伏以臣欲报 圣德。天地莫量。为人臣而蒙被 造化之偏者。历数前古。果有如臣之父子兄弟也乎。 生成之恩。长浃于骨髓。 保惜之慈。罔间于顾复。至今使一门金紫烂映于簪绅之列。而又以臣之庸陋湔劣。侥倖一第。秪益其盈盛之惧。则乃圣上终始拂拭。 曲加陶铸。唱名之初。 特差记注。乍出旋入。周岁于玆。依近 日月之光。薰沐 雨露之泽。 荣宠所暨。志愿满足。尚有一分馀念或及于尺寸之进。而升品之典。既𧻂常格。登瀛之选。不踰数月。 除旨联翩。蓬荜动色。臣双擎九顿。感泪被面。实不知何以得此也。夫 国家之设置玉署。将以辅 君德而咨治谟也。其责任重。故其遴选别。其遴选别。故侥滥者罕与焉。必皆华猷闻望。超出等夷。儒雅足以资启沃。淹贯足以备 顾问。词命足以焕黼黻。然后方可拟议。若臣者。幼而失学。长益荒嬉。镂冰雕毫。迄用无成。其自脱于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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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猎腊之讥者。幸赖功令之遗力。则虽使才不逮古人。鲜称职有逾于臣者。奚啻千百。而举以授之。不少留难。何哉。噫。臣虽顽如木石。苟其才识有可以丝毫裨补者。岂敢不竭其衷赤。少效尘刹之报。而反复思惟。堪承无望。与其分外难开。终陷毁画之科。毋宁量而后入。免致玷累之诮。 召牌之下。来诣 阙下。猥入文字。冀垂 体谅。伏乞 圣明亟改臣新除馆衔。仍治臣渎挠之罪。以严朝纲。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于见职。自知不堪。顾何敢妄与于论思之责。而惟其倾葵之情。寤寐如结。献芹之愿。参倚在前。玆将陈腐之说。仰副 周咨之衷。然念为学为治。初无二道。推之一字。即圣门相传之旨诀。而大尧之协和万邦。推自钦明文思之德。文王之其命维新。推自仁敬孝慈之德。则求治之要。亦无过于善推所为。故唐宗赏谏百万。而魏徵以容直之量推之。宋帝行避蝼蚁。而程子以及物之仁推之。况臣尝忝迩列。其于我 殿下妙道精义。钦仰而服膺之者多矣。请以善推之说。庸勉可大之业。可乎。其一曰勤讲学。臣于昨夏随承宣入侍也。伏睹我 殿下为民祈雨。整衣达宵。迟待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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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毕。始许筵臣之退。而近自道学之渊源。远至宋朝之人物。率皆上下讨论。务求折衷。末又以宽大敦朴之体。发强刚毅之用。为诏措治之规模。虽以臣之初学蔑识。恍然似有得其要领者。贞观之乙夜观书。咸平之退朝课业。岂独专美于古。而第念帝王之学。与韦布不同。本之精神心术之微。见诸礼乐刑政之著。不但探究理趣。讲明疑义而止耳。故丌尊六经。礼备三昼。不以讲官之匪人而或懈延访之诚。不以应对之失旨而或示厌薄之色。以至于某事为先王仁政而未尽施行。某事为今日弊端而未尽釐革。某利未兴。某害未祛。某贤未用。某物失所。无不敏以求之。信以出之。触类而长之。时省而行之者。此治道之所资于讲筵而不容已也。近来 法讲。有时间断。咫尺迩英。或阻紫花之墩。委蛇石渠。漫持青绫之被。虽因寒暑之例停。朝会之相值。而得不有歉于 大圣人缉熙之谟欤。方今春晷渐长。馆僚咸备。伏愿 殿下推燕閒玩索之馀。频开经筵。以积施措之基焉。其二曰懋存养。臣于昨夏课讲入侍也。伏睹我 殿下因论大学序文。以程子之教人静坐。横渠之教人检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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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存养之义。而缕缕卞析乎象山之尊德性。馀姚之致良知。臣何幸闻所未闻。而有以仰 圣上研深极微之学。卓越百王也。夫此心之静也。事物未至。思虑未萌。一性浑然。道义全具。则若无待乎人为之容力。然气质之拘蔽相随。本地之风光易差。浮念之纷纠。无当于七情。而反害纯一自在之体。外诱之交引。不累于五官。而或致深寐熟睡之病。故戒惧于外。以达持养之地。提撕于内。以反收敛之本。使之寂寂惺惺知觉不昧者。此朱子所谓静中之动也。此心之动也。鉴衡有定。酬酢有常。一理推去。泛应曲当。则若无待乎工夫之猛着。然端倪之向背难卞。天人之胜负互形。妍媸之来照。不止于万象。而未免将迎胶滞之叹。日用之反省。非忽于三思。而尚虑驰骛走作之失。故慎独于初。以求几微之间。遏欲于终。以收精察之效。使之亭亭当当大用不疵者。此朱子所谓动中之静也。虽然。存养省察。固宜齐头并脚。铢积寸累。而至于涵泳之浅深。克治之缓急。又不可不从其欠阙处而益加之意焉。且以程门诸君子言之。游定夫之温厚笃实。吕与叔之深沉缜密。勉在克治之偏重。谢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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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之切问近思。杨中立之颖悟精微。勉在涵泳之偏重。则善言学者。亦可以知所择矣。臣窃瞷 殿下以天纵之资。笃日新之业。超然独观之知。勇往直前之行。固非臣等所敢测度。而惟其 高明之过。英气太露。渊停含蓄之象。常无以胜夫文理密察之用。存养二字。诚为修德凝道之大端。而在 圣功。尤是当务之先。伏愿 殿下推讲席问难之念。每加操持。以立万化之原焉。其三曰辅储嗣。臣于昨冬辅养官入侍也。伏睹我 殿下以蒙养之责。谆谆诲谕于两大臣。夫蒙以养正。成周之制详矣。昔成王之幼在襁褓也。召公为太保。周公为太傅。太公为太师。保以保其体。傅以傅其德。师以道之教。又选天下端良孝弟博闻有道术者。以翼卫之。使夫左右前后。罔非正人。饮食起居。罔非正事。然后齿胄肄业之仪。问道礼贤之节。以次而备焉。盖早谕之教。三公主之。渐染之益。庶僚佐之。谁昔然矣。况我 元子宫。岐嶷之姿天成。温文之质夙就。离筵接宾。其将指日可俟。此儒臣所以发端于前。大臣所以继陈于后。钦遵 成命。各举所知。而惟是道学与经学。门户不同。道学者。得不传之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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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以斯道自任者也。经学者。竭心思之力。而以穷经为务者也。故孔郑贾陆之流。谓之道学则未也。谓之经学则无歉焉。此作宋史者所以儒林道学各立为传。而经学之综名物疏旨归。其功不多让于道学。然自专门之学废。后世经学。率不越乎掇拾传注。旧话加鲜而已。臣意则略仿西京五经博士之制。以易诗书三礼春秋。专立五家。而以此荐中之人。分属于五经之目。使之毋杂他书。悉心演绎。待 胄筵开讲之日。讲春秋则春秋家进焉。讲三礼则三礼家进焉。宫官差拟之际。亦必以五经之家。平分排比。以备旁引参稽之资。则其所裨益。必当万万于泛滥无实。此非臣一人之私见也。曾在 先朝。故大提学臣南有容。请令儒臣修明四书五经。人各治一书。如汉专门博士之学。则前辈于此固已论之熟矣。伏愿 殿下推前席诲谕之念。博询便否。以尽辅翼之具焉。其四曰广听纳。臣于岁初以抄启文臣入侍也。伏睹我 殿下惓惓以言路之闭塞为忧。引新除台臣。俾各极论衮阙。夫言路之关人国家。其来尚矣。语其紧重。则譬之于血脉之在身。论其通塞。则喻之于呼吸之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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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之占隆替之说而穷治乱之故。为人君者。孰不欲痛祛媕婀。登庸忠鲠。以固其亿万年无彊之休。而秪缘逆耳之言。常难于包容。逊志之论。每易于诡随。好恶主于内而取舍形于外。则下之事上。亦不得不视君心之趋向而为之从违。此理势之自然相因者也。臣于今日言路。窃有所讶惑于心者。我 殿下御极以后。朝著之上。未闻以言而获罪。则是 殿下无厌直之心矣。 丝纶之中。必先责躬而求助。则是 殿下有来谏之诚矣。然且习俗偷惰。风节委靡。含糊鹘突。便作涉世之良策。峭厉激切。反归昧事之愚夫。于是乎台阁之故纸。殆成文具。惩讨之大义。亦复玩愒。合辞诸贼万世之所必雠。而尚逭当律。伦彝日晦。假息馀丑。三尺之所难容。而倖漏天网。堤防日坏。忧虞之端。盖不特为之兆。而刺时弊则疥癣之微。痛哭以陈之。劾人物则蚊虻之细。盛气以击之。一副圈套。要不外于平步坦途。无怨无恶。清官美职。视同循序之阶。国计民隐。置之相忘之域矣。是其世级既降。宿弊转痼。似非一朝奋发所能挽回。而臣愚死罪。以为我 殿下虽无厌直之心。而未有奖直之政。虽有来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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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诚。而奈无用谏之实。因仍之间。自不觉其浸渍益下。虽缘三司之地。论议风采。寂未见可奖可用者。而勿论事之得失。言之当否。亦岂无奖一台臣。用一谋猷。以鼓动振作之道乎。夫色辞以砥砺。不如赏罚之劝惩。声气以招徕。不如注措之采施。伏愿殿下推临朝戒敕之念。随事听纳。以开不讳之门焉。其五曰理财用。臣于前后 筵席。伏睹我 殿下深轸饥馑之荐臻。为虑民食之艰难。书揭设赈之邑。讲究生谷之方。 忧勤之圣德。孰不钦仰。而臣则以为财用足。则歉荒不足畏。财用不足。则礼稔不足恃。夫财用者。国之常经而不可一日无者也。故平天下之道。不外于用人理财。而理财之说。又不外于生者众食者寡。为之疾用之舒。我 国地广人稠。素称富庶之邦。而挽近以来。凋弊转甚。蠲恤之恩。损益之惠。盖尝勤且挚矣。乐岁生涯。未见含哺之老。凶年契活。常多啼饥之民。以至百物翔踊。市无不贰之价。六府蠹伤。吏怀自肆之利。而公私之储蓄。匮竭殆尽矣。夫救弊之策。必知其生弊之源。然后方可措手。臣尝伏见 皇朝万历中兵部所条陈本国事宜。槩以长衫大袖。讥其风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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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曰。朝鲜。贵世官贱世役。宜令破格搜采。懋用人才。呜呼。 皇朝之为外国计者。若是其切。而乃我朝之自为计。则曾莫之闻也乎。大抵长衫大袖。实为耗财之大端。而长衫大袖之弊。又本于贵世官贱世役。古者仕以德爵以功。有世禄而无世官。则曷尝有生而贵贱者乎。故曰文靖相庆历之治。申公新元祐之风。而吕氏之家声不替者。以其贤不以其世也。忠宪辅景祐之政。持国正熙宁之法。而韩氏之家业不坠者。以其人不以其类也。我 朝则不然。其人之贤不肖。且置勿论。专以地处相上下。华胄显阀。全没才具。而出入清要之班。寒门冷族。空抱利器。而低徊冗散之秩。遂致一国之风声。靡靡然耻言农夫。而稍有赀资者。举皆为子孙立身计。于是乎不务实利。竞长痴习。方里之井。绝罕躬耒而执耜。环堵之邑。总是裒衣而博带。绣错之田畴。既乏人力之菑畬。秋功之收获。岂系天时之休咎。其势不得不生者渐寡。食者渐众。而为之不疾。用之不舒。亦其次第事耳。虽岁减常供。年发仓粟。 殿下尚安能每人而周之乎。不如端其本而制其末。试使秉铨之臣。擢一𤱶亩之茂才。措诸峻选。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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阀阅之庸品。摈诸名涂。以示之兆。而从以行此之令。信如四时。执此之政。坚如金石。俾人人相率乐赴于耕作之本业。而不复以游食为高致。则藉有十年之旱。九年之水。人和之至。足令地利斡旋。此平天下之要道。而用人所以为理财之本者也。伏愿 殿下推夙宵勤民之念。丕变风俗。以求理财之源焉。其六曰变贡举。臣伏睹我 殿下临御之初。涣发 纶音。历论贡举之弊。欲闻矫救之策。又自昨秋以后。频引馆学儒生。或 颁题而较艺。或试讲而考实。作成之效。已彬彬可观。而独奈因袭之制苟循。变通之政莫闻。臣于理财。既发其端矣。更以贡举所以为用人之本者。为 殿下毕言之。夫三代选士。古今异宜。而由汉迄 明。经义文词。分为二科。历代相沿。未尝偏废。如汉之有明经而又有射策。唐宋之有明经而又有进士。是也。然明经。每事口耳。文词。务主涉猎。故宋语曰。焚香取进士。瞋目待明经。 皇朝王鏊制科议曰。明经虽近正。而士之拙者为之。词赋虽近浮艳。而士之高明者为之。由此观之。贵文词而贱明经。非今斯今。然古所谓明经。亦非能诵而止耳。抄誊训诂。臆释旨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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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 朝生员试之经义四书疑。而所谓文词。或论策或表笺。随所命题。各呈其功。则其实经义文词。同一制述也。故 皇朝洪武初。颁定科制。分三场取士。初场经义四书义。二场礼乐论诏诰表笺。三场经史时务策。而三场后十日。并皆面试。此 明儒所谓今之制述。即古之明经也。乃我 朝之以能诵为明经。实往古所未有之法。而其买椟还珠之害。殆甚于割裂妆缀之风。况背讲七书。其功至难。苟非童而习之。白首纷如。则无以应试。故明经之兼治制述。人皆知其行不得之事。而犹于初试三场。强之以平生所不习之制述。若言今日釐弊之急务。孰有大于永罢明经之科乎。然明经。其来既远。从事者众。不可一朝遽革。宁就明经科三十三人。半属明经。半属制述。而其试取之规。申明经国大典条例。初覆试。并分三场。初场以四书三经取明经生。二场以赋表。三场以策文。取制述生。仍于覆试后几日。用 皇朝故事。自 上分制讲。亲行而试。一讲一制。相错科次。则朝有登英之美。野无遗珠之叹。伏愿 殿下推平日乐育之念。更令商确。以责用人之实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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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修撰疏
伏以臣猥以菲才。谬膺华选。一疏控让。未解蚊负之重。六日持被。毕露驴技之殚。不称之愧。何待人言。果然司谏李福徽之疏出。而臣亦可以知所处矣。噫。自古玉署之必用圈录。其意岂徒然哉。盖以清要之地。抡简宜严。故先之以馆僚之会圈。继之以都堂之完录。必欲其举一世之公议而无少间然。然后始许铨曹之注拟焉。苟使圈录。毫有不叶于物情。则勿论台评之在己在人。顾其职。即皮不存之毛耳。况此谏疏下款。专以无所黜陟致嘅于堂录诸臣。则其当黜而不黜。当陟而不陟者。安知更无别人。而尚可诿之于不斥其名。晏然蹲据。若固有之乎。日前 召命之荐违。非昧义分之都亏。而四维所关。一递为期。循例 薄勘。匪罚伊 恩。今又乍罢旋 授。天牌俨辱。而反复揣量。祗承无路。玆敢略暴难冒之实。冀蒙 曲谅之泽。伏乞 圣明亟令刊改臣职。仍治臣前后逋慢之罪。以重公器。以肃朝纲。千万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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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李福徽疏辞职疏
伏以臣不幸而忝科名。又不幸而厕瀛选。竟使罔极之危辱。挑发于通籍之初。静言反省。皆其自取。抆血穷庐。惟诛戮是俟。不意 悯覆之天。 曲垂终始之泽。三至之谗说莫售。 十行之恩纶诞宣。臣双擎跪读。掩抑而不成声。秪恨其为臣无状。重贻 援拔之 圣虑也。呜呼。乱逆。人所同仇。逆节既露之后。犹且系恋而私好之者。彼固逆耳。方能贼之矫诬一世也其潜滋之凶谋。阴蓄之异啚。臣无烛微之明知。不能前几而觑破。有时追思。寝梦亦惊。以此罪臣。臣尚何辞。而今之为言者。乃反没臣之后瘳。疵臣之先病。无事则相忘江湖。有为则惹起风波。凡几年于玆。偏蒙我 殿下至仁至明。谅其情而惜其家。丁酉臣父之疏批。庚子常参之 筵教。昭如日星。炳若丹青。臣铭镂在心。庄诵在口。庶期持此 圣训。永有辞于天下后世。而不复忧身名之污蔑。门户之颠覆矣。及夫妄涉仕路。厚招敲撼。臣无竞人之力。而人则欲竞乎臣。臣无祸人之心。而人则欲祸乎臣。卒之以伏沙暗射之蜮弩。施之于未霜将坠之蠹叶。噫嘻亦太甚矣。虽然。志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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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快。索瘢必细。计急剪除。下石必重。横逆之加。臣顾无一毫不平。而念臣之罔恤满盈之戒。冒占侥倖之弟者。岂其意专出于贪恋 宠禄。以赌一时之宦业哉。实缘 天地之造。 父母之慈。沦浃骨髓。感结衷曲。区区以殚竭奔奏之劳。少暴其爱戴之忱。愿即人情之所不容已。况自释褐以来。屡叨迩列。昵侍文陛。本驽骀也而鞭策之。使备参两。本樗栎也而绳削之。使备枮楔。臣窃自幸其长涵 雨露。赖有成就。以毕馀光于 陶甄之中矣。不谓人怒鬼猜。投閒抵隙。绫被之荣。若隔前生。金华之步。便成铁限。是则臣之命也。呜呼。尚谁怨尤。为今之道。惟当息影敛迹。避远疑谤。仰体全保之 德意。毋犯倾轧之駴机。瓯臾止丸。理固皎然。而不报之报。仰亦即此乎在矣。臣闻其恳切者。其语不蔓。臣何敢蔓语哉。伏乞 圣明俯垂矜怜。亟令刊臣朝籍。俾臣得以屏伏田里。自讼愆尤。不胜涕泣祈祝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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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右承旨疏
伏以旻天不吊我 邦家。苍震奄閟。玄隧且扃。千古已远。八域普恸。而况如臣之曾忝迩班。频觐 离明者。其叫号哀陨。尤当如何。纵因敦匠之役。粗伸辇土之愿。呜呼。尚可及哉。臣僇人也。至于今。获全躯命。伊谁之 恩。拔之九死之馀。拯之众弃之中。既欲其生。又欲其荣。而若保之 德意。迥绝朝绅。臣能仰感俯怵。谨慎持己。恒念孤负之惧。远避倾轧之场。则平地骇浪。奚自而起。惟其龃龉之性。与世寡合。媒孽百端。拳踢屡起。而毕竟罔极之危辱。遂及告退之老父。噫嘻亦太甚矣。为其子之挤陷。容易移锋于其亲。此岂但一身之私痛。一家之不幸哉。臣尝闻前辈之于风俗伦纪。必重必审。故如臣遭罹者。从宦依旧。则有识之论。莫不讥其无耻。藉令臣任他笑骂。恣意兜揽。一时士大夫。其肯与臣为伍乎。抑何以戒放倒之类。惩贪恋之习。而得不重伤于 清朝之名检乎。臣方揣量甚熟。墨守有定。一副处义。参前倚衡。官职之积诚祈恳。必欲辞巽。所以存咫尺之操也。往役之随事竭力。罔择夷险。所以酬尘刹之报也。縻身于进退之间。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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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于去留之际。使夫未忍便诀之忱。没齿自靖之计。两行而不悖。然后庶几得免于不忠不孝之罪。苟非然者。以臣之一饭不忘。昵侍 天陛。依近 日月。即其宿昔之所常愿。焉用如慢如伪。备例饰让为哉。日前暂出。虽诿之怵迫 严命。从后行止。决不当寅缘倖会。且以目下情势言之。院 启之当初缴还。 轿前之末梢争执。臣与长僚。实同其事。则长僚之尚在罪罢。亦为臣必递之一端。玆不得不随诣 阙下。冒死控吁。伏乞 圣明俯赐鉴谅。 亟收臣银台新除。仍令选部勿复检拟。俾以散秩军衔。时效于殚劳之地。千万不胜颙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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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院请檀君墓置户守护启
檀君。即我东首出之圣。而史称编发盖首之制。君臣上下之分。饮食居处之礼。皆自檀君创始。则檀君之于东人。实有没世不忘之泽。其所尊奉。宜极崇备。而臣待罪江东。见县西三里许。有周围四百十尺之墓。故老相传。指为檀君墓。至登于柳馨远舆地志。则勿论其虚实真伪。岂容任其荒芜。恣近樵牧乎。若以为事近虚谎。则黄帝之冢。东西两在。而历代哲辟之并命守护。何也。若以为檀君入阿斯达山为神。不应有墓。则既有乔山之舄。又有崆峒之冢。何也。况檀君庙。在于平壤。而 本朝秩之为崇灵殿。则此墓之尚阙敉典。诚一欠事。当此修废举坠之日。合有象德报功之道。故敢此仰达矣。上曰。虽无徵信之迹。邑中故老。既有指点之处。则或寘卒守护。或立石纪实。他道可据之例。不一而足。况此虔事迹。昭载邑志云。然而不惟不立石。又无守护之人。甚是欠事。既闻之后。不可无修治之举。年代久远。且无十分可信文字。虽不设祭。宜禁樵牧。以尔筵奏出举条。仍令该道伯来头巡过时。躬审形止。以冢底附近户。永定守护。本邑倅。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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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进审察。使之报营事。定式施行。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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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院缴还李廷楫等减律之教启
呜呼。以今日臣民弸中痛冤之忱。力争四朔。颙望一俞者。惟在于亟正诸医之罪。少泄神人之愤。何幸廓挥 乾断。夬允台请。王法有获伸之日。隐情得钩覈之会。而乃于 传旨之下。忽承勿施之 教。臣等相顾愕贻。诚不胜抑塞忧慨之至。噫。臣等岂忍复提此说。以戚我 圣心。而惟彼诸医万戮犹轻之负犯。即其贪功忌人。讳 睿疾而投峻剂者。为断案耳。噫嘻。从古以来。曷尝见二三医官。妄试庸技于莫重之地。而朝廷不得知。中外不得闻者乎。殿下虽以己酉处分为 教。而己酉医官之罪。不过治法之昧其方而已。何可与今番诸医比而论之。至于廷楫传说大内之事。在渠犹属薄物细故。其可以此了勘罔赦之逆节乎。臣等忝在近密之列。敢效缴还之义。伏乞 圣明更加三思。仍颁 初教。俾得以行天讨而谢群情。千万颙祝。惶恐敢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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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院缴还李廷楫等减律之教启[再启]
臣等以一国同声之讨。陈数行缴还之启。而伏承批旨。未蒙 反汗。此莫非臣等诚浅辞拙之致。夜色已阑。烦渎为惧。而沫血之忱。不能自抑。又此冒控焉。噫。一伸公义。旋即还寝。虽在微眚薄过。犹不免屈法之归。况此诸医之穷凶情节。有何一毫顾惜之端。而曲贷当律。苟要收结为哉。人情之积冤方切。天讨之五庸已晚。今于台启得请之后。反因勿施之 教。终使亟举之常刑。阏而不行。将何以慰四方之哀愤。立万世之纲常乎。玆不得不冒万死。更为封纳。惟 殿下之穆然深思。仍初 处分。是臣等所拱而俟也。惶恐敢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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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喉院缴还事陈勉疏
伏以臣等之相率烦吁。历日而不知止者。诚以一世之公议。决不可终遏。而屡下之 圣教。实无以奉承也。乃自昨夜以后。既阻陈启之路。又无缴还之阶。惟待今日 筵席。庶几感回 天听。忱诚未孚。 俞音尚靳。而才出閤门。 传旨已复降矣。噫。喉舌之任。责在出纳。则从古词头之封还。自是昭代之盛事。使臣等之言。不概于 圣心。罪之斥之。何所不可。而既彻之联启。初不 赐批下。院之中使。至 命施罚。 上下壅阏。事体坏伤。此岂不有累于 大圣人优容之德。而臣等亦将何所藉手仍据于惟允之地乎。聚首忧叹。不容终嘿。更此冒死渎挠。伏乞 亟加三思。快允所请。继自今益懋恢弘之量。勉做开广之治。窃不胜区区祈祝之至。
因儒疏侵斥。辞右副承旨疏。
伏以臣即伏见生员郑櫶等疏本。以喉院之不捧其疏。怵之以壅蔽。忧之以世道。其所为说。全不相饶。夫尊贤尚德。臣亦岂后于诸儒哉。特以 文庙配食。事体至重。向来 批旨姑靳允俞。则只合恭俟 处分。不宜屡渎 崇听。故出纳之地。不得不据例退却。今此侵斥。何其太不谅也。然在臣廉隅。有难晏然。玆敢略陈短章。径出禁扃。伏乞 圣明亟治臣不职之罪。以谢士论。以靖私义。千万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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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寝罪人酌放之 命。仍辞刑曹参议疏。
伏以臣即伏见各道放未放回 启下者。安守林,徐宗郁等两罪人。以律名徒年。混入于蒙放秩。而又有权一彦等十二罪人 特放之命矣。噫。彼诸罪人之干连何如。辜犯何如。情节之凶慝。关系之深紧。岂可与寻常编配。并议于肆赦之典。而矧今乱本未锄。 王纲日紊。惩讨之论。便成故纸。忧虞之端。不一其形。此实今日廷臣沫血饮泣。誓不共戴之时。凡系寔繁之徒。正合劓殄无遗。俾不易种。则尚今假息。愤已切矣。从以疏释。此何事也。至于朴宗性等三罪人。右袒德相。罪著护逆。前后 宥音之乍下旋格。非一非再。则莫严者堤防。难遏者公议。今于 成命之下。亦岂有奉行之理哉。玆敢略搆短疏。冒贡愚见。伏乞 圣明亟加三思。特寝权一彦等及朴宗性等放送之 命。安守林等两罪人。仍以勿限年改录之意。知委该道。断不可已也。昨日各道 启本之覆奏也。臣亦赴衙参坐。则泛忽不察之失。臣与亚堂。别无差殊。亦愿同被 重勘。以为溺职者之戒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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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户曹参判疏
伏以臣迹屏周行。分甘坏蛰。于焉八载于今矣。中间外邑之栖遑。专对之冒赴。非敢以职事自居。秪缘极天之 恩造。欲语哽咽。寸草之血忱。随处激感。苟其朝班以外。往役所系。则东西南北。惟 命之从者。即为臣贴额铭腑之一副信符。是以飘盖结绶。光耀已多。腰金仗节。 宠擢逾隆。以臣情地。顾何可自同无故。若固有之。而处义之大闲既定。循俗之例让犹假。有除辄膺。略不逡巡。傍手之指。知应可掬。而惟我 天地父母。尚庶几谅臣苦衷。而怜臣危踪矣。今于半年逖违之馀。获登 文陛。亲聆 玉音。幼子归抱。欢喜满腔。亦天理人情之所不容已。而比还私次。 天牌踵其后。召臣以户曹参判。在臣叩谢之义。曷敢不颠倒祗承。一肃 恩命。虽因公格之有碍。不免乍违。而旋蒙勿拘之特教。粗伸私分。臣心暴矣。臣愿毕矣。至于官职去就。呜呼。臣复敢议到哉。臣于年前承 命校阅大学类义也。读至邱浚之言曰。君以子道待其臣。臣不以父道事其君。君以家属蓄其臣。臣不以家事视其国。非人也。自不觉讽诵百回。涕泪交零。呜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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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臣志士千古同情处。臣之平生誓愿。惟存此心而已。何必翱翔乎位著。兜揽乎荣禄。而后为可以报尘刹哉。夫服不衷则人猜集。器太满则鬼怒至。臣以风波滨死之踪。荷 圣朝罔极之恩。得脱于交凑之锋。而活之以赐馀生之年矣。纵不能吐珠衔环快效蛇雀之报。又何心驰骋当世。重进一步。不念过福之灾。忍负我 圣慈生成之至德哉。呜呼。 明时难逢。 主眷至此。毕命驱策。未偿万一。怀安卷缩。岂其乐为。倘 圣明之俯赐哀矜。曲推造化。遆臣见职。许臣处散。则臣当縻身于去留之间。时以格外退臣。终始殚竭于奔奏编校之地。言出肝膈。字字掩抑。臣于治疏将上之际。又伏奉喉院移授之 命。除书荐降。感惶深切。而区区私义。如右所陈。末由趍造。竟犯违逋。瞻 天耿结。不知所云。臣无任沥血祈恳拱手俟 命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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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左尹疏
伏以无状贱臣。至今不死。忍见 玄隧之奄扃而虞卒之遆过。仰惟 圣情之哀毁忧虑倍切。俯念昔日之恩遇。因极何地。呜呼冤矣。万事千古。此恸更有否。 陪班归路。重得寒疾。昼焉帖席。夜不交睫者近旬矣。伏枕絮泣。瞻望 云乡。祗自恨其木石之顽。曾不若识养之犬马。乃于此际。忽伏奉京兆 除旨。呜呼。臣既不能死。则所以追 先报 今之义。惟在于闻 命则趋。随分陈力而已。况当文母垂帘。 圣明继照。一初 仁闻。洋溢四方。而三灵之眷顾方隆。万年之基业永巩。此正古人所谓盛德之世。序爵班禄而不以逮也。君子以为至羞之时也。苟逮矣。何官之敢辞。何劳之敢惮。病固难强。而敢缓于诣朝之叩谢乎。第念臣之区区情地。有不容遽改株守者。臣世受 国恩。绅笏填床。四叶七人。接武联鏕(一作镳)于公孤迩密之班。夫满盈者。道家所忌。忮克者。人情所同。重以居 宠若惊。不市汲引之誉。视 国如家。多失朋侪之欢。逐利以分燥湿。觇时而殊向背。间不知几番狂劫。而毕竟罔极之毒手。至有壬子之憯诬。于斯时也。妖景自作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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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贼浚藉卖势焰。依草附木。寔繁有徒。膏唇拭舌。无言不造。驱半廷之故家世族。盖将一网打尽。而以臣家为 先朝之定策元勋。必欲先难而尝试焉。则其弥天之罻罗。交地之机阱。密布暗设。狺狺耽耽。而臣之兄弟叔侄。袖如充耳。终自陷于党伐之孤注矣。倘非我 先朝默运 造化。曲费 圣念。夺之于垂涎之口。而活之以赐馀生之命。则臣之一家众生。即勿论已。凡我半廷诸臣者。今日尚在地上否。崔偃之告其君曰。生人之死。肉人之骨。识者未为多感。公听并观。伸人之冤。秉德佑善。理人之屈。则普天之人。争为之死。呜呼。我 先朝深仁厚泽。浃人肌髓。润色胜策。藻被歌颂。何限其事。而至若恻怛之怜。匍匐之救。如保赤子。没世而不能忘。则此尤其盛也。此 恩此 德。奚但蒙被者之铭镂陨结。即千载之下。尚论之士。有不掩卷太息流涕激感者乎。然 圣朝之全保至此。而臣身之罪戾益彰。臣以龃龉之性。只知信 天。不解媚灶。积毁销骨。巧言铄金。而惟 先朝偏加 宠遇。随处 庇覆。不虞之 奖诩。匪颁之 赉予。踰分之 眷注。实多同朝所未及知者。而臣则无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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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力为可以仰答尘刹。俯持先荫。徒以私门过福之灾。每贻 中朝援拔之忧。臣端居躬念。衋焉惭伤。尝于年前 筵席。备陈情私痛迫。不可复厕周行之状。又于昨冬承宣之 召。以朝班以外。往役所系。东西南北。惟 命之从。而至于官职去就。不复敢议到之意。略暴其弸中之恳矣。伊后骑曹之违 牌。地部之稽 谢。俱蒙 天鉴之俯烛。而责以编校之役。则黾勉一肃。非为本职也。继值 崩坼之变。则奔奏数月。难恤私义也。今于 真游日邈。控诉无处之后。弁髦所执。腼颜官次。遽忘其 筵奏疏暴之金石前言。则臣虽奊诟。污不至此。而他日下从。将何辞自解于欺 天负心之罪也。且以目下处义言之。僚寀之间。有不可与同周旋者。则见职一步。铁限在前。昨值 斋日。坐犯违逋。今始披沥腔血。冒渎 崇严。伏乞 圣慈怜臣悲苦之情。 察臣咫尺之守。 特许所辞。俾全微谅。则臣当退伏𤱶亩。顶手祝 圣。尚以未尽之日。得为耕凿报尧之民。臣无任饮泣吁 天惕息俟 命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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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兵曹参判疏
伏以 文谟武烈。日月不刊。 深仁厚泽。衣被无穷。议出儒贤。询同佥谋。而 世室之敉典诞定。播告之缛仪载举。 圣孝有光。群情少伸。仍念臣 恩递京兆。病淹床玆。山哀浦思。无目不填臆溢胸。而时取校对之卷。敬绎 笔削之旨。则 耿光若迩。 指授如昨。呜呼。臣之今日情事。岂但曰 君臣父子之恸。即宋儒黄干所谓口诵心惟。啚报尘刹者。千古冤泪。同此罔极。不意 圣慈记念。荐加收录。骑曹 除命。又陨自 天。臣惟可以一肃 文陛而退。则前此呈身。亦既数遭。矧当 新化之初。陪卫紧任。尤岂敢为低徊逡巡之计。而第臣区区处义。曾已悉陈。古人以正衙为路朝。班联为大廷。而于是乎有朝廷之名。则官官事事者之外。不与焉。臣于 先朝。既以縻身去留之际。殚诚往役之地。自暴其贴额铭腑之一副信符者。其所斟量于公义私恩之间。盖有说矣。而今忽无所寅缘。冒膺官事之 召。赴直参班。遽同无故之人。言固可以若是无物。而从前违 牌也稽谢也。得不近于坐邀 恩数之归乎。且臣向伏见前右尹赵观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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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本。以臣前疏中不可同周旋之语。摸东捞西。多费颊舌。夫目翳者。别见空华。热伤者。旁指幻形。观镇病耶。何其言之太荒唐也。其疏所谓分付拔望云云。尽行此事。而当时公议。初不施行。则屋下空言。何有于嫌避。伊后别无相阻云者。亦是也。若臣嫌避之由。观镇真不知之。则臣不妨略举梗槩。以破其惑。年前倾陷一队朝绅之语。岂不发自爰辞。形诸文字。涂人耳目乎。臣亦其所欲倾陷中一家。则倾陷人之父兄而欲其子弟之不以为嫌。决是事理常情之外。况其倾陷之语。虽不露姓名。自有指目。盖不特臣家而已。姑以今日在朝者言之。亦有数三世家同归于倾陷之指目。而皆当引嫌于彼。则诸家之所皆引嫌者。臣顾可以异同于其间耶。今于旧人凋零劫灰苍茫之后。反欲谩辞诋谰。恣意操切于自引。世嫌之过去一冷句。非不豪且健矣。受之者。其肯默然无辨乎。至其遣辞下语之全不识事体。臣不欲效尤反尔。而 朝著异于市井。公车严于私室。故曰自古治朝。未有以嫚骂为风者也。嫚骂犹不可。又进而涉于诟辱乎。缘臣疲劣。使 一初清明之朝。忽有此投冠张拳之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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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臣宜去不去。被人闯弄之致。自来素定之去就。未必因此轻重。而观变玩占。尚敢缓声哉。昨日荐召之下。冒犯违逋。达宵悚惶。今始略入文字。伏乞 圣明亟解臣见带职名。仍 令选部刊去仕籍。俾翘肖之微曲。遂性于 陶甄之中。千万血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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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赵观镇对疏。辞同义禁疏。
伏以今年月正元日。即我 殿下受终 文祖之日。而我 先朝二十五年盛德至善之光三古而冠百王者。亦于玆焉告终。凡我 君臣上下。慨廓靡依之恸。安得不愀如复见倍增孺慕。而我 殿下亲受 燕翼之谟训。 丕承鸿大之历服。 志事之继述。堂搆之涂塈。盖莫不肇端托始于此日。则此日者。我 国家虽旧维新之一大机会也。呜呼。可不勉哉。伏念臣情病俱苦。踪迹危𡰈。一切 朝班。率皆逡巡。而特以受 先朝恩。与天无极。欲以 再造之馀生。殚竭于往役奔奏之地矣。正朝寝享。见差献官。栉风冲寒。担曳往来。今已数日。尚不免伏枕宛转。从前处义。姑勿论已。目下症形。实无束带出门之望。此际伏奉金吾 除旨。继而 召牌俨临。呜呼。 一初清明之时。得备器使之末。此人心之大愿。斯世之至荣。而臣独多少挂碍。转动不得。凡有恩命。荐犯渎挠之罪。有臣如此。生不如死。至于日前丰宁君赵观镇之疏。诚一变怪。最初臣疏中自引之语。毫未尝拶逼于彼。而无风起浪。极口俚辱。及臣再疏之出。亦不过就其疏之疑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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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痕随答。以破其惑。而嫌之当否。言之虚实。都置不问。忽然凭藉。莫重作为。把持驱陷之妙策。臣未知彼家事何干于不敢提不忍言之义。而臣疏中何句何语。可归之不念忌器乎。 先朝甲寅纶音口。至精至微之义。莫重莫严之事。互作渠曹挟杂之把权。如许情态。人皆可见。而不如予心之苦痛之切。臣每读至此。未始不声先咽而泪先暗。观镇抑何心哉。虽急于御人。敢以事在一年。而放恣假托。若是无难哉。且其疏曰。在廷之臣。毋敢语及此等事者。二十五年如一日。其下结之曰。数十年来。直斥家事者。曾不鸣辨。今始闯发。若谓一世之公议不足畏忌者然。臣看来。毛骨俱竦。心胆欲裂。噫嘻。此何言也。臣家自丙申以后。名位隆赫。猜疑丛集。大弹小驳。不啻屡矣。而事事件件。到底鸣辨。且未见以不敢提不忍言之说。直斥臣家者。则观镇所云云。即指壬子凶疏而言也。彼敢以壬子凶疏。谓之公议耶。此为公议。则壬子之 筵教。不须有无。甲寅之 纶音。不必遵奉。今番 慈教之以壬子为七转。亦不当传信耶。彼亦今日臣子忍敢角胜慈旨。血战 国是。留作浚贼馀孽。翻覆之契券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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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此岂但臣一家之被诬。其有关于义理之漫漶。世道之忧虞。为如何也。而缘臣之不忠不孝。致使公议二字。骤发于 慈教。颁降之翌日。论臣辜负。万戮犹轻。玆敢略缀短疏。泣陈于 严庐之下。伏乞 圣慈俯赐矜察。 递臣新授之职。 勘臣当被之律。俾臣得免于贻累家 国之大罪。不胜血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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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院与诸僚引义径出疏
伏以臣等即伏见 传教下者。有当该承旨罢职之命。臣等窃不胜瞿然惭悚之至。当初 传旨之捧入也。臣等与该房。取见庙堂草记。台阁疏启。屡回看详。相议停当。若论误捧之失。臣等均有其罪。则 邮罚独及于该房。而臣等倖逭焉。顾何敢晏然在职。不思自处之道乎。臣等今方相率迸出。乞与同罪。而事关惩讨。有不敢以俟 勘而遂默不言。乐任之千罪万恶。已悉于前后台启。此实天地之所不容。神人之所共愤。 宗社之忧虞方切。义理之晦塞日甚。国之为国。人之为人。亶系于此贼之必讨乃已。则以我 殿下之圣明。何不念及于此。而执法之论。为日且久。尚靳 俞音。岂臣等之所仰望者哉。臣等今于引义之章。馀忧耿耿。敢此附陈。伏愿 殿下穆然深思。亟允台请。俾王章快伸。世道底定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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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院与诸僚辞职陈勉疏
伏以臣等之今日去就。诚亦迫且阨矣。欲进则同罪倖免。义在必伸。欲退则 饬教荐降。分难终违。徊徨 阙外。达宵耿耿。窃不胜其忧爱恧蹙之忱。噫。臣等昨日之疏。虽临急草率。寂寥数行。顾其言则窃自附于明义理敦廉防。而未承一字之 批。遽有还给之 命。得不慊于 大圣人不以人废言之盛德。而至于违牌 传旨勿捧之教。尤恐有乖于中庸体群臣之义。臣等若以事关自己。嗫嚅不言。则其于趋走为恭之礼。诚得矣。岂所以有怀无隐 上下相孚之道乎。方当 一初之政。四方拭目。如复见 先王盛际。政宜阐扬义理。体▦昔日投遗之志事。淬砺廉节。为一世鼓动其精神。言有可否。而涵包于 渊薮之量。事无大小。而从容于绳墨之中。不使有纤毫过中之 举。而今此 处分。不能无憾于 天地之大。臣等固不足言。若或因此而启他日 轻士拒谏之渐。则臣等于是虽万被诛罚。尚何赎哉。玆敢不避烦渎。冒死申吁。伏乞 圣明亟赐邮罚。以彰臣等之罪。继自今深留 圣意。懋昭 新化。以副臣民蕲向之情。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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颙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