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x 页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书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0H 页
答许而老(传○庚辰)
俯询并有丧制。按礼曰斩衰之丧。既虞卒哭。遭齐衰之丧。轻者包重者特。疏曰男子轻要。得著齐衰要带而兼包斩衰之带。若妇人轻首。得著斩衰首绖而包齐衰之绖。故云轻者包也。男子重首。特留斩衰之绖。妇人重要。特留斩衰之要带。是重者特也。又按寒冈先生尝曰父丧既葬。遭承重齐衰之服。则未葬前服齐衰。既葬后服斩衰。有事于祖母几筵则服齐衰从事。或合权宜。又曰在父庐则服斩杖苴。在祖母庐则服齐杖削。奠用先重后轻之礼。则斩固重而齐固轻矣。但须象平时一家仪则。不得不先奠于祖母矣。平居不得不著重服。惟就祖母庐之时用齐衰。恐得礼变之宜也。(寒冈说止此)古礼既然。而寒冈之言又若是详悉。宜参合古而遵用之。盖斩重而齐轻。然齐衰葬前则当服齐衰。而吊者为外丧而来则服斩而受之。依重特之礼。齐衰葬后则恒居当服斩衰。吊者为内丧而来则服斩而受之。唯带其齐。绖则依包轻之礼。至于馈奠则各服其服。斩衰练则去首绖。当以齐衰布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0L 页
缨之绖加之。依兼服之礼。庶或参互而不悖矣。若省墓等出入则后之礼家。有墨缞之议。故近世必以方笠布直领。是墨衰之义也。虽斩衰者。去绞带而权用布带。星湖顺庵两先生家皆遵用之。带制则差少于齐衰成服时带耳。偕丧亦变礼也。略考前人言奉陈焉。
答李士克(达汉○辛巳)
 问宗家丧变。今始成服。而宗子承重与否。尤是大关节也。贺循丧服记。退溪答问于是二者。不可不质疑辨正。然后可以行礼。玆以走伻。详细回教。以此莫重之变礼。以为归一之地。千万伏企。
俯询变礼。礼之大节。顾此謏见。曷足仰副。盖贺循之说既详。而庾蔚之亦云父亡未葬而祖亡。承重适者不敢服祖重。为不忍变于父在也。其说尤为分明。况今祖母死时。父生存者乎。谨考退溪先生本集。答金而精,李仲久诸书。论代服事。而在辛酉甲子至丁卯答郑子中书云。今归借载通典云云。所论皆在于未及考见通典之前也。且先生犹以礼无明證。不敢质言为恨。则既非定论也。明證则通典自在矣。其后愚伏,星湖诸先生反复详辨之。而星湖之说煞停当。其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1H 页
曰父未葬祖死。无三年之义者。不但为不忍死其亲也。未葬则祖之传重。未遽在孙。至葬而亡矣。亡则嫡孙已立而传而承之。是谓承重之孙也。今祖亡先于父则父既为传重正主。后虽父亡。岂宜以传于父者。为若传于己。而自处以承重之孙哉。(星湖说止此)后之人宜遵述而无可改评。近世代父服之礼。往往有之。至于亡在小祥前者。于小祥受服。在小祥后则申心丧通三年。而谓之宋服制令。此非代父服也。出于丧服图式石祖仁事。不可引而为例也。从前知旧家以此礼来问。有所商确者。玆敢仰复。其不以汰乎。幸须博访识礼家。务至中礼。何幸如之。
答李士克
 问来教中丧礼诸节拜悉。而先贤诸说。如是明正。敢不遵行。而第题主祭奠祝文等节。多有难便之事。嫡孙以期服将事。则是主丧无人。以大宗之丧。付之无主实未安。且嫡孙不得承重则无大祥。又无禫。其在事死情。尤为切迫。玆又更禀。襄礼虞祔祥禫等节。详细指教为望。大抵退溪未见通典之前。既有承重之明文。且今世人举皆受服。已成俗礼。若无大害于礼节。则从众从便。未知如何。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1L 页
过询礼条。既昧仪节。重以惛耄。昨者奉复。实涉疏漏。今焉荐访。良为歉叹。父为嫡居丧而亡。子代受服之礼非古也。故李子答而精则曰此事古无言及处。为说亦难。答李仲久则曰考之前籍。未有可拟。如仪礼经传无一言及此。以是益疑而不敢决。然则前后答问云云。皆非定论也。丁卯 国恤。因奇高峰论 邦礼。始考通典。盖未及徵于文献也。宋石祖仁祖死。其叔从简成服后身亡。祖仁以适孙代服承重。金沙溪问解引而为證。父死子代之例行焉。抑恐未然也。若主丧则通典已言之。庾蔚之云父丧内祖亡则兼主二丧立二庐。虞喜问服祖但周则传重在谁。庾云父亡未葬。同之平存。是父为传重正主。己摄行事。事无阙。徐邈曰周既除。依心丧终三年。星湖先生亦云虽服周。其立庐练祥等节。一如父在无可阙也。至祝辞则祔前称孤亦可也。据此则嫡孙摄行。即主丧也。练祥如礼。祝文称孤。孤嫡孙也。题主则传重在父。旁题在子者。虽似未安。然古人既云摄主事事无阙。则奚独于此不然乎。虞祔练祥则皆如父在。而惟禫则丧三年之内不得行。即偕丧之例也。虽世之代服者亦然矣。虞喜云三礼无此条。始是脱失。徐邈云接服三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2H 页
年。未见其据。盖是礼也。秦汉以来。载籍散迭。亦在其中。而代服则古未之有。未尝槩及。而何幸通典详悉。使后学有所考据耳。谨考前人定礼。略奉复。不几于问涂于盲。而盲不自量。率尔妄对乎。
答李明直(穰绪)
 问哀侄不可代服一款。既承教诲。但祥祝孝孙云云。今不敢以承重自处。则孝字有所未安。再期禫期云云。虽为主祀者远其即祥之嫌。有此改措。然尊位之前。用此嫌文。既无明證。愚见则当用本文告辞。禫日今俗著旧桼笠服道袍。此果经传所载耶。抑后来俗礼耶。若不用旧笠道袍。当服何服。禫祭古有用中丁过行者。时有非之者。以为不用初朔初丁。拖用中旬中丁。而有故未行。因到吉朔。是无禫。信如此言。当于初丁过行耶。右数条。详细下示伏望。
俯询礼条。哀示既详。顾此惛耄。何足以辨明于礼之变节乎。既不代服。则与承重者差别。祥祝称孝。果未安。只云孙某似可。再期禫期云者。所以载辞陈信也。虽于尊位。何嫌之有。家礼既有再期之文。故先辈知礼者亦用之。然祥禫之称。亦非大悖于礼。惟在哀裁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2L 页
之。禫祀用上旬。非古也。礼云丧事先远日。为其不忍遽除也。古者练祥禫皆卜日。先从下旬。近世皆用中丁。或虑其待下丁。而有故未行。则过期而无禫也。上丁嫌于渴。中丁为可禫。服旧桼笠。于礼未之闻。流俗之弊也。玄衣綅冠。古之礼也。寒冈尝云禫服仿家礼黪色笠黪布带网巾。亦用黪布。皆禀于李先生为之。星湖亦云綅冠之文。变以用黪笠也。网巾无素纰之义。亦变用黪饰。今俗直领道袍。本无轻重之别。既有先贤定论。遵用之为当耳。
答李柱彦(重聃)
 
问无论内外艰。卒哭明日而祔祭礼也。今有卒哭已行。而主丧有故。卒哭之明日不得行祔祀。议者曰当以小期之明日。追行祔事云。而小期之时又有故不行祔。议者又曰当以大祥之明日行之。然大祥日当撤几筵。若待其明日则几筵不可径撤。然事体亦甚如何。抑或于大祥前卜月卜日先期行耶。人家若有此等疑礼。何以行之。敢问。
俯询祔礼。殷人练而祔。周人卒哭而祔。程子曰丧须三年而祔。张子曰祔祭须是三年丧终。乃可祔也。司马公书仪朱子家礼。皆从周公仪礼而卒哭而祔。后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3H 页
之学者。一从家礼。必卒哭之明日而祔。如或卒哭之明日而不得行祔。则练之明日而祔。又或练而未祔则亦于大祥之明日而祔。是亦礼也。朱子曰祥祭之日。未可撤去几筵。直俟明日奉主祔庙然后撤之。则犹为亡于礼者之礼耳。寒冈先生曰当于祥祭之夕。行夕上食。以待明日祔迁而后。方始撤得几筵矣。先贤已有定论。皆有可据。惟在哀量行焉。
答金遂能(达颖)
俯询长房递迁。傍题一节。自有先贤定礼。玆奉复焉。古无祀版傍题之礼。唐宋以来。宗法已坏。程叔子悯五宗之渐替。著为重宗之义。以宗子宗孙之名题于主。有一定之礼。盖宗子有君道而不敢移易也。故退溪李子曰改题只视宗子宗孙之存亡。而众子孙不得与于其间也。若递迁则亦无古礼。而先贤义起之。盖宗家代尽。而支派长房有代未尽者。不忍遽祧。而迁奉于长房之家。此出于私情。非礼之正也。家礼大祥章族人有亲未尽者则迁于长房。使主其祭。而其馀改题云。而未尝有祧主改题之文。则宗家祧主之不改题。不待辨而可知矣。宗孙已死。祖主虽祧。而宗孙之名。仍而不改者。支孙长房虽权宜移奉。而非宗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3L 页
之移也。题主之属称傍题。不可改易者也。金沙溪备要吉祭条。若族人有亲未尽者。迁于长房。神主当以主祭者所称改题。而傍题不称孝云云。自是尊其礼者多从之。然日后难安之事。支玄孙皆亲尽之后。礼当埋主。而以支玄孙旁题埋之。则仍而不改者。事极未安。若改以宗玄孙之题。则其人殁已久。而更为题者固不可。若以代尽后宗孙改题。则既非太祖不迁之庙。尤为不可。然则用备要礼者何以为之。此是人家通行之事。而今俗礼则未闻也。星湖先生尝云众子孙虽当长房之当次。不敢与于改不改之间。顺庵先生亦云不改题。祭时祝只当云某孙。不书孝。则不失重宗之义。自家礼以后。至我东诸先贤。皆有定论。如愚末学。顾何敢更措一辞。未知尊意如何。门中议如何。幸须博访知礼家企企。
答许戴日(晁)
来谕近看仪礼注疏。是乃礼之渊源也。秦火以后。郑康成收拾残缺。注为成书。贾公彦继而疏之。及朱夫子撰次通解。未有改正者。黄勉斋续编。一依师门之例。故朱子尝云康成考礼名数大有功。事事都理会得。尽有许多精力。又曰郑注自好。看注看疏。自可了。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4H 页
盖注则未尝无未尽处。疏则说得不甚分明。然而非注疏。学礼者无以入其门也。奚必曰冗赘荒杂云乎哉。容俟后日某某可疑处。往复商量。则庶解此惑耳。朱子尝教学者曰礼学是一大事。不可不讲。然亦看得义理分明。有馀力时及之乃可。不然徒弊精神。无补于学问之事。盖吾儒之学。学礼所以使学者先有所据守。然礼者有本有文。先立其本而后。可致其节文也。汉唐诸儒。未尝不详于仪文。犹欠却义理上大本源工夫。故终归于注疏之家。而逊舍于有宋诸君子者也。窃以平日所闻者奉规。勉旃勉旃。
  
别纸
 问缅葬新葬。将营合窆。其祀后土。各告由。有嫌渎神。一祝合行。措语用之。未知如何。
郑汝仁问新旧合葬。其祝当如何书。书曰宅兆不利。将改葬于此。以某封某氏祔云云如何。退溪先生答当如此。祔字上加新字。盖新旧葬祀后土合祝。前贤已有之。以其各告由。嫌于渎也。
 破旧墓出柩后。设灵幄。朝夕哭奠上食。一如初丧时。而今俗只设虚位于墓次者。恐涉未稳。书纸榜行祀。俟终虞后焚之。无伤于礼耶。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4L 页
金士纯问初葬则有魂帛为之主。改葬则无魂帛。于灵座中设纸榜乎。只设灵座乎。退溪答似只设灵座。其后郑愚伏云两柩南设灵座。以纸榜设其所。金沙溪云以其遗衣服置于椅上。然而窃以退溪说为得中。
 朝祖之礼。近俗多以魂帛代行。星湖礼式曰体藏于山。魂返于室。辞于祖。在体不在魂。苟非不得已。奉柩以朝为宜云。今人家不惟地势之迫狭。奉柩辞祖之际。恐有举措之难安者。魂帛请祖。既无依据。则以铭旌代行。似无间于奉柩以辞矣。
朝祖丧礼之一大节也。人家多狭隘。每因从便。以魂帛铭旌代柩。其礼始于丘氏仪节。今已成例。惟爱礼之家乃行之。郑寒冈先生以庙门难容輁轴。至毁垣奉柩以行。近见顺庵先生答人书云人家虽狭。岂不容一柩。轻改古礼。先辈之好礼。有若是夫。
 祖奠遣奠虞祭等祝。星湖先生每云未晓。至改措语。非但先生之意为然。浅见亦尝欠安。而或于轻丧不无以意删改之时。至于重丧。有所不敢。何以则允协于礼而不骇于俗耶。
后世丧祭祝辞。未必纯用仪礼。而后儒间有增损。若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5H 页
开元礼书仪高仪丘仪等书是已。故寒冈尝云礼变事异。别撰告文。具由以告也。然则无论重轻丧。随时改措辞。亦何妨于礼。
 缅礼之终虞祭。新葬之题主奠。当在一日之内。而先后何居。抑以先轻后重之义。先行题主奠。恐不径庭于节文上耶。
缅礼一虞。题主设奠。当于同日设行。而其礼古无可据。只依并有丧之礼。礼曰先轻而后重。释之者曰葬是夺情之事故先轻。祭是奉养之事故先重。子曰同葬父母则其虞也。先重而后轻礼也。题主虽非殷奠。先行缅虞似宜。
 笾豆之以奇耦为数者。盖出于天产地产之有别也。脯䐹意为天产之物。而归之偶数之笾实者。必有其意之可据也。今俗又以脯醢置诸实笾之列。人家贫窭。不能具祭器。则器皿之通用。虽或无怪。名物之相杂。不可不虑也。
郊特牲曰鼎俎奇而笾豆偶。阴阳之义也。鼎俎之实。天产为主。即铏羹之类。笾豆之实。地产为主。即蔬果之类。乾肉曰脯。乾鱼曰䐹。(今俗佐饭之属)虽天产而笾之实也。当在笾列。鱼醢肉醢。(今俗食醢之类)亦天产而豆之实也。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5L 页
当在豆列。以备笾豆之数。故星湖曰果品疏菜脯醢皆笾豆之实。当用偶数。盖以是欤。尝见语类。大祭用四味。俗节只二味。亦取笾豆之数者也。
 出后子居本生父母忧。小期前称号。何以为之。襄礼后自可答人慰疏。而不识式礼之为如何。玆敢仰质焉。
出后子居本生丧称号。金氏问解云称丧人。星湖曰此乃凡遭丧之通称。何必出后而后可耶。称出后丧人。犹为近之。
 常事祝中小心畏忌不惰其身八字。心常未安。前于虞卒。后于大祥。俱无此语。奚独于小祥添入乎。亦有所往复于丁令。丁令之意亦然。故遂拔之不用。未知其大不悖于礼经耶。
家礼常事祝中八字。本士虞记祔告于祖庙之辞。而家礼不著祔祭。而移作小祥之祝。星湖云甚可疑。顺庵亦云未详何意。愚窃谓家礼才成而见失。未及修润而然耶。自虞以后至终祥。似无不可。而前贤未有定论。只依家礼本文用之。亦何有违于礼耶。愚尝闻诸先兄曰拘于古者其过小。妄于作者其过大。至撰四礼仪。于此尝致疑而不敢有所删。愚亦何敢不然。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6H 页
心制人墨缞上遭功缌之丧。成服后还著墨带乎。待其服尽。姑著布带乎。墨缞虽异于麻衰。顾其分则甚重。有难以轻服夺情焉。家兄方有此情势而不敢解墨带。犹未知经礼之何如。玆尾附焉。
父在母丧。十五月而禫后。出后子为本生父母丧。期年之后有心制。而服已除矣。功缌新丧虽轻服。衰衣裳麻绖带既备。不可不服也。礼曰齐衰之丧。既虞卒哭。遭大功之丧。麻葛兼服之。张子曰服重者则变轻者。正谓此尔。盖齐衰丧未除者遭大功丧。则麻葛兼服之。况于已除乎。(斩衰则既练后)礼曰缌之麻不变小功之葛。小功之麻不变大功之葛。疏云不用轻以累重也。心制则黪布笠带白布直领。而惟带变以功缌之白布则既非累于重也。且礼所谓兼服之服重者则易轻者也。愚见如是。未知意下如何。
俯询诸条。病中谛观。足以知尊哀于礼。致其思辨之功。重以资问之益。在乎不远。优优乎可立于礼也。顾此惛耗。固不足奉副惠问。幸须博访闲礼家。还赐斤正。是企是企。
答柳生英会(庚辰)
闻贤读孟子云。盖七篇中义利二字。是开卷第一义。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6L 页
乃天理人欲之几。而为君子为小人。必由其所喻。须于斯乎思辨。于斯乎体认。先立乎其大。则学可进也业可居也。庶其循序深造而自得之。不曰君子儒乎。夫源深则流远。根厚则条达。推以发挥于文辞者裕如。而左右逢其源。沛然莫之御也。夫岂若世之读者。惟事寻摘其章句。不知有圣贤立言底本意者。所可比拟哉。贤自夙龄。日以操几先觉之侧。想必有讲闻者。玆又奉勖焉。
与岭南士林(癸丑)
盖闻邵武之学。祀以李忠定。尚其忠义也。崇安之学。配以赵清献。慕其节行也。当时朱夫子尝为记其事而推其说。又于诸葛武侯范文正公。或以之经理其祠。或为之褒扬其迹。咸秩祀典。为世标准。则实前贤之故事。吾儒之遗法也。惟我樊岩相国蔡文肃公。禀以刚大之气。充其正直之操。孝悌称于宗党。忠诚贯于金石。发为文章则气格雄健。措诸事业则规画的确。屹然为 邦家之柱石。蔚然为士林之山斗。其伟烈丰绩。不可殚述。至若平生大义。尤有所卓然者。方其 国事危急。人心震荡。公毅然独立。确乎不拔。沥血牵 裾。拚其死生。剖心纳牖。全其始终。天经赖之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7H 页
以不坠。君纲由之以寔立。猗欤盛哉。夫天下之义理。莫大于君臣。是皆天性之所赋。人纪之攸同。非有待于外者也。然而世衰俗薄。彝伦斁败。其心有其利而无其义。其口有唯唯而无谔谔。及其一遭事变。则遗君负国之徒。滔滔接迹。惟公公耳忘私。 国耳忘身。其树立建天地而不悖。其秉执质鬼神而无疑。我 国家四百年扶植纲纪。培养贤能者。其不在于公乎。窃闻之朱子曰。有学有德而后其言行有可观。有言有行而后其节义有可贵。此士大夫立身行道次第始卒之常而不可易也。若公师古而敏学。多识而蓄德。律诸己则蹈方矩而立正路。修诸辞则黜异言而反吾道。尝于岭南先贤。尤致尊慕之诚。兴起斯文。以为己任。盖其一生受用。 三朝开济者。益知其源委之有在也。是故居家至行。似赵清献。立朝大节。似李忠定。培植善类。振作士气。似范文正。扶义讨贼。鞠躬尽瘁。似诸葛武侯。四公之烈。备于一身。信乎一代之宗臣。百世之师表也。呜呼。闻伯夷之风者。百世之下。尚为立懦。识司马之名者。万里之外。犹为慕德。而况乎生斯世也居是邦也。景仰德业者。惟曰公。尚论功烈者。惟曰公。秉彝好德。钦崇义理者。亦惟曰公。方今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7L 页
木稼告灾。楷模寝远。则必为之立之学舍。荐之祀礼。必如汉宋诸贤故事者。吾党人士之责也。凡所以尸祝而俎豆者。环我八域。何适不宜。而惟玆峤南。乃邹鲁之乡。即义理之薮。且公平日景慕之所也。比德同升之院。磊落相望。象贤啜享之仪。先后并举。则在今崇奉我公之礼。宜先从峤南始。惟愿诸君子齐声同应。式举庙食之典。俾为士林之瞻仰。求作人臣之矜式。幸甚幸甚。
与岭南士林(戊寅)
盖闻卫道。吾道之大经。尊贤。人事之通谊。溯而古今。环以四之。无有乎异同者也。惟峤南。在吾东为洛闽之乡。家家诗礼。人人文学。先贤遗法。古家流风。到于今不衰。凡于卫道尊贤之事。必自峤南始。粤自白云洞以来。诸贤啜享。在在星罗。其刱焉必就长德之贤而质。其成焉必俟大同之议而定。不以一家之阿好而私。不以一乡之偏信而私。所以谨于卫道。严于尊贤也。是故世之论者。士林根本。惟曰峤南。四方瞻仰。惟曰峤南。为峤南士者。措一辞断一事。必先审乎道义。而况有关于斯文者乎。近者窃闻之。峤南士论有歧贰之端。曰屏儒曰虎儒。殆若分朋而角立者。闻其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8H 页
语则卫吾道也同。论其事则尊先贤也同。而一盾一矛。奚至于斯。当初从享。惟以二先生者。愚伏先生之定论。而且曰勿复追配则盖微意存焉。近世大山先生远绍陶山之绪。蔚为儒林之宗。则虎儒之议。以从享可也。先儒有已定之论。后学有尊信之义。则屏儒之不肯配祀亦可也。究其本则卫道尊贤之心一也。昔胡文定公当立祀于乡郡。陈丞相应求陈学士邦彦。以小节疑之。魏艮斋闻之扼腕。而未尝至于辨诘。朱子受学于籍溪则亦文定之渊源。而既于艮斋称其志节坚高。且于二陈许以厚德重望。扶正抑邪。然则艮斋即文定之门人。而既尽尊师之道。二陈亦未尝不尊尚文定之人。而不以是有所贬。在文定尤无所加损焉。窃以为虎儒类乎艮斋。屏儒类乎二陈。古之魏陈。各言其所见。今之屏虎。未免于并閧。缘于古今之异宜耶。抑或世道气数使之然耶。至若退溪先生。尝于禹先生立院。乃以吾乡独阙为耻。四先生从祀。又以为未可轻议。老先生平生。尊贤则一。立言则殊。固非后生求学所敢拟议者。而屏虎之议似乎各有攸主。然既非大贤以上地位。则其孰能一出言而厌服众心。以齐不齐之口哉。环峤之南。年高而德卲。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8L 页
识道理解事体者。自不乏其人。两院诸君子。方其始也。盍簪而讲磨。折简而商确。雍容辞逊。务归于至当。则始虽参差而不齐。终必烂熳而同归。如或不然。谦谦益逊。在虎儒则曰从祀本院之议。是吾未及思也。在屏儒则曰笃守前贤之言。未免吾见之滞也。各自引咎。互为逊辞。则于彼乎于此乎。岂不翻然而悟。涣然而释。自至中和之正耶。今也不然。讥詈起于弦诵之场。矛戟寻于揖让之所。两造州府。被侮于一方。并就都门。传笑于一国。殊非士大夫风习。大欠吾儒家气象。夫孰曰其争也君子云乎哉。夫以君子攻小人。常理也。以小人攻君子。常之反也。至于以君子而攻君子。反常之尤不幸也。君子小人之相攻。则一是一非。人皆得而知之。君子之交攻则俱是善流。同是清论。非若泾渭之辨色。薰莸之识臭。见者难于轩轾。听者迷于取舍。莫能定其是非。则其弊有甚于小人之攻君子也。观于古今。小则南北部。大则洛蜀论。近世东西之议。其鉴不远。渐不可滋也。士论裂则人心坏风俗渝。只知有己。不知有人。天理之公是非。从而泯焉。甲之所信而是者。未必尽其所以是。乙之所疑而非者。未必尽其所以非。不几于春秋之战乎。朱子尝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9H 页
论王伯之辨。见陈同夫坚执不肯从。乃曰徒为譊譊。无益于道。且使卞庄子之徒。窃笑于傍而阴行其计。况今人心易惑。党议横流。而乃有同室异议。几于阋墙。播传远迩。嚣聒既甚。岂特比于王伯往复之说乎。君子知微。盍于斯慎之哉。窃想两院诸君子。老成之意长远之虑。非不无也。亦或以为既张而旋弛则自反不缩也。已发而中止则不直道不见也。是则痼于好胜之心。蔽于自私之见也。夫君子之过也。如日月之食。人皆见之。其更也人皆仰之。小人之过也必文。故人未必无过。改为贵也。不远而复。无底悔也。尝见记善录。先生与人论辨。有所不合。则犹恐己之所见或有未尽。不主先入。不分人己。虚心䌷绎。求之于义理。质之于典训。己言合理而有稽则更与辨说。期于解彼之惑。旧见或有所未安。即舍己而从人。故人莫不悦服。此可谓善形容大君子气象。在今屏虎之辨。尤可为准备之药石也。惟愿诸君子。表出此一段语。遍告于士友。书诸绅铭诸座。服膺而勿失之。则德性可益进。学业可益居。而从前互辨之端。可不言而喻。夫然后真个卫道尊贤之功。其庶乎可也。峤南汉北。山川虽间。自有同人之义。既见同室之斗。则固不可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69L 页
以秦越若也。南来传说。日转乖激。心切叹惜。若瘝在己。玆贡一得之愚。仰渎于两院诸君子。诸君子庶或不以人废言。幸甚幸甚。
与孤山书院诸公
锦城妥眉泉之享则斯文赖以维支。安邑奉白峰之祀则士林有所矜式。窃谓院宇之兴废。实关吾道之污隆也。惟玆孤山先生啜享之所。粤在 肃庙庚午。多士既请以建祠。 朝家亦许以祀典。乃崇安校室之遗制。寔玉山讲义之故事也。不幸其后党议横流。吾道中否。不逞之徒。肆然作威。私自毁掇。则芬苾之荐无地。弦诵之仪失所。吾党人士。莫不赍恨茹痛。到于今何尝忘也。呜呼。信国之庙重修则秉彝终不泯也。椒山之祀不缺则威势莫能夺也。繄彼湖南一路。壤接杖屦之乡。近居修藏之教。遗风馀烈。犹有存者。今之设院复享。即诸君子事也。不佞等义惟同人。心切尚德。窃附于下风。欲与之同声。惟愿先为之立院。继之以请额。因其旧贯。遵其古制。非但士林感慕之所。抑亦斯文复兴之兆。幸甚幸甚。
上京兆尹(代西湖民人作)
伏以惟天生民。惟圣人立教。为臣忠为子孝为妇烈。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70H 页
各为之致身。其纲三而其义一也。自古殉义立节之名。往往出于学士大夫之列。而犹谓之难。况乎女子一身。婉性柔行。能判大丈夫之所难则为尤难。至于闾巷之贱。匹庶之卑。卓然有立则又有难于诗礼圭簪之梱内。盖千百之一二。而尤为人所钦叹而表章之也。本洞烈女刘氏。良人浚宽之女。船夫郑时孙妻也。刘氏幼丧父母。育养于其叔。稍长见人之事父母者。辄泫然曰吾父母何为不逮养也。虽欲竭力。吾谁为也。每于祭日。殚诚供具。事之如生焉。及归于郑。夫家甚贫。刘氏夙夜服勤。赁舂卖绩。冻馁逼身。舅姑之馈未尝匮也。其舅之殁。衣衾皆刘氏裁也。葬祭皆刘氏办也。事其夫备尝艰苦。承事无违。交谪之言不出于口。狎昵之意不形于色。其夫亦不敢以非礼遇之。邻里之女。皆视刘氏为法。或有妒悍不谨者。亦相戒曰慎勿令郑家妇知之。及其夫病疽。刘氏吮之。阅月不懈。夫食则食。否则亦否。其夫病剧。刘氏绝粒有日矣。皋复才讫。刘氏入于尸侧。以裙带系其颈。傍人苍黄解纽。一息如缕。其姑抚之大叫曰。前年吾夫死。今日吾子死。汝又欲从夫而死。我何生为。刘氏涕流汪汪。喉间微有声曰。生同室死同日葬同穴。矢之吾心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70L 页
也。仍顾夫之少弟曰姑虽老。彼叔年几十许。可以相依。吾死无所恨。少顷忽然起坐。昏塞仆地。饮药之器惟在傍。已无及矣。其夫之殁在昧爽。刘氏自裁以是日日晡。即今年十月十七日也。刘氏年甫二十有五。一洞老少为之咨嗟涕洟。为父母者莫不以其女愿如刘氏也。为舅若姑者。莫不以其妇愿如刘氏也。为夫者莫不以其妻愿如刘氏也。贤哉刘氏。迹其志行。慕父母养舅姑及事夫。载之女史无愧焉。其决然舍生。不失鲜定。较诸古之慷慨就义之士。不为少逊。断臂之李。截耳之曹。盖无论也已。生等耳闻目睹。慕义无穷。玆敢齐声仰吁于閤下。伏乞启闻于 天听。使刘氏殉夫之烈。特蒙旌表。永树风声。千万幸甚。
上宰相(戊午○代高阳孺生作)
伏以临难杀身以立名非难。遁世泯迹以全节为难。宋之遗民。皇朝之奇秘诸臣。皆能保其性命。全其彝常者。亦足以方驾江文齐武方黄盖无逊也。有若 端庙朝遗臣李公蓄其庶几焉。李公牧隐先生之曾孙。麟斋种学之孙。忠简公垲。为堂兄弟也。李公家袭忠义。行笃清慎。年十六筮仕。历扬华贯。观察黄海道。岁景泰癸酉也。见时事艰危。其年秋投绂。归于高阳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71H 页
村墅。扁其居曰望越庵。蓑衣蒻笠。浑迹渔樵。遂筑小池养鱼。号之曰隐池。逍遥其上。竟日垂纶。或啸或咏。以寓其意。足迹未尝至京城二十有馀年。益自韬晦。谢绝朋知。不复问外事。虽家人莫能测识焉。公殁后子埙官跻崇秩。孙惟清位致三事。并不用追 恩。盖遵其遗志云。李三滩铭之曰。方向任用。退处林泉。不复希进于世。非有卓然之志。焉能尔。野史氏记之曰当癸丙之际。乐坎坷弃膴仕者十有一人。公其一也。呜呼。 庄陵逊让之后。六七诸臣。相继就死。连累夷丹。李公独奉身先退。优游林下。克葆晚节。不露其形迹。迹其素志则亦将不负此纲常之身而已。岂必人之己知也哉。较诸当时隐君子。炳几恬退似李耕隐。晦迹野渔似元观澜。墓表旧衔似柳首阳。叙其列传。载诸成朴之伦。于有光焉。于是乡人士立祠于望越之旧址。因为号。朱溪公子深源撰享祀仪。岁纪寝远。遗祠已颓。识者过之。彷徨不去。尚为惜之。古父老到于今相传。比之陶柴桑廉顽立懦。其不在斯人与。惟閤下居鼎鼐立纲纪。凡国家尚贤之礼惇叙之典。罔不裨补。乃知得其人而彰其名。若有待于今日者。伏愿入告于 后。特施赠谥之典。重修啜享之仪。李公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71L 页
纯忠得以表章之。岂特一乡之光景。抑亦百世之观感。惟閤下垂察焉。
上县宰(代阳川民人作○丁巳)
伏以化民成俗。有国之县象也。属民考行。守臣之致事也。是以无教有忧则虞司徒之所以敬敷也。纠过书艺则周党正之所以掌治也。为斯民者。于斯时也。耳目之所见闻。朝夕之所薰习者。莫非朝廷之政治。官府之禁令。至其出作入息。皆在乎礼让之俗。出口入耳。不外乎劝戒之语。此所以乡无不化之俗。户有可彰之美者也。恭惟我 国家治教隆熙。化理清明。丕显丕承。式绍 祖宗之洪猷。有典有则。罔非古圣之遗范。况今士礼曰冠昏。乡礼曰射饮。以至闾井之约。黎然毕具。载之 王言。如丝如纶。著之 邦宪。如匀如石。周礼一部。箕范八条。于今三千有馀年。灿然复行于 昭代矣。繄玆巴陵。地不浃一舍。民不满千户。贯江带野。邑凋民贫。厥攸久矣。而我二天閤下。下车四载。在公一心。立纪正名。明之申之。宿蠹藏猾。除之釐之。至若文翁之化。先之以文学则贤于龚黄也。仙居之治。重之以孝悌则优于蒲密也。自 朝家教条新颁以后。环境大小民庶。莫不欣欣相告曰。导民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72H 页
以善。遂之性者。其惟我公。锄其强梗。反之正者。其惟我公。宣 上德意。使吾侪涵泳于 圣泽者。亦惟在于我公。于是乎此正大更张之会也。可见大畏服之情也。民等待文而兴。闻风而立。扶杖听诏。须臾无死。则惟切汉民之愿。揽辔图治。澄清有志。则幸值范侯之政矣。方今七井齐心。一面同志。结为小约。略成一规。若夫随其世而损益则已有 国家之条列。观其俗而裁制则亦在守臣之施设。非敢曰君子为仁之不让也。抑亦为小人学道则易使也。谨按周礼二十五家为闾。闾胥掌其闾之徵令。百家为族。族师掌其族之戒令。闾统于族。族统于党。党统于州。今之洞约。即古闾胥族师之遗法也。分则为洞。合则为乡。盖洞之刱设。寔乡之权舆也。传曰知远之近。知风之自。为此语者。其知为政之要乎。本县为畿甸之咫近则秖承 朝令。宜莫先于本县也。邑内为一县之根本则颁行教条。亦莫先于邑内也。先自邑内为始则十室之忠信。必有观感。一境之闾巷。庶为表准。岂不休哉。伏愿閤下上承 作新之功。下布不刊之令。书之县谱。载之邑乘。使之传之无穷。久而不弊。则于閤下为对扬 休命。于民等为仰体降 德。不胜幸甚。不任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72L 页
恳祝。惟閤下垂察焉。
答三从孙始溥(甲申)
 问以生祖考题主则孙之服。大功乎期年乎。以出后孙奉祀则奉几筵。三年可乎期年可乎。孙既奉祀则祝辞亦何以为之。详细下示伏望。虽期年后。掇几筵。恐不可。
来询礼条。固有可据而言者。仪礼不杖期章曰为人后者。为其父母报。传云何以期也。不贰斩也。特重宗而降也。为人后者既期。则为人后者之子于本生祖。其服与本生父母同者。未之前闻。行礼之三尺。不可违也。设灵一节。旁證较著。通典曰礼父在为母。一周除灵。朱子是之。在母犹压降则期而已。在本生祖。加隆三年。得无以过乎。丧服小记曰有三年者则必为之再祭。疏云有三年者。妻与子也。再祭者。练与祥也。盖有三年服之人。然后可以有练祥之名。不然则卒哭而止。既祔于庙。不反于寝。是礼也。抑未知题主时属称则本生祖考。旁注则出后孙某摄祀云耶。只云生则世俗例称也。故曰本生。礼疏已著之。若云奉祀则宗适无别也。故曰摄祀。朱子已言之。至于祝辞则当云出后孙某敢昭告云云。至日月不居奄及之下。
下庐先生文集卷之六 第 373H 页
改小祥曰初期。改大祥曰再期。其下并用忌祭祝。盖不曰祥。而曰期者。祥即服三年者渐吉之义也。既无服三年之人。而祥云则虚文也。初期再期。乃家礼正文。故星湖先生已用之。无可改评矣。窃想汝之先人。身以独子。出后于宗。而不幸早殁。君又继之。则终鲜兄弟。故于本生祖考。事之葬之祭之。惟汝而已。汝自稚龄。教育成就。恩亦莫大。然恩轻而义重。重固掩于轻。而礼制不敢有所加焉。服未除则祭奠受吊。一依主丧之礼。仪节无阙。虽服已除灵已掇。亦依心服之例。居则白袍白布带。每于朝望。出就设奠。如家礼丧毕禫前之礼。限再周行之。则庶其自尽于情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