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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白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拱白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x 页
拱白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杂著
  
拱白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67H 页
进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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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夫子为学。穷理践实居敬三者是已。勉斋先生述诸行状。实是表章之。以为进学之准的。盖致知其所当然之理。笃行其所当然之则。而敬以主乎一心。成其始终者也。于斯乎废其一非学也。程子曰言学便以道为志。言人便以圣为志。学者欲学朱子。诚能以三者。参前依衡。则合内外之道也。由是而造其极则圣。学而至则贤。能学而习之则犹不失为自修之士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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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几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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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统性情。性即理情即气。四端是理之发。七情是气之发。理发而气随之。四端蔼然直遂而中其节则为善。气发而理乘之。七情井然不紊而中其节则为善。理之发者。气反为之掩。不中其节。则四端息灭而至于恶。气之发者。理不能以制。不中其节。则七情乖反而入于恶。善恶之分。其动甚微。是谓之几。公焉正焉曰善。私焉邪焉曰恶。
  周子曰几善恶。朱子尝赞之曰。极力说个几字。只于此看破。便干转了。此是日用第一亲切工夫。善一毫之差则燕越殊。一息之违则天壤判。
拱白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68H 页
圣狂界口。生死路头。寔自一几上兆眹。惟知其几者。可与八德矣。凡于幽暗之地。微密之事。一思一念之萌动于其中者。如其天理也。扩充之必果。如其人欲也。遏绝之必果。扩充焉则一意持守而毋或其变迁。遏绝焉则用力克治而毋复其萌蘖。然天理人欲。同行异情。固有为善而自欺。认妄而为真者。诚可畏也。由辨之不早辨也。善乎张子敬夫之言曰无所为而然者是义。有所为而然者是利。实为己为人之分也。故君子尤致其谨严。益加审焉。今日除一恶几。明日除一恶几。今日长一善几。明日长一善几。恶几除了一分则善几长得一分。恶几除了二分则善几长得二分。除之又除。真积力久。久而无可除了。粹然一于善。其殆庶几乎诚矣。故古语曰从善如登。从恶如崩。谨为排列成图。置诸座右。自卜其操舍之几云尔。
拱白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68L 页
心之体用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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拱白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6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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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即理气之合也。其理则太极之浑然性也。其气则阴阳之合变情也。天命之性。堕在形气。包于形下之器则谓之心。心统乎性情。仁义礼智。心之理也。恻隐羞恶辞让是非。心之用也。形气既生。亦必感物而应。则喜怒哀惧爱恶欲。从而出焉。心则一而情有四七之异。四端原于性命。七情出于形气。方其始发。理则微而难著。气则杂而易肆。善恶未形之几。而心之知觉。生于其间。从义理去则为四端。从耳目去则为七情。其所知所觉。亦曰情志意思虑念想七者是已。情是感物而初动。意是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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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计较。志是意之定向。思是心之官。所以运用夫知觉。虑是思之精审。念是虑之留着。想是虑念之流注。情惟节意惟实志惟立思惟永虑惟远念惟谨想惟贞。经曰志气之帅。志立则可以率情意也。又曰虑而后能得。虑远则可以摄念想也。志虑之所统者。心之官也。故子曰未之思也。夫何远之有。理发而能助其发挥。气发而得制其节度。则七情听命于四端。而动罔或踰焉。若其合内外该始终则惟曰敬。敬心之主宰也。必也未发之前。谨于存养。已发之时。精于省察。一于持敬而致其思焉。则吾儒家存体应用之心法。庶乎备矣。己未三月下浣。理谷病夫。书示家塾诸子。
心易议拟次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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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易议拟六十四卦图
(乾重仁)(夬喜仁)(大有礼仁)(大壮怒仁)小德(小畜乐仁)(需智仁)大德(大畜哀仁)(泰义仁)
(履仁喜)(兑重喜)(睽礼喜)忿(归妹怒喜)(中孚乐喜)(节智喜)(损哀喜)(临义喜)
(同人仁礼)(革喜礼)(离重礼)(礼怒礼)(家人乐礼)已发(既济智礼)(贲哀礼)(明夷义礼)
(无妄仁怒)(随喜怒)(噬嗑礼怒)(震重怒)(益乐怒)(屯智怒)(颐哀怒)(复义怒)
(姤仁乐)(太过喜乐)(鼎礼乐)(恒怒乐)(巽重乐)(井智乐)(蛊哀乐)(升义乐)
(讼仁智)(困喜智)未发(未济礼智)(解怒智)(涣乐智)(坎重智)(蒙哀智)(师义智)
(遁仁哀)(咸喜哀)(旅礼哀)(小过怒哀)(渐乐哀)(蹇智哀)(艮重哀)(谦义哀)
(否仁义)(萃喜义)(晋礼义)(豫怒义)(观乐义)(比智义)(剥哀义)(坤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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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易拟议图说
   易曰拟之而后言。议之而后动。拟议以成其变化。盖言者心之发诸口也。动者心之形诸身也。罔不在乎心。乃敢拟议。著心易图。
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综错交换而成于六十四。天道也。
人有一心。心具性情。性有寂感。情有微显。四性具四情应。性情综错交变而成六十四。人道也。
大而天小而人。人为天地之心。心为一人之天。
理则一。气则殊。一则性命之原。殊则形气之禀。
人生而静。成形而动。继善则性。感物则情。
一寂一感。一微一显。性情之德。
寂然之中。天机常动。感应之际。本原常静。无时而不寂。无时而不感。故体用一源。流行不息。
无微不著乎显。无显不由乎微。萌诸内则至微。形诸外则至显。一念之微。毋曰不显。故显微无间。防于未然。
仁义礼智根于心。喜怒哀乐感于心。惟心主宰。扩而充之。心以之发而中节。心以之。
心一太极也。太极一阴一阳之谓道也。故邵子曰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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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学心法也。心为太极。朱子曰心之理。是太极。心之动静。是阴阳。
大哉易也。其自在乎吾人之心乎。
拱白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序
  
拱白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71L 页
巴社洞约序
二十有一年春。 上乃命八域州县。行乡约法。 申命春官。颁赐乡礼编。俾举仪式。知巴陵县事吴侯泰彦。祗承于命。兢兢率职。周咨于县之善士。毅然议行之。李丈元燮,郑君赫东。共勖成其事。是年十月丙辰。大会七里士民。列馆下。讲信立约。于是大小肃敬。罔敢失其仪。不佞亦以乡人。与有闻焉。乃言于同约诸君子曰。惟天生民。厥有恒性。惟圣立纪。俾全于其初。是以古者后王。降德于众兆民。乡大夫之职。四时属民读邦法。三物以兴之。八刑以纠之。天理明人心正。寔为万世开太平之具也。夫 昭代敷教。周之礼也。守臣致事。州长党正之治也。斯民亦古之所以直道行者也。士生斯世。待文而兴。愿为 圣人之氓。固是秉彝同得之天。然耻且格上也。畏而免次也。不耻不若。不勉而自画者下也。非特品之不齐也。抑亦习之相远也。礼以道未然。法以禁已然。先之以礼。继之以法。今之 朝家颁约。将以道之。奚必止于禁之以刑而后已哉。繄吾乡骈山介湖。十室凋弊。然去京一舍。 王化先沾。世家名阀。比比居之。孝谊文学。往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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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号称畿辅文献之区。故宣布 德音。立教设约。为首于三百六十州也。盍相与勉之哉。昔朱夫子与吕东莱论乡约书曰。自修不力。无以率人。彼此交警。亦不为无助。凡我入约之人。继自今人人自修。家家自率。毋越于 邦教。毋坏于古宪。毋获罪于乡党州闾之人。人人为拂士。家家为法家。世世为君子乡。式勿替于今日之约规。其殆庶几乎。佥曰诺。遂记其事于约案。以示后之人。约末黄德壹敬识。
四礼要仪序
夫礼之切于吾人日用者。惟曰冠婚丧祭。冠者成人之始也。婚者人伦之始也。丧祭者慎终追远之义也。人于四礼。犹天之有四时。不可阙一者也。朱夫子撰家礼。犁然详备。寔仪礼以后礼家之集大成也。然而书成旋失。未及修润。或因国制而不改。或与晚来定论而不合。此后之学礼者。靡靡乎莫之仪则焉。不佞乃敢不揆僭妄。编定仪式。一遵家礼。而稽诸经传。参之先儒氏论述。目之曰四礼要仪。昔吾夫子尝言礼必曰从先进。先进野人也。礼云礼云。奚取于野人哉。礼者理之本于天而著于人。则为之节文。其理实。实则俭。其文繁。繁则奢。故曰与其奢也宁俭。盖取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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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佞非敢自拟于言礼之科。而惟其委巷之固则从其优。俗弊之汰则务其实。稍存增损。率以简易而易从者。窃附家礼之遗意也。将以藏诸巾笥。使吾子孙谨守之。又幸而有同志者。更与之讲究而较证之云尔。
家礼集解序
德壹尝从顺庵安先生请学礼。先生曰学礼先从家礼。始得其门而入矣。吾自读是书。讲究本意。参考众说。亦既间间记识之。讫未克成书。君其与我共之。德壹对曰德壹虽不敏。愿与闻焉。于是就永乐中大全本。起自序文。首通礼次冠昏至祭礼。章分节解。原诸经传。附以先儒之仪。奥旨疑文。涣然无遗蕴矣。惜乎。惟丧礼未及就而先生殁。德壹不揆僭妄。乃敢续藁。惟先生定例先生定论。是遵是述。先生在时。累手书眷眷以是编之完为托。亦惟先生之命也。夫礼昔圣人制之。上焉无徵。至周始大备。损益夏商而仪礼作。郁郁乎三百三千。画天理也。吾夫子雅言执礼益从周云。自周道衰礼教弛。毁于列国。大坏于秦。而汉儒掇拾灰烬。残缺既多。后之言礼者。往往乱杂而无章。至朱夫子始撰定家礼一书。备仪节参古今。一出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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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理之正。为万世法程。仪礼以后寔礼家之集大成也。后之注释家。无虑十数。而或博于考证而遗其义。或详于仪文而略其本。均之为折衷则未也。先生是编之述。规模正节目详。发挥前贤之旨。嘉惠后来之学。至深远矣。窃念朱子尝既修仪礼原集通解。以丧祭二礼。属黄勉斋编之。尚论者犹以未及师门之勘定为憾。况如德壹固不足与议。则乌得免续貂之云乎哉。 正庙壬寅。先生始属藁未讫。辛亥先生弃后学。越七年丁巳续集甫就。敬识其始末。以俟后之君子考较焉。门人桧山黄德壹序。
拱白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跋
  
历代百家诗史跋
下庐散人尝集古今诗。诗以事汇。事以代序。凡略干首。目其编曰百家诗史。夫史也。因甲于包牺讫于 皇朝。三十有三代二百五十有二君之事尽矣。以诗则歌谣乐府长编短绝百家之体。粲然毕具。以史则治乱兴亡忠孝节义。与夫劝惩讽刺之意大备而无不包。是诗以兼夫史学也。序诗者之言曰国史明乎得失之迹。达于事变而怀其旧俗者也。散人之编诗史也。其殆庶几乎。陋室翁书于召忽海滨。
书郑道传上达可书后
圃隐郑先生生于丽季。倡明道学。精研性理。李牧隐称之曰东方理学之祖。时国家多故。先生居首揆。处大事决大疑。不动声色。咸适其宜。世称其王佐之才。自罗代以来。崇信释教。至丽尤盛。释徒往往为王师。士大夫家丧祭紊弛。遭丧百日即吉。专尚桑门。先生毅然独立。令士庶仿朱子家礼。立家庙祀先。内建五部学堂。外设州县乡校以教之。革胡服而复华制。恭悯初。始开经筵。首陈儒佛之辨。我东辟卫之功。先生为首矣。郑道传亦先生成均掌教时。与闻其绪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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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尝上先生书曰。近闻往来之言。达可看楞严经。似佞佛者也。昌黎一与太颠言。后世遂以为口实。达可为人所信服。其所为系于斯道之废兴。不可以不自重也。观其意。殆若以先生真为佞佛。而自处以辟佛之任者何也。当是时。道传欲为剪除王氏。而心素忌惮者惟先生一人而已。于是创为佞佛之说。荧惑众听。以售具戕害之计。而使人莫己非也。自古奸宵谋陷君子者。未有若是之巧且憯矣。后人不识道传之奸谋。或谓丽末佛道大行。虽以圃隐之贤。犹未免于从俗云者亦有之。此不可以不辨也。道传尝著学者指南图及佛氏杂辨等书。隐有掩迹前贤。欲为藉口之资。设使其言得其精详。实有可取者。览者亦将不开卷而唾骂之不暇。况其傅会杜撰。了无实得之见。而徒自眩耀者乎。噫。后之人盍于斯为诫。余窃有感焉。为之识。
书四七新编后
四七新编。即星湖先生遵述退溪李子之言而谕后学者也。盖李子理发气发之论。源于朱夫子之训。而遂衍之曰四端理发而气随之。七情气发而理乘之。天命图及心统性情图。著为传心之诀。当时高奇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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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刱为之说曰。四七皆气发。非有二义。七情之外。不复有四端。往复论辨。卒乃归正。其后栗谷李氏反主奇说。倡言以为理气互发。大本不一。于是乎道𧗱裂党议痼。俗尚靡靡。莫之遏焉。至先生出。乃著新编。致其思辨。证其源委。段段发明。无可改评。遁窝慎氏及门之士也。又为之说曰。气随之气属心。气发之气属形。气被理乘者。即气随之气而非气发之气。理发气随。四七同然。又以七情之公者。归之理发。与奇氏合。先生记其说。为新编重跋。邵南尹氏力辨其不可。先生即手自涂乙其重跋于元藁中。及先生殁。贞山李氏修辑先生文集。并收重跋。乃云当初抹去。非先生本意。遂力主慎说。辨说既长。邵南之言曰心固有因形气而发者。中庸序文总谓之形气者。非此形气则无此知觉。㥧庵安先生之言曰就四七大公案外。剔出喜怒之得其正者。谓之理发。则其将以四端之不得其正者。谓之气发。退陶以圣人之喜怒。谓气之顺理而发。此语平正。皆足以发挥师门之旨。然而甲乙之论。讫未归一。夫气有形。著而易见。理无形。微而难见。以其易见。故四七皆主气而言。是不及者也。以其难见。故四七皆主理而言。是过之者也。尝闻朱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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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才说性字。便是以人所受而言。此理便与气合了。但指其性则于气中又须见得别是一物始得。不可混并说也。先哲固已知其后学之偏于理偏于气混并之弊者欤。奇说已经前贤勘断。而若慎氏气随气发之分。则窃怪其何所据也。及见朱子答李晦叔书曰。气一也。主于心则为志气。主于形体则为血气。始知读书之难也。朱子此论。精详的当。无可疑晦者。其意盖曰气发而理乘则其中节者统诸心。气发而理不能管摄则其不中节者血气以之。其气则一而已。故曰非但同理。亦同气。又曰所谓人心。是血气和合做成。何尝以一气或属诸心。或属诸形。若形上形下之殊科耶。后人读古人书。既不能以辞领意。转生疑异。尝恨其不得以此就正于先生之座也。窃以为先生当初题重跋者。记其一时讲讨质问之说也。旋为涂乙者。既非定论。而虑后学之岐贰也。若曰抹去非先生本意。则先生平日气象峻整。言议明白。况此心性精微之辨。尤致其洞廓。岂以门下就质之言。为之黾勉涂乙。置诸依违之地也。且题重跋时。先生年六十。其后二十馀年之间著述。既不必书牍问答。亦不为不多。未闻以气随气发之气分别立言者。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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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亦攸存也。盖先生祖述考亭。私淑退陶。平生精力。在一部新编。后之学者。以此编原本。为传授之法。则近道矣。略叙其首尾。以俟后之识者云。
拱白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祭文
  
拱白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76H 页
祭顺庵先生文
 上之十有五年秋七月癸巳。顺庵安先生卒于广陵。九月丙子。葬于灵长山之南。门人桧山黄德壹。谨烧香酹酒而哭之曰。呜呼。先生之存也。士之仰之如山斗。人之信之如蓍龟。先生之殁也。如砥柱已颓。百川无所障。如梁木已坏。大厦无所支。所以先生之一身。有关吾道之盛衰。惟先生德性如杨中立。超诣如蔡季通。论史如吕伯恭。博识如丘仲深。辟异端如韩退之。其学则程为而朱为规。此非小子阿好之辞。而惟知言者可与知。德壹二十时。始拜先生于汉南。闻君子之论。觌君子之德。接君子之议。自惭不敏。懵陋犹初。今而已而。行有所泥。吾孰从而审问。知有所滞。吾孰从而稽疑。迷道穷年。而竟伥伥。殆若𥌒者失相而无所随。安得不为斯世而悲。为斯道而悲。而又自为之悲。呜呼痛哉。
再祭顺庵先生文
杨墨言仁义。微孟子吾不知正道之于曲歧。果孰为显晦也。陆氏尊德性。微朱子吾不知圣言之于异教。果孰为胜负也。不幸近者士为新学。其言过于陆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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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入禅佛也。其行甚于杨墨之无君父也。然自谓尽心事天而非其道。自谓格物致知而无其理。弥近乱真。俗尚靡靡。于是先生自任以斯道之重。精义主敬。克绍朱子之先轨。博学详说。式遵孟子之遗矩。考辨之编。论难之牍。至公血诚。勤勤恳恳。追配前人。其庶几焉。先生殁甫三月。 邦令申严。士趋一变。复知诵法孟子朱子之书。今以后始知先生之道为人士之务式也。呜呼。使世之入异端者。学先生之学。必不得罪于名教。黜异端者。法先生之心法。亦庶无愧于圣人之徒也。
祭宗从兄晦之甫文
余去京国三百里。东寓中江上。江上花木。无三宿桑。某山某水。非童子时钓游。居人户数十。面面皆生客。其来也何居。于时华下居于北。丁也居于南。公之庐又比于丁也。将以日夕相邀。文酒相娱。盘桓林下。消遣世虑。未几而华下原丁也平。公已地下。余独何心。索居殊乡㵳泬之滨。每暇日北登小邱。徘徊惓顾。但见老槐邃樾。夕阳隐显。败壁废槁。书帙散次。恍然如觏若人。想其平日。濩落如庄瓠。碨磊如米石。文辞言论。亦非同流之愿人。今而已而。不能置于怀。窃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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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琴点歌。自处以太上者云。
祭韩圣范文
岁辛亥十月乙巳。韩君圣范葬日也。君之妇翁黄德吉往哭之。其兄德壹以二百二言。缄哀致吊曰。呜呼。人之难得于天者才也。天之难得于人者学也。天固以其难与人。人能以其难循天者。古今之所难也。惟君。其才敏其学赡。其才敏故幼而知。知而不劳。不劳而得。其学赡。故六经四子五家之文。十七代之史。皆得以窥其槩。所谓得于天得于人者非耶。惜乎。天不假之以年。年不过中殇。则才虽敏而不能成其器。学虽赡而不能造其阃。天难非难也。人难非难也。而其难者寿也。天之道尽洄泬乖反而难谌也。呜呼。已逝者茫然。然哭子之父。哭夫之孀。其生有涯。其悲无涯。吾安得不呼苍二而诉冥漠耶。呜呼惜哉。呜呼哀哉。
祭韩山李丈宗瑞文
呜呼。今日之哭公者几人。而或哀其寿之不延。或怜其穷而无成。或念其故旧不忘之情。而不佞于公。兼乎三者。而尤为若人惜而哭之也。狷介不累。耻随流俗。吾知公之固穷也。天姿仁孝。居忧毁性。吾知公之敦行也。自古贤英文学之士。得其年而遂其志者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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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希。则公之逝也亦然。知公者莫如我。哭公者孰如我。公于不佞。三世通家。我王考与尊王丈。为为忘形交。不佞与公。为忘年交。家季与令胤君。为翰墨交。交以代承。学以世授。公尝受业于我王考。不佞早孤失业。幸得从公而闻举子学。月墅芦坡。历暑经寒。非公无以论文。非公无以论志。世之污隆消长之变。传述旧闻者。非公无以详也。斯世斯人。今焉已矣。人间今夕。地下千秋。呜呼哀哉。
拱白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哀词
  
适安斋李公哀辞
适安斋李公。浊世之清士也。人皆逐圆我独方。人皆射嚵我独恬。其志介于石。其行泥而不滓。发为文辞则殆斋门之操瑟。暨公之殁。乡人士惜其巷无人也。昔莲峰先生尝自题曰。游心黄卷。脱略尘埃。箪瓢屡空。乐而忘忧。若公其庶乎遗风之犹存者与。吾非夫人之为恸而谁为。继以词曰。
介曰失志。舒曰不遇。奚其为得丧。白不缁坚不磨。不曰士之尚乎。
郑磬庵(延庆)哀词
窃闻之。论士于三代之上。当取诸休采之列。论士于三代之下。必求诸林野农圃之薮。盖不遇于世。往往老死于荒澨之野者。即古之所谓英髦其类。抑可见古今之殊涂也。惟公生于古儒家。早问业于我王考。又晚及星湖之门。其学也肆。其行也敦。其文也文而致。在家世其业也。在师门有所守也。既失志于有司。入于海。混迹渔樵。书史自娱。竟以一布衣殁。悲夫。昔许文正公志首阳君曰自古良善多穷。天道洄泬。其理难信。尤致憾于苍苍。首阳公乃公之从高祖也。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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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之门。何其贤者多而且穷也。不佞亦未尝不为之三叹于公云。词曰。
海之水兮淼淼。海之云兮以阴。若有人兮云之崖水之浔。六噫兮凄其襄。之去兮石已沉。存没呜呼兮。谁我知音。
洪源卿哀词
壹也东寓原江。先问一乡之善士。愿从之游。江以右盖有洪源卿云。居之期。其枉也三。其谢也再。目其容恭而廉。耳其言简而理。叩其中。经经而纬史。隮陶而宗闽学之功也。未几闻其殁。乃叹曰士生斯世。得见同志人一难。既得之斯友之二难。既友之能久之三难。甚矣吾党之衰。何失吾良友之速也。乃载之素旃以诔之曰。
温温姿性。侃侃言议。吾惟曰源卿。生为家塾范。殁为乡党惜。亦惟曰源卿。呜呼源卿。
郑正言道深哀词
昔朱夫子述小学书授学者曰。是个做人㨾子。今去淳熙三十世。世之能实践下学者盖几希。吾党有郑道深者。一言必于矩。一行必于绳。荣禄名利。不足以入其心。穷戚困寠。不足以移其操。生于世五十有四
拱白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第 179H 页
年。通于仕籍二十有▣年。禔身自守。终始如一日。吾党人士称之曰郑小学。至戒其子弟曰小学之道。奚必于书。须以郑某为矜式。呜呼。吾于道深。无间然云。继以词哀之曰。
式如玉式如金。知其性也。称其孝称其弟。如其行也。然不能食其报。故曰命也。
拱白堂先生文集卷之三
 [行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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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人沈氏行状
室人沈氏。系出青松。远祖洪孚。高丽文林郎。入 本朝。温领议政青松府院君。历九世讳相官正言。于室人高祖也。曾祖讳得贤生员。祖讳𪣶。父讳元锡。妣晋州柳氏进士翼星之女。 元陵丙寅二月二十一日生。癸未春。归于我。生二女。初而不举。再而为祟。儿才出。因奄忽。是己丑五月二十六日。得年二十四。其年九月。葬于南山亥坐原。从先兆也。室人既入吾家。执妇道甚勤。事我慈氏。慈氏曰善待我宗党。宗党曰然。御㜎隶接邻比。品式得宜。㜎颖(一作隶)邻比皆服从。盖其为人。沉重有智。其形颀其言简。至于女工之裁缝织纴。敏而致。余早孤失教。凡事尝多自行。不专文学。年已踰二十。室人每警之曰读古人之书。学古人之行。乃丈夫所当为者。窃瞷君子不事诗书。惟以浮浪。何不念尊姑在堂。且欲虚度一生耶。又曰丈夫不为则已。如欲有为。去一个懒字然后。可做得百事。余听其言。心忽悸颜淟涊。窃欲刮痛磨旧习。习与性成。卒不能革。余实负负也。室人之殁。今十有九年。其手缝之衣。尚衣于身。辄思前日规箴之言。以作韦纮。何尝忘也。呜呼悲夫。 上之十一年冬十月初吉。桧山黄德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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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