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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庄馆全书卷之五十一 第 x 页
青庄馆全书卷之五十一(完山 李德懋 懋官 著 男光葵 奉杲 编辑 德水 李畹秀 蕙邻 校订)
耳目口心书[四]
耳目口心书[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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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统志,三才图会等书。朝鲜国条土产。皆称石灯盏。我国元无此物。每讶之。顷年敕使来时。偶入南别宫。见排设梁上。以红绳。悬玉灯盏如碗大。洁白可爱。即成川玉也。始知自古悬之。出使我国者。归传因为土产欤。其拓扇注以为编竹为骨。以多为贵云。此即今之五十竹别扇。
或曰。河豚本无毒。而有虫眉眼如蝶。或附于口及尾间。不易觉。能杀人。又卵最毒。去此二者而食。甚美。然大抵此物及无名杂菌及自死肉。切不可食也。蟾蜍化为海豚故毒。
凡虫类。皆先北行。故百虫若入耳窍。向耳于北方而立。则自然走出。
态朋来曰。周礼蚳醢之蚳。汉儒相传为蚍蜉白子。按天官有鳖人。掌取五物。祭祀供螷蠃蚳。以授盐人。则蚳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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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癸未。 太宗大王。出内府铜。命铸活字。此我 国铸字之始也。盖此法。权舆于宋庆历中。有布衣毕升。为活版。用胶泥刻字。火烧。但未知范铜为之耳。 世祖潜龙时。亦范铅为字。今往往有刻土为字者耳。
景福宫御沟旁。有卧石。兽面如狻猊。顶有一角。通身有大鳞。以为狻猊。则有角有鳞。以为獜。则亦有鳞而足如虎。莫知其名。后按南阳县北宗资碑旁两兽。镌其膊。一曰天禄。一曰辟邪。有角鬣大鳞如手掌。无乃此兽耶。至和中。交趾献獜。如牛而大。大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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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传安平大君。醉中洒泥金于黑段。淋漓澜漫。仍放笔。逐其点作草书。无痕迹。惟人字波上。三点突兀。急以笔内飏为彡。此藏拙法也。后人传之。多书
一统志。建置沿革下。立二十门。曰郡名,形胜,风俗,山川,土产,藩封,公署,学校,书院,宫室,关梁,寺观,祠庙,陵墓,古迹,名宦,流寓,人物,列女,仙释。我 国舆地胜览。放此成之。而增姓氏一条。甚好。一统志。书人物某某。而不书字。是欠事。往往亦不书别号耳。
今世盛读少微通鉴节要。而不知少微之何许人。按江贽。宋建宁崇安人也。隐居不仕。因太史奏。少微星现。诏举遗逸。三聘不起。赐号少微先生。节要书虽疏略。而但多收入史论甚好。
客问曰。某人家坟墓火燎。将欲改莎。地师以为三月改莎。大害子孙。不可改云。大抵此事于礼有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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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国人著书力量甚短。文献之书。苦无大方家。可叹也。余欲于暇日。广集稗记文集。分门起例。仿杜佑通典。郑樵通志。马端临通考。以为东国不刊之典。而只恨第一无羽翼协力者。第二无笔札书工也。
每思吾未始有身。而缘何始有身。则父母与吾此身。未始有二也。栗谷先生曰。凡人莫不知亲之当孝。而孝者甚鲜。由不深知父母之恩故也。余每感不深知三字。其不深知。非暗塞而何。吾宗侄光锡之言曰。是天之下。本无所谓余者。而父母以形骸气锡之。使是天之下忽有所谓余者。余又感忽有所谓余者六字。于心蔼然也。书庸观焉。
老子曰。大患在吾有身。余尝疑启佛氏寂灭之学。蕫宲夫释之曰。去私己之谓也。却好。
君子处患难。恬然而不怵迫者。定难矣乎。余于苏东坡,王阳明事见之。叹其怵迫于危苦耳。东坡以吟诗讥讪。被押登舟。自惟事不可测。如闭目入水。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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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曰。有平生以诈言务诳人。必感伤和气。余曰。此必然之理也。前闻容曰。不解纷人。而使之激动。好玩其相狠斗者。必害于子孙。书此二言。以为座铭。
司马温公。编资治通鉴。收入一百二十家书。朱子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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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日之所为。静夜思之。悔必生焉。终宵之所梦。平朝念之。惧亦深焉。夜梦之烦乱。由于画(一作昼)事之不齐庄。人若预将静夜之悔心。念着胸中。而戒慎于朝昼之所事。则夜梦亦应从此帖妥。
世多以药石。为石之可合药者。不知药与石为二物。古者。以石为针。故针砭之砭字。亦从石也。唐高季辅。数上书言得失。太宗赐钟乳一剂曰。而进药石之言。朕以药石相报云。此亦以钟乳为药之石。而不知比忠言于药与针石也。
近有金进士某。渡三田渡。有诗曰。方为沙上人。恐后船上人。及为船上人。不待沙上人。足以戒燥竞者。
不可以骥之一毛之白。而预定其为白马也。安知其浑身亿千万个毛。或有黄处黑处乎。岂徒见人之一偏而论断其大全哉。
人有戒余曰。终古挟一小技。始眼下虚无人。自信一偏之见。渐有凌人之心。小则骂詈丛身。大则祸患随之。今子日留心于文字之间。务为凌人之资耶。余敛手曰。敢不戒。
丙戌三月十一日。成太常大中来访曰。李虞裳病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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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钦顺曰。昔有儒生悟禅者。尝作一颂云。断除烦恼重增病。趣向真如亦是耶(一作邪)。随顺世缘无挂碍。涅槃生死是空华。宗杲取之。尝见杲示人。有水上葫芦一言。凡屡出。此颂第三句。即水上葫芦之谓也。佛家道理真是如此。论语有云。君子之于天下也。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比。使吾夫子当时。若欠却义之与比一语。则所谓无适无莫者。何以异于水上葫芦也哉。余以为罗氏此言。病佛氏之或昧于义理。不辨向背。故引义之与比之语。以救之也。今年二月。内弟朴稚川。诵其题小瓢文曰。盛之不满一握粟。酌之不过一杯水。然泛之江湖。亦将泛泛。与白鸥而游。不挂碍于洲渚之间。瓢哉瓢哉。余评其后曰。庄生之大匏。稚川之小瓢。其逍遥游则一也。今阅此言。与宗杲所言同。待逢稚川。当传之以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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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仲舒曰。栣(一作衽)众恶于内。弗使得发于外者。心也。故心之为名。栣(一作衽)也。人之受气。苟无恶者。心何栣(一作衽)哉。人之诚(一作性)有贪有仁。仁贪之气。两在于身。身之名取诸天。天两有阴阳之施。身亦两有贪仁之性。天有阴阳禁。身有情欲栣(一作衽)。与天道一也。性比于禾。善比于米。米出禾中。而禾未可全为美(一作米)也。善出性中。而性未可全为善也。善与米。人之所继天而成于外。非天在所为之内也。性有善端动之。爱父母善于禽兽则谓之善。此孟子之言。循三纲五纪。通八端之理。忠信而博爱。敦厚而好礼。乃可为善。此圣人之善也。圣人以为无王之世。不教之名。民莫能当善。善之难当如此。而谓万民之性。皆能当之过矣。质于禽兽之性。则万民之性善矣。质于人道之善。则民性不及也。吾质之命性者。异孟子。孟子下质于禽兽之所为。故曰性以善。吾上质于圣人之所善。故曰谓性未善。陈安卿曰。孟子不说到气禀所以。荀子便以性为恶。杨子便以性为善恶浑。韩文公又以为性有三品。都只是说得气。近世东坡苏氏。又以为性未有善恶。五峰胡氏。又以为性无善恶。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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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锡汝曰。凡人品。不可固滞。贵通活。如凿地得水。无往不在。又如明月照水。随处有光。照于淮水者。未必不照于济水。照于江水者。未必不照于河水。然月则一也。以其能通活。又论文章曰。文章无悟解处则不可。如东坡诸公。得妙悟法。故多有可观。楞严及庄子。不可不一览。又有一种病根。作文者不到精熟地位。而反以减字为先务。故意思不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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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昔年赠金锡汝诗。有曰。昔我诵君诗。意谓千载人。近日成士执评之曰。吾昔见坐睡蘋花句。亦以为古人。余问锡汝曰。其诗云何。锡汝曰。余八岁咏渔翁曰。耆翁垂白发。自疑沧江影。渔(一作鱼)潜钓不动。坐睡蘋花静。士执引此矣。
宗侄光锡曰。近日往往有诗。自然空灵。不觉内愧也。举二联云。儿行庭昼灵游气。鸡啄霤涓悦视天。浮事高低来懊恼。真机咫尺付悠然。又举一绝曰。邃洞星辰满。空襟宇宙明。悟然时一笑。灵适入无声。余笑曰。如来弟子。遂瞿然曰奈何。曰。心无所累故耳。但力读圣贤书。亦何妨声律之如许哉。然求之四方。恐无知音。
丙戌四月初一日。宗侄光锡来滞雨。翌日闻其姊讣。以非其家。不能哭于正堂。欲庭哭之。余曰。非正堂。盍于外廊乎。遂为位而哭尽哀。喟然涕曰。俗不以丧服欲尽礼也久矣。贫不能尽礼。犹可道也。纵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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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士执。使人致虞裳讣曰。丙戌三月二十九日晡。李虞裳彦瑱死。死于三清岩石下。桃花园里水晶宫之句。无乃谶耶。淹留金老来传其讣。余入 贺班中。不得往吊。驰伻慰其弟。以一幅巾襚之。方回徨花树下。不能定神。士执书完山李子执书。恻然曰。朝鲜国李长吉死矣。噫。生同一世。不见其人。余其陋也夫。顾语吾侄心溪居士。又愀然欲涕。
正夫谓余曰。凡吾眇然之身。处天地之中。溯之以想。过去人不知其几亿千万。今并一世而舍生者。亦不知其几亿千万。未来者不知其几亿千万。且天之上下四表之内外。有何异事。有何怪物。历历穷诘。则不觉茫然自失。太仓𥺀米。犹为之大也。天地间绝无着手可欲为之事耳。虽然。昼夜思想。莫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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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夫曰。今之友谊。不能涵育导化。待观成就。只先务。计较毁誉。勘检是非。转相乖角矣。余曰。生今一世。才志相同。又相为友则已是八九分好事。反不知此意。而先生猜疑阻隔。互相嘲谤。生意顿然寂寞。若如此。则都无一介亲知之为愈也。
余曰。既有天文。则斯有地理。当然也。至后世。入于阴阳家。摇惑世人。地之正理几芜没。以至穿掘父祖之坟墓。侥倖子孙之富贵。岂其正理哉。譬如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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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曰。七情之中。惟怒最易发而难抑。余亦往往善怒。高叫大骂。愤无所顾。若气少下。则悔前之为。不胜愧恧。然而后复发怒。则向之悔心。旋忘之矣。若将怒后之悔心。预备于怒前。则当罕怒。虽怒而无过当之举矣。正夫曰。君言极是。顾余外貌若迟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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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夫曰。古之好人应多。而湮没无名者过半。且虽名传而行事之可闻者。亦太半无显。故著书不可无者也。书亦不能尽传。而自古著书能传。则其言行宛如昨。无可纪。而只自悔三晨不裹头。甚恐惧讼愆。嗟乎。以不裹头为大愆。则其人资质何如哉。五十年木榻上行事。应有可敬者。而以不著书无闻。惜哉。
徐汝温瓆修。余妹婿也。弱年有词藻。其十六岁。有诗曰。天高仍野阔。木落又黄昏。月与菊花好。砧同角响闻。残灯阅古卷。鸣雁过欹门。瘦竹偏虚籁。凉宵霜露纷。今年又有诗曰。孟夏花犹在。春光借一林。诗耽明宋妙。月隐翠微深。檐宿无家燕。竹摇似画阴。夜空移枕卧。村远孤烟沉。时十八岁也。二诗安闲甚趣语也。
内弟朴𥠧川。十七岁。有村居诗曰。儿鸡初唱麦登场。柳暗村头沟水长。邻老邻童齐笑语。前宵时雨过南方。今年十九岁矣。有一联云。独怜红湿前园雨。已占依俙昨夜星。此警语也。又有诗云。雨晴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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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谓云章曰。数百年来。习俗大变。按秋江冷话。东人效兀良哈舞。摇头扬目。耸肩屈臂。二股十指。同时屈伸。或作张弓状。或作狗行状。自公卿大夫以至士庶倡优女子。无不为之。右赞成鱼有沼尤善之。余初亦以为风流事。亡友子挺。极言非之。余颇不然之。既读汉书。盖次公效(一作劾)檀长卿沐猴舞。然后方知子挺之正论云。今观此事。以秋江之雅贞。初不非之。顾今果有此俗乎。云章曰。不是怪事耳。凡陋习之不可洗者。以举世皆然。耳目濡染。卒不可解也。如今及第者新来古风。颠倒猖狂。不可胜言。习俗所拘。谁知其非乎。
云章曰。凡有书籍。虽爱惜者。不可不借人。昔同春先生。借人书籍。人或还之。而纸不生毛。则必责其不读。更与之。有某人者。借书不读。惮其呵责。踏卧卷上。使之坏污。乃还之。此又不知长者厚谊也。
余谓徐汝五曰。夏月㓸冰。团如弹子。向日映光处。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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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汝五曰。宗室洛昌君入燕。逢西洋名画师。画其像。以鱼膘水铺绡本。抬眼潜视。一次背坐。忙急挥洒。以大笔浓染。盖没骨图也。近观之。极迂阔。点染可憎。揭壁远看。则颊棱衣㱀。活动如真。自 上命取入来观之。仍题其上曰。图像中第一。自此。华人往往效此法云矣。
成士执。得见𥠧川诗。大称其似唐。于余座始逢。讽诵稚川草长沙绕岸。江远月垂楼之句。仍笑曰。风骨秀雅。不害为名下士。又曰。少年之万事不成。都在色上。戒之。
张云章曰。近观龟峰集。其与栗谷,牛溪两先生推许之美。蔼然可乐。我国四百年友道。于此了当矣。
许端甫覆瓿集。简牍娟奇可喜。东国罕有也。学明文者。而其取用者。一部世说也。故其清警难及。其与李懒翁桢帖叙画苑铺置。历历入妙。甚奇笔也。有曰。大绢一簇。各㨾金青等彩。并付家奚。致之西京。须绘作背山临溪舍。植以杂花修竹千竿。中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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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文章恻怛真情。必于碑诔见之。欧阳公泷冈阡表。先懿可见。伊川之明道墓志。及我国三渊祭季弟卓尔文。友爱可见。李空同左宜人墓志。伉俪之义。可见其悼。子侄则昌黎之郎。放翁之志幼女及我国农岩之哭子崇谦二文。呜咽可涕。其师友情谊。则长苏之祭欧文忠。黄勉斋之朱子行状。我国李容斋之朴仲说志。哭等闲人。则若阳明之瘗旅文。不可多得。可鼓舞千古者也。
我国自罗丽以来。局于闻见。虽有逸才。只蹈袭一套其。自谓文章绝不可见。惟许端甫。创出新论。若徐袁辈奇哉。其与崔简易帖曰。世人不知文者。误畀公诗。此太愦愦。公文虽悍杰。亦从班掾孟黎中来也。诗则本无师承。自创为格。意渊语杰。非切摩声律。采掇花卉者。所可企及。吾以公诗为胜于文。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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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万事万物。不可以耳目所睹记。局定也。张子和儒门事亲医书曰。曾见民家一铁锅底上。起一铁泡。锤破。有红虫。其走如飞。其嘴至硬云。始知吐金之鸟。食铁之兽。似非虚语。
陶君奭曰。人家酿得好酒。须以泥封口。莫令丝毫泄漏。藏之数年。则其味转佳。才泄漏。便不中用云。按此宜有才者之戒也。世间有才而藏蓄者盖鲜。以文墨末技。忍不能住。自衒自媒。惟恐人之不知。毁之则大怒。誉之则大喜。是可悲已。
湖州举人严诚。乾隆乙酉岁。入格论三道诗一道。今记论一道与诗。其事上也敬。其养民也惠。题也。其文曰。本获上之心。以逮下。而事与养。有交尽之道焉。盖未有事上不以敬而能养民者。观子产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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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瑱胡衕居室杂咏曰。五更头晨钟动。通街奔走如驰。贫求食贱求官。万人情。吾自知又曰。一虞裳一松穆。我友我不友人。词客供奉同姓。画师摩诘前身。余问成士执曰。虞裳自称摩诘前身。何也。士执曰。在日本时。见作渡海六帆图。不甚佳。欧阳自称政事之类也云。其三曰。鸡戴胜高似帻。牛垂胡大如袋。家生(一作常)物百不奇。大惊怪橐驼背。其意以为鸡胜牛胡。虽似奇怪。而不如驼峰之突出可惊怪也。自譬渠文章之异品也。其四曰。钱字明有兵象。世人皆自不察。两戈并争一金。贪者必遭其杀。此语出石成金之书。虞裳。但韵之耳。其杨应山赞曰。阉能杀公。阉能杰(一作籍)公。阉能族公。不能使天下人曰不忠杨大洪。
士执尝日三送人。索其文章。彦瑱悭秘不许。末乃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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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瑱海览篇。真尺纸荡潏。光怪熊熊。有一览万里之意。其诗曰。坤舆内万国。棋置而星列。于粤之魋结。竺乾之祝发。齐鲁之缝掖。胡貊之毛𣮷(氀毼)。或文明鱼雅。或兜离侏𠇱。群分而类聚。遍土皆是物。日本之为邦。波壑所荡潏。其薮则搏木。其次则宾日。女红则文绣。土宜则橙橘。鱼之怪章举。卉之怪苏铁。其镇山芳甸。勾陈配厥秩。南北春秋异。东西昼夜别。中央类覆㪣(一作敦)。嵌空龙汉雪。蔽牛之钜材。抵鹊之美质。与丹砂金锡。皆往往山出。大坂大都会。环宝海藏竭。光者是朱提。圆者是靺鞨。赤者与绿者。火齐映瑟瑟。奇香爇龙涎。宝石堆雅骨。牙象口中脱。角𡱝头上截。波斯胡目眩。浙江市色夺。却车而捃至。伹(一作驵)侩千户埒。寰海地中海。中涵万象活。鲎背帆幔张。䲡尾旌旗缀。堆叠蛎粘房。屃赑龟次窟。忽变珊瑚海。煜耀阴火烈。忽变绀碧海。云霞众色设。忽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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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瑱。于壹阳舟中。卧念梅南老师言。作诗曰。宣尼之道摩尼教。经世出世日而月。西士常至五印度。过去现在无个佛。儒家有此裨贩徒。𥳽弄笔舌神吾(一作怪)说。披毛戴角堕地狱。当受生日(一作前)诬人律。毒焰亦及震旦东。精蓝大刹都鄙列。睢盱岛众怵祸福。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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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壹岐岛亦名胜本海。诗曰。蛮奴赤足貌𩴵尬。鸭色袍背绘星月。花裙蛮女走出门。头梳未竟髽其发。小儿号嗄乳母乳。母手拍背鸣(一作声)呜咽。须臾擂鼓官人来。万目围绕如活佛。蛮官膜拜献厥琛。珊瑚大贝擎槃出。真如哑者设宾主。眉睫能语笔有舌。蛮府亦耀园林趣。栟榈青橘配庭实。
李进士匡吕字圣载。诗典雅。无一破碎语。真可诵也。江行绝句曰。江行浦溆永。西风生浪花。后舟方曳滩。前帆如转沙。斗尾浦欲尽。牛川稍出沙。远远明人眼。灵城江上家。店主防人坐。室中云寘机。岂知村陋屋。留我有光辉。田田菜中叶。簌簌土头霜。峡晓行添褐。馀寒甚洛阳。被庭松矗矗。荡动为青蘋。好在龟潭水。宁知前度人。往往佳村落。胜见好山水。青林与茅茨。隐见方未已。有书不甚读。平居无聊极。舟坐任迟速。日日爱江色。今我未半百。已嗟徒侣稀。纵有好溪壑。馀年谁与归。金滩拜祖墓。两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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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壤诗妓除夕诗。岁暮寒窗客不眠。思兄忆弟意凄然。孤灯欲灭愁难歇。泣抱朱弦饯旧年。笔法亦妙。其明年死云。
偶阅吕晚村诗。明末文章。分门割户。互相攻击。甚于钜鹿之战。党锢之祸。亦可以观世变也。古来未之见也。其诗有曰。红罗真人起长濠。东南两鬼相游遨。两鬼者谁宋与刘。一返大雅追风骚。青田奇丽得未有。入水雷霆出科斗。金华学更有渊源。寝食六经语不苟。白沙瓣香击壤吟。定山别鼓无弦琴。可怜一堕野狐窟。入锻烟流成药金。依口学说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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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巳秋戚弟金民城盛汝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