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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石集卷之十二 第 x 页
锦石集卷之十二
附录[下]
附录[下]
锦石集卷之十二 第 196H 页
祭文[安东金在淳]
维岁次丁卯四月癸酉朔。越翌日。友人金在淳。恸良友之永逝。慨余生之益穷。谨具菲薄之奠。敢缀荒芜之辞。哭诀于故判敦宁朴公灵筵之前曰。古昔元圣。勤劳王室。背负冲辟。口瘏手拮。语公所处。庶几彷佛。尺寸不失。自始至今。垂二十年。长侍 深严。维庚 天崩。国危一发。八域雨泣。二仪波潏。 太母下令。授公虎符。屹若柱石。坐镇忧虞。自玆一心。念必国耳。夙夜护在。朝昼讲侍。 圣德弥崇。 睿学日增。功存社稷。戒切渊冰。人或有之。公德与功。至于三缄。金人后公。油然而退。泣辞庙策。 恩眷渐隆。卑牧愈笃。我时诣公。其门如水。松阴棨戟。花下床几。有酒引壶。有诗披箱。倚枕相视。形骸两忘。何话不及。南山暝色。居宠若惊。古闻今独。纷玆众美。舆诵攸彰。若公内行。世略吾详。辛巳丁忧。割臂进血。然于鲤庭。戚容不设。天伦棣萼。伯兮大儒。奉以严师。因心友于。亦于文章。埙篪磨砻。精华溢发。篇翰舂容。顾我何及。但知慕爱。伯兮虽逝。幸犹公在。敢为吾私。国与安危。孰谓一夕。公遽
维岁次丁卯四月癸酉朔。越翌日。友人金在淳。恸良友之永逝。慨余生之益穷。谨具菲薄之奠。敢缀荒芜之辞。哭诀于故判敦宁朴公灵筵之前曰。古昔元圣。勤劳王室。背负冲辟。口瘏手拮。语公所处。庶几彷佛。尺寸不失。自始至今。垂二十年。长侍 深严。维庚 天崩。国危一发。八域雨泣。二仪波潏。 太母下令。授公虎符。屹若柱石。坐镇忧虞。自玆一心。念必国耳。夙夜护在。朝昼讲侍。 圣德弥崇。 睿学日增。功存社稷。戒切渊冰。人或有之。公德与功。至于三缄。金人后公。油然而退。泣辞庙策。 恩眷渐隆。卑牧愈笃。我时诣公。其门如水。松阴棨戟。花下床几。有酒引壶。有诗披箱。倚枕相视。形骸两忘。何话不及。南山暝色。居宠若惊。古闻今独。纷玆众美。舆诵攸彰。若公内行。世略吾详。辛巳丁忧。割臂进血。然于鲤庭。戚容不设。天伦棣萼。伯兮大儒。奉以严师。因心友于。亦于文章。埙篪磨砻。精华溢发。篇翰舂容。顾我何及。但知慕爱。伯兮虽逝。幸犹公在。敢为吾私。国与安危。孰谓一夕。公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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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箕。畴昔之言。吾六十九。释负自在。送此馀晷。其言未寒。此事相踵。岂其限迫。前知已动。昭昭者灵。或恋宗祊。或乘赫戏。上陪 云乡。其然不然。吾又何知。逝日 恩纶。恸在靡依。貤以相秩。葬以公礼。其馀 恩典。无拣巨细。终古戚畹。如公几人。身全名完。马窦为邻。公复奚戚。哀此未死。青山何物。又送知己。馀生白发。谁欤游者。公如临睨。亦应怜我。呜呼痛矣尚飨。
祭文[从子宗舆]
维岁次己巳二月辛卯朔。初七日丁酉。即我季父锦石先生大祥也。从子宗舆。尚未克致一酹。诚以至哀弸中。不忍形言。非敢缓也。今焉三年奄届。灵几亦将入庙。恸德仪之永远。悼馀生之靡依。玆以前四日癸巳。谨具觞豆。敢缀芜辞。敬荐筵前。告以哀臆曰。呜呼。先生之弃小子。今已岁再周矣。天时屡变矣。衰麻已除矣。小子之悲哀恸廓。日以益甚。不能自堪。岂非以情地自别。思慕无穷而然哉。呜呼。人皆有犹父犹子。而又孰如先生小子之间也。念我家自先世孤单。曾王父暨王父。皆独身。至先人始有兄弟。小子又为独身。在先人同气。惟先生一人。在先生兄子。惟小子一人。殆同韩氏两世。夫其至情笃慕。自平素而然耳。先
祭文[从子宗舆]
维岁次己巳二月辛卯朔。初七日丁酉。即我季父锦石先生大祥也。从子宗舆。尚未克致一酹。诚以至哀弸中。不忍形言。非敢缓也。今焉三年奄届。灵几亦将入庙。恸德仪之永远。悼馀生之靡依。玆以前四日癸巳。谨具觞豆。敢缀芜辞。敬荐筵前。告以哀臆曰。呜呼。先生之弃小子。今已岁再周矣。天时屡变矣。衰麻已除矣。小子之悲哀恸廓。日以益甚。不能自堪。岂非以情地自别。思慕无穷而然哉。呜呼。人皆有犹父犹子。而又孰如先生小子之间也。念我家自先世孤单。曾王父暨王父。皆独身。至先人始有兄弟。小子又为独身。在先人同气。惟先生一人。在先生兄子。惟小子一人。殆同韩氏两世。夫其至情笃慕。自平素而然耳。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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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之视小子。固已若己之子。小子之事先生。亦同于父母矣。况小子险衅罪逆。既丧二亲。终鲜之身。零丁煢孑。癃残尪羸。罔有依赖。其所恃而为命者。惟先生是依是仰。盖自己未祸故以来。先生之为小子天也全矣。小子之服事乎先生也亦专矣。先生所以抚爱怜恤。涵覆薰陶。恩育而德诲之。尤罔极矣。饥渴之前而食饮之。寒燠之先而衣被之。疾病而急救之。忧患而必弭之。劬劳悯悯。不使水火灾沴之或及焉。有过失则督责之。有疑晦则开发之。诏其迷而俾晓其方。矜其愚而使底于道。不以朽陋而或舍其绳削。不以驽劣而或弛其鞭策。必欲成就而后已。忧虑之辛勤。诱掖之恳至。若慈母之保赤子。严师之训后生。以小子沈痼昏懦。在死而生。能得扶竖者。皆先生赐也。常于 禁庐夙夜。不遑寝食。不暇家私。而念小子则不置。时以书寄曰。吾虽在此。而何尝一日不心去汝处也。似此者其眷恋顾复。殆过于两兄。而不但犹子视可知耳。先生之爱小子有如此矣。若小子则每趋侍先生也。瞻先生之容貌。清明和粹。端严凝穆。渊然而静。温然而喣。若玉立而山峙。若兰馥而松挺。则愀然如复见先人之颜色也。闻先生之谈论。正大而英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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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悫而精深。忠信之发。自见其蔼如。和顺之积。亦溢乎莞尔。韶音令辞。心醉诚服。则恍然如复承先人之言笑也。省先生之居处。恭俭而庄敬。舒泰而安详。钦钦翼翼。夔夔愉愉。动静皆合规矩。威仪益著赫咺。则僾然如再奉先人而左右就也。盖以先生之于先人。同气而又同志而同道也。故气象模范。若是类肖也。窃幸孤露之思。得以自慰。风树之感。得以少伸。小子之仰先生。有如此矣。且以先生之精明康健。日渐有胜。则万石之无恙。伊川之寖盛。神明所劳。固在岂弟。而意者天或哀此鲜民之生而佑相之。俾得以永侍家庭。庶遂其移事之愿。故爱日之诚。恒祝以期颐。岂料先生未及七耋。翛然观化。而弃小子若是恝然。使小子衔恤茹痛。忽忽皇皇。将无以为生耶。呜呼天乎。栋梁坏而帲幪撤矣。蓍龟失而父母亡矣。何小子之无禄而奄丧我先生也。呜呼。小子今其果孤露矣。今无复依仰矣。饥寒而谁恤之。疾痛而谁忧之。灾患而谁防之。愆尤而谁戒之。有疑而于何质焉。有怀而于何诉焉。昔欧阳公丧叔父而泣曰。其状貌起居言笑。皆吾父也。而皆不得以见焉。小子每读而悲之。谓彼幼孤者。固如是。虽年长者。既丧父。又丧叔父。则其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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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若是矣。今论小子之情理恰相似。岂意向所以悲人者。适足以自悲耶。呜呼痛矣。小子之不见先生久矣。疑其返而终不返也则已矣。百年之奉。犹为不足。而一朝遽失。一时之离。尚嫌其阔。而幽明永隔。痛苦冤酷。五内如割。此生此哀。其可忍乎。噫。小子咎积命穷。实累先生之寿。而抱此无涯之戚。然犹能食能言。至今存全。则顽亦甚矣。悠悠苍天。此何人斯。念小子又别有所自悼者。古称叔侄并美。必曰二疏两阮。彼名涂恬退。未必知道。竹林旷达。只是尚虚。然其志操趋向。有吻无射。则诚旷世一有。其难如此。窃想先生盛德至行。求诸古人。实鲜俦匹。矧以若小子至愚极陋。百无肖似。复岂有一毫彷佛。尚何望趋承下风乎。而顾先生之深爱。不以不才而弃之。反有取而若有契焉。猥谓其气味趣尚。或不无一二近似。尝书见教曰在家无会心人。尤切籍咸之思。又谓汝能不为非。又谓是子也足以可与语者。每当陪奉燕申。必呼而前。亹亹忘倦。自夫经传子史义理文章之旨。古今圣贤道德言行之懿。内而先训遗戒诗礼之典刑。祠墓尝礿笾豆鼎俎之仪式。一切居家御众之道。外而朝议士趋得失之定分。出处语默交际接应之精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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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持身处世之方。靡不提谕指导。商确咨诹。一辞一言。何莫非教也。而至或千虑之得寸长之效。亦辄怡然印可。听然领纳。往往有不惮降屈而从之。此所谓以能问不能。以多问寡。以尊长而不耻于卑幼者。岂徒先生之盛节。益知其问之乃所以为教也至矣。小子颛蒙。顾未能承当体行。而铭心而书绅则屡矣。尝自语曰人乐有贤父兄。众情所同。而有其乐者果几人哉。余则固有之。谢家佳称。虽愧不侔。蔑也行己。深喜有受。此人伦之至乐。惟以忝坠为可惧。知遇为可感。而一自先生之捐背。此事遂休。今虽欲复如前日之乐。不可得也。小子又岂有生世之意乎。恸矣恸矣。呜呼。先生之殁也。上而 宸衷震悼。隐卒备隆。下而朝野衋伤。嗟惜切至。搢绅士林及舆儓走卒。以至穷巷绝徼。耘夫织妇。莫不赍咨涕洟。以为哲人之萎。邦运所关。不憖一老。天又何意。窃听识者之尚论则曰亲居肺腑。身兼保傅。志炯渊冰。德修絅锦。其质孔美。精金而良玉也。其绩甚伟。擎天而浴日也。敛却神功。魏公之禀。盖由间气。清修苦节。涑水之行。定在实地。或以其孝通神明。忠贯金石。比之张忠献。或以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比之汉武侯。而又以其左右 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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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勤劳 王室。谓庶几周公后一人。知德之评。夫孰有间。而又孰知先生许大事功。实亦有资于斯学也。伏惟先生。天分素高。志道盖早。孔怀之间。相为师友。知己者惟我先人。是则是效。始以眉山之竞爽。转为河南之讲道。臭味所合。刍豢之悦。从可知矣。切磋所须。进修之工。自可推矣。夫以昭朗精纯之姿。俊迈敏达之材。观书则妙解入神。辨理则渊识超伦。虽以先人之通明博洽。亦叹其睿悟难及。埙篪之乐。兼以丽泽之益。则即此而可想先生之蕴矣。尝于博约大法。探索而体验之熟矣。高明之玩。外累自净。敬畏之存。所养又厚。苟一事之未尽。亦必憧憧。惟至善之攸在。益思孜孜。宜乎处心也正。律身也严。行笃乎彝伦而事中于礼度。道成乎修齐而才优于弥纶。得丧无足动志。穷困未或易操矣。矧乎其殁身钻研。尤在邹经朱书。吃紧而服膺。则若富贵不淫之丈夫。战兢做出之英雄。已属分内。虽学问之名。谦不自居。而平生所为。无非是学也。是以在 禁直十馀年。所处则至昵比。所值则至艰虞。而儒雅常惕于居宠。经术自周于济屯。庸行之谨。便成一副规模。自庚戌 诞圣之初。眷注弥深。担荷至大矣。食息祇惧。昼宵筋膂。过位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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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敬礼罔间明闇。候寝尝药。忱诚不懈造次。端仪必整于觐光。不须容观之习。斋心每专于劝讲。无待宿预之戒。奉 岐嶷而怡愉则浑是一念洞属。赞 温文而启迪则蔼然满腔忠爱。屋漏对越。自有真工之严密矣。绳尺步趋。何论窃识之进止。逮至 嗣服之后。爵位既显。倚望尤重。可谓崇高而盈盛矣。而卑约愈至。骄吝不萌。安危属宰相。刑政任国论。惟以保护圣躬。辅导 圣学为己任。终始一节。殚心竭力。不负我 宁考付托之至意。此其苦心血诚。可质神天。若夫绅笏俨然。矜式朝著。则譬如仪凤出世。妇孺指瑞。见龙在田。德施斯普。乔岳不见其动而功利及物。枢星不见其运而元气自调。盖有不言而孚。不威而服者矣。遂致措 国家于磐泰。赞洪业于亿万。以靖献于 先王则忠荩纯矣。勋劳盛矣。至若纨扇皎雪。戟门清水。操履之洁。犹属馀事。最难夫大智如愚。大巧如拙。有而如无。实而如虚。朝论不与。时事不问。则廊庙而山泽。轩冕而韦布。不矜不伐。不愧不怍。亦将有辞百世。虽在万吹之中。而常伸庶物之表。视履考祥。劳谦终吉。明哲保身。存顺没宁。无声臭之可寻。象功德而难名。则历选前古戚畹。如先生者几希矣。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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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功。又安可诬也。先生之词藻亦富矣。本之六经。旁通百家。多积而薄发。所著述皆炜烨瑰奇。古雅简洁。灿然若天葩竞秀。云锦交辉也。虽限一第未能笙镛昭代。而咳唾珠玉。自可传后。已托俞著翁序之并校选。早晚当付剞劂矣。状德之文。仲兄既成行录。而亦有著翁所撰。著翁即先生唱酬之心交。则固自有深知而记实者矣。至于墓道。实有我 圣上御制御笔。云章昭回于牲石。宝篆炜煌于螭首。历叙先臣德行事功。甘盘旧义。良佐丕绩。褒嘉而叹美之。 王言昭揭。炳如日星。将使先臣之迹。垂耀千秋。徵信百代。又何待铭彝鼎书竹帛而后始可不朽耶。先生之灵。亦必感泣于泉隧矣。抑小子独有私恸之无穷者。吾先人身后文献之托。实在先生而最不可缓者。凡有三大事。文集也缅礼也行状也。其措画营办与删选记述。即先生之所耿耿。小子不孝无状。未克自尽于为先。迁厝之忧。尚焦心肝。编书之役。久委巾笥。惟状文非先生无以发挥。鸰原鸿笔。可徵来后。故窃冀休退之时。撰次有期。则当如子由之记子瞻。叔子之叙明道。幽潜之阐。将使斯文有光矣。孰谓半藁之出。始在易箦之后。使小子抱遗墨而长恸乎。虽此未成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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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可藉手见耶。先生之所欲书者何限。固知胸中草本。蔚有排铺。而毕竟与大化而随藏。则呜呼冤矣。先人之志事。其将湮没而已耶。此诚千古之大恨。小子又安得不仰天而哀号耶。先生冥冥之中。亦岂不惕然而哀矜耶。思之及此。肠肚溃裂。尚忍言哉。尚忍言哉。呜呼。丁卯何岁。先生之丧甫七月。而申姊夭。又三月而伯兄逝。祸变之荐。何其酷也。先生之考终。既前此丧威。则其不见膝下惨境。或以为无恨。而骨肉之悲。又其可堪乎。人以先生之寿考康宁。子孙众多。称其有一德而享五福。道义禔躬。仁厚垂昆。祉祥盖未艾。其言不爽矣。周也夙成。传重有托。仲兄克贤。继述先业。先生之后承。其将蕃衍而昌大矣。先生之神。且陟于赫戏。上陪 先王而契续昭融。下与吾先人欢尽湛翕。一如人世间。则在先生亦复奚憾。而独小子凛然孤存。无所仰芘。伥伥踽踽。如婴绝哺。如瞽失相。其何以为活耶。呜呼哀哉。呜呼痛哉。小子从仕。亦先生之荫是藉。猥蒙 国恩。已经郡县。自洪而高。墨绶再绾矣。而奉檄之荣。既不洎吾亲。专城之养。又不逮先生。则虽他日州牧厚廪。独享何乐也。呜呼。昨秋迁墓。实为宅兆不利。幸而新阡协吉。先生之体魄。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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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妥于斯丘耶。玄和复出地上。容仪若将再睹。而金声玉色。依旧閟于土中。则小子之崩霣冤号。岂有既乎。呜呼。日月不居。祥期奄临矣。筵几将撤。而下室之馈。不复设焉。则朝晡凭依。亦无其所。终天之诀。若自今始。悲哀者深增伤疚。恸廓者愈益悽慨。四十年临抚之德。欲报罔极。呜呼。言不能尽情。而哀不可终穷。惟有彻天之声彻地之泪而已。庶冀恩灵。俯赐鉴格。呜呼哀哉尚飨。
行状[著庵俞汉隽撰]
本贯全罗道罗州牧潘南县
曾祖讳泰远黄州牧使 赠吏曹参判妣平山申氏淑人 赠贞夫人
祖讳弼履 赠吏曹判书妣全义李氏 赠贞夫人
考讳师锡公州判官 赠议政府左赞成妣杞溪俞氏淑人 赠贞敬夫人
公讳准源字平叔。姓朴氏。上祖丽末右文馆直提学文正公潘南先生讳尚衷。以道学节义。齐名郑圃隐。国朝初左议政锦川府院君平度公讳訔。以谟猷勋业佐 太宗。仍父子大显焉。平度公生礼曹参判讳
行状[著庵俞汉隽撰]
本贯全罗道罗州牧潘南县
曾祖讳泰远黄州牧使 赠吏曹参判妣平山申氏淑人 赠贞夫人
祖讳弼履 赠吏曹判书妣全义李氏 赠贞夫人
考讳师锡公州判官 赠议政府左赞成妣杞溪俞氏淑人 赠贞敬夫人
公讳准源字平叔。姓朴氏。上祖丽末右文馆直提学文正公潘南先生讳尚衷。以道学节义。齐名郑圃隐。国朝初左议政锦川府院君平度公讳訔。以谟猷勋业佐 太宗。仍父子大显焉。平度公生礼曹参判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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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三传而至舍人 赠领议政文康公冶川先生讳绍。道德学问。宗师一世。慕斋金安国尝字赵静庵及先生曰。孝直发越。彦胄精密。盖并称也。众中识李晦斋。引联 经幄。斥金安老奸邪。为其所哜。遁于陜川以没世。生讳应川。司宰监正。生讳东民。以学行荐授礼宾寺参奉不就。生讳焕。同知中枢府事。生讳世城。承政院左副承旨 赠吏曹参判。己亥礼论。斥尹善道权諰。不奉諰敦谕之 命。下理几危。以直闻。早世不大用。公高祖也。牧使公以下三世。以公贵皆有追爵。赞成公有文学才猷。为士友间所推重。而晚屈荫路。屡经州县。皆有遗爱。俞夫人 赠吏曹参判讳受基之女。礼曹判书章宪公讳命弘孙。礼曹判书大提学文简公农岩金先生讳昌协外孙。纯静和柔。得妇道甚。有二子。长曰胤源。亦以学问名世。号近斋。官监役 元子宫僚属。皆不出。公其季也。以 英宗十五年己未五月二十日生。生而颖悟。王母李夫人。女士有鉴识。每拊其顶曰是儿骨不凡。后必贵。子孙其昌矣乎。五岁时自外入。偶跌而仆。有戏者曰拜我乎。即遽起笑曰吾岂汝拜乎。拜天也。人皆异其对。而其所赋日暮大风起。松涛如龙吟之句。相诗者又知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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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器。且晚达也。十三读纲目竟一帙。即已别古今治乱兴亡。人善恶事是非得失。而文艺亦骤进。稍长尽读六经百家之文。尤喜读孟朱书。时近斋学渐进。公执所疑。讲究经礼。近斋尝曰吾弟识解精敏。吾不如也。性谨拙。一定规矩。规矩外不旁走一步。以亲老家贫。屈首为功令之业。每赴试。世皆纷纷以关节为得失。而公独耻之。有劝者。斥之严。故终于不得。而人莫不以公为高也。孝友其天性也。母夫人疾革。公刺臂进血。得延时日。及丧毁甚几不能支。赞成公深责其割肌伤孝。后十四年而赞成公疾危。公以前承责教。不忍违其志。只尝恶以验其吉凶。而夜辄泣祷天。既不能得。则其踰节之毁。礼不能闲。盖赞成公善居丧。邻里至今为之诵。公实有所受。不独性于孝也。事近翁如事严父。如奉尊师。凡有事。禀而后行。讲学论事。始或参差。孚尹旁达。卒归于烂漫。近翁常诩以天伦知己。而公亦切磋琢磨于其傍。以成其德。中岁家益贫。挈妻子率水东浒。家于黄骊之江上。骊士大夫乡也。故参判止庵金公亮行,大司宪李公直辅,故闵掌令彝显。皆以儒逸隐于骊。公乐从之游。质问论辩。薰德慕义。诸公亦交口称朴某贤士矣。山水楼台之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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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于上游。公只一登览。未尝数数曰。乐山水。虽仁智者事。吾志不立。是亦外物。立志在乎学。常静处一室。昼夜读。至忘寝食。邻里为之语曰朴贤士。但知读书。不知饥寒。公既居骊数年矣。每自伤伤哉吾贫也。不贫吾何故流落江乡。不得与吾兄相守以居也。思至戒一棹。上下往来以省之。近翁尝遘疠。公闻之大惊忧。一日驰二百里入救。翁惊曰君何遽犯入吾侧也。亟避去毋迟也。公不听。始终躬护。诚感医人。疾已乃复。而因心之爱。老而弥笃。癸卯公夫人殁。家事益旁落。而终不变处穷之素履。盖七八年流离困阨于荒江破屋之中。而其年近五十矣。始中丙午司马。人皆以为某也而今始小成。才未展。不大厥施。岂非命耶。其明年丁未。 正宗大王为广储嗣。 命拣名门。而公第三女被选。二月行 嘉礼。赐号 绥嫔。以 嫔父初授公 健元陵参奉。 上闻公所居狭小。买 赐城南第。俾容行礼。公兢蹙不敢处。处于陋室。主事者问公家衣服器用当何入。公对以素贫寒。 君赐虽不敢辞。事大小务从省约。则有光 圣德而贱分亦安矣。而犹据体援例而为言。公愈执不回。 上闻之。教曰其执可取。宜从之。以成其美也。故事既三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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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任代主人例撰谢笺。 上知公工于俪。 命自制进。后又徵其藁 赐览。叹曰文华若此。乃不能得一第耶。 嘉顺宫将入大内行礼。公戒之曰 圣上所以结亲于贱臣者。以其为儒素家。而吾平日不能教子女。遽当此。不敢当也。富而能俭。贵而不骄。福乃臻。放情肆志。恃恩居宠。菑必逮。戒之哉。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著于诗。必敬必戒。无违命。载于礼记。夙夜谦慎谨畏。孝事 殿宫。无遗老父羞。 嘉顺宫早彰淑德。是日涕泣受训辞。公自寝郎升为司仆寺主簿。 上召见教曰。朴氏我东盛族。世守清德。今幸有国婚也。顾谓左右曰此人官虽卑。风仪真宰相也。移除工曹佐郎。奉公恪勤谨守法。诸僚服其谨敕。皆视公为律。寻出为报恩县监。 教曰选曹欲拟君江西。予知君雅操。故除此邑。此亦湖中山水乡。可卧治閒养也。公承 命感激。既之任。益守法律己。御吏民先恩而后威。断讼公明。落者无怨。执邑豪有恣行不法。夺人女产者。穷覈得实。监司欲缓豪。不听卒抵豪法。他豪遂屏息。邑有隐结。岁捧钱千。吏以官用白。傍人以家事请。公斥之。或言不自用。当纳户曹。公曰此邑残薄。去一隐一隐复生。反为民害。宁补公费民役而已。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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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腊。民猎贡山猪。弊滋甚。或至离散。公曰 圣上烛此事。必惕然矣。后承 上询。以此事对。 上叹曰予一念在民生疾苦。而犹不知有此。即 命贡猪邑。以雉代猪。猎民鼓舞颂 上恩。公在官自奉甚薄。官厨失饪而不择。衣至于蒙茸而不改。民例纳遮风席。公止之曰吾视吾居骊时。不已多乎。吾为民不易敝簟。况此席乎。俗离境内也。而谓閒行劳民。非分忧意。竟不一往。 上时使人覸守令能否。多闻公事。嘉之曰是书生意吏事疏。乃能尔耶。为报恩三年。民碑而颂之。 上尝以储嗣晼晚语及公。公对以 坤殿春秋。螽斯尚有望。 上心是其奏对得体。至庚戌 嘉顺宫有娠弥月。 上命公直宿禁中。六月十八日。今 上诞生。定号 元子。即日称庆。用护产劳擢为通政大夫户曹参议。又例加定号时一资。而公力辞得已。公蚤夜保护 元子。候寝时乳。察色议药。不敢离侧。不敢言劳。其在直。 嘉顺宫供饭而馔甚盛。公辄下数器曰。素不嗜膏粱也。后乃具淡味。 上偶见之曰老人劳瘁甚矣。供无乃太疏乎。 嘉顺宫对以实。 上叹曰参议能不变其素。非居养可移者矣。公服敝。上曰岂无衣耶。何不改为也。 上闷其劳。时或 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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暇休沐。而恋 阙徊徨。不敢久于家也。 元子宫睿质卓越。聪明绝殊。诞生之翌年。已通言语。解天地父母字。 上尝谓公曰元子类 英庙典刑。厥享国必大。君一身保护兼辅导。担负重矣。予有意不置辅养官。册封后虽设师傅谕善。终不如自内。君自劝课也。公对曰 元子宫睿姿英明。衣尺渐长。选端人正士。朝夕左右。 圣上亦以身教诲。即成就在是矣。臣卤莽何敢当 圣教乎。 元子宫游戏。不近玩好。惟翰墨书籍是亲。三岁端拱侍 上侧多所诵。 上曰能解几字。公曰口授辄成诵。已过数百字矣。 上曰必先知字义。然后可授他字也。于是公进千字文。日授数十字。未几又通谚读。时或自临读不待授。稍稍以次进曾史小学四书诗书及程朱箴铭。承 命出题。以 睿制制诗文各体以奏。公课劝笃勤。日不敢暇逸。几无退食之顷矣。 上闷之。时赐珍剂。以救其瘁。所处直庐。岁久颓陋。始终一席。不脱袍帽。四庤书帙。尘满其中。一日 元子宫临呼。公方食。遽投箸起。 上在前矣。即惶恐伏。 上曰君虽自待薄。无已甚乎。命葺之。癸丑淑善翁主生。护劳如初。 上欲升资。公辞之。代以锡马。四岁而痘。 上与 元子避御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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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公独任其事。治不失时。痘既愈。 上喜曰此君之功也。已而除刑曹参议。丁巳设 元子讲学厅。置谕善选僚属。近斋以荐膺选。而执所守固辞不出。谓子侄曰季君经学。无让于乃兄。成就 睿学。何待贱臣。元子宫外讲既勤笃。而公之在内讲授如初也。己未近斋没。公不敢视私丧。每自悲恸曰。吾于吾兄。兄而又师也。医药含敛。都不得见。人理绝矣。即他日何颜地下哉。爱其一孤。呴濡庇覆。诲化诱掖。而又贤而有学。故气味趣尚。有吻无射。孤亦事之以父师。诚爱笃至也。公在直非承 候劝读。书未尝不在其手。经传以下程朱书。我朝诸先正遗文。仰思俯读。循环熟复。学力日益固。见理日益透。 上既博极载籍。辄引公从容顾问。天人命道心性理气。历代治乱古今得失。靡不指陈。往往语合意。喜动 天颜。称之以老师宿儒。 上下忘倦。或至花砖改午影而昼漏催箭矣。既退 上或不耐暑。使人覸公。犹不脱公服。端坐对方册矣。 上叹曰谨独之工。乃至此耶。尝与公燕语。 教曰必读书识理者然后乃士也。而世滔滔矣。今谁有其人乎。予尝临朝发叹也。公对曰诗云周王寿考。遐不作人。惟其能作人。是以有十乱。苟 殿下德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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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王寿如文王。则作育之化。无让周家。何患乎无人乎。人君必先正其心。其心正而后可以存天理遏人欲。存遏审而后可以察进退消长之机。而多士思皇。以正朝廷。以乂邦国。文王亦恐不过由是术也。 上称善。尝谓筵臣曰朴某不独其兄有学行。是亦真学者。禁直多年。操躬饬行。不懈益虔。且明习经义。予于文字。多赖其力。真谕善之材也。庚申册封 元子为王世子。行冠礼。定婚于内阁臣金祖淳女。以问公。公曰金氏世有名德。以金尚宪之节义。金寿恒父子之精忠为先祖。而文定厥祥。是天作之合也。 宗社臣民之福也。 上曰今两家义同一室。共享和平。则岂非 宗国之幸。两家之光乎。公顿首谢曰臣敢不铭镂 圣教。同心协力。与共休戚哉。舟梁之期。始春终秋。公以 殿宫宝筹弥高。朝野颙望。劝 上三思。未几 上以疖肿违豫。公忧闷奏曰 上春秋向衰。石膏凉峻进已多。当进补剂。 上难之。时 世子前趋。上忽悽然曰谁当教世子者。公曰 世子宫睿知夙成。勤于讲学。 圣上有遇物之诲。何忧教乎。 上遽泣下曰不知予何故近日心界如此也。 上候日益重。 世子浃月不解带。 上以冲龄也。或命之退。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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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二十八日。将有 顾命。大臣以下皆入侍。 世子遑遑欲入瞻。时皇急。公谓大臣曰 世子宫此时何可不侍侧。万一有悔。岂不为终天之恨乎。宜亟禀 慈殿取 旨也。大臣曰公言是。乃禀。于是公承 慈教。奉 世子入诀于 大渐。因于迎春外轩恤宅宗。请令翊卫司侍卫。然后行袒括之礼。人皆谓当仓卒。处变得宜云。公昵侍 先王十馀年。宠遇隆绝。一朝天崩。哀号痛冤。如不欲生。而 王世子哀毁过节。公夙夜涕泣侍侧。益殚保护。是日 慈殿擢公为总戎使。旋移御营大将。升二品。使之扈卫。又拜工曹参判。大臣又请擢资宪。 慈殿教曰大臣请之是矣。非御将十年辅导之功。 主上岂成就如此乎。 先王期望御将。至为深重。当此时 主上幼冲。国势孤危。卿等知此意。遂除工曹判书。上疏辞不 许。旋除知义禁府事缮工监掌乐院提调都总管。移壮勇使 魂殿都监堂上。 慈殿垂帘。召三大臣及公与金祖淳。敕共勉国事。别 谕公曰卿地处自别。 先王之所期待也。予之所倚重也。毋以所处。与诸卿共殚心膂。辅我国事也。公对曰臣十馀年处昵比之地。亦 先朝化育中一物耳。 先王每戒臣以人臣虽不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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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谋身。君所处异宜。固守谨拙。避远权势。全保身家。与国同休。臣怀此 教。至今铭在心骨。不敢坠失。国事有 先朝旧臣在。若许仍置臣 禁直。而责之以保护之任而已。则臣何敢辞。或谓公方今舍公。谁当为身佩安危者。公曰安危吾何敢。有大臣焉。有六卿焉。有三司焉。老臣惟仰其成而已。已又除典医监长兴库提调。写进 玄宫铭旌。升正宪拜刑曹判书。辛酉 慈殿又引保护功。擢为崇政大夫判义禁府敦宁府事。夏逆臣权裕谋击去金公。以沮败 大婚。闯上凶疏。公奋袂曰 大婚 先王在宥时所定。而今于 宾天之后。裕敢动摇之。是可忍。孰不可忍。吾虽自矢以不与朝政。此大义也。吾已判一死耳。谓二子曰吾父子誓为国死生以之者何事也。于是裕徒不敢肆嫉公家。有以蜚语惎间于金公者。公曰祸福命也。但尽在我。金公慈谅。谗者胡得焉。壬戌 大婚成。虽天佑 宗祊。翟仪俨临。正位 坤极。亦公遵 先王遗志。片言折奸。起伦纲将颓之势之力也。郑日焕以特进官。于 讲筵论爵赏多过滥。公自以吾亦过滥中人。义当自处。上疏辞本兼诸任。 上赐批曰卿予之外祖。 先王所以属寡人也。不如是。予谁倚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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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勿辞。 慈殿亦下谚教开释。且言宿卫不可旷。公惶恐不敢复辞。寻又除军器寺提调。壮勇营罢。移拜禁卫大将。 两殿疹候平复。以直宿劳进阶崇禄。 赐田结奴婢。 命调子侄。癸亥冬。 仁政殿灾。 大内近。宫中苍黄。公请令宦寺辈毋动。各守其所。分掖隶环卫严束。时西风急火益起。 上奉 殿宫移御于景春殿。而独公陪。已而火息。乙丑正月。 慈殿升遐。才成服。而 上患痘候。时 宝龄已长成。又衔恤中。内自 殿宫。外至朝野。莫不忧恐。公侍药焦劳。公服坐 寝室外。昼夜十馀日无倦色。既平复。又赏加辅国。 赐赉甚厚。拜兼工曹判书。时公已年近七十。衰老甚。至丙寅请退居私第。以时起居。 上甚怅然也。然悯其衰。勉副其请。而频下 御札存问。示眷眷焉。冬风疾作。至丁卯春疾益革。 上忧闷连遣中使视疾。公口讷不成语。以手书示侍者曰。疾君视之。加朝服拖绅。必加我冠服也。 上教下泣失声。亦不能对。太医赍药。问讯交道。竟以二月七日。考终于正寝。春秋六十九。讣闻 上震悼辍朝。阙庭举哀。降十行辞旨恳恻。命赐东园题凑。度支锦段。以厚其终。仍三年禄。服阕官其子。特赠议政府领议政。不待状赐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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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献。葬用大臣礼。有司具仪物。又特 命内司供办。成服日 下临吊令。从大臣言停临。亲制文。遣承旨致祭。盖隐卒崇终之典。至此而无以加矣。用礼月权葬于骊州黄金坪夫人墓南坐癸之原。待利年将合祔焉。以地势不便。更卜他兆。翌年九月二十日。移葬于苏文里负卯之原。南距夫人墓为数百步许。封域左右互望。夫人原州元氏。 赠吏曹参判景游之女。牧使 赠领议政命龟,兴平尉梦鳞,观察使万里,原平府院君斗杓。参判四世也。夫人早失严训。而自闲于诗礼。端庄静淑。妇德甚备。有女中君子之称。举四男三女。男长宗辅荫判书。次宗庆文科参判。次宗翊早死。次宗喜。女长监役申光诲。次武左尹李尧宪。季即 嘉顺宫。诞我 主上殿下。淑善翁主。判书娶郡守徐广修女。生三男三女。男周寿翰林,岐寿,镐寿。女进士金炳球。参判娶县令李述模女。无子。以岐寿为子。宗翊娶士人俞彦宇女。取镐寿为子。宗喜娶佥枢李彦灿女。左尹男鼎臣。馀并幼。公性仁而气清。姿粹而识敏。内贞而外端。言逊而容舒。介而不滞。直而不绞。毅而不峭。和而不流。此皆其本所禀赋。而及至于用力加工也。则一立规度。弗贰弗参。内有秉执。不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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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西。所操约而所守固。以尺严而以律正。嗜书若刍豢。劬经玩史。义究理索。问审思慎。常自恨吾从吾兄学。实有开益。而科举累之。使我不得专意于此事也。口不挂斯远不磨之言。目不视不经非理之文。少好读庄子书。觉其虚无。旋悔之。座右书圣贤格言以自省。勇于从善。不自有己。故临事无悔吝。盖虽不自名为学。而实则无造次颠沛。不游衍于学之中也。夫如是。是以其实美内行。有纯无慊。事父母色怡志养。疾忧丧毁。随有至行。事兄极其敬。而饥饱寒煖之相须也。讲道论文之相契也。湛乐溢于中。事嫂尊敬。不敢以便服见。侍其疾。天寒坐外轩。达曙不睡。友之推也。与朋友信。八年居乡。为上游诸君子所许与。义方教子孙。仁恕御家众。亦爱遇庶母。不滥戒所蓄。梱以内肃若治朝也。庚申 国恤。终三年不近女御曰。方丧至重。况吾至恸在心者乎。悲孤露禄不逮养。朔有俸。必悽然曰昔何不足。而今乃有馀也。奉先诚敬。宗家贫。自备祭具。躬视务精洁。捐廪馀营置祭田。造别庙以安平度公以不祧。而祀孙乡庐弊陋。妥灵无所之祠版。竖五世祖同枢公高祖承旨公未遑之墓碣。急人困甚于饥渴。救亲戚知旧穷未办凡吉凶事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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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庶族流落海西。穷不自存。公以为彼亦吾祖之孙也。厚赐之。雅不信俗忌。尝卜三清洞第。有鬼魅作异。人或恐之。公不听而居之。异遂息。其为骊寓也。人已忌所僦即夫人所生之室。而夫人遘疾又益忌。公曰死生有命。命在天。岂在室耶。尝于所寓地得一麓。以葬夫人。盖贫无以返葬先山也。风水人多言宅兆甚吉。公笑曰兆吉岂易耶。吾不曾用人力。直偶耳。素澹泊视财利若浼。严于辞受。一芥视义。在贫已然。既贵亦然。例馈外如蔘茸貂䌷稍涉货却之。还献马者曰我本书生。今又老且病。安用此马。世皆以异木珍纹饰文房。公独削松为匣曰吾以是视子孙不肖乃毁之。其在 禁直。谨畏谦慎。进止有常处。作息有定位。掖倞皆异之。宦妾或不知面。侍 元子宫十七年。忠爱诚恳。始终如一焉。其侍 上。未尝及朝廷事。一事一言。或承 上问。不得已仰对。则惟选正士。以辅 睿德。清本源以立治道。而其言皆切实。立朝人例置簿籍。记出处履历言议奏对。内外职所行事政。以资后考。公地处异。经历多可记。岂少哉。然不置籍。一无所记。子弟请其故。公笑曰吾自吾。何必记耶。 天崩后固辞协辅之 慈教。牢拒安危之或说。而敛迹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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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子。避权如疾箭。以不负 先王教戒之意。将任七八年。门无一客。历三营不腻丝毫。所事惟鍊士卒新堞械。其馀无一事。所居常阒寂。惟山鸟时鸣上下而已。邻里亦不知其为将家也。仲子居铨。人或有求者则曰吾岂以父子之故。破戒干政。设使吾言之而君得之。安有父教子循私而蔽公也。一言竟不及。前后政注。人亦不敢干以私。尝谓子侄曰吾平生疏拙。国事大小。皆不敢犯手。所以外无难事而心以安。天下何尝有事。庸人坏之耳。又曰刑政者。人主所造命作威作福者也。而人臣敢或窃弄之则是莽操也。常曰人而弃义理。但知利害者。甚于禽兽矣。事惟见道理当否。人之知不知何关焉。虽善行美事。意出于此。此意先已不是。居第有不便。授干事人略添数架。制作稍轮奂。公责其人将撤去。客止之曰屋虽华。不过容膝。且地势高。宜于倚斗。何必撤。乃不撤。朝夕瞻对城阙。琴棋松竹以自娱。而闷军务在身。拟丐 恩谢事。退收晚工而未及也。公文章华美平常。未见其于诗文刻意缮性。唯其多积博发。富有日新。而济之以独禀之才。自得之见。故夫不作。作则其文淘雅赡敏。皆古色也。绳尺步趋。皆古法也。其诗声响节奏。皆古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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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清洒俊逸。皆古调也。老益博厚娴鍊。俨然为一部作家。近翁以道学胜而文章亦然。埙篪迭唱。宫商相宣。古所谓陈元方兄弟之难为也。有文集几卷藏于家。盖尝论之。公群行可纪。如仁谅之成性。简俭之为质。孝友之行。文学之才。安处乐循之操履。爱士急人之风义。固皆难及矣。而广求之。犹或有一节如公者矣。至若戚联以后数十年间。处至密之地。担至重之任。常持身于戒慎恐惧之中。一出一入。一动一静。一语一默。不失尺寸。不错毫釐。皆可以为椒掖法。而其焦心殚虑。竭忠毕义。始以保护。终以辅导。劳大于 王室。功高于社稷。可以纪太常而铭鼎彝若是者。近古以来。未见有与公为二。是岂无所自而致此哉。则其所以致此者何自乎。学问之于人大矣。修身而明其德则其效远。率性而循其道则其及广。公亦岂有他术哉。明此而已。循此而已。夫诚意正心。其始至小。而大之则为治平。戒惧谨独。其事至微。而推之则为位育。公于此虽未敢遽谓诣极。而其于不昧之体。当行之路。亦鲜有不合于此四事者。故其发之于云为。见之于行事。功验若此。由是言之。其致此此其为所自也与。公可谓子夏所谓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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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矣。是以 正宗大王圣学极高明。而犹曰朴某真学者。禁直几年。操躬饬行。不懈益虔。 当宁睿智天纵。而其致祭之文。有曰如玉君子。曰十八年教。其教也直。在下则近翁大儒。非私于同气者。常曰吾弟经术文章敦行人。金止庵李大宪皆以儒学为世尊仰。而止庵则曰朴某老而好学。可为矜式。大宪则曰吾尝同里闬。熟知其为贤士。况其有社稷莫大之功乎。公所以见知于知臣莫如之地。贤父兄师友之间者既如此。而及其馀自荐绅卿大夫。以至舆儓下贱。其生也一辞道其贤。其没也众情同其涕。呜呼。是孰使之然哉。其必有不期然而然者矣。呜呼其盛矣。汉隽自结发游于公兄弟之间。以至于白首。一自形格地禁。迹阻于公之门二十年矣。往来一点犀。犹是旧日之相照耳。今公侄子宗舆。以判书兄弟意。猥托以状德之文。自念人微言轻。年老病深。何敢当此役。而既屡辞不获。则谨敢冒僭撰次。以俟立言之君子。如右云谨状。
墓志铭[赞善李直辅撰](并序)
呜呼。此乃锦石朴公衣履之藏也。昔余与公。屡岁邻居。相知最深。今其墓铭之托。愈久而益恳。何忍终辞。
墓志铭[赞善李直辅撰](并序)
呜呼。此乃锦石朴公衣履之藏也。昔余与公。屡岁邻居。相知最深。今其墓铭之托。愈久而益恳。何忍终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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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念公有大勋劳于 王室。保护 圣躬。而辅导 睿学。赞成 大婚。而严斥凶徒。以扶翼我 宗祊无疆大历服。使海东苍生。共享太平万岁之庆。其丰功盛烈。诚可以纪太常而铭钟鼎。永垂千秋。则其得与闻于撰次之役。既为荣矣。且观乎状文。至庚申 上候违豫之际。谁当教世子之 教。奉读以还。如听 玉音。魂惊臆塞。益不胜抆血也。噫。公十八年间祇奉隆寄。竭诚尽瘁。殁而后已。如公真社稷之臣。古所称可以托六尺之孤者。其庶几焉。惟是敷扬则哲。尊 圣德于日月之明。表章忠荩。颂伟绩于柱石之重。岂非余之所当尽心者哉。公讳准源字平叔。锦石其号也。潘南朴氏。新罗王之后。丽末文正公讳尚衷。以道学节义。齐名郑圃隐。入 本朝左议政锦川府院君平度公讳訔。舍人 赠领议政文康公冶川先生讳绍。勋德俱著。高祖左副承旨 赠吏曹参判讳世城。直道雅望。为时名臣。曾祖黄州牧使 赠吏曹参判讳泰远。祖 赠吏曹判书讳弼履。考公州牧判官 赠议政府左赞成讳师锡。世袭文行。妣 赠贞敬夫人杞溪俞氏。 赠吏曹参判受基之女。礼曹判书章宪公命弘之孙。农岩金先生讳昌协之外孙也。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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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英庙己未五月二十日。生有美质。稍长喜读书。六经百家之文。无不周通。伯兄近斋公为一代名儒。公友爱笃至。而相与讲学。有埙篪之乐。母夫人疾革。刺臂进血。得延时日。及丧毁甚。几不能支。赞成公责其割肌伤孝。及赞成公疾危。不敢违教。尝粪祷天。以尽其诚。近斋公遘毒厉。一日驰二百里往救之。医亦感其贤。殚心诊视。中岁转徙骊上。安贫守拙。惟以山水书籍自娱。游从于士林间。有所资益者多矣。丙午中司马。明年 正宗大王为广储嗣。命拣名门。公第三女被选。二月行嘉礼。赐号 绥嫔。公拜 健元陵参奉。 上闻居处狭小。买赐城南第。俾容行礼。公兢蹙不敢安。主事者欲备衣服器用。公辞不受。 上命有司从其言。以成其美。升司仆寺主簿。 上召见。顾左右曰风仪真宰相也。移拜工曹佐郎。戊申出监报恩县。律己廉洁。威惠并行。民立碑而颂之。庚戌 嘉顺宫有娠弥月。 上命公直宿禁中。今 上诞生。定号 元子。以护产劳升通政。拜户曹参议。又以 元子私亲。例加一资而力辞之。 上知公贤。托以重任。使之常留 阙中。公昼夜保护 元子。候寝时乳。察色议药。不暂离侧。 元子聪明特异。踰年解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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辄记诵。 上谓公曰元子类 英庙典刑。厥享国必大。卿之一身。兼保护辅导。担负重矣。予有意而不置辅养官。虽设师傅谕善。终不如卿之自内劝课也。 元子三岁。端拱侍 上侧。多所诵。公进千字文。未几进曾史小学三经四书史记及程朱箴铭。劝读甚勤。日不暇逸。几无退食之顷。 上从容引公。咨询文义。有仰对则喜动 天颜。诩以老师宿儒。上下忘倦。盛暑或至日昃。既退 上使人瞯公。不脱公服。端坐对方册。 上曰谨独之工。乃至此耶。公虽于昵侍 清宴之际。未尝语及时事。而一日 上顾谓公曰读书识道理。方是士类。滔滔一世。果有其人乎。予所以临朝发叹也。公对曰人君必先正其心。然后可以存天理遏人欲。存遏审而后可以察进退消长之机。而多士思皇。以乂邦国也。 上称善。谓筵臣曰不独其兄有学行。是亦真学者也。禁直多年。操躬饬行。不懈益虔。且明习经义。予多赖其力。可谓谕善材也。庚申册封 元子为 王世子。行冠礼。仍定婚礼于阁臣金公祖淳。以问公。公曰金氏世有名德。以金尚宪之节义。金寿恒父子之精忠为先祖。而文定厥祥。是天作之合也。 宗社臣民之庆也。 上曰两家义同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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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和平之福。则岂非 宗国之幸而两家之光乎。公顿首谢曰臣敢不铭镂 圣教。同心协力。又以舟梁之期。不可少缓。陈请者数矣。是夏 上有疖候。公入侍。时 世子前趋。 上忽悽然曰谁当教世子。公曰 世子宫睿智夙成。勤于讲学。 圣上有遇物之诲。何忧教乎。 上遽泣下曰不知何故近日心怀如此。 上候大渐。 世子久不解带。以冲龄命之退。六月二十八日将有 顾命。召诸大臣。 世子遑遑欲入侍。公谓大臣曰 世子宫此时何可不侍侧。万一有悔。岂不为终天之恨乎。于是大臣禀 慈殿。奉 世子入诀。因于迎春外轩恤宅宗。请令翊卫司侍卫。然后行袒括之礼。而 王世子纯孝根天。哀毁过节。公饮泣侍侧。益殚卫护。是日 贞纯王后特擢公为总戎使。旋移御营大将。使之扈卫。又拜工曹参判。升资宪。 贞纯王后教曰非御将十年辅导之功。 主上岂夙成如此。 先王期望御将深重。当此时 主上幼冲。国势孤危。将谁恃乎。遂拜工曹判书。旋拜知义禁府事。移壮勇使。 魂殿都监堂上。 贞纯王后垂帘召三大臣及公与金公祖淳。敕共勉国事。特谕公曰卿地处自别。与诸卿共殚心膂。辅我国事。公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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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 先王每戒臣以所处异宜。避远权势。全保身家。与国同休。臣奉此 教。不敢坠失。国事有 先朝旧臣。若置臣 禁直。责之以保护之任。则臣何敢辞。以写进 玄宫铭旌劳升正宪。拜刑曹判书。辛酉擢为崇政。判义禁府敦宁府事。庚申 世子嫔再拣。 先王命以卫士护送本第。自是名位已定。而翌年夏。贼臣权裕投凶疏。欲以敲撼金公。沮戏 大婚。设计憯毒。眼无 国母。公奋然语二子曰。 大婚 先王在宥时所定。而今于 宾天之后。裕敢肆凶。是可忍。孰不可忍。吾虽不与朝政。此大义也。吾父子誓为国死之。遂以声罪斥退之意。言于时相。于是裕计败而媢疾者众。壬戌 坤极正位。盖公遵 先王之遗教。明大伦于将晦。片言折奸。只手扶危。其纯忠血诚。有可以质神明而贯金石也。郑日焕论爵赏多滥。公谓吾亦过滥中人。义当自处。上疏辞本兼诸任。 上赐批曰卿予之外祖。 先王所以属寡人也。不如是。予谁倚乎。 贞纯王后亦下谚教开释。谕以宿卫不可旷。公惶恐不敢辞。壮勇营罢。移拜禁卫大将。周流三营。握兵八年。练士缮械。秋毫无所干。 两殿疹候平复。以直宿劳升崇禄。乙丑正月。 贞纯王后升遐。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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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 上患痘候。公侍药焦劳。既平复。加辅国。拜兼工曹判书。丙寅公以衰老甚。请退居私第。以时起居。 上甚怅然而悯其衰。勉副其请。频下御札。存问眷眷焉。冬猝患风渐。丁卯春病益革。 上忧闷。连遣中使视疾。公口讷不成语。以手书示侍者曰疾君视之。加朝服拖绅。必加我冠服也。既传 上教。泣失声。亦不能对。太医赍药。问讯交道。竟以二月七日。考终于正寝。春秋六十九。讣闻 上震悼辍朝。阙庭举哀。丝纶恳恻。命赐东园题凑。度支锦段。以厚其终。仍三年禄。服阕荫子。特赠议政府领议政。谥忠献。命以礼葬。有司具仪物。内司供办。成服日下 临吊令。以日寒承慈教停临。 亲制文。遣承旨致祭。三年内又四次手制侑祭。 亲制神道碑铭。俾树墓道。隐卒崇报之典。至此而无以加矣。五月权窆于骊州黄金坪夫人墓南冈。翌年移葬于苏文里卯坐之原。南距夫人墓为数百步。公端亮谨慎。所守甚确。沈潜经传。专意乎真实之工。虽不以问学自名。而闇然日章之美。有不可掩者。凡其清俭之德。惇厚之行。多可记。余皆略而不书。独于辅 圣学斥凶谋。尤亹亹不已者。以公之大业在此也。又伏睹 御制碑铭。若曰公导我以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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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我以圣训。尝谓予曰诚者即大学无自欺也。发一言行一事皆如此。无一毫虚伪。则虽由是而至于圣人不难。中庸之自戒惧谨独。至笃恭而天下平。无他道。只是诚。噫。到今兴感不已。追思服膺。予所以祖孙而师弟云者。其在斯欤。恭惟 列朝四百年隆盛之治。亶在于 圣学缉熙。以为教化之本。而今我 殿下祇承耿光。惟日孜孜。此乃有赖于启迪之诚也。其功存 宗社。当何如哉。夫以肺腑之亲。当师保之责。辅成 君德。而由初迄终。操履完粹。国人皆称其贤。历数近古。惟公一人而已。岂不盛哉。公早岁大肆力于文章。著述虽不多。而有古作者规度。为诗律声调工丽。意趣閒澹。而豪迈之气。往往发见。亦可以想像其胸襟也。有遗集藏于家。夫人元氏。 赠吏曹参判景游之女。原平府院君斗杓。其五世祖也。端庄淑哲。妇德甚备。先公殁。寿四十四。 赠贞敬夫人。男宗辅荫判书。宗庆文科今判书。宗翊早夭。宗喜佥正。女主簿申光诲。武兵判李尧宪。季即 嘉顺宫。诞生我 主上殿下。淑善翁主下嫁永明尉洪显周。长房男周寿文科。今承旨。岐寿进士。镐寿。女文科金炳球,郑世昌,金箕绚。次房继子岐寿。宗翊继子镐寿。李判书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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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臣,进士鼎民。女南寿献。承旨男进士男并幼。铭曰。
天佑我邦。笃生宗臣。淑气祥光。萃于一身。秋兰之韵。仙鹤之标。冰壶贮月。金茎凌霄。慈良其性。英达其识。顾其成德。常自洞属。于戏 先王。明并日月。察公忠谨。心肝必竭。手挈 元良。属其调护。夙夜渊冰。仰答知遇。 衣尺渐长。书帷乃辟。启发 睿智。周流经籍。身处 深严。口诵精一。天德王道。赞成可必。庚申违豫。 玉音悽恻。若曰谁教。 凭几之托。苍梧馀泪。常侍 严庐。殚诚勉慰。虑深伤毁。 太母御帘。三佩将符。安危之际。坐镇忧虞。如女在闺。终日静默。及当大义。气耸山岳。孰唱凶谋。沮遏舟梁。奋袂厉声。谓死有光。观公平生。勋劳甚大。勉学扶伦。 国有永赖。 两朝华衮。昭回云汉。如玉君子。 圣人发叹。敬诵 谟训。纳于幽宫。于千万年。尚挹清风。
天佑我邦。笃生宗臣。淑气祥光。萃于一身。秋兰之韵。仙鹤之标。冰壶贮月。金茎凌霄。慈良其性。英达其识。顾其成德。常自洞属。于戏 先王。明并日月。察公忠谨。心肝必竭。手挈 元良。属其调护。夙夜渊冰。仰答知遇。 衣尺渐长。书帷乃辟。启发 睿智。周流经籍。身处 深严。口诵精一。天德王道。赞成可必。庚申违豫。 玉音悽恻。若曰谁教。 凭几之托。苍梧馀泪。常侍 严庐。殚诚勉慰。虑深伤毁。 太母御帘。三佩将符。安危之际。坐镇忧虞。如女在闺。终日静默。及当大义。气耸山岳。孰唱凶谋。沮遏舟梁。奋袂厉声。谓死有光。观公平生。勋劳甚大。勉学扶伦。 国有永赖。 两朝华衮。昭回云汉。如玉君子。 圣人发叹。敬诵 谟训。纳于幽宫。于千万年。尚挹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