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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x 页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书
书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39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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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哀普恸何极。前春临访。虽所施不当。倘微诚意出寻常。谁能办此。顾浅弊甚无以仰副一二。既又解携而归。则邈焉南北矣。每与朋友相对。未尝不语及足下。客冬忠彦之来。获承长笺。喜审侍履连胜。且其满纸缕缕。皆出肝膈。历叙平素之外。所以望助于无似者。至为深切。斯已感叹之极。而俯询诸条。又皆出于苦心研思之馀。足见别后用工精实如此。尤岂胜嘉尚之至耶。宗素患风眩。近复越添。衰谢精力。坐益消亡。日迫崦嵫。亦何怪如是乎。足下若知其如此。远地必不欲虚为往来。望须坚坐下工。务令此道理得有所实见而实体之。则虽相去辽阔。便与合席无异。或不禁伐木之思。乘暇更临于他日。其发此昏愦多矣。盖凡少年诸益之惠我周行。自来有不可量者。以此言之。其有望于左顾。又岂寻常比耶。别纸奉答。老昏中尤未必其当理。如有谬误。一一驳示。近来所得。亦无惜因风寄来。以为往复地也。
前者承教大学之道与近道之道字为方法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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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山所谓当行之路。似亦以方法言之。然但或问说此处有曰诚知先其本而后其末。先其始而后其终。则其进为有序。而至于道也不远矣。观此则此道字。又不可专以方法言之。抑或兼两义看为宜耶。更详之如何。
朱子曰视为操心之准则。未知于听则未可以言操心欤。
听亦可为操心之则。而人之于物。视最在先。故程子以是为操心之要者此也。第观听言动三者。皆着勿字则操心之则。其不专在于是可知。然听箴却不言心而言性者。亦自有深意。试为潜玩而看得出而知其言之曲当如何。
答柳景仁
客冬枉顾。十日留连。使我开发甚多。此意何可忘也。匪意获承惠墨。忙手披玩。如复对晤。且审侍学连胜。欣慰不可言。示谕缕缕。足见进修之不怠。而检省之益密。推是心以往。其成就于前头。岂可量哉。承以举业之易坏人好意为悯。然士生斯世。此自是不可免者。但能常自激昂。虽随分应举。个中常自有超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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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檀弓上。孔子合葬于防而先反者。以其速反而虞之故耶。及门人告防墓崩。而孔子不应。以其修筑不谨耶。古不修墓云者。谓其谨之于初耶。
先反。来说是。不应。自伤之极。有不能遽应故也。不修墓。以见古人之谨于初。初无崩圮之患。而伤今之不然耳。岂崩圮而亦不修之谓耶。
反哭升堂。反诸其所作也。注此堂。谓庙中也。今俗无反哭于祖庙。而直行于所殡之堂。于礼如何。
古礼虽如此。而朝祖时既辞于祖庙矣。前头祔祭时。又将奉入于祖庙。则今此反哭一节。姑阙于祖庙。而直行于所殡之堂者。无甚害理。
父母之丧。既引及涂。闻君薨如何。孔子曰遂既封。改服而往。窃意既窆而往。则虞不可行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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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服小记。既葬而不赴虞。注云事故祖之也。其义未详。小注云过时而葬。慢葬也。故礼使后其虞。以责子道云云。世或有慢葬者。如小注说。虞祭何日行之。或过再期葬者。一月而为小祥。又一月而为大祥。则安得稽缓而不赴虞耶。
祖字本作阻字。盖言所以不以时葬者。以有事故阻之也。小注以不赴虞为礼。故使之以责子道者。亦未为无见。然如其有事故阻之而然。则恐不得不恕。且子道虽可责矣。而柰死者之魂。靡所依泊何。宁可不汲汲慰安之耶。陆氏说恐为不通耳。
少仪。丧俟事不特吊。丧即尊者之丧也。于尊者之丧。非时特吊非礼欤。
所谓尊者之丧。死者固尊者。主人亦尊者也。故必待其哭而往。彼其齿爵与德。既巍然绝等。则己以卑者。非时特吊。致其劳动。岂非未安之甚乎。此礼所以云。而其义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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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既指殡室。则门亦指殡门。惟祔祭时阶为别处。阶盖是祭祖妣处也。初虞以后。礼虽倚于室外。丧主乎哀。虽扶而哭何妨。但以隆杀之节言之。始焉杖而哭者。终之拱而哭。恐未为违礼耳。
改葬一如初丧。则破墓久未葬者。其出入服色。用布笠带乎。除服月数。朱子曰礼疑从厚。当从郑说云云。此月数当以破墓计之。而今以破墓久未葬者言之。则葬前已过月数矣。依王说葬而即除耶。
改葬服缌。是所谓举下缅者也。只破墓而已则恐素带。至出柩时方服缌可也。若父在而改葬母。则为其压降。礼不许缌。故或吊服加麻者有之。然人情终为不忍。皆为之服缌。此恐得宜。月数朱子之训既尔。从郑说无疑。若葬前已过月数则不得不葬后除之。
答柳元若(宜三)
自送左右归后。念其长路徒步之状。不啻与目击相似。权君行。获承前后三度惠书。披读如复对晤。且审梅雨。学履起居珍胜。欣泻开慰。如何可言。俯示明德说。不记鄙言委折。甚矣精神之昏亡也。然而其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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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元若别纸
中庸天命之性。见得良是。既曰性即理。则命与性。初固无不同。然但命字是据天所赋而言。性字是据物所受而言。其地头有些不同。此则不可不知。至于或者之说。恐不免太为分两截看。至以性为杂乎气而疑人物之性以是不同。若尔则朱子何以曰万物一原。而无人物贵贱之殊乎。今足下辨破如是者。固为甚当。但虽本然之性。亦未尝离乎气质。此盖即气质而指其本体不杂乎气者而言。则未论不离不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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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元若
晋山河君袖致惠翰。惊喜披玩。恍接颜范。且审学履虽有些欠节。大抵属平安一边。欣慰不可言。书中满纸辞意。无非经历中状出来者。以左右盛年精力。犹以遗忘为患。况如仆之八耋衰境乎。用是前后俯问诸条。必待精神稍惺惺时。出而观之。然后方得领略于目前。随所见奉答。而又有宾客酬应之扰。已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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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元若别纸
理发气随气发理乘二端。来谕引南轩北溪勉斋诸说而明之者。尽是无可更论。乃若栗谷所以以理发为非者。是于气随之随字看不透。不知这所谓随。本据理发上指其发处。这气已随之之意。乃以理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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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39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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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39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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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元若近思录问目
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注曰五行各专其一。此可见五各专一之意。而未见一各具五之妙也。五常之性。一各具五。而未尝各专其一。则五行之生。固是一各具五。而其曰各一其性者何也。
以五常之各具五常观之。则五行之各具五行之理可知。然其必曰各一其性者。特就五行之各为一物之性而言之耳。是与五常之各一其性。又何以异哉。盖据其各见成底物事而言。则不得不以各字目之。而据其各皆具底道理而言。则不得不以各一其性目之。既谓之性则何理之不具于其中耶。各一其性。谓各一太极也。性与太极。其有异乎。
十三条恒卦传曰。天地常久之道。天下常久之理。理与道非二物也。朱子所谓道即理也者是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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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与道虽非二物。然道是指流行而言。理是据定体而言。则亦不容无分界。且所谓道即理云者。如所谓性即理理与性。所指而言。独不无微有分界者乎。但观一即字。可知溯源而言之。此程子所以分言之如是欤。
伊川曰仁当何训。说者谓训觉训人皆非也。训人则似出于孟子仁人也之训。而并谓之非者何也。
仁者人也一句。非但孟子言之。子思亦言之。诚能如子思孟子之知夫仁而训人如此。何不可之有。意者当时所谓训人者。殆近于告子生之谓性。但认其生气为仁。而不知其生理为仁。故程子非之者此耳。抑此训字。必如朱子所谓心之德爱之理。然后方得正义。而程子生之性便是仁者。亦十分是。若思孟所言。虽其指示之甚切。然恐非必为训仁而发也。
伊川曰虽无邪心。苟不合正理则妄也。虽无邪心。其不合正理何也。
无邪心而不合正理。但以读书一事言之。其方欲穷理而读圣贤书者。是岂私心哉。但必看上句已了而后看下句。看此章已了而后看下章。是乃正。而苟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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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川曰仁之道。只消道一公字。公只是仁之理。程子尝曰公者所以体仁。亦与公只是仁之理同耶。
公只是仁之理者。其语意。盖曰公只是所以体仁。而为为仁之道耳。岂是指公为仁之理者耶。盖天理不得流行者。徒以己私害之也。而此之克去则公便在是。譬如去壅塞而水得沛流。公与仁之别。于此亦可知。如何。
问必有事。当用敬否。曰敬是涵养一事。必有事焉。须用集义。观此则程子不欲以必有事焉为敬也。然而朱子曰必有事焉。敬之谓也。心经小注曰孟子本为养气说。程子乃转作养心法。前后之训不同何也。又问义莫是中理否。曰中理在事。义在心。
必有事焉。孟子本指集义而言。然方其义时。亦岂不用敬而能之乎。程子特恐问者不知此理。或但专意于用敬。故曰必有事焉。须用集义者此耳。其所以转作养心说者。亦以必有事焉。此句之下。心勿忘勿助长。而发得此义。夫既欲养气。则非养心而能之乎。苟主敬以养其心。常有所事于集义。而勿忘勿助长。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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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曰人之为学。忌先立标准。伊川曰有求为圣人之志。然后可与共学。濂溪曰志伊尹之所志。此曰忌先标准何也。
人之为学。其始要当以为圣自期。故濂溪伊川之言皆如是。然但以此标准圣人之意。长留在心头。动辄以先焉。则反为自私之归。不失之矜高躁迫者鲜矣。故明道之言。又却如此。盖虑其弊而欲虚心逊志。惟务笃实于用工之际。何尝禁其始之立志而云尔耶。
苏季明问喜怒哀乐未发之前。求中可否。伊川曰求之。又却是思也。朱子于吕与叔求中之说。杨龟山体所谓中之说。皆深非之也。然而李延平与朱子书曰。罗先生令静中看喜怒哀乐未发之中。朱子答河叔京书曰。李先生教人。大抵令于静中体认大本未发时气象也。朱子盖取看与体认之说耶。
求则便是思而为已发者。程训不啻分明。则并与体认体中之为不可。据此可知。但罗李二先生必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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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季父(丙申)
因山前行祀未安。诚如教意。而但忌祀异于他祀。从权设素。不至全阙。非但人情之不容已。亦有先辈已行之规。如西厓先生当 懿仁王后丧于庚子七月。而八月设素馔。展扫于金溪之茔。载在年谱。夫岂不义而行之乎。墓祀亦然。则忌祀可知。窃恐先辈权设。盖出于不忍废之意。无祝单献。粗伸私情。未可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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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从君时晦别纸
渔轩赵哀家变礼。今见杜陵别纸。则所论与吾无异同。其曰接其祖未尽之服。而与叠承重义例差别者。诚为得之。至于神主之不改题。祝文之书以丧人代数。又是不得已者。卒哭后以练布受服似当。至于恒着则承重斩衰。重于续服齐衰。而比诸练服尤重。当以斩衰为恒着之服。惟在曾祖母殡中用练服可也。其三殡告辞。考之退陶集中。亦有明据。于曾祖妣殡则小祥前夕。当曰伏以丧未及练。祖考又殁。向值祥日。祭以是阙。今经襄奉。卜日将事。未尽之服。小子是嗣。叠哀又加。五内如磔。敢趁前夕。告此罔极。于祖殡则曾祖妣小祥前夕。亦当曰伏以小子不天。祸又至斯。上殡下殡。主丧更谁。续服尸祭。咸丁微躯。情礼莫比。叫苦陈由。于父殡则当位小祥前夕。亦当曰伏以祖考在时。主府君丧。神主称号。到今非当。三年之内。无改题礼。然惟祝式。宜称考祭。仰瞻俯读。此何变节。哭告厥由。穹壤痛彻云云。此意及于彼中如何。
寄儿象晋(己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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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39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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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儿象观(戊午)
去后日累。未知客中眠食无恙。主人丈亦平安耶。汝妇所苦。闻服药见效。极以为喜。其间亦果何状。此间侍事依昨。而汝之仲兄。于汝去之日。惨见火灾。屋无馀痕。但以发于初昏。人不见伤。是则不幸中之幸。又得团会于此。聊复慰满度日耳。做工想以汝列岳家婚事之斗迫。那边少年。似未可同研。然随处勉励。只在自家立志用心之如何。望勿浪游。以其铅椠之暇。敬承损翁训诲。勿太汩没于科臼。与流俗同归。至佳至佳。
答象观(己未)
前书迨慰。即何客况。阻音多日。恋郁不可言。此间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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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观儿
日前汝言子皓所见大。余问何故。汝曰顷闻此丈言。经书小注不紧。莫如去之之为得。是以知其所见大也。余当时亦有为汝语者。而恨其言犹未尽。故玆复书及。所以书及者。冀汝或留意经眼。至再至三。则其记存省念。比诸听得口语。过耳成空。似为稍胜耳。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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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0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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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崔婿清彦(湜○己亥)
半旬留晤。忽已数月。未委即辰。重侍馀学况何似。每念王尊丈八耋衰境。君又单身孤寓绝峡。凡有缓急。极似难措。寻常想恋之外。此为最关虑处也。拙归侍粗遣。而惟是精神凋弊。旧闻新得。一切漫漶。日用间又每为宿习缠绕。终少脱洒境界。可知是病痛不些。质美如君。其可不早自刻励。以免此晚悟难成之叹哉。审欲送君于苏湖矣。其期果在何间。随处勉力。只系自家立志。更须加意焉。女息远离父母。仰望惟君。而君既年少。未必能随事曲念。渠又不娴于女教。触境获愆于君子之门。而无地自安者。想之在目。人情不能不怜闷。幸望凡事护短。常以先教后怒为心如何。挚而有别敬而不疏。此夫妇造端之道。而先祖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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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清彦(己酉)
夏秋来。音问杳如各天。但切驰念。伻至首询得安报。继擎手滋。满纸缕缕。宛如对讨。欣倒慰豁。已不可言。况审侍馀做况一向珍胜者乎。拙 特旨一斋郎。已是分外。而曾未半月。又蒙超升之 除。此尤万万梦寐所不到。惊惶战慄。无地措躬。然始则官以先荫。故世臣分义。不敢不出肃。此则爵以人才。故自顾空空。不得不遁还。一进一退。惟其心之所安而已。但当初西上。本欲谢 恩即归。而巧值 迁园之时。不容呈告。入直 光斋。唯俟出番后图之。未知自 上缘何闻其如此。今初七即下勿下乡入侍之 令。而同日右揆因 上下询岭人。乃以万不近似之题目。误达天听。遽命出六。若使古人遇此。则虽自 陵所直为逃归。似未为不可。而如我常调。安敢乃尔。又况既已出脚。而旋作此举。太涉高蹈之迹。知旧谋忠者。皆不欲其如是。故复遂入城。病卧旅舍。十六早朝。方始诣阙登对。才出门。即束装驰发。归路拜安顺庵于其第。念二始还栖。则老亲幸无病患耳。女息母子知其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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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清彦
睡起方听黄鹂。忽地芳墨。宛带清范。且审玆辰。侍履连胜。真是一般好音。恋想之馀。慰浣难量。示工夫未笃之叹。可想策励之至意。而大抵外来冗滚。尽妨人志业。只须随分耐过。勿被他动扰。以其馀暇。专一用工于吾所事可矣。此外别有何方法耶。知以懒惰为忧。此非所虑于君。而万一有近似者。则亦惟在自己克将去。朱夫子所谓知其病而欲去之。则只此欲去之心。便是能去之药。乃吃紧晓人语也。且吾闻君之虚受之量。迥出流辈。故寻常期爱益深。谓必大成而后已。故今得讳疾忌医非我病七字。尤不胜喜倒万万。此子路所以为百世师者。而君已绰然能之。则从今以往。其闻过即改。而见义必从。以造乎上达之域者。其有穷乎。但未知良医二字。君意谓是何等人也。以吾所见。今之俞扁。只在君同堂之内。如士矩尊兄。虽谓之涤肠胃手。恐未为不可。幸望勿求于他。如有可治之疾。随即录问。而一依其所命之剂。极意服用。如何如何。曾悦闻其无恙勤学。怜赏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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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意获奉堂叔。欣倒之馀。叩闻侍学连胜。慰豁无已。每念君英气过人。寻常识度。尽有伟然处。而至于静密意思。终似不足。故前此亦尝以此奉规矣。未知能不以为非。而肯垂采听否耶。今日治心下工之法。莫过于圣贤书。而若其最切要者。则又无出于四子朱文之外。想君已所读过。然幸望就此而益加温理之工。字研句索。期于融贯而后已。则将见心地自然定贴。自然虚明。其于天下之理。见得必详。而发于云为之间者。亦当自至于从容曲尽之境。无复粗疏之患矣。千万细思而深量之。试下手以观如何。
答赵甥彦儒彦休(辛酉)
伯也之占解旋屈。仲也之期逝不来。俱令人怅失不寻常。此际君大人忽临。各经草土之馀。悲喜交并。因获佥手滋。知侍学连胜。慰不可言。吾近以感气吟苦。但自孙妇入门后。浑室慰满度了。此外无足烦远书也。君辈知能留意于实工夫。好消息孰过于是。勉之勉之。为士者志业。不惟在决科第一事。想所闻于师门者亦然。果能卓然立志。随事省察。以得其真味。自当欲住而不能矣。勿以未来此中为恨。益加勉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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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不睹不闻。只以为冥然无觉则是昏气用事。不可谓未发也。以为有所知觉。已涉思虑。亦不可谓未发也。然则此为何等时节耶。人虽至静之中。耳未尝聋目未尝瞽。则有可睹可闻之理。无所睹所闻之事。如是看如何。
寂然不动之时。思虑虽未萌。而知觉不昧。则声色之过乎耳目者。岂有不睹不闻之理。朱子所谓愈益精明而不可乱者。政说睹闻字十分停当。而其谓吕子约为转向见闻上去者。大煞分明。此说槩已见于节要及或问书。岂其未之见耶。盖所谓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者。犹言听于无声视于无形及不见是图。虽于喜怒哀乐之未发。而无声色之可闻睹。自家便先恁地戒慎恐惧云尔。此即未发时存养工夫也。岂可向耳目上必求其无所睹闻而后。方可下得存养工夫乎。诚如是则吾恐其没世穷年。而无复有着手处也。其误甚矣。试以此思之如何。
二十五章。自诚自道章句。道既以用言则诚当以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0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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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以物之所以自成解诚字。而又以以心言解之者。是为下文有诚者物之终始及不诚无物诚之为贵等语。以上句照应下文上句。以下句照应下文下句而然也。朱子注解之法。本自如此。至于本字用字之下得。亦皆有意义焉。第能详味而实体之则自当跃如。
心学图。先言慎独而后言戒惧。 盖慎独是遏人欲工夫。戒惧是存天理工夫。且此图以慎独属之不动心。以戒惧属之从心。此有安勉之分。而相对说者何欤。
所以先慎独后戒惧之义。如是看固好。然自慎独以至于不动心。是就人心边而言者也。自戒惧以至于从心。是就道心边而言者也。以此观之。两边所书。似出于各从意类之义。而恐未可便以先后言者也。不动心。比诸从心。虽若有勉强意思。而遏人欲至此更无以加。故此一边遂止于此。乃若从心。是存天理之极致。故此一边亦止于此。然林隐此图。要是分大纲说。使人皆不可不用力之意耳。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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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曰匪欲匪恶。二而且杂。便是邪也。如何得不闲。至如思无邪闲邪二句。以造语观之。则思无邪似胜于闲邪。而但思无邪者诚是程子就诗三百而言。则所谓感发惩创。其用归于使人得其情性之正而已者。实与诚意章好善恶恶。同其意例。故吴氏以诚意当之。易传所谓闲邪之闲则二而且杂之邪。而闲之之道。于心法尤密。故吴氏以正心当之者此也。无妄真实之诚。不自欺之诚。虽同一诚字。而必自不自欺而后。方至于无妄真实之境。则其始不免于勉强固也。又安得以闲邪之属于正心。谓是自然而不加之意乎。
黄氏曰周子无欲之一。程子涵养吾一之一。朱子其心湛然。只在这里之一。 盖涵养吾一之一与其心湛然之一则固可谓主一。而至于无欲之一。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0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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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者无欲。朱子谓这话头高。猝急难凑泊。此盖指工夫极处而言者。然苟非其始之主于一。接续无间断。则何以得成功如是乎。无欲之一。专在于主一之工。故并此而一例言之。且不论用工与成功。就一字而观之则当此之时。非所谓太极之境界而何。此段立论主意。正在此一句上。只如是认取恐宜耳。
真氏曰绝四者。克己之事。能敬则礼复矣。故曰无己可克。 绝四与能敬。有克己无克之不同。则敬工夫尤切于绝四之道耶。
看得是。
朱子言谨独处。或曰不止念虑初萌。只自知处。或曰是就中有一念萌动处。尤当致谨。 二说不同何耶。
不论念虑之初萌已萌。其为自知则审矣。慎独之工。尤在于此处。今但依此训做去而已。有何二说不同之疑耶。
朱子曰大人心下。没许多事。 大人之心。通达万变。则何以谓之没许多事耶。
大人之心。虽通达万变。而所谓万变者。只是心所具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0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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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赵彦休中庸问目
程子曰不偏之谓中。许东阳云程子兼举动静而言。朱子不偏不倚则专指未发而言。未发即静也。是何不偏之中。为动静。而不偏不倚之中。不能兼动静耶。
中庸之中。本兼不偏不倚无过不及而言者也。不偏不倚。是静时中。无过不及。是动时中。而程子之于此中。但以不偏言之。则是其意必兼动静者。谓未发之中。亦此不偏。已发之中。亦此不偏。而遂曰不偏之谓中。此不偏之中。所以为兼动静言者也。乃若朱子之于此中。则其解得比程子不啻较明。既以不偏不倚为静时之中。以无过不及为动时之中矣。是其动时之无过不及。固由于静时之不偏倚者。有以致之。然既分发未发境界。而以不偏倚属之于静时。则又安得更属之于动时。而使无过不及者。为悬疣附赘之归耶。此不偏不倚之中。所以不能兼动静而言者也。然善观之则二说未始不相通。谓无过不及为不偏。亦何不可之有耶。但不如朱子解为说得尽耳。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0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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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乎中庸。章句谓辨别众理非他。即善之两端是也。这两端虽皆善矣。而以其非中也。故就加辨别。必求其中而用之。若既得其中。复奚事于择哉。又此所谓中。只是无过不及之中。故恐其有过不及之患。而于是乎有择之之道。乃若所谓不偏不倚之中。方当戒惧之际。此心寂然。其中之所存者。自然如此耳。有何可择于其间哉。必须熟玩章句训释。以得经文本旨。至可至可。
大舜之知。颜子之仁。与五性之仁知有异。盖五性之仁知。以本体而言。舜颜之仁知。以用工后事而言耶。
五常之知仁以性言。舜颜之知仁以心言。不曰心能尽性。性不知检其心乎。且如舜颜之知仁。是据成德者言之。以示所以知此道者是知。所以体此道者是仁。而使学者由是以用工。盖必致此心之知识。然后可以知此道。存此心之德性。然后可以体此道故也。然及其成德之后。则此知仁。却与五常之知仁。吻然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0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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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所问诸条。逐一答去。然君于慎思审问二者。似未知其方。夫思之所以慎者。恐其不当思而思。及当思而未能到十分故也。问之所以审者。恐其不当问而问。及当问而不能得其要故也。思之既不能到十分。问之又不能得其要。则不惟在己工夫已失其当。亦使答者不胜其烦乱。岂非可戒处乎。吾以爱君之故。虽其不足答者。亦为之恳恳焉。须谅此至意。于审问慎思之道。更加惕念。至善至善。
寄外孙崔孝述(甲子)
课业想不浪过。其间读得几何。而自觉有长进处否。年几弱冠。正好笃实做工夫时节。固知家庭之教。有不待人言。而专在汝自着力如何。汝能知此意否。
答孙婿姜胄永
君才气满腹。至形于眉目。而动于口吻。故吾常奇爱之。又能作与人序而出不俗语。不知君何所读而乃如是耶。然窃观从古有志之人。亦未有不笃实用力而得收效者。且如太白之十年匡山。老苏之七八年端坐。此是甚么筋骨。而能办得乃尔耶。君若以稍胜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二十三 第 40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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