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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x 页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书
书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2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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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阻阔许久。恋想徒切。玆者满纸惠音。既足开豁人襟怀。且审侍馀学履。一味清胜。区区哀慰。又不可胜。但以足下之美资质好志尚。天固困穷之乃尔。俾不得专意做工。岂欲其动心忍性。以增益其所不能耶。吾与足下。相从已有年矣。迄未能一番稳奉。以叩其所有。向于所示河洛图诀。略窥覃研之工。能及于象数精奥而深喜之。虽知此等讲究。非初学急务。而以足下既已下手。故欲遂卒业。为之奉借启蒙而不之禁矣。今承来谕。知已自悟其不切。而幡然舍却。方且以反躬实践为主。缕缕数百言。无一字不发于至诚。又闻目今所读是小学云。修身大业。有过于此书者乎。夫敬之如神明。信之如蓍龟。是许鲁斋之言也。光风霁月。尽在其中。是金慕斋之言也。诚能从事于此。而作为根基。则由是而进于大学。以下夫明德新民之工者。乃次第事也。足下于是乎真得为学之序。而无复躐等凌节之患矣。倘非见得极分明。其何能一朝自反。而发愤用力于下学。以求实得于己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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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圣应(己巳)
所论本然之性气质之性及人物性偏全之不同。须从太极图说上仔细理会。得其真谛。方能横说竖说而无不曲当。盖所谓太极者。只是动静阴阳之理而已矣。是故朱子之解。有曰自其著者而言之则动静不同时。阴阳不同位。而太极无不在焉。自其微者而观之。则冲漠无眹。而动静阴阳之理。已悉具于其中矣。以此言之。夫所谓太极。果非动静阴阳之理而已耶。周子论无极而太极者。已含得此意了。其下即以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2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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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2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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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2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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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2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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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圣应
顷者伯氏之来。询审哀履支相。又承辱询中庸论辨一册。其所以慰此倾溯者。岂寻常比也。宗昏愦只依昨。惟是精神消亡。未论新知不继。些少旧得。亦尽归乌有。其于性理微奥。尤何能就上面剖析毫缕。以少副垂问之盛意耶。今此仰答。只是从管蠡中所窥测而为说。其不中理也必矣。幸望随处驳示。俾知其误焉。
别纸
序道统之统字。只如宗统之统字。
道统之统字。愚尝以王者大一统譬之。盖王者必全有天下。然后方可以大一统言之。不然则只与列国等。今以宗统譬之者。说得似未阔。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2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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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川必以虚灵为体知觉为用。故其言如此。然虚灵知觉。元不相离。虚灵中未尝无知觉。知觉中未尝无虚灵。故思虑未萌之前。是即所谓虚灵之体。而当此之时知觉有炯然而不昧者。尚可谓徒有虚灵而无知觉矣乎。思虑既萌之后。是即所谓知觉之用。而当此之时。虚灵有吻然而与俱者。尚可谓徒有知觉而无虚灵矣乎。盖虚灵知觉。为体则皆为体。为用则皆为用。故夙夜箴注亦曰知觉卓然于内外始终之间。内与始即体也。外与终即用也。试以是仔细玩绎。则当知大山之说。为有以洞见此理矣。
愈失其真大乱真真字。伪字之对也。异端之说。与吾学甚相似而实非。则伪而已。
固是。然须看甚相似者是甚么。然后方知其所以大乱真者。果在于此。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2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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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之具于心是性。则性之发未发。皆可以命言。见得是。
张子曰金性刚火性热牛性顺马性健也。莫非固有。○侯氏曰草木不齐。飞走异禀。然动者动植者植。天机自然。岂非性乎。○问物物具一太极则是理无不全。朱子曰谓之全亦得。谓之偏亦得。○徐子融谓枯槁亦有性有气。故附子热大黄寒。此是气质之性。陈才卿曰即是本然之性。○按金刚火热牛顺马健。莫非固有。则是各为其气之理。而为其本然也。刚者不能热热者不能刚则是不能相通而为气质也。如是则章句三各字。是便人物各自不同之各。而然其所以各得各循者。亦无非天命一原之同。则虽言各而不害其为皆同也。或疑如此便一切以气质为本然。然殊不知气质之性。亦自本然之性来。而初非有二也。故朱子明言谓之全亦得。谓之偏亦得。而不以才卿之言为非者此也。然而中庸是从大原上说来。故章句又言性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2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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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谓性之本然气质。先就太极图说而认取可也。朱子之解太极。其不曰自其著者而观之则动静不同时阴阳不同位而太极无不在焉。自其微者而观之则冲漠无眹而动静阴阳之理已悉具于其中矣乎。盖太极者。只是动静阴阳之理而已矣。是故五行之各一圈。皆是太极。今且以所示火金二物言之。动而生阳而动之极则为火。火之性固烈。然动者元是根于阴者也。静而生阴而静之极则为金。金之性固刚。然静者又元是根于阳者也。然则火热金刚。是气质之性。而其原于动静阴阳之理者。非本然之性乎。木水土三物亦然。故皆谓之各一圈。以明其同一太极。而本然之性。初不外于气质之性。知此则推之万物。莫不皆然。无论飞潜动植。凡有气质之性者。夫孰非动静阴阳之理之所为乎。此所以万物各具一太极。而太极无乎不在者也。盖二五之气。千百其变。而化化生生形形色色。至不可胜数。其气质之不同如此。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2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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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2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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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人物性同者。所以见此性之理。莫非天之所赋。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2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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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独能全五常者。是因甚乃尔。不过曰得其气之正且通而已。则得其气之偏且塞者。其于五常。不能全固也。是乃气之有秀不秀之致。然虽其气之不秀。而这五常之具。岂有异于秀者乎。盖动静阴阳健顺五常之理。无一物之不具故也。知此然后方可与语于五常之性。而五常之随处异名及随处为一理。斯可知矣。
健顺五常。人物均有与否。其说槩之有三。一说主理通气局。谓合下具全也。一说主偏者全者皆其本然。而谓物则虽具而有不全。一说主阴阳五行之理之无不在而言。各随其气而悉有所谓五常之名。亦据朱子所论五常随其所在。而分许多名字出来者。今丈席所论是也。或疑如此说。不免以气为理。若高着眼看之。则由造化上说来者。就气上说也得。就理上说也得。(此二句陈北溪说。)盖理无形也。故必于有知觉运动处观之。而固非以知觉运动为理也。(柳川曰大学或问言人物之生。必得是理。然后为健顺仁义礼智之性。则此其所以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2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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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段左右以愚言为主。而所论极为明快。无复可言。但柳川之以五常必为仁义礼智。谓人与物同得乎仁义礼智。而引大学或问语来證者。亦不可谓无据依说。然或问所论。是解明德之义。而明德之义。非全塞不通者之所可与言。故必得是理云云之上。其所谓必得是气者。但举有魂魄五脏百骸之身。而草木则不之举焉。且道人与物若同得乎仁义礼智。则草木之独不举何也。草木独非物中之一物乎。原夫朱子之意。其所以必举魂魄五脏百骸之身者。非谓物之具此。亦与人一般也。只为虎狼之父子。蜂蚁之君臣等。其一点明处。犹有近似于明德之一端。故如是言之以包括耳。岂谓彼虎狼蜂蚁之仁义。亦与人无异矣乎。夫物之有五脏百骸者。犹且如此。则况于其全塞不通如草木之类。又安得一切以仁义礼智言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2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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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3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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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承诲五常所在异名云者。恐非子思朱子之本旨。故𡋺就考中庸本注及或问诸说。反覆潜究。然后始认此解实合于子思朱子之本旨。盖章句三各字。已是说人与草木禽兽之各有其五常可循之性。而或问中所谓鸟兽草木之生。仅得其形气之偏。而其知觉运动荣悴开落。亦皆循其性而各有自然之理。然则随其形气而五常之名。不能不异者。固明白无疑。而只缘诸先辈论人物性不同。一切归之于理通气局。而未尝直论夫人物各得所赋。以为健顺五常也。盖义理必须考据明备。然后横竖无碍。故略集朱子诸说。条陈如左。仰禀批诲。
朱子曰以气言之则知觉运动。人与物若不异也。以理言之则仁义礼智之禀。岂物之所得而全哉此人之性所以无不善。而为万物之灵也。○又曰人心至灵。故能全此四德而发为四端。物则气偏驳而心昏蔽。故有所不能全焉。然其父子之相亲。君臣之相统。间有仅存而不昧者。○又曰人得其气之正。故是理通而无所塞。物得其气之偏。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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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皆主人物所禀理气不同上说来。故谓物之不能全。人之独全。盖如此为说。则所谓五常。只是仁义礼智之谓。而惟在人之五常。可名为五常。而物之荣悴开落蠢动休息者则不可论以五常矣。)
朱子曰木神曰仁则爱之理也。火神曰礼则敬之理也。金神曰义则宜之理也。水神曰智则别之理也。土神曰信则实之理也。○又曰虎狼之父子仁也。蜂蚁之君臣义也。雎鸠之有别礼也。候虫之能蛰智也。○鲁斋鲍氏曰凡物得东者仁也。得西者义也。龙是得东者。虎是得西者。麒麟东方仁兽。驺虞西方义兽。草木生于东者柔。生于西者刚。
(右主言凡物之生。各全其一性。以见人之悉禀此五常之德而无不俱全。则所谓五常之名。固难悉求于一物之中也。)
朱子解图说曰五行之生。随其气质而所禀不同。然浑然太极之体。无不各具于一物之中。○又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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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专主理上说如此。则不必言草木禽兽之各有其五常。而其所以各全一性者。莫非全体也。如虎狼只得仁蜂蚁只得义。而曰仁曰义。则无非全体之浑然而初无所禀偏全之可论矣。)
朱子曰以爱亲之仁言之。所以爱亲之诚。仁之仁也。所以谏乎亲者。仁之义也。所以温凊定省。仁之礼也。自良知无不知。是爱仁之智也。所以事亲之实则仁之信也。○又曰酿酒方微发时仁也。到发时礼也。到得极热时义也。成酒后却与水一般智也。又曰一日之间。早间天气清仁也。午间极热礼也。晚下渐凉义也。夜半全然收敛智也。○又曰四时春为仁。有个生意。木虽凋零。生意常存。大抵天地间只一理。随其所到处。分许多名字出来。
(右第一说言求之一善之中。而悉具所谓五常之义也。第二说言一事之中。其首尾之成就。一日之间。其朝暮之光景。各有五常之义也。第三说言一物之生。其始终结末。无不有此五常之名也。此正中庸章句所谓各得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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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论大意则与前一般。盖愚所谓仁义礼智云者。特以其在人之粹然者。非物之所得有耳。是固本于朱子之训。然愚亦以同一理言之。曷尝以在物之五常。为无与乎此理云尔耶。但须于异中而见其有同。同中而见其有异。方是洞见夫五常之所以为五常。而横说竖说。无窒碍不通之患矣。今足下之言。政自如是。岂胜幸甚。
二十二章章句人物之性。亦我之性者。本然之皆同也。所赋形气不同而有异者。气质之各异也。性无不同则于此只当言其同。而不当言其异也。此与首章章句三各字之义差别。
人物之性。亦我之性。是固以同者言之。而又曰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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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惧之境。专在未发。故先辈有以专属静言。然其曰道不可须臾离。可离非道者。所包甚广。则乃谓此段之专为静工。岂非未安乎。(柳川曰此专属静。果似未安。然须知兼动静中主静之意乃佳。)
此段柳川说甚当。又其主静之意。第观致中二字可见。所谓致中之工。其有外于戒惧乎。其所不睹不闻者乎。夫于致中之工。不可参入动工夫。则何独于此段而必参入动工夫看乎。又此与下文谨独相对。则谨独是动工夫也。岂应将动工夫而言之于静工夫。使条绪不免于混紊乎。窃想先辈有见于此而云尔。然终是子思立言之意则盖以其无时不戒惧。自所睹闻处。以及于所不睹闻处。有不容不知。盖所谓道也不可须臾离。可离非道等说。元是兼动静说故也。然而观可离非道下。不暇他言。直以戒惧乎其所不睹不闻为言。则其主意归重之在于静工夫也审矣。盍以致中之不可兼动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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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恶欲固在喜怒哀乐之中。至于达道则循性之时。其中节之节。已是五达道上当然之理。非中节后。又别讨个条目去也。如何如何。
章下注首明道之本原出于天而不可易。(注曰首三句。)其实体备于己而不可离。(注曰道不可须臾离可离非道二句。)柳川曰此二句皆指首三句而言。岂可截可离非道以上。属之实体之备己。而以戒惧以下属之次言存省乎。大彦叔曰道不可离可离非道二句。包下戒惧谨独二节言。以见实体之备己而不可离。则正好截断自为一节看。句下悬注。恐不可改也。
首节性道教三字。特提出一道字说起者。盖以此道字。上包天命之性。下包修道之教。其言虽略。其意实备。若其所以特提出言之者。上言天命之性率性之道。固是实体之备于己而不可离者。而不如是提出言之。则下文戒谨恐惧二节。却不见其如何乃尔。为无来历没精神之归矣。愚意此道不可须臾离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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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有问勇。于五常在那里。柳川曰此只在知仁之中。是以五脏中肝属仁而肝中有胆。肾属智而肾有相火。大彦叔曰苟以五脏言则亦可言义礼信。家兄曰中庸只论三达德。则又可赘义礼信乎。愚意亦以为三德只所以存五常之道。则恐不可挟杂说。
知仁勇三达德。是以心言。五常中知仁。是以性言。不曰心能尽性。性不知检其心乎。第观章句解此云知所以知此。仁所以体此。勇所以强此。则所谓此。即指五达道而言。而知体强三者。其非以性言可知。来谕以为三德只所以存五常之道者是矣。且此知仁勇三字。本是成德之名。故于篇首。即以舜之知颜之仁子路之勇言之。则五达道之所以行。亦惟此成德之知仁勇是赖。而于此复丁宁之者此耳。中庸之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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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庸也者。不隐怪之谓。则遁世不见知而不悔者。何以为中庸。窃疑此只是以时当遁而遁者论之。盖既曰依乎中庸。则其所处之时中者自见。
不为索隐行怪则依乎中庸而已。至于不见知而不悔处。须见得是因甚乃尔。然后方知此所说两句。真是知之尽仁之至。不赖勇而裕如。非圣人则果不能。来谕云云。意味甚浅。此岂是淡泊说去者耶。元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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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曰鸢飞鱼跃。与必有事焉而勿正心之意。同活泼泼地。朱子曰必有事焉而勿正心者。乃指此心之存主处活泼泼地者。方是形容天理流行之妙。退陶曰谓但取其自然无为之气象者善矣。合此数说而观之。则程子所论同活泼泼地云者。庶可意会。
程子所云活泼泼地。乃指天理流行。无滞碍之妙。故非但朱子说如此。而老先生说如此。盖此心之全体大用。无非是天理。则这个是无日不发见于日用之间者也。苟能敬以持存。得其无失。则虽使天理未能尽明。即其动静寂感之际。所谓活泼泼地。亦当有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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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鬼神之为德也盛矣。朱子深斥侯氏截为德谓诚之病。而其自言亦有曰鬼神气之屈伸也。其德则天命之实理也。此语亦似有侯氏之病者何也。盖鬼神之德之盛所以如彼者。以其理本诚故耳。则方平说鬼神底道理时。固可言鬼神是气其德是诚。而若至经文则这说只是一物。而理与气不可分别看。
鬼神之为德盛矣一段。本是就气包理说。而更无形上下可分。故朱子之于章下。所以直谓之道者此也。第观其为不见不闻隐也。体物如在则亦费矣二句。亦可见矣。夫既以费隐皆为道之用与体。而今以鬼神之不见闻。直谓之隐。以鬼神之体物如在。直谓之费。则是鬼神即道。道即鬼神。而尚可以形上下分之耶。大抵此章之必把鬼神来为说者。专为诚字地。盖视不见听不闻者即此诚。而鬼神亦视不见听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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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之终始。莫非阴阳合散之所为。按气有聚散而理无聚散。
章句云天下之物。必得是理。然后有是物。所得之理既尽则是物亦尽而无有。以此言之。物之终始。亦理之终始。而虽谓之理有聚散。似无不可矣。但以天下公共之理。亘万世生生不息者言之。阴阳合散。无有穷已。一物虽尽。一物又生。如今日虽终。明日又始。而循环相代。不见有间耳。
仁者人也。章句曰人指人身而言。柳川曰是便说他皮肉内皆是仁。盖恻怛慈爱之意。充满一身。故凡于人物所不忍处。目有所不忍视者。耳有所不忍听者。不待论量而便自如此。如所谓麟既仁。故其趾定角亦仁者也。
柳川此说。正合章句所云凡人身之所以如此。是因甚乃尔。只为具此生理故耳。不曰满腔子是恻隐之心乎。深体则可知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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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之之工。非敬不能。而敬之至则又当与诚为一。是固无先后之可言。然自其始发得真实心而言之。诚若在于敬之先。及其终体得真实理。无复待于勉强则诚又在于敬之后。学而至此。复岂人人之可语哉。惟于既发得真实心。然后即以敬将之。使无须臾毫釐之间断渗漏。而所存所发。皆不违于真实理者。此敬之为也。
学问思辨行。或问言其五者之有序。而注中朱子曰五者从头做将去。初无先后。二说似相矛盾。
窃谓此学问思辨行五者。且从或问所训做工夫可也。若其无先后处。固有如盛论后说。然恐非子思立言本意。故朱子亦别言之。凡看经义。须以正当大旨为主。而旁推馀意之及。然后为得。且如大学之格致诚正修。其序不可乱而功不可阙者。分明是如此。然则此其为正当大旨也明矣。而斯五者亦未尝不齐头用力。故人于一日之间。也有格致时。也有诚正时。也有修齐时。又不可以吾知未至而不下诚正之工。吾诚未至而不下修齐之工。学问思辨行之有时或各为一而无先后。亦如此。然终是馀意。非大旨如何。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3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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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以心言。本也。道以理言。用也。诚是实理而此谓之心。理是道体而此谓之用者何也。柳川曰诚虽实理而就人物而论其存主之实则心也。理虽道体而自人心而发为事物之理则用也。窃谓以物之所存主者为诚。而道之所当行者为理。则存主者可谓之心而不可谓之理也。当行者可谓之用而不可谓之体也。
柳川说甚当。盛论亦出于反复推明之意。须如此看得为是。然章句所以只言本而不言末。只言用而不言体何也。试复思之。得其说以示如何。
二十七章尊德性而道问学。大学以知行分先后。中庸以大小分先后。所以不同。
固是如此。然大学分先后处。或问曰此心既立而格物致知。以尽事物之理。则所谓尊德性道问学者。其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3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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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圣应心理气辨
窃尝见朱子曰心者气之精爽。又曰孔子言操存舍亡。出入无时。莫知其乡四句。以惟心之谓结之。正是直指心之体用。而言其周流变化。神明不测之妙也。又感兴诗曰人心妙不测。出入乘气机。勉斋解之曰心固是因气成。便是活妙者。是言其忽然出入。无有定处。由此观之。可知心者毕竟是气底。不可泛以合理气论也。是以朱子独于操存舍亡下。特言其说得心之体用始终。真妄邪正。无所不备。今辨心理气者。只当以孔子此言为主。而不当搀入他说也。且夫合理气之说甚疏矣。彼其草木禽兽之心。孰非合理气。而何故或全塞而不通。或只通一路明。绝不似人心之神妙而虚灵乎。此无他。人心之最为虚灵者。以秀气之贮得此理而然。而就人而论之。圣人之心。湛然虚明。众人之心。昏蔽难开。由其秀气之中。亦有清浊之不齐故也。然则所谓心者。当如何而用工也。曰凡论理气。虽有分属。亦必理为之主。则所贵乎操存者。以其能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3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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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论该贯详明。多见讲究之至精。而非人人之所及。然元来理之所以具于心。是何故也。只为五行之秀气。聚而为人。秀气之精爽。聚而为心。故五常之理。便具于此。盖木气之精爽。即温和慈爱之理所从以具。而仁于是名焉。金气之精爽。即断制裁割之理。所从以具。而义于是名焉。火气之精爽。即恭敬撙节之理。所从以具。而礼于是名焉。水气之精爽。即分别是非之理。所从以具。而智于是名焉。土气之精爽。即诚悫真实之理。所从以具。而信于是名焉。若非这五气之精爽则五常之理。亦何从而得具矣乎。世之论理之具于心者。类多以水之盛于器比之。而水与器犹是各一物。而器非能自具夫水者也。若心与理。元是一物。而心本能具夫理者也。是故程子曰心譬如谷种。生之性便是仁。此虽但以仁言之。而言仁则义礼智信之无不具于其中。亦可推而知矣。胡不以谷种观之乎。彼其皮壳之内。全是生气充塞。而根茎枝叶花实之理。无不具于其中。若无这生气充塞则根茎枝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3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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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3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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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圣应启蒙问目
天下之理。莫不由于乾坤坎离四卦之中。而阴阳始终之变。莫不由乎子午卯酉四方之中。是故河图洛书及先天卦位。必皆以四卦配四正位。而四正之数九八七六。则乾坤之居九六。坎离之居七八。各以其数而然耶。坎以后天数言之则当一六。而今进居于七。则七乃少阳数。而即坎之所由生也。然坎乃阴极之卦。则居于七之阳又何欤。离以后天位言之则当二七。而今进居于八。则八乃少阴数。而即离之所由生也。然离乃阳极之卦。则居于八之阴亦何欤。艮之位先天则当六。后天则当五。而六既在四正位。五是虚中之数。故退居于四。则四乃太阴位也。即阳居阴而为互迁之义乎。先天巽居二。后天巽居八。而二是震之位。八又在四正位。故今居于三则三乃少阳位。而邵子以巽为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3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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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论大槩得之。但艮之位。先天则当四。(先天卦位数。见易图注说。)后天则当八。而今谓先天当六者既误。而又曰后天当五者。尤不可晓。五数之不用。先后天皆然。不知何从而言之。巽于先天固居二。而后天则居四。今谓之居八者。亦何从而言之耶。坎虽阴极之卦而生于少阳。故居于少阳数之七。离虽阳极之卦而生于少阴。故居于少阴数之八者。亦其理宜尔。且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3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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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3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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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4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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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得五为六。而六进为九。则九长而六消者固也。至若九退为六。则九反消而六又长者何欤。
六之所得之五。进于四而合为九则九长而六消。九之所得之五。退于一而合为六则六长而九消。其进其退。亦只系于五而已矣。但自六而进于九则九多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4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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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衍天地之数。蓍策之法。皆以五十为节为用。而律吕干支之数。究于六十者何欤。是自有二法。而不相干涉否。
大衍之数本五十有五。而五为太极。故去五不用。而只用五十。又于五十去一不用。而只用四十九者。以一而象太极故也。第观河图与八卦之所以成则可知其只用五十。而观于揲蓍。又可知其只用四十九之妙矣。然邵子又就天五地六上。以五六为干支之所由起。盖以五加五则为十而十干于是乎生。以六加六则为十二而十二支于是乎生。又以十干乘十二支则其数究于六十。而律吕之数从可知焉。此外岂有他妙理耶。然而十干十二支之相乘而为六十也。亦有阴阳互藏之理焉。盖十干阳也十二支阴也。故其为六十之际。十干之乘十二支者凡六。而为阳藏阴之象。十二支之乘十干者凡五。而为阴藏阳之象。是其互藏之理。亦出于自然。而未始不本于河图。
立斋先生文集卷之十九 第 34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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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六变。合二十八变则只为三十四变。三十六宫云者。合乾坤二卦而言欤。
卦凡六十有四。不易者八。反易者二十八。故合为三十六宫。此外又有二说。第以八卦之画观之则阳以一数。阴以二数。(如乾画三坤画六之数。)总为三十六。以八卦之次观之。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如一乾为一二兑为二之数。)合为三十六。然要当以不易反易而为三十六宫者。然后方包得六十四卦尽耳。
答金济彦(养桢○甲戌)
恋想之怀。与岁俱新。即承惠翰。槩审春寒。侍馀学履增祉。又其满纸辞意。纡馀恳到。披读以还。足令目明心开。固知所存从来有异于众。而于此亦可见端绪之一二。深可叹赏。但九曲图屏面。既书朱退两夫子歌咏。又欲吾僭为跋语。至以光辉交映四字。笔之于书。鄙是何人。而敢偃然当之乎。此则在足下其为失言大矣。然向既面与之言。今又俯索甚勤。从当为一语奉副。以致其私相往复之意而已。幸谅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