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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斋集册二 第 x 页
信斋集册二
杂著
杂著
信斋集册二 第 44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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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死。神与形离。体魄与夫土壤无别。焚也沉也委中野也。神何与焉。其敛而葬之。自孝子不忍以是施其亲也。岂藉亲之死。谋我之𥚁福。君子不家于丧。况有是乎。且其前后左右远近川岳。将为夫人之骴骨而来乎。又为威福于夫人之子孙乎。阴阳之形而下。融为川。结为岳之意。将在主管一步二步十步百步十里百里之内。来敛之人。使其子孙。或有子有官有财之乎。或微有向背深浅上下左右之不合于所谓青乌之法者。则又怼降凶𥚁。使降衷之性。或淫或贼。分定之命。或贫或贱乎。川岳之喜怒。何其数数。而阴阳形下之意。何其琐琐也。抑将谓子孙之𥚁福。非山川也。乃体魄有所安不安而致之乎。是尤无理。使土地。果有不安于体魄。其子孙之不知地中而葬之也。非故为也。诚不知也。于法亦当在眚灾之赦。为人父而以是𥚁其子。则吾恐鬼神之德至矣。不应为此残忍薄行之事也。古者委之沟壑。为狐狸蝇蚋之食。其为不安甚矣。未闻此俗之世。尽被刘灭之祸。况为棺椁衣衾。安厝土中。岂又以是为有不安而降之祸乎。虽然。旧为彼安此安之说者。意若兼谋彼安。则虽无理。犹可言也。今之人多见夫子孙昌炽而灾毒满圹。𥚁酷生人而吉萦幽宫者。则乃曰子孙祥殃。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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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相人者
耳官聪。目官明。鼻官察。口官出入。九窍百䠹。莫不有官。而吉凶祸福非所官也。然亦有时而官焉。心之官思。而耳目口鼻循其理则吉也福也。心之官不思。而耳目口鼻引于物则凶也祸也。亦岂生质之罪也。古之人有相人焉。则曰由也不得其死然。曰望之不似人君。就之不见所畏焉。曰死矣盆成括。古之人有非相人焉。则曰以貌取人失之。子羽曰奚有于是。亦为之而已。君子之取验吉凶𥚁福者。察在性度威仪之间。长短大小。非所以相人也。君子正颜色。斯近信。乃举其颜貌。使妖伪之人。肆意嘲评。而不知羞。如曰不吉。则以受父母之美质。自视缺焉。甘为不吉之归欤。
论历载阴阳避忌
古圣王替天之政。必以历象为首。而百工之釐。生民之道。皆系焉。其为用。岂不大哉。然其事之目。则曰致日月而定时序。志星辰而观吉凶。五云之辨礼荒。十风之察妖祥。无非所以敬天时而授民事。未闻以所谓选择拘避之杂方。可载象天载时之重典也。吾知羲和之分宅。大史之颁朔。必无是也。托于鬼神日月卜筮以疑众者。先王之所杀。况辑此疑众之言。颁邦国诏万民。而肆其慢天诬人乎。告朔之礼重矣。藏之祖庙。祭告受行。敬君亲也。孔子所以必欲
信斋集册二 第 45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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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中子
风雅之后。非无诗也。东周以降。非无书也。使经其可续前
信斋集册二 第 45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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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斋集册二 第 45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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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章之弊
易大传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书者。达其言者也。言者。形其意者也。意者。导其情者也。人之情志。所发各殊。而形于言。达于书者。亦随而不齐。此自然之理也。故曰。吉人之辞寡。躁人之辞多。惭枝游屈。俱莫逃其中心之所存。此所以善观书者。易得作者之情性。孟子所谓诵其诗。读其书。则必知其人者也。古之为文者皆然。文章之弊。扬子云弊之也。子云喜仿古文。作玄仿易。作法言仿论语。骚效屈原。赋效相如。剧秦美新。出封禅颂。解嘲客难。祖东方生。自是作家竞以仿效前人相尚。至于今而痼矣。操觚以起曰。我为
信斋集册二 第 45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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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佛
人之信佛者。必曰悦其心学。乐其清净寡累。而其情怵于罪福也。以心学则儒为加密。以寡累则仙益超脱。何必从之佛哉。夫三世之伪未易證。于月前死而复生者。自言见地狱亦多矣。其辨难矣。民惟喜说怪。其言见地狱。固不足信。虽然。人之志虑未定。气血不固者。于惛梦悸眩之顷。必参常日之所大欲与所大怖。如惑溺之梦交畏鬼而魇魑是也。今自学语之始。习知地狱之可怕。其邪思淫虑之所祟。若有见于病瞀䀮䀜者。亦无甚怪也。惑之者。又执前后身之有信迹。人死而二气申屈。与太虚无间者。理之正也。因死之彊。而其气湮郁不散。或凭物为厉。如申生伯有者
信斋集册二 第 45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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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铭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上士攸闻。天然脩滑。不施彫缬。君子之质。
九容箴
身有动作。以足为则。轻则召侮。躁或危踣。正身固趾。作我绳尺。念念跬步。端重可得。不扬不蹍。不拽不掷。处下载体。
信斋集册二 第 45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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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容之恭。无放弛之。平肱正拱。准心高庳。视后如揖。前如奉特。进退坐起。在众与私。靡事违斯。愆我威仪。望俨人畏。必始于斯。(右手容恭)
目为里符。不可遁情。躁游疑反。狠流奸倾。静贵垂睫。用亦定睛。精辉清明。心志内贞。古之君子。闲邪存诚。(右目容端)
缩蹙开斜。我口所监。唇必下敛。舌守中含。既止其容。又察言谭。扣之不言。金人犹缄。终日止之。不谓我憨。(右口容止)
声本于心。言语井井。噪譊激薄。败尔辞命。厉而不扬。是谓之静。微而听惑。亦在所儆。所贵于静。亮绎齐整。哕欬不度。亦在所省。(右声容静)
所谓不直。俯仰颤侧。向南北眄。民观亦忒。体元管干。百仪视极。无曰小节。实形我德。(右头容直)
威仪无小。亦肃气容。鼻口守戒。息候得衷。调齐屏藏。出内惟同。在侍尊者。燕处亦庸。为尤起微。惰慢所从。君子有礼。容貌必恭。(右气容肃)
正方其向。后頫前怗。足间容尺。齐趾固立。不侧而附。偏蹑重蹑。我立甚好。观者必协。不以言笑。迩爱远慑。(右立容德)
信斋集册二 第 45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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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骑牛访牛溪图
右幅画。郑副正敾作。郑文清公跨牛访成文简先生。平州申大羽藏之。诗令翊翻文清歌阕书后。临是画。讽是辞。不唯可以想慕先辈风采。亦可见交道洒落。与今人哫哫者甚不相似。百岁之下。使人感叹。大羽藏之。其有深意欤。庚辰正月十八日。完山李令翊敬题。
翻文清骑牛访牛溪歌
越冈成劝农宅。 昨闻新酒熟。 足蹴卧牛起。置荐按跨着。 童子 汝家劝农在。为报郑座首来此。
桃源说
镜城南一百三十里。有岩立于野。曰立岩。岩数十丈天削。旧无跻者。府人马甲捷甚。与人决赌。遂蹑顶反。则曰顶有窦。窦有水清洌。水置玉盏。傍有二青雀。见人不去。问何不怀盏下。曰。心悸未敢。人以跻是为异。亦不敢疑。其言遂传异远近。然人已启。踵后有能跻者。数单跻为观异。至则无见。但顽然石顶。盖马甲意。无继已为是言。自异其行也。余闻之。笑曰。武陵源。必立岩也。立岩有岩。未终其诞。武陵无其源。遂无以辨之。则樵者之计。更密于马甲矣。不然。山中
信斋集册二 第 45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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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齐(一作斋)说
昔者之梦。有宾敬谓之曰。朱子问除思虑曰。此如临敌而设陈。若我四面坚固。其谁能入。不先固于我。是速冠也。已而曰。仁义礼智之行。信为本。信也者。实也。苟无实。仁义礼知。非可自行。下学所先务也。嗟乎。不敏之不能自进。其故何也。心有所向。慢泛而无实心。行有所拟。苟假而无实行。盖由未信也。虽不敢谓先贤必有所感而诱不敏。不敏之知有儆过者。亦梦为之兆也。其敢忘。名斋以信。标斋之壁而自观。壬午岁正月戊午。书。
冠礼说
冠礼。所以重人始而责成德也。其义谨严质实。人道所不阙。近世鲜有行之。子弟无能。以冠之在首。惕惧更始。所事不别幼冲。而狃不耻。世道陵夷。人材不就。其端有自。废礼之害。可胜道哉。然世亦有行之者。视其子弟。亦犹众也。未或有行礼之效。何哉。不务实之弊也。平居不驯礼。至是日。始假节目。周旋如装偶人。或画地为阶级像。为升降。是果示子弟以实者哉。是故。宾冠者师法。乃或行礼。而不知其人。祝教诲也。乃或听而不辨义。犹遵例对之曰。某虽不敏。敢不祗奉。于戏。适以导诈长伪于其始也。夫古人寻常宾接。礼固严。冠礼者。加冠子之仪于宾礼也。冠之重。在三加命
信斋集册二 第 45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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拟大禹进九州贡赋奏
臣禹拜手稽首言曰。吁。在昔上帝。诞降儆割。汤汤洪水滔天。九土不土。下民其鱼巢。逋窟垫罔暇。谋厥力穑。以鲜其生。矧惟曰法其疆理。修厥职。贡于中邦。惟时帝悯下民。熙施睿智。董功以汩。洪惟时臣毖职在司空。不敢怠荒。迄十有三载。赖帝威灵暨一二庶尹之能力。神龟赞畴。应龙协瑞。克集于厥勋。岳泽既定。畎浍既道。疆亩既绩。六府之物毕殷。九州之入可经。我时思惟。土有坟壤涂卤之罔壹。亦厥民居殷寡之不齐。我不可罔差其赋底。遂𥕂民之胥鞠。咨我乃九厥等壤。九厥等赋。视地攸作。颁任其赋。罔俾有不平。予又思惟。岁之庑不庑。民谷有裕有啬。我不可随岁以重轻其土任。我乃视数岁中。常其出赋。亦罔俾有不平。若其土物之贡。亦惟因地之恒。殖盐丝金锡。至于砮丹怪石。无敢不共。至于淮夷西戎。或包橘柚。或篚织皮。罔不有
信斋集册二 第 45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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幅巾铭(郑文康先生遗服)
方尺䊷帛。非我希有。胡斯可贵。经先生首。缨带前垂。狭缘博后。不制以俗。式由礼旧。先生服之。德享胡耇。以临齐祭。有仪凝厚。瞻服想人。若觐左右。后士所仰。孙子之守。匪服是守。德将嗣受。德之不受。守服焉久。汝怀乃祖。图服不朽。遗书在箧。惟汝勤取。
赠薪智岛李生
岛处南绝海。其人稼渔而无馀业。业文者期记粜佣。有李生尚宽季心。创志文学。年踰弱。闻梅山崔处士载。高行义。讲道于山中。即越海就受五六载。志踰苦而业日进。处士之徒以百数。盖罕及焉。处士顾异其拔于岛。又嘉其行学。言其徒。必称首。由是生之名。在旁数郡。既师没。始归家。学而无成名。家以而失旧业。遂居不能庇风雨。冠衣弊结。不
信斋集册二 第 45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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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薪智岛石窟记
岛之中于东西曰筜谷。谷之南濒南海。海之东岸。奇石谽嵚盘。诘窾为窟。可坐数十人。覆如屋。穹然垂而障其西与南。谺然䨥凿而逦外。如鼻如灶焉。岛之人。惟爱食。虽奇境。无藉于食。作不顾。遂杀牛者于是。浦女遇雨者于是而已。
信斋集册二 第 45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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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方祥哲归北塞序
昔。余侍大人于北徼。方生祥哲尚幼。从学最笃。质鲁而得以识字名。繇志苦也。其志曰。文华吾知非材。吾所愿学。学古人之志。而欲效为其事。凡有闻必有行。不以靳议怍。不为利害威福挠。能行于师前者众也。行于家于乡党者。盖独也。学三年。壬午。大人迁于南。罚延诸生。诸生𤝿伏。生毅然送至三百里雄城。自讲约不举。独能不改旧度。其冠三加曰。吾所闻于师。则其地始有也。越乙酉春。裹足二千里。踰重关至京。又浮海一月。入薪智岛觐师。是行也。父兄亲故之所共危而沮之。独有所秉而果行。留岛数月。今将步险三千里以归。盖离家已三十旬矣。于戏。信义湮于世久矣。区册巢谷尚可述。况生之苦且难。倍前人。乃能于斯世。吾不知将谓何如人也。虽然。田承君之语邹志完曰。无以
信斋集册二 第 45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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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凡谷从兄言
从祖兄凡谷子年三十三。始厉志业。猥引令翊以同志。今有事之泗上。离将数月。命令翊赠以言。余安敢辞。虽然。君子之事。视志而已。志苟切。六经无非古人所赠。何事余言。志苟不切。贤师友终日箴掖之。犹不能益。况余薄陋言不以躬者。其可虑益于乖离之后邪。知非益而犹言之。是其意出于文。而不出于实也。余观吾兄有辞章。娴言语。可谓文矣。独未知所以行于己者。果能实其文不也。思益吾兄者。正宜知勉以实。乃反以出于文而不出于实者言之。则岂徒非益。余故不敢有言。而以不敢有言者言之。丙戌季夏。书。
李在淳冠说
莘智岛之橡山李子尚宽。与我同祖德泉君者也。言于余曰。某将筮日冠子。愿行三加之礼焉。余曰。子之处荒僻。有世世尚能有行之者欤。曰。未也。则子能躬服礼而有式于家者欤。曰。未也。然则子之子能知文字闻义理。而入于礼欤。曰。亦未也。玆三者。固皆所未有。然某之愿行礼有说焉。家虽无幸沦荒裔。顾其所出。宜有自异于荒裔之他族也。
信斋集册二 第 45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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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斋集册二 第 45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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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仪父书案铭
匪漆而彫。尚质蟠木。新其毁折。先祖遗䠱。非直守器。有传经策。是载是肄。孙孙世职。
无口匏说
岁壬辰之仲春。令翊自南归逆旅。晓梦见一联诗。曰平生不击有心磬。于世真同无口匏。傍有言者曰。宋人诗。觉而异之。意实有作者。搜求至今而未得焉。夫无口匏。李文靖之所见讥。乃梦于余。岂偶然哉。狼抗狂率。冲口所发。不能委顺于俗。殆兆以儆欤。古之人有缄口者。有指口者。周铭敬口。易象尚口。皆有口而后有戒。若初无所谓口者。则缄指莫施。铭象无凭。为戒岂不尤深切哉。且匏之为物。系而不食。瓠落无用。而其无口者。不可以鸣笙簧。不可以盛水浆。尤无用之甚者也。与余无用之身。甚相似焉。故以无口匏三字。揭诸壁。自称曰匏客。甲午六月雨中。匏客。题。
无口匏解嘲
余之徵梦。自托于无口之匏。所感深矣。沈在宽一见而捈难穷之。辩以辩之。若是乎有口者之多事也。在宽之言。要以庄生所谓蓬之心为茅塞。以茅塞为瓠之瓤。讥余无口者。无以刳瓤。则不得有匏之用。而蓬茅之不去也。夫匏之有瓤。犹人之有心腹肾肠。非若茅之于蹊。外物而来塞也。故必免刳凿之患。全固有之瓤。然后不失天质之匏。若凿
信斋集册二 第 45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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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斋集册二
书
信斋集册二 第 45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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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不辟。吾欲从孔注。亦朱子意也。子无有挟。而硬攻朱子诗传及书大全诸篇所载。皆从孔氏斥郑之非甚严。至曰鄙生腐儒。独答仲默为从郑。而曰向者叔重亦辨此条。一时信笔。曰。当从孔注。夫既著于诗传。而曰一时信笔未思之答。可乎。可知答叔重是初说。答仲默是中变。诗传是晚年定论也。不然。诚意章临终犹改。诗传之误解。孰禁不改。乃留此悖理之说乎。今不必不从定论。而自取鄙腐之谴也。夫管蔡之为流言。欲蛊王使疑周公而逐之。得以遂其畔。周公若因而辟去。是中其计也。三监顽殷之不逞甚毒。虽周公即征。其安殷之难。犹讫康王。时周公况于新遭大丧。嗣王幼冲。国家危难。而成奸凶之畔谋。去国避私嫌乎。不惟公之道理未可。国亦已矣。且以请王为言者。亦未必然。幼王虽因人言而忘怀疑心。其时周公之请征。王安敢不听。且周公之摄之责重。有过伊尹。可以利国。则伊尹放王尚为。其事之重难。恐甚于子所谓强矫之也。放王而自行王事。其蹈嫌恐甚于子所谓不思自请也。以伊尹。證之周公之请征与否。初不足论也。子不思證以伊尹。乃引鲁隐新莽。而欲逞其辨。吾见其甚不类也。子以为摄者。摄君当行之事。事之当行。孰有过于讨叛乱乎。岂谓必君之
信斋集册二 第 45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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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虞臣
书古文说。愚兄年少气率。不觉言出僭妄。得贤弟砭诲。甚
信斋集册二 第 45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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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斋集册二 第 45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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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虞臣
来书曰。朱子所谓孔安国书是假书者。恐必是传文。传之真假。固不关于经之为经。其他所疑。亦俱不能掩其所信。有不可以疑信相半断之者也。至于吴幼清,赵孟頫辈所言。皆但据朱子不太甚之疑。而全不取其所大信者。亦不可据。此引朱子下同于此数人也。
朱子之疑。与吴赵诸子。果有浅深不同。吾何敢引而同之。所言假书。果似传文。然以偏得其易不讹损一字为大疑。是非疑后人之容乎经文而疑信相半者乎。且既知传为假。则经之可疑。亦有难掩。果得真古经。悟解作传。人情固欲表章垂世。著其用功。何为自晦其功。假托安国也。可知儗经者。内不足故自惧见疑。又假孔传而实之。不著其名
信斋集册二 第 46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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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书曰。下书下端。又专指古文。是梅赜伪作。设令古文有不可信者。亦不必断为梅赜之所作。汉书既称徐敖,王璜,涂恽,桑钦之徒传古文。则安知伪书之作不作于此辈。而作于梅赜乎。又安知大航头得之之时。又被奸谲者之所欺乎。
信斋集册二 第 46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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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书曰。其文自是大文章手段。梅赜之文。何无一篇之见传者。独为此数十篇不可掩之辞书。以沽奸谲之名而止哉。且今实是儗作。则其作者之谁某。不须辨也。
古文文字之可疑。不可悉举。朱子以下诸公所论。亦甚明的。第又有一疑。尝有闻焉。古书本百篇。古人引书语者。皆百篇俱在时。杂引于百篇中也。故百家引书之文。载今文者不过三分一。以三十三篇。于百篇为三分一故也。其三分二。皆载于古文。二十五篇中。无一句遗者。夫逸书尚四十二篇。奈何古人偏于此二十五篇。则若是多引。四十二篇之文。无一句引也。此为儗撰者。悉集用百家所载之明證。可以无他辞矣。子以梅赜无他文。可见为證乎。吾亦未尝必欲为梅赜作。然此则恐不足为据。张霸亦尝伪撰百
信斋集册二 第 46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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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书曰。至于收用诸家所引之文。必无一字之相异者。而有不然者。何哉。
他书所引。不过一二句。则无以知本文语趣。难于揉入自家文。故多改其字句。是不得已也。其馀不关揉入之难者亦多改。所以掩迹也。至如孟子曰。无畏。宁尔也。非敌百姓也。若崩厥角。稽首。此若引古书者。而难合于太誓。则曰罔
信斋集册二 第 46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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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书曰。至于五诰之间。则必儗作五诰聱牙之文。反作周官君陈平易易读之文亦何哉。世岂有如此拙儗作乎。
不能效五诰之聱牙。乃其露拙处。终不能免明者识破。端由此也。子已知其拙作。而尚欲以是辨明。岂子过于忠厚而然欤。抑已运足峻坂。难于自止而然欤。谓后人儗作。尚不免拙者。其可谓周召而作此乎。且引用见他书之文。而其上下数句。尚不能比效掩迹。子欲望尽一篇作此奇高。难矣。吾见责鹪鹩学鹳步。徒能裂胫也。平易委弱之之文。犹力缀不能拖长。无一篇如五诰多者。况可论儗此奇古而置五诰间邪。
来书曰。其伏生之不传古文者。容或取文奇意高之文。熟读不忘。至汉而传之。至于古文。则不及尽读之熟。至老遗忘。终不能传也。此实未可知其必
信斋集册二 第 46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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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为此说。亦自知艰窘。而强为立辨邪。五歌武成之属。今之平平秀才。读数编已不忘。伏生专治一经。勤诵九十年。竟不能记平易者一篇乎。设曰常时偏好。而多诵于彼则可也。于诵而传世。岂有拣择于心。而舍此不传乎。且所谓诵传者。未必信也。若早已成诵。岂有但诵二十八篇。晁错不解齐音。而多错记云者亦可疑。错何不偕齐人同听乎。史记汉书。皆言伏生壁书亡失。只存二十八篇。此为实迹。岂有壁藏散失者。巧皆失其平易。若有意拣出者哉。此又明證之断。不可置者也。
来书曰。古文之体相同者。容或上古之文。有此二体。有作今文体者。有作古文体者。史官之述。各自不同也。此亦未可知其必不然也。
子之为古文虑。亦可谓竭矣。子谓古圣人随事述言。后人裒为一经邪。抑谓古有二派体裁。撰文者依仿作之。如宋人诗之苏黄分派邪。伊尹,傅说学作所谓古文体。盘庚周召学作所谓今文体邪。周召之于蔡仲旅獒。又学作古文体邪。又何孔书中巧无一近似于今文体者。伏书则如甘誓汤誓牧誓金縢之类。似古文之平易。而气像旨趣。又迥然超出也。虞有二史。而禹谟则异二典。𦤎陶下。与穆王之囧命同体。穆王有二学。其作囧命。则异于吕刑。而上与禹谟同法乎。且今古文不可槩论为二体也。今文虽多险奇。
信斋集册二 第 46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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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书曰。且夫伪作古文者。是奸谲僭贼不吉之人。岂有能作此义理甚好之文乎。
子信以为奸谲者。不能作义理语邪。小序孔传。则子亦必不敢不谓伪撰。撰孔传小序者。果不可作古文邪。况古文皆掇拾经传中名言。节幻文句而装成。故今文则每演一义为一篇。古文则皆句句别义。无一篇不然。此有何难。亦何以久䐽(一作瞒)人哉。且其伪作者。后来诬世之罪。果不容诛。当初为之之心。亦非大奸谲。不遇文士之好事者也。晋宋间此习甚炽。仙佛百家伪文。皆出此时。如仙佛之类。尚欲为伪。况古经之缺者。此辈人岂不欲补之乎。补亡诸诗。皆出此时。其风习盖可揣也。或以为晋宋人学识茫昧。论理甚龃龉。必不能作此理到书。此亦有未然。古人意思。汎滥立
信斋集册二 第 46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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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书曰。孟子疑武成之说。意有可采矣。有此反證。心甚怃然。请取孟子集注。反覆细看。容有不如此者。至于荀子所谓杀之者皆商人云者。尤是的證。小注所云。亦多可以破异疑者也。必先去肚里所横着。然后方可以看得邪。
武成说。吾所论颇瞭然。子又执而不省乎。吾亦尝读孟子矣。诸说亦已看过。所未达。正在此耳。吾不接战而彼自相攻。至于流杵。非天下之至仁。伐天下之至不仁。未能也。何为执以仁伐不仁之义。而责血流杵之辞也。是必武成但言相战而血流杵。故孟子则谓不可信。荀子则解以商人杀之。倒戈攻后之语。非本文也。不然则其血之流杵。益可彰武王之至仁。安得直断曰。不如无书。而若欲痛其失实诬圣而削去之者哉。非至仁不能之事。安有可启后世不仁之心。惧此而设戒乎。欲戒时君杀伐。则何患无辞。乃苟且摘抉理好录实之圣经。反其本旨而胁责至此。无以救人不仁之心。而徒惹后世侮经之口实哉。此必本文有大
信斋集册二 第 46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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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书曰。向与瓮日曰。此云云。
与瓮日所言。出于戏语。则宜其不能相尚也。愚窃谓古文之尊于世久矣。果真经而疑非经。则不过吾作妄人而止。若或非经而言真经。则诬千古几圣人也。吾宁自作妄人耳。古文之疑。当初家亲只就文字中勘證而已。近考古人所论朱子所疑甚多。而其以晋以前诸儒皆未见为可疑之甚者。明是并经与传。皆谓甚可疑也。吴才老曰。增多之书。作者不一。乃至二人之手。而定为二体。其亦难言。蔡仲默曰。安国考定错乱磨灭之馀。反专得其所易。则又不可晓者。吴幼清之證据。最多明的。而其曰梅赜所增二十五篇。辞制如出一手。采集补缀。虽无一字无所本。而平缓卑弱。殊不类先汉以前之文。夫千年古书。最晚乃出。而字画略无脱误。文势略无龃龉。不亦大可疑乎。此言最精切。又
信斋集册二 第 46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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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申仪父
孟子之不曰求仁。而曰求放心。正见意在求仁。人之昏惑久矣。若告以汝失仁当求之。听犹缓歇。故曰。仁者心也。失仁则失心。何不求失心云。则虽至愚犹知失心为惭惧。而不得不求仁。此警衰世切迫之辞也。论求仁一也。而曰强
信斋集册二 第 46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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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虞臣
所示古文书说。贤弟已处公平正大之地。区区安得多言。夫人心是非之公。得之于天。不可以事到难处自息也。千年古经。敢言不可信。是事之至险至难。其平易快活。岂若固依古圣。凭藉先贤。以逞辩者之利哉。今见若是平易快活之利而不为。必欲入至险至难而不知悔。诚自知病狂丧性。亦或有苦心之可见怜于君子也。然区区前书。言大疑之断不可置者。其条亦多。子皆不辨说。只执其义理之好。骋数百千字雄辩。岂因愚迷之说。不足计较而然耶。岂虽刍荛稗谈。犹有默契者。故持说久而难遽改。则空虚中说出义理之好。而下又言吾亦尝疑之。以为左右佩剑出没两端之私乎。然则吾与子更无不合。幸甚幸甚。夫区区于古文。亦只疑之耳。吾始疑子不疑。故有言。今闻子亦疑。疑岂有两事。至于义理。则吾亦好之。吾虽疑古文之非真。非敢削去不读。读今文则必读古文。遇格言则铭心不忘。子之疑之而好其理也。亦必不过如此。虽然。吾每读。不觉有掩卷长叹者。今文说理。多古质龃龉。难以浅意测知。而吟咏
信斋集册二 第 46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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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斋集册二 第 46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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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斋集册二 第 46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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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斋集册二 第 46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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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斋集册二 第 46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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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申仪父
此岛。是南绝海。瀛壶之山。崒然在南。春分前后。南极照人轩牖。环岛十馀里。民俗质啬。不望荣禄。不射利竞能。不慕饮食衣服居处之奢侈。有耕牛钓船而无车马。不事往来交游。唯勤力耕织。倍他地。不业文武。文期于识田案。武止于侯射接欢。随潮出浦。男举网钓。女采蘋藻蚌蟹。村邻皆相为戚亲。呼姑呼叔。日夕追随。熙熙无斗阋搆怨之俗。
信斋集册二 第 46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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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虞臣
子所言先贤有馀不足之说。可见处心必欲公平。此为可贵。然体理未精。故所论亦不能副其处心矣。稽山尝戒专用力于外面矜持。此说则弊犹不甚。至若礼节裍缚之说。正不可强掩护。劝一座皆用扇。皆不以礼节裍缚。皆学曾点放狂。讥斥伊川谨守。欲以飘飘放逸成一门风俗。是果所谓君子教人之道。而果只教一个弟子局促不豁。如子所言乎。欲强合自家气象。故所论曾点亦皆诬以非本状矣。吾尝与瓮日言曰。晦庵为学之本。无以易之。至于楚辞参同,阴符,韩文。皆有注。其他从事技艺之类。不过嗜癖之
信斋集册二 第 46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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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虞臣
大本论。是费子笃工。吾曾一笔评过。草率可悔。且区区于中庸未学。不𣪎(一作彀)的论。然今所示大体似好。费隐说。亦有理可敬。但吾所疑者。亦非敢疑子不知道理。说理。似当只就本分切实立言。恐不须卒发邵程谈雷等以吓人。且其篇内行语。颇多可议。然吾若轻于笔下指摘。恐文字务胜之际。子因固执可改处。而事头渐大。遂无以改也。此论是大
信斋集册二 第 46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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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虞臣
书中颇有独立无邻之意。何必乃尔。子在沁。则宗兄及功宣兄弟无非师友。所在皆然。无论人之才志逮我与否。在我与人为善之道。但尽委曲恻怛之诚。视以同志。不当遽自为志道与俗人之界分也。凡人每患乍有才志。便目人为流俗。相与之间。渐不诚实。故趋向日离。甚至自亲䣊以往。已多外亲内疏于我。则遂自引于嘐嘐古人之感。不胜
信斋集册二 第 46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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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虞臣
鄙人近诵周诗。虽未甚解。大要古人无出是题作是句者也。或感悦风教。或怨慕讥刺。无论是正是变是哀是乐。皆本心感发而思慕叹息之不足。流为自然之声调。是初无意于作此诗。而自不觉其成此咏也。故使千载之下。虽不尽知其何如人何所意而作。吟哦上下。自能兴起鼓舞。感伤惩创。若可像见作者情性于辞句之表者。此诗之所以为道而为教。后世不然。皆有意于作而作。才有意于作。已非情性自然之发也。故彫镂逾工。指喻逾密。声调逾丽。而本心逾丧。天真逾残矣。濂洛诸子。惩世之弊。欲复正雅之
信斋集册二 第 46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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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虞臣
体理。集义。吾辈所说之学也。先求事物。吾辈所悯之弊也。然玩心物理者。必欲凡于事物穷究到底。故得以心有据守。业有绾束。积铢累寸。不至放逸。而吾辈则既知学不可求之物。故遂慢忽事物。所谓求之心者。则每患实理难积。
信斋集册二 第 47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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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斋集册二 第 47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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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柳混
区区謏闻。未能遍观古书。顷者。见教以皇极内篇之好。意谓阐发箕畴者。必愿得见。及蒙寄来。虽未甚解。大抵舍箕文而别设加倍之数。杂以焦生辈时令附易之馀绪。作一部新易曰内篇。则盖以箕文为外也。私心讶惑。不能自已。古人有诗云。可惜曾参多一唯。不如回也只如愚。朱子讥之曰。一唯字之理。尚不能通晓。乃欲超过之乎。今箕子之文。尚且难通。乃欲寻别经而颉颃之者。已涉未安。且朱子之补大学也。乃用笺注之体。不事依仿经文。非笔力不能。此可见君子谦牧不僭之盛。今此书则缀文遣辞。俨然一羲经。及大传而言必称非圣不能知者。先生造诣之地。固非后生所敢测。然河汾之述而不作。犹被吴楚之诛。则使晦翁见此书。恐未必全无一言也。圣人。人伦之至。河图洛书。道理之极则也。故河图出而四圣推演卦爻。则河图之理。止于此而已。洛书作而二圣开阐范畴。则洛书之道。亦止于此而已。若洛书果可推数而占吉凶。又其推占之关重。必若蔡之为说。则孔子之修六经。必不止赞易。兼有赞范。以正禹,箕疏漏偏学之失矣。今神禹之所传。箕子之所演。孔子之所录。不过如此。则是可知三圣人者终不可谓
信斋集册二 第 47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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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斋集册二 第 47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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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斋集册二
祭文○哀辞
信斋集册二 第 47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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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没于此。于今四年。父母隔远。兄弟违迁。病莫号诉。死委路边。边土惨墨。郁阻山川。孤魂失据。惝惘拘挛。还骨故山。人理固然。吾辈皆穷。至今迁延。思古人义。惭汗在颠。嬴博之葬。神理实便。魂气攸扬。无远不宣。无汝以戚。其安适焉。若可办力。讵终相捐。壁书是事。寤寐缠绵。硗土浅瘗。虑致亏骞。申饬馆人。加筑深坚。携饭一盂。来临孤阡。自汝托此。亲属荐笾。有我薄具。庶汝周旋。汝之父母。俱得存全。阿季在迩。亦免填连。恐疚冥听。馀不细传。春序又半。名节在前。谁复为汝。洒扫封壖。言止情蹙。有陨彻泉。
祭从祖兄窠山子文
从祖兄窠山子。卒于青阳旅舍。已以辛巳九月某日葬下。堂弟令翊。不能赴哭。为文附使告于灵曰。呜呼。我忍为文以祭兄尸。忍谓兄死。作此诀辞。吾兄为器。孰如其期。聪锐绝俳。已自幼时。开口老成。人不谓儿。弱冠所造。非今人为。文搜西汉。陋宋人诗。骅驹习步。凡马讵随。天然雅丽。閒发𤪿奇。良玉韫藉。浮辉莫施。由文返道。敕我威仪。契理于心。非资常师。辅以淹该。日有新知。群从皆良。最乐我痴。过许同志。责以交资。忘我窄陋。猥亦当之。妄希远道。与兄言私。胥怵狼狈。坠志受嗤。人事乖离。星建娄移。计期言归。兄已厌
信斋集册二 第 47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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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外王母闵淑人文
岁辛巳二月十六日。外王母闵淑人考终于京第。外孙李令翊时在北鄙之富宁。十月始归哭。十二月一日乙丑。乃克摛文。告哀于灵曰。呜呼哀哉。小子之初。王母孤危。无馀孙子。小子兄弟。鞠抚备恩。至于长成。晚岁圆满。喜色在眉。曰我老境。甚慰孤穷。子妇女婿。外内五孙。天道无全。酷遭旃蒙。逆理冤号。胥无生心。母非孙依。孙非母恃。安得存全。得有今时。丧戚腐心。老人情弱。一日不见。如有所失。不惟母念。孙情亦然。先妣之思。仰慕倍前。琐屑哀言。亦以忘哀。每往入门。已亲出堂。忙趋扶入。若久别会。见饭罄盂。损供来益。见坐就燠。遽覆厚衣。慈念之极。如视儿稚。孙作北觐。告期三载。临诀抚背。情何可言。曰我犹强。岂无后颜。惟以汝病。跋涉在念。奉言登途。遂隔万里。经年苦怀。不能飞去。前秋兄来。始议同还。计期为劳。兄竟独返。增益远慈。恋泪
信斋集册二 第 47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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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从伯姊崔氏室文
从伯姊崔氏室之柩。将纼以壬午之三月七日庚子。先二日戊戌。从父弟令翊。哭告于灵曰。乌乎。人有善誉。多因畸蹙。匪始不笃。穷则易觌。始我姊贤。有知不知。逮穷之极。疏戚齐辞。曰有高行。孝友莫拟。偏闱在上。二弟千里。俱我私人。采恤所难。身无全衣。莫彼饥寒。君子之贤。感诚毕助。燋蚀寸肝。媒疾沈痼。竟促其年。促由孝笃。人孰无死。死孰无戚。一人之死。靡托几身。昂眷俯顾。天地悽辛。我北四载。归
信斋集册二 第 47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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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季祖母宋夫人文
维岁乙酉十一月朔日壬午。即季祖母恩津宋夫人初期之前一日。从孙令翊。才自南瀛归。虔尊鸡果。哀告于灵曰。呜呼哀哉。家祚罔极。一门诸父。尽赴炎朔。后生独聚。胥入狂恣。靡所依怙。天蚤矜念。笃降哲矩。不以男子。乃于闺辅。俾得在家。为门户主。既锡懋德。又畀寿数。烬殿留楹。崩波峙柱。夫人之贤。歜母有伍。仁淑所来。春翁其祖。徽范伟识。掩世众甫。自始入门。亲表男女。壹辞归德。景犹傅姆。凡世妇人。和则昵侮。苟道以严。或伤倞圉。夫人不然。辞貌婉诩。怡怡乐衎。威不以怒。人自敬畏。如入庙庑。莫慢夏暾。共爱春醑。孝敬以性。媚于公姥。竟世追慕。泪随言雨。诚志所单。丘庙笾俎。不曰匪适。未虑家窭。舅姑之孙。不间我乳。锡类睦姻。恩视周溥。爱达言容。谊无偏阻。外内侄孙。咸乐来处。木深椒岳。鱼腴梨浦。群居讲诵。必于我所。𩟷馈之费。所乐非苦。各察嗜性。饮食腻膴。罗侍左右。气藏首頫。诲语侃侃。先德必叙。我家舅家。世垂轨武。我无异学。是仪是取。一家有事。事无微巨。无或不咨。肃俟谕诂。从颂启判。辞不枝绪。礼干治豪。义源劈斧。非资问学。有契邹鲁。褒贬片辞。挞市赠黼。见有过尤。不藉槚楚。义莫慈蔽。辞色不与。自求惶悔。
信斋集册二 第 47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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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考妣迁葬祭文
自甲辰丁未之后。家难缠绵。为世僇丑。门房迁边。理逾往无悔者。迄四十载。位未下泽。德不假寿。则人莫不为 邦
信斋集册二 第 47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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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中翁从叔父文
维岁丁亥六月六日戊戌。再从子令翊。敬以数品之奠。哀告于从祖叔父中翁先生之灵曰。呜呼。一切世门。寿富贵人。凡民所欲。历筹于身。无有不慊。之死之辰。死者犹恨。生者涕洟。矧公之丧。其哀其悲。其憾其惜。希有于时。悲哀若何。请陈反辞。稽天之宰。敚予有铨。人则不知。有憾尤天。原彼贵富。非天所惜。如一案馔。偶饷过客。惟德与才。与百世名。最所秘讳。畀人不轻。所畀之人。必所珍宠。理无两厚。齿角殊用。荀韩行术。屈贾章词。俱媚于天。所多逢罹。自古皆然。呜呼先生。之德之才。与夫高名。漓世钟灵。笃降奎晶。魁然其貌。灏乎其抱。齐鲁让行。马郑羞謏。隆衰有猷。绍绝有学。笙簧圭瓒。下笔纷错。时古泛适。智昧同赞。评材昭代。乙甲其算。谁握词命。谁公谁卿。谁燠谁饱。终世逸荣。古贤所
信斋集册二 第 47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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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族叔参奉公文
维年月日。祭族父参奉府君之灵。呜呼。可求如公。衰季之际。脂策千里。朝暮百世。乃在同祖。周旋卅岁。曾视固有。茫茫焉逮。追惟诲言。砭骨多剂。顾惭全愚。公舌谩弊。自古希有。具备德艺。恢刃经纶。糠秕帝制。寔根内资。家世孝弟。所羞世学。擎跽局例。严敬所袭。益人岁计。躁鄙众疾。有一我诣。无不内恧。踧踖讼戾。怀宝玩时。越冕戎剃。君子埤世。穷达非系。苟畀大年。山林龟筮。趣向有指。渊源得卫。虽无作
信斋集册二 第 47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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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从侄圣功文
维年月日。告堂侄圣功之灵。乌乎。吾与君。自幼同闬同业。亲以堂叔侄。义兼朋友兄弟。君所倚信我异于众。我不能相顾死生之际。以是绝悲焉。虽然使死有知而知死之悲。虽逸乐颐期。犹且不胜其悲。如其无知而不知悲。朝生夕化。尚不足悲。况犹得享三纪。抱三儿者乎。吾实不知死生之故。吾又安知夫谈玄齐物者之必我欺。而生者不为寄。死者不为归。若是则寿贵死为唤好梦。穷畸短折为褫湿衣。好梦安足羡。湿衣安足恋。无乃君方嚣嚣于湿衣之脱。我则噭噭而哭之。使君冷然顾视。笑人之不达邪。吾诚不忍塞悲而为是说。以自宽宽君。君尚有闻。呜乎尚飨。
祭通德郎李君(洧)文
龙集癸巳建亥之月丙申之日。完山李令翊。敬祭于故通德郎李公之灵。呜呼。自古论交。不在势贵。烈飙知植。浊流辨渭。自我活瘗。世旧避讳。视莸兰臭。幻戈尘尾。严世胥弃。蒋蒿甘厞。荒径响筇。觌人甚伟。一言芥琥。半席裴魏。仰品韵裁。西京间气。舌骋雕龙。笔灿苕翡。亭玆迫隘。盐嫭骊媁。竟踬刘策。虚老颜尉。湖海仗义。千金寁费。樽空客散。霜发如苇。高怀莞笑。群蚩虱虮。穷庐晚契。素心相谓。一日不见。
信斋集册二 第 47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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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世母申恭人文
余谓妇人之德有难适宜。宁柔懦而戒仪非。或短佐治代终之资。有壸政而备母仪。易蹈阴道无专之讥。唯我伯母。为德大规。其始事舅姑。十载三日仪。徽柔婉孙。若不能自持。逮夫子不管外物。颐病旷夷。承志有道。不以家累贻。园田臧获。以至厩库蔇茨。事举井井。细钜不遗。清贫之世。百口谷丝。烝尝齐明。燕及免缌。而甲戌伯父乘化。越明岁。家世僇隳。长老遐逖。户留蒙蚩。巍巍达尊。作范闺帷。景德诹猷。众迷有归。话先旧而慷慨流涟。抚替孱而恻怛仁慈。未尝显斥臧否。人不得为非。不欲断制自我。而事理莫违。是以处母道二十年。尽巽不威。人自诚爱。仰若龟蓍。矧余小子。尤笃情私。昔我先母。视姑庇依。暨号何恃。闵恤犹儿。砂洲鱼上。洞泉稻肥。穷畸一欢。犹有拜夫人于海湄。入门上堂。喜气晕眉。可乐可亲。谐笑怡怡。敕厨劝益。如视孺痴。既戒过饮。又命满卮。谬许谢树。重逾球琪。嗟小子命则独而无受重。不敢尤天道之无知。特哀其单。舍一孙而子之。力
信斋集册二 第 47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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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洞泉伯从兄文
丙申十月癸卯。即我洞泉伯从兄初期之祀。从弟令翊。自京来。执笾于其夕。始克为文告哀于灵曰。呜呼。二五日漓。天轨爽道。苟见材德。如有恚懊。猜戏多术。箕𥳽搀扫。公于是运。众美擅葆。道反淳厖。学溯噩灏。馀事掌蛇。在中褐宝。众口一辞。衮职绘缫。观世攸趣。群如忌燥。沉屈握瑜。谋谟谈枣。身既壁刖。家又乔倒。群蚩聚命。诸父边堡。典刑在公。鲁焰遗橑。先故导后。禋荐承考。是亦为政。不虚负抱。村荒
信斋集册二 第 47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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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外姑柳淑人文
岁在丙申十有一月己丑。即外姑柳淑人丧期。初周之前一日。外甥李令翊。操文恭祭于灵曰。呜呼。妇人之职。组紃酒食。虽过人行。无由彰施。或遭多艰。始徵愚智。恭惟夫人。天锡材义。故畀百罹。俾有所试。德门无禄。祸衅荐至。身茹蓼茶。膝有孤稚。担重弱干。三世宗事。家业彫荒。僮仆悍恣。柔忍刚制。谯翛苦瘁。笾豆齐明。阶庭整治。三女有归。贤妇奉贽。馀伦粗全。天又剧戏。忍逢甲戌。猿肠寸剚。三从理尽。岂有生意。髧髧弱孙。非我何置。呼天祝先。如病如醉。神理知悔。俾儿克遂。既冠既室。烝尝有寄。携裾入庙。是先舅嗣。伛偻涕泗。观者咨异。孙又抱儿。娟如圭器。鲐背鹤发。傍有列侍。先庐修圮。房闼精邃。吾责已究。归报无愧。翛然乘化。下
信斋集册二 第 47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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窠山子哀辞
窠山李子纯士父以 王上三十七年辛巳之八月二十三日干支。卒于青阳侨舍。才年二十有七。有同志从祖弟。曰令翊。地左不能赴临。逾年而哀不弛。为辞志哀。先叙之曰。君讳文翊。自字曰纯士。幼有文性。诵读常兼人。既冠益肆。有作动盈卷。逴发不竭。诸尊长咸称之。其治文也。旁列群书。信手探阅。继日夜不解。罕有专一帙。然一在目已不忘。由是学日富辞日进。清明雅丽。不苟藻华。而粹然有章。诵之令人可爱。虽无年不尽材。其志则文必曰西汉。诗曰唐之盛。句语有往往类之。亦不喜袭前人。既又尽焚所为藁。遂自力于问学。喜读礼。终身必求圣人制作之本。多言世儒所不能道。乌乎。君气度娴雅。操履端贞。饥寒切身。闻人欲施。必有怍容。抱瑞世之才。而又志趣长远。自家门沦丧。宗䣊倚君益厚。今其已矣。君之死非令翊之独哀也。然君尝与令翊深。所志必共。虽驽不能。体知感焉。戊寅岁。与君别。胥勉以终保其志。别四载。君已死。则令翊所独哀之。
信斋集册二 第 47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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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云辀以尚游兮。𠋲司命而吁予。惑。夫何脩与夭兮。不适以阂捭。龙处卯而毓祥兮。理笃诏曰宜寿考。衷良玉而不窾兮。佩朱弦而为道。柔刚佣以载身兮。又飏美夫文辞。理为干而蓺为翼兮。娄满卷而道不离。潭水不矜以光辉兮。胡使我泛滟春丽之可爱。年眇眇而思脩兮。将予卫家之有载。何鞿碍而冻𩚬兮。复遏视以二纪。收郁魄于旅殡兮。下无子息兮父母千里。缤众祐之有颛兮。或饕慝而嬗怛。神泠然而绥思兮。帝相民之多度。百岁而千世兮。孰曰裕而谁啬。下视世之矇矇而不达兮。有从弟以不见为忉恻。道天地以靡衅兮。莫明幽而遐通。苟汝志之不亏兮。指终古而期与同。
申仲厚哀辞
余与申子大羽仪父善。尝道其仲弟仲厚之行曰。坚忍渊沈。凡所遇震遽困苦。能处以无事。素持病。傍人不知病者。在以君能忍也。吾之长才肩随。庄事之如严父。凡有为必禀。服勤常先提命。又以所事兄督二弟。其操之狷介。未或以一物非义苟之。施于人则或见路人寒。解衣赈之。惟志所之则果行。不循人挠夺。喜书亹亹。疾且不懈。所见已甚高。余固信吾友不阿私。岁辛巳冬。客江华。始相见。果信恬拙甚。与之言。若不能言。言必引古人。志高而褊洁。疾时之极。常欲屏交游。得最深山自遁。然余之愚。君乃一见。虚己
信斋集册二 第 47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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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不受彫兮。温质匪亏。石之贞介兮。有操无移。我迈思夐兮。白日忽驰。剥材薶志兮。世人不知。不知胡伤兮。吾道孔畸。中坚行柔兮。威仪舒迟。旧云必寿兮。在子则疑。嗟乎子兮。我独怨兮夫何为。
表侄女李氏妇哀辞
表侄女孺人完山崔氏。我之从伯姊长女。归李氏。家清州。岁辛巳十二月。伯姊在京不淑。明岁一月始奔。与夫子偕。已葬。孺人遘厉。危而苏。夫子继病。病十日革。孺人泣曰。疾已不可为。吾不忍迁己病于君子而身独全。且吾闻古有以身代死者。昭昭之天。岂无格乎。昏夜澡洁。出后庭。拜祈
信斋集册二 第 47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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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朝吁祖兮。
信斋集册二
墓志表○行状
信斋集册二 第 47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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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仲厚拙于俗。励于古。幼孤祟病。病遂竟身。而不弛劬业。博有经子。其事兄。洒扫将命。不勌以病。不俾诸弟代。其操之介。远游遇赆。度需于路。还其馀。其义所及。路见赤躯立雪。能解衣施。此闻之其兄仪父者也。其貌朴。其言简靖。言多锄铻世情。乃其志所儗。或类尚世事。其为文纡畼有范。使造熟可如其志。此觌君于江华海墅而得之者也。高丽大师壮节公崇谦。其始祖。逮 国朝。有 世宗贤相文僖公。自是世勋劳。书 国牒。至 仁祖首相平城府院君忠翼公。益扬大烈。义盈库直长讳晟。司谏院大司谏讳宅夏。其考若王考也。顺兴安宗𪹯之女。其妇也。此考之谱状者也。令翊与君友。在君未死之两月。与君诀。在将死之先六日。吾犹必保远大。不信其濒死。以君之志与事诚有可保也。始见君已甚病。验以言貌。不知病以能坚忍也。别之日。犹竖坐不惰。就砚习真书。引画甚劲。授纸一幅曰。吾久愿志学矣。将俟病间相就。愿归写勉学语以寄。是其志其事。可死于后数日者邪。于戏。不可究者。命也。其卒以 王上三十八年二月某日。其葬以其三月某日。铭曰。
氏惟申。平山族。仲厚字。名大翼。廿二龄。薶岛域。原曰道藏。谧尔宅。若笃于受。遂郁翳以终极。
信斋集册二 第 48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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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为世族甲乙。皆祖高丽大丞车达。贯文化者最显盛。文简公宽。相我 世宗。赞至治。世簪组。至司宪府监察用恭居。以葬于罗州之茅山乡。其后为其乡人。其子军资监佥正 赠吏曹判书梦翼。其孙尚衣院判官 赠承政院左承旨浚。为公玄曾祖。判官。学邃行高。休官。倡后学。学者建祠祠之。祖慎吾。展力副尉。孝尚辅。通德郎。公讳凤长。字季三。幼有志气。年十岁。值饥。潜持铛入园。日炊糊群丐。十四。以词赋魁州课。一方争知名。已而孤贫。间至流寓他乡。屡乡举。亦未克赴京师。从祖叔父相国忠简公尚运尝戾乡。见公大奇之。忠简之乡族多。独举公除青岩察访曰。此官于此人薄。为便养耳。公母延安金夫人在也。然人犹疑内举。及公移京职。见俊伟通达。争愿交欢。升六品。拜活人署别提。迁义禁府事。出监玉果县。县近乡。辇母之官四载。弃归。无一携装。而诸奴婢私载什器瓮飧之具。累牛马以从。或言宜戢以避谤。公笑曰。我之龃龉寡欲。人皆知。公任性疏旷。为亲从政。非所乐。去官二年。丁母忧。遂不复仕。常自谓能混俗。又喜饮酒。扁其轩曰浊醉。优游里社。呼宾朋酣畅雅谑以为日。主子暨闵新妇孝敬。家虽贫。日供数斗。未尝告酒渴。公虽浮沈于酒人。内操不流。长于见识。朴素淡泊。事无外饰。其为县。不近名。持清简。屏私径。率吏严。其事亲不怠。居丧几疾殊。抚护病弟。嫁娵其子女如子。周人不计
信斋集册二 第 48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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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官以酒。匪果达放。济物自幼。中伦寔尚。由今上挹。其葛维羲。岂无杯觞。那此巧漓。卷怀靳受。将大子孙。二世继让。不在今人。
平壤都君墓表
君讳廷柱。字圣敷。父讳以瞻。祖讳万芳。妣金海金氏。瑞颖女。君以丁丑八月十七日生。老得通政阶。授巡将。辛卯六月五日卒。享年七十五。七月十日。葬于平壤府古顺和白寺洞之负乾原。君之先。漆谷人。中世流寓海西之载宁。族孤居窭。逮君之考。益窘。君生至孝。叹曰。为子而不能适亲之口体。非人也。遂移居平壤。为便治生。每岁归耕于载宁。二邑相去百馀里。人所不堪。而君则曰是子职也。悴躯干。役心思。卒能致产备养。以至侍癠之诚。居丧之哀。终身之慕。乡邦诵之。晚益饶贫。而富者率鄙啬。君则能用财。拊亲族如家。办昏丧十馀家。贫交疏族有官逋。悉济之。人客四
信斋集册二 第 48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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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子仲容圹志
我从祖兄进士君良翊。有三子。其仲曰勉洪仲容。禀气秀厚。容止不恌。事亲服劳不择事。凡所事勤且有心。父母宗人。咸欲远期。其弟勉公亦英慧可爱。 英宗五十一年乙未。同患麻疹。七月八日。勉洪死。生财十九。冠而未娵。廿四日。勉公亦死。年十二。其兄勉通。先以岁之一月夭。三子之死。同岁或同月。而进士之考正字公。遂无血嗣。始正字之考洗马公登第。以横逆削正字。又登第。厄于时。两世有德有文。宜食不食。然进士袭行孝谊。三子皆佳。人之言天理者俱曰。三子可畏。曾谓理之反而祸之酷。壹至是邪。勉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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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与叔依。三殇累累。过者涕洟。 尚有神理。无夷无毁。唯千百祀。
淑人李氏墓志铭
记昔闻言于先君曰。金圣际之内子。贤乎哉。圣际弃州符归。能日治酒娱亲友。问之。曰此余内助也。余性不耐理剧。妇悯余志。劝弃归。余曰。余喜日治酒娱亲友。今径归。无以办此。妇曰。吾其办焉。成约即归。所以既归而日治酒娱亲友之无难也。夫世之居官者。累于妇而损名者有之。控于妇而去就不自任者。皆是也。乃能赞夫子之决。又日供所乐而不为难。则才德之所存可知。圣际内子。其过人远矣。金公。先君子之执友。先君子尝志公墓。今公之孤。述夫人行。徵铭于令翊。余顾有感于前闻。不敢辞。谨按夫人之世。以我 太宗次适孝宁大君贞度公为始祖。有讳卿云。以谏官。昏朝抗权倖。托疾不更仕。寔五世。祖考讳柏龄。妣原州边氏。夫人柔巽为性。齐庄寡言。养舅姑以诚。舅姑贤之。事夫子以敬。夫子宜之。以俭持家。以勤率下。其享祀也。蓄需有素。事无卒遽。细大必亲。不委仆御曰。不诚不洁。神不享也。其守业也。以至什器之微。苟属旧物。补葺不弃曰。守
信斋集册二 第 48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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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门之懿。宜家蠲禋。 载咏于诗。桃夭采蘋。 德配君子。惠在亲姻。 曷不裕庆。其大嗣人。
外王父 贞陵参奉柳公行状
我外王父柳府君。讳宗垣。字宗之。其世出文化。胄于高丽大丞。国朝显者。 世宗名相文简公宽。文简子礼曹参判▣▣参判。曾孙弘文馆副提学。▣▣其居罗州山茅山乡。肇提学子司宪府监察用恭。比府君为六世。高祖讳浚。尚衣院判官 赠承政院左承旨。文行高。晚隐教授。学者为立祠。曾祖讳慎吾。祖讳尚辅。考讳凤长。玉果县监。风流高亮。乡邦尊之。妣蔚山金氏。处士 赠户曹佐郎亨址女。河西先生麟厚玄孙。府君以 肃宗庚午生。 景宗三年。拜庆基殿参奉。明年。移郎 贞陵。阶通训。明年。以疾归。府君素病风痹。至是不乐仕。将买山。隐高山县境。未果而病甚。今上七年八月八日。竟卒。享年四十一。某月日。葬于村东细花里内城坐原。淑人骊兴闵氏。进士讳应龙女。都总府副总管昌胤玄孙。判中枢府事大生后。壸仪孔修。既助
信斋集册二 第 48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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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斋集册二 第 48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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