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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著续集册四 第 x 页
自著续集册四
[杂录]
[杂录]
自著续集册四 第 671H 页
族祖承旨公墓志铭(并序)
我族祖通政大夫承政院同副承旨俞公讳宇基字大哉。 英宗壬申十二月四日卒。距其生 肃宗甲子。春秋六十九。葬于杨州柏峰子坐之原。后五十七年。曾孙南柱状公行。托铭于宗人汉隽。汉隽何敢铭公。公旧人。辞世久。世少知者。汉隽年迫八十矣。犹能一二记旧事。少拜公床下。体干盘硕。其音洪大。又尝记先王考每字公曰。某也廉直。侃侃有气岸。据而为铭。虽僭矣。其或可。俞出杞溪。始祖三宰。罗丽多显者。我 中 明间。礼曹判书景安公讳汝霖。户曹判书肃敏公讳绛两世显为名卿。其下四世。郡守 赠左承旨讳泳。宣务郎 赠吏曹参判讳大仪。郡守 赠兵曹参判讳希曾。监役 赠吏曹判书讳晰。以荫继。判书公二子。长曰命重。季曰命弘。礼曹判书章献公。公其第二子。出后伯父。妣全州李氏。承旨纶女。所后妣原州边氏。主簿寓女。公事亲孝。亲在养以志。疾断指。没素食三年。李夫人性严又久疾。诸子孙中独非公不安。而所后妣亦感其诚。不知其非己出也。中 肃宗甲午司马。愤尹拯之徒诬蔑宋文正。倡多士叫
我族祖通政大夫承政院同副承旨俞公讳宇基字大哉。 英宗壬申十二月四日卒。距其生 肃宗甲子。春秋六十九。葬于杨州柏峰子坐之原。后五十七年。曾孙南柱状公行。托铭于宗人汉隽。汉隽何敢铭公。公旧人。辞世久。世少知者。汉隽年迫八十矣。犹能一二记旧事。少拜公床下。体干盘硕。其音洪大。又尝记先王考每字公曰。某也廉直。侃侃有气岸。据而为铭。虽僭矣。其或可。俞出杞溪。始祖三宰。罗丽多显者。我 中 明间。礼曹判书景安公讳汝霖。户曹判书肃敏公讳绛两世显为名卿。其下四世。郡守 赠左承旨讳泳。宣务郎 赠吏曹参判讳大仪。郡守 赠兵曹参判讳希曾。监役 赠吏曹判书讳晰。以荫继。判书公二子。长曰命重。季曰命弘。礼曹判书章献公。公其第二子。出后伯父。妣全州李氏。承旨纶女。所后妣原州边氏。主簿寓女。公事亲孝。亲在养以志。疾断指。没素食三年。李夫人性严又久疾。诸子孙中独非公不安。而所后妣亦感其诚。不知其非己出也。中 肃宗甲午司马。愤尹拯之徒诬蔑宋文正。倡多士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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阍洞辨。虽不报。士论韪之。公始仕 显陵参奉。移广兴仓副奉事,尚瑞院副直长。换入厨院。税剩渔例多应用者。公不自腻。尽归益下。下颂其清。升主内赡簿。 景宗元年。士祸作。弃官奉判书公。大归湖中者七年。而复以工曹佐郎。升正郎。出监果川。时 英宗复进用凶党。召逆相光佐。公耻迎其行。即日弃归。改授涟川。亦不赴。入水原归来山。缚茅以居。以归来也。种松菊。妥渊明像。自号景陶庵。其明年。光佐党果称兵为乱。陪判书公。奔问入京。明年。丁判书公忧。后又以户曹佐郎。为玄风监。玄新经大凶札。民交走死。公乞营粜以足三税。减陈税签冗丁。缮宇修械。劝学赏士。废举利兴。民大悦。入为宗簿主簿。复郎度支。转军资判官。始举庭试乙科。公之年五十六岁矣。所经文职。诸曹兵吏曹正佐郎。薇垣正言,司谏,献纳。柏府持平,掌令,执义。春坊文学,司书,辅德,弼善。玉署修撰,校理,应教。三司最屡入。政府捡详。诸司司仆宗簿寺正。别职知制教,京试官,书状官,北评事。而中和,长渊,安边,淮阳。其外践也。公自以衰髦释褐。屏迹荣涂。而持论不能下。世多不悦。如元景夏大咆公老不合大祝。益无当世意。而念许身立朝为言官。义不忍默。乃上疏言
自著续集册四 第 672H 页
忽天灾,缓民饥,罪台阁,厌儒贤,用人不伦,铨衡与夺,大臣不职六七事。而卒归之于人主一心。 上责以挟杂不涤旧心。公诣台引避。语益切。其后连辞馆职。一日 上问俞某何辞之固。大臣以老病对。 上曰。其父予初元时。尝从宦矣。其子已老耶。然岂不可一见君父。此属色目时气锐。今无味故辞耶。 上尝幸 宣陵。公以军𠷢从。 上问彼须白者谁也。近侍对以公。 上曰。久不见。犹矍铄矣。 命拟馆职。既除。又辞递。又尝因辞疏言廊庙恬嬉。三司寂寥。承 责教后。又因违召斥。补大同察访。寻内移。时久旱。前后逆多疏决。公辞掌令疏。极言庚申之逆。事关 先朝。不可解。戊申之称兵。庚戌之埋蛊。为 殿下臣。尚欲食其肉。今大臣拈庚戌案。敢谓冤致此旱。其心可知。且逆家何敢数溷 天听。愿 殿下严之。赵显命上章自辨。 上是公疏。移弼善。即日谢恩曰。言责论思。吾老矣。惟辅导 储宫。当竭力耳。以故凡入春坊。皆不辞。尝以小行人赴燕。及归。橐中无燕一物。伴使叹曰。公冰檗矣。我不免有妇女香镜也。公笑曰。公不能自敕。乃诿妇女耶。伴使惭。间荐湾尹。 上以年老。 命改拟。后三年。始升为承旨。 上问年几何。对曰。臣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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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六十六矣。公立朝后。凡为四邑倅。在所治办。其为中和。戒家人无近丝毫。为安边。以不调原山民运谷。忤方伯罢归。却例捧蔘。行橐萧然。和人作官清谣。安人立万古清碑。徐相国志修与公有嫌。归自北绣。语人曰。视富贵如敝屣。今世某一人云。以故前后解绶。朝而归。夕已老婢开柴门乞米矣。自淮阳归。不复出。与赵悔轩,南䨓渊,李竹岘诸公。为诗酒游。数岁而卒。公喜文学。今家藏稿十馀卷。配 赠淑夫人清州韩氏。司谏永徽之女。没先公七年。祔公墓左。举二男三女。男彦伋,彦儒。女崔奎镇,闵立洙,韩光镇。长房娶监司金砺女。女适李义浩参奉。次房娶进士韩师范女。男汉参县监。汉五为长房后。再娶亡育。三娶李光宇女。男汉九。女沈源镇进士,赵基泓县监。韩光镇子文洪府使。汉参继子膺柱。汉五女李维城。汉九男东柱出后汉五。南柱女赵在晃,权趾仁。铭曰。
俞在 中 明。名卿继出。章献后起。秩峻望蔚。公维克子。荫路是从。逆光由境。勇屣南充。沉于下僚。莫恢功施。暨登文谱。年龄踰耆。迹疏鹓班。意倦鸿逵。惟有一忧。在国与时。不以年深。铲其謇谔。不以血衰。忘戒于得。直世仰之。清世高之。德则在是。位何崇卑。人主
俞在 中 明。名卿继出。章献后起。秩峻望蔚。公维克子。荫路是从。逆光由境。勇屣南充。沉于下僚。莫恢功施。暨登文谱。年龄踰耆。迹疏鹓班。意倦鸿逵。惟有一忧。在国与时。不以年深。铲其謇谔。不以血衰。忘戒于得。直世仰之。清世高之。德则在是。位何崇卑。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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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少。朝不尊年。十载栖迟。鬓玉萧然。竟没不升。蕴礼发啬。田不如年。仕不如合。铭用古语。以诏无极。
赠贞敬夫人元氏墓碣铭(并序)
余尝闻先辈言。古者妇人不特铭。惟甚贤。乃或特铭。然妇人懿美不外见。必徵诸人。其人贤。徵焉者其言亦信。诚若是言者。余之铭 赠贞敬夫人原州元氏。徵于故判敦宁府事 赠领议政忠献朴公讳准源所为状。公 正宗朝戚臣贤公卿。必不以配耦而溢于辞。即余言庶其信乎。夫人以 赠吏曹参判号遗安堂讳景游。海平尹氏领议政斗寿七世孙衡东之女为考妣。 英宗庚申八月一日生。十五归于忠献公。为 赠左赞成公州牧判官讳师锡。 赠贞敬夫人俞氏之介妇。其孝事尊章。敬遇夫子。义教子女。和处妯娌。恩御婢仆。凡妇人贤行。靡不毕备。至如勤于织纴。神于缝造。斥左道不近。屏象讳不信。此世俗簪珥所难能。而在夫人。犹皆疏节也。二岁遗安公没。夫人以寡母独女。非有父兄之教姆傅之训。而自能超悟。英明而内蕴。柔顺而中韧。所言所事。往往有出人者。状云夫人幼受学内舅尹公。过耳辄诵。又尝自写唐诗以观。▣▣已而以为非妇人事。痛断绝不复留
赠贞敬夫人元氏墓碣铭(并序)
余尝闻先辈言。古者妇人不特铭。惟甚贤。乃或特铭。然妇人懿美不外见。必徵诸人。其人贤。徵焉者其言亦信。诚若是言者。余之铭 赠贞敬夫人原州元氏。徵于故判敦宁府事 赠领议政忠献朴公讳准源所为状。公 正宗朝戚臣贤公卿。必不以配耦而溢于辞。即余言庶其信乎。夫人以 赠吏曹参判号遗安堂讳景游。海平尹氏领议政斗寿七世孙衡东之女为考妣。 英宗庚申八月一日生。十五归于忠献公。为 赠左赞成公州牧判官讳师锡。 赠贞敬夫人俞氏之介妇。其孝事尊章。敬遇夫子。义教子女。和处妯娌。恩御婢仆。凡妇人贤行。靡不毕备。至如勤于织纴。神于缝造。斥左道不近。屏象讳不信。此世俗簪珥所难能。而在夫人。犹皆疏节也。二岁遗安公没。夫人以寡母独女。非有父兄之教姆傅之训。而自能超悟。英明而内蕴。柔顺而中韧。所言所事。往往有出人者。状云夫人幼受学内舅尹公。过耳辄诵。又尝自写唐诗以观。▣▣已而以为非妇人事。痛断绝不复留
自著续集册四 第 673L 页
心。而至古人事迹可记▣者。犹所喜闻也。公尝举春秋雍纠妻事。语夫人曰。纠妻到此死而已。夫人曰。死固宜。不若上告其父。下告其夫。使两相避。无至于死。今其夫卒不得免焉。则是己杀夫也。自死何益。其识解精透多此类。有持宝镜。求售者直三千钱。夫人甚爱之。欲归其直。公讽之以冯外郎妻立还镜无顾恋意。尝昏暮如厕。有鬼出头。状甚狞。夫人不少动。鬼即不见。人皆称定力。夫人曰。定力吾何有。吾本性缓。遇可惊。自不动心。儿时随伯父沁营。巨鲸负舟。舟中人皆失色。吾独无惧。心非强也。性自然耳。以故平居无疾言遽色急怒轻喜。其或遇仓卒苍黄。愈益安详。未尝有忙后错。终日执麻枲。声不踰阈而宫事自理。左议政原平府院君斗杓。观察使万里。兴平尉梦麟。牧使 赠领议政命龟。遗安公考以上四世。奕世绮纨。禁脔之家也。夫人为其孙。凤诰鱼轩。宜若倘来。而顾乃穷乏困苦。蔬粝荆布。几不自给。中岁益贫。全家寄骊上。骊夫人生长村。族旧邻熟。亦有转运才。内屑外干。经营拮据不饥寒公。▣▣▣▣▣▣▣▣遗安公墓可里所。朝夕瞻依。且修其旧所居荒颓之屋。盖虽穷甚矣。怡然无怨尤色。见世之有安富尊荣而家不肥者。则曰
自著续集册四 第 674H 页
宁为吾贫。常谓公富贵而危。不如贫贱而安。盍归来兮山之中。公亦安之曰。此地多贤者。江山秀丽。风气文明。何必归。居骊五年。夫人劳悴。疾作浮胀。不可医。既革矣。终不怛化。公试之以悲辞。则曰命也。笑语犹平昔。病中重三褥。公所御亦入。而小衣妨着。代以长子之衣。则仄仄不自安。将终。敕侍者趁未绝。撤褥更衣以正其终。癸卯八月二十九日。卒之日也。十一月。葬于州南黄金坪巽坐之原。其后五年丁未。季女被选为 正宗绥嫔宫。号嘉顺。粤四年庚戌。今 上诞生。又十一年庚申。 正宗升遐。 上嗣位明年。仲子宗庆登第。以弘文校理。荣扫夫人墓。 上特除长子副护军。宗辅为承旨。致祭于夫人。旷数也。后七年丁卯。忠献公捐馆。用形家言不祔。然冈麓不隔。松槚连荫。虽不祔犹祔也。子男四人女三人。男长宗辅荫判书。次宗庆文判书。次宗翊早死。次宗喜参奉。三女监役申光诲,武参判李尧宪。季 嘉顺宫。诞我 主上殿下,淑善翁主。判书三男三女。男周寿翰林,岐寿,镐寿。女进士金炳球,郑世昌。宗庆继子岐寿。宗翊继子镐寿。李参判男鼎臣。馀并幼。始夫人没。时则忠献公微时也。谓余曰。吾悲吾妻贤而不得寿。愿以子一言寿吾妻。子其
自著续集册四 第 674L 页
图之。余既诺之矣。久而不果作。及 国婚成。公与夫人所处殊绝。形地格禁。余自惟人微言轻。遂不敢作以为恨。今判书将别立石夫人墓隧。举此事托余以显刻之文。拊念畴曩。怆不忍辞。谨按状撰次为序而系以铭。铭曰。
夫人之家。今之钟鼎。夫人之身。古之桓孟。明通静安。夫人之质。德言容功。夫人之律。集此群芳。纫而为佩。其在于室。莫不爱之。及其于归。又莫不宜之。则顺道严。允宜闺师。苟天祐之。何福不除。中年食贫。东羁于骊。经营手瘏。怨尤心绝。穷犹戒夫。盍深无出。生甘蔬粝。没大门闾。 圣人自出。巩亿万基。纵未身睹。 恩侑荣施。从以夫职。享子之追。是谓馀庆。是谓昭报。其可不善。观夫人受。
(继后本末。当依刊本。添书次。)
祭兄嫂恭人韩氏文
维岁次己巳正月辛酉朔二十七日丁亥。即亡嫂恭人清州韩氏晬辰也。夫弟俞汉隽谨具酒羞为文。哭诀于灵筵曰。呜呼。嫂归我兄。在我六岁。梳我哺我。以长以大。嫂貌礼吉。嫂性恢怡。谓福攸宜。天乃穷之。其称未亡。去年甲回。子以我子。有孝有才。亦有二抱。使皆生在。犹足为嫂。暮景之慰。奈何死尽。膝下遂空。立
夫人之家。今之钟鼎。夫人之身。古之桓孟。明通静安。夫人之质。德言容功。夫人之律。集此群芳。纫而为佩。其在于室。莫不爱之。及其于归。又莫不宜之。则顺道严。允宜闺师。苟天祐之。何福不除。中年食贫。东羁于骊。经营手瘏。怨尤心绝。穷犹戒夫。盍深无出。生甘蔬粝。没大门闾。 圣人自出。巩亿万基。纵未身睹。 恩侑荣施。从以夫职。享子之追。是谓馀庆。是谓昭报。其可不善。观夫人受。
(继后本末。当依刊本。添书次。)
祭兄嫂恭人韩氏文
维岁次己巳正月辛酉朔二十七日丁亥。即亡嫂恭人清州韩氏晬辰也。夫弟俞汉隽谨具酒羞为文。哭诀于灵筵曰。呜呼。嫂归我兄。在我六岁。梳我哺我。以长以大。嫂貌礼吉。嫂性恢怡。谓福攸宜。天乃穷之。其称未亡。去年甲回。子以我子。有孝有才。亦有二抱。使皆生在。犹足为嫂。暮景之慰。奈何死尽。膝下遂空。立
自著续集册四 第 675H 页
一稚螟。承重之曾。恸固靡极。穷亦无对。有弟如我。窭拙老悖。莫能于养。事嫂如母。使嫂馀年。无乐有苦。天年一极。人事百缺。回首始终。悲恨中结。年忌莫祔。会待吉运。今逢晬辰。薄荐羞酝。文以告诀。庶神无远。呜呼哀哉。尚飨。
金堤郡守 赠户曹判书老谷柳公墓碣铭(并序)
我族高祖市南先生。以学问节义文章经纶。于两宋先生。相为至交。则自其馀常所与友。因亦可知。吾以是知士之为友于先生者。必其人贤出于人也远甚矣。如老谷柳公讳东秀字秀甫。岂非所谓其人哉。 仁祖癸未。鲁城土贼柳濯。连七八邑奸宄。称兵为乱。势甚急。公时为县宰。广设机牙。落其距角。卒捕濯及其党四百馀人。濯诛而盗始平。 朝廷命公乘传诣京师。录宁国勋。且启封号。前郡守尹衡觉怒。初告变时。己亦与闻。而不与首功。投疏诬毁公。嗾台谏言录勋过重。至于逮公而削其勋。只录原从一等阶通政。所受赐田土臧获。以为虽 君赐。实逆贼物不取。已而言者又不已。竟配镜城。市南与尤庵老先生书曰。赏罚天理之公。功罪半。论其功。功大罪小。略其罪。今罪微失。而刬
金堤郡守 赠户曹判书老谷柳公墓碣铭(并序)
我族高祖市南先生。以学问节义文章经纶。于两宋先生。相为至交。则自其馀常所与友。因亦可知。吾以是知士之为友于先生者。必其人贤出于人也远甚矣。如老谷柳公讳东秀字秀甫。岂非所谓其人哉。 仁祖癸未。鲁城土贼柳濯。连七八邑奸宄。称兵为乱。势甚急。公时为县宰。广设机牙。落其距角。卒捕濯及其党四百馀人。濯诛而盗始平。 朝廷命公乘传诣京师。录宁国勋。且启封号。前郡守尹衡觉怒。初告变时。己亦与闻。而不与首功。投疏诬毁公。嗾台谏言录勋过重。至于逮公而削其勋。只录原从一等阶通政。所受赐田土臧获。以为虽 君赐。实逆贼物不取。已而言者又不已。竟配镜城。市南与尤庵老先生书曰。赏罚天理之公。功罪半。论其功。功大罪小。略其罪。今罪微失。而刬
自著续集册四 第 675L 页
其大功。恶可哉。其与静观李公书曰。此老为国之忠。居家之孝。可师百世。尤春之论。足破世惑。夫以先生之贤。臧否人物。无有舛辞。而其称如此。引两先生。以證其破惑。则两先生于公。又可知矣。公果可谓贤远于人者矣。公文化人。始祖车达佐丽祖。统合三韩。赐姓柳。其后簪绅不绝。我 太宗朝。佐命功臣右议政文城府院君谥忠景公讳亮。于公为六世祖。再世有讳智长副护军。愿副司直。先民礼宾直长。娶彦阳金应祥女。 宣祖己卯十一月二十五日生公。在身。母夫人梦。室中有光。异香袭人。及生又然。人异之。年十四。黑齿东抢。随父母避。道相失陷贼。贼见公昼夜思父母哭。剡木而书父母字。拜朝夕嘿祷。感其诚。稍厚遇之。一日瞰贼宵逸。棘罥磝仆。寻父母所在。至淮阳。天幸遇二亲。人称孝感。难已。还林川乡庐。竭力孝养。暇则治功令。工于程式。中丙午进士。辛酉。除童蒙教官。值昏朝。隐而不仕。废 母议起。将抗疏极言。被母泣挽不得上。然意犹勃勃也。 仁祖甲子。丁父忧。哀毁踰礼。庐于墓。三年血泣。墓木不花。癸酉。除义禁府都事。移济用监直长。乙亥内艰。毁如前丧。明年。凶奴围南汉。引古人墨缞从戎事。自湖南起。移檄募义旅。
自著续集册四 第 676H 页
行到砺山则媾成矣。痛哭而归。辛巳。以司瓮院直长。转禁府都事,掌隶院司评。出监鲁城而濯事出。北谪二年。大臣南以雄,都承旨郑光诚白其冤。 仁祖特原公。用反坐律窜诬者。即除五卫将。己丑。拜天安郡守。其治如鲁城。清静廉简。鲁安人皆有去思碑。至 孝宗甲午。公之年七十有六岁矣。老不赴金堤郡守之任。而疾卒于其年四月二十八日。从先兆葬于林川仙源里壬坐之原。以原从功例 赠兵曹参判。后六年。 孝庙偶阅丙丁录。 问近臣曰。柳某今在否。对以已故。特 旨加赠户曹判书。公配海州吴氏。郡守以顺女。吏曹判书祥之孙。贤有德。没后公七年。四男后范,后准,后尚,后程。婿权▣▣。长房四子增,𡐔,腆,堤。次房出后季父。四子在,塾,重,垽。三房无子。取垽为后。四房三子㙐,均,坛。内外孙曾玄。多不能尽录。公知敬亲。已自髫龀。善居丧。兄弟终身不异居。不言人过失。在家在官。不苟一芥。不妄交游。游于数先生中。得其欢。是皆公可传之实迹。至如平湖乱。塞窦昏朝。缞中起义。尤其大节不可没。而子孙微弱。文献火失。今距公之没百六十有馀年矣。而墓无刻。公六世孙镇采惧声徽久而遂泯。具状币请铭于汉隽。汉隽屡辞
自著续集册四 第 676L 页
不获。谨据市南先生常为公手笔所载序而铭之。铭曰。
公世旧显。代远中微。膺祥而出。公始起衰。至诚所格。天亲散聚。值昏绮隐。临乱缞赴。鲁忧才分。潢警忽起濯首竿悬。公为功魁。忮者轧之。始塞终开。勋秩绯玉。吏绩黄龚。八座之貤。 孝考知公。公有忠孝。公有师友。两宋所可。市翁攸厚。韩云观人。观于所与。公虽缅邈。声徽莫著。有三先生。名足千龄。
祭徐圣可文
近故牧使徐公。吾辈五老帖中之一老也。己巳孟秋之某支病。三年不起。翌月某甲。将靷向于公州某里先茔之下。同帖友人咸安赵重瞻,全义李乐培,杞溪俞汉隽。谨具薄奠。哭辞于灵筵。而文以告诀曰。呜呼。吾辈与公。结交从少。性情略似。臭味同调。至于近日。契好弥谐。皓发厖眉。六七年来。游于睢阳。故事之中。公于齿次。差后诸公。甲寅人作少年看者。公之诗也。又不甚衰谢。谓必后死。殿此诸老。病忽三年。一夕符到。念其生死。死后益怛。若吾辈悲。悲在缺一。南送葵翁。公又此路。别离存没。风味陨坠。各循霜发。存者朝暮。行即此路。皇分后先。公应有神。鉴此怜捐。尚飨。
公世旧显。代远中微。膺祥而出。公始起衰。至诚所格。天亲散聚。值昏绮隐。临乱缞赴。鲁忧才分。潢警忽起濯首竿悬。公为功魁。忮者轧之。始塞终开。勋秩绯玉。吏绩黄龚。八座之貤。 孝考知公。公有忠孝。公有师友。两宋所可。市翁攸厚。韩云观人。观于所与。公虽缅邈。声徽莫著。有三先生。名足千龄。
祭徐圣可文
近故牧使徐公。吾辈五老帖中之一老也。己巳孟秋之某支病。三年不起。翌月某甲。将靷向于公州某里先茔之下。同帖友人咸安赵重瞻,全义李乐培,杞溪俞汉隽。谨具薄奠。哭辞于灵筵。而文以告诀曰。呜呼。吾辈与公。结交从少。性情略似。臭味同调。至于近日。契好弥谐。皓发厖眉。六七年来。游于睢阳。故事之中。公于齿次。差后诸公。甲寅人作少年看者。公之诗也。又不甚衰谢。谓必后死。殿此诸老。病忽三年。一夕符到。念其生死。死后益怛。若吾辈悲。悲在缺一。南送葵翁。公又此路。别离存没。风味陨坠。各循霜发。存者朝暮。行即此路。皇分后先。公应有神。鉴此怜捐。尚飨。
自著续集册四 第 677H 页
送李令季亮之任东京尹序
上之九年。国中大饥。湖岭尤甚。三州李季亮。以水部佐贰。出尹庆州。庆大州。地物广备。位处崇峻。号为炎维一都会。而民食绝。季亮将何术活一境累万命涸辙之生灵哉。季亮清慎详勤。清则律己严。慎则临事惧。详则设施密。勤则细大举。夫以是四德而御民。民岂有死者乎。今天佑我 宗祊。 圣嗣诞生。八域蹈舞。民志固结。岁虽饥。且将涵囿于欢声喜色之中。举欣欣相告以为吾 王有子矣。即吾属虽饿死填沟壑何恨哉。而贤尹适于此时。随其后而开之以生路。吾知其民免于杀也。于是乎俟物阜民安政成事简。然后便舆时一出。极幽遐瑰诡之观。则赫居世后一千年故都之山川。如始林盘溪瞻星之台半月之城。其古器如古钟,玉箫,万波息,二十四舞。今犹皆在可诗也。季亮其大作诗。使庆之人碑其惠而梓其咏。以传于无穷也。
资宪大夫议政府右参赞兼知 经筵义禁府事弘文馆提学同知成均馆事 世孙左副宾客致仕奉 朝贺李公行状
公讳最中。字季良。后以寒泉李先生命。改字仁夫。号
上之九年。国中大饥。湖岭尤甚。三州李季亮。以水部佐贰。出尹庆州。庆大州。地物广备。位处崇峻。号为炎维一都会。而民食绝。季亮将何术活一境累万命涸辙之生灵哉。季亮清慎详勤。清则律己严。慎则临事惧。详则设施密。勤则细大举。夫以是四德而御民。民岂有死者乎。今天佑我 宗祊。 圣嗣诞生。八域蹈舞。民志固结。岁虽饥。且将涵囿于欢声喜色之中。举欣欣相告以为吾 王有子矣。即吾属虽饿死填沟壑何恨哉。而贤尹适于此时。随其后而开之以生路。吾知其民免于杀也。于是乎俟物阜民安政成事简。然后便舆时一出。极幽遐瑰诡之观。则赫居世后一千年故都之山川。如始林盘溪瞻星之台半月之城。其古器如古钟,玉箫,万波息,二十四舞。今犹皆在可诗也。季亮其大作诗。使庆之人碑其惠而梓其咏。以传于无穷也。
资宪大夫议政府右参赞兼知 经筵义禁府事弘文馆提学同知成均馆事 世孙左副宾客致仕奉 朝贺李公行状
公讳最中。字季良。后以寒泉李先生命。改字仁夫。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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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庵。 世宗大王别子广平大君章懿公讳玙十二世孙。广平生永顺君讳溥。以文章勋业。为贤公子。五传而至郡守 赠领议政讳郁有二子(本三子)。佥枢 赠吏曹判书讳厚载。右议政完南府院君忠贞公讳厚源。判书公生司宪府掌令 赠左赞成讳迥。公高祖也。曾祖讳重辉郡守。 赠领议政。祖讳濡领议政惠定公。忠猷德望。为国荩臣。配享 景宗庙庭。考讳显应县监。 赠吏曹判书。妣礼山洪氏。佥正 赠左赞成重箕之女。 肃宗乙未十二月十八日公生。少出入寒泉李先生之门。先生甚与之。英宗甲子。中进士。仕为 温陵参奉,禁府都事,童蒙教官,司瓮奉事, 宗庙直长。或仕或不仕。辛未举乙科。荐为注书。被选翰试。为艺文馆检阅。李哲辅癸卯伪科人。时为都承旨。翰林李命植书斥被 谴。翰林郑昌圣其父亦伪科人。引嫌径出。公上书以为恶癸卯榜。臣亦李命植。臣实耻与此辈相周旋也。被谴递。拜侍讲院司书,文学。大臣选文学著称者九人。请 上久任宫官。辅导 睿学。公居首选。拜文兼司书兼汉学教授。入弘文馆为副校理,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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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时主第有修举事。 上遽下令亲临。公奏曰。修主第。一有司足矣。何至亲劳 圣躬。令又急。诸营百司。奔走颠倒。观瞻惊惑。愿 上毋轻动。 上尝以赞成 命赠储庆,毓祥二宫之外亲。公以副修撰奏曰。国朝三百年。赠典只许本宗。本宗亦有隆杀。外亲不与焉。 殿下赐 慈殿外亲赠秩已过矣。而今又有是 命。赐既非典。受不为荣。臣以为不可不内。 小朝代理久。常参不行。讲筵不开。公忧闷。达曰。 大朝至诚忧民。 邸下宜仰体 圣意。孜孜不怠。博询勤咨。以利民事。而臣下有言。未尝有一言可否。只曰体念。只曰留意。大臣言盗贼炽发。而亦不问盗起何地。无惊动意。乌在乎体念。乌在乎留意。臣闻天道不息。故能成四时而遂万物。息则天道废。学问亦如此。间断则弃前功。今 邸下间断而至于废阁。夫庄敬则日强。安肆则日渝。虽 睿候靡宁。岂无自强之道乎。愿 邸下加勉焉。 上尝自愧治不及贞观。公曰。不及之愧。当在尧舜。不当在贞观。贞观虽少康。其内行丑悖。仁义诈用。臣以为太宗不足法也。 上曰。如尔言。古人无可法者乎。公曰。非尧舜不陈。臣实不敢以唐太宗望于 殿下也。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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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今时弊甚矣。救将安出。对曰。苟 殿下奋励振作可救矣。 上命择守令。公曰。势人授弊局。寒士置腴邑。庶几苏弊而息躁竞。 上叹其言是。 命赐貂帽。间以关东御史。审察六七邑。既复 命。 上命再往釐察淮阳,金城之谷弊。永平之赈事。公驰到永平。赈饥口四百七十馀人。到淮金阅其谷。谷万三千二百有馀石。其实者仅六千石。馀皆皮壳。公状请永蠲。移粟赈饥。是行也。公四入金城。入辄狂风起。公疑其有冤气。乃穷覈之。竟捕杀杀人而掩匿者。以偿死七朔不腐之冤魂。还朝循宿趼。出入春坊三司。升拜承政院同副承旨。 贞圣王后升遐。方举哀。驸马郑致达以死闻。 上遽命亲临。公谏曰。方今举国哀号。一驸马死胡大事。不顾轻重。深夜冒不祥。今日使 殿下出宫门一步地。是臣下无人矣。 殿下不可出。 上怒曰。承旨非矣。速出。公曰。 命未寝。死不敢退。 上 命罢职。不得已退。翌月。 仁元王后继又升遐。诣 阙举哀。叙付副护军。出为三陟府使。陟东海上县。地瘠民贫。比岁荐饥。十室九空。公上疏请减火结蔘税出于民者三之二。蠲麦还。其馀一切凡弊事。悉爬栉之。赈以自备谷几千石。民无死者。刑逐京差怙宁嫔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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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夺民田者。发杀其叔而匿之者。释抱冤而囚多年者。邑以苏。民大悦。入为掌隶院判决事。荐拜水原府使。时选曹屡拟公副提学,大司成,吏礼曹参议。而 上每以为李某隘。不下批。至是虽因大臣言有是 命。而公惶恐不敢赴辞递。已而庙堂又首荐公开城留守。 上又不下批。右议政闵公百祥奏曰。假使李某隘。隘胜于流。况李某本非隘滞人。年老以来。智虑圆熟。宽厚和平。有乃祖风。方今人才渺然。弃如此人。臣实为国家惜之也。入司谏院为大司谏。请对于 小朝达曰。臣逖违 耿光五年矣。未敢知 邸下进学何如。而目今天灾时变棘矣。 邸下宜夙夜警惕。罔或怠忽。 大朝至诚忧民。以 亲心为己心。以答天谴。则一转移间。灾反为祥。若应天不以实。天其终弃之矣。岂不凛然。天人一理。以孝事亲。无异于以实应天。近者 睿候弥愆。定省久旷。臣伏思之。 大朝夙宵忧念我 邸下。邸下徊徨恋慕我 大朝。岂有极哉。而乃不能一日强疾。以伸起居。以供怡悦。 邸下或于静坐之顷。或于寤寐之时。试一思之。其有不惕然回光。怵然知惧者乎。则旷一日。必如三秋矣。温驾才返。亟宜进见。先伸情礼。继以所经山川道路。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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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民瘼。历历陈达。则 大朝必天笑为新。悦豫无疆矣。 邸下若不此之思。因仍辗转。则外人岂尽知 睿候若此。臣民抑郁。闾巷窃议。臣恐其非细忧也。且臣闻 邸下于事为间。虑为 上知。或不免时有讳隐。夫事无失。上贻 嘉悦。不必讳。讳出于过差。苟粹然中正无可隐。无可隐不必讳。虑于何有。常参久停。次对不行。 邸下所亲近。惟宦官宫妾耳。生民休戚。时政得失。 邸下何由而知之。虽未宁中。频接大臣诸宰。咨询庙务。虽卧内。召入宫僚讲员。讨论经史。如是则国事明习。学问进益。德修罔觉矣。传曰。莫显乎隐。 邸下虽深居九重。外着之捷于影响者。符验也。慎之哉。毋自见侮于小民焉。是日公倾所蕴以达于睿听者。亡虑累数百言。其言皆忠实恳恻。涌出至诚。小朝亦嘉纳。后数日。 上闻之 教曰。予嘉大司谏能为元辅所不能为。其赐皋比以褒之。出为广州府尹。在官十馀朔。广之人至今五十年矣。而诵犹不衰。以为设邑后一人云。旋移江原道观察使。一路晏然。不劳而治。癸未。内迁敦宁府都正,户吏工三曹参议,副提学,大司成。复为吏曹参议,右副承旨。以三铨时不察台望罢。叙拜礼曹参议,副提学。时有事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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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坛。 上教曰。三月十九日。坛享 三帝。而 毅皇忌辰在是日。故不能用乐。然迎神乐为主而不举乐。非所以绥我思成也。予谓十九日单行奉审。退日行 祀便。其议之。大臣以下无异辞。公以献官议曰。上旬不行。行于十九日。重是日也。乃拘于乐。又不行。退以其明日。是进退无所据矣。夫情礼本也。乐末也。今者年月日俱回。臣以为乐虽不作。必无失。是日为宜。夫设此坛。其初义起也。扫地而祭。亦义起也。今日不用乐。何害其为义起也。议竟不行。间又往来吏户曹。拜吕州牧使。居数月弃归。 上问三品当升谁可者。大臣对以公。 上曰可矣。是能任国事。又关东有绩用矣。升拜同知义禁府事,礼曹参判,司宪府大司宪,备局有司堂上,都揔府副揔管递。拜汉城府左尹,同知 经筵事。又移副提学递。拜吏曹参判,宗簿寺提调。违召罢。叙循诸践。移工曹参判,同知春秋馆事。复为吏曹参判递。又拜典医监提调,工曹参判。丁亥。丁洪夫人忧。朴趾源偷葬公家禁地。而伯兄右尹公非罪受刑。公待命阙下。月馀乃退。服阕。拜副提学,备局堂上。上疏辞递。拜掌乐院提调,礼曹参判,文献备考编辑堂上,弘文提学。复为礼曹参判。台臣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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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烈言事忤 旨。 上大怒。荐施岛棘。以请讨缓。削大臣以下。公后以副提学。侍讲大学诚意章。起伏曰。臣有欺心欺君欺天之事。今于此章毋自欺三字。臣实有惭色。无地自容矣。 上曰何事。对曰。臣非心以为尹弘烈有罪而随讨也。明知其无罪。而臣荏弱。不能坚所守。到急滚。卒归于三欺。以此心事 君。不知何处何时当何事。又欺 殿下。臣实自悼也。虽大臣岂真以 殿下此举为是哉。不过怯于一时 天威之震叠耳。嗣后又若雷霆一震。举朝夺魄。则 殿下所欲为。虽大于此者。无不惟意。此岂尊国体贻谟裕后之道哉。愿 殿下毋自轻。使臣等勿复为欺心欺君之事焉。 上嘿然。筵臣退谓人曰。某公奏语至恳恻。吾亦感涕自零也云。后数日。擢拜汉城判尹。适街巷有𨠯者搂过女。 上闻之叹曰。得如赵光祖为都宪。男女异路。安有此。特授公大司宪。公上疏曰。 殿下明睿冠古。阅历既多。少拂 圣心。则言虽是。必摧折之。偶契 上意。则人虽不似。必假借之。言路闭塞。士气消沮。私意横流。仕路淆杂。风俗颓败。纲纪紊乱。由今之俗。无变今之道。虽赵光祖复起。何益哉。移拜刑曹判书。因事罢。叙还编辑厅。尝侍 上奏曰。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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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服。 特旨除压烙二刑。甚盛德也。独朱杖不去。 亲讯鞫囚。以此杖撞其胸胁。致或轻毙。此法非法。愿亟去之。彰 殿下好生之德。 上喜曰。今日因李某。得闻此言也。朱杖撞胸。虽轻于压烙。其酷反甚。二刑器物备。乃施朱杖。俄顷之间。一时齐下。死不及呼吸。是乱杀也。其令亟去之。后虽有命。法官争执。因以此载之备考。书揭金吾。汉文唐宗中主也。闻一善。不惜金帛。况锡马乎。其赐李某熟马一匹于殿庭。使国人知予意。公前后遇事必言。言无深浅于 大小朝者非一再。而退不言所言于 上者于人。人无知者。及见上所以处者然后。知其有言也。 正宗朝讯鞫囚。 命入撞杖。有司以 先朝受教白。 上顾谓公从子义翊曰。卿叔父请除撞杖一事。必有阴德矣。拜知敦宁府事,礼曹判书,内局提调。又因事罢。叙拜吏曹判书。以台臣李奎纬 谴放属耳。遽拟台望罢。寻叙拜右参赞,知 经筵事,平市惠民署提调,备局堂上。又拜吏曹判书,知 经筵。违召罢。叙又拜吏判,知成均馆事。又违 召罢。复拜吏判。以在外人拟台不叙。公于大政。单付权公震应于咨议。裕昆录者。 御制罪一时士类。为铁案以垂后者也。禁与大训同。至是。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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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上疏言此录未安。 上震怒。既栫棘权公于大静。又以公招权公来。棘于甲山。未几宥还。叙付司直。还差备堂惠民提调,知成均。壬辰。又拜吏判,司仆提调。承政命诣阙。持平李衍祥疏引万果(似是萧果)卿谓我不能言以是处我之说。公引嫌曰。臣为政官。以不能言者为言官。是臣塞言路也。臣不敢出。 谴配稷山。旋寝。叙拜 世孙右副宾客,校书提调。还于备堂。时逆臣郑厚谦擅弄威福。朝著一变。窜追相望。公叹曰。吾不西行。大难不解。用汉贾彪语也。一政通厚谦宾客提学之望。以纾士类。于是人莫不惊怪。而公则讳本意。受以为罪。戒子侄。我死勿书铨衔。后厚谦于公座。欲与公语。公顾而言他。厚谦怒。又拜吏判,司仆提调。以年老人拟台不叙。 教曰。李某虽狭矣。予见卿等被责免冠时。李某涕泪无从。非忠诚能如是乎。叙还备堂,汉城判尹,内局提调。壬辰冬。 上命复光,恒,亿三逆官爵。赵大司宪荣顺上疏言凶逆复官。臣退归。 上怒甚。即夜以寡约出御彰义宫。 命设金吾鞫。以不忠不孝。流赵公于极北。公时以内局侍。 上即地移授大司宪。促发启。时皇急未及斡旋。不得已与大司谏申益彬发启。而不举本事。只以当此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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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后为罪。明日又不连启。被拿削。自其后虽蒙叙复。常邑邑不自由。求为奉安使。安 御牒于太白山。道拜汉城判尹。出为咸镜道观察使。 上教曰。予尝谓李某隘。近见之乃真人。予误知矣。今不忧北顾也。公雅有退志。取灵澈林下何曾见一人之句。以林下亭扁其庐。其在北。公之年六十矣。引欧阳修六十致仕事。上疏乞骸骨。盖有微意也。 上不许。公三上疏得请。宣麻日。 上有多少下教。顾而甚怅然也。公亦缕缕陈便诀之悲。仍进曰。臣今退矣。愿进一言。 殿下少不概群下之言。辄震之以雷威。有罪者无罪。无罪者被罪。大臣以下波荡失措对。则曰至当。退则有后言。无有以诚心事 殿下者。 殿下孤立于上。臣窃闷焉。臣事 殿下有年矣。所自矢惟不欺无隐。而到急滚转身不得处。往往自欺心以负 殿下。臣罪臣知。今虽不敢明言。 殿下静思之。必知臣负此罪。内怀隐痛而退矣。臣愿继自今喜怒中节。施措得宜。毋频复悔端。毋乖伤和气。以膺天休。 上曰。素知卿忠直。今毕陈矣。公既谢事。一筇一驴。或藁屦蓑笠。以自放于山巅水涯樵童野老之中。人不知为旧时宰相也。然时节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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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起居。病犹不后班。尝曰。古人一告老。迹谢辇毂。吾上有九耋 君父。未忍长往。不得不屑屑于京乡也。公清慎廉约。辞受屏近货。自奉简俭。马瘦而衣垢。几静而尘远。盖萧然也。而亦有下士风。虽位高矣。喜从韦布游。士以此多乐附之。三溪巢云庵地深僻。有松石溪涧之胜。公爱其幽静。恒居焉。人或谓无已太寂乎。公曰。岩泉云月。老木大松。皆我友也。何寂之有。或有语时事者。公曰。我野人。何知时事。说野谈可矣。然一念系 宗国。闻 君上有阙失。朝廷有乖戾。内怀隐忧。通宵不寐也。丙申。 英宗升遐。 正宗嗣位。有全义儒生成泰柱者忽上疏言洪启禧。以文正公李縡嫡派。上接宋文正公道统。请配于书院。 上惊召问公曰。卿李文正门人。应知启禧事。启禧果学于李文正。而其学果上可以接宋文正乎。朱子门下多高弟。何尝尽传朱子之统。宋文正高弟传统。有权文纯。何可舍此。而启禧是议乎。予甚骇之。公曰。启禧幼时受学于文正。自称弟子。然其人好怪。见非士类。不可谓学问。如均役一事。岂学问人所为。文正常切责之。非学可知。其自谓著书者。皆浮浅小技。非心经近思录中实工。则道统非可论矣。 上曰。卿言切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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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役事非学。尤明的矣。即 下教罪疏儒。 正宗元二之际。逆竖洪国荣。纳其妹为嫔。与郑民始,徐命善等。谋倾 壸位。嫔死计益急民始酷拷掠 坤殿宫人。命善以时相。撤 候闭供。朝野不知 坤圣起居者五六年。公常忧懑叹曰。天下安有无母之国。 上之六年。工曹参议李泽徵,持平李有白相继言此事。有白语益切。命善请鞫此两人。皆幽杀之。又谓公亲此两人。安知不与共其事。并鞫公。公前以事执泽徵手戒曰。君荷国恩河海矣。不宜不知分。为人鹰犬。妄搏击人以自衒也。及泽徵上此疏。贻公书曰。孤负公执手相戒之言。公必愕然矣。其书出。命善等截其首尾。孤行执手字。以为公与二李绸缪。而事无实。遂以安知不三字为案。必欲杀公。 上以世禄之家已退之人。特傅生。栫棘于楸子岛。公之出狱赴谪也。顾谓其子曰。遭罹虽罔极。以是事去瘴海乐地也。于是命善等嗾全罗监司朴祐源,押去都事韩大裕。钩其隐折辱之。无所不至。过罗州。罗士李东赫公客也。间入见曰。公谢事矣。此行何罪也。吾愿从公入岛。死生以之。公曰。毋无益。徒相染耳。东赫泣而出。诇者已在门矣。大裕,祐源列刑具。迫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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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何语。必有怨国语。告则生。否死。东赫瞋目曰。诬贤大夫以求活。死不为也。祐源竟搏杀之。竹石赵公暾路遇时宰。字公曰。季良岂为逆者。公不可以一言乎。宰缩颈曰。公醉矣。疾驰去。公到配。大裕别求三丈大木。密织围檐。日星不漏。盖甚之也。公居其中三年。足不踰阈。诵自警编,大学而已。疾革将终。招守卒谓曰。吾三年不盥洗。死沐浴必精。寿衣在。依吾所指。慎勿失上下先后之次序。薄板吾已贸待矣。用之。待吾儿来。传吾言。藁葬浅土以待之。言讫而逝。甲辰九月十三日也。越三月。权葬宫村。明年 特旨除名罪籍。又六年庚戌。合窆于光秀山东麓辛向之原。其后六年。胤子义秉鸣冤。 上教曰。李某遭罹本疑晦。若知有李泽徵书。当时岂有此。其令祠版题衔。人始知当初 处分非 上本意也。今 上元年。复二李官。又 赐祭公。而幽冤毕伸矣。呜呼何及哉。公笃于孝友。判书公丧。盐浆不入口。毁甚遂为贞疾。母夫人含恤寝疾者多年。公昼夜不解衣。深究医书药理。亲疾自为剂。屡收其效。前后居忧。严于内外。病则或帷堂。泪痕常在枕。子弟请其故。公泫然曰。吾念亲在时。性不如二兄之愉婉。使吾母终有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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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斯为至恨耳。藏弊𧟆(一作袜)未尝离侧曰。此吾母手中线也。我死其以此敛。北伯时。悲不能逮养。象生时。朔备衣料。及归以其钱买置祭田。长房穷不能祭祧庙。公自出力。建墓下别庙。割其庄土作位田。以永厥祀。广尹时。一修新远祖五墓,旁亲六墓,同宗无后者十一冢。时久旱。是夜大雨。人皆嗟异之。爱敬事二兄。终身无间然。寡姊二皆穷甚。生而营宅割俸。没而殡敛葬祭。皆无憾焉。从兄大谏公文章士。尝赴举笔劣。公替写而停己事曰。不如是。非专意于为兄也。大谏公贫有宿债。公捐数百金还之曰。兄已没子弱。吾何忍恝。义秉一子。教踰于爱。诏之曰。学问非别事。彝伦日用之间。明理循道是为学。洒扫应对。大之而为修齐治平。尔其勉之。未有忽于近小而能远大者也。饥寒之救。昏丧之助。遍及于亲戚故旧。穷交有宋某者。公尽之于其死。而恤其腹子甚至。一日腹子言公贷吾父钱几缗。愿还之。公曰。无是也。何以知之。对曰。母之遗言也。公曰。然乎则吾忘之矣。即与之如其数。客曰何遽也。公曰。彼既云母之遗言。今何足卞。友人某病危。公候之。友愀然曰。吾病且死。遗恨有一事耳。公问何事。曰一子新昏。而贫不能具冠笄。恐未见新妇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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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恨耳。明日又候之曰。昨以君言归语室妇。妇即脱其头上髻。并若干衣资。要致之。俾无遗恨。友人感其德。即受而行礼。生前及见妇。闻者嗟叹以为不独公贤。乃其夫人尤贤也。尝设社仓于宫村。出谷春秋敛散。仿朱子南康遗法。名曰共年囷。以利贫人。其为三陟也。至诚爱民。民亦戴之如父母。邑▦▦麦忽生傍枝有两岐者有三岐者。民争持献贺归功于太守公。不有岁仍大熟。民为立生祠以祀之。为陟守者鲜有不以黄肠木为鼋鼎。邻邑人皆曰自某公为陟一片木不踰太白云。明于断讼。如广州之女诉。原州之匿名书。京兆之两刃。皆色听而发其隐。人莫不神之。东伯时。 朝家严酒禁。犯者以斩论。本州报犯者。公遽杖府吏曰。报辞字误。何慢也。州不敢更报。而犯者遂已。自此民无犯者。咸兴城中火起。延烧千馀户。公时为道伯。倾一营钱谷材草。厚赐与之。户以完。视前增架。宴而落之于乐民之楼。民皆鼓舞曰。今日始知有乐民之楼矣。承 命查张光来事。初光来之弟光硕为炮手所骗。窃军器火药前后三千五百斤。因逃去。事觉。捕光来。光来愿自当。前使 启以光来为实犯。公明知实犯光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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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光来也。乃捕囚光硕及骗者二十人。据实以 闻。而请释光来。时有 上候。判付五六朔不下。既 平复至陈贺日。公悉纵囚。呼使前谓曰。今八域同庆。悯尔等系缧久。不与共欢。吾与尔约十日归见父母妻子。还来就囚。皆拜曰诺。凡三约。三如期至。无一后者。而 判付下矣。 命依律斩光硕。其馀决放。公不怡。对案不食曰。吾未尝杀伤一人。今以张光硕也。忽吏告急拨来。公忙坼之。光硕减死事也。乃大喜曰。吾若经行。杀光硕也。遂依 判付举行然后乃食。盖其仁恕恻怛。蔼然有嫩弱之意如此。而威严号令。如风行水上。杖不逾十。吏民肃然。棨戟安闲。穷发震詟。北人皆以为巡使号令。曾无踰咸关岭以北者。暨于西水罗。今始初云。监膳吏一日进食。而行巾在盂中矣。公徐曰盛饭来。吏乞死。傍人何之。公曰。吏偶忘耳。何怪。公之北也。赵大宪尚在谪。公所以为之。靡不用极。及其归。屡要相见。公谢之曰。既发其启。复交其人。非心所安。卒不见。公于吏曹。三为佐贰。再为亚。而八为长席。为政一主公心。人莫敢干以私。通四色。必求自中名下士。举而拟之。是以除目一出。出人意表。世无知不知。一辞以公为公道。然 英庙每以公隘滞。罢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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谴窜相续也。一日 筵退。大臣顾谓公曰。公不知 上意乎。盍少铲。公笑曰。某所以藉手事君。隘一字耳。去之则倥倥无物耳。安所藉手。大臣嘿然。尝赴宾厅会议。论财用事。众口哗然。公独不言。大臣曰。公何独不言。公曰。庙堂商确。不过以谷为布。以布为钱耳。某性疏于财。不敢言。座有惭色。 英宗晚年。招儒贤甚勤。祭酒金公元行书与公。待其言以定去就。公复之以犹恐入山之不深。金公遂不出。后谓公曰。向非公言。几误我事。尝见朝纸至李公台重肃关西 命遽咄咄掷纸不见。盖惜李公执辛壬义理恬退多年忽一朝迫于 严命而遽出也。 英正以来。所谓南北党。其血几于玄黄。人无不朝齐而暮梁。公独超然中立。无所偏倚。二边人皆不悦。不顾也。校理南绛老。 英宗朝以极刑冤死。人莫敢言。朴大谏盛源请伸冤。窜黑山岛。赦还。公往劳之。约庶子为婚。韩正言栐家世寒素。公曰。君曾见洪国荣乎。曰未也。无一面矣。公叹曰。今世不识洪国荣。君一人也。又与之约昏。盖两皆高之也。壬寅祸作。朴背而韩践。时则大谏已没矣。宋德相造朝。举世奔波耻后往。公独不见。戒子弟亦勿见曰。韩侂胄用事。朱子不入。彼以儒贤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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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洪国荣。何足见也。后荣德卒为逆。 正宗初年。有意激扬。金相国致仁致政已久。而 上彊起之。复入黄阁。权倖贵戚。觇 上意欲引士类名高者以为重。国荣遣人以金相国事誂公。而一致向𨓏意。公正色曰。将欲置我于何地。辞气甚严。其人惧而退。公幼聪颖。傍听背诵。文辞笔翰。十岁皆已夙就。判书公诸子中钟爱公。每抚顶曰。必是儿也大吾家者。长益喜观书。于论语,小学,自警编。终身用工。为文取理胜辞顺。诗亦去雕饰。悠远平澹。有韦庵集几卷。盖谨撮公言议事为之已迹。而揔其全体则在家孝友。立朝忠信。义理刚严。操履贞固。仁体物情。明破鬼奸。立本心。必以正道直行为鹄的。执一见。不与世趍时好相桔槔。故上而 君父以为隘。谴常掩褒。下而同朝多不悦。誉不敌毁。而荣辱祸福进退屈伸之际。公之为公自如也。望日益重。名日益高矣。至于壬辰二事。亦岂公真以为当为而为之哉。陈太邱吊竖全邦二望此意也。赵馀干仓卒失措一 启此类也。夫后世不以其故而少二公。公何独自歉哉。而犹自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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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常郁悒如不自容至竟年。未及悬车者十年。而必三上疏乞骸。以靖其义。朱子所谓既往之失。云雾消褰。方来之善。照映简册者。公之谓也欤。世靡矣。孰有能克自咎悔。以善其终如公者。过而文之。非而遂之。不识人间有羞耻事者皆是也。公岂不贤宰相哉。而其终之幽囚海岛。没不以其命则命也。小人陷君子。奸回杀忠良。自古忠而罹谗。信而见疑。离祸菑以死者何限。而天下犹诵而悲之。公虽死于祸。适足以弥增其高。益著其名。而千古戟手。乃在于当日得意之奸回。此正天所以命之也。何恨哉。由是言之。公可谓近世名卿全德之君子矣。夫人咸安赵氏。开城留守 赠左赞成荣福之女。忠宪公重晦妹也。多质少文。类忠宪公。洁贞谦畏。配德无违。举一男。即义秉进士。祸故自废。除中部禁府都事。皆不就。女适牧使洪秉德。侧子义至。女为尹庆勖妻。都事三子和渊直长,好渊,友渊。二女适尹辅一,金纯喜。庶子莘渊,岩渊。洪牧使四子。遇燮正言,挚燮,南燮,▣燮。汉隽一老布衣。犹及见 英庙中晚以来诸名硕。 英庙独智驭世。在位五十馀年。驱一世尽入于荡平。而南北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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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后出矣。前之不为荡平所𥓲𥓲(一作缁)磷。后之不为南北所泥滓。 英 正两朝之际。其杰然者有某某公。公其一也。汉隽庸下。纵未尝客习于公。生平慕之。仰其风节。高其蚤退。而悲其不幸于世祸。寻常愿为公一得当。以效终事为荣也。今都事君以其所为公家状遗事。命汉隽撰次之。自惟年老无文。馀人且不敢。况于公哉。然慕愿有素也。故不敢辞。谨就状檃括比属。论次如右。而结之以不𥓲(一作缁)不滓。以见公虽生畸死辱。始终完美若此。俟君子立言者出。采而为證。谨状。
石堂金公墓碣铭(又在上卷而此为书用本并序○戊辰)
黄州牧使金侯箕应。以其所编先大夫石堂公年谱视汉隽。仍托铭焉。汉隽与公俱自出于成氏。属最近。少尝从公游学为文辞。今虽不文又老悖。其何敢辞。公光山人。讳相定。字稚五。石堂其号也。沙溪先生六世孙。金氏不须谱。自黄冈公讳继辉。至公曾祖讳万埰。连五世官皆参判。祖讳镇恒 赠吏曹判书。考讳令泽郡守。妣平山申氏平云君圣夏女。领议政琓孙。左议政玄石朴文纯公世采外孙。 景宗壬寅十二月九日公生。胚胎前光。性行聪知。夐出凡儿。六七岁。已见端序。于文如有天授神解。稍长。一下而诵禹贡。不劳而通期三百,璿玑玉衡。
石堂金公墓碣铭(又在上卷而此为书用本并序○戊辰)
黄州牧使金侯箕应。以其所编先大夫石堂公年谱视汉隽。仍托铭焉。汉隽与公俱自出于成氏。属最近。少尝从公游学为文辞。今虽不文又老悖。其何敢辞。公光山人。讳相定。字稚五。石堂其号也。沙溪先生六世孙。金氏不须谱。自黄冈公讳继辉。至公曾祖讳万埰。连五世官皆参判。祖讳镇恒 赠吏曹判书。考讳令泽郡守。妣平山申氏平云君圣夏女。领议政琓孙。左议政玄石朴文纯公世采外孙。 景宗壬寅十二月九日公生。胚胎前光。性行聪知。夐出凡儿。六七岁。已见端序。于文如有天授神解。稍长。一下而诵禹贡。不劳而通期三百,璿玑玉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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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博极群书矣。见益高。以为文不在秦汉以后。而至唐唯韩昌黎一人。其馀皆郐下也。以故公所作绝离凡尘。酷逼古初。沉隽严密。字重千匀。而诗亦然。语一脱口。世皆相传观。华闻弥大。公弗以是自多。反之于身。以礼敬为为学之要。曰四端七情。中和精一。所以行之者礼也。体之者敬也。以此为率。真积力久。表衷交修。体用不偏。公虽游于场屋乎。先进咸推以为弘儒。壬午。荫补缮工监监役。公既亲老家贫。亦不欲以高蹈自居。不辞而出。 英考尝闷旱。询及百官。公奏对称旨。 上命举颜。问年几何。叹曰。侍从未见如此人矣。差 陵役别工作。事竣。升为济用监主簿,掌隶院司评。院罢。除尚衣院主簿,济用判官。出为兔山县监。兴行儒化。彀变海悍。严吏慈民。理诱讼息。三政俱举。不烦而勘。访辛壬忠死人郑麟重孙于军伍。祛其签。厚赐礼遇。使得成家。拔儒士朴泰谦于校案。授以经传。终为善士。二氏感戴如父母。在官丁郡守公忧。忧吉。入翊卫司为卫率。 正宗时在春邸。旧闻公名。至是常称金某正大。类学问人。每 筵必使公陈文义。是其所对。转广兴仓主簿,宗亲府典簿。又出为义城县令。公以西南俗不同。稍尚谨严。比数月。民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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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焉。公少有君民之志。而不切切于进取。老益厌世。故曰官且满十年。吾其为田翁矣。及冬偶赴庆科举上第。时年五十。榜出。人皆动色曰。真壮元文衡出矣。直升通政。周流为承旨,兵曹参议,大司谏。多不就。如是四五年而至乙未。遭内艰居忧。而其明年。 英宗大王升遐。而其年夏。尹若渊狱起。引公谓亲。 上特令禁推。察其无他。因以放之。公自为诸生。自重寡与。简于权执。及通籍。目见时论角立。倖戚旁肆。举朝分歧并趍。方饕餮不已。公叹曰。是谓三阱。士岂可失足于此乎。遂引病杜门。人或推挽之。终不应。自是搢绅间不复知有公。而士望益洽。 上之一初清明。咸曰公当首先登庸。乃反屏逐。公之不幸。亦世道之不幸也。公抱重哀去家国。恻恻如无生。然持守益严。不以一字入城。始洪国荣轻佻多谤。公语其叔乐纯使戒饬之。及是国荣多发愠语。家人欲缓之。公微察而洞禁之。惟日劬书忘劳。敛然若将终身。归田里凡七年而释。又七年而至戊申。则其年已六十七矣。一日 上召群臣议振淹滞。首及公。诸臣皆曰。当时若渊特藉重图生尔。其人有文章经术。性狷介。死不为不是。上曰然。久欲收叙而未果。适蔚珍令缺。 命除之。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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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慰谕而遣之。盖将自此进用也。在官三月而至十月七日。遽得疾卒。民聚泣曰。吾属无福矣。讣出。士大夫一辞咨嗟。或有言世衰无完人。沾沾以名行自持者。鲜免身后訾。某公虽畸于时。然六十年始终完洁。生而独立。没而全归。能不负其所学矣。呜呼。以余所睹记。养主乎诚。丧主乎戚。祭主乎敬者。公之孝也。忧明虑治。常有独若之诚。不以出处而异视者。公之忠也。含弘精密。任当世而有裕者。公之志业也。激切感慨。蹈白刃而不惧者。公之气节也。五十年书课。周而复始。未尝一日间断者。公之好学也。后之人观其行则年谱详之。考其学则原学存焉。今不敢尽言者。恐负公平日讱言之戒也。引而归广州樊山先茔侧坐丑而葬。夫人延安李氏祔焉。夫人进士命集女。左议政徐公命均外孙。贤有德。配公无违。举二男。后夫人唐城徐氏。学生显一女。本宗人观察公祖泽外孙。亦能佐成家治。并祔于左。男长即牧使。继以文行。次箕德举经行。官参奉不仕。长房二男三女。男在元进士,在星。女适士人李大在,宋文熙,洪万燮。次房五男在义,在羲,在美,在善,在羡。曾孙若干并幼。铭曰。
上穹至公。而造物者。乃窃帝之柄。忌回仁右蹠凶。以
上穹至公。而造物者。乃窃帝之柄。忌回仁右蹠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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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其臆胸。贤或以遘悯。智或以罹讧。文莫用于时。道不能容。使公冶缧绁。贾生摈斥。韩愈穷。呜呼兮奈何乎公。
从嫂 赠淑夫人仁同张氏墓志铭(并序)
余从侄文柱状其母 赠淑夫人仁同张氏事行。请余为志。夫人刑曹判书武肃公鹏翼之孙。汉城左尹泰绍之女。刑曹判书志恒之弟也。左尹公娶全义李氏县监 赠赞成万植女。 景宗三年生夫人。十五。归于我从父兄佥枢公汉葛。初佥枢公以伯父都正公讳彦铎仲子。出后叔父进士公讳彦铨。媲安东金氏。其考曰郡守养谦。三渊先生昌翕孙也。祖广基知中枢府事。进士公内外俱早世。夫人以孝事所生舅姑。姑赵夫人寿登大耋。前后就佥枢公专城之养。夫人恒在侧。调膳适衣属若婴护。有季子钟爱之。夫人凡遇物。虽远必先意而致之。奉蘋藻以诚。遇可需。必预蓄之。当祭戒婢御毋得杂语。一于敬谨。夫人尝有金指环。佥枢公曰。君士妻。无乃不称乎。即亟去之。后随公六七邑。未尝干吏任民讼一事一言。公甚重之。抚子孙以爱。御婢使以律。而教与惠未尝不行于其中也。判书公性拗。夫人规之曰。太刚忤物。非保身之策
从嫂 赠淑夫人仁同张氏墓志铭(并序)
余从侄文柱状其母 赠淑夫人仁同张氏事行。请余为志。夫人刑曹判书武肃公鹏翼之孙。汉城左尹泰绍之女。刑曹判书志恒之弟也。左尹公娶全义李氏县监 赠赞成万植女。 景宗三年生夫人。十五。归于我从父兄佥枢公汉葛。初佥枢公以伯父都正公讳彦铎仲子。出后叔父进士公讳彦铨。媲安东金氏。其考曰郡守养谦。三渊先生昌翕孙也。祖广基知中枢府事。进士公内外俱早世。夫人以孝事所生舅姑。姑赵夫人寿登大耋。前后就佥枢公专城之养。夫人恒在侧。调膳适衣属若婴护。有季子钟爱之。夫人凡遇物。虽远必先意而致之。奉蘋藻以诚。遇可需。必预蓄之。当祭戒婢御毋得杂语。一于敬谨。夫人尝有金指环。佥枢公曰。君士妻。无乃不称乎。即亟去之。后随公六七邑。未尝干吏任民讼一事一言。公甚重之。抚子孙以爱。御婢使以律。而教与惠未尝不行于其中也。判书公性拗。夫人规之曰。太刚忤物。非保身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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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后果及。夫人恸先祧无托。却饮食。悲动傍人。芦郊田园。有与女兄中分者。一日兄弟游于园。兄顾谓曰。吾园吾身后地也。然狭矣。汝能割此园乎。夫人立许诺无吝色。而庇其弟寡而穷者。犹慈母也。性不喜言语。一凡人善恶毁誉。平生不上口。尝曰。以权术接人。人亦以权术接我。孺子识之。尝曰。妇人喜巫觋。其家可知也。尝曰。妇人之道顺为正。非顺曷以事亲而配君子乎。尝语诸子曰。吾家世世儒而世贫。武肃公尝侍母。母曰。安得海州青鱼一尝乎。公遂涕泣投笔。卒以身佩国家安危者数十年。而子孙世其业。诗礼相传。一朝以武家名。汝辈不可不知也。此虽说旧事。以诏后承。而其意微矣。今 上丁未。夫人没。寿六十五。葬于抱川沙器洞庚向之原。后七年。以佥枢公寿升通政。从 赠淑夫人。举三男一女。男山柱魁进士早世。文柱,民柱。女适监司李泰永。山柱男至焕。女赵镇溟。文柱男带焕早死。绅焕,舄焕。女洪在荣。民柱男义焕。女参奉朴齐一。李监司七男一女。校理羲甲,进士羲斗,羲平,羲升,羲准。女洪集圭。其馀孙曾并幼。余六岁时。 英宗十三年丁巳也。犹髣髴记当时事。从叔母南阳洪氏,昌原黄氏,延安李氏。吾兄嫂清州韩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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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夫人。一岁中相先后入吾门。甚盛也。肰卒皆无命。或早寡或不寿。或无子孙。又皆食贫。独夫人偕老多子孙。享夫禄三十馀年。福禄出诸位中。亲戚艳称焉。余自省事以来。夫人性静顺谦谨。宜有所受。盖不𤢜命之所为也。铭曰。
余睹世俗。簪珈生长富贵家。鲜有不儇佼傲姱。惟夫人有顺无华。履慎蹈和。玆其为众懿之科而百禄之窝也欤。我铭不阿。式昭厥嘉。
从侄成均进士墓志铭(并序)
余诸从侄中。有仁而孝友笃于天则者。曰山柱字子登。杞溪人。俞氏显自罗丽。入我 朝。簪组累有焉。曾大父讳广基知中枢府事。有四子。长曰敦宁府都正讳彦铎。第三曰进士讳彦铨无子。余从兄前任罗州牧使汉葛。以都正公子为焉。娶仁同张氏武左尹泰绍之女。生君于 英宗丁卯。年四十二。今 上戊申病死。死时持张淑人忧未练也。呜呼悲夫。牧使公新卜抱川沙器洞乾坐之原。以淑人葬。而葬君于其下。君幼善病。及长。不待长者戒。自能护摄。用古人独卧法。病乃去。晚更充旺。其为人长于事父母。旁推为友爱敦睦甚至也。余尝入其室。观君之所以于张淑人
余睹世俗。簪珈生长富贵家。鲜有不儇佼傲姱。惟夫人有顺无华。履慎蹈和。玆其为众懿之科而百禄之窝也欤。我铭不阿。式昭厥嘉。
从侄成均进士墓志铭(并序)
余诸从侄中。有仁而孝友笃于天则者。曰山柱字子登。杞溪人。俞氏显自罗丽。入我 朝。簪组累有焉。曾大父讳广基知中枢府事。有四子。长曰敦宁府都正讳彦铎。第三曰进士讳彦铨无子。余从兄前任罗州牧使汉葛。以都正公子为焉。娶仁同张氏武左尹泰绍之女。生君于 英宗丁卯。年四十二。今 上戊申病死。死时持张淑人忧未练也。呜呼悲夫。牧使公新卜抱川沙器洞乾坐之原。以淑人葬。而葬君于其下。君幼善病。及长。不待长者戒。自能护摄。用古人独卧法。病乃去。晚更充旺。其为人长于事父母。旁推为友爱敦睦甚至也。余尝入其室。观君之所以于张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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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者。摩按候调。曲有条理。淑人固素多病。牧使公本少病。君犹以为忧。尝谓余曰。老人须药饵扶益元气。而亲不许。叔父盍为我劝吾亲服药乎。其色甚恳。而退而于兄弟子侄之间。凡所为之往往蔼肰有感人之意。孝之馀也。君三十六魁进士。间尝一二拟 寝郎而未做。人皆为君惜。君亦悲不能官其躬。以为亲一日之养也。妻完山李氏。教官义胤女。生二子二女。长至焕。馀幼。盖君死未十日。而余之子晚柱又死。君与晚柱非善人耶。何故相继死。为二父没身之恸也。呜呼余老矣。积悲哀犹不死。忍操笔为君之铭。而又乃将铭吾儿也。铭曰。
生也孝死于忧。父噭噭哭撤幽。尚小成有弟二。踰四十孙又稚。悲不悲吾儿视。
族弟日章(汉纯)真赞(己巳)
圆而礼下。质而文雅。若有思焉。而所思者难以意解。若有趣焉。而其趣也孰与心会。盖始未尝无意于轩冕。而顾乃荫途沉沦。卒不能副人知之深自期之远。圣人不云乎。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吾于此真也亦谓。
答族侄拱汝(星柱)书(丙寅)
孰非族亲。而其使我常在心。悬悬不能忘者。惟吾拱
生也孝死于忧。父噭噭哭撤幽。尚小成有弟二。踰四十孙又稚。悲不悲吾儿视。
族弟日章(汉纯)真赞(己巳)
圆而礼下。质而文雅。若有思焉。而所思者难以意解。若有趣焉。而其趣也孰与心会。盖始未尝无意于轩冕。而顾乃荫途沉沦。卒不能副人知之深自期之远。圣人不云乎。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吾于此真也亦谓。
答族侄拱汝(星柱)书(丙寅)
孰非族亲。而其使我常在心。悬悬不能忘者。惟吾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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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耳。吾亦未知何为而然也。岁落穷山。怀思悄然。递中情书。字逾千金。忙披疾读。读至屡回而不疲也。腊寒比酷。侍履安胜。官虽贫。想不至子舍之突铁冷。恃此而为工。工夫必专笃。而今乃有云云。是谦辞也。岂有是哉。独此老物眼暗一字看不得。脚废一步动不得。与死同。诚无可向吾人说道者耳。○论语周公谓鲁公曰章。不使大臣怨乎。不以章句以用也。大臣非其人则去之。在其位则不可不用。此用字。似是用其言之用。大臣言不用则去之而已。何可怨乎。若怨其不用。则如此大臣。又安用哉。怨字未详。大学序文云人生八岁。皆入小学。又云曲礼以下诸篇。固小学之支流馀裔。而此篇者因小学之成功。以著大学之明法。大学固此书也。小学即朱子所编之书。则序所谓支流之小学。成功之小学。似若别有小学。与大学双立。未知此小学何小学也。此必指当身所编之小学。势似未然。此二条示破也。
祭族兄县监公文(庚戌)
呜呼。始吾与兄。远兄弟也。疏于吊庆。简于枉谢。我老无子。闻兄膝下。有季曰晦。乞与嗣我。卒蒙见许。儿秀而瑳。由是于兄。同气不亚。由是识兄。古之仁
祭族兄县监公文(庚戌)
呜呼。始吾与兄。远兄弟也。疏于吊庆。简于枉谢。我老无子。闻兄膝下。有季曰晦。乞与嗣我。卒蒙见许。儿秀而瑳。由是于兄。同气不亚。由是识兄。古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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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云空忮求。天在笑话。所嗜者诗。与酒盈斝。白发颓然。破屋雪打。往往三日。不生烟火。亦尝仕矣。散已十夏。而皆逌然。旷吾神舍。恶得不病。荐惨肠破。及夫将终。犹不怛化。岁弊洪阳。寒冰塞野。已矣青山。兄自归卧。独此晚暯。失一依藉。执晦之手。有泪如泻。陈辞告诀。灵庶歆迓。
族兄县监公(汉膺)墓志铭(并序)
景宗元二之际。凶党利牙锯以待士类。士类无得免者。故进士俞公宅基。亦被搆诬。谪殁北关。胤子彦吉亦进士。见士𥚁将作。尽室归莲城梅湖上。及父卒。废举息交。放迹湖海间。以终老焉。世称梅湖处士。两世俱不达。然以此名在士友中。而处士公尤以诗显。公其长子也。讳汉膺字孝谨。幼聪颖。往往出惊人句语。十六丁父忧。能执丧礼。继母李夫人性严。然感公孝。视若己出。三十四。入仕为昭宁园守奉官。例升内资寺奉事,司宰监直长,典牲署主簿。移义禁府都事。出监扶馀,平泽二县。平泽有旧逋不可捧。公经纪有方。不烦捶楚而谷以完。为平泽四年而归。其后十二年不复仕。 正宗庚戌十月二十五日。遇疾卒。距其生丁未三月十三日。寿六十四。临殁却药语笑。怡然无怛化色。子鼎柱,晋柱等护柩就洪州万顷里坐酉而葬。
族兄县监公(汉膺)墓志铭(并序)
景宗元二之际。凶党利牙锯以待士类。士类无得免者。故进士俞公宅基。亦被搆诬。谪殁北关。胤子彦吉亦进士。见士𥚁将作。尽室归莲城梅湖上。及父卒。废举息交。放迹湖海间。以终老焉。世称梅湖处士。两世俱不达。然以此名在士友中。而处士公尤以诗显。公其长子也。讳汉膺字孝谨。幼聪颖。往往出惊人句语。十六丁父忧。能执丧礼。继母李夫人性严。然感公孝。视若己出。三十四。入仕为昭宁园守奉官。例升内资寺奉事,司宰监直长,典牲署主簿。移义禁府都事。出监扶馀,平泽二县。平泽有旧逋不可捧。公经纪有方。不烦捶楚而谷以完。为平泽四年而归。其后十二年不复仕。 正宗庚戌十月二十五日。遇疾卒。距其生丁未三月十三日。寿六十四。临殁却药语笑。怡然无怛化色。子鼎柱,晋柱等护柩就洪州万顷里坐酉而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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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 上戊辰。移葬于广州拜谒山酉坐之原。杞溪氏以俞三宰为始祖。历罗丽。不绝冠冕。 国朝佥枢讳起昌。以节义祀于清节祠。 赠兵曹判书。景安公讳汝霖。肃敏公讳绛。俱正卿。三传而至讳棐缮工监监役。文忠公市南先生棨弟也。是为公高祖。曾祖讳命一。以文谱进。卒官义州府尹。处士公以高灵朴葂。全州李梓女为前后配。公朴氏出。初娶平山申氏翊卫女。生一男鼎柱。继娶潭阳田氏学生雨祥女。生四男。益柱,老柱,晋柱,晦柱。一女闵重圭妻。鼎柱子道焕。汉隽老无子。从公乞与晦柱为子。公先已许益柱为其弟汉广后。老柱为族弟汉云后。至是颇难之。汉隽涕泣请。公怜其穷独。遂许诺。繇是汉隽得以有子无绝也。公气仁貌恭。天性任真。内夷坦。不为表襮町畦。故虽短公者。至闻言见行。莫不一辞以为今世古人公是也。家在圆峤下。井臼疏落。烟火稀绝。然未尝向人作丝毫苟且语。或日晡不告食。瞪俄乌巾。倚南窗以望远云。萧然若无一愁者。善饮酒。邻里知公贫。具酒请。未尝不往。往必醉。少喜为诗。学盛唐风调。自宋以下不屑也。自号谦轩。有谦轩遗稿若干卷。汉隽自子公之子。得公甚详。以谓公不独继绝存亡为仁者。诗酒自娱。天真疏放。真无愧为处士公嗣胤也。是宜铭。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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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处士公。湖海名高。遗厥后人。以放以疏。以诗以酒。公允蹈之。贫分不忧。死命不悲。不悲留落。罢官踰纪。为笑于今。实古与类。孰有知者。隽铭于阡。毋谓余阿。后千百年。
祭殇孙久焕文
亡孙久焕死已四日矣。本生祖父急于一言以泄哀。以其服成之朝。奠一杯沥泪。长嗥而告之曰。呜呼久焕。汝何为而死也。汝何为而死也。汝病初何至为死病哉。不过天行运气流行之疾耳。所谓此运气者。古今绝不同。而世无良医。热莫辨虚实。药靡适温冷。则与其轻下药而致无及之悔。不如勿药。故人皆不下药。以待其自瘳。或不幸而至于死。亦无归咎之地。致悔之端矣。吾于平日。何尝轻信医而好用药哉。独奈何至于汝病不自知。其何心何意。弃前见。忽入医药之涂。招四方顽冥蠢丑生不识。入门初行者。罗列于前。而日再三下至冷如冰之剂石膏三黄松下月水。凡所以攻击汝者。靡不下之。下之而病遂无可为矣。然后始推胸顿足。咋指噬脐。亦将何及哉。亦将何及哉。亦将何及哉。遇此疾者。孰无虐烦。孰无狂谵。而人徐而我独躁。众缓而吾独急。使汝从病而至疾。由浅而入深。宛转拨剌。呼父呼母。或祈其可生。而我则既误汝矣。惟焦泣呼天而已。顷暂之间。遂至于此。吾虽欲剥此医以食其肉。刎吾颈以救其失。何可得也。呜呼此何为也。此何为也。药固误矣。犯忌又非一。金甥病七日。而汝则病。汝病六日。而金甥不起。汝虽在下家。上下家一室也。忧汝于病。而一边会哭。一边治丧。忌莫大于此而不知。当避寓议发也。外舍可移也。他所可移也而不移。挈而入治丧之室。则又是靷过门前之日也。忌又孰甚于此而不知。盖先之则不知忌。后之则不知
祭殇孙久焕文
亡孙久焕死已四日矣。本生祖父急于一言以泄哀。以其服成之朝。奠一杯沥泪。长嗥而告之曰。呜呼久焕。汝何为而死也。汝何为而死也。汝病初何至为死病哉。不过天行运气流行之疾耳。所谓此运气者。古今绝不同。而世无良医。热莫辨虚实。药靡适温冷。则与其轻下药而致无及之悔。不如勿药。故人皆不下药。以待其自瘳。或不幸而至于死。亦无归咎之地。致悔之端矣。吾于平日。何尝轻信医而好用药哉。独奈何至于汝病不自知。其何心何意。弃前见。忽入医药之涂。招四方顽冥蠢丑生不识。入门初行者。罗列于前。而日再三下至冷如冰之剂石膏三黄松下月水。凡所以攻击汝者。靡不下之。下之而病遂无可为矣。然后始推胸顿足。咋指噬脐。亦将何及哉。亦将何及哉。亦将何及哉。遇此疾者。孰无虐烦。孰无狂谵。而人徐而我独躁。众缓而吾独急。使汝从病而至疾。由浅而入深。宛转拨剌。呼父呼母。或祈其可生。而我则既误汝矣。惟焦泣呼天而已。顷暂之间。遂至于此。吾虽欲剥此医以食其肉。刎吾颈以救其失。何可得也。呜呼此何为也。此何为也。药固误矣。犯忌又非一。金甥病七日。而汝则病。汝病六日。而金甥不起。汝虽在下家。上下家一室也。忧汝于病。而一边会哭。一边治丧。忌莫大于此而不知。当避寓议发也。外舍可移也。他所可移也而不移。挈而入治丧之室。则又是靷过门前之日也。忌又孰甚于此而不知。盖先之则不知忌。后之则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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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夫既不知而妄动矣。汝虽欲无死得乎。人或以为我之不知。汝之命也。不足悔。设使知而不移室。知而不下药。汝终不免于死。则至其时。又以不移室不下药为悔。悔岂有穷时乎。故不必悔。斯言虽似有理。而我则不见其知之之悔。只见其不知之悔。悔与恨日夜攻中。如以铁钉贯插胸肚。无计可拔。吾其可堪乎。呜呼久焕。汝今安往。汝今安往。汝非汝母之一块肉乎。汝非吾先人之宗孙而主其祀者乎。汝非吾嫂竭一生心力。襁汝褓汝。餔汝麋汝。勤劳以鞠养者乎。汝非吾出则使之守舍。入则与之论文。相随相逐。如影之附形者乎。汝非汝父倚仗之子乎。汝以何故一切背弃割绝。如弃涕唾。如绝冤雠。使已死之母。哭于冥冥。生存之亲。号皆皇皇。汝虽无情。其何忍于此耶。呜呼。如汝人物。何处更得。作人则犀角而丰盈。为人也麟趾而祥吉。行与年而渐长。识与日而渐就。如芽之茁。如苗之秀。而其年至十五。则圣人志学之年也。已俨然有儒者步趣。使长且老。其成也可量乎。不幸以命衅数畸。殃积福薄。如我者为其祖。而处于膝下。汝何由长寿而发达乎。呜呼痛矣。呜呼痛矣。吾初欲备书汝群行可纪及胸中所欲言者以告。而新哭汝。神魄俱丧。又以汝死于运气也。人皆劝避。仓卒不可长语。只缀数行。先以告汝。吾当从后悉书以祭汝。汝姑安之。毋为戚戚也。呜呼痛矣。呜呼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