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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著卷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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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著卷之二十
 书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23H 页
答朴永叔(胤源)
前书卒卒。举其▦▦书又至。见深而识弘。语高而意远仆不佞窃▦幸亲爱中有足下得闻大道之论也。千派万流。终到于海矣。风餐露宿。终归于家矣。诗骚兵禅。终亦止于学耳。特见之有敏滞。行之有蚤莫耳。学在日用矣。然亦必浸而及之矣。道在吾身矣。然亦必渐而入之矣。朝而熟一见。夕而融一闻。学可以为之也。今日得一穷格。明日行一践履。道可以能之也。非可以一蹴而之家也。又非可以一超而入海也。仆方在萍蓬之乡。而身游于川渎之中矣。收拾其糇粮。疏导其涓滴。从足下于大道之岸也有日矣。足下其无为汲汲也。不宣。
与朴永叔书
所谕忠质文事。足下以为相救也。仆以为不可相救也。仆以为因用也。足下以为不可因用也。请复明仆之见焉。夫忠也质也文也。非三代实尚之也。后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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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名之也。上古人文未开。盖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死生之际荒矣。唐虞以来虽稍备。然未也。及至于周然后大备。大备而始文矣。故彼唐虞夏商者。非不欲为文。势然也。何谓势。上接乎邃初未远也。下视乎周未开也。周之亡。天下大乱。人不究其实。只观其迹。纷然而曰。文之弊也。可救以质也。夫文者无一物不得其理者也。无一事不由其宜者也。孔子曰。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乌有物得其理。事由其宜。而反有弊者。弊生于不善用。救之之术。在乎善用文而已。夫文如器。善用则久。不善用则弊。夫不善用而弊者。何物不然哉。天不善用动法则腐。地不善用静德则坏。故曰可以因用也。足下幸更教之。不宣。
答朴永叔书
方有意作书。问起居而未遑也。先施及之。吕与叔诗。尤可诵也。顾夙习不能刬剔。旧好不能捐弃。不免复就班史以自畅。背古人先理后事之训。虚良友面劝书戒之意。知其难与入道矣。虽然每夜五更。读至李陵。气慷慨。至东方朔。拊掌大笑。至大将军霍光肃然。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24H 页
至陈汤。隐乎有封狼居胥意。自喻适志也。譬如受棒者。方受棒时。攒掌呜呼。后当勿然。乞蒙德止棒。又复然。终不可化。仆之于足下之言。亦类是矣。呵呵不宣。
答朴永叔(胤源)(乙酉)
获承下札。首尾累数千言。教以志于为学。刬华就实。意至厚也。凡足下前所言大体。皆今书之意也。而今书之意。视前所言。又加密焉。盖件段非一二。而其归文与道离合之间耳。足下合道与文为一致。仆离道与文为两端。是以其言大同而小异。夫两端之说。不足以敌一致之论。故仆所以有三代上下之说。夫有三代上下之分。而为道学者为文章者。其势不能相入也。道莫大于三代以上。文亦莫高于三代以上。当是时也。文以道出。道以文行。譬如翼相并而飞。蹄相辅而走。未尝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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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舜为典。禹为谟。汤为诰。伊尹为训。傅说为命。文王为易之彖。周公为雅颂。孔子为系辞文言。尚矣。其幽奇诘屈而灏噩也。信乎其有德者有言也。信乎其道在言随之矣。言在文随之矣。盛矣哉。非道正而德之纯。恶能及此哉。故更千万年而一辞皆尊之为经。是则仆与足下无异见。故曰大同。及至于三代以下则不然。师异道人异论世异教。圣人远而其言湮晦不章。人将相率而入于夷狄禽兽矣。于是宋之诸君子出。戛戛乎欲同其异迩其远显其晦。挽夷狄禽兽之风而之于人也。故其说长。其说长故其文繁。繁而长。出于惟道之欲明。道则明矣。而稍稍与文辞远。与文辞远。非道不正。繁故也。而司马迁班固之徒。极能悉知以为文章。几至于惊天地动鬼神矣。而于道则远。程朱极于道。迁固极于文章。迁固不能为程朱。而程朱亦不能为迁固。故曰小异。如足下言。迁固既以其文而离圣人之道矣。离圣人之道。则其文宜若未至矣。而乃反居宋之诸君子上何也。如曰虽离于道。不害于文之工也。则又何以曰道学正而文乃好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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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道学正而文乃好也。则又何为而以宋之诸君子道学之正。而其文章不及迁固也。谓程朱文章不及迁固也。而疑道之未至。则天下无此理。谓迁固道之离也。而不归以文章之宗。则童子不可欺。然则仆不知将合道学文章而同之邪。且固异之也。故曰为道学者为文章者之不能相入。其势然也。且迁固犹有说矣。列御寇老聃庄周之属。以仁义为赘疣。以道德为骈枝。以尧舜为伪。道之不正极矣。而冲虚道德。齐物秋水。上与六经相颉颃。而佛之道虚无寂灭。无君臣无父子。非惟不正。乱道甚矣。而法华金刚二严之文。指约而操简。语幽而辞妙。荀卿言性恶。大论是弘。李斯导二世为恶。无所不至。峄山之铭侔雅颂。杨雄为莽大夫太玄玄远。唐宋以下。柳子厚玉佩琼琚。身谄事伾文。苏氏父子文章动天下。仇嫉河南。王安石兴而以青苗之法。几危宗国。此非文不待于道。道不正而文好。已然之验耶。如曰彼各自道其道而既于道。是以文至矣。然则是天下之所谓道。无恒道矣。道不必程朱。而文章固自如也。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25L 页
使文章必程朱之道而后可也。则是各道其道之说左矣。离之则两伤。合之则双美。何不本之以程朱之道。而被之以迁固之文也。此又不然。夫文何以有三代上下之别也。繁简异也。生于三代之后杀伐争夺。破碎缺裂之馀。诈伪相欺之世。而欲导之以尧舜禹精约之言。此犹治军旅以乡饮酒之礼。其可入乎。故夫不可被之以程朱之道于迁固也。犹不得被之以迁固之文于程朱也。庸可以兼邪。夫礼以节人情。乐以治人性。圣人治人以礼乐。岂有古今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26H 页
之殊哉。而三王各异礼。五帝不同乐。人性不甚相远矣。俗岂有彼此。风岂有远近哉。而千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文至于三代以下而离。又何足怪乎。故曰道与文。三代以下则为两端。仆少失父兄。长无师友。所习秪功令家言耳。自省事来。闻有所谓文章者。在刘向,杨雄,司马迁,班固之家。遂嬴粮往而从之。游戏于其中十馀年。虽老不遇。穷不自存。其自喜为文益甚。浮淫方洋。游戏驰逐。然为人浮躁浅陋。无持久性。年且四十矣。卒无所得。晚而悔之无及也。而足下乃忧仆沉溺于文辞。不亦过乎。沉溺于文辞。与沉溺于博奕酒色亡以异。然沉溺而可以为今世之迁固。仆有以身毙。所不辞也。但恐其未能如足下言耳。虽然。来谕以文道离合相驳难。故欲因以明不可合。非务快一时之口辩。右浮华而缓本实也。惟足下谅赐再教。不宣。
与或人书(丙戌)
伏惟辰下。起居有相。不佞之与足下亲熟。今二十年矣。古者朋友相观。必以善善也。喜而忧其所不善。皆出于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26L 页
情。然则不佞行一善。必为足下喜。不佞为一恶。必为足下忧。由是言之。则凡足下一善一恶。在不佞心忧且喜。宜亦何所不至也。传者言足下三二年中所为多失度。不佞离足下久矣。纵不能目见失度状。即耳所闻一二事。使人寒心。足下貌甚明。其为人辨。不佞窃意之无此理。不幸而如传者之言。诚误于酒。诚迷于色。诚失于杂技。则是足下之家亡。可翘足而待也。夫酒者宾主欢洽之所导也。不可以防。色者男女情欲之所出也。不可以绝。绝色防酒。则人鬼之纪隳。而天地之权废。圣人初何尝禁人酒色哉。禁其极而已。失丧亡败。危辱祸患之事。不生于酒色。生于极。故古之圣人。设为拜献之仪。制为婚姻之礼。立为三爵之限。定为一妻之法。凡以禁其极。使民不得相踰粤也。故易之象曰。泽上有水节。君子以。制数度议德行。君子故于酒色贵节焉。太王之爱厥妃而不至于淫。孔子之惟酒无量而不及于乱。繇于节也。夫亡以节之。则酒色足以贼人之身。祸人之家。故桀纣以此亡国。叔孙婼魄以此去。郑大夫伯有以此焚身。灌仲孺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27H 页
以此囚居室。陈遵以此为匈奴所杀。丁冲以此▦肠。孙季舒以此放逐。周顗之客以此腐胁。天子失其社稷。宰相卿大夫失其禄。士失其身。不知节之过也。虽然。此则犹古人也。其事远。不佞身亲见以酒色亡者矣。士族中有姓某名某者。始非不佳士也。方年二十左右也。稍以酒色为事。然不至甚也。及夫路歧熟而父兄不能禁也。则乃猖狂自恣。竭其财以为酒费。窃人之妾以为己有。穷日夜不知止。忿争疾斗。淫佚放僻。其行也神不守宅。其处也魄不涵躯。中机辟触网罟。形如贰负。状如钳子。朝理于秋官。夕闭于京兆。号呼系累。妻子亡散。族类怨咨。不佞尝悲此子以为为酒色何利于身哉。而乃如是也。使早从圣人之训父兄之言。知所以节焉。则祸患之来。当不至此极。而惜乎其终不能觉悟也。至于杂技则视酒色。益不可近。天下犹不可以无者酒色也。天下终不可以有。有之而生百害。无之而无一损者杂技也。孟子曰。好博奕。不顾父母之养。不孝也。家语曰恶道也。陶侃曰。牧猪奴戏耳。故为此者。皆闾巷市井恶少年。厖杂浮淫无赖之徒。日相与招聚徵逐。呼卢掷枭。窜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27L 页
逐幽隐。倏闪晦明。走死地如狂。大则亡家。小则亡身。虽其事殊。其终也与酒色同。此三者。皆操行之士所疾避。而自好之伦所遁畏者也。而足下不悟。勇为而不撤。甘乐而不知返。是以所友者。皆不文不武。非农非贾。天地间所谓痴騃魍魉之辈。而所与者皆奇邪杂进顽嚚悖逆之类。目日见此辈之诐歪。耳日闻此类之叫嚷。传曰无友不如己。韩愈云观于其所与。其人贤愚可知。今所友者何人。所与者何人。非此辈此类。则谁肯有与足下上下者。故足下以为是真我爱也。于是日夜亲此辈以荡其志。日夜行此事以牿其心。然后陷于不义。身残名败。为世所僇。至其时虽离绝此辈。尤悔此事。是亦何补于已然哉。故曰亡可翘足而待也。虽然。世之所谓士大夫家多此类矣。而与足下异。父兄贵显。族党多。有家富厚。积钱如山。好美其衣服饮食。生长于其中。而又不学无识矣。亡怪其若此。身虽亡。亡一身。其为轻重亡甚焉。至于足下则不然。方足下家世全盛时。岂不尝内外完实。各有宫以安其身。有土地可岁收粟几许。祭享事育。足以自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28H 页
通以成其为家哉。不幸数十年之间。零落丧亡。先大夫先伯氏三兄弟相继下世。其存者足下一人矣。而上有大夫人白首在堂。下有兄弟之子列于前。使足下贤。百责之所萃。一室之所望。犹惧其不能克堪。况可以如世之有父兄族党富贵豪华者之子弟然。忘存没之悲。忽岌嶪之危。捐家室弃土地。耗货财以从事于必亡之域。幽而贻先大夫冥冥之戚。明而遗大夫人白首之忧。中而为兄弟之羞。下而为妻子之累邪。假令如此。特足下未之思耳。苟能思之。其改之也。当不待愚言之毕矣。愿足下继自今瞿然却顾。念圣人禁极之训。体大易垂象之义。戒古人之败。而思姓某者之亡。存孟子家语之语。惕韩愈之说。毋彝于酒。毋淫于色。毋荒于杂技。毋迩于亡赖之徒。杜门断造请。读书饬躬。安亲教子。保族宜家。如是则危可以安。祸可以福。可以尽性。可以永年。岂不亦乐哉。往而不复返者时也。短而不复长者年也。足下年逾三十矣。不及今改。老白首虽欲悔之。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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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得乎。不佞谫人也。岂有闻识。然目见足下日阽于危亡。而不一言以救之。则是负先伯氏也。故罄竭至此。辞或狂妄。语多触激。而其心则忠足下也。语云智者择。惟足下谅察。不宣。
答宋稚养(颐鼎)
拜书之辱。兼蒙以文字相示。令之评品。意至勤也。但仆虽有眼肉矣。曷足以知足下之文范围乎。虽有口呿矣。曷足以论足下之文高下乎。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足下必欲仆云则惟典而洁一言。其或可。此等文字。缮写要精工。令笔与文称。故仆谓要须起米元章而佐之以张遇。易水供堂墨。程奕鼠须笔。李氏澄心堂纸。乃可耳。仆笔劣不足以当此任。幸谅之。不宣。
答宋𥠧养书
拜书至慰。金刚记览还。欲治其辞。已失其真。何文不然。游山记益甚。金刚山吾未之见。见足下文。不泥于法缚。不骛于空虚。以此知此记精切的确。无毫发爽。而诗亦不多为得法。每见人一遇山水。辄濆沫张皇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29H 页
以为能。而初不知惊动鬼神。掩袭莽渺。不在乎多。在片语也。今篇虽少。真足久传。一以为足下贺。二以为金刚贺。黄集附上。
与李幼宗(城辅)
微霜肇下。道味冲毖。向瞻芝宇。夙昔之愿毕矣。顾恨卒卒耳。职次非频离之所。坐屈欠相敬之道。不识何术可得重会。苟高人不鄙夷之而有肯顾意。遣骑非难也。方四山皆枫。户外无一喧。喧者惟怪鸟一声或二声耳。古亦有看竹而不问主人者。某自浅劣。独此不足以发贤者之趣耶。不宣。
与南充尉书(乙未)
寒风骤至。伏惟临民万安。玆有小事。敢以布闻。有南有衡者。太学士南公之至亲而执事之民也。居南充五十年。抱穷守静。非其义。不以取人一芥。长于诗。诗数千首。皆清新俊逸。务为必可传。穷亦坐是益甚。洫洫皇皇。白首无衣食。诗能穷人。古今一辙。良足悲也。今闻执事以籴事有意督过之。岁晚催科固宜也。然是叟也非不念国谷之重者。特今刻无出处耳。昔周处士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29L 页
安邑之民也。其令有月致猪肝者。公何惜姑缓其事。为此叟地邪。叟虽穷。终必不贻仁明府之忧矣。执事长者。宜有动心于此。故敢以百口保之耳。不备。
上太学士南公(有容)
春日载阳。伏惟体候康胜。所赐前后简牍凡几纸。自惟僭妄是惧。不敢擅自去取于其中也。故谨上全轴。盖虽以今此全轴论之。其于书牍虽小矣。靡不具辞理。虽短矣。靡不寄精神。诗所谓棣棣者也。欧,苏之柬。漫者半焉。农,渊之书。闲者多焉。岂非以秪观一时之相与。非如凡文辞高则取之。下则去之者类故欤。故今亦恐多取之而非杂也。悉收之而非夸也。未知以为何如。黄四娘里媪也。藉诗以传。蜀贾贾人也。愿附于玄。彼得其造次一举名以为荣矣。而顾乃有幸有不幸。某诚唐突。不敢不望其幸。伏惟谅察。不备。
与沈士常(礼之)
送后之日。其长如年。而实则未二十日矣。已不禁絓结。况玆向后十倍已往。恋其可堪耶。悠悠旆旌。方何为住。二摩之间乎。七宝之下乎。到面刚风。何以敌之。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0H 页
弹蹄利石。何以驱之。日日趱赶乎。在在留连乎。饮食无减损而形神不骚动乎。岂挥鞭倚剑而快活乎。将度陇穿塞而愁绝乎。 君亲之念。固自深矣。朋友之思。亦复有之乎。山川荒哉。有赋乎无赋乎。兄去以后。 上康宁。太硕人无恙。伯氏虽其后不出山。然处暖诸能皆勤读。而其馀则弟益奔走。老贞益闭门。然各幸免忧患疾病。君敬家近。文声入洞中。元执还住我家。颇相从耳。其外之时事。非惟非吾辈所与。兄自有朝廷之友。故不言焉。千以山遮。万以水隔。愈去愈远。愈远愈黯。加飧远色。慎护保重。雨雪杨柳。亦岂多时。不宣。
与金丈孺文(纯泽)
冬日初寒。哀疚中动止何似。顷间伏承回赐教尺。兼荷损惠珍笺。苦迫卒卒。尚稽答谢。悚息之至。汉隽忽此猿狙之冠服。冲涉尘泥。迹龃龉而身羁束甚。使人不乐也。日来阅坡公文字。其与张嘉父书云文帝不诛七国。世未有知其说者。独张安道尝言之于神考。其疏人亦莫之见。今公所论。若合符节。安道之疏。当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0L 页
时已不传。嘉父之论。其文又难考。竟亦不知文帝此事。其意果何居。哀丈于此亦尝自有见否。愿闻之。不备。
与雪窗金公(纯泽)(庚子)
隔日静候万相。雷翁状文既卒业。略献左愚。公在台时海南之窜。由赵宋激 上怒而成之也。激 上怒三字。不可去也。岁首十条劄。虽不可毛举。举其中切于时务者。以存其实。不可少也。议宋寅明谥。用刚柔相制应事有功之二法。公之意深矣。不可微也。而其不必长者。生进之说也。不必晦者。荐文衡黜补之事也。不必讳者。捃录事毁公者之姓名也。其馀之疏。俞尚书闻其诗下宜录句语。望于台閤下宜有小结。参议下承文上。宜别其文。大提学下宜有变。文词学用下宜有关锁。而宜删者家人如此以下十二字也。皇明史之皇字。也是书者下四字也。其外之逸。引苏轼请叙之事一也。替除礼安二也。请许李哲辅辞职之请三也。公少受易于安国宾先生。先生授乾坤二卦。即掩卷叹曰。子已尽之矣。无可告者矣。尝考试讲生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1H 页
于 上前。未及讲。考官赵荣国举经生名白 上。而上属意焉。及讲。诸考官迎 上意。上其讲通。公独上略。生以此竟屈不第。 上不悦。有权贵人闻公贫。多与之物。公不受。再与之。再不受。此又在疏与逸之外者。故并以闻。且感人之听。莫如伦则寄人之慕亦在仪容。故步趣唯诺。饮食兴居。事之微者也。而乡党载焉。长短肥瘦。眉目须发。语之闲者也。而传志不遗。家行典刑之际。固不可谓微不足录。而至于其文章。公所以竭平生力。成一家言。卓然以古文为 英庙五十年一人。恐不可不详。不详则非所以显其文塞后死之责也。未知以为如何。不备。
移安东府宽调丁之役状(戊戌)
贵府文移内。调丁一事。谓是 朝家之所命也。营门之所令也。促弊邑发丁。此缘木而求鱼也。弊邑孔疮之百千。破败之多少。所以然虽非一涂。而其原盖自于户缩。完者尽而残者存。存者一而去者十。由是而生出千枝万叶相樛之弊。自此而转为心腹膏肓难医之疾。此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1L 页
岂他邑之所有而恒式之可责哉。岭人为之谚曰。右知礼左军威。夫以知礼之几于无邑。而军威与之为伍。则弊邑事居可知矣。是以前后。足茧于奔走。舌弊于控吁者。皆是事也。而又乃将有此役则人非木之可削。二千八百口之丁。安所得之。故不免再吁。于营门。营门之教。亦极理到。盖以为 启下之事也。不可以增减。大同之役也。不可以彼此。盍亦归与本府论此事。图其阔狭。此可以仰揣营门微意之所在矣。故退而移此文。夫出丁夫以救邻灾者。共济之义也。酌形势以纾人困者。相恤之道也。不敢彼此增减于其中者。营门之事体也。相与讲确方便于其间者。友邑之和情也。弊邑括其户。户不过千五百。而无率者寡者独者相半焉。十室九空。男少女多。百里三日。居送行赍。若何而应此数。奈何而当此役。左右思之。其势末由。苟贵府按其簿而责二千八百人之名。则有以邑毙而已。诚愿頫轸事状。另烛实情。毋相责望。毋深何咎。惟两利是图。惟俱便是从。则其恩大小轻重。弊邑之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2H 页
人。宜如何报也。谨罄微恳。专▦回音。
报巡察使乞免安东防役调丁事状(戊戌○当在榜状卷)
安东川丁事关旨中。令镇管十五邑烟丁。趁春初赴役。又操练时束伍军兵。限二年一日赴役。本县属于架山。非属于安东。安东之事。痛痒无关。架山之役。大小皆知。则乌可以本县职衔。尚冒百年前安东镇管四字之故。而驱疲氓以赴安东之役邪。安东之属十四邑。并安东列为十五。而本县不与焉。架山之属四邑。并㓒谷列而为五。而本县与焉。是以本县一受架山之节制。岁赴架山之操练。架山之有事也。即本县之有事也。然则只当专听架山之令。不宜又赴安东之役。既属于架山。又赴于安东。此何异于高阳之食坡州之役。而或不幸有如架山安东一时有应赴之役。则其将姑舍所管之镇邑。而径赴非属之邻县邪。抑且两破其身而双应之也。架山修堞之役。岁发本邑丁。本邑丁既已疲矣。而又使之赴安东之役。则是牺牲玉帛待于两境。疲无已时矣。下官玆者又得之于道路矣。安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2L 页
东深以本邑为疑虑。口虽不言本邑不送丁。心实不以本邑必送丁。故磨鍊分排之际。论他邑。不论本邑。下官伏思之。若事理当遣。则安东之急户。不翅贪多而务得。其所以渴丁。方欲分一而为二。二千八百口之丁。亦非小数。当此时。何苦疑之而又虑。而除之而不论邪。若事理不当遣。则假使本邑真个户盛而人多。其在下官。固当据实而论理。况以至无谓之役。责之全不足之民。则虽下官免渎扰之罪。顾何以省邑弊而塞疲民嚣嚣之口邪。本县丁酉帐磨勘比揔。凡二千八百四十八户。而五百户同鼎。六十九户迁徙。三十四户合没。百六十三户流亡。出其中见在时存。凡二千八十二户。而二十六户禁卫之军。二十九户病癈。百二十八户寡独。出其中所馀者千八百九十九户。而营门关定之数。至于二千八百四十八口之多。则下官何术而填此额哉。必逐户不遗一丁。扫境不漏一口。然后其或可以庶几焉。则去来七八日之间。一邑为空。大小千馀户之民。几日无农。由此观之。虽当赴之役。应发之期。有以邑毙而已。况其势不可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3H 页
以安东之事劳动本邑。况其义不必以本邑之人奔走安东邪。伏愿俯察邑例。深轸民情。俾一方之人蒙惠泽焉。
与金伯愚(尚默)(戊戌)
先日拜下复。喜审政候有相。别纸赐教。见君子推诚导迷。益人利物之盛心也。汉隽自未托契前。从士友间。闻执事有君子心。及夫倾盖于韶州也。因话言之际。略验其端。心知其名在士友不虚矣。呜呼世下矣。士大夫先弃忠信。相引以术。相欺以智。何知仁义。已向其利。隽亦性疏不深中。三十馀年。履人桔槔上。阅历多矣。老始得执事。诚愿执鞭而为之役也。虽然。今事则有不可以如执事之教者。执事行自得之矣。不能悉敝赋。以从以逆。执事之颜行诚导之下。实有腼颜。千万谅之。不备。
与金圣瑞(履銈)
吏去鸟来。双铃不动。又是洪炉中。过人绝稀。无一事。惟睡起点朱校文献。盖萧然也。瑞兄元清净。其政已成。视我当益无事。喜兄不羁绊。其心自在。视瑞兄又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3L 页
当益无事。若太硕人愆度瘳胜。体气平康。兄辈乃真无事者。虽点朱事。岂有之邪。亭铭墨诗皆浅陋。不足以称塞雅意。有负勤恳。良深惭汗。抑又思之。不为何损于事。而不能不为。无事生事。政恐使真无事者嗤以为这虽自以为无事。其实唇吻之无事也云耳矣。虽然不如是。又安得宣阻郁而寄慕情。故遂忘其多事之嫌。不宣。
与金伯愚书(戊戌)
平生酷爱蝉声。南下以来二年不闻蝉。意谓岂南气与以北殊欤。天雨已。庭前老树。其阴益苍蔚。忽冥默间。初得一蝉。自是无日不闻蝉。始知向之无蝉者以不雨故。而蠡海所谓以阴为声者。盖良然也。此时动止益复清重。昨东屏之癯遗书。言近收花山书。谓庭无一讼。大处如此。公则当益玄玄也。隽复书曰。如花山者道固委蛇也。乃吾州民顽。不纳官谷。水多少无节。嘉生皆坐兄而立弟。满目无非忧。乌可谓之玄玄邪。以此书观之。知隽比间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4H 页
大体也。四郡轴幸附还。不备。
与金伯愚书
除非携荀粲卫玠。登平胜楼挥麈尾。浮玻瓈杯。饮河朔酒。三伏炎蒸。何处是定有无之地也。道㴉堂上。其或可谓庶几焉邪。日者子容至。三昼夜无非属令公语也。谓有去向铃下人附书要达。其书若登彻。则多少在其中矣。弟座傍。惟村童三数人。名曰守厅。睡终日。呼或不起。每念令公蓄骚人韵释。日饮酒赋诗以为乐。何限权力。虽欲羡之。其可得邪。遇便未容无候。挥汗堇此成仪。
答沈士常(礼之)
东观倥偬中。乃能拨裁简书以存远人。非深心厚意。能如是邪。汗青头白。自古已然。兄安得不劳。虽然。莫太言劳也。翱翔汉石渠。润色尧文思。获此荣华。其可人人邪。自老处下流。遂误平生。拜谒上官。喉喘颠汗。奔走泥涂。心折肠摧者观之。则真天仙矣。莫太言劳也。某何足言。属玆牟门下钥。差少事耳。炎暑渐老。益加保重。
答醴泉宰书
教意拜悉。材固此山之所有。而其不能无胫而自至者。当在盛筹。其外事。某于座下。又何敢惮邪。七月之尾。农人始不居于野。须此时可矣。不宣。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4L 页
答金圣喜(履镛)(戊戌)
昔皇甫湜为裴晋公。作福先寺碑。晋公赠以车马缯䌽甚厚。湜怒曰。碑三千字。字三缣。何遇我薄邪。晋公笑遗绢三千疋。弟之墨诗虽拙。何遽不直字一丸。而反责我一丸一首邪。须是二百二十四丸墨来。诗可以出矣。呵呵。铭文谨当添足也。
答成士执(大中)(戊戌)
书以道慇勤。序以寓规颂。天荒中觉抵千金。士执之西。隽所未能。以是益深感愧也。去狱讼而还渔钓。谢朱墨而寻青编。士执之先瘳。何如于隽之后病。每奔走蹩躠时回首仙庄。羡不可得。何暇啸咏哉。此殆申上舍传之过也。废已久矣。近又益废。而士执方滚滚出不渴。今序亦典雅而通畅。周匝而详恳。惟称引过当。非其伦耳。去之则纯如也。南中有金上舍得厚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5H 页
者。自号曰癯仙。诗韵精劲铿锵。出金石声。文章简妙。尤长于笔札。高清昭朗。无一点尘。隽以为天南灵淑之气。不为竹箭而为此公。岭表多文士。大率梗钝孤陋。不成文采。惟癯仙夐脱独立。遐趣不说。即都下未易多有也。士执曾或闻不。不宣。
与金子容(得厚)
不饥卧否。浩然之气。出于谷气。足下虽工于诗。五脏空虚。诗岂能立耶。故奉献三斗。长腰视至。勿勿止此。
答黄士崇(栒)
人至何无书也。然消息在其口。甚慰安吉。且闻公役至忙而愆度则平。孰谓满庭千斛尘。不适还元一囊丸邪。可呵。某只是敲扑犯虑。牒诉装怀。见公白首走风尘。不惮劳苦。其归也不过欲为某之所为耳。其有足把玩邪。男儿真是可怜虫也。简草甚愧不腆。不备。
与金伯愚书
两黄鹄岂不神哉。新堤不逐水去。公之食于安人。庶卜其血也。比有诗否。愿闻之。
答徐德而(迈修)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5L 页
为白日事。四五日游于商雒之间。昨始归。耑书及之。甚慰甚慰。盛招惜乎事故之相值也。一为坐明伦堂上。拈朱笔高下诗赋。岂非吾辈平生之至愿。而卒不能得以为恨。则毋宁释此恨于罗旬花白之间。以当一快。而况又锦瑟绮罗。酒肉如山。何故辞邪。终无奈。月城一事。重与长者相约。不可背。又不可退。奈何奈何。幸宽恕之。不宣。
与黄士正(檃)
天南经岁。慕徒尤切。得吾兄介在吾与德而之间。事事真如此如愿。孰谓是缺陷世界邪。昨德而书来。其喜之亦如我也。吾辈同城时。或终岁不相见。犹夷然也。自与为邻兄之一马骢。恨不能一日而驰五百里。今刻便握手相劳也。惟愿皂盖之遄臻。先图赤罗之相会。
与金伯愚书
惨矣令胤之短折也。世岂无无年与老而哭子者。惟令公父子之所值。最为伤酷。令公大心汎爱。于理必保一子。亡者虽未之见。见其诗不尖不寒。苍老典厚。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6H 页
出于性情者如此。则其受气可知。在法必非夭骨。而今乃一切相剌谬。何其酷也。天理其可信耶。伏惟慈爱隆深。摧割何堪。素知令烛理旷识。必不过自悲伤。使东门吴独专其达也。某岭外承伯母凶问。情事已无可言。年又大杀。茫然无计策。日夕悲忧攻中。方令公闻病急发。遭戚捲回。一皆阙然未有问。惭恨疚叹。如物在喉中也。闻欲因止不还。其然乎。如某者非惟惘然。别有所以伥伥者矣。风流徵逐。大抵皆一时。奈何奈何。自馀千万。书不能尽。秋凉转深。勉益宽中。
与金仲宽(在淳)
权道梦,李龟宗此两人。虽非兄之言。吾欲不惜百朋。非此两人。安得千里得故人书再耶。顾恨不见鸭爪画有森乎宛然之喜耳。伯仲二公先后宿我。杯酒唱酬。未信非古亭花下之席。而朝阳之约又牢。又可以拶子容一醉于其上矣。特吾兄远耳。何由共此乐乎。永叔佳否。其远弟至叔清峻沉深。闻与为僚。想亦知其非庸人也。兄之请施。一却一直。从事势耳。非我薄厚于其间也。绮里素归。草此永州。在续当有往复也。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6L 页
不宣。
与邻宰书(戊戌)
数日日气殊清美。然亦何及于已癈之苗哉。汉隽晚回差有起色。而终是野忧入膏肓为疾不去耳。东邻隔上任一夜。而被火烧衙舍。岂胜惊叹。吊邻灾春秋之义也。故敢以闻。东京志奉完。
与郭戚兄(圣济)
迩来二十年间阔焉。若江湖之相忘。每念先亲在堂时外党亲属。不甚疏远。怆涕不自胜。公计应年来衰益甚。岂复敢以存问事。仰相责望。实惟某不敏不肖。不能笃于先。故以至此阻隔。重念斯愧。弥增悚汗。近得酷似于岭表之邻。喜典刑之不遐。知候问之有阶。遇则辄相与娓娓说此事矣。闻之犹能杖屦不疲。匙箸无损。高门本以黄发相传。正自宜尔。如某后辈视他人。益深灵光之喜耳。某千里承伯母凶问。情事已不可言。岁又大杀。将立尽万命。而寸策不出。昼夜悲忧攻中。奈何奈何。作此附韶州俾达。如蒙赐答。真是隔世消息也。适夜烛治文书。未暇毕究。天气向寒。倍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7H 页
加摄养。
与邻宰书(戊戌)
拜下状至慰。民忧欲言。则虽尽罗山之竹以为管。倾孝灵之水以为池。犹不可胜言。是以初不言。言者犹有可言。是以言。然则不言者之甚于言者可知耳。转事租是贵邑之所不愿。则只当听使家之指挥。而至于所教二谷。弊邑数至少。顾何有可以及人者耶。虽欲转。民必不听矣。乞垂下谅。不备。
与邻宰书(戊戌)
玉皇上帝命雷公。下击人间不善人。雷公不击不善。击善人以归。帝问其故。雷公曰。臣下视人间。遍四海皆不善。独有善者一人。其行迂僻而异于众。臣故击之。今执事之居水。得无近于此邪。夫以执事长者之治。尚未见容。如隽者又可言邪。真所谓欧九不读书。轼辈何如者也。可叹。不备。
与徐德而书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7L 页
春雨复恐伤我来牟。化尽吾辈鬓边之馀苍也。活取几千人。未知将来几何遗子孙阴德之报。而都不省眼前花开草长酒熟茶清。人生良亦劳。只晋上人弟之参寥也适来。留三日以归。路出铃轩。有意攀范。此犹访子瞻于西湖。而怀其书以谒定国安道之高风。其事大类参寥。故恭此附候。不宣。
与金子容书(己亥)
闭户穷山。校班孟坚史书。忽闻窗外骚骚声。亟起视之。皎然雪一涧矣。此时怀仰。何可言耶。大车秪足以冥尘。何必苦劳思念。而独不知何故于子容此心如黏泥絮。离脱不去。然而至竟𨓅然不可得见。则宁见与子容相好者。庶几如见子容。故一日访蠢叟于北山之下。有皠者梅在其中。堂鹤俛而立刷其羽。床上七弦含流水高山之意。此皆子容之诗也。吾辈之欲见子容。不过以其诗。诗苟在此。则又何必皱顶窍目。突鼻洼颊而后可乎哉。既已与叟语如此。又书其语。以发千里一笑。今年甚礼。能作击壤歌。能饮酒赋诗。能遇地主之见重。如芝山时。四邻中能有相往来。如向来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8H 页
花山永阳者乎否。顷惠紫极韵固当和。小有所待。太白年四十九。赋此诗。其后子瞻,鲁直辈之步其韵。皆以四十九。而我东退溪以下道学文章诸老先生。亦皆年纪此数而后作。遂成故事。今其诗可考也。仆浅弊。何敢望古人。惟是明年即古人赋此之年。本欲有意。而子容之作又出矣。何可已乎。其俟之也。其馀近废不作。只临书不可已。牵率寄意。又哀辞一通,诗三篇。所以哀斗陵令公者也。今录以去。此亦退之作欧阳詹辞自书两本。一以遗彭城刘伉之意也。想子容亦有所作。望录示。新蓂筦领。相望落落。会合何时。自馀惟天气大寒。千万加护。不宣。
答金丈得初(履复)(己亥)
百鸟俱兴。独慵起如老牛之须鞭。赐诗落枕上。亟起耴(一作取)雪盥而读之。格力沈实典雅。意寄珍厚郑重。虽千金何以易此耶。夜得灯火之祥。晨有窗鹊之吉。始觉皆以兆此事矣。嗟乎。隽凤翁老宾客也。尚记少时获陪下尘。风花雪月之际。或烂漫焉。已矣今不可作。而公乃白首兴此风。不让为子由之雅敬美之清。怆幸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8L 页
岂有穷邪。徐当再和。以报来美。不备。
答雪窗金公书(庚子)
在南既阔焉。及归又渺然。念数年前涧雪承诲时。梦想故依依。况此岁暮邪。风雪穷山。山雀亦不至。忽地剥啄。下札临之。执玩周复。不敢释手也。唤睡亭自是坐啸之地。民物禽鱼。已化为畏垒。则何苦归邪。恐不妨益养烟霞之性气也。汉隽偶一浮游于下流。卒乃还返于本色。幸蒙庇。饮啄粗得随分也。南先生身后际遇。殆罕古今。初 上取览先生文集。即先生手自编摩。令张道纯写出本也。若曰。南师傅自予才学语时。授予以书。自千字文至小学。予之得辨鱼鲁。师傅之力也。师傅不独文章。气和而性温。真有德之君子也。其文不可泯没。其令校正之。予且亲制序文也。惟此三四转。非一时之 教。而大体如此。其详在谥状中。谥状入。 上命吏曹官其孙。即日以南獜耇为 永祜园参奉。既而有司用勤学好问避远不义之二法。谥以文清。文集方校正。校讫当入刻。汉隽夏初。就奉化丈所写本。尝再校。然此事今则为朝廷之所
自著卷之二十 第 339H 页
急。非系私家事。所校何敢为有无邪。 恩言郑重。恩数旷绝。而至若和温有德。又是明主知臣莫如之 教。晚游门下如隽者。尚不胜感激欣怆。况以公平日并游之情邪。凡此似已入听。而既承详报之教。故敢此耳。不备。
答金子容书(庚子)
两相心照。则虽极天之鸟道。无以隔断流通之神。故仆之梦。时入屏山之侧。足下之书。或在羽客之袖。理固然矣。近所为诗必多有。而不以相示何也。仆亦月前。借住人江上楼台。颇能赋诗。然毋论仆与足下。俱是谚所谓岳楼之朝景。仆固难继二红。足下亦莫保一骍。嗟乃所谓本卖文活。翻令室悬者邪。虽然。吾已益与世疏矣。浮云无根。柳絮无蒂。落弦虽半寸。犹未易续。况于千丈世无爱才者。足下亦几何不为飘泊之董傅乎。可叹可叹。秋风忽起。蝉声益清。此时怀仰。尤难自遣。惟此纠结。书何可尽。诸有未究。惟在心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