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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x 页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题跋
题跋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59H 页
题家藏高丽宣明历志
按高丽史。乃郑氏所修。其于五百年间大小文献。可谓悉备。独历志多苟循讹谬。不加刊补。梗槩虽存。精密实欠。其史例固已草率矣。大抵古今书籍。孰无陶阴之病。惟其有雠对而归正者。故后人初学。莫不赖之以免夫门王之误读。肰古犹有譬之扫尘。斯可以略之哉。矧本国馆本。初未为善。既被唱准之错。又无校证之人。虽或有之。亦往往仅闻。其视近世自燕购来坊肆者。反有甚焉。凡世所大行若六经四子。尚不免此。而况此史之修。既四百年。传袭模印。安保其不讹乎。又况诸书诸字之中。惟数名算位等字㨾。为最易讹者。此而不加意。即久后难读之弊。可胜既乎。今郑氏之于斯也。顾乃不以虑及庸辞博雅之讥也。是故一历志之内。除错误处外。几无完致。纵聪慧神会之流。必且茫肰而却走矣。余于此般处。盖尝病之。既校正汉律历志。或以意推。或以算验。或又旁證他书。庶后我而览者。可易通透。今于此历志亦肰。虽琐屑之事。不足尚也。而其志则自或有善恕者矣。姑识此。
按高丽史。乃郑氏所修。其于五百年间大小文献。可谓悉备。独历志多苟循讹谬。不加刊补。梗槩虽存。精密实欠。其史例固已草率矣。大抵古今书籍。孰无陶阴之病。惟其有雠对而归正者。故后人初学。莫不赖之以免夫门王之误读。肰古犹有譬之扫尘。斯可以略之哉。矧本国馆本。初未为善。既被唱准之错。又无校证之人。虽或有之。亦往往仅闻。其视近世自燕购来坊肆者。反有甚焉。凡世所大行若六经四子。尚不免此。而况此史之修。既四百年。传袭模印。安保其不讹乎。又况诸书诸字之中。惟数名算位等字㨾。为最易讹者。此而不加意。即久后难读之弊。可胜既乎。今郑氏之于斯也。顾乃不以虑及庸辞博雅之讥也。是故一历志之内。除错误处外。几无完致。纵聪慧神会之流。必且茫肰而却走矣。余于此般处。盖尝病之。既校正汉律历志。或以意推。或以算验。或又旁證他书。庶后我而览者。可易通透。今于此历志亦肰。虽琐屑之事。不足尚也。而其志则自或有善恕者矣。姑识此。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59L 页
时辛未七月下浣。二历宣明。最多讹缺。授时间有之。肰不甚如宣明也。
题家藏高丽授时历志
授时历者。元世祖至元十七年庚辰冬十一月。许衡郭守敬等所造。是岁己未日冬至。日在赤道箕十度。已起明年节气。故本文以辛巳为立元。下距今虏中乾隆十六年辛未。积四百七十一岁也。其周岁消长之术。盖令古今推移。无不通行。各依其消长。各得其当用。故自此辛巳上百年。为宋孝宗淳熙八年辛丑。下百年为 明太祖洪武十四年辛酉。第以上下历代年纪计之可见。若演纪上元甲子以来积算之数。从古历家皆有之。不无傅会牵合。故此历去之。只用诸应代之。以为随时推测。可便推求也。课今时宪大约差不远。若考今法。因旧更定。无少差矣。且其步气朔已下。至步交会日母。一切皆万本法也。度母一切皆百约法也。惟步五星日母。亦百其积实分数。亡论日度皆用日周本数。至其或约之。或退约之。或退除之。肰后乃为入用。又万分为母。比前历尤简捷。不必如或八千四百或一千五百三十九而一方得真定。只据术乘除。位次自明。不过循其位次而进退之耳。
题家藏高丽授时历志
授时历者。元世祖至元十七年庚辰冬十一月。许衡郭守敬等所造。是岁己未日冬至。日在赤道箕十度。已起明年节气。故本文以辛巳为立元。下距今虏中乾隆十六年辛未。积四百七十一岁也。其周岁消长之术。盖令古今推移。无不通行。各依其消长。各得其当用。故自此辛巳上百年。为宋孝宗淳熙八年辛丑。下百年为 明太祖洪武十四年辛酉。第以上下历代年纪计之可见。若演纪上元甲子以来积算之数。从古历家皆有之。不无傅会牵合。故此历去之。只用诸应代之。以为随时推测。可便推求也。课今时宪大约差不远。若考今法。因旧更定。无少差矣。且其步气朔已下。至步交会日母。一切皆万本法也。度母一切皆百约法也。惟步五星日母。亦百其积实分数。亡论日度皆用日周本数。至其或约之。或退约之。或退除之。肰后乃为入用。又万分为母。比前历尤简捷。不必如或八千四百或一千五百三十九而一方得真定。只据术乘除。位次自明。不过循其位次而进退之耳。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60H 页
法精且密。以备私考𠅩尚焉。但自丽代。沿讹袭谬。多不成文处。迄未有订正者。余故于其可改者可补者。辄逐所见。标之算之。不验术之未传者姑阙之。以俟参之本史。抑讯诸博雅者云。又按元世祖至元元年甲子。即宋理宗景定五年。(以日家三元之说推之。是岁入下元。)其十七年庚辰。上距唐尧元年甲辰三千六百三十七岁。又上距汉武帝太初元年丁丑一千三百八十四岁。又上距唐穆宗长庆二年壬寅四百五十九岁。并录此。辛未七月下浣书。(庚辰上距汉武帝元狩六年甲子。一千三百九十七岁。)
题象纬指要
西溟子曰象纬之学。其来上矣。其理奥矣。虽于吾儒思辨工夫。未为最初紧要。而一物之不知。君子亦以为耻。矧是根三才而著六籍。顾可忽而不之讲哉。盖自钦天以后。诸家考论成书而行世者多矣。要皆汗漫繁琐。未有能洗削群言。指示本原。以明夫会之元统之宗。而甚或因仍简陋。遂不以为意则尤可嘅已。国朝天文类抄二篇。印颁既久。试人抡艺。至垂令甲。殆三百载。虽未知编辑裒稡出于谁手。而大抵 英庙朝事也。间尝得以观之。先二十八宿。次三垣次天汉。又次以七曜妖星杂变占候。一据洪武乙亥石本
题象纬指要
西溟子曰象纬之学。其来上矣。其理奥矣。虽于吾儒思辨工夫。未为最初紧要。而一物之不知。君子亦以为耻。矧是根三才而著六籍。顾可忽而不之讲哉。盖自钦天以后。诸家考论成书而行世者多矣。要皆汗漫繁琐。未有能洗削群言。指示本原。以明夫会之元统之宗。而甚或因仍简陋。遂不以为意则尤可嘅已。国朝天文类抄二篇。印颁既久。试人抡艺。至垂令甲。殆三百载。虽未知编辑裒稡出于谁手。而大抵 英庙朝事也。间尝得以观之。先二十八宿。次三垣次天汉。又次以七曜妖星杂变占候。一据洪武乙亥石本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60L 页
星图。而分部别类。条理井井。庶几指要之云。惟其次叙考证缺落讹谬。往往不免有憾。余乃历究旁讨。逐条釐正。又从而补之。名曰象纬指要。藏之巾笥。以备私览。如有博雅士更加参校。幸孰大焉。时甲戌十月。(后考明史艺文志所列观象玩占一帙十卷。东来印行者。或曰刘基所辑。实星家文字之大全也。当以 明太祖天元玉历祥异赋相参。则玆钞亦万之一尔。)
题性理大全
谨按此书讹缺处。往往不鲜。余恒病之。以为乡本。故当尔尔。虽未免援据诸书。标识浅见。庶几雠校得正。肰惟精力不逮。有不胜其夥肰者。今年适于人家得见唐本一帙。乃尤我李廷机所订而补注者。质以平日所疑。间或舍肰。若其大槩。亡论乡本唐本。沿误已久。不可专病乡本。乃知中国文籍之博校订之密。犹且有疏漏。视我国人不甚相远。余于是重为之惜焉。时乙亥九月中浣。云浦主人。
书河西集后
先生以正德五年庚午七月十九日申时生。其生日干支。世远未有传者。胤锡辄据明史大统历法。推步得戊寅。后人尚可考也。盖我 太祖以后 孝宗以前用大统法。故朴相世采修静庵集。亦以生日干支
题性理大全
谨按此书讹缺处。往往不鲜。余恒病之。以为乡本。故当尔尔。虽未免援据诸书。标识浅见。庶几雠校得正。肰惟精力不逮。有不胜其夥肰者。今年适于人家得见唐本一帙。乃尤我李廷机所订而补注者。质以平日所疑。间或舍肰。若其大槩。亡论乡本唐本。沿误已久。不可专病乡本。乃知中国文籍之博校订之密。犹且有疏漏。视我国人不甚相远。余于是重为之惜焉。时乙亥九月中浣。云浦主人。
书河西集后
先生以正德五年庚午七月十九日申时生。其生日干支。世远未有传者。胤锡辄据明史大统历法。推步得戊寅。后人尚可考也。盖我 太祖以后 孝宗以前用大统法。故朴相世采修静庵集。亦以生日干支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61H 页
无传。属之崔相锡鼎。依大统推定。乃知前辈亦肰。胤锡既以戊寅二字告先生后孙益休。因又标题于叙述首段。而窃识如此云。
金陵金氏世藁后叙
金氏为湖外望族久矣。岂以夫文学科目。前后嫔肰而盛欤。曰否否。盖尝闻之。閒亭公清修高朗。既为一代诸贤所交游。诗岩公克趾父美。虽为养而仕。非其好也。月峰公有忠孝大节。不染于匈贼。见重于天将。特馀事耳。至若鸣川公学博行备。尤有著焉。乡社之啜食。 朝家之宣额。遗风所耸。莫不兴起。自有四公以来。金氏闻人之众。指殆不胜偻也。噫兹其所以盛欤。惜乎。文献之传。久遂浸佚。墨陈纸故。无得以徵诸。今上舍生光遇。即鸣川曾孙蓝溪公之孙也。往与游泮中语及。为之慨肰。才南归。搜先世箧衍。因致其大人松溪公之命。属定于余。余蒙无识知。于是役何足以相之。顾忝弥甥。义不得辞。抑奉教家庭。逮闻蓝溪馀诲矣。辄据遗藁第录。又采族谱行录。参以耳剽。各为遗事冠之。庶几当世大君子裁择。则松溪继述之实。将亦与之有辞哉。
题太玄筮法附解后
金陵金氏世藁后叙
金氏为湖外望族久矣。岂以夫文学科目。前后嫔肰而盛欤。曰否否。盖尝闻之。閒亭公清修高朗。既为一代诸贤所交游。诗岩公克趾父美。虽为养而仕。非其好也。月峰公有忠孝大节。不染于匈贼。见重于天将。特馀事耳。至若鸣川公学博行备。尤有著焉。乡社之啜食。 朝家之宣额。遗风所耸。莫不兴起。自有四公以来。金氏闻人之众。指殆不胜偻也。噫兹其所以盛欤。惜乎。文献之传。久遂浸佚。墨陈纸故。无得以徵诸。今上舍生光遇。即鸣川曾孙蓝溪公之孙也。往与游泮中语及。为之慨肰。才南归。搜先世箧衍。因致其大人松溪公之命。属定于余。余蒙无识知。于是役何足以相之。顾忝弥甥。义不得辞。抑奉教家庭。逮闻蓝溪馀诲矣。辄据遗藁第录。又采族谱行录。参以耳剽。各为遗事冠之。庶几当世大君子裁择。则松溪继述之实。将亦与之有辞哉。
题太玄筮法附解后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61L 页
按太玄筮法本解欠明。余故为之发微订误如此。观者详之。又考郭子和易筮法。以挂一为奇。以揲之馀为扐。又不用老少。只用过揲策数三十六三十二二十八二十四断之。又以第一揲扐为扐。第二第三揲不挂为扐。第四又挂。朱子曰近来说得太乖。自子和始。此易筮耳。而玄筮本解。大抵与子和相近。是亦不可以不考也。
跋渼上丈席手笔后
学如元凯方成癖。文似相如殆类俳。独立孔门无一事。只输颜氏得心斋。谢上蔡玩物丧志。
右吕与叔诗二十八字及下方七字。即渼上丈席手笔也。岁甲申五月。胤锡进拜奉教。自石室往来门下。先生不喜作字。或以勉副人请。肰亦须兴到挥染耳。顾以无状。自幼务汎览。不知归宿。虽请业有年。而犹未舍其旧也。既恒面命之不已。又写此一纸付诸友来授。是日胤锡盖有所慎。留院而未赴。乃得晏肰安坐。获天球弘璧之珍。而初非出于请者。噫先生所以为诫深矣。爱之亦至矣。其翌则趍谢归。辄发诸橐。以献家大人。啧啧曰此长者墨迹。而纸稍薄不可观视
跋渼上丈席手笔后
学如元凯方成癖。文似相如殆类俳。独立孔门无一事。只输颜氏得心斋。谢上蔡玩物丧志。
右吕与叔诗二十八字及下方七字。即渼上丈席手笔也。岁甲申五月。胤锡进拜奉教。自石室往来门下。先生不喜作字。或以勉副人请。肰亦须兴到挥染耳。顾以无状。自幼务汎览。不知归宿。虽请业有年。而犹未舍其旧也。既恒面命之不已。又写此一纸付诸友来授。是日胤锡盖有所慎。留院而未赴。乃得晏肰安坐。获天球弘璧之珍。而初非出于请者。噫先生所以为诫深矣。爱之亦至矣。其翌则趍谢归。辄发诸橐。以献家大人。啧啧曰此长者墨迹。而纸稍薄不可观视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62H 页
久远。盍就褙焉。胤锡又谨受教。褙才讫。识其后如此。弆之巾衍。以时省览。庶几不忘父师之意云。
跋文谷农岩两世诗笔帖子
昔 明陵初服。文谷金文忠公谪月出山下。李君松齐郡人也。妙制印章。受知于公。后又请三洲文简。先生书此诗。既装池弆焉。子孙不克守。为官吏金姓者所有。盖仍父子名德赫赫耳目。而在是境尤稔。虽舆台之贱。犹知珍其文墨尔。壬午一周有四年。先生曾侄孙武城使君履信氏南游访先迹。偶得此帖。市三倍以还。谓我家私淑之谊。高山之思。犹不在人后也。于其归出而属之。则屋漏烟熏。重以点涴。甚非致敬之道。亟修釐如此。噫先贤遗泽。政尔何关人事。而秉彝好懿。自不容已。凡诸后生。可不知所劝哉。
跋春川司马题名
春吾乡也。邱墓在焉。宗族在焉。自嘉靖己酉。始僚于湖外。万历丁酉。旋避倭归乡。越三年又就食兴城而不复北。即累世闽婺之感。当如何也。岁丙戌二月。既省楸梓。因来此与宗弟正叔。敬审两案。而题其尾如此。后之人尚幸恕诸。
题张廷玉明史天文志。吕晚村四书讲义誊本♣后。(在家藏象纬指要。)
跋文谷农岩两世诗笔帖子
昔 明陵初服。文谷金文忠公谪月出山下。李君松齐郡人也。妙制印章。受知于公。后又请三洲文简。先生书此诗。既装池弆焉。子孙不克守。为官吏金姓者所有。盖仍父子名德赫赫耳目。而在是境尤稔。虽舆台之贱。犹知珍其文墨尔。壬午一周有四年。先生曾侄孙武城使君履信氏南游访先迹。偶得此帖。市三倍以还。谓我家私淑之谊。高山之思。犹不在人后也。于其归出而属之。则屋漏烟熏。重以点涴。甚非致敬之道。亟修釐如此。噫先贤遗泽。政尔何关人事。而秉彝好懿。自不容已。凡诸后生。可不知所劝哉。
跋春川司马题名
春吾乡也。邱墓在焉。宗族在焉。自嘉靖己酉。始僚于湖外。万历丁酉。旋避倭归乡。越三年又就食兴城而不复北。即累世闽婺之感。当如何也。岁丙戌二月。既省楸梓。因来此与宗弟正叔。敬审两案。而题其尾如此。后之人尚幸恕诸。
题张廷玉明史天文志。吕晚村四书讲义誊本♣后。(在家藏象纬指要。)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62L 页
按张廷玉修明史。其天文历象。多采崇祯年间西洋人汤若望等说。盖利玛窦馀论。而廷玉当清乾隆之际。同时戴进贤亦西洋人。如本史历法沿革。实所赞成云。戊寅即崇祯十一年也。大抵西说。只据常度言之。便与王安石三不足畏者。骎骎同归。晚村所以深辟也。为人君者可不鉴哉。
题历引
新法历引一卷二十七章。盖论历理本原。而韩相兴一所购到也。昔崇祯中徐光启李天经与西儒熊三发汤若望罗雅谷诸人。奉敕修正大统法。是书作于其时。新法既成。 毅宗将颁之天下。竟为虏中所攘。今称时宪者是尔。世人知尊大统。而外时宪可矣。苟因其所外而思夫出于所尊。则岂不益釜鬵之感乎。抑西法传诸我东而行之者。昉自潜谷金文贞公。其诸孙有曰大谷子名锡文字炳如。所著易学二十四图解。自谓决千古之疑。阐万世之真。又有待于子云之知也。余读其书想其人。实非昔贤佞臣。要之元 明以下所希觏者。若历象元会之说。虽兢兢以邵利为归。肰亦有时喝祖。噫我东得有斯人耶。顾平生禄
题历引
新法历引一卷二十七章。盖论历理本原。而韩相兴一所购到也。昔崇祯中徐光启李天经与西儒熊三发汤若望罗雅谷诸人。奉敕修正大统法。是书作于其时。新法既成。 毅宗将颁之天下。竟为虏中所攘。今称时宪者是尔。世人知尊大统。而外时宪可矣。苟因其所外而思夫出于所尊。则岂不益釜鬵之感乎。抑西法传诸我东而行之者。昉自潜谷金文贞公。其诸孙有曰大谷子名锡文字炳如。所著易学二十四图解。自谓决千古之疑。阐万世之真。又有待于子云之知也。余读其书想其人。实非昔贤佞臣。要之元 明以下所希觏者。若历象元会之说。虽兢兢以邵利为归。肰亦有时喝祖。噫我东得有斯人耶。顾平生禄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63H 页
仕。书且仅不失传。 当宁丙午其年六十九。则余幼时殆并世矣。而未之及也。岁戊子自 庄陵迁义盈奉事。按壁记有其名若序。余职亦其职。矧又适得是书哉。遂识于此。庶有知其不偶肰者。
跋渼湖先生辞祭酒疏
先生前日之毁藁。宁可默故也。今日之陈疏。犹可言故也。默未始非言。而言未始非默。顾时义如何耳。况栎泉一队诸君子所未得㬥白者。先生实幸因事发之。百世之下。当有为之太息者。呜呼。儒林憔悴。岂细故哉。顷尝路出骊西。望 宁陵山色。愀肰如复见也。
书观象监月食单子后
右即本监所推算也。时宪法固出西洋。称以最密。未或失食。而十一月十五日己亥亥正三刻十一分为定望。所以食既食甚时刻。在其左右也。初亏至食既三刻十三分。食既至食甚三刻四分。食甚至生光三刻五分。生光至复圆三刻十三分。凡此五限测验。必不毫差。而今夜时至。云翳不可见。只得依例鸣钲救食而已。虽则云翳。而初亏以后渐觉暗。生光以后旋渐觉明。明暗之分。略约可见耳。其曰内篇外篇者。即我 世宗朝所编七政内外篇也。内篇则元授时
跋渼湖先生辞祭酒疏
先生前日之毁藁。宁可默故也。今日之陈疏。犹可言故也。默未始非言。而言未始非默。顾时义如何耳。况栎泉一队诸君子所未得㬥白者。先生实幸因事发之。百世之下。当有为之太息者。呜呼。儒林憔悴。岂细故哉。顷尝路出骊西。望 宁陵山色。愀肰如复见也。
书观象监月食单子后
右即本监所推算也。时宪法固出西洋。称以最密。未或失食。而十一月十五日己亥亥正三刻十一分为定望。所以食既食甚时刻。在其左右也。初亏至食既三刻十三分。食既至食甚三刻四分。食甚至生光三刻五分。生光至复圆三刻十三分。凡此五限测验。必不毫差。而今夜时至。云翳不可见。只得依例鸣钲救食而已。虽则云翳。而初亏以后渐觉暗。生光以后旋渐觉明。明暗之分。略约可见耳。其曰内篇外篇者。即我 世宗朝所编七政内外篇也。内篇则元授时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63L 页
明大统。而名异而实仍不至大相远者也。外篇则 明朝所参用回回法也。大统回回。今虽并列明史。而清人张廷玉短于史学。阙讹甚多。亦缘 明季大乱之后。载籍散佚故耳。以视我朝郑麟趾所编高丽史历志。可谓同病也。余尝欲取七政内外篇。以正 明史误处。庶几礼失求野之意耳。其曰 大明历法不食者。此乃南史所载宋祖冲之所制。而金元承用者。非 明朝之所用也。又自近年以来。更点钲鼓。晨昏大钟。大抵报不以真。所谓罢漏钟声。恒在鸡初鸣以前。伏闻 圣上每夜闻罢漏必就寝。而 宝算渐隆。保护尤慎。故自下促报罢漏。因以如此太早。肰而更点天时也。钟鼓军令也。敬天时谨军令之道。果如是哉。事事承奉。不自觉其过恭之归甚哉。若今夜救食则亏圆明暗。自有定刻。本监禁漏。必依定式。不容有爽。而云翳不见。更点亦未免促急。但比他日差缓。鸡三鸣四更五点而钟始击矣。抑内外篇大 明诸法。年远世久。不翅大差。今不必驯用。而 朝家自用时宪之后。犹依 祖宗故事。眷眷存羊。亦不忘 明制之意也。呜呼盛哉。
题数理精蕴写本
题数理精蕴写本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64H 页
大明遗民黄子。既得清主所撰律历渊源。阅之叹曰深矣远矣。精矣密矣。详矣明矣。诚秦汉以下律历数三家所未始有。向使我早睹。岂其三十年疲思生病至于如此。肰亦幸而用力。故一朝沛肰迎解。是小事耳犹肰。矧进乎此者乎。盖东人先辈已能言经礼矣。亦往往有差。乃若理数之微。无过律历。而初未或过其门而窥其堂第。大言曰非急务而已。此自独善自好者论之。不为无当。将以经国理天下。此书讵在可略。夫体明用适。方是儒者大全之学。是不可不知也。独恨 明季实始权舆是役。而律未及定。历则成矣而未颁。竟为时宪所攘。肰今日欧罗巴之秘已罄。满洲之勤亦多。毋论西东。其追明羲和后夔商高之绪馀则一尔。礼失求野。庸不肰哉。若我东又由是溯诸所原。则不妨资慕风泉。我乃姑取数理一部。繁者节之。缺者补之。未发者引而伸之。庶备私考。其不及律吕历象二部者。良以律之尺寸。历之差分。后出虽巧。容有千古未缺之案。惟数为能御之而有定。明乎数。鲜不括乎律历。有心之士。毋徒恕其艰写则几矣。
题万历己亥春川帖
右七言律绝各一五言绝一方言五章歌二。万历己
题万历己亥春川帖
右七言律绝各一五言绝一方言五章歌二。万历己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64L 页
亥秋故 赠太仆正元公为我六代祖考佥正府君及李公相别之作。而藏子我一百七十一年。元公玄孙司导直长重举子才始由余得之。属其从父知中枢丈题后。既又妆帖归余者也。窃尝奉教家庭则曰佥正府君与伯氏。经行相勉。早筮仕。不幸壬辰之乱首尾八年。惟丁酉以前。湖南尚完。府君时已仍两世朅来南墅。且持考妣丧。目见一路士民恬肰无锋镝忧者。乃独先揣贼至。偕家人三十馀口。以本年避地于春川南内面旧奴婢延孙延德家。为其距西上先楸不远尔。及己亥难已则已三岁矣。又就食而南。子孙因以居焉。元公盖于戊戌识府君。与共畏约不啻日月。矧府君生于己巳。元公少三岁。一时相得之乐。岂端肰哉。子才言公当癸亥靖 社时。原平相国属近。素相驩。一日要同谋。公曰吾虽武人乎。岂甘反正功臣。此我府君所以与之欤。噫我府君寿止四十一。历世又孑孑。幸不失文献之传。元公寿逾六十。其后亦以武显。今知中枢其一也。独子才攻文词。尝从价日东著闻。余既旅宦。得讲旧好异哉。歌中九水。今呼龟寿洞。李公府君妇弟。名元凤云。
题安氏演机新编
题安氏演机新编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65H 页
盖我 宁陵目睹天地沦覆。躬经沈蓟艰难。及夫 御极。首延一世贤杰。庶几十年生聚。则区区武力医卜之类。亦无不毕录。大义所存。大志所奋。实有待于用之尔。呜呼。 明运已冷。骊土遽复。忠臣志士之恸。曷有其极。贱臣生也晚。溯故己亥。忽忽七十一岁。况蛰伏湖海。每想当时 上下密勿猷为。必有可示遗黎。不比空文明矣。而自夫华阳独对以外。奈石室深閟何哉。惟安氏是书。顷幸得而阅之。其战陈韬略论议。已一洗旧陋。肰犹未也。应期千一。拟备芹曝。有 王于兴师之愿焉。有无忝所生之誓焉。既文既武。亦儒将全材一人而已。即张鸣鹤之登坛。必究茅元仪之武备。志先后详略之别。有不足论者。世顾以蜀朔呶呶。斯我人风气之偏所使肰欤。独恨金清城一著致命。冤死碧潼。吁亦命矣。今且历考诸家序文若自序年月。思其人思其时。而思其志。则他固宜在所略。比又得沂川洪相国命夏宗孙稷猷家藏 崇陵乙巳九月内赐一本。卷首宣赐之记。四字朱篆宛肰。盖时有 命刊印以颁。而洪公则左揆也。及我 至行圣世庚寅。设海东文献备考编辑厅于备边司。取是书旧藏本司者。以金公得臣文录诸兵考。安氏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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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始克自慰。而其年贱臣适使过清州。按志既得乡评。今六月八日。又我 明陵行香尤翁家祭之辰也。 奎阁锁直。百感掁触。遂漫识如此。
题 明史历志钞本
按张廷玉江南桐城人。号砚斋。雍正中修 明史。乾隆初成其志。天文及历则出自西洋人戴进贤来仕燕都为钦天监官者。而大统回回二法多阙谬。回回尤甚。遂令有 明一代之制。无以传于久远。惜哉。余谓我 世宗大王当正统年。距洪武修大统译回回之世才七十馀年。有所辑七政内外篇。内则大统。外则回回。行之至今。虽 明运已讫。时宪更新。大统回回。史亦罔徵于崇祯燹馀。而海东古籍。尚宛肰在。玆诚得因仍据依。改 明志而正之补之。则礼失求野。宁不信欤。奈世无一人留意则已甚陋。而观象生徒又反秘不肯示余。余将安所藉手。重可叹也。
后十九年己酉夏。始得七政内篇上中下。以本史之大统高丽史之授时参校。则内篇所参历经通轨与夫所刱 本国汉城极度漏刻者。往往不无可议。而外篇回回。犹未得夫同编而可徵者则尤怅肰而已。
题 明史历志钞本
按张廷玉江南桐城人。号砚斋。雍正中修 明史。乾隆初成其志。天文及历则出自西洋人戴进贤来仕燕都为钦天监官者。而大统回回二法多阙谬。回回尤甚。遂令有 明一代之制。无以传于久远。惜哉。余谓我 世宗大王当正统年。距洪武修大统译回回之世才七十馀年。有所辑七政内外篇。内则大统。外则回回。行之至今。虽 明运已讫。时宪更新。大统回回。史亦罔徵于崇祯燹馀。而海东古籍。尚宛肰在。玆诚得因仍据依。改 明志而正之补之。则礼失求野。宁不信欤。奈世无一人留意则已甚陋。而观象生徒又反秘不肯示余。余将安所藉手。重可叹也。
后十九年己酉夏。始得七政内篇上中下。以本史之大统高丽史之授时参校。则内篇所参历经通轨与夫所刱 本国汉城极度漏刻者。往往不无可议。而外篇回回。犹未得夫同编而可徵者则尤怅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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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家藏击蒙要诀
我家藏是书本三部。其一则王考所手写。历两世宝之。不轻出。其二则泰仁县刊。故蓝溪金公印以遗诸我先考。为其妹子可属耳。编末有丈岩郑文敬公浩明陵己巳出判镜城时所撰跋文。而先考辛卯病中。以卢侄一垣六朔侍汤劳且诚。特命不肖代题册后面纸。使之归阅。盖爱之也勉之也。以故移藏于其家。其三则是本也。顷杜湖赵承旨晸判海州。印自石潭书院。写篇目而贻余。余陋甚曷足以当其意哉。肰或赖天之灵。得有进修。终无所愧于卷中语则是本之传。岂不增我南来六世文献之重。辄志之以饬二儿。
题泽堂杂著
此别集十四五两卷一册。泽堂孙李公𤲸于 明陵辛巳。以遗我叔祖龟岩府君。而府君手书卷题者也。府君既弃后学。是卷误混人家乱帙中。我先子晚隐府君偶获之。以归检李公与叔祖书。尚宛肰可徵。岂非幸哉。 当宁庚寅。不肖胤锡奉 命赴茂朱赤裳城。邂逅李公从孙临陂倅渭。叙同年作十日游。驩如也。盖胤锡知慕泽堂。以为慕斋后一人。而李倅亦许以知言。因及李公叔祖故事。则倅言公举遗逸。官止
我家藏是书本三部。其一则王考所手写。历两世宝之。不轻出。其二则泰仁县刊。故蓝溪金公印以遗诸我先考。为其妹子可属耳。编末有丈岩郑文敬公浩明陵己巳出判镜城时所撰跋文。而先考辛卯病中。以卢侄一垣六朔侍汤劳且诚。特命不肖代题册后面纸。使之归阅。盖爱之也勉之也。以故移藏于其家。其三则是本也。顷杜湖赵承旨晸判海州。印自石潭书院。写篇目而贻余。余陋甚曷足以当其意哉。肰或赖天之灵。得有进修。终无所愧于卷中语则是本之传。岂不增我南来六世文献之重。辄志之以饬二儿。
题泽堂杂著
此别集十四五两卷一册。泽堂孙李公𤲸于 明陵辛巳。以遗我叔祖龟岩府君。而府君手书卷题者也。府君既弃后学。是卷误混人家乱帙中。我先子晚隐府君偶获之。以归检李公与叔祖书。尚宛肰可徵。岂非幸哉。 当宁庚寅。不肖胤锡奉 命赴茂朱赤裳城。邂逅李公从孙临陂倅渭。叙同年作十日游。驩如也。盖胤锡知慕泽堂。以为慕斋后一人。而李倅亦许以知言。因及李公叔祖故事。则倅言公举遗逸。官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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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议云。并记之。以示二儿。
题崔叔固(祏)俟百录后
戊辰余年二十。在月东甥馆也。丁丈震赫归自怀德。得南塘所作陶庵诗跋及遂庵行状总论见示曰。愿闻高论。余率尔应之曰。本肰亦有二层乎。犬牛人不同。果非气质乎。此则恐南塘未安。栗尤最著之云。则沙溪子孙攻之亦未安耳。是盖一时闻答。而齿尚小识甚昧。答未必当理。肰自是近三十年。细而思之。终未悟其失言。重以质之圣贤师友。未问其不相契也。既幸区区之初不至甚妄。而岁辛卯又得崔叔固俟百录。其于为陶庵辨心性者益详。使余早晚有进。当或覆有考焉。谨从嘐嘐金公倩一吏传录而手校之。并付行状总论于尾。庶吾二儿读书之暇。知乃翁取舍云尔。
叔固水原人。家杨州。早游泉上。时就渼上禀心性诸说蒙可。 授监役不仕。余独固陋不及见也。嘐嘐公亦不以其言不可。顾以后生而自称俟百不逊。乃改号是录曰泉门辨说。此亦后辈不可不知者。并及之。
书金大谷(锡文)易学图解后
题崔叔固(祏)俟百录后
戊辰余年二十。在月东甥馆也。丁丈震赫归自怀德。得南塘所作陶庵诗跋及遂庵行状总论见示曰。愿闻高论。余率尔应之曰。本肰亦有二层乎。犬牛人不同。果非气质乎。此则恐南塘未安。栗尤最著之云。则沙溪子孙攻之亦未安耳。是盖一时闻答。而齿尚小识甚昧。答未必当理。肰自是近三十年。细而思之。终未悟其失言。重以质之圣贤师友。未问其不相契也。既幸区区之初不至甚妄。而岁辛卯又得崔叔固俟百录。其于为陶庵辨心性者益详。使余早晚有进。当或覆有考焉。谨从嘐嘐金公倩一吏传录而手校之。并付行状总论于尾。庶吾二儿读书之暇。知乃翁取舍云尔。
叔固水原人。家杨州。早游泉上。时就渼上禀心性诸说蒙可。 授监役不仕。余独固陋不及见也。嘐嘐公亦不以其言不可。顾以后生而自称俟百不逊。乃改号是录曰泉门辨说。此亦后辈不可不知者。并及之。
书金大谷(锡文)易学图解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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炳如。清风金公锡文字也。所居大谷。在今京畿之抱川县。公以 崇祯纪元之三十一年戊戌生。迨 肃庙盛际。初仕 永昭殿参奉。非由戚里进也。历郡邑寿逾八十。其学深于易。发前人所未发者甚多。而莫之识。惟三渊金文康公昌翕独亟称焉。所著易学图解五卷不及行。其门人黄在中得闻其秘。为刊图象。而解则未遑。公尝叹曰子孙无可托此。偶逢邑人成孝基。举全帙以授。孝基以传其子大中。并以文学科名著。能不负勤嘱云。图板藏于 光陵奉先寺。有为永叟惠印本如此。回念十许岁时。尚幸及公并世。而无以一获望见。乃今玩绎遗言。殆宋元以来所希有。吁其远矣。未知世之子云尧夫者。视永叟谓何。
跋烈妇尹氏行录
呜呼。炎正熄而天下夷矣。三纲五典。宜亡讥焉。而比阅清一统志所表章人物于汉满。不一其目。以烈女则自宗室福金迄旗民妻妾。甚或礼止许字。生不识夫状而有为之殉者。是不特民彝之不殄。而风厉所自。犹可测已。岂将廪廪乎中国之欤。若我东表。非不独保四百年诗书之教。而时移俗下。质灭而文靡。则或以礼法名义。置诸相忘而莫之植也。于是乎下土
跋烈妇尹氏行录
呜呼。炎正熄而天下夷矣。三纲五典。宜亡讥焉。而比阅清一统志所表章人物于汉满。不一其目。以烈女则自宗室福金迄旗民妻妾。甚或礼止许字。生不识夫状而有为之殉者。是不特民彝之不殄。而风厉所自。犹可测已。岂将廪廪乎中国之欤。若我东表。非不独保四百年诗书之教。而时移俗下。质灭而文靡。则或以礼法名义。置诸相忘而莫之植也。于是乎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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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巷。有能自尽乎君师夫父之际。而闾鲜乌阙之旌。冢希圭石之记。草亡木卒。遂郁不章。男子尚尔。矧于妇女。夷而有耳。必反呀肰笑之。以余观于洪同年子敏之文。噫尹氏重可悲也。湖之外素称多道学文章忠孝节烈之胄。而氏则棠岳故橘亭同谱云。曩晋阳郑君明一闻氏贤议亲。嫁三月未归而君一至。亡几殁于家。氏始则得报疾驰。意其疠尚可为也。及门已无能矣。犹诊审脉息。肰后扶擗屡绝。顾手治丧具。勿之悔。月馀疠已。乃成服。择叔之子子之。葬有期。乘举家无人。栉澡衣嫁衣不令解。怀君遗带囊。自缪于园之鸭脚树下。其先室长女灌指血无及。年甫二十一。实 英宗辛卯也。仲叔怜之。竟成之同穴。噫其为一何婉而周礭而正若是哉。盖氏三岁而孤。亟讯父安在则天性异矣。母老若病。能竭力为养则子职备矣。非所出而哀二女之失恃则母道成矣。及己殊而致长女之毁体则家众化矣。既孝且慈。又奚难于杀身之为烈乎。而余僭谓氏有一大节尤卓何者。嫁女而求少婿慕富家。父母之所同也。从夫而忌累娶嫌有子。妇女之所甚也。世之许嫁而改路者。大约不出数端。而义理之不讲久矣。惟氏之嫁。母业已试之。则君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68H 页
之向衰食贫而再娶而二女。庸有一事不悉乎。而其从容而喻母也。谓论财非义。谓背约非信。而一切归诸命焉。不欲纳诸过焉。非夫清粹之赋。超肰默契于无所为有所为之别者能乎哉。呜呼。平居而谈义理自尊。一朝而临取舍辄眩。彼哉男子。将焉用为。夫如是氏亦自千古足矣。奚其褒。余既重郑仲明三之请。搦管涔涕。不觉有激。抑庶几古训之不我欺尔。
书李芝湖(选)所录罗统御遗迹后
右出李芝湖后孙受中家藏。受中即余亡友显直子敬之长子也。昨年罗公后孙乃玉兄入京访受中。得此一条。以补所赍家乘而余亦录之。将以归录于所藏罗公遗事之后。噫李公之于二公。既请褒赠矣。又手录兴璿所传。令百世有信。其拳拳于慕义。何其盛也。闻受中语。乃玉兄以为吾祖芝湖在世。大议论无不经禀尤翁。肰后乃见诸行事。则二公褒赠一节。亦未必独阙经禀于师门。而近闻宋德相以尤祖集中有谓以有累。而无谓以立节。故今不欲为罗公启请爵谥。何其不思之甚也。乃玉兄又考尤庵集。金罗监司俞公榥神道碑云 崇祯丙子建虏僭号。我人罗德宪等适在虏中。参其贺班而归。时俞公榥典叔为
书李芝湖(选)所录罗统御遗迹后
右出李芝湖后孙受中家藏。受中即余亡友显直子敬之长子也。昨年罗公后孙乃玉兄入京访受中。得此一条。以补所赍家乘而余亦录之。将以归录于所藏罗公遗事之后。噫李公之于二公。既请褒赠矣。又手录兴璿所传。令百世有信。其拳拳于慕义。何其盛也。闻受中语。乃玉兄以为吾祖芝湖在世。大议论无不经禀尤翁。肰后乃见诸行事。则二公褒赠一节。亦未必独阙经禀于师门。而近闻宋德相以尤祖集中有谓以有累。而无谓以立节。故今不欲为罗公启请爵谥。何其不思之甚也。乃玉兄又考尤庵集。金罗监司俞公榥神道碑云 崇祯丙子建虏僭号。我人罗德宪等适在虏中。参其贺班而归。时俞公榥典叔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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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言。请斩德宪等。以明大义。又闻虏书将至。 启曰贼奴悖慢。有甚于金虏之诏谕。顷胤锡闻嘐嘐金丈。亦言偶阅赵絅龙洲集。亦载一人碑状文字。而以罗公为拜虏。极其丑诬。盖罗公受诬之初。三司馆学举皆不察讹言。而徒以洪公一纸经 启者为信。至请按律。则前后主此论者。岂惟尤庵及赵絅诸集所载而已乎。此等罔极之说。无怪乎其不一。而自夫百馀岁以来。公私真案。稍稍悉出。以至清人文字亦东来可明。则二公之冤。虽诬于一时。而今已伸矣。况如李芝湖及李芝村诸公。岂非尤翁门下表表之贤。而考其遗言。又灼肰如彼。设令尤翁不及有所闻知而表章。亦无异于已闻知而表章矣。又况罗公家乘所载。尤庵所撰权执义格碑文。初既援二公为重。则尤翁当世非不及闻知尤明矣。顾尤庵集编次晚出于 肃宗季年。其玄孙婺源之手。事面重大。世不无訾议于疏谬。而权公文字其援二公一条。反见删去。以故今其印行之本则二公事。竟无可凭。岂编次者亦生于晚后。徒闻洪公之误 启。俞公一队之峻论。而不无疑于权公文字。因致就元藁删去耶。此未可知也。所又惜者。似闻宋德相又以乾隆全韵诗既出虏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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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不足轻重。果若是则从古戎狄之乱华也。目见华人立节而死而为之啧啧。如金人之为李若水嗟叹。以为南朝惟李侍郎一人者。亦可见夫禽兽犹有人心耳。尚可谓以出自虏中而不得笔诸信史耶。此其事理之必不肰者也。抑德相又谓二使事。非尤祖所道。则以后孙而与先祖异论。亦不稳当。肰则先祖虽或未及闻知。以后孙之追闻追知而为先祖补阙者。果有妨于追孝耶。是皆非愚陋如余者容可破疑之地。故并书于芝湖藁后。以俟百世云。仁后即罗公北行日记所称朴仁厚也。芝湖又尝私裒李土亭事实。藏于艺文馆。又记宋知止堂钦遗事。而后来朝论为土亭爵谥也。为知止赠谥也。实并有赖而据者。先辈之为前贤用心。重可敬也。未知罗公事。亦或有藏于本馆否乎。
跋安侯鼎福大麓志
不佞旧艳安侯名。闻其著述甚富。如东史纲目。临官政要者。已为世所称。及 英宗丙申 圣上在东宫代理。学问缉熙。臣民延颈。而桂坊诸僚又 特旨峻选也。盖金侯履安,李侯运永,洪侯大容,沈侯定镇及安侯信眉目一时。而不佞无状亦猥簉翊赞。视安侯
跋安侯鼎福大麓志
不佞旧艳安侯名。闻其著述甚富。如东史纲目。临官政要者。已为世所称。及 英宗丙申 圣上在东宫代理。学问缉熙。臣民延颈。而桂坊诸僚又 特旨峻选也。盖金侯履安,李侯运永,洪侯大容,沈侯定镇及安侯信眉目一时。而不佞无状亦猥簉翊赞。视安侯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69L 页
为右。庶几一遂觏止。而母年七十七。不欲远离。迟回而递。则安侯之侧。竟无由一秽尔。己亥八月幸为养作吏于木。安侯之去才三朔矣。声绩在人。有不递泯。而所修广邑志尤可见其用意之勤。以时翻阅。觉清风谡谡来拂。方将继釐一二。以副谦虚之盛。姑先识之。矢不忘云。
题苏氏家状后
不佞少奉教家庭。则曰泰仁古县有宋贺者。妖人也。窥禨祥小术。时漏一二。而以八阵生死门为之托。其徒和之。声言乱且作。得此秘者方可出死入生。而戊申贼弼显等与之应。于是乎南之富而愚而希觊者流。靡不胥溺。及贺以惑世诬民诛。竟骈孥而不知悟。如南原之苏柽是尔。可不戒哉。既又游南原。士友间得其家事尤详。贺之啸聚回文山也。柽亦赴之。诿以避乱。而意实称乱。其仲公权贤孝人也。始则忧其所与交匪人。苦口几乎相绝。至是大恸。尤为之涕涔淫止之。柽则斩祛而走。公为文哭庙。旋自经不得遂。疾驰将闻官。猝坠马病殊不果。柽既戮。卒未免株。谪五年。赖方伯御史长弟鸣冤。而金忠靖公在鲁又并徐相国命均继之。 英宗大王亟赐开可。非公之大义
题苏氏家状后
不佞少奉教家庭。则曰泰仁古县有宋贺者。妖人也。窥禨祥小术。时漏一二。而以八阵生死门为之托。其徒和之。声言乱且作。得此秘者方可出死入生。而戊申贼弼显等与之应。于是乎南之富而愚而希觊者流。靡不胥溺。及贺以惑世诬民诛。竟骈孥而不知悟。如南原之苏柽是尔。可不戒哉。既又游南原。士友间得其家事尤详。贺之啸聚回文山也。柽亦赴之。诿以避乱。而意实称乱。其仲公权贤孝人也。始则忧其所与交匪人。苦口几乎相绝。至是大恸。尤为之涕涔淫止之。柽则斩祛而走。公为文哭庙。旋自经不得遂。疾驰将闻官。猝坠马病殊不果。柽既戮。卒未免株。谪五年。赖方伯御史长弟鸣冤。而金忠靖公在鲁又并徐相国命均继之。 英宗大王亟赐开可。非公之大义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70H 页
灭亲有以孚格乡国。曷能澡雪丹书。是又可敬也已。呜呼。人之不系气类尚矣。牛魋禽蹠。盖自古纪之。降而至于 明之辉祖也增寿也。一则矢忠于 惠宗。一则助谋于 成祖。其芳臭之相远。亦若非兄非弟者。而中山忠勋之盛。实由一辉祖有光。向靡一仲公则晋阳家世安保其承先启后。以永我 先王激劝之泽哉。抑世之同谋而自脱。犹且可奖。则公之同气而独树。不尤加人一等乎。而 朝家表异之举。只止一宥而已。尚论之憾。宜其所也。肰公于初。亦必无所为而为之。非一豪有所为者或参于其间。矧自遭罹以来。恤恤焉若无依薄。公义所在。虽未始不以为可恶。而私恩所在。又未始不以为可戚。斯殆古所谓仁之至义之尽者欤。一时外物。果无足加损。则公而有知。当亦一笑而自慰矣。窃独病夫百世之下。有不悉其大节。而龂龂肰未已。故不佞略其细而申之。其笔而状者。公外孙浪州金君辑而吾少友也。其书而介者。公邑人西河卢彦晦而吾老兄也。其辑录诸公诗文。不容一家之私而币而谒者。公肖孙庆春建阳也。建阳乎志学无忝。尚克勉哉。
题历象考成
题历象考成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70L 页
我 英宗大王四十五年己丑。贱臣胤锡以奉事直义盈库。适闻观象监正李廷鹏屡纪名历。尾者换称李鹏为本库所管贡物主人。令书员辈就购历象考成。仅得下编之土木火金水五星表各一卷及后编之日躔月离交食三表四卷。其后始遇有欲卖上下编全部者。为有钱家所夺。嗣借后编全部。亦止寓目而莫之详。戊戌乃令儿辈与其诸友写后编之躔离交食三步法二卷。己亥直 长陵。手写下编之躔离交食五星恒星九历法及恒星表共四卷。而乾隆甲子新测恒星表亦因写附后编交食表之末。是首尾凑砌者略约十有五卷。又以八线表不可无者。而新本字密卷多。爰用 崇祯历书旧本代之。并考成标以实斋藏焉。区区心力之费。历历时用之宜。尚可于此有徵。盖自梅瑴成承其祖勿庵文鼎家学演 崇祯法。以康熙甲子为历元。而其主称以御制考成上下编。至西人噶西尼改以雍正癸卯为元。以为后编。则法视旧有异。又乾隆甲子恒星表亦改。而其自西递传而东也。上下编行自乙巳。后编行自甲子。恒星新表又行自戊子。而上下编之躔离交食恒星四表。今则废矣。世有博雅之士。能获上下及后之全。与夫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71H 页
律吕正义数理精蕴。并之为律历渊源则幸孰大焉。
题孝子裴公烈妇曹氏家状后
昨年二月。余在木川县斋。忽枉罗州裴仲素氏书。盖未面也者。而特以士友爱我流传之过。意或可与讲难。乃至六百里远致。其意则尤过矣。余实深有愧焉。谨谢以书而不暇答其疑问。既罢归矣。仲素氏以今年八月。挈季氏。徒行访余于龟阳。望其容已令人起敬。徐又叩其音旨绪馀则皆小学之流裔。殆所谓芝有根醴有源者乎。既一宿且归。袖出家状一通曰。此吾祖考孝行若祖妣曹氏烈行之实。而先子生员之所记也。乡里姻戚诸贤祭文挽歌与夫方伯绣衣本牧题褒之所稡也。世且有立言大君子知德者采焉。幸吾子之先之也可乎。余时病㱡㱡。不敢亵及。夫稍间乃始发而稽之。旋以参诸南来之公评。则果哉仲素氏擩染之有自。而二世之言。非一家子孙之私也。惟余亡状其何能为役。而好懿之心。出乎民彝。糠秕之导。尚可辞诸。呜呼。天下古今。称孝子者多以其血指。称烈妇者多以其死从。此诚人所难能也。如以圣人大中之道率之则是不免于或过。而非所以为训矣。虽肰自夫世教衰而伦谊薄也。子而子妇而妇者
题孝子裴公烈妇曹氏家状后
昨年二月。余在木川县斋。忽枉罗州裴仲素氏书。盖未面也者。而特以士友爱我流传之过。意或可与讲难。乃至六百里远致。其意则尤过矣。余实深有愧焉。谨谢以书而不暇答其疑问。既罢归矣。仲素氏以今年八月。挈季氏。徒行访余于龟阳。望其容已令人起敬。徐又叩其音旨绪馀则皆小学之流裔。殆所谓芝有根醴有源者乎。既一宿且归。袖出家状一通曰。此吾祖考孝行若祖妣曹氏烈行之实。而先子生员之所记也。乡里姻戚诸贤祭文挽歌与夫方伯绣衣本牧题褒之所稡也。世且有立言大君子知德者采焉。幸吾子之先之也可乎。余时病㱡㱡。不敢亵及。夫稍间乃始发而稽之。旋以参诸南来之公评。则果哉仲素氏擩染之有自。而二世之言。非一家子孙之私也。惟余亡状其何能为役。而好懿之心。出乎民彝。糠秕之导。尚可辞诸。呜呼。天下古今。称孝子者多以其血指。称烈妇者多以其死从。此诚人所难能也。如以圣人大中之道率之则是不免于或过。而非所以为训矣。虽肰自夫世教衰而伦谊薄也。子而子妇而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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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希。而人道或浸以熄矣。一有能是二者于其间。则孝烈之名。居肰归之。斯已可戚之甚。而究厥平日。又未必随事尽道之类耳。乃公夫妇天赋之粹。当 孝肃风化之盛。事父尽道。而其没则血指。事夫尽道而其没则死从。一家双美。于光有耀。而人之称之。无亲疏贵贱知不知。愈远而愈不衰。若是者。岂直以夫能人所难于苍皇擗踊之际而肰哉。亦平日随事而尽道者为之本。而终有以致此尔。则是二者在他人伟矣。而在公夫妇。不过疏节而已。譬之金玉之质。纯乎纯者。而于是焉持其一边。而遽以评其全体。则有不呀肰笑者乎。肰则公之夫妇之贤。虽圣人复起。必将许夫加人一等。而求其尽道之详。而使百世为子为妇者知劝。则顾是状在焉。呜呼。从今以往。状稍稍行矣。安知 清朝乌阙黄麻之典。不遂因之有举。而慰孝子慈孙于无极乎。余亡状方且拱手而迟之。公讳世衡。大丘世家。密直使廷芝十二代。清靖先生乙瑞九代。而六代五代高祖曾祖。并以学行授官。曹氏昌宁世家。判书玉川君恰十代。而高士善徵女。生员讳达。 英宗乙卯登庠。尝为二宋文正请隮文庙。仲素氏外祖生员金公琯。丁卯忠臣壮武公浚孙。吾叔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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龟岩公载重老友也。盖内外名德。俱卓卓可书云。
书许𥛚戊辰丁丑劄疏后
呜呼。历昌启祯之际。天下之沦。不翅有渐矣。况我邦一黑子。与虏之凭陵切近者乎。当时识者必策其无幸。而前后执国命之地。举恬嬉醉梦。或恩雠是明。或得失是患。而西北之虞。殆置之相忘耳。以故在昏朝而戊午有深河之降。逮靖 社而丁卯有江都之和。由前之降。犹可诿也。由后之和。将谁诿也。彼金瑬,崔鸣吉,李贵,洪瑞凤诸人浴日补天。其勋若何。明伦植纪。视尔瞻,希奋,承宗又若何。而夷考其为。不过曰南汉江都之修。庶几他日为归而止。曾不以鸭江一带生心规足为可备者。而顾又局局肰自安于安黄迤南则西北豪杰以 国耻家雠。拟赴死如骛者。安得不日夜腐切。况满廷文武。五路士民。无论地高下才大小。其一二有裨也。亦不必多逊于西北。特无以尉荐而采用尔。今以许氏水色集所载此论考之犹信。夫许氏世所目东南人家。既文科官不达。晚以告发孝立之逆。得齿勋籍。而自靖 社诸勋以外。曾莫得以一言谋国。则亦江海之凫雁耳。虽惓惓修攘。曷益于不信哉。肰其后十年。言靡不契验。而丙丁南汉之
书许𥛚戊辰丁丑劄疏后
呜呼。历昌启祯之际。天下之沦。不翅有渐矣。况我邦一黑子。与虏之凭陵切近者乎。当时识者必策其无幸。而前后执国命之地。举恬嬉醉梦。或恩雠是明。或得失是患。而西北之虞。殆置之相忘耳。以故在昏朝而戊午有深河之降。逮靖 社而丁卯有江都之和。由前之降。犹可诿也。由后之和。将谁诿也。彼金瑬,崔鸣吉,李贵,洪瑞凤诸人浴日补天。其勋若何。明伦植纪。视尔瞻,希奋,承宗又若何。而夷考其为。不过曰南汉江都之修。庶几他日为归而止。曾不以鸭江一带生心规足为可备者。而顾又局局肰自安于安黄迤南则西北豪杰以 国耻家雠。拟赴死如骛者。安得不日夜腐切。况满廷文武。五路士民。无论地高下才大小。其一二有裨也。亦不必多逊于西北。特无以尉荐而采用尔。今以许氏水色集所载此论考之犹信。夫许氏世所目东南人家。既文科官不达。晚以告发孝立之逆。得齿勋籍。而自靖 社诸勋以外。曾莫得以一言谋国。则亦江海之凫雁耳。虽惓惓修攘。曷益于不信哉。肰其后十年。言靡不契验。而丙丁南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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辱。竟不止帅降而邻和。噫亦痛矣。试以其所称郑凤寿金通可二人者之说则尤百世可涕。而时宰之不信。与许氏一也。嗟夫人才人言所用舍乃尔。国乌得不弱。兵乌得不疲。玆距许氏已一百五六十年矣。而世且以东南家。并其言不省其有亡。藉令复有如曩时事者。将亦漫肰不信焉尔乎。居忧忧时。不胜悲愤。遂书于其尾。
题茅柏讲会卷跋后
幸州殷君修德。谒余以其先曾王考柏溪先生行状。余既追念先谊。敬叙次一通。继又得所示讲会卷者。即先生与知县茅洲金公时保。主本县讲会日。金公有诗唱酬。而后甲申六十四年。从孙履复复知县妆帖。则其兄履坤为之跋者也。盖金公即农岩文简先生族侄而门徒则于吾东道学实得渊源之正。而会之设。又必首举殷先生以属之。即武城得人。何让于古哉。宜乎跋之有作。而期以垂诸无极。肰余亡状犹不能无憾于起头若干语爽实者何也。本县于湖南隶右道。已不当目以湖岭之间。而其富民大商务积著趋机巧。以竞锥刀之利。而不知有礼法者。惟县治驿村为肰尔。安可以此一隅之小。而并蔽阖境十六
题茅柏讲会卷跋后
幸州殷君修德。谒余以其先曾王考柏溪先生行状。余既追念先谊。敬叙次一通。继又得所示讲会卷者。即先生与知县茅洲金公时保。主本县讲会日。金公有诗唱酬。而后甲申六十四年。从孙履复复知县妆帖。则其兄履坤为之跋者也。盖金公即农岩文简先生族侄而门徒则于吾东道学实得渊源之正。而会之设。又必首举殷先生以属之。即武城得人。何让于古哉。宜乎跋之有作。而期以垂诸无极。肰余亡状犹不能无憾于起头若干语爽实者何也。本县于湖南隶右道。已不当目以湖岭之间。而其富民大商务积著趋机巧。以竞锥刀之利。而不知有礼法者。惟县治驿村为肰尔。安可以此一隅之小。而并蔽阖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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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之大乎。余非本县人。而本县于余丘墓之所托也。姻戚之所在也。顷尝徵之史集舆志。而有得焉有慕焉。在高丽则慎斋王公伯痛主辱斥两府。用大节超密直。又有诗一首传入于万历中朝鲜诗选。而乞骸退老实于是。虽不幸无嗣。而权氏近所辑东贤事略。视史志加详。而危言正气。将日月不泯。则伟肰乡贤之首。此其一也。及 本朝则不忧轩丁公克仁刱学舍而儒风振。斥行乎而僧徒绌。此其二也。一斋李公恒蚤悦孙吴。一变至道。 朝野称诵。与南冥,大谷而鼎峙。此其三也。而先后有讷庵宋公世琳,诚斋金公若默,默斋郑公彦忠。其文学德行。咸卓卓可纪矣。若鸣川金公灌则避尔瞻而不见。嫉三昌而请诛。崒肰为牛山之畏友。沙溪之愿交者。不亦班于曰四曰五曰六七之间乎。且如閒亭,月峰,栗亭,思斋,勿斋,寒溪与夫闵义将,郑副将,白将军,全判官,金蓝田,宋六友,金银溪诸公。举莫不矜式乡里。相映发百世。而崔宽谷教授歌诵之盛。尤近代罕觏者。于是乎殷先生又继而昌大之。呜呼。鲁无君子。斯焉取斯。夫以一境群贤之辈出而师法者。风习之美。又相承迭兴。虽以屠狗之贱。犹为之知所尊敬。则彼县治驿村惟利之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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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亦安知不化于当世乎。肰则跋所云行之未数年。民俗丕变者。特以其本俗之善而治易为功。如锦上添花云耳。若曰一隅可以蔽阖境则县之故家士大夫之耻且冤甚矣。而不独爽实之可憾。故余不揆而辨之。以俟博雅者证诸。抑丙申八月。候嘐嘐金公于白岳山下开城一儒生。以其师金时铎梨湖遗藁来示。而李参判宜哲序之。首称开城之俗好商贾。若将并举梨湖而同之。则金公怵肰曰梨湖寒泉徒也。亦李之同门也。言顾当若是耶。夫开城好商贾最于国中。而金公犹且病之。矧本县乎。遂牵连记之。庶茅洲一门风旨异同之并传云。
跋聋哑老人金洪彦(始声)颂 圣谣
右方言长谣一百八十四句。聋哑老人感癸卯三 降纶音而作也。老人金官故家。自茂长井邑转寓吾邑之松塘。通经史教授子侄。晚废举不出。于门外事一切若不闻也者。矧为之开口乎。肰有系于吾国吾民而终不可默而息乎。则往往冒桁杨激纸笔。为方伯痛陈。而于所居列邑亦不一二。盖老人湖外一匹士耳。乃能以其不忍人之本心而推发之。欲俾穷无告者有活。而身家祸福。有不计者。故彼旬宣字牧之
跋聋哑老人金洪彦(始声)颂 圣谣
右方言长谣一百八十四句。聋哑老人感癸卯三 降纶音而作也。老人金官故家。自茂长井邑转寓吾邑之松塘。通经史教授子侄。晚废举不出。于门外事一切若不闻也者。矧为之开口乎。肰有系于吾国吾民而终不可默而息乎。则往往冒桁杨激纸笔。为方伯痛陈。而于所居列邑亦不一二。盖老人湖外一匹士耳。乃能以其不忍人之本心而推发之。欲俾穷无告者有活。而身家祸福。有不计者。故彼旬宣字牧之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74H 页
地。亦为之始临之甚威而终则孚而动焉。噫人心所同。天理所在。孰谓今世而独不可三代耶。使老人苟得志大有为于世。则其泽之远。岂止若干邑而已哉。余既恨无力公诵于当路。而重有愧夫顷试一邑之无足道也。顾白首田间。辱老人比三过而不外。盖今年六十有四矣。而眉间英英之气。尚不肯全低。即胸中所蓄之耿耿可知已。则辄相倾倒未已。老人于是亦谓余颇可语者。又示以此谣。试一哦之。不惟发人恻隐之端。而周嫠妇鲁处子忧爱诚忠之笃。尤足以感耸无极矣。吾知此谣之传。而贪墨者冰檗。奸猾者善良。虽前后思乱之徒。亦庶几回心而自定。则老人之功。其孰得而小之。早晚赖天之灵。今秋大熟。而吾一邑虽小。当且同乐太平。举北首山呼。吾二老臣者亦随众歌此而侑之。不亦一快矣哉。姑书此以俟。
跋清窗郭夫人藁略
右诗三上梁文一墓志二。并清窗郭夫人作也。夫人既有贤父。得闻尤翁渊源之传。及其归也。所以行者。书籍若干驮而已。舅夫亦贤者。有尤翁打愚风旨。家法亦甚正。而夫人佐之。有文有礼。所处一室。架案经史。自家长外。未有入其户者。虽其兄弟至。亦必设座
跋清窗郭夫人藁略
右诗三上梁文一墓志二。并清窗郭夫人作也。夫人既有贤父。得闻尤翁渊源之传。及其归也。所以行者。书籍若干驮而已。舅夫亦贤者。有尤翁打愚风旨。家法亦甚正。而夫人佐之。有文有礼。所处一室。架案经史。自家长外。未有入其户者。虽其兄弟至。亦必设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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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外之他室。又令祔先室于家长。而身死毋祔。惟各葬近地。其子死犹眷眷敕以礼。所著诗文经疑女训。自以非妇女事焚之不许泄。信乎其闺阃道学。在古今中外一人焉尔。胤锡自少已闻夫人德美。己亥宰木川县。距其居全义不过一舍。既又闻夫人少子得运始与木川人金大谏履禧为友婿者。晚赘第三妇家。即亦木川民张姓许也。张恃姻无礼。余为之严治。因人求见夫人文字之遗者。得运示以此六篇曰此外无有也。余乃得而敬玩之。类皆醇儒庄士。少不下为文章口气。绝无脂粉貌㨾。何其异也。若其为舅夫墓志则表章平日所树天理民彝之大者。而夫志尤悲恳周至。旧闻夫人在世。以属族人转谒文于寒泉李文正先生。先生即打愚从孙而夫之外再从兄弟也。得此志盥手阁案而读之曰。使某僭作。亦何以加此。不若因之。以俟百世。呜呼。先生之言。非故为谀。则夫人之文。无减于其行。又可知矣。倘胤锡稍得三五年居官。拟以梓行诸士友。庶海东尤翁脚下。知有女学者出焉。虽柳眉岩之宋氏之贤。金诚立之许氏之藻。亦天渊不侔则不已快乎。惜七八朔径罢。无以遂愿。只令少子二侄草草传录以归。而识其槩如此。后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75H 页
之人。尚有以亮之。
竹谷集新本附录世系年谱后论
竹谷李先生弃后学一百八十有七年。而胤锡亡状始克谨就文集初本及行状志碣。有所修润。以成文集新本上下卷与夫附录之世系年谱。既脱藁可行如右。大率诗文之选则务精而有关乎道统经义国论邑治之大者。必穷搜而增补之。事实之纪则务谨而有关乎年经月纬科目宦迹之微者。犹参订而表章之。以至上而祖世。中而配匹昆季。下而子姓孙曾。而先生前后始末。自其不可考者以外。几乎无复遗憾。以视向也疏漏䋣穰而缺讹颠倒者则相距悬矣。实先生明灵有以默启旷世。而六代孙师程八代孙宗镇一镇。以门老命迭往来指授之功耳。胤锡其何能为役。肰窃自惟夙奉教晚隐先子家庭。已闻 中仁 明 宣綦隆之会。有先生久矣。继以一再婚姻之故。得玩初本。迤至诸家叙述。而马牛齿不甚长。梦梦肰未暇窥夫奥穾。乃今反复几年。专意卒业。因以僭预编摩。肰后恍肰若复承领謦欬于残篇断牍之中。则知世之目先生科学伦魁者末也。乃文章作者家数也。是亦犹夫末也。乃道学名儒流亚也。昔者吾
竹谷集新本附录世系年谱后论
竹谷李先生弃后学一百八十有七年。而胤锡亡状始克谨就文集初本及行状志碣。有所修润。以成文集新本上下卷与夫附录之世系年谱。既脱藁可行如右。大率诗文之选则务精而有关乎道统经义国论邑治之大者。必穷搜而增补之。事实之纪则务谨而有关乎年经月纬科目宦迹之微者。犹参订而表章之。以至上而祖世。中而配匹昆季。下而子姓孙曾。而先生前后始末。自其不可考者以外。几乎无复遗憾。以视向也疏漏䋣穰而缺讹颠倒者则相距悬矣。实先生明灵有以默启旷世。而六代孙师程八代孙宗镇一镇。以门老命迭往来指授之功耳。胤锡其何能为役。肰窃自惟夙奉教晚隐先子家庭。已闻 中仁 明 宣綦隆之会。有先生久矣。继以一再婚姻之故。得玩初本。迤至诸家叙述。而马牛齿不甚长。梦梦肰未暇窥夫奥穾。乃今反复几年。专意卒业。因以僭预编摩。肰后恍肰若复承领謦欬于残篇断牍之中。则知世之目先生科学伦魁者末也。乃文章作者家数也。是亦犹夫末也。乃道学名儒流亚也。昔者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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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鹤城金士谦亦言吾东一隅。虽行朱道之渐。而方退陶暨吾祖河西绪论之不及大行于八路也。则中国文献之所传习。亡论孰粹孰正。其不能若今之备者明矣。惟先生二大文字。在当世独发人之所未发。真日月不刊之文。斯言也岂欺我哉。尝试因而申之。盖先生之生。丁己卯士林大鏺之馀。受先公师法寒暄之训。而及夫稍稍游太学矣。则有慕斋金文敬公以己卯完人。为一代山斗。是先公同门也。亦四兄竹阴先生所从游也。如退陶河西眉岩诸老先生。孰不被其接引而奖成。而重以圭庵按湖南一路。而风厉之。于是乎先生之内外熏染而有得者。已可缅想而无疑。矧南溟高峰德溪之贤。复与之观善乎。则先生所以闻道蚤而为学博。终臻乎真修真悟之域。而不以地若世有恨也宜哉。观乎其为眉岩送圭庵赴 皇京而代撰序文。如朱子之为刘共父序梅溪集故事也。年仅二十四耳。以眇肰海外一后生。历选宋季元 明上下数百年道学源流。凡诸统之宗会之元。或断或续。或同或异之类。能有以语而详而不遗一二。择而精而不差皂白。非夫闻道蚤而为学博者肰乎哉。此先生大文字之一。而胤锡所为之心醉也。虽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76H 页
肰世固有聪明特达。极古今中外之闻见。则犹或可觊于能是。若其在墓庐。为门人而草示学戒者。弥高弥卲。更深更密。非童观一朝一夕可骤而几也。其曰学者当以己心为严师。则是引张子遗语。以明夫学之本由己。而师之道在心尔。夫心之神明。如镜茹物。善恶妍媸。随到自烛。苟能动知敬畏。如视严师。则邪僻不干。自肰心正而无放言。如是足矣。旋又转之曰虽肰先儒之言。非以心为重之论也。若徒执其以心为师之言。而不复就有道而正焉。则孤陋之习。经约之病。终流于二陆之顿悟矣。惟此一转。正程叔子所云圣人本天释氏本心者之遗旨。而览者或未致思耳。天有是理。在心为性。全体浑肰。无不善者。天命之本肰也。心以其贮性则非不本善也。以其即气之精爽。则不免或被气累。而性之有时不善。亦心之罪也。本之乎其理之出天者。圣人所以必令理为气宰而无不纯乎善。其教之立乎正也。本之乎其心之挟气者。释氏所以不察理为气动而有不纯乎善。其教之归乎差也。苟不论善与不善。惟心之重而师焉。而不复知天下自有有道者。真可以严畏而就正。则不惟理有未穷而事有难行。亦且猖狂自恣。如释氏天上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76L 页
地下惟我独尊之云。而拄杖吃棒。骂佛喝祖。甚至花街柳陌。谓头头是道者。何所不为。使其幸不至是。犹不越乎认气为理。认心为性。阴诿德性之简易。阳诋问学之支离。如二陆孤陋径约之弊者。亦释氏面壁顿悟之换面而已。以故叔子于此。忧深虑远。以本天本心二句。劈析为教。庶来者知所取舍。而南渡以降。犹有如二陆慈湖者。 皇明之盛。犹有如白沙阳明者。即海外尤邈矣。未知先生何等恣质。何等工夫。亦何等神识。能超肰远契于言绝义乖之后耶。非夫终臻乎真修真悟之域者。宜莫之能肰。此先生大文字之二。而胤锡所尤为之心醉也。岂独推诸师道云乎哉。夫既有是二篇矣。而其馀诚敬命德智愚圣贤之辨。化民成俗崇贤戒子之地。丝来线去。莫非二篇之敷言。则百世之下。欲知先生。观于是二篇可矣。譬之周子之太极图通书张子之西铭。信乎发当世之所未发者。文之可传。亦何必多乎哉。彼科学文章既无足拟。虽于道学名儒。其贤于先生之远者。窃恐亦必无多。而先生平日未闻自以道学标榜。如其并世捷径之为者。岂殆明士所谓宁为真士大夫。不愿为假道学者欤。若夫浮沈州县。晚暮制 教。虽霁峰所慨。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77H 页
而先生已逌肰任之。不必论也。且如仁弘汝立岂非自命道学崛起清显者。而先生之卒之年而汝立诛。又三十馀年而仁弘诛。其为假非真之验何如也。肰则先生之德之盛。虽以中庸之锦絅。曷足尽之。抑易有之。知微知彰。知柔知刚。今遗文虽罕于言易。而徵诸行事。参诸时世。则家传谓以深于易者信矣。易为性命之源。又孰曰不肰。呜呼。吾友士谦倏舍我逝矣。恨未剧谈到此。顾其二大文字。拈示千亿者。可为先生道学。子云尧夫之知。故顷尝不揆。约于新本附录之成。则又相对互质。以尽后学之责。奈胤锡不幸失右臂何哉。辄牵连衍绎。以为后论。上以寓先生仰止之怀。下以寓吾友可作之愿。呜呼欷矣。岂易与不知者道哉。
题绫城朱氏家乘后
癸卯秋楚山朱叟煜来示其家藏绫城朱氏世谱曰。吾初名成龙。高丽知都佥议府事文节公悦十六世孙也。自丽史为文节公立传。而上及于厥考馀庆则误倒名字作庆馀。由是而又上溯八代则其名俊。是宋晦庵文公先生曾孙潜之子也。谱系如此。吾欲以是上诉朝家。旁吁时贤。庶遐乡流落之见怜。公其幸
题绫城朱氏家乘后
癸卯秋楚山朱叟煜来示其家藏绫城朱氏世谱曰。吾初名成龙。高丽知都佥议府事文节公悦十六世孙也。自丽史为文节公立传。而上及于厥考馀庆则误倒名字作庆馀。由是而又上溯八代则其名俊。是宋晦庵文公先生曾孙潜之子也。谱系如此。吾欲以是上诉朝家。旁吁时贤。庶遐乡流落之见怜。公其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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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以一言前导矣哉。余方在苫块。不可以妄说及之。但曰此辈久远之迹。须得年代相符。来历甚的。肰后乃可。叟曰肰。吾将以文公行状新本及世谱加详者来矣。越二年乙巳。余读文公遗文而叟适至有示焉。世谱则未见夫加详。而行状则礼山集成祠活字所印也。盖于勉斋黄先生所撰本文子孙叙录中。插入蔡沈号九峰五字于女婿之列。此已大误。又就曾孙渊洽潜济浚澄。而以渊洽为长孙鉴之子。肰不知鉴本无子者也。以潜为鉴弟钜之子则是矣。而不知渊洽潜济俱钜之子。而浚澄则非钜之子也。是亦误之大者。肰于潜名之下。别有所增曰号清溪。杜门行义。为学者师。见其时世之主和。小无修攘之义。慨肰郁悒。尝穷居忍痛矣。一朝浩叹孔夫子居夷之章。而呼其门弟而诫之曰。海外青丘。箕圣之攸封。而素称其礼壤也。吾属可居矣。携其同志五六人而始出东国。其下分注曰子孙录一章。后学吕履追录。噫中华故族。自古多东来者。安知朱氏之亦果不肰。虽肰考其年代。尤有误何者。文公生于宋高宗建炎四年庚戌。即高丽仁宗八年也。文节公卒于高丽忠烈王十三年丁亥。即元世祖至元二十四年也。上下共距一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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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年。今以父子相承一世三十年。为古今通率者计之。正得五世而零九年而已。覆按是谱。自文公至文节公十四代尔。当为四百二十馀年。则一百五十九年倍之。肰后犹可相当。不肰则无以相当。人莫不以史家为信。而私谱不能无疑。亦天下之同情也。吾又何独不肰。既有所大疑。不敢不以之直告。而叟曰肰。于是乎书。叟其归示诸宗之学识博而精者。兼问吕履之为何世何地人。还以告我。
题故孝子吴公遗迹后
昔太史迁传伯夷第一。其言之首。有曰夫学者载籍极博。犹考信于六艺。六艺盖六经尔。而史家其流亚也。即天地人一切可纪者。何往而非史。孔子作春秋。纪灾不纪瑞。慎之也。瑞不常有。有之亦近乎神怪。非可训诸日用。宁阙之可矣。余于吴城故孝子吴直长公遗事。窃有感焉何哉。东国舆地胜览。我 圣朝地志之大者也。原乎戊戌梁氏诚之徐氏居正之所进。成乎辛丑卢氏思慎。修乎乙巳成氏伣丙午金氏宗直。而 成宗实 赐睿裁。则己未燕山君所加修。亦不过仍旧贯而已。至庚寅李氏荇新增。又 中宗命也。于是人物类有增孝子 本朝二人。而曰吴浚父
题故孝子吴公遗迹后
昔太史迁传伯夷第一。其言之首。有曰夫学者载籍极博。犹考信于六艺。六艺盖六经尔。而史家其流亚也。即天地人一切可纪者。何往而非史。孔子作春秋。纪灾不纪瑞。慎之也。瑞不常有。有之亦近乎神怪。非可训诸日用。宁阙之可矣。余于吴城故孝子吴直长公遗事。窃有感焉何哉。东国舆地胜览。我 圣朝地志之大者也。原乎戊戌梁氏诚之徐氏居正之所进。成乎辛丑卢氏思慎。修乎乙巳成氏伣丙午金氏宗直。而 成宗实 赐睿裁。则己未燕山君所加修。亦不过仍旧贯而已。至庚寅李氏荇新增。又 中宗命也。于是人物类有增孝子 本朝二人。而曰吴浚父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78L 页
患肿吮之。病革尝粪。及殁哀毁尽礼。事 闻旌闾是二十一言者。可以见诚孝之笃。可以见 旌表之盛。志于县矣。则史于 国矣。与六经可考者何别。虽靡有神天灵感之瑞。而其孝之实自如也。乃世之谈者。哓哓肰惟瑞之趋。将以为不若是。无以徵夫孝也。噫孝之实。果在于瑞乎哉。生以礼死以礼。能事之尽礼。则希公者亦公之徒耳。盍百世勉诸。
书张东海千文法帖后
右 皇明张东海汝弼千字草书。 本国骊兴李震休伯起所识而传者。盖嘉靖间人。而书亦及其时东来。一国书家靡肰宗之。如河西听松诸贤犹骎骎游戏于斯。而孤山蓬莱尤其酷好而与化者也。世之攸趋而鲜具眼。向微听蝉氏表章。虽赝亦殆成真。肰天地造物。真者不灭。书固一小艺耳。而能之者不恒有也。使其非真。庸无百世鉴别。近高灵申洡父既得而摸之。吾大儿一汉又重摸之。俱以是书之真尔。间窃思之。古文化而大篆。大篆化而小篆。小篆化而八分。八分者隶书之流也。肰隶书自三代已兴。为二篆羽翼。而随民俗流通。遂至有汉晋二隶之别。晋隶则今之楷字。钟王之迹而楷之化也。又昉于东汉之先。西
书张东海千文法帖后
右 皇明张东海汝弼千字草书。 本国骊兴李震休伯起所识而传者。盖嘉靖间人。而书亦及其时东来。一国书家靡肰宗之。如河西听松诸贤犹骎骎游戏于斯。而孤山蓬莱尤其酷好而与化者也。世之攸趋而鲜具眼。向微听蝉氏表章。虽赝亦殆成真。肰天地造物。真者不灭。书固一小艺耳。而能之者不恒有也。使其非真。庸无百世鉴别。近高灵申洡父既得而摸之。吾大儿一汉又重摸之。俱以是书之真尔。间窃思之。古文化而大篆。大篆化而小篆。小篆化而八分。八分者隶书之流也。肰隶书自三代已兴。为二篆羽翼。而随民俗流通。遂至有汉晋二隶之别。晋隶则今之楷字。钟王之迹而楷之化也。又昉于东汉之先。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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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之季。史游之急就。杜操之章草。则草而益草。用狂而为圣。盖字体嬗变。至是极矣。今以宋太宗淳化阁帖 明宗藩东书堂法帖清广金石韵府与夫古今金石诸录考之可知已。肰晋人之草。犹有法度。及宋蔡君谟亦肰。而米元章黄鲁直乃始狂怪欹斜。一以张旭怀素辈为归。朱子尝以病之。至以为世道衰下。为人亦肰。奈彼哓哓反讥朱子之学曹操书。而不省米黄之可创。因仍渐染。至东海此草尤有狂焉。肰亦奇之过者乎。我东表三千年来。诗文书画。并中华垂名者。代不乏人。试以书言之。如新罗金生之逼钟王。孤云之肖颜柳尚矣。自胜国通元。文子瞻书子昂是崇。而入 本朝安平以下。愈多祖子昂。谓之蜀体。(或云蜀本薥。即薥秫也。䵚黍也。子昂尝见薥叶翻风。有契而象之。因号以薥。而转而蜀尔。)及张草后出。与赵盛行。则退溪以为俱误后学而曰。学步吴兴忧失故。效颦东海恐成虚。其斥之严矣。肰河西少日既临张草。又称退溪以王赵笔三字。岂退溪亦尝兼赵耶。要之河西则主颜。退溪则主王。此其中晚所专。譬之学文之成德时节。而不一豪或近于狂。则亦朱子遗意也。肰东海虽过乎奇。而六经之易。独不曰奇呼。于奇而奇者。未必不于正而正。是又不可执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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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也。后之人其庶有以择之。
跋打愚李公官教 下谕疏批
右打愚李先生所受官教四十九道。 下谕四十一道。疏 批八道。禄牌一道。 赐送一道。及 赠考妣封夫人官教各一道。其后大司宪官 教一道则格于乙亥者。行于丁酉乙巳而不幸佚之。不免追录以补。而不克安施 命之宝。总之起 孝庙戊戌止 英庙初年。呜呼。斯亦足以俯仰天人之定胜矣。始先生承生考晚悔公。得赵风玉金文元所受于牛栗者。渊源既远且正。而先生之生。少同春十四岁。少尤庵十三岁。初从文元子文敬与两宋同门。卒乃执弟子礼惟勤。恸丁丑江都家国之难。不屑公车。三十五而遁全义。依楸读书而穷理。真知而实践。终始以一敬字用力。寻荐入讲院宪府。乙卯扶礼论窜宁海六年。则复偕尤庵大来。历太学刑部户部京兆。为都宪贰吏部。 恩遇之隆。实骎骎尤庵流亚矣。顾尤庵不克善媚邢胡。致师生倒戈之变。则先生首斥绝不与。己巳而 圣妃逊尤庵殁。先生亦微文一网。以翌年正月十九日瘐于理。而二庶子一门生暨一奴相继死之。其出处屈伸。盖尤春是同。则古云生同志死同传
跋打愚李公官教 下谕疏批
右打愚李先生所受官教四十九道。 下谕四十一道。疏 批八道。禄牌一道。 赐送一道。及 赠考妣封夫人官教各一道。其后大司宪官 教一道则格于乙亥者。行于丁酉乙巳而不幸佚之。不免追录以补。而不克安施 命之宝。总之起 孝庙戊戌止 英庙初年。呜呼。斯亦足以俯仰天人之定胜矣。始先生承生考晚悔公。得赵风玉金文元所受于牛栗者。渊源既远且正。而先生之生。少同春十四岁。少尤庵十三岁。初从文元子文敬与两宋同门。卒乃执弟子礼惟勤。恸丁丑江都家国之难。不屑公车。三十五而遁全义。依楸读书而穷理。真知而实践。终始以一敬字用力。寻荐入讲院宪府。乙卯扶礼论窜宁海六年。则复偕尤庵大来。历太学刑部户部京兆。为都宪贰吏部。 恩遇之隆。实骎骎尤庵流亚矣。顾尤庵不克善媚邢胡。致师生倒戈之变。则先生首斥绝不与。己巳而 圣妃逊尤庵殁。先生亦微文一网。以翌年正月十九日瘐于理。而二庶子一门生暨一奴相继死之。其出处屈伸。盖尤春是同。则古云生同志死同传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80H 页
者。非在是欤。乃今尤春既巍跻夫子之庑。而 圣上尤于尤庵表章。如天之不可梯矣。独先生后属凌替。蒸尝且旷。而雷岩书斋纸榜之享。亦只隐约沧洲而已。未有以额而祠也。墓又不及树神道短表。则爵而谥之。其尤何可论诸。百世之下。如有后朱子按道而守土者。必将彳亍彷徨。思尽后死者责。其肰否乎。胤锡先曾考醉隐公亦乙卯礼祸中一人也。顷一骑检灾登四观亭。是先生止宿旧寮。而尤春所经眺也。历雷斋谒墓下。益怅怀高山。而又直先生副室墓麓之讼。则玄孙櫶氏出是册要题。呜呼。先生之集行矣。从孙文正公碣文。亦千古可信。小子尚复何言。姑书一二所感以归之。
题家藏数学启蒙后
右松庭朱氏数学启蒙三编。可拟考亭朱子易学启蒙四篇。视宋钱塘杨辉数法则明而坦。视 明新安程大位统宗则约而尽。虽其圆率不究乎祖冲之赵友钦之精微。而天元一法实启乎清康熙大西洋精蕴借根方比例之妙。在中国或若未极表章。而犹莫之弆不顾者。及其传而东也。则与杨辉及 明安止斋详明数法。鼎立学官。为 国家大用久矣。顾是书
题家藏数学启蒙后
右松庭朱氏数学启蒙三编。可拟考亭朱子易学启蒙四篇。视宋钱塘杨辉数法则明而坦。视 明新安程大位统宗则约而尽。虽其圆率不究乎祖冲之赵友钦之精微。而天元一法实启乎清康熙大西洋精蕴借根方比例之妙。在中国或若未极表章。而犹莫之弆不顾者。及其传而东也。则与杨辉及 明安止斋详明数法。鼎立学官。为 国家大用久矣。顾是书
颐斋遗藁卷之十二 第 280L 页
由浅入深。又无人注解。以致学士大夫因仍简陋而不以为意。不亦惜哉。往者庆州金观察始振昉造其幽。为刻于湖南巡营。续以杨辉望海岛术。以补句股旁要之阙。而序其尾传之。百馀年来。士稍稍窥其一二。 英宗丁亥营中大火。而仪礼通解续与是书板本俱灰。余恒病之。有人得 肃宗戊戌写本朱注者于汉城市上乱纸中。亟购以藏。加注解有年。赍至金池县斋。易其涴缉其齾。又从而装褫。庶子孙游心六艺者。能读余箧书而毋坠。则亦沿数达易。舍筏登岸之一助云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