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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栖集卷之五 第 x 页
荷栖集卷之五
疏劄
疏劄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05H 页
辨李命植诬疏
伏以臣涉世昧方。冥行如𥌒。动辄颠跌。自陷于不测之罪者。前后不知为几遭。而至于今躯命犹全。得与病母相依为生者。莫非我 殿下罔极之恩也。即者。都宪李命植之疏。直驱臣于扶护逆臣之科。臣于此神惊骨颤。五内震剥。实欲溘然而无知也。然既不能剚腹刎颈。以白此心。而崩迫之极。乃敢冒万死。涕泣呼号于 天地父母之前。猥越渎扰之罪。尤无所逃矣。噫。臣与蔡济恭。自来影响不接。殆如楚越。而不幸同处于史局。日与之相对。既非仇怨之间。则谈笑酬酢。势所难免。此盖诸堂郎之所同然。臣何独不然乎。当面则虽若相亲。背面则便同相绝。此实趍向殊涂。不期然而然者也。非公会。则元无相逢之事。而二十年同朝。亦未尝相寻于私室。若是而疑其亲好。欲加之罪。则人谁有得免者乎。其疏所谓扶护推许等说。未知何所指而言也。凡事不出于人情天理之外。济恭本是异类。公议亦既峻发。臣非病风丧性。则有何扶护之情。有何推许之理乎。及夫大臣 筵奏之出。
伏以臣涉世昧方。冥行如𥌒。动辄颠跌。自陷于不测之罪者。前后不知为几遭。而至于今躯命犹全。得与病母相依为生者。莫非我 殿下罔极之恩也。即者。都宪李命植之疏。直驱臣于扶护逆臣之科。臣于此神惊骨颤。五内震剥。实欲溘然而无知也。然既不能剚腹刎颈。以白此心。而崩迫之极。乃敢冒万死。涕泣呼号于 天地父母之前。猥越渎扰之罪。尤无所逃矣。噫。臣与蔡济恭。自来影响不接。殆如楚越。而不幸同处于史局。日与之相对。既非仇怨之间。则谈笑酬酢。势所难免。此盖诸堂郎之所同然。臣何独不然乎。当面则虽若相亲。背面则便同相绝。此实趍向殊涂。不期然而然者也。非公会。则元无相逢之事。而二十年同朝。亦未尝相寻于私室。若是而疑其亲好。欲加之罪。则人谁有得免者乎。其疏所谓扶护推许等说。未知何所指而言也。凡事不出于人情天理之外。济恭本是异类。公议亦既峻发。臣非病风丧性。则有何扶护之情。有何推许之理乎。及夫大臣 筵奏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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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济恭之逆节悉露。三司齐讨。已成一国公共之大论。臣亦将沫血同声之不暇。则其严讨之心。岂后于命植哉。特命植适入台地。故其言先发耳。今乃不谅臣心。横攻臣身。至于此极者。抑何故哉。言之者虽甚容易。当之者宁不痛迫。臣孤根易摧。冷迹无依。惟当拱手受踢。抱冤入地。而窃自伤痛者。以其扶护逆臣之目。忽地横被。而身名污蔑故耳。虽 殿下特推天地之大德。不加斧钺之严诛。而罪名至重。有不敢偃息在家。迸出都门。恭俟 处分。伏愿 殿下俯垂谅察。臣之罪信如言者之言。则 亟施诛殛之典。以严邦宪。如其不然。亦宜刊名朝籍。 许令没身自靖。以卒生成之泽焉。
辞知义禁兼请归养疏
伏以臣为臣不忠。负衅于明时。为子不孝。贻戚于病母。当其迸出城闉也。母子相持。不忍相诀。以至于声泪俱尽。俯仰痛迫。无面可显。陈章鸣号。自知其万万猥越。而邮罚不加。 批旨下辱。谕之以不必深嫌。勉之以勿辞行公。滓秽贱臣。何以得此。只自北望云天。攒手颂祝。曾未数日。忽伏承金吾 特授之命。而 温音继降。辞旨郑重。至以慰藉备至。昭晢无馀为
辞知义禁兼请归养疏
伏以臣为臣不忠。负衅于明时。为子不孝。贻戚于病母。当其迸出城闉也。母子相持。不忍相诀。以至于声泪俱尽。俯仰痛迫。无面可显。陈章鸣号。自知其万万猥越。而邮罚不加。 批旨下辱。谕之以不必深嫌。勉之以勿辞行公。滓秽贱臣。何以得此。只自北望云天。攒手颂祝。曾未数日。忽伏承金吾 特授之命。而 温音继降。辞旨郑重。至以慰藉备至。昭晢无馀为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06H 页
教。臣奉读呜咽。泪涌如泉。虽即日灭死。抱此 恩纶。庶可瞑目于泉下矣。噫。上有曲庇之 圣眷。下有阽危之母病。揆以分义情理。岂欲一刻留滞于荒野之外。而惟是罪名至重。身世已蔑。实非寻常被弹之比。臣虽奊诟冥顽。岂敢徒恃 宠灵。复入脩门。重自陷于放恣无忌惮之科哉。仍念臣受 恩罔极。致位隆显。而丝毫莫报。罪戾徒积。包容全保。罔非 圣渥。母子兄弟居常感泣。而今玆涣发之 恩言。又是生死肉骨之大德也。虽使臣赴蹈汤火。亦所不辞。则 敕谕之下。一味缩伏。不思所以承膺者。是岂臣乐为也哉。而况震懔之馀。心神都丧。崩迫之中。痼疾亦剧。一缕残喘。㱡㱡欲尽。然臣不暇自悲。而悲臣之母。臣母则为臣而忧。又甚于自忧。思之及此。宁欲溘然。昔者韩愈之上表也。有曰。苟非陛下哀而念之。谁肯为臣言者。其言绝悲。令人伤恻。今臣性本拙涩。与人寡合。孤立独行。四无攀援。而一朝遭罹陷于大僇。日夜所泣祝者。只是解官归养。而亦惟 殿下哀之念之而已。 恩谕特降。兢蹙深切。既不敢晏然趍承。又不敢昧然泯伏。不得不从县道冒死。自列逋慢渎扰。罪上添罪。伏愿 圣明亟赐严勘。以昭法纪。仍又谅臣危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06L 页
苦之衷。察臣悲切之恳。许令永辞朝籍。便养老母。以终其年。则臣之息黥补劓之道。惟在于此。 上天至仁。无物不遂。敢以是默祷而颙望焉。
辞兵曹判书疏
伏以臣即再生之人耳。以其迹则至孤孑也。以其地则至龃龉也。以其罪名则至危怖也。而犹且得全其躯命。复见臣母于三朔相诀之馀者。是谁之赐也。苟非 殿下深仁大德。臣何以叨此再生之 恩也。母子兄弟相对感泣。日夕攒颂。而忽地 除旨又降于千千万万意虑之外。以臣为兵曹判书者。 恩命之下。举家惊惶。殆若蛰虫之闻春雷。臣于是惝恍震懔。罔知所以自措也。噫。臣事君不忠。行己无状。一朝横罹陷于大僇。而 大圣人湔拂之恩。至于此极。臣虽顽如木石。宁不感激铭镂。以效其图酬。而第惟所遭孔惨。不可以自赎。大质已亏。不可以自立。今若凭恃宠眷。晏然为承膺之计。则必将不免于放恣无忌惮之罪。而 殿下虽欲为臣而曲保。恐亦不可得矣。夫护逆。极罪也。为人臣而受此名。如女子之受秽谤。其谤虽虚。其累难雪。其累虽雪。其心欲死。臣之所罹。何以异此。然犹未能进诣 北阙之下。引刀自刭。以白
辞兵曹判书疏
伏以臣即再生之人耳。以其迹则至孤孑也。以其地则至龃龉也。以其罪名则至危怖也。而犹且得全其躯命。复见臣母于三朔相诀之馀者。是谁之赐也。苟非 殿下深仁大德。臣何以叨此再生之 恩也。母子兄弟相对感泣。日夕攒颂。而忽地 除旨又降于千千万万意虑之外。以臣为兵曹判书者。 恩命之下。举家惊惶。殆若蛰虫之闻春雷。臣于是惝恍震懔。罔知所以自措也。噫。臣事君不忠。行己无状。一朝横罹陷于大僇。而 大圣人湔拂之恩。至于此极。臣虽顽如木石。宁不感激铭镂。以效其图酬。而第惟所遭孔惨。不可以自赎。大质已亏。不可以自立。今若凭恃宠眷。晏然为承膺之计。则必将不免于放恣无忌惮之罪。而 殿下虽欲为臣而曲保。恐亦不可得矣。夫护逆。极罪也。为人臣而受此名。如女子之受秽谤。其谤虽虚。其累难雪。其累虽雪。其心欲死。臣之所罹。何以异此。然犹未能进诣 北阙之下。引刀自刭。以白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07H 页
其冤。则前疏所恳。永刊 朝籍。以谢人言。没身自靖。以养病母者。虽是第二等义。而实亦道理之所当然。在 圣朝体下之政。宜若恻然而矜怜。涣然而快许者也。臣既以此质言于 君父。而矢心自画。则无论职名之紧歇。固不宜复厕于 朝端。况此本兵之至重者乎。屡犯违逋。自归慢傲。臣罪至此。益无所逃。倘蒙 圣慈曲加矜察。特许前疏所请。俾遂其愿。则此非但为微臣之至荣大幸。亦必有光于体群臣之 圣德矣。呜呼。生陨死结。先哲有言。臣虽垢累如此。冥顽如此。亦岂无感 恩报德之忱哉。生当与春鸟秋虫。讴吟咏歌。以颂 造化之泽。死当与枯木朽壤。蒸发芝菌。以效太平之瑞。言至于此。益觉僭猥。惟 严勘之是俟焉。
辞兵曹判书疏[再疏]
伏以臣衅负至重。而 眷遇愈隆。至于日昨所叨。而荣宠极矣。他人闻者。尚亦感涕。况在臣心。何以为怀。然臣伊日之罪。有不可胜言者。 天牌滞留私次。而达曙渎扰于丙枕。殆若不知 君命之至严。其罪一也。 殿下特召臣兄。恩言恳恻。至以待其出肃。当有体谅为 教。而臣迷不知变。犹复终昼迟徊。致使臣
辞兵曹判书疏[再疏]
伏以臣衅负至重。而 眷遇愈隆。至于日昨所叨。而荣宠极矣。他人闻者。尚亦感涕。况在臣心。何以为怀。然臣伊日之罪。有不可胜言者。 天牌滞留私次。而达曙渎扰于丙枕。殆若不知 君命之至严。其罪一也。 殿下特召臣兄。恩言恳恻。至以待其出肃。当有体谅为 教。而臣迷不知变。犹复终昼迟徊。致使臣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07L 页
兄替承 责谕。其罪二也。及其感激趍 命。冒没登筵。德音所被。中心如醉。泪迸声咽。不能悉暴其情。始既颠倒失守。继又惶畏罔措。遂以滓秽之贱。终不免佩符而退。其罪三也。至若捕盗大将及禁军别将之差拟。系是不可迟缓者。而以臣撕挨之故。至烦禀启。其罪四也。噫。我 殿下至仁至慈。天地于臣。父母于臣。凡所以庇覆而湔涤之者。靡不用极。而臣则昏谬愦愦。半日之顷。犯此四罪。今若虚縻因循。淹延晷刻。则一日未解将为臣一日之罪。二日未解将为臣二日之罪。伏乞 亟许镌免。俾卒生成之泽焉。若其归养之请。既悉于前疏。又于 筵席猥复申渎。此非但为今番所遭而然也。盖自臣母年满七十之时。敢引国朝法典。且援先辈故事。已陈其衷恳。间又屡控不已。矧今九耋之年乎。臣虽诚浅辞拙。其所企望者。以圣上孝理之化。际天蟠地。无物而不被。无远而不届故耳。亦愿 特赐允俞焉。
辞汉城判尹疏
伏以三阳初回。百福滋至。坛壝之 享祀既举。 庙宫之展礼载行。 玉体弥康。舆情胥忭。仍伏念臣积罪招殃。神明降祸。而一缕残喘。三年不绝。恸裂崩迫。
辞汉城判尹疏
伏以三阳初回。百福滋至。坛壝之 享祀既举。 庙宫之展礼载行。 玉体弥康。舆情胥忭。仍伏念臣积罪招殃。神明降祸。而一缕残喘。三年不绝。恸裂崩迫。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08H 页
有腼面目。乃者 仁天雨露。陨及荒谷。擢臣于一品崇阶。继而有京兆 特除。筹堂还差之 命。苫块馀生。何以得此。怵然而惊。瞠恍冥迷。若将攀诰入告。如畴昔之为。而臣母不在。只自走哭坟前。不觉声泪之俱尽而已。噫。臣不孝之人也。事 君无状。身陷大僇。贻戚于母病危笃之际。此其罪上通于天矣。倘微我殿下至仁至慈至公至明。则臣之躯命。将不得自保。尚何望其复厕于衿绅乎。至若 曲念臣情理。俾得以遄解藩寄。归及于终天之诀。则其 体谅之德孝理之政。实是前古所未有也。他人闻者。尚且感颂。况臣之心乎。以臣归护之。故臣母喜而自慰。一饭之加匙。一药之强饮。辄曰。此吾 君之恩也。至其疾革。而感恩之辞。犹发于梦呓。臣非木石。每一追思。未尝不失声而摧咽也。然 君恩自君恩也。臣罪自臣罪也。岂敢以 君恩所暨。生离死别之幸免。而赎臣罪之万一乎。虽 殿下不欲终弃。记念于罪蛰之馀。特点于政望之外。乃有此 宠除。而臣则自知其罪大衅重。不敢复进于 朝端。惟以毕命松楸。为一分自尽之道耳。苟非然者。孤露之生。其所仰恃而为命者。惟君父是已。积违 轩陛。犬马恋切。安敢不竭蹶趍承。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08L 页
以效其一觐之诚哉。然犹彷徨于丘墓之侧。不忍便去者。诚以至恸之在心也。且臣母悯臣之爵位太滥。每欲其休官居乡。而臣薄于诚孝。拙于言辞。以臲卼之踪。发龃龉之恳。终未能感动 天听。而决退于臣母在世之日。此尤臣没身之至恨。今若忘其训诫。怵于义分。弹冠束带。贪荣而冒进。则必将重得罪于仁孝之君子。而 殿下亦安用此等臣哉。况臣之矢心自废。曾已屡控于章疏。又尝泣陈于 筵席。则质言君父。如彼其丁宁。而乃反变其素志。甘自归于食言之科。抑将为何如人哉。 恩除之下。承膺无路。不得不沥血陈章。从县道上闻。而区区所守。既在自废。则中间名姓之屡入于人言。目下职秩之不安于私分。都不暇一一烦溷。而贱疾癃痼。末由蠢动之状。亦不敢赘陈。伏乞 圣慈谅之察之。哀之怜之。收臣罔功之资。递臣虚縻之职。使之长依先垄。以卒生成之泽。则实为臣至愿大幸。而死而入地。亦将有归告臣母之辞矣。臣受恩如天。无地可报。掩抑吞声。不知所云。
辞礼曹判书疏
伏以臣不忠不孝。即一天地间僇人耳。罪衅深重。不可以复赎。身名垢秽。不可以复湔。踪地危臲。不可以
辞礼曹判书疏
伏以臣不忠不孝。即一天地间僇人耳。罪衅深重。不可以复赎。身名垢秽。不可以复湔。踪地危臲。不可以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09H 页
复立。区区自处之义。惟有泣血讼愆。枯死穷山而已。前月辞疏。亶出于哀痛之极而号天号父母之心也。乃蒙 圣慈曲谅其情。特解其职。臣于此获遂至愿。感颂 恩私。窃自谓从今以往。庶可以长依先垄。为圣世闲氓矣。乃者。乱贼又出。逆节毕露。 亲劳玉趾。频御帐殿。凡有血气者。莫不愤痛沬血。如臣屏蛰之踪。虽已阻绝于朝班。而 主忧方殷。凶谋难测。事关警急。义同奔问。不敢偃处田间。遂乃进伏城外。容俟天诛之厎讫。更欲还归于故山。不意春曹 除旨遽下此际。臣身自分废弃。而 圣念每勤于甄录。臣名不入政注。而 天笔辄加于旧望。似此 宠渥。一犹为荣。而况再乎。感激铭佩。宜即竭蹶出肃。而念臣从前所被人言。震懔崩迫。尚有馀怖。又于苫块号擗之中。遭罹尤极憯毒。是岂人理之所可堪者。而抱冤茹痛。尚今苟活。抑塞弸结。死难瞑目。顾何忍彯缨拖绅。复进于荣涂乎。既不得趍诣禁扃。祇谢 恩命。则无宁还寻乡庐。自靖私义。而鞫事未毕。径先引退。实非义分之所安。去就狼狈。莫知所以自措也。噫。蜂蚁。微物耳。犹知君臣之义。犬马。贱畜耳。能感主人之恩。臣虽冥顽。彝性未泯。省觉犹存。夫岂蜂蚁之不若。而不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09L 页
能于犬马之所能乎。况 君恩浃骨。梦魂犹泣。逆狱惊心。忧愤自切。而脩门咫尺。徊徨踯躅。终不敢抗颜冒进。抚躬自悼。生不如死。伏乞 圣明俯垂哀怜。将臣新授职名及筹司兼任。并行镌免。治臣积逋之罪。以昭法纪。仍许放废于丘壑。以安微分。千万幸甚。
辞户曹判书疏
伏以臣罪积违逋。迹涉慢蹇。而乃蒙 圣慈不加 谴罚。屡下 饬教。惶感之极。不遑他恤。才已祇谢 恩命。义分虽伸。而放倒则极矣。反顾初心。固已怵惕不安。而及夫冒登筵席。则 恩谕郑重。殆若慈父之诏迷子。 德音所被。中心如醉。 天威所临。神精陨越。遂致衷情掩抑。言语荒错。终不能感动 圣心。莫非臣诚意浅薄之故也。退归私次。终夜绕壁。惟有自讼自悼而已。即伏闻 天讨才讫。鞫坐已撤。滓秽之踪。不敢仍淹京里。今方迸出城外。而犹复徊徨迟留。不能还寻乡路者。亶出于感激 恩教。不忍孤负之意也。第臣所带之职。实有所万万惶蹙者。度支剧务。固不可一刻瘝废。而缘臣虚縻。旷日抛弃。此诚莫大之罪。抑又念京兆尹,大宗伯。何等重任。而臣既牢辞不就。今乃贪恋厚禄。蹲据于见职。则实有辞贫居富
辞户曹判书疏
伏以臣罪积违逋。迹涉慢蹇。而乃蒙 圣慈不加 谴罚。屡下 饬教。惶感之极。不遑他恤。才已祇谢 恩命。义分虽伸。而放倒则极矣。反顾初心。固已怵惕不安。而及夫冒登筵席。则 恩谕郑重。殆若慈父之诏迷子。 德音所被。中心如醉。 天威所临。神精陨越。遂致衷情掩抑。言语荒错。终不能感动 圣心。莫非臣诚意浅薄之故也。退归私次。终夜绕壁。惟有自讼自悼而已。即伏闻 天讨才讫。鞫坐已撤。滓秽之踪。不敢仍淹京里。今方迸出城外。而犹复徊徨迟留。不能还寻乡路者。亶出于感激 恩教。不忍孤负之意也。第臣所带之职。实有所万万惶蹙者。度支剧务。固不可一刻瘝废。而缘臣虚縻。旷日抛弃。此诚莫大之罪。抑又念京兆尹,大宗伯。何等重任。而臣既牢辞不就。今乃贪恋厚禄。蹲据于见职。则实有辞贫居富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10H 页
之嫌。而将不免鄙夫之诮矣。顷年兵判之 特授也。臣进而膺命。退而引义。凡系公事。一不举行。 重谴是俟。 天鉴所烛。鞶褫之恩。不日而下。此实 大圣人体谅之政。臣之所守。亦匹夫咫尺之义也。 殿下既许之于前。则岂必靳之于后。臣既全之于始。则宁忍坏之于终乎。前疏所陈自废之愿。虽或未蒙 曲赐允许。至于不敢当不近似之职名。决不可因仍冒居。伏乞 圣明俯赐哀怜。即许镌递。以安私分。千万幸甚。
因尚衣提调郑民始疏自引疏
伏以臣受 恩如天。而丝毫莫报。负罪如山。而诛罚不加。至于今躯命犹存。官秩自如。呜呼。是谁之赐也。每一念至。感泪如泻。只缘臣愚騃儱侗。随事偾误。旧愆未赎。新孽又作。悚惶震懔。不知死所。此际伏见尚衣提调郑民始之疏。臣之罪。又添一案矣。臣方蹙伏俟勘之不暇。顾何敢与人相较。而事既登彻。义难泯默。不得不冒死自列。渎扰之罪。尤无所逃。噫。各司之进排 国役者。自臣曹知委。而该吏不即进排。则或笞或囚。匪今斯今。从前度支之臣。坐视该吏之怠慢。莫敢谁何。不之笞囚者。臣未之闻也。况伊日 宫内
因尚衣提调郑民始疏自引疏
伏以臣受 恩如天。而丝毫莫报。负罪如山。而诛罚不加。至于今躯命犹存。官秩自如。呜呼。是谁之赐也。每一念至。感泪如泻。只缘臣愚騃儱侗。随事偾误。旧愆未赎。新孽又作。悚惶震懔。不知死所。此际伏见尚衣提调郑民始之疏。臣之罪。又添一案矣。臣方蹙伏俟勘之不暇。顾何敢与人相较。而事既登彻。义难泯默。不得不冒死自列。渎扰之罪。尤无所逃。噫。各司之进排 国役者。自臣曹知委。而该吏不即进排。则或笞或囚。匪今斯今。从前度支之臣。坐视该吏之怠慢。莫敢谁何。不之笞囚者。臣未之闻也。况伊日 宫内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10L 页
之所修改。只帘帐而已。此不过霎时之役。而因工匠之不来。以致复 命之迫曛。若于其时。伈伈伣伣。不为督饬。则几不免拖至翌日。此则众目之所共睹。焉敢诬也。然臣若早知重臣之因此起怒。则送言乞治。何难之有。而既非大臣衙门。则元无禀请进来之例。以臣昏昧。何能为无于例之例乎。且其工匠之召致也。辄用甘结知委。所谓甘结者。盖于知委之文。必以万一迟缓。甘罪不辞。为结语。故称之曰甘结。此非呈牒也。亦非通关也。既以此知委。而见其迟缓。不敢治罪。则顾安用甘结为哉。凡有进排之役。吏不听令。匠不赴召。而若必往复于当该衙门。请其惩治。则如是之际。 国役之稽滞。势所必然。而同朝敬待之节。恐或不在于此等之事矣。苟使同朝之士。真有礼敬相待之心。则所带员役之因公被罪。何损于彼此之交际乎。此殆臣言行蔑劣。不能见孚于人。虽是循例之事。反被不敬之诮。抚躬惭戁。更何言哉。臣孤踪无依。薄命多𡾟。久据匪据。冥行擿埴。凡厥事为。罔非疮疣。又有此意外所遭。而疏中之言。不止于就事论事。至以气势凌侮等语。声罪甚严。臣诚畏约悚蹙。虽不敢费辞争辨。而其何可晏然蹲冒于职次。不思所以自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11H 页
处乎。伏乞 圣慈俯垂谅察。亟许镌免臣职。仍治臣罪。以谢人言。以安私分。千万幸甚。
辞 奎章阁提学疏
伏以臣辜 恩负国。积罪未勘。杜门讼愆。馀悚尚切。乃于千万意外。忽伏奉 奎章阁提学除授之 命。臣于是惊惶怵惕。罔知所以自措也。噫。是职也。地清望峻。遴选甚重。历数前后除拜之人。未尝有卤莽如臣。蔑裂如臣。而滥厕于其间。则今玆 恩命。何为而及于臣身哉。况内阁之新设。实出于我 圣上右文之至意。将以抡清朝之名流。贲一代之治象。凡厥瞻聆。罔不耸动。而设官未久。有此 误恩。其为累 圣简而玷官名。果何如也。臣闻之。典不可僭。义不可坏。在上者。不当授而授焉。则 恩典僭矣。在下者。不当受而受焉。则义分坏矣。典僭义坏。则 朝家将何以为治。而臣亦将何所藉手而事 君乎。召牌之下。末由趍进。不得不冒死陈吁。伏乞 圣慈特垂 俯谅。亟许还收新命。以重官方。以安私分。千万幸甚。
辞平安监司疏
伏以臣癃衰昏愦。不堪任使之状。固已 天鉴之所照烛。而臣于前后章疏。亦尝猥烦控吁矣。乃者。西臬
辞 奎章阁提学疏
伏以臣辜 恩负国。积罪未勘。杜门讼愆。馀悚尚切。乃于千万意外。忽伏奉 奎章阁提学除授之 命。臣于是惊惶怵惕。罔知所以自措也。噫。是职也。地清望峻。遴选甚重。历数前后除拜之人。未尝有卤莽如臣。蔑裂如臣。而滥厕于其间。则今玆 恩命。何为而及于臣身哉。况内阁之新设。实出于我 圣上右文之至意。将以抡清朝之名流。贲一代之治象。凡厥瞻聆。罔不耸动。而设官未久。有此 误恩。其为累 圣简而玷官名。果何如也。臣闻之。典不可僭。义不可坏。在上者。不当授而授焉。则 恩典僭矣。在下者。不当受而受焉。则义分坏矣。典僭义坏。则 朝家将何以为治。而臣亦将何所藉手而事 君乎。召牌之下。末由趍进。不得不冒死陈吁。伏乞 圣慈特垂 俯谅。亟许还收新命。以重官方。以安私分。千万幸甚。
辞平安监司疏
伏以臣癃衰昏愦。不堪任使之状。固已 天鉴之所照烛。而臣于前后章疏。亦尝猥烦控吁矣。乃者。西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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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命。又出梦想之外。而庙剡屡改。 天点误加。事异常格。 恩同特简。臣于此惊惶踧踖。罔知攸措。古所称循墙而走者。犹是歇后语也。噫。内而度支。外而箕藩。是何等重任。是何等腴职。而臣则天下之拙措大耳。半生穷命。凄苦冷落。在 朝如客。在世如僧。名途华膴。自知其非臣本分。而骤蒙 殊眷。迭次推迁。至有 内阁之除。恩遇过矣。获近 耿光。新荣太盛。而既又无内无外。兜揽至此。人猜鬼忌。纵不足恤。福过灾生。理所难免。中心悸恐。寝梦犹愕。况臣再生之人也。倘微我 殿下至仁至慈。臣何以得有今日乎。汉之光武。英主也。其明能见万里。马援。贤臣也。其言至入小学。又其君臣契合。可谓旷绝。而疑谤所萃。薏苡尚化为明珠。若臣者。不忠不孝。几陷于大戾。比之苡珠之谤。不啻百倍。而乃 殿下拔之坑坎。奠之衽席。湔涤薰沐。光宠赫然。殆若枯木生花。死灰复燃。虽在百代之下。夷考其事。尚论其 恩造之罔极。则必将有歔欷感激。为臣而泣下者。而况于臣心乎。一念铭镂。期以陨结死生。夷险固当。惟 命是趍。而顾此西门锁钥。其责至重。实非如臣昏懦所可堪承者。负乘致寇。满盈招殃。犹属臣一身之私虑耳。冒叨隆寄。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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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 盛渥。则其为累 圣朝官人之明。果如何哉。促教之下。末由承膺。玆敢披沥衷恳。仰渎 崇严。伏乞圣明俯垂谅察。特许镌免。以为公私之幸焉。
批曰。省疏具悉。西闑新命。盖为藉卿持重行且召矣。往须钦哉。
辞平安监司兼请 进香疏
伏以 宗祊不幸。臣民无禄。 春宫邸下遽尔薨逝。天乎天乎。胡宁忍斯 主鬯之托。才及五载。而 离光奄晦。撤直之命。未过数日。而 讳音忽传。神理茫昧。国势孤危。兴言及此。不觉臆先塞而泪先血也。惟我 殿下以平日止慈之德。遭人伦罔涯之戚。 天挺之仪容。永閟而触境增伤。川至之吉祥。无徵而随事疚怀。虽 圣学高明。理遣有道。而至恸弸结。荣卫易损。区区下情。自不胜焦郁煎迫之至。仍伏念臣冒膺重寄。才数月耳。才猷浅短。不足以刷栉宿弊。威望素轻。不足以弹压一道。夙宵忧惧。若陨渊谷。重以痼疾沉婴。神精耗铄。痰眩之症。无时发作。风痹之祟。经夏添㞃。虽簿书期会之末。而尚患其未尽检察。则方秋之行部跋涉。前头之客使迎送。将不免颠沛偾误。此已万万惶闷。况臣猥尝出入阁班。密迩 铜龙。其
批曰。省疏具悉。西闑新命。盖为藉卿持重行且召矣。往须钦哉。
辞平安监司兼请 进香疏
伏以 宗祊不幸。臣民无禄。 春宫邸下遽尔薨逝。天乎天乎。胡宁忍斯 主鬯之托。才及五载。而 离光奄晦。撤直之命。未过数日。而 讳音忽传。神理茫昧。国势孤危。兴言及此。不觉臆先塞而泪先血也。惟我 殿下以平日止慈之德。遭人伦罔涯之戚。 天挺之仪容。永閟而触境增伤。川至之吉祥。无徵而随事疚怀。虽 圣学高明。理遣有道。而至恸弸结。荣卫易损。区区下情。自不胜焦郁煎迫之至。仍伏念臣冒膺重寄。才数月耳。才猷浅短。不足以刷栉宿弊。威望素轻。不足以弹压一道。夙宵忧惧。若陨渊谷。重以痼疾沉婴。神精耗铄。痰眩之症。无时发作。风痹之祟。经夏添㞃。虽簿书期会之末。而尚患其未尽检察。则方秋之行部跋涉。前头之客使迎送。将不免颠沛偾误。此已万万惶闷。况臣猥尝出入阁班。密迩 铜龙。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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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祝之诚。爱戴之愿。自谓不后于人。而今则北望长号。万事已矣。承 讣尽哀之节。止于馆庭四日。服衰行礼之地。不过朔望一哭。官职有守。忱诚莫伸。徊徨掩抑。宁欲无吪。转眄之际。 玄隧已卜。启攒有期。诸大夫卿士举将攀号 灵辂。哭擗墓道。而臣独关河淹留。未诣执绋之列。冥然若无知。则天理人情。宁有是哉。若谓之受 命属耳。乞免非时。嗫嚅泯默。终未得仰暴衷恳。则不但情事悲缺。抑亦义分之所不敢安也。谨以文字冒渎 宸严。伏乞 圣明俯垂矜察。亟命镌递臣职。俾得趁期还朝。千万幸甚。臣于此。又有所附陈者。 殡宫进香。即臣子自效其一分诚礼者也。昔在 仁庙乙酉。三上司诸臣。请而行之。 先朝戊申。五上司暨六曹之长。又请而行之。惟外藩未之行焉。此盖不遑而然也。呜呼。 鹤驭莫攀。将成千古之诀。则一炷瓣香。少伸终事之哀者。其情悲切。殆有甚于在京之臣。伏愿 下询大臣及礼官。 特许外藩进香之礼焉。
批曰。省卿疏语。自不觉激感。予方随处理遣。卿何为此悲切之辞。助予疚思。藩寄岂或轻递。来头客使支应。一委卿调度。所辞理难副施。卿其着意察任。附陈
批曰。省卿疏语。自不觉激感。予方随处理遣。卿何为此悲切之辞。助予疚思。藩寄岂或轻递。来头客使支应。一委卿调度。所辞理难副施。卿其着意察任。附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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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香事。依卿言询于大臣礼官。欲赐财处矣。
辞右议政疏
伏以臣偏荷罔极之 恩。累叨匪分之任。处内而掌一国之财赋。出外则按西门之锁钥。是皆世所称华贯膴仕。而二年之间。迭次兜揽。有若非臣莫可者。夙宵兢惕。寝食不安。履冰集木。不足以喻其危。而不意议政新擢。又下此际。臣闻 命震骇。神遁魄夺。茫然若坠落于万丈烟雾之中。罔知所以自措也。噫。臣性本狷隘。事多迂闇。立朝虽久。与人寡合。特一簪佩之穷措大耳。间又涉世冥擿。自速僇辱。则惟 殿下拯拂之。居官偾误。动有颠踬。则惟 殿下庇覆之。臣之顶踵毛发。罔非 殿下之赐。而今则衰且病矣。残喘欲尽。馀生无几。所仰望者。惟是终始之泽耳。呜呼。器满则溢。马疲则颠。理之常也。如臣者譬之于物。则斗筲之器也。驽骀之马也。颠溢之患。居常懔懔。而乃又注洪流于既满之后。压重担于已疲之馀。此其势必无幸矣。而天地生成之德。或恐有始而无终。宁不悲哉。曩在乙巳夏入侍也。 殿下悯念臣慰谕臣。至有不以铨任强迫之 教。筵臣闻者。莫不出而贺臣。臣亦窃窃然自喜。恃之若父母之眷爱。奉之若金石之
辞右议政疏
伏以臣偏荷罔极之 恩。累叨匪分之任。处内而掌一国之财赋。出外则按西门之锁钥。是皆世所称华贯膴仕。而二年之间。迭次兜揽。有若非臣莫可者。夙宵兢惕。寝食不安。履冰集木。不足以喻其危。而不意议政新擢。又下此际。臣闻 命震骇。神遁魄夺。茫然若坠落于万丈烟雾之中。罔知所以自措也。噫。臣性本狷隘。事多迂闇。立朝虽久。与人寡合。特一簪佩之穷措大耳。间又涉世冥擿。自速僇辱。则惟 殿下拯拂之。居官偾误。动有颠踬。则惟 殿下庇覆之。臣之顶踵毛发。罔非 殿下之赐。而今则衰且病矣。残喘欲尽。馀生无几。所仰望者。惟是终始之泽耳。呜呼。器满则溢。马疲则颠。理之常也。如臣者譬之于物。则斗筲之器也。驽骀之马也。颠溢之患。居常懔懔。而乃又注洪流于既满之后。压重担于已疲之馀。此其势必无幸矣。而天地生成之德。或恐有始而无终。宁不悲哉。曩在乙巳夏入侍也。 殿下悯念臣慰谕臣。至有不以铨任强迫之 教。筵臣闻者。莫不出而贺臣。臣亦窃窃然自喜。恃之若父母之眷爱。奉之若金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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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宪。常以为惟此知遇之 恩教。别是全保之德意。古所谓知我者天。曲为之地者。政道臣此生遭逢也。顾今相任之重。不啻百倍于铨任。则臣之所颙祝而蕲免者。岂非恳切之至情而 圣心之所当哀矜者乎。况臣母之在世也。以臣之频罹官灾。每为之警戒曰。汝有何罪。罪在官高。言犹在耳。梦亦馀悸。而今日之官。又非前日之比。先灵有知。当作何怀。归依丘墓。自不觉怆咽而失声也。至若区区自处之义。月初 筵席。曾已略陈。日前书 启。又复申控。今不须更费号吁。而所可痛恨者。 君雠国贼。迄未穷覈。天经地义。渐益晦塞。将无以自解于天下后世。臣于此。实不胜痛哭流涕。而穷山没齿之计。又不得不永矢于心矣。惟是目下误 恩之滥加者。恭俟驳正之论。而侧听累日。尚未有闻。臣若一向泯默。不思所以急速镌免。则其为辱瓯卜而骇舆聆。将日甚一日矣。玆敢披沥肝血。仰渎 崇严。而恐其稽滞。使家僮直呈政院。伏乞 圣明亟命刊改臣新授职秩。更卜贤德。以幸国事。以安私分。仍治臣辜 恩慢命之罪。以为人臣不忠者之戒焉。
辞右议政疏[再疏]
辞右议政疏[再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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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冒控衷恳。冀 垂矜谅。而微诚反归于例让。圣念尚靳于允俞。此莫非臣言行无素。不能见孚于君父之致也。抚躬惭悚。若无所容。揆以道理。只合泯默。靖处恭俟 朝家处分。不宜复申号吁。妄效中书事例。而第其官名不衬。有不敢一日苟居。职任至重。有不容一日虚旷。臣若徒怀渎扰之惧。未免嗫嚅而止。则是臣不以天人格感之理。仰望于 圣明。而自阻于 仁覆之下也。臣岂敢为是哉。噫。臣之事 殿下亦已久矣。本末长短。固莫逃于 日月之明。而以其识虑也。则钝滞迂闇。不谐于俗矣。以其才猷也。则拙劣空疏。不适于用矣。以其器量也。则浅狭粗率。不叶于人望矣。凡于世所称政事机务人情物态。率皆茫然若聋𥌒。从前供仕。辄致偾败。矧今叨冒。尤系滥猥。诚不敢知 殿下奚取于臣。而乃有此非常之误恩耶。若谓班联稍近。有若循资而序升也。则非圣王其难其慎之意也。若谓耆老元辅委任笃棐。其馀僚位不妨备员也。则又非匪其人宁旷其职之义也。惟此二者。皆未足以解中外之惑。其为玷名器而累 圣简。当如何哉。记昔 肃宗朝故相臣郑浩之拜铨长也。径归乡里。亦粤 英庙朝故相臣李宜显之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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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卜也。即日出城。夫铨职较轻于相职。重卜悬殊于新卜。而以两相之贤。犹且闻 命若惊。勇决于去就。若臣庸卤。其于两相。无能为役。而忽地 新命之惊惶震越。视两相所叨。不啻倍蓰。则臣之不敢濡滞于京辇之下者。不可谓全无所据。而惟彼两相。卒能自遂其志尚。臣则迄未蒙 体谅之恩。辗转迫阨。将归于忘 君恩坏臣分之科。臣之情事。吁亦戚矣。况臣行之径发。虽在于闻 命之后。臣心之求退。已暴于登 筵之初。仰惟 天鉴在上。其必照烛无馀。而昨下 恩谕以臣之引义屏退。责之以洁身长往。臣于此惶蹙抑塞。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倘或 圣慈曲赐恕察。特许镌免。则一逋臣之优游𤱶亩。在 圣朝益彰其大德。在贱分庶全其微谅。而不然。则亦须 亟加刑章。毋至 上下相持。公私俱弊之地。千万幸甚。
辞右议政疏[三疏]
伏以臣再控肝膈之蕴。备陈震迫之情。继而有十馀度书 启。讼愆请谴。呼号不止。而 上穹高远。微忱未格。理穷势极。只自抑塞煎泣而已。既又夙宵思量。反复讲究。而终未得其措躬之所。将欲抗颜冒耻。强起趍谢。则官既不衬。义亦难进。殆若铁限在前。未免
辞右议政疏[三疏]
伏以臣再控肝膈之蕴。备陈震迫之情。继而有十馀度书 启。讼愆请谴。呼号不止。而 上穹高远。微忱未格。理穷势极。只自抑塞煎泣而已。既又夙宵思量。反复讲究。而终未得其措躬之所。将欲抗颜冒耻。强起趍谢。则官既不衬。义亦难进。殆若铁限在前。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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株守如旧。将欲申暴悲恳。力辞祈免。则言不见概。 恩反虚辱。旷绝之眷。谆复之谕。愈往愈挚。而臣之不敢当之义。亦随而愈甚。故每一封章。惶恐欲死。虽有矜悯臣者。亦不知为臣谋矣。虽然干渎之罪。罪止臣身。滥膺之累。累及官方。彼此轻重。不啻相悬。故不得不更烦哀吁。以冀 圣明之垂察焉。噫。国之安危。专在辅相。上不可以误 恩而轻授。下不可以匪分而冒受。苟或不当授而授之。则覆餗之灾兴焉。不当受而受之。则负乘之寇至焉。是故其于授受之际。未或不兢兢也。今之人材。诚眇然矣。传所称论道经邦之彦。寅亮匡弼之贤。固未可以易得。而然亦悃愊能孚信上下。才猷能综理事务。力量能镇服浮哓。然后始可以矜式于具瞻之地。弥纶于当世之事。而乃以如臣衰朽蹇劣。倥侗昏愦者。猝然畀之而不少之难慎。古所谓歇后作相者。犹不若是之骇且怪也。臣之抵死求解。岂但为一身颠沛之惧而已哉。虽然此是臣自道之言。则 殿下必将认以为谦辞。视以为例让。而至若区区之迷执。实为臣没身自靖之图。则安敢不罄陈乎。呜呼。此何等时也。 储君之雠。义所必讨。而贼医乳媪。一不讯覈。鞫囚凶孽。 径加酌处。 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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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之下。迄未有钩得之道。而时月渐远。人情渐狃。至恸深冤。将至于相忘之域。此臣所以沫血痛泣。誓不欲共戴者也。况今匡贼之阴谋。复踵逆复之凶图。世道之坏乱如彼。国势之岌嶪如此。 大圣人处分。失之太宽。八域含生之伦。莫不悱郁。而若臣者。其在卿班。尚欲引义而告退。及叨大官。乃反贪荣而冒进。则臣实自愧。人谓斯何。此臣所以违拒逋慢。死不敢承膺者也。藉使臣出而肃 命。不过一登筵席。复申前请。而龃龉之言。无望于 天心之感回。则其所自处之道。惟有狼狈迸出苍黄走归而止耳。少无裨补于国事。徒致颠倒于臣身。顾何益哉。若曰。姑舍汝所执。从事于簿书期会之末。而安享千钟之富贵。甘受一世之唾骂。则臣虽至庸极陋。何忍为此。而 殿下之敦召臣不已者。岂欲其如是哉。且臣所带宗簿寺提调。本非相职之所可兼管。故元无仍带之规。揆以事例。便同已递。况今本寺。方有 谱略修改之役。而以臣之故。凡系 禀启举行之事。未免停止云。臣心兢蹙。尤益罔措。伏乞 圣明特垂矜察。将臣本兼诸职。一并镌免。仍 命攸司勘臣之罪。以安私分。以肃 朝纲。千万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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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右议政疏[四疏]
伏以臣孤负罔极之 恩。荐犯难赦之罪。泣血陈恳。辞竭意罄。而 天听愈邈。 俞音尚靳。揆以事体。宜不敢更事渎扰。而惟是职名虚带。情地惶蹙。不得不冒死哀吁。以冀 圣明之垂察焉。噫。臣之一味缩伏。不敢为进身之计者。一则为名器之不可玷污也。一则为迷执之不可变改也。是岂可进而不进也哉。夫三事之职。责任至重。近世之居此职者。岂敢曰。尽如古之大臣而然。皆一代之隽望耳。况今 国势之孤危如此。朝象之泮涣如此。风俗之乖漓如此。虽有镇物之量救时之才。犹惧其不堪其任。况如臣之万不近似者乎。其为名器之玷污。诚非细故。此臣所以瞿然而惊。怵然而畏。甘伏逋慢之诛。而决不欲冒进者也。虽然此犹是缓声耳。若其所谓迷执者。彝伦之所系也。义理之所关也。鈇钺之威而不可以夺也。轩驷之荣而不可以挠也。为人臣子而昧却此义。则将未免为禽为兽。而无以自解于天下后世。可不惧哉。呜呼。昨年夏秋之变。尚忍言哉。环东土亿万生灵。抱此穷天之至痛。而迄未能碎首剚腹。以雪其腐心痛骨之冤。与雠贼共戴一天。其可谓国有人乎。端绪可覈
伏以臣孤负罔极之 恩。荐犯难赦之罪。泣血陈恳。辞竭意罄。而 天听愈邈。 俞音尚靳。揆以事体。宜不敢更事渎扰。而惟是职名虚带。情地惶蹙。不得不冒死哀吁。以冀 圣明之垂察焉。噫。臣之一味缩伏。不敢为进身之计者。一则为名器之不可玷污也。一则为迷执之不可变改也。是岂可进而不进也哉。夫三事之职。责任至重。近世之居此职者。岂敢曰。尽如古之大臣而然。皆一代之隽望耳。况今 国势之孤危如此。朝象之泮涣如此。风俗之乖漓如此。虽有镇物之量救时之才。犹惧其不堪其任。况如臣之万不近似者乎。其为名器之玷污。诚非细故。此臣所以瞿然而惊。怵然而畏。甘伏逋慢之诛。而决不欲冒进者也。虽然此犹是缓声耳。若其所谓迷执者。彝伦之所系也。义理之所关也。鈇钺之威而不可以夺也。轩驷之荣而不可以挠也。为人臣子而昧却此义。则将未免为禽为兽。而无以自解于天下后世。可不惧哉。呜呼。昨年夏秋之变。尚忍言哉。环东土亿万生灵。抱此穷天之至痛。而迄未能碎首剚腹。以雪其腐心痛骨之冤。与雠贼共戴一天。其可谓国有人乎。端绪可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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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覈。情节可究而不究。至于逆医乳媪之一不盘问。而至冤无可泄之日。凶贼无可讨之期。往古来今。宁有是哉。臣之向来 筵奏。殆若痛哭于立谈之顷。决退于霎时之间。而藉使臣日日登对。缕缕陈请。要不过伊日所奏之言。则又安有未尽之馀蕴。而更进于告退之后乎。且昨下 别谕。以臣之引义过当。有若欠敬僚相者然。诚不胜惶恐踧踖之至。虽于书启之末。略有所论列。而忙未之悉陈。故不得不毕其说焉。夫人臣之处义。不可以一槩论也。或有以务积诚意。感回 天心。为己任者焉。或有以欲全微谅。胶守一节。为自靖者焉。惟此二者。各有所执。并行不悖。此亦一道理也。彼亦一道理也。观于先辈之所行。而亦可知矣。或出或处。或去或不去。迹虽不同。而同归于义。事若非一。而一出于诚。顾何尝不敬而然哉。况今僚相严于惩讨。入而力争于 前席。出则胥 命于金吾。苦心血诚。一直不解者。于今几个月矣。真所谓人无间然者。臣固钦仰之不暇。而若臣者。性本狂激。不能按住。言亦妄率。不能裁择。走坂之势已成。守株之见难改。辗转迫隘。陷入于辜 恩逋命之科。前后疏 启。率是臣自讼自责之辞。夫岂有一毫欠敬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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僚相之嫌乎。 恩谕连下。而承膺无路。伏乞 圣明谅臣心之宜蒙 体谅。察臣言之非出饰让。 特命亟削臣职。仍治臣积逋之罪。以为人臣不忠者之戒焉。
辞冬至正使疏
伏以臣积抱悲冤之痛。转入臲卼之域。蹙蹙踽踽。居然为昭代之罪人矣。噫。言出衷愤。而诚未能感动 天听。名在仕籍。而迹不敢出入京辇。上无以报 明王之殊知。下无以全匹夫之微谅。跋前疐后。进退俱碍。跼高蹐厚。兢惶深切。奔迸于郊乡之间。栖屑于草莽之中。倏已半年于玆。而时移事往。 君雠无讨复之期。日远月忘。人心有玩愒之习。 慈教哀痛。八域咸悲。而义理晦塞。三尺莫伸。其可谓国有臣乎。穷天至冤。无路可泄。百世公议。无辞可解。每一思惟。不觉恸发于心而涕交于颐也。乃者。凶逆又出。推鞫方殷。忧虞之至。虽不敢偃处田庐。而奔问之行。亦末由遽入城闉。及夫史官传 谕。参鞫有命。犹复徊徨踯躅。未克唐突趍承。沫血之忱。无以自效。惶陨缩伏。惟 谴何是俟。而意外奉使之 命。又下此际。臣于是惝恍惊惑。莫知所以自措也。此诚我 殿下至仁至慈。
辞冬至正使疏
伏以臣积抱悲冤之痛。转入臲卼之域。蹙蹙踽踽。居然为昭代之罪人矣。噫。言出衷愤。而诚未能感动 天听。名在仕籍。而迹不敢出入京辇。上无以报 明王之殊知。下无以全匹夫之微谅。跋前疐后。进退俱碍。跼高蹐厚。兢惶深切。奔迸于郊乡之间。栖屑于草莽之中。倏已半年于玆。而时移事往。 君雠无讨复之期。日远月忘。人心有玩愒之习。 慈教哀痛。八域咸悲。而义理晦塞。三尺莫伸。其可谓国有臣乎。穷天至冤。无路可泄。百世公议。无辞可解。每一思惟。不觉恸发于心而涕交于颐也。乃者。凶逆又出。推鞫方殷。忧虞之至。虽不敢偃处田庐。而奔问之行。亦末由遽入城闉。及夫史官传 谕。参鞫有命。犹复徊徨踯躅。未克唐突趍承。沫血之忱。无以自效。惶陨缩伏。惟 谴何是俟。而意外奉使之 命。又下此际。臣于是惝恍惊惑。莫知所以自措也。此诚我 殿下至仁至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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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如臣不忠之甚者。犹不忍终弃于荒野。 畀以往役之责。置之任使之列也。苟非然者。济济岩廊。何患无人。而乃以屏退跧蛰之踪。苟然充位于专对之重哉。顾臣区区之义。实有所不可承膺者。人虽曰。使役体重。不宜他顾。而臣则以为身既引废。势难冒赴。抑又念故相臣李畬之因事引嫌也。有使燕之 命。而固辞不赴。其疏有曰。人臣奉 命之义虽重。士夫廉耻之防亦大。既退之后。徒以远役为诿。腼然复进。则世间宁复有羞耻事乎。又曰。平时拭玉之行。未足为效国之节。而但令四维之重。归于弁髦。夫故相之所撕挨者。特情势之小者耳。其言犹夫如此。况臣自处之义。又不啻什佰者乎。至若贱疾之难强。犹属赘语。而惟是眩发气窒。则两脉隐而不见。冷汗迸出如泻。喘促神昏。若将垂绝。幸而回苏者。曾已屡矣。人多目击。焉敢诬也。情地既如彼惶蹙。疾病又如是癃痼。其不堪冒膺之状。 日月之明。想必洞烛之矣。伏乞 圣慈俯垂矜怜。 亟许镌改臣出疆之任。以重使事。以靖私义。千万幸甚。
因 内阁事自引疏
伏以 内阁奉审之节。在阁志为典礼之常。在阁臣
因 内阁事自引疏
伏以 内阁奉审之节。在阁志为典礼之常。在阁臣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18H 页
为职分之宜。职废则瘝。礼阙则慢。慢与瘝。皆臣之罪。揆以法纪。宜被重谴。而乃蒙 圣慈俯赐恕察。曲加涵贷。谅其处义之难安也。则区而别之。若分拣然。虑其随众而引罪也。则慰而谕之。若指导然。特遣检书之官。至有安心之 教。先正臣李滉所谓有过之中求无过者。政道臣今日所被之 恩眷也。又况诲之以此非官职。勉之以此后入参。谆谆提敕。德音春温。恩既出常。罪反为荣。是固我 圣上礼下之盛德。而臣是何人。乃能得此。感激铭缕。犹属歇后语也。然臣之所自悼者则有之。自来穷命。转益崎岖。一出春明。踪迹臲卼。回瞻 京阙。云天隔绝。凡系臣分之所当为。与夫事例之不可废者。茫然或不知焉。昧然或不闻焉。有臣如此。生亦何为。 严命之下。虽不敢走伏金吾。仰请 邮罚如诸大臣之为。而泯默蹙蛰。益增惶陨。玆不得不冒死自列。伏乞 圣明亟降威谴。以为人臣不职者之戒焉。抑臣情地之随处窒碍。诚有所万万闷迫者。虽以目下事言之。禄俸之屡勤输送。行止之辄烦上闻。在贱分实为惶悚猥越之大端。止泊杳无其期。私心罔知攸措。进退辞受。无往非罪。此皆由于名系朝籍之故也。顷者 筵席之所恳。言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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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涩未能毕陈。而若其至愿所在。则 日月之明。庶乎其照烛矣。古人之引义致仕也。自言其惶蹙不敢力请。而所请者乃在仕籍之刊名。此又臣之所颙望于 仁天之垂怜者也。
荷栖集卷之五
书启
检阅李相璜传 谕后书启
臣孤踪危臲。穷命险𡾟。本不敢以平人自居。而内而剧曹。外而重藩。受 命不辞。视若固有者。岂谓义无可嫌力能可堪哉。诚以 全保之恩。与天同大。报答之诚。矢心自效。惟有殚竭奔走。庶或为涓埃之酬耳。然其一念兢蹙。满心惭恧。殆若中钩之鱼。复近芳饵。静言思惟。无面可显。忽地 误恩。又出于千万梦寐之外。授以三事之重任。臣惊惶震懔。五内崩陨。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噫。臣之儱侗迂闇。仰惟 日月之明。照烛无馀。今此非常之 眷渥。何为而至哉。此莫非臣福过灾生死期将迫之致。而其为累 圣简而骇众听。为如何哉。况今 君雠未复。国贼未讨。穷天至冤。无时可泄。暗地凶谋。无路可覈。臣于反面之日。略陈沫血之奏。而微诚未格。 天听愈邈。终不能感回 圣心。获蒙允许。则揆以臣子之道理。只有
荷栖集卷之五
书启
检阅李相璜传 谕后书启
臣孤踪危臲。穷命险𡾟。本不敢以平人自居。而内而剧曹。外而重藩。受 命不辞。视若固有者。岂谓义无可嫌力能可堪哉。诚以 全保之恩。与天同大。报答之诚。矢心自效。惟有殚竭奔走。庶或为涓埃之酬耳。然其一念兢蹙。满心惭恧。殆若中钩之鱼。复近芳饵。静言思惟。无面可显。忽地 误恩。又出于千万梦寐之外。授以三事之重任。臣惊惶震懔。五内崩陨。直欲钻地以入而不可得也。噫。臣之儱侗迂闇。仰惟 日月之明。照烛无馀。今此非常之 眷渥。何为而至哉。此莫非臣福过灾生死期将迫之致。而其为累 圣简而骇众听。为如何哉。况今 君雠未复。国贼未讨。穷天至冤。无时可泄。暗地凶谋。无路可覈。臣于反面之日。略陈沫血之奏。而微诚未格。 天听愈邈。终不能感回 圣心。获蒙允许。则揆以臣子之道理。只有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19H 页
自处之一义。遂以此仰告 前席。而不敢为抗颜供仕之计矣。然犹浃旬迟延。未忍便诀者。盖以 墓所望日之享。为伸远地奔哭之诚耳。际此千不近万不堪之 宠命。又从而惊心而褫魄。不待臣之乞退。而天实退之也。不待臣之自废。而天实废之也。不得不走归乡庐。而其行似近逃遁。其迹自归辜负。憧憧怵惕。步步踟蹰。惟 谴何是俟。乃蒙 圣度宽大。不惟不罪。 特遣史官。宣之以十行之温纶。谕之以古人之处义。若慈父之诏迷子。无状贱臣。何以得此。手奉恩旨。徊徨于先墓之侧。荣动松楸。感极幽明。不觉涕泗之被面也。呜呼。 君命莫重。屦驾不俟。臣分至严。汤火亦蹈。臣虽学劣识浅。此个义理。夫岂全昧。而一出春明。终未得其可进之说。有若慢 君之命。蔑臣之分。论其罪犯。宜被 严勘。至于史官之枉临蓬荜。本邑之致烦厨传。无非臣莫大之罪。伏地悸恐。惟愿速赐重谴。
史官李宗烈 敦谕后书启
臣于日昨 圣批之下。敢以引义讼愆之意。附奏于史官之 启。而窃庶几 圣心俯垂矜怜。迷执获蒙体谅矣。即又 温纶特下。宠谕隆挚。罔非无状贱臣
史官李宗烈 敦谕后书启
臣于日昨 圣批之下。敢以引义讼愆之意。附奏于史官之 启。而窃庶几 圣心俯垂矜怜。迷执获蒙体谅矣。即又 温纶特下。宠谕隆挚。罔非无状贱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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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不敢承当者。至于忠孝二字。尤不觉惊陨摧痛之至。噫。臣不孝之罪。上通于天。不敢以平人自居。而今殿下乃有此非常之 教。此殆臣内而欺心。外而欺人。以至于欺世而欺天。此尤臣莫大之罪。抚躬惭痛。有泪无从。若夫闻 命即发之谕。谆谆提诲。至再至三。今又以古人所未行为 教。臣于此惶蹙益切。此则有一二先辈所已行者。而名硕之事。援以为證。极涉不安。姑不敢仰对矣。今既屡承 诲责。从当详陈于辞疏。而乡舍久淹。是岂臣本意也哉。此生此世。仰恃若父母者。惟我 殿下。则臣岂欲逖违京辇。而今此径行。实出于万不获已也。 恩谕至及于此。而奉承无路。惶恐陨越。不知所达。
行都承旨沈礼之 别谕后书启
臣伏见俄 下药院之批旨。万万震懔。万万崩迫。直欲即地灭死。而不可得也。不敢偃处近城之地。今方走伏州狱之外。恭俟鈇钺之诛。而行未数里。忽伏蒙圣上特遣知申。传宣 别谕。十行纶音。谆复严截。责之以分义情理。谕之以安危保护。臣双擎九顿。惶恐感泣。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以臣之故。仰烦彻宵之酬应。以致丙枕之靡安。臣罪至此。自知其万殒犹轻。
行都承旨沈礼之 别谕后书启
臣伏见俄 下药院之批旨。万万震懔。万万崩迫。直欲即地灭死。而不可得也。不敢偃处近城之地。今方走伏州狱之外。恭俟鈇钺之诛。而行未数里。忽伏蒙圣上特遣知申。传宣 别谕。十行纶音。谆复严截。责之以分义情理。谕之以安危保护。臣双擎九顿。惶恐感泣。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噫。以臣之故。仰烦彻宵之酬应。以致丙枕之靡安。臣罪至此。自知其万殒犹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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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至于积瘁致疾之 教。尤是臣全昧分义。罔念保护之罪。为人臣而闻此 教。犹且食息于覆载之间者。臣分蔑矣。揆以邦宪。合被诛殛之典。惟愿遄伏常刑。
工曹参判李宜老 别谕后书启
臣泣血讼愆。恭俟 严谴。不意宰臣中夜驰驿。传宣批旨。责之以若浼。 谕之以过当。满纸 辞教。谆复勤挚。有足以透金石而孚豚鱼。又况院 批数句。方欲抹下之 教。此何等 曲念。此何等 异渥。臣罪如山。 圣恩如天。跼高蹐厚。无地自容。噫。臣自承不敢当之新 命。瞠然怵然。便同丧性之人。皇皇蹙蹙。殆若无告之民。必欲卸免而后已。自不觉其陷入于辜 恩方命之科。而况其咫尺之守。亶出匹夫之谅。虽谓之言不见用。固未为不可。虽谓之义有可去。亦未为不可。前疏所陈。臣行之径发。虽在于闻 命之后。臣心之决退。已暴于登 筵之初云者。臣则自以为不无可据。而今以此 诲责备至。有若臣无端告归者然。臣恐 天鉴之明。犹未尽于 洞烛也。至于固必二字。本非好题目之 教。圣人垂戒。臣非全昧。而若夫人臣去就之大节。则义理之所关。廉防之所
工曹参判李宜老 别谕后书启
臣泣血讼愆。恭俟 严谴。不意宰臣中夜驰驿。传宣批旨。责之以若浼。 谕之以过当。满纸 辞教。谆复勤挚。有足以透金石而孚豚鱼。又况院 批数句。方欲抹下之 教。此何等 曲念。此何等 异渥。臣罪如山。 圣恩如天。跼高蹐厚。无地自容。噫。臣自承不敢当之新 命。瞠然怵然。便同丧性之人。皇皇蹙蹙。殆若无告之民。必欲卸免而后已。自不觉其陷入于辜 恩方命之科。而况其咫尺之守。亶出匹夫之谅。虽谓之言不见用。固未为不可。虽谓之义有可去。亦未为不可。前疏所陈。臣行之径发。虽在于闻 命之后。臣心之决退。已暴于登 筵之初云者。臣则自以为不无可据。而今以此 诲责备至。有若臣无端告归者然。臣恐 天鉴之明。犹未尽于 洞烛也。至于固必二字。本非好题目之 教。圣人垂戒。臣非全昧。而若夫人臣去就之大节。则义理之所关。廉防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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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也。先儒之固守己见。必行己志者。恐亦不可无此个道理也。 恩纶荐下。虽使之勿为待命。臣罪至重。自知其难逭 重勘。不敢不仍为胥命。惟愿早被刑章。
吏曹参判金憙 别谕后书启
臣虽因 恩教之荐下。不敢一向胥 命于州狱。而私心惶蹙。去而益切。尚在待 勘之中矣。即又天曹亚卿奉传 圣谕。谕之以春 幸已定。 责之以此时不出。又 教以与其勉屈于迫隘。无若及今造朝。委曲丁宁。谆复恳挚。 提诲之德意。蔼然于丝纶之间。负罪贱臣。何以得此。感极涕迸。罔知攸措。噫。臣虽无状。亦有省觉。岂不知 明命之不可逋慢。 圣恩之不可辜负。而惟其罪犯至重。蠢动无路。殆若铁限在前。未免株守如旧。益不胜惶恐之至。而至若 璿谱之尚未进御。不待 责教。臣亦知其万万悚闷。才已附陈于辞疏之末。而未及上彻。致烦 圣教。此又臣罪。此又臣罪。宗簿异于他司。兼㘅元无仍带之规。则臣虽无故在京。便同已递。惟愿 亟赐变通。而奉命宰臣之多日相守。固已惶闷。今又天官佐贰之 特命偕来。尤为臣怵惕不安之端。伏乞 先收偕来
吏曹参判金憙 别谕后书启
臣虽因 恩教之荐下。不敢一向胥 命于州狱。而私心惶蹙。去而益切。尚在待 勘之中矣。即又天曹亚卿奉传 圣谕。谕之以春 幸已定。 责之以此时不出。又 教以与其勉屈于迫隘。无若及今造朝。委曲丁宁。谆复恳挚。 提诲之德意。蔼然于丝纶之间。负罪贱臣。何以得此。感极涕迸。罔知攸措。噫。臣虽无状。亦有省觉。岂不知 明命之不可逋慢。 圣恩之不可辜负。而惟其罪犯至重。蠢动无路。殆若铁限在前。未免株守如旧。益不胜惶恐之至。而至若 璿谱之尚未进御。不待 责教。臣亦知其万万悚闷。才已附陈于辞疏之末。而未及上彻。致烦 圣教。此又臣罪。此又臣罪。宗簿异于他司。兼㘅元无仍带之规。则臣虽无故在京。便同已递。惟愿 亟赐变通。而奉命宰臣之多日相守。固已惶闷。今又天官佐贰之 特命偕来。尤为臣怵惕不安之端。伏乞 先收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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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命。仍勘臣罪。千万至祝。
吏曹参判金憙再传 别谕后书启
臣于昨日。先陈辞章。继呈书启。俱未及 登彻。而即伏承 别谕下者。十行丝纶。谆复勤挚。责之以臆料。谕之以卿须。造朝陈请。自可出场。有若事未及出场。而臣妄自臆料者然。臣于此有可以仰对者矣。臣之顷日所陈请者。诚浅辞拙。未蒙 允许。故臣遂以臣身自处之义。质言仰告于 前席。至有不复着帽供仕之语。则臣言之俯从与不从。固已出场于伊日。臣岂敢臆料而然哉。至于卿独如是之 教。又若臣欠敬于僚相者然。此则恐有所不然者。臣之伊日所奏。不止于惩讨。而至以臣自处之义。妄有所丁宁陈达。则目下处义。与僚相大相不同。臣岂欲自异于僚相而然哉。特以臣之前日所奏。出于崩迫妄决。处义于片言之间。便同已发之矢。到今有难变改。此是臣自归于粗率之科而已。岂有一毫欠敬僚相之嫌乎。至若迎送路左之 教。固是臣子之常礼。而 圣教又及于此。臣当感激奉行之不暇。而念臣罪负至重。尚在讼愆俟谴之中。顾安敢自同平人。近身于 辇路之傍乎。此则诚有所不敢不敢焉者。而臣之粗伸义
吏曹参判金憙再传 别谕后书启
臣于昨日。先陈辞章。继呈书启。俱未及 登彻。而即伏承 别谕下者。十行丝纶。谆复勤挚。责之以臆料。谕之以卿须。造朝陈请。自可出场。有若事未及出场。而臣妄自臆料者然。臣于此有可以仰对者矣。臣之顷日所陈请者。诚浅辞拙。未蒙 允许。故臣遂以臣身自处之义。质言仰告于 前席。至有不复着帽供仕之语。则臣言之俯从与不从。固已出场于伊日。臣岂敢臆料而然哉。至于卿独如是之 教。又若臣欠敬于僚相者然。此则恐有所不然者。臣之伊日所奏。不止于惩讨。而至以臣自处之义。妄有所丁宁陈达。则目下处义。与僚相大相不同。臣岂欲自异于僚相而然哉。特以臣之前日所奏。出于崩迫妄决。处义于片言之间。便同已发之矢。到今有难变改。此是臣自归于粗率之科而已。岂有一毫欠敬僚相之嫌乎。至若迎送路左之 教。固是臣子之常礼。而 圣教又及于此。臣当感激奉行之不暇。而念臣罪负至重。尚在讼愆俟谴之中。顾安敢自同平人。近身于 辇路之傍乎。此则诚有所不敢不敢焉者。而臣之粗伸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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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之道。惟在于前进数十里之地。承闻 回銮之报。以为自效之道而已。 恩谕之下。末由趍承。此又臣莫大之罪。惶恐陨越。惟愿早被 严谴。
伯氏以户曹参判再来传 谕后。使录事言送政院启辞。
臣之前后罪犯。合被诛殛之典。而今此臣兄之奉 命往来。在臣身。尤为莫大之罪。臣苟有一分可进之势。则昨日必已入城肃 命于动驾之前。岂敢仰烦责教之屡下。而今则尤有所万万震懔。万万痛迫者。噫。使父兄传 谕。勉出子弟。则其为子弟者之心。将何如哉。臣方泣血叩胸。求死不得。而在 圣朝敦尚孝悌之德。亦恐所损非细。贱臣无一报效。而以臣之故仰累 圣化。一至于此。安敢一刻偃息于衣冠之列乎。今方伏地免冠。席藁顿首。恭俟鈇钺之诛。
史官李宗烈传 谕后书启
臣于泣血俟 谴之中。史官深夜远临。奉传 别谕。诲责截严。臣益不觉惶恐踧踖。惟愿速死而已。 命召之暂受。乡行之径发。是岂臣所欲哉。不如是。则上下相持。将致 回銮之犯夜。此实由于迫不得已。而既受 命召。旋发乡行。则使录事呈纳之外。更无他
伯氏以户曹参判再来传 谕后。使录事言送政院启辞。
臣之前后罪犯。合被诛殛之典。而今此臣兄之奉 命往来。在臣身。尤为莫大之罪。臣苟有一分可进之势。则昨日必已入城肃 命于动驾之前。岂敢仰烦责教之屡下。而今则尤有所万万震懔。万万痛迫者。噫。使父兄传 谕。勉出子弟。则其为子弟者之心。将何如哉。臣方泣血叩胸。求死不得。而在 圣朝敦尚孝悌之德。亦恐所损非细。贱臣无一报效。而以臣之故仰累 圣化。一至于此。安敢一刻偃息于衣冠之列乎。今方伏地免冠。席藁顿首。恭俟鈇钺之诛。
史官李宗烈传 谕后书启
臣于泣血俟 谴之中。史官深夜远临。奉传 别谕。诲责截严。臣益不觉惶恐踧踖。惟愿速死而已。 命召之暂受。乡行之径发。是岂臣所欲哉。不如是。则上下相持。将致 回銮之犯夜。此实由于迫不得已。而既受 命召。旋发乡行。则使录事呈纳之外。更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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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今虽史官更来赍传。而臣既屡辞于 至尊至严之前。今何敢奉留乎。且臣之目下所寓之处。既非京城字内。而三十里外荒陋之乡村。则 命召之传去传来。系是前所未有之事。而又为臣莫大之罪。伏地战慄。恭俟鈇钺之诛。
复拜相职。承旨李集斗传 谕后。书启。
臣罪犯至重。而 圣度太宽。罢职薄勘。匪罚伊 恩。退伏田庐。日夕感泣。窃自以为区区微谅。既蒙 天日之照烛。从今以往。庶可以永作𤱶亩之逋氓。歌咏生成之德化矣。曾未几何。 特叙之眷。复授之命。并下于一时。继而承宣远临。诞宣 别谕。责之以君臣大义。臣于此。伏不胜惊惶陨越之至。噫。君臣分义至严且重。天之经也。地之纪也。人道之大伦也。臣虽冥顽如此。癃昏如此。亦岂不知人伦之为天经地纪。而甘自陷于蔑分坏义之科乎。咫尺之守。曾已罄陈。不必更溷。而今若变改初志。突然承膺。则前日冒万死力抗 严命者。全没着落。自归虚罔。不但臣一身去就之谎怪颠倒。其为朝廷之羞耻。又将何如哉。至于坛享替摄之 教。圣意虽勤于勉出。而臣岂敢藉此而媒进乎。适足为贱臣罪上添罪之一端而已。 恩
复拜相职。承旨李集斗传 谕后。书启。
臣罪犯至重。而 圣度太宽。罢职薄勘。匪罚伊 恩。退伏田庐。日夕感泣。窃自以为区区微谅。既蒙 天日之照烛。从今以往。庶可以永作𤱶亩之逋氓。歌咏生成之德化矣。曾未几何。 特叙之眷。复授之命。并下于一时。继而承宣远临。诞宣 别谕。责之以君臣大义。臣于此。伏不胜惊惶陨越之至。噫。君臣分义至严且重。天之经也。地之纪也。人道之大伦也。臣虽冥顽如此。癃昏如此。亦岂不知人伦之为天经地纪。而甘自陷于蔑分坏义之科乎。咫尺之守。曾已罄陈。不必更溷。而今若变改初志。突然承膺。则前日冒万死力抗 严命者。全没着落。自归虚罔。不但臣一身去就之谎怪颠倒。其为朝廷之羞耻。又将何如哉。至于坛享替摄之 教。圣意虽勤于勉出。而臣岂敢藉此而媒进乎。适足为贱臣罪上添罪之一端而已。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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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有命。趍承无路。伏地怵惕。惟 谴何是俟。而山村荒陋。 王人之一时淹留。益增惶闷。即速 召还。区区所颙祝。
注书张锡胤传 谕后书启
臣死罪死罪。战慄涕泣。惟愿遄伏 邦宪。而古人有愿乞一言而死者。臣于昨今。荐被 严旨。至有人臣不敢闻不忍闻之 教。臣生将为不忠之臣。死将为不瞑之鬼。安敢畏死而不言乎。臣之抵死不出者。实有先正之训故耳。文纯公臣李滉有言曰。人臣处义。不当进。则不进为恭。进为不恭。夫岂不义而先正言之哉。今臣之所欲为者恭耳。藉令臣今日怵于 严命。出而承膺。则今日固可幸无罪。而明日 殿下若以先正之训责臣曰。尔之出仕。乃是不恭也。则臣将何辞而自解乎。臣累陪 经筵。仰惟 圣学卓越。万理明尽。故力抗 威命。顽不知变。诚以此耳。虽承勿待命之教。而昨今 严旨。系是臣死罪死罪。惟俟斧钺之诛。而 王人之与罪犯至重之人。相随不离。有关朝体。亦愿 亟命收还。
叙付西枢。检阅李相璜传 谕后。书启。
臣不忠不诚。自陷大戾。所被 严教。系是人臣万殒
注书张锡胤传 谕后书启
臣死罪死罪。战慄涕泣。惟愿遄伏 邦宪。而古人有愿乞一言而死者。臣于昨今。荐被 严旨。至有人臣不敢闻不忍闻之 教。臣生将为不忠之臣。死将为不瞑之鬼。安敢畏死而不言乎。臣之抵死不出者。实有先正之训故耳。文纯公臣李滉有言曰。人臣处义。不当进。则不进为恭。进为不恭。夫岂不义而先正言之哉。今臣之所欲为者恭耳。藉令臣今日怵于 严命。出而承膺。则今日固可幸无罪。而明日 殿下若以先正之训责臣曰。尔之出仕。乃是不恭也。则臣将何辞而自解乎。臣累陪 经筵。仰惟 圣学卓越。万理明尽。故力抗 威命。顽不知变。诚以此耳。虽承勿待命之教。而昨今 严旨。系是臣死罪死罪。惟俟斧钺之诛。而 王人之与罪犯至重之人。相随不离。有关朝体。亦愿 亟命收还。
叙付西枢。检阅李相璜传 谕后。书启。
臣不忠不诚。自陷大戾。所被 严教。系是人臣万殒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23H 页
犹轻之罪。而臣冥然顽然。不即灭死。至于今食息于覆载之间。此又臣莫大之罪也。噫。臣孤露残喘。馀年无多。此生此世。怙恃若父母。惟我 殿下耳。区区所自矢者。窃欲以所事父母者事之。耿耿此心。天实鉴临。而忠未见信。迹反涉疑。至有前日 截严之教。则莫非臣事君无状之致也。生无以举颜对人。死无以归见父母。惶陨震剥。只自泣血讼愆而已。不自意旷荡之 恩。甄叙之 命。并下于一时。而枢府除旨。又从而降辱。负罪贱臣。何以得此。奉读呜咽。不知死所。惶感之极。实欲即地趍进。以伸叩谢之忱。而自念其罪犯至重。 责教至严。馀悚满心。有不敢以已经薄勘而自同平人晏然为冒进之计矣。即又史官远临。赍传 圣谕。至有前下 传教中三字抹去之教。此诚 特恩之特恩也。曲谅之曲谅也。臣于顷日再叨之后。诚欲一进肃 命。复寻乡路。而终不得冒进者。盖以既承此万万震懔之 教。只合席藁俟谴。不敢束带趍朝故也。今玆反汗之 恩。特开进身之路。臣何敢复事逡巡。自绝于 仁天之下乎。谨当扶舁前进。以为一谢 恩命之地。
行都承旨李秉模 别谕后书启
行都承旨李秉模 别谕后书启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23L 页
臣以泣血讼愆之踪。积罪未赎馀悚满心。只宜没身蹙伏。何敢一朝遽出。而犹且抗颜冒进者。非但仰感曲谅之恩。略申叩谢之忱而已。诚以满腔悲冤。有非疏启之所可悉陈。故不顾处义之郎当。不念去就之颠倒。遂敢复入脩门。进身于 香案之前。臣亦自知其太唐突。而及其登对也。所请则未蒙 允许。所恳则反速 敦勉。莫非臣诚浅辞拙之致。臣于是益觉今行之全没着落。而揆以道理。有不敢一刻暂留于城内。促装将发之际。乃蒙 圣上特遣知申。传宣别谕。至以国体事面。 诲饬谆挚。辞旨郑重。臣奉读感泣。罔知攸措。噫。臣生逢 圣明。受恩罔极。臣之一身。皆 殿下赐也。区区爱戴之心。何忍为便诀长往之计。而迷执有关于大义。初心已牢于自划。 恩谕之下。末由奉承。不得不转出城外。回望 天陛。益不胜耿结之至。惟愿镌改臣所带枢衔。仍治臣辜 恩方命之罪。
特差 孝昌墓享官。史官李宗烈传 谕后。书启。
臣受 恩如天。报效无地。每一循省。汗泪交迸。从前庇覆之眷。随事诲饬之 教。殆若父母之顾我复我。
特差 孝昌墓享官。史官李宗烈传 谕后。书启。
臣受 恩如天。报效无地。每一循省。汗泪交迸。从前庇覆之眷。随事诲饬之 教。殆若父母之顾我复我。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24H 页
臣之感激铭镂。依仰怙恃。以保有今日者。莫非 恩山德海之所包涵也。顾以荒野屏退之踪。何敢一日留连于近城之地。而迟回至今。未即还归。其迹虽近于郎当。其心则盖有所待。今此 孝昌墓享官差定之 命。特下于惶懔蹙伏之中。继又伏奉史官口传之 教。圣眷出常。 恩谕郑重。臣非木石。宁不感泣。固当竭蹶趍承之不暇。而第有私心之万万惶恐者。日前臣兄臣瑍所被 严旨。系是人臣之极罪。 圣恩宽贷。虽止薄谴。阖门震懔。如陷大僇。臣方惶蹙战慄。恭俟 严诛。非不知享役之至重。悲冤之少泄。而迹涉唐突。势难冒进。徊徨踯躅。益增悲陨。方 命之罪。无以自逃。惟愿遄伏 邦宪。
史官李宗烈再来传 谕后书启
臣于 享官之任。益切私心之惶懔。不得不冒死附奏于史官之 启。而猥屑渎扰。罪上添罪。恭俟诛殛之典矣。乃蒙我 圣上如天之德。不惟不罪。又复 特遣史官。传宣别谕。满纸 恩言。谆复郑重。若慈父之诲谕迷子。至有臣兄行遣方欲量处之 教。惶蹙俟 谴之中。何以得此。手奉 恩旨。以首顿地。不觉涕泪之被面也。臣之顶踵毛发。莫非 洪造。而只缘
史官李宗烈再来传 谕后书启
臣于 享官之任。益切私心之惶懔。不得不冒死附奏于史官之 启。而猥屑渎扰。罪上添罪。恭俟诛殛之典矣。乃蒙我 圣上如天之德。不惟不罪。又复 特遣史官。传宣别谕。满纸 恩言。谆复郑重。若慈父之诲谕迷子。至有臣兄行遣方欲量处之 教。惶蹙俟 谴之中。何以得此。手奉 恩旨。以首顿地。不觉涕泪之被面也。臣之顶踵毛发。莫非 洪造。而只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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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不忠无状。罪负愈久而愈积。 圣眷愈往而愈隆。今玆所被之 宠渥。又为镂骨铭肝之一大恩矣。感激惶恐。不敢缕陈。谨当竭蹶入城。清斋受香。
荷栖集卷之五
议
庙乐祀典议
议曰。因汉城府庶尹朴一源所怀以 庙乐祀典釐正事。有时,原任大臣知礼之臣馆阁之臣献议之 命。该曹以臣忝带馆衔。问议亦及于臣。臣素蔑学识。何敢容议。而仰感 询咨之德意。不得不略陈𥌒说焉。夫乐谱。有雅俗之别。而音律。无古今之异。故循其名则虽似不同。考其实则今乐犹古乐也。昔我 世宗大王圣智天纵。制作卓越。雅乐俗乐。咸得其正。一洗罗丽之陋。而 宗庙享祀。犹未尝不用俗乐。见于文籍者。可考而知也。谨按五礼仪。 宗庙,永宁殿,文昭殿所用。皆俗乐也。五礼仪虽成于 成庙朝。而以其序文观之。实 世宗大王之所命撰也。故相臣许稠及集贤诸儒臣之所详定也。则当时之制。斯可徵矣。果若纯用雅乐。而 英陵之后。复用俗乐。信如朴一源所怀。则其所沿革。一不概见于公私文字者。何也。况 祖宗朝名臣硕辅。以 庙乐釐正。或疏或劄。
荷栖集卷之五
议
庙乐祀典议
议曰。因汉城府庶尹朴一源所怀以 庙乐祀典釐正事。有时,原任大臣知礼之臣馆阁之臣献议之 命。该曹以臣忝带馆衔。问议亦及于臣。臣素蔑学识。何敢容议。而仰感 询咨之德意。不得不略陈𥌒说焉。夫乐谱。有雅俗之别。而音律。无古今之异。故循其名则虽似不同。考其实则今乐犹古乐也。昔我 世宗大王圣智天纵。制作卓越。雅乐俗乐。咸得其正。一洗罗丽之陋。而 宗庙享祀。犹未尝不用俗乐。见于文籍者。可考而知也。谨按五礼仪。 宗庙,永宁殿,文昭殿所用。皆俗乐也。五礼仪虽成于 成庙朝。而以其序文观之。实 世宗大王之所命撰也。故相臣许稠及集贤诸儒臣之所详定也。则当时之制。斯可徵矣。果若纯用雅乐。而 英陵之后。复用俗乐。信如朴一源所怀。则其所沿革。一不概见于公私文字者。何也。况 祖宗朝名臣硕辅。以 庙乐釐正。或疏或劄。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25H 页
论辨甚多。先正诸贤。亦尝上章条陈。而雅乐俗乐。则曾无一言之提说者。岂以 圣人定制。无容更议而然欤。此实臣之所未晓也。又闻雅乐。则社稷,文庙暨风云雷雨农蚕雩祀。所用乐章。章皆三十二字。一字应于一节。与乐音三十二节。相谐相叶。而 宗庙乐章。则字数或多或少。今若被之雅乐。则一字一节。不相谐叶。字数多者。必须缓其节而促其音。合之于一节之内。字数少者。必须促其节而缓其音。演之于数节之间。然后乃可以相应成律。而窃稽 世宗朝下教。若曰。长短句俗乐之词。被之雅乐。欲其声韵之和。则有叠累之声。惟此 下教。有以见 圣聪之无微不烛。况我国乐工。不如古之伶官。虽使之日肄月习。其于音节之缓促。果能中式如仪否乎。此又臣之所未晓也。至若 景慕宫祭享之乐。用三成。当初定制。必有其义。而朴一源所怀中。误引中祀三成之文云者。恐或不然。中祀之乐。本非三成。故文庙之享风云雷雨之祭。俱系中祀。而文庙则乐用九成。风云雷雨则乐用六成。盖六成之乐。所以祭天神也。八成之乐。所以祭地神也。九成之乐。所以祭人神也。其用六用八用九者。旨义有在。实非由于大祀中祀轻重之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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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所谓中祀三成者。此又臣之所未晓也。至于果品之奇耦。升龠之多寡。与夫各宫祭需之不齐。虽属享祀中细节。亦系典礼上变通。臣不敢质言。惟愿 博询而裁处焉。臣谨议。
荷栖集卷之五
笺
英宗大王祔 太庙后。陈贺笺。(按北藩时)
三年之祥制已终。日月逝矣。 四殿之祔仪载举。 宗庙飨之。虽旧维新。欲贺先怆。恭惟 主上殿下。以银印孝。缵金尺基。稽 文祖贻孙之谟。善继善述。遵先圣追王之典。尽礼尽情。玆当 太室升配之辰。益仰景箓鼎来之庆。伏念臣按藩隆眷。抱弓馀哀。想奉璋骏奔之班。如闻閟宫之雅乐。效擎函鳌抃之悃。恍近琼楼之耿光。
王大妃殿上尊号后。陈贺笺。
慈教丕彰。御裘冕而昭德。显号载举。奉册宝而扬徽。三加弥尊。八方同抃。恭惟 睿顺圣哲庄僖大妃殿下。为一国母。有 圣人孙。赞 宁王五纪之治。化自宫壸。奠东土万世之业。功在 宗祊。爰稽彝章。式阐懿烈。伏念臣叨守藩寄。获睹邦休。北塞虽赊。宁阻 慈天之覆焘。南极可望。长戴 宝婺之光辉。
王大妃殿上尊号。 惠庆宫进号后。 大殿陈贺笺。
北宸承欢。 圣孝已洽于寰宇。 东朝进号。徽典更举于 慈宫。册宝双擎。情文两叶。恭惟 主上殿下。千乘无乐。百行有源。 保护之德难名。载阴功于明义编首。 劬劳之恩欲报。蔼深诚于 慈庆堂中。肆当盛礼之并行。益见群情之胥悦。伏念臣锁钥任重。涓埃报微。百拜三呼。迹阻金门之晓漏。一封千里。心逐铁岭之归云。
荷栖集卷之五
笺
英宗大王祔 太庙后。陈贺笺。(按北藩时)
三年之祥制已终。日月逝矣。 四殿之祔仪载举。 宗庙飨之。虽旧维新。欲贺先怆。恭惟 主上殿下。以银印孝。缵金尺基。稽 文祖贻孙之谟。善继善述。遵先圣追王之典。尽礼尽情。玆当 太室升配之辰。益仰景箓鼎来之庆。伏念臣按藩隆眷。抱弓馀哀。想奉璋骏奔之班。如闻閟宫之雅乐。效擎函鳌抃之悃。恍近琼楼之耿光。
王大妃殿上尊号后。陈贺笺。
慈教丕彰。御裘冕而昭德。显号载举。奉册宝而扬徽。三加弥尊。八方同抃。恭惟 睿顺圣哲庄僖大妃殿下。为一国母。有 圣人孙。赞 宁王五纪之治。化自宫壸。奠东土万世之业。功在 宗祊。爰稽彝章。式阐懿烈。伏念臣叨守藩寄。获睹邦休。北塞虽赊。宁阻 慈天之覆焘。南极可望。长戴 宝婺之光辉。
王大妃殿上尊号。 惠庆宫进号后。 大殿陈贺笺。
北宸承欢。 圣孝已洽于寰宇。 东朝进号。徽典更举于 慈宫。册宝双擎。情文两叶。恭惟 主上殿下。千乘无乐。百行有源。 保护之德难名。载阴功于明义编首。 劬劳之恩欲报。蔼深诚于 慈庆堂中。肆当盛礼之并行。益见群情之胥悦。伏念臣锁钥任重。涓埃报微。百拜三呼。迹阻金门之晓漏。一封千里。心逐铁岭之归云。
荷栖集卷之五 第 326H 页
温僖靖嫔上谥封园后。陈贺笺。
宸化阐孝。方仰继述之洪休。 园谥扬徽。聿睹崇奉之盛典。礼则率旧。事若待今。恭惟 主上殿下。德著光前。诚切报本。推 真庙诞育之庆。永怀甲观之旧祥。仿 顺园追尊之仪。实采南宫之故事。奚但阐发于 幽潜之德。抑亦悦豫于 陟降之灵。伏念臣藩闑迹縻。轩陛恋系。南望千重之关岭。宁阻梦魂之朝天。东临万里之沧波。每颂 圣孝之准海。
大殿诞辰陈贺笺
丹蓂耀化旭之辉。时维九月。黄花报 圣节之瑞。颂腾千秋。天休若新。日吉如旧。恭惟 主上殿下。业承
宸化阐孝。方仰继述之洪休。 园谥扬徽。聿睹崇奉之盛典。礼则率旧。事若待今。恭惟 主上殿下。德著光前。诚切报本。推 真庙诞育之庆。永怀甲观之旧祥。仿 顺园追尊之仪。实采南宫之故事。奚但阐发于 幽潜之德。抑亦悦豫于 陟降之灵。伏念臣藩闑迹縻。轩陛恋系。南望千重之关岭。宁阻梦魂之朝天。东临万里之沧波。每颂 圣孝之准海。
大殿诞辰陈贺笺
丹蓂耀化旭之辉。时维九月。黄花报 圣节之瑞。颂腾千秋。天休若新。日吉如旧。恭惟 主上殿下。业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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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洽。化阐清明。 德意每发于文章。仁声速置邮之命。治体专尚于宽大。 恩纶耸扶杖之听。迨景运复回于虹流。而洪福益膺于川至。伏念臣献鉴诚切。壮钥才疏。一路之秋事已荒。愧乏济活之策。 万寿之令辰载届。倍激忭祝之忱。
王世子 薨逝后陈慰笺(按西藩时)
治洽鸿基。政仰 仁寿之化。悲缠 鹤禁。遽惊哀痛之音。理不可谌。天胡降割。恭惟 主上殿下。笃生 贤嗣。早举显封。 尺衣渐长。 龙楼有绕膝之喜。 胄筵将启。鲽域耸延颈之望。方 睿候奏翌日之瘳。而 邦祸报前星之晦。伏念臣逖在西土。哭向南云。眷顾 宗祊。只自吞声而茹恸。保啬 圣体。惟愿抑情而宽怀。
王世子 薨逝后陈慰笺(按西藩时)
治洽鸿基。政仰 仁寿之化。悲缠 鹤禁。遽惊哀痛之音。理不可谌。天胡降割。恭惟 主上殿下。笃生 贤嗣。早举显封。 尺衣渐长。 龙楼有绕膝之喜。 胄筵将启。鲽域耸延颈之望。方 睿候奏翌日之瘳。而 邦祸报前星之晦。伏念臣逖在西土。哭向南云。眷顾 宗祊。只自吞声而茹恸。保啬 圣体。惟愿抑情而宽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