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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x 页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书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46H 页
答沈大之(甲寅)
奉唔之阻。阅几寒暑。寻常所欲知者。德学之进。近到何境也。区区一念。只在于此。而相思之苦。落在第二矣。来书有杜门求志之谕。可认三勿遗训。有以遵守矣。令人嘉叹。殊慰恋憀之私。第承有艰窭忧恼意。不胜伤念。然今日无可为。只讲学自守。尚属自已事。于此不得力。似无安身立命处矣。幸须加意惕勉。以副远望。仆当暑阻食之證。遇寒亦未稣。衰气日益懔悴奈何。近有远方来从者。而顾无以自力于讲讨。良足愧叹。而甚恨高明之远未盍簪。以警此颓惰也。别纸示谕诚然。朱书之与曾无疑者。曾所熟玩。而向于从氏书来时。全然忘却。轻布臆见。追思之而甚悔其僭易矣。今览旸翁文字。尤不觉惭悚。第惟在家遭丧。在外闻丧。似有不同。盖闻讣于外者。若在丧出之月内则行练祥自当如常。而踰月则以其闻讣为节。此实古今通行之礼也。至于在家遭丧则病犹省事。而只拘于俗忌。不即成服。极其悖谬。视诸曾无疑兄丧成服太晚之失。大有间矣。寒水先生所谓大本既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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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礼文之可论哉者。诚严正之论也。而于其来问。每以不知答之。则恐是不欲其于变除之节。终遂其既误之礼耳。未知当日往问之人。果皆何以定行也。然旸翁之论甚的确。愚陋者何敢妄议。以犯汰哉之诮也。三勿斋三字之写呈。今便适值冗扰。未克奉副。可叹可叹。此后大田便当种种矣。可以付呈耳。两家之又有结亲。岂胜欣幸。而亦增感旧之怀也。
答沈大之(己未)
主丧者大祥时不在。则何可行祭而撤筵乎。既不撤筵则众主人亦不当除其服。而只可于祥日略设单献而举哀。主丧者归后始可以择日行祭而撤筵除服耳。今此问目。殊令人骇惑。丧人之出外。未及还于大祥前者。有何大故而然耶。如非其身病滨死则极可怪也。此实异于奔丧之人。追行祥祭者。则众主人似当与其主丧者。无所异同耳。
李遂(甲辰)
气化形化之说。始于易系辞。其曰天地絪缊。万物化醇。男女构精。万物化生者是也。程子曰万物之始。气化而已。既形气相禅则形化长而气化消。此非谓形气相禅之后。只有父母之气。而天地之气无所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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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程子又曰天地储精。得五行之秀者为人。张子曰游气纷扰。合而成质者。生人物之万殊。据此数说则形化者之有资于天地之气者。大煞多矣。栗谷先生所论分数多少者。有何疑哉。其以为受气之至清至浊。父母之气不能与云云者。尤的确。自来钟间气钟戾气之说。不亦吻合于此乎。来谕父母之气。即天地之气也。男女之气相交。而天地之气亦不外乎是也云者。只认人之生也。形化以来。天地之气。全然无相干也。是岂理也哉。
动物之发生。不拘于寒温之时。凉煖之处。植物则必值温时煖处而得发生。信乎无情者有定时。而有情者无定时也。至于飞走蠢蠕之有情。则比诸人略有间。故或有有定时者。其无情有情之别。于此尤可验矣。来谕有情之物。乘父母胞中温气而生。故无有定时云者。语意有不可晓也。
 中庸十九章云云。宗庙四时皆祭。而独称禘尝者何也。禘是宗庙之大祭。不可不言者也。上文既以春秋言之。则于此宜言春祭。而周之春祭名祀也。祀字与祭字同义。若曰禘祀则义甚未彰。故乃举秋祭而曰禘尝也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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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之祭举其一。而舍春取秋者。抑以春祭礿而秋祭丰。故取其丰而言也。(礼记宗庙之祭。春曰礿。注曰礿薄也。春物未成。祭品鲜薄也。)亦或以三代祭名。春夏则异称。而秋冬则共称。故举其所共称者而言也。(夏殷祭名。春曰礿。夏曰禘。秋曰尝。冬曰烝。周则改之。春曰祀。夏曰礿。秋冬同。)此等处诚未可详。而不必强为之说。以致杜撰之弊也。祀字祭字同义之嫌。未知古人下语用字之际。意果如此否也。
 九经尊贤亲亲次第。与上文亲亲尊贤次第不同者何也。上文则承以仁之仁字。而先言仁而后言义。故先亲亲而后尊贤也。此则以修身尊贤亲亲。为一节之纲领。而敬大臣体群臣则其本从尊贤来。子庶民来百工柔远人怀诸侯则其本从亲亲来。亲亲尊贤之本。又从修身来。故先尊贤而后亲亲也。
尊贤亲亲次第之或先或后于上下文者。盛见尽不无所据。而浅见则陈氏三本之论。有涉穿凿。恐不当援以为正义也。程子曰道孰先于亲亲。然不能尊贤则不知亲亲之道。此一说可谓约而尽矣。道莫先于亲亲。故上文言仁义之道而先亲亲矣。不能尊贤则不知亲亲之道。故下文言九经之序而先尊贤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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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云云。性道教是中庸大纲领。而节节回互。此章则将为末复合为一理之渐。故复言性教二字。而道字则前章已言之。故不复举也。
来谕云云者。出于勿轩熊氏之论。诚不为无所据矣。然朱子曰此性字。是性之也。此教字。是学知也。与首章天命谓性修道谓教二字义不同。据此则恐不必以前章所言之道字。捏合于此章性教之中。以为应首章之义也。
 二十四章云云。诚者神之本。神者诚之用。故十六章则言鬼神而以诚之不可掩结之。此章则言至诚。而以至诚如神结之否。
二十四章与十六章。文不相属。而意实相承。两章结语之妙。诚如盛谕矣。
 二十八章云云。第一节分作双关。而灾及其身者。总结上文也。第四节则分应愚白用贱自专之意。而第五节则应生今反古之意也。如是则更无馀意。而又以第二节应贱自专之意。而又以第三节明此节之意。独于贱自专如此其加详者。此章应上章为下不倍而言故也。
此章承上章为下不倍而言。故于贱者特详。盛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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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节辨析甚精切。
 三十二章云云。大经是道。大本是性。化育是命。首章是始言一理处。故先言命次言性次言道也。此章是合为一理之渐。故先言道次言性次言命也。
盛谕所谓先言道次言性次言命者。出于云峰胡氏之说。而义有不同耶。合为一理之渐故云者。殊欠分晓。
 丧中朝夕奠设蔬果。此既无饭。而独设蔬何也。
蔬菜非徒为佐饭之具也。山肴野蔌。芳洁可啖者。与果实无异。如蘋藻之荐。未见其必为饭而设也。古人祭奠之礼。多以蔬菜为言。于释菜之仪祭韭之文可见矣。近世礼家朔望参礼。无果则用蔬者亦多矣。
 时祭馂后主人颁胙于外仆。而主妇颁胙于内执事。何独于外执事。无颁胙之礼耶。愚意则外字下似脱执事字。而仆字乃衍字也。其下遍及微贱云者。即仆隶之谓也。
外仆内执事。恐是互文也。遍及微贱云者。即总结之辞也。
 时祭陈器条曰主人深衣。省牲条又曰主人深衣。陈器省牲。俱是一时之事。则岂有旋脱旋着之理。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49H 页
省牲条深衣。恐是衍文。
陈器时所着之衣。至省牲时虽无更着之事。上下文皆言。不害为详复而对举。众妇女背子。亦自齐整矣。
 昏礼就坐饮食。士昏礼之再酳三酳无从。家礼之再饮三饮无肴。即何意。既设盛馔。而终无一食之时何也。
婿妇醮礼。只行相接之仪而已。固不以饮食宴乐为重矣。初酳之外。不祭无肴者。恐是礼意从简也。
答郑进士奎汉(癸巳)
闭门穷山。怀人正苦。耑伻惠问。及于此际。惊喜之极。细审觱发。侍傍学履。一味毖重。何等慰泻。服人丧威残喘。遇寒多病。值此阳复。而全没阳界意。况只恐无闻而死。以负天畀之衷耳。向时曾传之讲。甚恨其太草草。玆承有蓄疑。而方读或问。尽是好消息。读书而有疑。可以至于无疑。其于梦觉关。何患不透得也。但恐疑之太深。益致迂晦。是不若阙疑之为愈耶。幸加意审思焉。一小成。诚不足为高明期勉。而快脱科臼。然后可能进步向上。第须权倚阁一部书。攻毄铅椠之业。以待明春出场后专意此事如何。委此书存。伴以所啖。荷意良多。至于书面所称。极非贱陋所可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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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何其不谅之甚耶。此后勿用此二字。俾安此心。至望至望。
答郑进士(甲午)
春来彩欢。一味休胜。悬溸斯须不置。西笑行装。想已整顿。未知点检三馀业。果能充然有得也乎。随处加意是望。服人百感弸中。生意索然。而仅支一腔子耳。曾知贵庭有梅累本。未可禀告长者而移送一株。俾闻清香耶。只愧不能得玩易之趣。而未免为玩物之归也。如蒙俯诺则念后晦间。当送一力。尊虽不在家。亦有他少年主张分付者否。
答郑进士(己亥)
科举文字。固不可废。此实晦翁之言。则贤之以专习程文。为有愧恧者。恐不然矣。然旁支曲径。以为新奇之词。而都无诚实正当意思。则亦非朱先生之意也。未知雅意以为如何。
  别纸
勤于举业而能有成者。视诸自谓志于学而悠悠汎汎。终无所得。不翅如稊稗五谷熟不熟之间也。贤徒知科业之累人而有妨实学。不知其为自累而无志也。程朱格言。有可以开贤之惑矣。谨录于左。望须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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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而警省焉。
 程子曰人多说某不教人习举业。某何尝不教人习举业也。人若不习举业而望及第。却是责天理而不修人事。又曰或谓科举事业。夺人之功。是不然。且一月之中。十日为举业。馀日足可为学。然人不志此。必志于彼。故科举之事。不患妨功。惟患夺志。朱子曰科举之习。前贤所不免。但循理安命。不追时好。则心地恬愉。自无怵迫之累。又曰非是科举累人。自是人累科举。读圣贤书。据吾所见而为文以应之。得失利害。置之度外。虽终日应举。亦不累人。又曰以科举为为亲。而不为为己之学。只是无志。以举业为妨实学。不知曾妨饮食否。只是无志也。
答郑进士
妇之丧。其夫若子主之之说。与凡丧父在父为主之言。实相径庭。而先贤之论。亦多不一。尤翁以为一主于父在父主之说。然后无有妨碍牴牾云云。故鄙家则虞卒哭大小祥。亦舅皆主之。而祝文用父告子之式矣。
凡服皆必相报。家礼云凡男为人后。女适人者为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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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亲。皆降一等。私亲之为之也亦然。何谓其无明据耶。出继者与本宗亲相为服皆一降。而惟其适人者再降矣。或说恐非。
凡为殇服。固有递减。而童子之于长者。递减以报。礼无明据。惟备要童子服制条下。有或曰云云。更详之之文。此恐非断定之语矣。问解则明言其童子为长者亦当递减其服之义。而亦以为惟祖父母曾祖父母则依女虽适人不降之义。童子似亦不降也云云。窃尝谓旁亲之尊。虽有间于祖曾。而以童子而降其重服于长者。终涉未安。只当无缌服。依玉藻文而已。郑愚伏论此甚详。而以为有知则有哀。有哀则有服。何可以己年之少而减其月数乎。此似不悖于义。来谕礼宜从厚者。亦与鄙见同而云然耶。幸考问解童子服条而细商于愚伏说如何。
绞绖之法。本用全麻。两股相绞而成。近世之人。取其省费而易成。有麻藁半杂。绞股中屈之制。知此则麻之本末。自可辨矣。
单献无祝。不成祭礼。虽卑幼之丧。虞卒祥禫。何可以已之。在丧中而废其祭礼也。居母丧者。固不当备礼于父之忌祀。而并有丧者。未有以居父丧也而行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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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于母之虞祥。岂非以丧祭吉祭自不同耶。恐不可以尊卑论也。至于妻丧有练有禫。其制甚重。亦不宜视以卑幼之丧。虞祥之祭。献祝之仪。其可无端废阙耶。若使居丧之仪。一如古人。全然废先祀。而丧中遭妻丧者。乃用此礼。则其虞祥之日。却都无事矣。是岂情礼哉。鄙见如此。未知如何。
答郑进士(辛亥)
从子之奉伯叔父母祀者。虞祥祝辞。恐当据弟告兄之例。以哀痛摧恸等字。措语用之耳。
生父母属称当依程朱定论。而若主丧主祀则祝辞亦恐措语用之。当如从子之告伯叔父矣。生父若是养父之兄则己当以伯父称之。养父之弟则己当以叔父称之矣。至于题主则沙溪曰旁亲虽尊。亦不必书旁注。此恐为明据也。
答郑进士
大祥祔庙之节。沙翁依丘仪为定论。而载在备要。实举世所遵行。今何更有别般可商者也。祔于祖是古礼。而后世庙龛之制。未能如仪。故祔祭虽设。而丧毕后祔奉一节。自未免废却矣。盛谕之欲从或说者。恐为执滞也。至于入祔时。并告祖龛者。既有沙春两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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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论。似当遵行。而鄙家则无此并告之节。抑以备要所不载而然耶。大抵丧祭礼节。只当据家礼备要而行之。无甚错谬矣。如何如何。
变制之节。以黑𩮀网巾为未安者。诚不可知也。五色中黑是最粗不侈。且𩮀之黑。即其本色。非染色取美之比。而缘饰以缟色。则有何不安乎。同春虽以其不称于缟素。有所疑问。而乃以练时中衣之黄里縓缘推之。不至甚以为嫌。至于沙溪尤庵所论。皆不出于黑白𩮀黪布等制。而以白布为骇俗者。岂不的确乎。三先生既有商定之说。而后人之为此别论者。抑何义也。愚见则除是变服之际。独于网巾无所改着。依旧是丧中所戴。则一身之上。居丧之服。或变或不变。其为违古而骇俗。果如何哉。鄙家与芹相家。亦或用黪布网巾。此岂非出于变制之义耶。
答郑进士(壬子)
岭外之山水游览。有足以宣畅堙郁。开豁襟怀。不害为仁智之乐。而至于寻先贤之遗躅。必有袭剩馥而兴感。可认蜡屐所得。殆若载橐而归。奚囊之富。何足道也。陶山之玩乐斋陇云精舍。岿然犹存。而蒙泉不废。冽井不眢。幽贞门节友社。可以想像当日栖迟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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徉之趣乎。鹤驾山之西薇洞木石居。宛然万石房之尚在。而恍若一角巾之俨临乎清凉之六六峰。虽不能一一登览。而如擎日祝融紫鸾砚滴之雄拔者。果得领略乎。然则左右之飘然一筇。诚不草草矣。顾此衰颓病蛰者。只极驰羡而已。昔鄙之季曾大父一见枫岳。颇有自大之意。先祖文正公语之曰何如我坐读朱书。以乐其山高海阔也。今仆则未有以读朱书而得其乐耳。岂胜愧叹。湖岭两南五六士人。来从讲劘浃旬望。而顾空疏无以副其远来之意。亦恨高明之不得会讨。有以开发也。左右向者之游。亦或遇鸿儒畸人于黉堂萧寺之中。而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耶。何以对摅多少。甚用閟郁。
答郑进士
天崩之痛。天乎天乎。痛霣何极。猝闻 大渐之报。苍黄登程。仅到文义地。遽奉 讳音。疾势添㞃。无以奔慰。而成服后扶舁而归。分义诚礼。到此扫地矣。连承批旨别谕。辞意恳恻。读未终行。不觉涕泗交零。而奄奄欲尽。万无趋承之望。北望长号而已。此何人哉。即奉问疏。殊慰悲怀。缕缕示意。可认出于精义。良可感叹。祥祭时祝辞。诚皆得宜矣。禫事固无可论。而吉祫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52L 页
之礼。既值中月。何可不行也。平服之制。无论某月。当于吉祀时耳。
答金万钟(戊午)
 中庸十五章室家妻孥云云。林氏以宜室家贴兄弟。而乐妻孥贴妻子。饶氏以妻子合为宜室家。而兄弟翕为乐妻孥条辨则云。朱子训桃夭章注。室谓夫妇所居之室。家谓一门之内。又本文训孥谓子孙。可见宜尔室家。乐尔妻孥。是从妻子合兄弟翕而推及一家之中。无不皆宜。且有以及于子孙也。父母安有不顺之理乎。渐进之序。尤有理会。下节注但据妻子兄弟举重者言。不足疑也云。三说不同。未知于何适从耶。
条辨所云者恐胜。
 中庸九经章修身则道立一节。章句此言九经之效也。其下节斋明盛服所以修身云云。章句此言九经之事也。仇沧柱云先言效后言事。原为歆动哀公云云。合订云效验是他理自如此。圣人亦偶然说效。未必着意安排云云。屏溪云言事功与学者工夫有异。为学固当先难后获。而事功则当先知其事之功效如此而后为之也。此其功效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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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者也。条辨则云修则道立。岂可不修身。尊则不惑。岂可不尊贤。此紧紧注到修之尊之等实事上云云。愚以为仇说已归妄度圣人之科。初非可论。而其外诸说。亦未见浃洽意思。谨按家语本文。三近知斯三节下。公曰政其尽此而已乎。孔子以为天下国家有九经答之。而先言修身尊亲九经之目。次言道立不惑不怨等九经之效。则先言目后言效。而夫子之答尽矣。公又曰为之奈何。则夫子又承公问而申言斋明去谗等九经之事。以及九经之实。而其下又承问而又有答矣。然则孔子承公之问。而已先言目而后言效矣。公又以奈何为问。则又申言九经之事。以及九经之实矣。向所谓先言效者。即孔子先言目后言效之效也。向所谓后言事者。即孔子申言事。以及实之事也。复安有先效后事之可疑乎。家语本文自在。恐不可倒先后而起滋惑矣。乞赐批诲。
盛论尽有明据。
 中庸九经章凡事豫则立。不豫则废云云。下节在下位不获乎上。民不可得而治云云。上节四前定。是豫则立也。此节四不乎。是不豫则废。而不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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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者言之。而以在下位者言之者。未知何意。愚意以为上节既言豫则立之事。此节当言不豫则废之事。而圣言浑然。不可直指公身以言不豫则废之事。故以在下位者推言之。使公推得而反隅之也。故章勾曰此又以在下位者。推言素定之意云云也。如是看。未知如何。
盛论不可直指公身云云者。有涉琐屑。而至如推得反隅之说似然。
 曾子问。昏礼既纳币而有吉日。女之父母死。如之何云云。又曰取女有吉日。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婿齐衰而吊。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注若夫死女以斩衰往吊。既葬而除也。小注严陵方氏曰以其尝请期。故齐衰往吊。然未成妇也。故既葬而除之。郊特牲云一与之齐。终身不改。故夫死不嫁。注郑氏曰齐谓共牢而食。同尊卑也。寒冈问纳采(疑币字之误曾子问可考)而婿之父母死则当待服除为昏。若婿则奈何。退溪答曰曾子问吉日女死条。夫死亦如之注。若夫死女以斩衰往吊。既葬而除也。未论许嫁与否。然先儒云圣人不能设法以禁再嫁。此女必无禁嫁之理。况吾东方妇女不许再嫁。则此女成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54H 页
服往吊。亦恐难行也。观此数条则纳币后夫死。元无发丧禁嫁之文。而此是稀有之变礼。世皆讲之不素。间或有当之者。举皆苍黄失据。罔知攸措。果是发丧禁嫁之为是。则于礼无据为非。则仁人君子岂可以无礼之礼。非义之义。废人之伦。遏人之理。俾终其生而伤和气乎。虽曰纳币。而既是同牢之前。则乃所谓未成妇者也。不与齐者也。岂有未成妇不与齐而终身不改者乎。退溪先生既云成服往吊。亦恐难行。则三年之丧。恐尤万万无谓。而若无一场详考经礼。明白讲定。则来后之人。似难处变。故玆以列录仰禀。乞赐批教。
退溪先生一说甚的确矣。盛谕诚然。
答金万钟(丁巳)
客腊别怀。逢新益耿耿。忽承手毕。如复面叙。仍审侍馀棣履。履端增祉。区区欣慰无已。年大业退之谕。在高明岂或若是。实有以警此衰惰也。缕缕示意。亦可认出于忧世之苦心。令人嘉叹。而第须着意于安社而后可得致力于捍边矣。如何。区区期勉之心益切耳。盛说尽好。而语句间不能无消详者。姑不轻播。似为稳宜也。仆病喘依旧。而 新命敦谕。益不胜惶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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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此际甚思对叙多少。而莫由源源势也。只切忉忉而已。季氏冲泥委访。至意可感。而扰甚失稳。恨恨。○盛谕乡饮之礼。实是乡间美俗盛仪。而近世罕睹。寻常慨恨。今玆仪节之询及。殊令人欣耸。而顾以懵陋。未有曾行。猝无以考据奉复。愧叹何已。第念士友间所行之仪。宁简毋烦。盖如是然后可以随遇辄行。易成礼俗矣。高明之欲行此礼。亦可认其出于遵承家学。尤不胜钦叹。何不就当时三笏记中而参酌用之耶。一献之礼。精约可行。须以是商定如何。
答郑在丰(庚戌)
俱亡之亡字。即与丧字义意无甚异矣。南塘之以并有丧看者。不亦然乎。哀所谓亡即无也者。似甚不识字义也。然世俗之称孤哀。虽非并有丧。而亦恐无大悖矣。如何如何。
小祥后朝夕展拜。虽有退溪之说。而鄙家则自前不行。今不敢质言耳。
练而祔。是殷礼也。而孔圣善之者也。今哀家既未行于卒哭后。则固当练而祔。而近世退行之礼。必皆择用丁日。若以初一日行祭。则恐得稳宜。而前一日当告退行之由于灵筵矣。如何。忌祭时只祭当位。则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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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时并设。尤不须论也。
小祥时绖带当变麻受葛。而至于布带。是古礼也。好礼者多用布带。今诿以俗制者。未可知也。或布或葛。惟在裁处耳。三重四股。实是并指绖带。而近世则腰绖鲜用此制矣。功缞岂无绖垂耶。
答郑在丰(己未)
顷承惠疏。殊庸慰浣。而适值冗扰。未即奉复于回便。迨切歉叹。即因象来。槩闻哀履支胜。倾慰无已。世记病喘劣遣。而才见侄妇执笲。怆喜交极也。侄女泪眼相对。无以为怀。而且缘此烦扰无隙。亦未从容摅叙。遽尔舍遣。顾玆朝暮人事。殆作永诀。悽悒何极。所询缞服衣裳缝制之异。实出于上古皮服之制。而今以象阴阳为言者。亦一义也。服缞者不着头巾。而直加屈冠于头上者是礼也。其并着头巾则为俗制。而从俗无妨。故举世皆然矣。
国恤中妇女服色。亦不当如平时。而其首饰之或皂或白。姑未的知矣。只宜随京里所定行为之而已。如何。
答郑在丰(辛酉)
所询疑节。实非可疑。而有此缕缕。何其看文字太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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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耶。 国恤中行禫祭者。脱私丧白笠。着 国恤白笠者。礼所当然。不可行禫祭。是遂庵所论。故近来遵行者亦多矣。而鄙见以为无妨。惟在尊谅处之如何耳。吉祭与时祭有间。则有何歉拘于孟月不用之仪也。
答郑在俊(辛酉)
 大学诚意章注。皆务决去而求必得之义。退溪以恶则皆务决去。善则求必得为看。而沙溪曰皆字当通两句看。若偏属于务决去则文义未畅。退溪恐失照管云。此果以恶之务去。必皆十分为之。善之求得。亦皆十分为之看得。而以皆字通属两句为教耶。或曰皆务决去云者。好恶一毫苟且之意。必十分务去之也。求必得云者。好恶之意。必十分求必得也。以务决去求必得。通看好恶为当云。三说不同。果何所的从也。
沙溪所论恐得矣。决字必字。皆十分之意义。而务决去而四字。求必得之四字。相对说去。则一皆字岂非通两勾者耶。
 小人閒居节。如见其肺肝。栗谷则曰人之视小人情状。如视自己之肺肝。牛溪则曰人之视小人。不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56H 页
但在于外面也。亦看得在内之肺肝。既曰诚于中形于外。则小人情状。昭然难掩者。似同见其人之肺肝者也。此所谓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之义也。而至于自视肺肝之说。果未能理会。此说如何也。
牛溪之说。恐得平稳矣。
 治国章父子兄弟足法而后民法之之义。虚斋曰我之为父为子为兄为弟。皆足以法于人。此所谓其仪不忒也。退溪曰一家父子兄弟。足以取法于我。然后在一国民。亦取法于我也。或以为吾所以为父子兄弟之道。足以为法于人。此等说寒泉栎泉兼斋止庵多有论说。而不能勘定。何以看得则最为紧重耶。以此节之既承上宜其家人与宜兄宜弟观之。所谓我之为父子兄弟。皆足以法于人之说为长。卢玉溪曰父子兄弟足法。仪之不忒也。民法之。四国正也。沙溪曰其仪不忒。就君子修身而言。以父子兄弟对之。以君子修身则父子兄弟取法于我之说为胜矣。以语类所引尧事。是为父足法。舜事是为子足法。周公事。是为兄弟足法观之。所以为父子兄弟之道。足法于人之说为长。未知如何。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56L 页
退溪之论。即是与今谚解同一义也。愚尝致疑。而欲从虚斋之说。只以谚解之行于世。而有不敢决定耳。
答郑在俊(壬戌)
所询丧中祭时所着服色。曾于相对时固有相讲者。而今此别纸录示诸贤之论。皆甚的确。只当从宜遵行而已。更何疑哉。第鄙家之着方笠行祀。自前已然。今据尤翁文字。不无相左。诚不敢知也。
答郑在明(甲寅)
 无子而死者。葬后始立后。而其服当以葬后计月。以终三年。几筵之撤。似在于所后子脱丧之日。未知如何。
尤翁答人书有曰长子未行大祥。则其于几筵未可遽撤。但如中原则或于三年垂毕之时。有始闻丧者矣。若然则其几筵之设。当至六年耶。此甚可疑。而于古未有所考云云。愚妄之见。窃以为所后子服丧若距丧月日不远。则及其大祥。不可遽撤几筵。而当待除服之期矣。其服丧或在小祥后。则几筵之撤。恐不当待其服除之时也。今其服丧在葬后。则是距丧不远矣。盛论似然。
 虞卒大小祥。皆无参神之礼。以其丧主常侍几筵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57H 页
之故也。至于禫祭则神主既入祠堂。宜有参神之节。而只云皆如大祥仪何耶。
禫祭则入哭一节。便是参神也。
 家礼自虞至禫。敛主匣之之后。主人以下乃再拜者。以其丧祭异于吉而然耶。
丧制则必敛主匣之而后辞神者。以有哭尽哀一节而然矣。盖既辞神而不即敛主。为未安耳。
 家礼时祭条。焚香后无再拜之礼。无乃有阙文而然耶。
焚香后再拜为是矣。家礼之文。甚多讹误。此亦未保其无阙也。
 墓祭家礼则先参后降。而击蒙要诀则先降后参何也。
沙溪先生以要诀之文为是。愚见则家礼之文舛讹而然矣。然鄙家则用先参后降之仪耳。
 家礼诸祭条无焚祝之节。而独于题主奠有读毕怀之之文何也。
焚祝等细节。固或有阙遗。而至于题主返魂时则悲遑靡暇于细节。故有此怀之之文矣。
 所后父有前后室。而皆非养己者。则其外祖之服。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57L 页
当以谁为定耶。
所后外祖之丧。何可不服小功也。所后前后母。皆非养己者。则当服前母之父母矣。
答郑在应(乙卯)
礼有殇服童子服二条。若其以长者而服殇者则谓之殇服也。以童子而服长者之丧则谓之童子服也。长者则于三殇之服。有递降。而童子则于长者之丧。元无降服矣。
凡祭陈设之仪。只当据礼书而行之。后世之不能如仪。不须论也。醋楪之设。鄙家亦不得如礼。而置于鱼肉脍器之傍矣。行礼之节。若非大悖者。则姑守从先之义亦无妨。
栗翁所谓佐饭者。似指乾石鱼等。然则是乃鱼脯也。以两用为可疑者诚然矣。并排于一器者。亦或无妨。而若论其以切肉对食醢。以乾鱼对沈醢。则似无两用之嫌矣。
晨谒时焚香之或行或不行。俱有礼据。此等处惟在行之者之量为。而鄙则依要诀不行耳。
答权思赞(甲子)
西铭恶旨酒以下六句。朱子注解甚分晓。有曰遏人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58H 页
欲如禹之恶旨酒。则所以顾天之养至矣。育英才如颖考叔之及庄公。则所以永锡类者广矣。尽事天之道而天心豫焉。则亦天之舜也。夭寿不贰而修身以俟之。则亦天之申生也。天之所以与我者。无一善之不备。亦全而生之也。故事天者能体其所受于天者而全归。则亦天之曾子矣。天之所以命我者吉凶祸福。非有人欲之私。故事天者能勇于从而顺受其正。则亦天之伯奇矣。然则以人子之事亲。明君子之事天。岂非句句照应者乎。申生伯奇之事。盖取其恭与顺而已。则与舜禹曾子并称不须疑也。富贵福泽。譬则父母之爱之也。贫贱忧戚。譬则父母之恶之也。喜不忘劳不怨。既是人子事亲之道。则岂有转一层之疑也。
敬斋箴贰参字义。亦有朱子注解。有曰初来有一个事。又添一个。便是来贰。他成两个。元有一个。又添两个。便是来参。他成三个也。据此则贰字与毋贰尔心之贰同。参字与参为三才之参同。其字与义。与二三字自不同矣。
答南致宽(乙丑)
亲丧袒括时遭 国恤则君丧虽重。何暇举哀乎。礼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58L 页
记曾子问曰父母之丧。既引及涂。闻君薨如之何。孔子曰遂。既封改服而往。注遂。遂送亲柩也。据此则恐于亲丧成服后。即当改服而往耳。
答南致宽(丙寅)
所询襄礼之襄字。是终毕之义。缅礼之缅字。即缅远之义也。改葬之虞。非家礼所定。而始著于丘氏仪节矣。朱文公所定奠而归者。固可据以行矣。而今世多从仪节者。或出于从厚之意耶。
答南致泰(癸丑)
 大学序生民○此书乃是教人之书也。所以只就人分上说耶。
所论诚然。
 气质○此气质字。包心在其中而言耶。只指其血气形质而言耶。
凡言气质之禀。岂只指血气形质而言也。先辈之论有异同处。后学当各随己之所觑得所尊信而有所适从而已。愚昧则实无别意见。而只得守渊源所闻耳。
 伏羲神农下小注陈氏曰学之名未闻。○自有虞氏。已有两学之立。米廪之作。何谓未闻也。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59H 页
韩诗亦有虞庠之勾。然则虞时始有学。而但不如三代教法之寝备。故陈氏云然耶。
 其高过于大学○其高者。指其老佛之自以为高者耶。自吾儒观之。虽无其实。而亦其为高云耶。
虚无寂灭之教。使人闻之见之。岂不为高远者耶。以明道所谓今之入人也。因其高明者。观之则可知也。
 采而辑之○尤庵先生曰采程子之说而辑之于大学。旸谷先生记闻录曰采其旧而辑之。又曰采取传文旧旨程子之意而辑之。未知何所适从。
尤翁之说。恐为的确。
 
篇题入德之门○不曰入道。而曰入德者。以此书大意在于明明德故耶。
盛见似得。
 经一章○明德之说。自来纷然。而胡云峰所谓以心言而包性情在其中者及栗谷先生所谓合心性而总名。尤庵先生所谓心性情之总称者。自是一串贯来之义也。然则明德者于心性情三者。缺一不得。而性其体也。情其用也。心其该体用者也。论其宾主则心当为主矣。论其轻重则性当为重矣。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59L 页
心实统性情。为一身主宰。而分言之则心即气也。性即理也。情即心性之发也。所谓明德。乃指心之统性情者而言也。云峰胡氏之论。栗尤两先生之说。岂不的确乎。凡论明德。不过如是而明甚矣。至以宾主轻重论之者。恐烦碎也。
 知止能得○定静安虑。皆属知。能得乃属行。此有尤庵先生之明训。则无所疑难。而知行二者。论先后则知为先。论轻重则行为重者。自是朱子之定论也。此章之以知为先则固然。而其言行边者。似轻于知。论语曰入则孝出则弟。谨以信。汎爱众。而亲仁。行有馀力。则以学文。此学文二字。乃是知。而行有馀力以上皆行也。此则以行为重者固然。而其言知边者。乃后于行者。抑又何意耶。
行有馀力则以学文者实主于重而言。故语势自不得不然。恐不当滞泥看也。
 诚意小注○胡云峰之说。自栗谷先生以下诸先生之所论卞者多。而但其不曰诚情。而必曰诚意者。情不可以伪为。而意则可以伪为故也。记闻录所谓专以善一边言者未易晓。若其意字专以善言则有何伪为之患。而必加诚之之工耶。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60H 页
意是缘情计较底。则固有善有不善。而至于诚意之意字。专以善一边言者明矣。诚其不善之意者。是甚意义乎。
 格物物格○格物之格字。穷字意多。物格之格字。至字意多者。已有先儒之论。而以其工夫功效看之则似不无先后浅深之异矣。尤庵先生以为两格字。只是一义者。未知如何。先生之意以为一义之中。有浅深之义云耶。
两格字恐无浅深之殊矣。
 经一章○知止而后有定。知所先后。知至而后意诚。三个知字。有先后浅深之异耶。
三知字。恐不必以浅深论也。
 传一章○顾諟小注饶氏之说。栗谷先生驳之曰听于无声视于无形。非静中气象。而其于圣学辑要正心章下。有曰见之而不起见之之心。闻之而不起闻之之心。则不害为未发。又曰未发时亦有见闻。以此观之。栗翁之意。未必以视听为非静中气象。而此与朱子所谓但有视听。何妨其为静之语。一般意也。而其以饶氏之说为非者何也。以其虽于无声无形之中。而犹有听之视之之心。则此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60L 页
心已动也云耶。
顾諟之兼动静言者。先儒之论尽矣。听于无声视于无形。非静中气象者。实无可疑。听视二字。自来以有心闻之见之者为言。观于勿视勿听之语可知也。
 传三章○此章兼释知止能得者。见于记闻录。而卢玉溪则以第三节为得所止之事。记闻录则以为知止之事。久庵先生则以为包言其所当止而得其所当止也。此节五止字。实兼知行言也。(久翁说止此。)盖此一章凡五节。第一节言物各有所当止之处。第二节言人当知所当止之处。第四节言明德之得所止。第五节言新民之得所止。而第三节则乃承上接下而包言知止能得者。尽自分明。是以章句曰引此而言圣人之止。无非至善。或问曰历陈所止之实。使天下后世。得以取法焉。执此究之。文王诗一节。引圣人之所止。指学者之所当止而得其所止。岂不在于五者之目乎。传文之释明德新民者甚略。而此章之释止至善节目既详。工夫又备。此可见止至善之为纲领中纲领。而传者之所以特详也。此章之旨如此看读。未知如何。
所辨析甚精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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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五章○此章内诸知字。其不无浅深同异之分耶。
因其已知莫不有知二知字。语其所指处则似不无浅深之异。而只言其知字之义则实未见其不同也。
 传七章○此章上节言有心之病。下节言无心之病。而或谓心有所之所字。带得用时意思。心不在之在字。便是体上时节则体用之分。可据于传文矣。又谓上节既言四个不得正之由。则似若归重于用一边。而漏却本体。故即又说心不在之病。求其收敛操存。以全其体。(或说止此。)未知此说果有得于兼言动静之义耶。
心有所心不在之病。只是一串贯来底事。以有心无心分而言之者。有不可晓。而其所下得有无字。恐无所据。或说极令人骇惑。
 传八章○此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此结语与他章不同者。或以为此章皆言身不修之病故云然。果如此说则正心章皆言心不正之病。而结语何不曰心不正不可以修其身耶。
或说亦不害为一义。而以正心章结语推之。则未见其必然矣。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61L 页
传九章○如保赤子。上文并言孝弟慈。而此独言慈者何也。孝弟之天。人所易失而难知。慈爱之天。人所不失而易晓。故特举慈之一端而言其心诚求之。以示其孝弟之因此而得之者。果如胡云峰之说耶。
胡云峰之说。似有觑得。
 诗云桃之夭夭○此章三引诗。以明齐家之道。而独于桃夭并引起兴者。抑有义意也。夫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而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者也。故特于此而并引之。以别下文之例。而要令人心融神会于起兴咏叹之际耶。
传文所引诗。如淇澳节南山桃夭。皆是起兴者。而未见其尽如所论矣。恐只是随文势而取之也。至于此章则所引之意。只在于宜其家人。而之子于归一句。自不得没矣。于归正在桃夭之时。则上句似不可没也。若没上勾则下句甚没意趣耳。节南山似亦然矣。
 传十章○絜矩二字。以矩絜之之意。絜以矩之之意。未知何从耶。以章句之意观之。其谓度物而得其方者明甚。且絜以矩之之意。见于朱子答江德功书中。则谚解之释。何为而如是耶。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62H 页
谚解之释。盖据朱子之与周舜弼书。而实违于本注正释之义矣。
 所恶于上。(止)絜矩之道也。○此章皆以好恶二字。解释絜矩之道。而此节首言絜矩之道。只从恶一边说去。不及好一边者何欤。大凡人之不能絜矩者。多在于己之所恶。而好底境界顺而易。恶底境界逆而难。故孔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亦此意也。然而好恶之几。未始相离。不以所恶加人。则所好在其中矣。如不欲上之无礼于我。而不以无礼使下。则下之所好在是矣。不欲下之不忠于我。而不以不忠事上。则上之所好在是矣。以此推之则虽从恶一边说。而实包好一边意也。传文所以主恶一边说者。以其人之不能絜矩。多在于己之所恶处故也。而好字意自在于其中矣。如是看。果如何。
看得极精详。
 楚书○此所引楚书。与小注所引楚书不同。未知何故。取其意改其辞而引用者。亦有其例耶。抑此系是杂书。异于经传文字。故不妨撮其要而变其文耶。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62L 页
经传文字。亦或有断章取义之例矣。
 此谓国不以利为利。以义为利。○此章乃一篇之终。而必以利义结语者何也。
治平之道。实在絜矩。而絜矩之道。实关好恶。好恶所系。不出于义利间矣。此章专以德与财。反覆言之。德即义也。财即利也。章之终而以义利结之者。至矣尽矣。
答南致泰(甲寅)
 太极图说无极而太极。○尤庵先生曰无者无形象之谓。然则无字已包无形象之意。而极字非形象之谓也。无极二字当以无底极看耶。以邵子所谓无极之前有极之后之语观之。倒释其无极有极四字矣。此则谓无其极者也。当以无其极看者是耶。若夫以无极而太极五字言之。则以无底极看似好矣。未知如何。
无极而太极。非谓太极之上。别有无极也。但言太极非有物耳。若以谚解释之则当曰极업시가장极거시니。然则无其极云者是矣。朱子曰无极而太极。犹曰莫之为而为。莫之致而至。又如曰无为而为。
 注诚者圣人之本。○此段以太极阴阳立说。而注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63H 页
释以天命之流行。万物之资始。万物之各正为言。则其间乃以圣人言之者何也。夫诚者即实理。而天地之所以覆物载物化育流行者。只是一个诚也。则其所以言诚。而必曰圣人之本者。何意耶。
经义记闻录曰一阴一阳之谓道。系辞说也。诚者圣人之本。通书说也。诚者物之终始。中庸说也。诚者命之道。胡子知言说也。合是四说。以明太极动静天命流行之义。所谓之义。释在命之道也之下。一阴一阳以造化言。圣人之本。物之终始。以品汇言。命之道。复统二者而言也。
 
阳变阴合○阳言变阴言合者何也。阳气动而流行。故所以言变。阴气静而凝聚。故所以言合耶。
变合以动静而言。盛论似得。
 生水火木金土。注以质而语其生(止)金水阴也。○小注黄勉斋曰以第一生水。第二生火。第三生木。第四生金。以为次序则误矣。又曰五行之序。某欲作三句断之曰。论得数奇耦多寡则曰水火木金土。论始生之序则曰水木火金土。论相生之序则曰木火土金水。窃恐此说。与朱子说似相牴牾。大抵五行之序。以质言以气言者。是固分晓。而黄氏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63L 页
之断作三句者何也。其论始生之序则曰水木火金土者尤难晓得。五行之始生。非天生地生而何。若谓天生地生则水火木金土之序当矣。何以曰水木火金土耶。且图解五殊二实注曰。金木水火土五者之殊。其曰金木水火土者。是指其何序而言耶。
黄勉斋五行说。全与朱子说相反。李氏希濂之辨。盖已得之而且详矣。经义记闻录论此甚精细。可考而知也。金木水火土之序。恐以阴阳稚盛之分而言耳。
 黄氏曰太极图解有一处可疑。(止)金为阴盛。○此水为阳稚。木为阳盛。火为阴稚。金为阴盛之说。固亦为一段通说。而但以图解之说。谓之说生之序而为疑者。有所未晓。盖图解水阴盛火阳盛云云之说。似直以水火之体段而言。未必言生之序。而下文水木阳也云云之语。乃是说生之序矣。大抵语其生之本则水根阳火根阴。固可谓水阳稚而火阴𥠧矣。若语其见成之体段则水实阴盛火实阳盛矣。黄氏之疑。未审如何。
勉斋之说。不合于图书。诚可惑也。南塘云图体水火置上。木金置下。五行生出之序也。水金居右。火木居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64H 页
左。五行成质之分也。以生言则水阳而火阴也。以质言则火阳而水阴也。二义自具于图体。勉斋特未之察耳。
 乾道成男(止)化生万物。○易曰有万物然后有男女。此图则先言男女而后言万物者。彼此不同。而然其所以立言者有异。易则先言万物。而万物中并言人物。自男女以下。直就人分上说。故所以曰有男女然后有夫妇。有夫妇然后有父子君臣。则此男女字只就人分上说也。此图则言其气化而次及形化。故先言男女则此男女字。乃并言人物也。未知如何。
图说则言其气化之始。易书则言其形化之后。其言男女万物处。所以先后不同者。安得不然也。
答南致泰(丁巳)
别纸缕缕之谕。抚念哽涕。不知所言。明德说和泪细览。有以仰认先丈平日邃学高识。非管蠡所窥测。而亦可见君子正终。有如是矣。尤不觉钦叹而增感怀也。所谕签改云云者。非惟无似所不敢当。窃恐不宜有此改易以致误也。况无可改之大端耶。第须载之于遗稿中。以俟后之知者。如何如何。
答南致泰(己未)
所托文字。鄙于事关先丈者。岂敢不尽意致力。而实无片隙可以泚笔。自难免稽延奈何。第须细谅而姑俟焉。所询疑节。以凡丧父在父为主之说断之。则无所窒碍矣。主丧与否。岂可以服之轻重论也。七十老而传者。礼义固然。而虽至八十。若以筋力之强而初未有传家之事。则似不可独于主丧一事不之行也。若是老而传者则当依尤翁之论而行之耳。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64L 页
答南致泰(乙丑)
即闻缅奉。将有剋期。凡节何以措备。奉念不能已。新占处距旧圹不远。且密迩于本第。而出柩后葬期尚隔数月之久。则奉柩设次于新山之侧。恐得稳宜矣。应服三年者。见柩之初。当受缌制。而虽或葬期延至阅岁。何可径除于克襄之前也。葬后即当除服而不待三月耳。 国恤因山前私家废祭之议。自 朝家已有定制。只当遵行而已。更不须云云。而吾先祖所论极其严正。亦何可违也。鄙家之今日所据。固出于从周之义。而实有所受耳。尤翁答人书。前后不翅再三。而一则曰今玆 国丧。 殿下服虽尽于葬前。臣民则自是期服。葬前期服。葬前何敢行二祥乎。一则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65H 页
曰大抵今日 主上虽以内丧之故。 国家大中小祀。一皆举行。而自为臣子言之。方持齐衰之服。而 梓宫在殡。一用常时祭祀之礼。窃恐有所未安也。盖以曾子问言之则君丧如彼其重也。后世虽不能如此。岂不可略示其变乎。今据此数条说。则当时诸贤略设之论。或出于不得已。盖以士夫家一用常时祭祀之礼也。今则 国家大中小祀。一不举行。私家不用常时祭祀之礼。亦岂非与前时大不同乎。来谕父祖之忌。昧然无事。情理蔑如云者。可谓语不择发。令人慨咄。近日废祭之家。皆归于蔑情理之科乎。废祭之端。奚但在于 国恤时也。虽缌服之轻者。成服前废祭。所不可已矣。忌祀若值成服前则其可诿以情理蔑如而略设以行耶。凡看文字论事理。惟当从其大体。而不屑屑于小节。可得无碍滞。而于礼说尤宜审慎矣。如何如何。诚恐盛见亦涉执拗。第玆贡愚。倘可谅悉耶。
答李廷根(乙丑)
攻业想有古人三冬足之趣。只恨无以相对讲讨也。春科不远。果能诵朱子非科举累人之训而着工以待耶。示喻疏事。未知毕竟如何耳。
答李佑缉
考妣并祭之礼。实是程子所定。而我东诸贤未之改焉。今世礼家莫不行之。此岂非正礼乎。尊门宗家祭礼。亦既如此。则奉祧祀者。何可不从也。
时祭之废。多由于贫。贫而能行之者尤善矣。重峰之以黍饼菰炙随时必行者。诚可法也。宗家之贫不能行者。助需以荐。则其于献贤之义不亦美乎。然而势难办备以助。则虽独行于自己所奉之祀。亦何妨也。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65L 页
答李佑复
 寒乡僻处。有志古学。而不得种种及门。懈意易生。窃欲列书圣贤。每晨致恭如在。自得严师如何。
工夫时所读无非圣贤书。则不待如是而敬已至矣。此未免安排。则有近要名而内或不诚矣。
 气质清明者。圣人之明德也。气质浊驳者。众人之明德也。此说何如。小子浅见上一句可矣。而下一句恐不可知也。
上勾之可。君言亦误矣。既曰明德则清明何但圣人之明德也。其在众人。谓之明德则同是清明底物也。其可以浊驳者而同谓之明德者哉。二句皆不成说话矣。明德分数之说。极精微妙。一差语意则甚涉危
性潭先生集卷之八 第 166H 页
殆。岂有如是言论者哉。
答崔学洙
所询性理之说。可认用意精深。而湖洛二家。以此痼激。成一讼案。则今不可以短牍可尽。姑俟后日对讨似好耳。
鬼神中和之义。皆不可以理气各一边而论之也。程朱之说。岂有异同哉。第须潜玩以期循序而进焉。
答李禧镇(壬戌)
 大学序外有以(止)内有以尽其节目之详。分外内而言之。其义何居。外内字即表里字之意耶。
外内字。实与大小字相应矣。据其大无外其小无内之义则可知也。
 经一章知止而后有定。这定字。指心耶。指工夫耶。
志有定向者。非指心而何。其所以有定。即是工夫耳。
 自天子(止)修身为本。修身之本。在于何工夫耶。
大学之前。自有小学工夫。如明伦敬身之道。岂非修身之本耶。
 诚意章人之视己如见其肺肝。己字是何所指。肺肝亦何所指而言也。
己与肺肝。皆指小人而言。至于肺肝二字。栗翁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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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属之于视己之人。有不敢知也。
答慎性焕(己未)
大敛后留妇人守之。恐以内丧。不无可碍也。
丧服三加领之制。今俗废之者多矣。详考备要注说则可以解得矣。
丧祭则纳主后辞神。只以哭尽哀而然也。
答人慰疏中旬朔二字。有何可疑。丧期若在踰时。则只当随时改辞而已。
为人后者居本生父母丧。一依伯叔父母例者。礼意甚明。而其所参酌变通者。先贤之论。亦不无可据矣。
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服缌。则其子何可服其祖母本服乎。或者之论。甚悖于礼意矣。
小祥祝文夜处下八字。何以谓之别无意义耶。凡居丧之仪。次第煞略而然矣。近世之或有于大祥不用此八字者。极可骇也。
为人后者之妻。为本生舅姑服期。从厚者。退溪慎斋两先生之说。恐当遵行矣。
人之衣带。皆为双垂。服人所常带者。亦何殊于平时之制。只是布带而已。先贤岂有论说之可及哉。今俗之服重制者。虽当盛暑。必着祭服之带。甚无据矣。
答郑焕奎(壬戌)
口诵小学之谕。可想攻业勤笃。必有心得。殊令人嘉叹。加意致力于勿忘勿助长之训。深所望也。所托文字。苦无暇隙。姑未构成。闷叹何已。
止至善之止。训以止于是而不迁之意者。亦有其义。盖止有中道而止者。有止于极而止者。亦有不恒其德而止而即迁者。不安其所而久必有动者。故至于极至之处而不迁。然后方可谓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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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彝铉(丁巳)
舍去达去之义。心经释疑所解之外。不必更求他的确之论也。
几者训微也危也。今盛论或据于此耶。凡物两端未分之前。即所谓几也。或者之说。不识字义也。岂有字义之不识。而可得文理之能通耶。
因山前私家葬虞既许行之。则自当备礼设祭。而至于卒哭则当行于 国恤卒哭后矣。何不见 朝家布示文字。而有疑问耶。
祔祭之仪。宗家在远则纸榜行祀。固是例节。而若其亡人之祖父在世。则中一而祭高祖矣。今尊家只宜用纸榜之例。而至若中一而祭。非所可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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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权思祖
 家礼冬至祭始祖。伊川义起。而吾晦父则初祭而后以僭废举。世行此祭者。以为不祭始祖。祭其近祖。有何所嫌。冬至一阳之始。故象类而祭始祖。是以近祖待始祖。岂有如此莫大之嫌乎。不识礼法与晦父之言者。固不足与论。而小子以为不可行此祭。
善如君之问。善如君之问。君不言则已。如言礼法与文义则每每如是明白。亦可破愚惑也。自宋至我东。行之既久。习俗难可猝变。若有如君之好礼博识者。其孰于晦父之论伊川之象类。而祭始祖以近祖祭之。虽以立春之祭。非诸侯之所可行者。则况冬至之祭耶。世俗之无识如君语。固不暇论也。
答李安信
小学之教。无贵贱贤愚。而八岁皆入。至于大学则必其俊秀。可以教修齐治平之道。而贵者虽或未能俊秀亦可入矣。此实随成就浅深而为恨节耳。何可拘于年限。而仍为废业也。
学校之设。指国都闾巷而言。教之之术。指纲领条目而言。其所以为教者。既不能躬行心得。而何以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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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人乎。亦岂舍日用彝伦而可他求乎。
补亡章莫不有知之知。即指知觉也。因其已知之知。即指知识也。若其孩提之无不知爱亲敬兄者。是为知觉耳。
答丁敏采(甲子)
缕缕辞意。披玩屡回。遥想比来攻业勤笃。剩有日新之趣。岂胜嘉叹。书经之灏噩聱牙。苟非习熟。猝难明透。累百遍之计诚得矣。凡为学之道。不出修己治人二者。而实无初学与成德者之可分。小大学之必言其事君之节治国之方者。亦可见也。程子之训。即就书经而言。极是的确。有何疑晦乎。大煞看书不须滞泥耳。范学之绝而不传久矣。恐是探赜之难。有甚于易学耶。鄙于此全然矇昧。无以奉复。可愧可愧。易礼之书循序以读。而亦不可已。只当随意致力耳。
答安相缉(丙辰)
病怀增恋。远承问札。慰如奉叙迨未已。即惟晚炎。侍馀学履佳迪。区区倾溯。仆沉疴阅月。几入鬼关。近才盥栉。而馀喘尚懔。不离床箦。良可苦也。未知三夏攻业。果能勤笃否。惟冀及此新凉入郊。灯火可亲之时。加意珍懋。以副远望。
答李秉瓒(癸亥)
春中奉晤。迨不能忘。即承审侍馀学履。一味佳迪。区区慰浣。所示春川书堂六伟颂。可见文识博雅。不但词章赡丽。岂胜嘉叹。宜有镜湖丈许之也。仆亦方承记文之托。而衰惛陋拙。恐孤多士勤意。奈何。
答权善夏(甲子)
病里忽奉惠帖。欣泻如对叙。第癠忧虽云向减。亦切仰虑。且审所慎不轻。岂胜忧念。想攻业自不无妨损。为之闷叹。惟静坐看书。实为安心调病之良方。望须加意念玆。以期遄复天和焉。
答文海龟(乙丑)
别纸录示。可想比日攻业勤笃。令人嘉叹。第作图著论。可谓太早计。惟冀牢坐劬读。以待进益而加意讲明焉。
答朴东纯时元
夏中所遣书。稽谢甚怅郁。即又匪意。远奉委札。谨审穷冱。佥履一味休迪。区区慰浣。不比寻常。南塘集誊本。日前自清衙来。方玆翻阅。而闻佥贤有校勘之劳。令人嘉叹。东川祠竣役。将有妥影之期。闻极欣幸。
答金宇九(癸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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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年不相闻。以致阙慰于丧变之际。玆承惠状。感愧交并。不知所言。仍审穷冱。学履珍胜。区区倾慰无已。仆年来癃残忒甚。饰巾待尽而已。
答蒋 鏺(癸亥)
积阂馀远奉惠状。就审比来侍履珍胜。区区奉慰无已。仍想攻业益懋。而远未对叩。岂胜閟(一作闷)郁。仆残喘近益懔缀。寻常应接。亦未自力奈何。
答李彦烨(壬戌)
冷泉邂逅。迨荷远访至意。经岁不能忘。玆又匪意承拜惠札。如复对叙。谨审静履珍卫。区区慰仰。缕缕辞旨。极其郑重。有非贱陋所可承当。而亦有以仰想閒居潜玩。剩有不知老之趣。遥切叹仰。
答赵镇德(丁巳)
年来学业。果能无外挠所妨夺。而近日所课。在于何工耶。即闻朴生邻寓源源。想不无丽泽之益。远外期勉之心。亦自不浅也。别纸所询疑义。可认比来讲究之精。殊用嘉叹。第看书不必拘泥若是也。适方极挠。无以一一细复。而盛见大体。不甚谬矣。
答赵镇始(癸亥)
意外便中远承惠牍。慰如对叙。第重侍癠忧。仰虑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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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缕缕示意。安得不然。而苟能存心着力于解带之暇。则亦不患无进益矣。第须加意焉。
答芮时中
顷奉出于阻馀。殊慰病怀。而道后之思。益复憧憧。即承惠牍。从审日来归侍无挠。起居有胜。区区慰沃。有倍于常。且知有新正来访之期。尤庸欣企。仆病喘涔涔。一如前㨾。而烦挠益甚。无以调摄奈何。
答慎必稷(己未)
春中相守。迨不能忘。即玆匪意承审秋炎。侍馀学履一味佳迪。区区欣慰。有倍于常。未知近做何工。须益致意。不至虚掷好光阴。深所冀愿也。仆病状转益懔缀。此生良苦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