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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斋集卷之八 第 x 页
三山斋集卷之八
序
序
三山斋集卷之八 第 45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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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不读书。则无所为业。然读书焉而失其所为业者。亦有之矣。古之为士者。道德而已。今益之以事功文词。而循以下之。有不胜名焉。古之为书者。六经而已。今益之以诸史子集。而衍以类之。有不可胜记焉。岂古陋而今备哉。古之所以为学者。统于一而已。充诸己而粹然之谓道德。发诸辞而烂然之谓六经。士既先立乎道德矣。由是而宣著焉之谓事功。由是而发挥焉之谓文词。其于书。既先主乎六经矣。参之史以證其理。参之子集以博其趣。其如是焉耳。今也分以裂之。并以匹之。奚徒匹之。又从攘之。奋袂而呼于人曰。我为事功为文词。而其于书也。亦取诸诸史子集而足矣。呜呼。舍其本而求诸末。窃窃然且以自喜。吾不知其安所用也。夫菽粟也。鱼肉也。果蔬也。皆所以养人之具也。然必菽粟存而后。鱼肉果蔬附之。今弃其菽粟。而取其鱼肉果蔬。悦乎小而忘乎大。乌乎可也。其亦立而见其病且死也。余友洪君伯能。性嗜书。余独见伯能。自年十五六时。已喜观史。能道其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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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君讲堂禊帖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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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朱季章北归序
咸兴之朱。自尤翁作赠二君序。而益重于世。始季章之至于是也。盖余不暇问其人贤否。而惟二君之后之为贵。及季章留止石室书院。日挟策从家大人请业。退则与四方朋友。揖让讲读。四朔而后乃归。余于是益知其所存。盖不惟二君之后之为贵。而其人自佳士可爱也。季章将行。谓余宜有言。嗟乎。苟有以益于季章者。吾岂惜哉。虽然。季章亦无待乎余言。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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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尹伯常游四郡山水序
岁己卯孟春。伯常过余秋水楼中。告四郡之游曰。往岁枫岳之行。子未有以赠我也。今复嘿然已乎。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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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斋集卷之八 第 45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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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洪生克之南归序
洪君克之之自南平而从大人于渼湖之上也。持粮千里。去父母。绝妻子。处于荒寒寂寞之地。暑不得濯衣。食或累月无肉。肥而来。瘠而归。然一至而不悔再至焉。再至而不悔三至焉。彼有所求之耳。求之不甚大而急也。何以至此。夫洪君之所求者。亦学为人之道而已。孟子曰。人之有道也。饱食煖衣。逸居而无教。则近于禽兽。吾方求免夫禽兽之不暇。尚何以他顾。湖南古虽称君子之邦。世代远而习尚寖乖。地沃饶。有粳稻鱼蟹橘柚之产。百货填委。犹之乎中国之荆,扬焉。故其民惰而好利。洪君居其中。终不得自拔。决然舍之而来。乐其所可。苦以有求也。若洪君者。亦可谓审所择。不靡于流俗者矣。壬午季春。洪君之来适周岁矣。读大学论语。思其亲。束装告归。嗟乎。洪君勉之矣。入其闾。父兄宗族。饮食迎劳。乐其可知也。洪君其毋以远于师友故而忘其志也。又曰。虽然。洪君慎毋敢挟己之异。而加于乡党子弟。引其信从者。以率其馀可也。吾见人多矣。其始也锐。其少进也傲。其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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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黄永叟赴直 庄陵序
始永叟除 庄陵寝郎。有为余贺者曰。永叟其喜乎。余曰。永叟虽贫。有数区之田。力耕可以无饥。彼日治文词。将由科第进。奚以遽喜。其人曰。非也。今入仕者。非阀阅子弟。则必素厚于选部者也。不然。其父兄朋友为之先后者也。又最下则包苴乞哀。无所不为。盖无公然安坐而得之者也。永叟湖南布衣。力自修。其声名隐然重于一方。以达于有司之耳。然后从以举焉。此宁不可喜。余曰。若是滋。非谓永叟者。且永叟学道邪。学道者。恶美名之先至。谓其能文耶。昔韩退之言。每一篇出。人大誉则大惭。小誉则小惭。永叟顾喜之邪。即若是。其文与学。可知已。永叟然乎哉。曰。然则其不就乎。曰。有老亲在。何为勿仕。仕而有不乐则已之可也。越中号佳山水。斋居万松间。终日惟杜鹃声。永叟至于是。可以读书。可以游览。其亦可以喜欤。既而永叟至京师。肃命而去。匆匆不能谈。追记之。使之一笑。
默庵遗迹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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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斋集卷之八
记
还读斋记
余所居斋。名曰还读。取陶渊明诗语也。旧有扁额。今亡矣。复书以揭之。一夕仰卧其下。忽自笑渊明之于读书信癖矣。其田则荒矣。彼诚勤于田。又安能读书。若余何尝识耒耜。而苦无闲隙。居是斋而读书者。六年之间。廑以月计。彼且弄无弦琴。且为北窗睡。且以其间读书。而田又何暇治哉。傍有老农。哑然笑曰。若子未始知劳逸之辨也。且子亦尝夫八珍欤。王公贵人。朝暮以飨之。无异蔬笋藿食者。得其一脔。遂为无上之味。故逸者常逸。而不自知其逸。惟劳者得之。则能专其乐。故愈劳而愈逸。愈逸而愈不逸。方吾之治田也。赫日炙背。汗流滴地草深泥滑。牛倦人疲。是亦劳之至也。已而日暮田间。荷锄归来。稚子举火。山妻供饭。偃息蓬庐。心闲体舒。于是时也。又以为天下之
三山斋集卷之八 第 45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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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妥忠阁记(代人作)
不佞忝守海州之几年。有府吏某等。相帅告曰。自故牧使崔公永濡。殉红巾之难。而食于州城之祠。盖三百有馀年矣。惟是一邑民吏。怀风慕烈。岁时享祀。罔或不悫。其以为亵焉。而庙于学宫之侧。而使多士尸之也。则自李侯喜朝始。吾小人终不忍承事之久。而遽撤之也。辄更私奉神版以祭之。顾闾舍湫污。非所以致隆尊神。今请得新之。敢以闻。仍言公以高丽忠定王三年。牧本州。红贼之乱。保首阳山城。城陷公义不辱。即驰至城西鸺岩。血指书所为死状。先解印投岩下潭。遂溺焉。从公者。一贡生及公所畜狗。皆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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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窝记
三山斋集卷之八 第 45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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咏归亭记
姜君季升。从大人学。一日袖小图以示曰。此吾漆原之所谓舞沂村者也。始鼎焕之祖慵斋公。师事权文纯先生。归即卜居于此。乐以终身。于是。有玩春舞雩之台。凤翔之岩。濯缨之潭。既筑亭而据其中。以临诸胜曰风浴之亭。而我先生。又改以咏归。手书二大字而赐之。今鼎焕则归耳。归而读书于斯亭。子有以教我。俾揭诸壁间而朝夕焉。余遂告之曰。学莫先于见道。夫苟见道。朝而起。起而食。夜而寝。寝而复起。皆学也。不然而惟勉强勤苦以为学。则一日之间。其废也多矣。诵诗读书则学存。掩卷则学亡。有师友讲说则学存。独居则学亡。整冠束带。瞑目拱手则学存。疲以休也则学亡。无他不见道之过也。呜呼。道其终不可以见欤。盖尝读曾氏舍瑟之对。怪圣人何许之深。而终乃跃然以喜也。方诸子言志。子路云云。冉有公西华云云。其事皆悫。乃所谓学也。若点之言。何其放旷而无当欤。彼见道寓于寻常。而塞于天地之间。一举
三山斋集卷之八 第 46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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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水阁记
余少读虞书玑衡之文。则心悦之。尝采注家言。缚竹为器。转之旋旋如纺车。浅陋可笑。然遇朋友可语。辄出而辨质焉。洪君德保其一人耳。一日德保从湖南来曰。吾今行得奇士。曰罗景绩。行年七十馀。谈此制甚悉。已约与共成矣。余喜而亟劝之。盖三阅年而器成。则阁以藏之。曰笼水云。余尝登笼水之阁。为之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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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斋集卷之八 第 46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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棣萼斋记
吾友洪伯能。筑小斋于所居之东若干武。为其子侄肄业之所。既成。未有以名之也。一日检家藏故器。得一板刻曰棣萼斋。则乃其曾祖某官公与其弟某官公。同居之室之号也。伯能喜曰。是可以名斯斋矣。既又闻尤庵宋先生尝为之作记。而文逸不传。偶于人家。见先生遗集草稿。乍一阅而棣萼亭记者。应手而出。伯能益喜。亟手写而归。与其板刻。同揭于新斋之楣。而使余识其事。余惟伯能之为此。岂徒以贲饰屋壁。为一时观美而止哉。盖将朝夕省览。寓其羹墙之慕。而以宋先生之所称乎二公者。自励焉耳。余少往来伯能家。时伯能才胜冠。而诸弟皆幼。日夜抚教甚挚。有令人感叹者。今伯能年且六旬。仲任亦苍然老大官。皆经令长而各有子有妇矣。犹怡愉一室。其相为也无异于曩。余所见为其幼少时。斯不愧为二公之后人。而犹不敢自以有馀也。方且触物兴思。勤勤以继述为心。苟循是以往。夫宋先生所言树连理而鸟哺鷇者。虽不易致。其于保族宜家。内而光先人文献之传。外而为 圣世风化之助。岂谓其不可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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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来轩记
惟我 英宗大王临御五十有二载。深仁厚泽。浃于万类。至今臣民皆有于戏不忘之思。今骑曹郎姜翰季鹰甫为余言。尝以兼史入侍。 上特称艺业之能。至以为文武全才。仍口号二句曰。昔之张翰江东去。今之姜翰岭南来。而曰此于汝贵矣。予不能书赐。出请承旨书之。汝遂以今来名轩可也。翰蒙此异数。既定居龙宫之山中。则谨以今来轩者。刻板而揭于壁。而寓没身铭镂之忱。子其识之。余病谢笔砚久矣。闻君之言。则蹶然而兴曰。 先大王之所命也。余敢无述。古人云。 圣人一字之褒。踰于华衮。今君之所得非特一字。而其不遗遐远。眷眷于去来之间者。蔼然若春阳之煦物。非 先王之盛德。又何以至此。噫。士生于世。惟时为难。彼张季鹰。飘然远引。以免于乱代。高则高矣。而岂其所愿也。若君遭遇休明。得以峤外末官。昵陪清燕。身沐 恩波。至此之渥。以为子孙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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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岩游记
环国都而可游者。有三角,道峰,水落诸山。而水落少逊。水落之可游者。有金流,玉流,门岩之水石。而门岩最奥。以最奥处少逊。宜其隐矣。余居东郊半年。所谓水落者。固尝嶙峋于户牖间。而未有言门岩者。既闻矣。而顾畏其荒绝。未遽访也。丙寅四月初七日。雨始霁。天气朗润。始陪家君及内舅洪公。作金流玉流之游。先其易也。一路多清川茂树。村庄隐映。东挟佛岩。西眺三角道峰。离奇错互。涣若崩涛。行十五六里。至德寺少憩。又五六里。乃至玉流洞口。清泉碧石。萦纡韵折。已令人意萧然。已而重岗环抱。外不见野。有偃石焉白色。广可五丈。厥长三之。中有微罅。水被其面而下。沦涟演漾。如布素练。至其罅。辄琮琤作环佩声。所谓玉流瀑也。下成浅潭。其清鉴毛发。迤而上。多层岩广石。据其上。俯以视之。呀然而笑。前之罅者。乃二石相叠耳。始人游此洞。未以为奇。及其沿洄流泳。观其暮朝之变。未有不满然自得也。溯流而上。路绝峻。可三里。至金流瀑。亦层壁高各八九丈。两壁间盘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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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斋集卷之八 第 46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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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踏桥记
上元踏桥。不知其所始。意者。以禳除灾患。如重阳登高之类欤。壬午上元。余客椒泉。月既升。携诸客。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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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游
病卧斗室。只赖书帙耳。忽复悁郁。忆前时游历事。为一爽然。追记一二。以存往迹。丙戌杪秋也。
京城东可游者。有水落山之金流玉流洞道峰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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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申九月。与俞兴之。入南汉看枫。满城黄叶。灿如云锦。佛宇官廨。处处映带。入开元寺。断壑鸣泉。又令人意翛然。日暮登西将台。俯观江流。酒酣谈乱时事。如在目前。到江岸。已三更矣。呼舟泛月而归。
是岁孟冬。以事至松京。遂入天磨。观瀑布。人言水缩非观时。余令壅其上流。翌朝至焉。方据真娘刻诗石。水骤跨壁巅直下。声震一洞。望之若决银汉而来也。潭中冰片。立糜碎。黑白相荡如舂。余狂喜。引杯失口处。僧辈窃相笑。已而水寖衰。附壁遇触焉。喷起作白雪漫空状。又一奇耳。今十五年。魂梦每往来其间。终当更费筇屐也。
尝与诸友。会北汉普光寺。作时文。似甲子岁事。寺西距清潭二十五里。独携一僧步寻。误迂十馀里而至焉。洞中春寒。冰雪未开。少坐石上。仰见仁寿峰而归。至西门。夜黑如漆。脚痛甚。十步九跌。使僧前曳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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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申九月。大人会栎泉宋叔于俗离山中。余为此山主。适数月矣。始下车即一游。至是又从焉。驱马入洞。落木清泉。已作深秋声。大人方与宋公。留法住寺。见余至。遂命前进。遇佳处。辄停舆。地坐谈笑。而官僮有善吹铁篴者。令遥作三两弄。声尽则起。暮至东台登焉。重冈复嶂。四顾环合。山多枫。浓丹浅黄。与白石青松。相为映发。会日色欲尽。岚烟骤集。倏明倏暗。光气浮动。人言此山宜秋游。信哉。夜宿福泉寺。笕水达晓如雨。至中狮子庵。余以事先归。
华阳洞。在报恩县东七十里。乙酉季春。大人又约宋叔同游。余苦官事。后二日而入谒。院祠出二僧。导余去。仰见。大人方坐岩栖斋。而诸生十馀人侍焉。澄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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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大人画像时事
癸未秋。大人画像成。门人李奎纬等。使画者韩宗裕为之也。始卞尚璧。号为国手画。七易草而不就。谓余曰。吾画诸公像以百数。凡像有异则可画也。虽百美必有一缺焉。不然有最焉。公浑然完且厚。此所以难也。且吾骤见。其严毅而不可犯也。赐坐谈笑。见其盎然以和也。既徐察。其坐如山岳以重。而偶一顾眄。奕奕有英气。此四容者。殆非画之所兼乎。尚璧去。宗裕代之。方小本成。李公翼镇驰至。呼其仆认之。仆遽应曰。渼湖令公耶。遂移摹为野服深衣二本。然野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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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斋集卷之八
题跋
楚楚轩联句跋
岁乙丑孟冬之月。徐友士毅,从弟存吾。过我于石华村中。相与处一室读书。将归思有以留其迹。乃作联句诗三十韵。夜既深。存吾困睡。二人遂足成之。盖闻古之学者。其存心笃。其立意远。其存心笃。故其操行力。其立意远。故有以游泳而不厌也。圣人既曰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又必为之弹琴咏诗投壶习射之法。而曰游于艺。见二者。不可以偏重也。吾辈平时。固惰以失之者。然今日之会。首尾亦一月之久矣。方其读也。盖口不停声。目不停视。殆若有人。执杖箠而从之。每朝起相视。灯烟满鼻。面无人色。夫天下之书。非旬月所尽读。而圣人之道。非卒然所能到也。苟善学者。但当持久不怠。死而后已。乃欲以一时之意气。竭筋力而求之。而不知其力疲。意阑而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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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石诗跋
何有老翁。尝立于散襟轩之南庭。杖之所触铿如也。掘之得二小石。玲珑谲诡。绮文缭绕。土剔而骨露。泉灌而色发。络以纷披之卉。乃擎文漆之几。主人首赋诗。属客和之。且使余为之说。以贺其遭。余独怪是石。其赋形瑰奇。宜为人玩久矣。且其所托。不于穷崖绝涧废墟荒林。朝夕之步武是庭者。履以过之。卒发于何有翁之手。岂所谓待其人而出者欤。方其沉埋于厚土之底。阅历岁年而人不知。岂自意一朝披豁呈露。以自见其奇耶。盖天下之物。未有蕴而不发。特迟速有时焉耳。是年。何有翁殁。余又悲是石其遭遇之难如此。且得好奇如翁为之主而遽失之。使其有知当与望诸君诸葛武侯。相吊于千古矣。
庸窝遗稿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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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斋集卷之八 第 46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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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金氏族谱跋
安东金氏族谱。自我高祖文谷先生。实草刱之。而从祖竹醉公。毕其修补。积六十馀年之勤而后。始行于世。其事大故为之如是其慎重也。自兹以往。按而修之。宜若无所难。而又历六十馀年。新谱乃成。岂亦有所待而然欤。始族祖嘐嘐斋公。有志于此。既为之草定凡例。未及就而卒。从弟判书履素。慨然以继述前功为任。其为西伯。出俸钱十万。以相剞劂之费。收聚诸派所藏私谱。分定有司。各掌其役。未周年而工告讫。新旧本通为一帙。总几卷。其规模条例。则悉遵旧本。而参以嘐嘐斋公所定。盖不厌其益备也。履安在田间。未获与闻始终。然大体如此。则庶几其无憾。而累世未遑之事。于是乎举。其可谓吾宗之幸也。宗中命履安。识其事。谨书之如此。若其陈述祖德劝戒同人之意。则三渊竹醉序跋在焉。兹不敢复赘云尔。 崇祯纪元后百六十三年庚戌季夏。二十一世孙履安。谨跋。
题紫阳衮钺后
余祖文简先生患纲目书浩汗。欲止取其纲为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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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寒松沈公(师周)旌门帖后
沈一之。余友以善焉。示其故叔父寒松公旌门帖。具载公事母孝。其致生鸮及感梦事甚异。为之三复太息。而抑有可怪焉。方公之存也。其一二侪友。余及知之。皆称公善文词。为邑多美治。而独未有言其孝者。又一之氏今而后。示以此帖。何也。嗟乎。诚使公有一毫自喜其孝之心。人其有不识哉。公不惟不使人识之耳。子弟遂不忍言其孝。至身没既久而犹然。公于是乎真孝矣。非学道而有得者。能然乎。一之氏又言公喜读小学书。盖老而愈喜也。信哉。
书盂翁(洪公凤祚)墨妙卷后
外从祖知中枢洪公。世皆称厚德君子。而笔法伏一时。时诸名公碑碣。多陶庵李公文。奉朝贺俞公篆。而书辄出公手。尝书 孝纯嫔铭旌禁中。观者如林。公老皓须。雍容挥染。神气伟然。 上为目属嗟赏云。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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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贞夫人金氏遗事后
庚子季夏。与李善长。对校先集于秋水轩中。一日善长出其所。为先夫人遗事。泣且言曰。昔者廷仁。以是进之先师。先师幸教以余有一言。当为题于卷尾而还之也。竟未及而人事遽变。子其识之。以彰余不孝。余亦泣而谨受。既卒业而叹曰。甚矣。夫人之言与行。何其与读书君子相类也。岂古所谓女士者欤。宜书之彤管。以为世范。而顾先君当日之所欲言者。今不可得以复求。小子又何述焉。窃独观先君尝撰先祖妣行状。有曰。母有贤如此。子不肖。不能如程叔子之阐侯夫人。然则人子之欲显其亲者。莫先于自修。而文字记述次之。今善长其亦益笃旧学。克自成立。卓然为今日程叔子。则将不恨其不得一言于当日。而其于承师旨而阐先徽。皆可以无憾矣。呜呼。吾辈俱老。久失父师之训。犹有相与提警。庶毋坠旧闻。此吾与善长之所当勉者。故僭告之如此。不知善长以为如何也。九月晦日。金履安。谨书。
书李善长家藏篆千字后
李上舍善长氏。以篆千字一册示余。盖其先祖参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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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慎君楗所藏文谷先生简牍后
朗城慎君楗启叟甫。过余渼上。示此帖。乃余高祖文谷先生谪朗城时。与启叟之高祖参奉公往复简牍。而附以别诗一篇及北归后数书。即见吾祖患难穷厄之际。犹得贤士为主。问讯赠遗。情好绸缪。殆若平生之亲。其一时德义之相感。有足艳叹。而寻其岁月。今已百有十年。阅历沧桑。墨迹如新。非慎氏爱护之勤。又何以及此。呜呼。观于是。而吾两家有不油然相爱以讲其世好者耶。虽千里之远。视之如同室可也。卷中有慰疏一度。时吾祖位上相。年已五十八矣。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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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明庵处士谱状后
明庵处士郑公栻谱状一卷。得于旧箧中。谱不书作者名。状则出于其子相鼎氏之手。相鼎氏尝以是。乞文于先君。跋涉千里。积十数年之勤而未已。今观题面六字。实先君笔。则盖有所徵信。而将以许之也。不幸文未及就而相鼎氏。亦已作古人。其庶弟相寅。乃以属于余。顾余后生轻微。不敢为人作铭。况今老病无以自力。俛仰人事。良足悲惋。独念公以海外布衣。生于 天朝运讫四十年之后。愤冠屦之倒置。谢迹公车。浮游海岳。以终其身。斯已奇矣。至其晚入头流深处。得所谓武夷洞者。而手画晦翁夫子诸葛忠武侯遗像。揭之屋壁。朝夕吟哦其下。以寓高山景行之慕。则其所感之深。所学之正。又非一时方外之士所能及者。世有如朱夫子表章南渡后人物。则公名不患无传。即不能遇。而只以片石。大书 大明处士郑公之墓。则千载之下。谁有过而不式者。余既无以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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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朴君灿瑛阳洞遗稿后
兴阳朴上舍泂玉甫。与其从兄舜玉甫。尝从学于余先人。其人慈良雅洁。一见可知修士也。不幸遇奇疾而夭。每思之怆然。今舜玉甫。以其遗稿二册示余。词艺之所就又已如此。而其一吟一咏。缠绵恻怛于父兄师友之际者。尤见平日仁孝之实。惜乎。斯人而止于斯也。舜玉哀其终泯。愿余有一言。为题此于卷末。俾归而贻其后人。
书徐弼元孝行录后
余读星州孝子徐弼元事迹。其纯诚卓行。往往令人出涕。而至于伤其母一粥之不甘。自施箠挞。感其妻而为孝妇。虽载之小学书。何愧焉。弼元闾阎卑人。未必知读书。徒以天赋彝性。未曾牿丧。无所为而自能乎。此昔吕荥公论京兆民让金事。而知人皆可以为尧舜。余于弼元亦云。噫。谁能以此转闻于朝。以劝一世之为子者。丙午仲春。渼上病夫。书。
书道峰黜享事实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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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洪氏妹所藏先考墨迹后
噫。此先君子五十九岁笔也。今二十八年。墨光如新。而其诗皆万世妇女师法之所存。当时以此书与吾妹者。岂偶然乎哉。吾妹终身宝藏。既老将以为屏。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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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枕肱堂李公(梦赉)年谱后
余读枕肱堂李公年谱。其述孝感多异迹。髣髴古之王祥。然此等事。古人盖罕言之。为不可必致也。若公髫年丧父。已能自致其情文。及母年高。忧其一日之离侧。断弃公车。专以奉养为事。躬亲渔猎。务尽滋味。三十年如一日。又推此心。凡于报本追远之图。不惮勤劬。多人所难能者。其实行如此。斯可敬也已。余又得公自责之文及所为礼辨诸书。益知志业所存。而其为孝盖亦得之于此。子夏氏所谓吾必谓之学矣者。不其然欤。公之子凤兴兴叔甫。尝受业于余先人。与余善。今跋涉千里。请为记述之文。恨余老病无以副其意。则姑识此卷末。俾览者有所徵焉。 崇祯三戊申正月下浣。安东金履安书。
书大芚酬唱录后
右大芚酬唱录。藏于淳昌白君师健家。君之先祖松湖公。与我先祖文正公相善。尝同游于海南之大芚山。而有此作。逮我伯曾祖忠献公兄弟。又与松湖之孙游此地。两世诗文。合为一卷。而其笔则皆文正,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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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金君泰善言行录后
龙冈金震秀季贤。尝学于吾先人。今跋涉千里。以其兄震复氏所为先考言行录一通。示余曰。吾父之孝也。而不能显闻于朝。不肖辈之罪也。愿得子一言。尚贲其墓隧。余敬受而卒业焉。噫。公之事亲。何其与小学所载古孝子事相类。而其纯诚至爱。老而弥笃。至以祭时误坠一器。自笞庙庭。以谢其不谨。则又古人之所未有。非一念洞属事死如生者。能然乎。公生长遐陬。无师友闻见之素。其少日香山所读。止小学二卷耳。而一生受用乃如此。视世之淹贯经籍。好谈道义而实行内歉者。何如也。夫阐发人潜德。以垂诸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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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长川金公(仁俊)行状后
余观近世言孝者。类多冰鱼雪笋之异。今读此状。直平常耳。然其纯诚笃爱。自致于居养丧祭之际。至于临死谆谆而不能已者。自令人感叹流涕。而又能推广此心。和于兄弟。惠于宗族。一门之内雍睦成风。至今犹有馀教焉。此何待冰鱼雪笋而徵其孝哉。吁其可敬也。余又爱公训子数语。髣髴公明宣所学。深有警于后世虚矫务外之习。公之训子如此。其自为也可知。即其为孝。盖亦有得于斯也欤。公之子济默甫。师事吾先人。尝以此状。乞为之铭。既受诺而未及成。乃复属之于余。顾余何敢。且老病濒死。无以自力为之。相视泫然。略书此于卷端。以俟知德者考焉。 崇祯三庚戌仲冬。安东金履安。跋。
题畸庵郑公(相琦)行状后
郑斯文仲烈。以其先祖畸庵公行状示余。其文质而无华。兢兢乎如有所畏。孙为祖状。宜然也。然即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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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李衡臣先考家状后
呜呼。此吾故人李某所为其先考生员公家状也。某尝以是谒铭于吾先人而不及成。则又请余为跋语。老病因循。久未能副。而某已作土中之人。悲夫。虽然。公虽不幸而不得吾先人之铭。亦既得之于当世之秉笔者。则无事乎余言之赘矣。独念先人尝为某作汉上遗庐孝友家风八大字以贻之。直题其庐。与铭其墓不同耳。其所称许。亦足以垂之久远。状中宜附此事而今阙焉。恨余不及某在时。与之商定。第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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