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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岩先生集卷之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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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岩先生集卷之五十
 墓碣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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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政大夫守黄海道观察使郑公墓碣铭
公讳玉。字子成。初讳周观。号牛川。郑本西原著姓。丽朝别将克卿之后也。后二世有大将军顗。袖斧斮平西京贼崔光秀。后于毕玄甫之难死之。朝廷立祠祀之。今之成川褒忠表节祠是也。自是名硕代承。至少府少尹琛。当我 朝受天命。义不仕遁于安东府。子孙遂为岭南人。有讳琢号药圃。官左相。西原府院君。谥贞简公。蔚然为 宣祖名臣。生讳允著。 赠执义。寔为公高祖也。曾祖讳时英。 赠吏曹参议。祖讳辑。赠吏曹参判。考讳硕济。官同中枢。追爵三世。及公贵。推恩所生。 赠同枢公吏曹参判。 赠妣咸昌金氏贞夫人。贞简公体干短小。 宣庙尝有所善戏。公之干惟贞简是似。居内则端确迟重。人未见有疾言遽色。遇事从容措处。无不中窾。人以宰相器称之。十岁。授尧典。乃闭户辍读。参判公怪之。辟其户视之。只筹子横纵于前。问之。曰期三百筹也。受业于苍雪权公。得闻为学之方。时赴文会。必默然端坐。侪友不敢以慢戏相加。癸卯。罹母艰。哀毁尽礼。乙巳。服阕。登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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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庠。丁未。阐大科。选补槐院。以摄记注登筵。 上问知其为贞简公后孙。赐以颜。越明䄵戊申。逆变起岭南下道。公弃家。星夜赴安东倡义所。及荣川起义兵。公还本郡为副将。画讨贼策。未几逆魁戮。官兵罢。公乃还家。寂若无所事。辛亥。除栗峰察访。时大饥。邮卒皆浮黄无人色。急以马豆粟。移作粥救之。剉山葛烹以饲马。马亦无损。官俸十千缗。不以一文自累。极意赈馈。毕竟无一殍。绣衣上其事。 上赐内厩驹以奖之。及递归。卒皆攀辕不忍送。刻石寓思焉。后十年。公以保宁宰路过邮。邮人男女填咽罗拜曰。是昔年活我父母。各持壶馔。愿少尝焉。升典籍迁监察。改兵曹佐郎。甲寅。出为黄海都事。兼检田敬差官。又掌试闱。远近嘱简颇集。笑受之。及将发。并火之马头。检田一切断以法。虽道伯有言。不恤也。方伯俞公拓基大器之。每以便服就语啧啧曰。亚使风仪端严。当作黑头公卿。丁巳。拜宪府持平。疏陈六条。说时弊甚切。 上优批以嘉之。疏 命留中。公遂诣台。论列观察使之不厌人望者。守令之规利船载者。营将捕将之滥杀者。或请罢职。或请拿推。公议以台阁风棱许之。所劾皆时之有权力者。修撰李鼎辅疏斥公。 上察其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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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党。削鼎辅职。明年。以前衔有 召命。时 上痛群下党私益炽。 饬教截严。戒勿今以后复敢如前。因指昧爽以前付混沌。以后称开辟。公疏入县道。略曰。人君所以把握机缄参赞化育之功。尽有天开地辟廓清混沌底意思。而有不可以政令施措言语辞气而强之也。今 殿下之所谓开辟者。未免区区于赐酝宣饭之间。规规于发号施令之末。而自以为剖判混沌之初界。廓回开辟之神功。第观今日之时象。混沌殆有甚于前时。开辟杳无期于当世。臣窃为 明主慨然。伏愿应事接物。勿事。修饰。持以悠久。一以真实无妄存主于内。则 殿下之心天。先自开辟。有如天道不言。岁功自成。盈两间形形色色。莫不被开辟之效矣。 上赐批嘉奖。复除持平。条陈时务。又及湖西观察使李普赫。礼安守李梅臣等滥杀之罪。后登前席。大臣虽伸救被劾者。公争之力。 上笑曰。台臣得体。予当勉从。及退。 上目送曰。台臣风采。固当如此。其后除镜城判官不赴。连除正言。力辞之。壬戌。除保宁县监。至诚理民。秋毫无所染。道伯李公宗城。服其治理。所请釐瘼。无不曲从。邑大治。明年弃归。丙寅。复以正言。请赈饥民查陈田减宫结。又陈时务五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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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曰。今以一国之人。比肩一世。凡在朝臣。皆吾兄弟。画界分疆。判若异域。智力殚于相伺。风浪起于无形。甚至庙堂吁谟。都是党论。咫尺 前席。景色不佳。愿殿下懋建极之政。使朝廷靖而民物安也。末又言教导 东宫。宜择内官亵御之臣。昔 皇明孝宗得一覃吉而基弘治之休。及乎 武宗。在东宫所游宴居处者。乃马永成,刘瑾辈。终未免流连之归。此已事之可验也。 上赐优批。时严瑀以疏末所陈。谓非所当言。论斥之。 上曰。先儒以为择近习。郑玉之言。何可以为非乎。寻除吏曹佐郎。不赴。罹同枢公忧。时以不毁之年。居丧尽礼。罔或少懈。服既阕。除持平。请停温幸。 上命递职。寻除木川县监不赴。辛未。为镜城判官。时北路大歉。至则聚各社饥民之无所于归者。择公廨温其突而置之。捐廪米作粥。日再馈之。申上司转漕湖岭粟。分赈各社。剩辄依公移。公送邻邑。监赈者请为后日计。公曰。邻邑之急。即吾急也。活民安有封疆之限。一日。漕船败报至。民皆夜哭。其声干霄。公与节度使争难。得军饷米以继之。每使官隶负米藿及小鼎。匹马数僮。深山穷谷。无远不到。遇饥民之僵卧者。必下马作粥以馈。田夫有饥不能耕者馈粥。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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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之。仍给米以资来日。时。一路饿殍相枕藉。镜之民独安堵如故。及麦熟始罢送公廨饥民。饥民男女皆叩头泣。采野蔬而来曰。此情味。愿亲见一尝焉。公为一啖之。赈讫。教民筑堤堰。以便灌溉。选邑士。以储养士厅。有至亲相讼者。谕以孝悌。至或流涕。民亦感泣而退。绣衣褒 启。观察使亦以治行第一闻。 上特命升通政阶。其递归。民皆流涕曰。活我仁侯。今不可复睹其面。处处设供帐以待。公辄下马少尝而起。方伯黄晸,尹得载。自北关还朝。语人曰。西汉循吏。古闻其语。今于郑某见之。公归岭南。语子弟曰。传云血气既衰。戒之在得。吾始递栗邮而还也。检行橐。只馀百五十文。为亲厨买馔而来。递保宁也。吏进羡馀。取四缗偿债。还其馀。今递镜城而归。以路远之故。买两马而归。斥之可得百金。后若得邑。归装安知不进于此乎。甚可惧也。连除稳城府使,蔚山府使。皆不赴。丙子。除楚山府使。陛辞。 上慰谕甚至。是夜。除同副承旨。待漏供剧凡七朔。日冠带危坐。无所疲倚同僚皆自以为不及。 上亦屡称焉。一日。 上命进贞简公画像。亲制画像赞。 命公书之轴头。朝野荣之。升至左承旨。每动 驾。必命公为 东朝问安承旨。 教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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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酝赐馔。别加申饬之意。已仰告于 大妃殿矣。冬。除宁海府使。己卯春。报瓜还。夏。特拜黄海道观察使。时。噎媢者疏言特恩除官非美事。意有所归。公力辞。上下严教。公遂入京胥命金吾。 上特命以罪补外。不得已出膺。公以清白公直著一世。贵游子弟为守宰者多有望风解绶之意。公至则推悃愊以待。邑瘼随闻随革。一路皆翕然。及考绩。不贷最强御者二人上叹曰。非郑玉有谁能办此。莅任以来。再接清敕。礼勤事治。清敕亦语舌官曰。布政使诚大人。俺等何可贻弊。例封银货。一无所点退。接伴使叹曰。道伯威令缘何致此。叹服而去。庚辰十二月。偶感疾。以初四日卒于宣化堂。距其生 肃庙甲戌。春秋六十七。一路之民。罢市号哭。如悲其亲戚焉。 上闻而震悼曰。予欲尊用。何遽至此。嗟惜者屡。 命铨部待服阕调用其子。辛巳正月。奉柩还岭南。三月六日。葬于丹阳锦绣山卯向之原。公孝友出天性。同枢公晚年患风痹转侧须人。公昼夜扶持。未或离舍。既永感。以其平昔所事者。移之于供祀。洞属如亲在。一弟抱奇疾。亲自扶护。始终不怠。弟感泣曰。非吾兄至诚。吾安得复起为人。公体若不胜衣。而至义理剖判。无少回挠。方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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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有明火盗夜半突入。举家奔避。及盗退。急入见。公赤身坐室中自如。同枢公问曰。若不惊㥘乎。公曰。吾已自脱吾衣。身无物。贼岂害吾。以是自无惊㥘矣。弱冠。夜如厕有狗随之。虎攫狗而去。人皆惊促令还入。公曰。虎已食狗。必不更犯。坐厕自如。丁未。赴省试。与同伴出南汉以待。翌日。奴自城中来报大阐。公方食略不动。饭已。与同伴笑语。人不见有惊喜色。其内植之坚。自幼少已然。其出而在台阁。当言尽言。不以利害贰其心。于世味无一婴其怀。心界湛然。尝曰。吾无以踰人物。欲分数稍寡。恨不能着力学问扩充其量云。每于家居之日。徜徉于霞岩泉石间。乐而忘老。岩之下多游鱼。邻村每以毒药尽取之。公移书洞友。以戒竭泽。又书勿药鱼三字台前两石间。洞人至今遵守。尝为绍修院长。道伯审院而去。语人曰。绍修主人。见甚眇少。坐语移时。渐觉充满一室。非凡常人也。药山吴公光运尝论通朝人物曰。郑玉公平忠洁。执东西铨。甄拔无一失。非此手莫可。清台权公相一。以承旨侍 上。上问岭人谁可用者。对曰。郑玉天资近道。淡然无欲。居官清慎。所至称治。当为岭人之首。 上曰。予亦知其人。呜呼。 英庙之知臣如此。诸名公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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诩又如此。终使之位不满德。徒贻 九重嗟惜。此曷故焉。前配 赠贞夫人延安李氏。通德郎溟之女。延原府院君光庭玄孙。生二女。一适县监李世述。一适金■(土𢞩)。继配 赠贞夫人昌宁成氏。护军世瑨女。清白吏以性曾孙。公为栗邮时。为亲厨宿债。送数缗铜。夫人以其半偿之。还其馀。公之刑妻之化。识者叹服。生四男二女。男惟简参奉,崇简,章简,幸石夭。二婿李廷显,金汉鍊。惟简三男一女。男必良,必恭出系,必俭。婿朴汉恭。再娶生一女。又有庶女。一适蔡德洙。崇简继子必恭。二婿柳洛休,李颐延。章简生一男四女。男必让。婿教官金是瓒,成必鲁,权义度。馀幼。曾孙外孙不尽录。参奉君不幸无年。章简袖公遗事。乞铭于济恭。念昔公之莅海营也。重葺芙蓉堂。愿得六伟文以揭之。济恭奉以诺郑重。未及副。公奄然不相待矣。每思之不任怆恨。今于隧刻之铭。得以寓诚。要以赎前日稽慢之愆。铭曰。
其体则小。其胆甚大。有祖有孙。贤声蔼蔼。谁之不如。坐弗庙堂。召父杜母。陶铸秕糠。方面亦荣。公发已华。天不福民。野哭千家。 王用悼惜。恨不尊用。天定亦虚。奈彼人众。公蜕溷浊。乐哉丹邱。铭以寓感。刻视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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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
通训大夫行弘文馆校理知制 教兼 经筵侍读官春秋馆编修官霁山金公墓碣铭
英庙至圣神。凡治狱。人皆自以为无冤。惟党人逞其私。寸雾欲以障天。于是乎如霁山金公者抱冤而归。后十年。 圣心稍悟。命全释之。至 今上乙卯。 上洞察非其罪。赐之以职牒。所以矜悯之殊至。盖继 先王志也。君子曰无忧者。其唯 英庙乎。虽党人。其如日月之明何哉。公讳圣铎。字振伯。号霁山。在丽有太子詹事龙庇者。封义城君。金氏因以为贯。入 圣朝。有讳琎号青溪。有五子。长克一号药峰。与弟龟峰守一,云岩明一,鹤峰诚一,南岳复一。俱游退陶门。仍父子并享泗滨景德祠。药峰无子。以龟峰之子澈为嗣。成均进士。是为公高祖。曾祖讳是榅号瓢隐。崇祯丙子以后。徵辟不起。 英宗赠以司宪府执义。祖讳邦烈成均生员。考讳泰重。妣顺天金氏。府使允安之后处士如万之女也。公年十七。从师于锦水之阳。讲明四子性理之书。知为己而不屑为人也。以家贫亲老。不得已旁治举子业。尝赴增广覆试。闻京师有痘忌。半道而归。公亲友时在京。为公闷之。图陈试于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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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而以公时有从侄丧。措辞以重服。公曰。国法。非期服则不许陈试。今以小功为期年。是欺君也。为书责亲友。亲友亦摧谢不已。乙巳。罹父艰。以大夫人在堂。虽承顺为心。饬家人无敢近草木之滋。柴毁若不可支。密庵李公栽屡贻书戒之。终三年不变。戊申。乱贼起岭南下道。按抚使朴师洙亟以书请公商议讨贼方略。公立与柳慵窝升铉,权江左万及乡中诸公。驰见按抚使。因赴倡义所。为文谕四方。辞义严正慷慨。将指日赴斗。俄而贼破捷报至。乃止。庚戌。岭南按覈使吴公光运委来访。礼貌甚恭。及还朝。以公首荐曰。金玉其人。是年。除 英陵参奉。一谢即归。壬子。丰原君赵公显命。观察岭南。又首荐公。其荐牍曰。金圣铎温恭谦退。务自韬晦。而文学之该博。识解之精明。当为岭士之翘楚。其年纪虽少。名誉已成。而一番收用之后。更不检举。置之相忘之域。揆以搜剔明飏之道。已极慨然。自今勿循前套。不住检用。使道臣守令。敦劝以起。时时召见。或讲问经义。或询访治道。如 明宣故事。则岩穴之士易于承当。庶有旁招之美矣。秋。除 靖陵参奉。一肃又归。后数月。丰原君白 上曰。顷者金圣铎为肃命入京。谓有母病而去。如此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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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授 寝郎。岂激劝之道乎。癸丑。因本道监赈御史李宗白别荐。 命付龙骧卫副司果。当是时。公年三十馀矣。声闻日盛。自韦布至公卿大夫。莫不愿一见之。虽当路名宰。奉使踰岭。无不躬造以致礼焉。冬。除司畜别提。 命道臣劝驾。及诣阙肃命。亟 赐引接。问曰。岭南自先正以来。必有遗训传授者。勿辞以对。公辞谢讫。对以大学一部。自格致至治平。其要不出诚敬二字。 上曰。先儒说敬字之义多矣。未知何说为要。对曰。程子曰主一无适。又曰整齐严肃。谢上蔡以常惺惺言之。尹和靖以其心收敛不容一物言之。先儒敬字之训。有此数者。然主一无适。常惺惺不容一物。皆就心地上说。有难摸捉。若论其依据处。则整齐严肃。尤似亲切矣。 上又问政事之要。以孟子之省刑罚薄税敛。孔子之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仰对焉。上皆称善焉。后一日。 上召见问曰。尔以痘忌当归矣。所欲陈者陈之。对曰。平生所学。唯诚意正心四字。愿 圣上益加实践焉。 上又称善。赐腊药四种曰。此乃及于经幄之臣者也。又除司仆主簿。辞递。乙卯春。除丹城县监。又辞递。四月。中庆科增广乡解。为赴覆试入京师。 上召礼闱主试者。 教曰。岭南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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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当入试闱。果能不遗珠否。及拆号。公果捷矣。 上即除司饔主簿。俾济旅次匮乏。放榜日。升成均典籍。命戴花入侍。 亲赐御制诗一绝曰。昨日岭南贡举人。今辰头上桂花新。岂徒于尔荣亲喜。为我金门文学臣。 命前席次韵以进。当是时。荣光异渥。震耀一世。后数日。拜司宪府持平。 命带职归觐。五月。陈辞疏。上下数千言。论时弊勉 圣学。字字剀切。 上嘉纳。不许递。又上十条疏。 下温谕。仍命道臣劝驾。俄付副司直。丙辰。以司谏院正言陈辞疏。末论朝廷党论之沈痼。乡曲士习之不正。生民饥困之状。赋税滥重之苦。因及庆尚道伯农时筑城之弊。丁巳。移工曹佐郎。兼知制 教。俄入瀛选。拜弘文馆副修撰。即移校理。时 眷注日隆。若将朝暮大用。媢嫉之徒旁伺阴嘱。于是湖岭儒生李海老,申𨯶等。既蓄怒公前疏所云乡曲不正等语。从以化身媚悦于当路。投疏构诬。辱及公师门。公疏卞曰。臣师李玄逸。至今名在罪籍者。以己巳秋应 旨疏中一句语。而若以全疏本意观之。实欲为 圣母致尊安之道。为 先大王尽处变之义也。己卯之赐环。辛巳之全释。庚子之复官。虽或行或寝。而既蒙 天鉴之下烛。又有相臣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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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则其本情之无他。于此亦可见矣。况玄逸当己巳初。远在乡邑。其以司业被召。在于四月。行到广州。为坤圣陈疏。而见阻喉院。不得呈彻。则其谓之主张凶论。不亦冤乎。臣知 殿下于己巳之事。付之先天。而窃自痛以臣之故。辱及师门。不避猥越。冒犯忌讳焉。疏到政院。承旨柳俨别作启辞。索性谋陷。以为惊动圣听之计。偕公疏入彻 睿览。 上命金吾逮捕公岭外。及至拷掠以讯。气息奄奄。执杖卒亦怜之。欲使公为气窒状。盖罪人气窒则停刑。例也。公终不肯焉。呜呼。党人之抉摘成案。陷公于死地者。不过先天二字。而先天者。久远之义也。公之意。不过以为己巳距今为半百年矣。 圣孝不匮。不欲闻伊时事云尔。何尝有他意也哉。丰原君疏救公被罪削。久之罪得解。又疏卞益力。于是乎有旌义安置之 命矣。缧绁凡五朔。惨毒备至。乃能出圆扉。夷然渡海。人皆叹异之。绝岛无书册。唯心经一部。韩碑文一册随来。与子乐行。日讲讨为事焉。明年夏。 命量移光阳县。庚申冬。太夫人下世。用遗衣设位攀号。 上闻之。特许归葬。辛酉春。始奔哭安东旧第。虞祔毕即还配。及祥日。设馔以阕服。乙丑。以台启。移配康津县薪智岛。明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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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配光阳。公哀毁以来。柴削转甚。兼以水土瘴疠。病不可为矣。以丁卯四月三十日。终于县北龙仙庵。距其生 肃宗甲子。享年六十四。前一月。作诗十绝。与子乐行。皆勉励家学之意。仍谓乐行。吾因病里看易。略有所理会。恨前程迫窄不能久业也。疾革。便童子诵古书于前。无一言及于家事。以榇从水路还。用十月窆于府东梨岘卯向之原。公资质甚美。不假修为。而持身之廉雅。范家之谨严。自然皆中度。在母夫人侧。谐谑嬉戏。必要得欢心。与弟警铎。相好如手足。挈来孤侄之居远者。同室以居。抚爱如己出。处宗族遇邻里。恩意诚信。无不使人感恩怀德焉。公自幼少时。以古人自期。每语学者曰。初学之士。当以立志为先。志之高下而所就之大小判焉。志之刚㥘而所业之进退系焉。同为山也而志于百仞则百仞。志于十仞则十仞。同行道也而志于万里则万里。志于百里则百里。人之为学。亦若是而已。以科业为志者。科业而止耳。以文章为志者。文章而止耳。若夫进而志于叔孙穆子所谓太上者。则其为颜孟为程朱。就能御之。夫志。我之志也。我欲立之。斯立而已矣。何与于人。何求于人乎哉。公与顾斋李公槾相许为道义之交。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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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性命之原。训诂名状之义。肯綮疑晦。往复论难。往往有发前人之未发者。期三百十九分度之七。先儒之说备矣而犹有所未竟者。退溪先生通分纳子之法。载之传疑。而其逐段布筹。错综微妙。有难领会。公得一法。推明分析。作为要诀。使学者易于开悟。闰法。其详已具于书传集注启蒙小注。而初学每有纷纠难解之患。公论其大纲。而于气朔分齐处。特为详释。令见者易知。以至地志卜筮医药兵律之类。无不究解。尝以兼春秋入侍。 上顾诸臣曰。金圣铎于古事出处。应对无滞。虽幽经僻书。亦然。果是经学之士也。公所著文净写为八册。后之览者亦可以知其为仁义之言也欤。公配务安朴氏。武毅公毅长之后。通德郎震相之女。有二男。长即九思堂乐行。以文学行谊。为士林所宗。次霁行。女适李东英。乐行无子。以霁行子始全为嗣。四女婿。张寿鹤,李宇弼,朴汉章,柳允文。霁行三男。长始翕,次即始全,次始畬。三女婿李鼎凝,李宇鸣,李宪锡生员。李东英一男万运文科正言。曾孙男女不尽录。 当宁乙卯。孙始全。伏 辇路鸣冤。 上尝语济恭曰。抉摘文字。非 圣世事。予于金圣铎。知其冤也。至是。 特给弘文馆校理职牒。以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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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 谕始全。若曰。渠祖行谊。厚被 先朝恩数。渠父行谊。亦所藉称。未及收用生前。是为欠事也。两世华衮之褒。至及于泉台几十年之后。此千古罕有之恩。后孙与士林。相与收泪请铭。铭恶得以已乎。铭曰。
君子知命。顺受天而已。蒲轮玉署。斯受之矣。鳄海囚山。斯任之矣。圣经在手。陶山在迩。荣辱万变。我心则一。死以为宁。洛水幽咽。华诰载还。 嗣圣之恩。公灵血泣。于彼九原。为善勿怠。咨尔岭人。公议之定。无待百年。
九思堂金公墓碣铭
朱夫子作小学一部。萃集千古至性绝行并载之。是所谓做人样子。今夫人有至性绝行未必不及于古人。而以其生之后于小学编辑。名湮没不称。岂不可恨也哉。然之人也以天赋之美。为吾所当为而已。人之知不知。名之传不传。顾何与于吾身哉。第以爱慕者言之。明知其至性绝行足可为做人样子。而任其生不逢朱子。使埋没来后而止。则亦岂秉彝好德之心也。余于九思堂金公之状。窃不胜三叹息焉。公讳乐行。字退甫。义城之金。丽朝太子詹事龙庇之后也。入 圣朝。有讳琎号青溪。生五子。俱受业退陶门。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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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享于泗滨景德祠。高祖讳是榅号瓢隐。崇祯丙子以后。遁迹山林。除 陵署郎不起。自称崇祯处士。英庙特赠司宪府执义。曾祖讳邦烈国子生员。祖讳泰重。皇考讳圣铎号霁山。 英庙闻有学行屡徵召。寻擢第。官至弘文校理。妣务安朴氏。武毅公毅长之后。震相之女。以 肃宗戊子。生于安东里第。方稚龄。从邻儿学杂戏。母夫人曰。士君子当学孔子。杂戏何为。色若瞿然而对曰。如是则孔子可学。自是不复游戏。既就傅。欣然慕古人。思与之齐。以父命。执贽于密庵李公。讲近思心经等篇。诸长老皆以彊辅待之。有疑义必相与商量焉。丁巳。霁山公在玉署。湖岭儒生之化身媚当路者。投疏构诬。辱及师门。义不可泯默。上章略暴。当路者抉摘二字。惊动 圣听无不至。于是发缇骑捕入诏狱。至拷掠屡施。公昼夜伏金吾门外。号泣不暂辍。两手掘地。十指皆血。如是者凡五朔。有时气尽昏仆。钟街市井。皆奔走来救。或持酒灌口。或以藁席蔽阳。狱卒皆曰。吾辈亦人耳。何忍不用情于孝子乎。为通狱中消息甚悉。时人之视若仇敌者过之。亦悯然以为孝子也。因丰原君赵公显命抗疏以为非其罪。 上命幽于耽罗之旌义。既出狱。市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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辈相语曰。自此金孝子不露地宿。吾辈亦帖席卧矣。公在途。夜必耳其呼吸。坐而至朝。跪进药饵。泣劝粥饮。沧溟万里。若神明扶护。既到配。当食而亲调酸咸。则以身而替婢使也。备炊而躬采薪蒸。则以身而替僮指也。有馀力则读书讲质。要以解亲心。岛民虽蚩蠢。见闻者无不感叹。得一味辄来献焉。明年。移配光阳。光与岭壤相接。校理公以太夫人尚在堂。命公归省。公虽顺志而归。以为父母千里各所。为人子岂忍有居室之乐。以故足不蹑内閤一步者前后为七年。丁卯。校理公卒于光。公绝而复苏者数矣。既敛。奉榇从木道还安东旧第。至洛江中流。风涛大起。覆没在呼吸。公益攀擗祝天。已而。风定利涉。若有所相者。壬午。遭母夫人艰。执礼一如前。尝避痘墓下。时饥荒甚。日啖爆豆百枚。朝夕上墓哭尽哀。归便读书。无饥困色。人异之。公前后泣血。发肤无不受病。阕制之再明年丙戌。疾已不可为。然每便旋。必令人扶起出户外。子弟以寒剧请勿触。公曰。祠宇在近。病虽甚。何敢溷秽于此乎。竟以十一月十六日终。享年五十九。讣传。士林皆为位而哭。丁亥八月。葬于辋川午坐之原。公尝曰。为学当学程朱。平日所用工。有本有末。可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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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家而远之天下。然其吃紧下手。却在于至亲至切处。一行之细而不曾放过。一事之微而必加审察。以故自事亲奉先。爱同气接宗族。无一不尽分。对学者未尝轻语以性命之说。然有问者。亦必开示恳恳。常曰。窒欲最是难事。吾素嗜曲糵。以国禁不近口十年。或值忧愁。瞥然思饮。少时因事久留京城旅次。主媪之女有容色。来相款狎。忽念朱先生几人到此误平生之句。虽断然却之。而其姣艳之色。时或来往于心。岂非不能以一刀斩其根株之致耶。此等处甚可畏也。以至冤未伸。不自居平人。迹不到城府。口不言时事。儒林公会知旧宴乐。一切谢不往。惟赵公恩铭在骨髓。佩一壶酒。赍数三薧鱼。千里踰岭入畿甸。访问赵相国墓何在。浇酒读祭文。哭半日百拜而去。祭文所自制。其辞悽惋悲苦。人至今诵传。每与江左权公万贻书。辨文章道学。尤与大山李公象靖契谊甚密。有时思起。辄命驾相簉。论道讲书。至欲移家相就。其自治也逊让为先。已有微愆。不敢自恕。人有过恶。持以自警。涵养既久。德性日益完厚。造诣日益高深。言不必择而信。心不待操而存。表里精粗粹然一出于正矣。方葬公于辋川也。大山公为临圹而至。语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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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此老德性。难于形容。以为宽柔底人则觉甚刚毅。以为刚毅底人则觉甚宽柔。似疏阔而却细密。尽平易而却难及。甲视之则如此。乙视之则如彼。譬如千顷之波不可得而挹也。其殆黄叔度之伦而充之以学力者乎。闻之者以为善形容公之平生。所著有启蒙质疑,蓍法质疑,丧服经传注疏通考,讲录刊补考疑及遗文若干卷。其文章议论。浩博精切。皆可以传之百世云。公配永嘉权氏忠定公讳橃之后。处士薛之女。淑德懿行。克配君子。后公九年而卒。葬在辋川东麓。有四女。无子。以弟霁行之子始全子之。四婿张寿鹤,李宇弼,朴汉章,柳允文。始全有四子曰翼运,鳞运。馀未娶。张寿鹤子胤祯。李宇弼子光周。婿金九寿。朴汉章子三宁,维宁。婿权▣▣。柳允文。有男女皆幼。今上乙卯。 上特念校理公冤状。辞教恻然。贱臣适伏于前。起而言曰。其子金乐行。有至性绝行。无愧小学编中所录诸贤。不独臣知之。士林无不言之。有子如此。以义方之教。推之平日。不负国可知。于是 上下十行纶音。特给校理公职牒。仍以不及用公为世道恨之。似公忠孝之性。岂不思结草报恩于九泉之下乎。济恭既知公。今于始全之为亲乞铭。安敢辞。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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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
天可怨乎。天不可怨。天既不可怨。吾且为之天问。赋以至性绝行。饷以险阻艰难。抱至冤而归之地。天曷故焉。
通政大夫承政院同副承旨兼 经筵参赞官春秋馆修撰官龟湖李公墓碣铭
当 英宗世。湖西称有六君子。其一龟湖李公是已。余于公为内从弟。知公宜莫如余详。公天赋冲和。济以真实。平居未见有嗔恚之色。与人交。无少无长。推诚以待。若不肯置廉刿者。然识高见明。权度靡差。见侪流之化身名场。乞墦权门。以沾一资半级者。欲出而哇之。见亲知之言行有过失者。辄温言和色。反复牖说。使自悔而自改焉。四十年婆娑林麓。口不出仕宦二字。时有 除旨。随分出膺。不以崖异见于世。文章该洽。当世少俦匹。退然若无能。知者鲜而不知者多。凡此实心实行。罔非内行为之本。有以推及于应事接物而然也。余窃尝嗟叹曰。君子哉若人。公殁之后。一路士论。以公同心同出处者。萃之为六。一辞称之曰君子。于是乃知公之为君子。不特如余之密而为从昆季者知之。虽远而为一路之士。观感慕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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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而如一口出者。盖莫非秉彝好德之心。呜呼盛哉。公讳秀逸。字子俊。龟湖号也。李之先出韩山。丽季有稼亭文孝公讳谷。牧隐文靖公讳穑。牧隐有季子讳种善良景公。生讳季甸文烈公。生讳堣大司成。生讳长润县监 赠吏曹判书。生讳稚判官 赠左赞成生讳之蕃内资寺正 赠领议政韩川府院君。号省庵。与退陶李子为道义交。生讳山海领议政。鹅城府院君。号鹅溪。实 宣庙朝名臣。即公七世祖也。生讳庆全。左参赞韩平君。号石楼。讳久。翰林。号后谷。与伯吏郎公厚。文章声誉动一世。不幸短命。于公为六世五世。高祖讳尚宾。进士。诗有惊人语。亦早夭。曾祖讳云根县监。祖讳德运注书。荐翰林官止正郎。考讳宬。负至行不显。妣平康蔡氏。汉城左尹 赠左赞成讳成胤之女。贤明绝聪慧。以 肃宗乙酉生公。公幼颖秀。疏眉目。神采奕奕映人。及长。正郎公严课读。夏日竟晷。冬夜至晓。不暂懈。经史子传。无不通贯。正郎公殁。公泣曰。吾闻事亡如事存。吾因祖父之亡焉而废祖父之所课。是亡之也。遂下帷读。每朝省筵几。诵奏如平昔。既祥而止。外祖赞成公抚公顶赠诗曰。冠冕已推江左阀。文章早蹑建安藩。其夙就如此。丙辰。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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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忧。公既三岁失恃。每以虽欲孝谁为孝为终身恨。事继妣益诚谨。庚申。擢增广文科。付槐院。院吏以免新白。公曰。安用免新为。遂浩然南归。甲子以后。连拜陵官辞递。丁卯。拜黄山察访。吟啸自遣。惟驿弊是省。己巳。以登科限满升六。拜典籍。转礼曹佐郎。又授镜城判官。以亲病呈递。辛未。迁兵曹佐郎。丙子。拜持平吏曹佐郎。升掌令。 除高山察访。又以亲老辞不赴。戊寅。拜掌令。时 小朝代听。 胄筵有建白语。 大朝以奏语少骨子罢职。旋叙拜司成。己卯。拜沃沟县监。时。临陂令致良。倚其叔贼鲁势。藉邻邑无故索邑婢。公拒不许。良遂大憾。暗挤于道伯置下考。贼鲁构他罪以滥刑。卒徒配公州。未几相臣闵百祥。白枉还。仍拜掌令。陈八条疏劝勉。 英庙赐批嘉之。且 教曰。见其人外貌醇谨。真读书人也。甲申。拜保宁县监。保于公为邱墓乡。俸廪虽薄。与宗族共之。待以举火者不知为几家。时。 英庙命侍从作宰者。各陈其邑风谣。以公所制冠诸道。 命画诸屏。赏之。丙戌。内迁入台。己丑。遭继妣忧。公年已老。毁瘠尽礼。辛卯。服阕。连拜台职及相礼,通礼。公官罢未尝淹留。辄下乡。壬辰。复拜纳言。会朝家设后庭试。公之子柱溟适入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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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时台子赴试。有 严教拔之。仍削公职。未几。 特叙升执义。癸巳。拜军资正。移司谏。 筵启时。 英庙俯询世德年纪。 特除同副承旨。教曰。故相即 穆陵朝名臣。予每以别号呼也。命公袖进光国志庆录及鹅溪集。使读于前。又 教曰。承宣即 仁元圣母至亲。予尚未知乎。且娴于出纳。若熟为承旨者然。可尚也。若无此除。朝廷谁肯荐如此人乎。嗟叹久之。公自被 圣简。恩数旷绝。而久于京非素志。呈辞下乡。竟以己亥九月一日。卒于家。享年七十有五。十一月。窆于保宁漆岘负子之原。呜呼。吾先君评鉴素高。少许与。独心诩公。语人曰。某之博学高识。真艺垣高手。而其他山川之脉络。道里之远近。吾东无论。即中国。举领略如素所往来者然。至于星历盈虚之数。龙繇加倍之法。叩之则应。靡不通晓。异哉异哉。菊圃姜公亦以国器待公。尝曰。某之文学。非俗儒。吾辈当让一头地。公之自少为先辈所推诩已如此。尝值大比。自乡赴京试。涂遇素善故人之掌乡试者。挽公回马使赴乡。当不遗珠。公终不肯。策马而西。公之立身权舆。此可见矣夫。淑夫人清州韩氏。进士宗煜之女。府尹命相之孙也。与公同年生。后公十年戊申九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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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卒。寿八十有四。教子孙义方。有女士风。与余同母家。为姨之兄妹。尤详其壸范焉。有五男二女。男长宇溟生员。以文行有英誉早殁。次景溟文科重试。历玉堂前承旨。次日溟早殁。次柱溟进士前都事。次孝溟早殁。女南永老,次李宗赫。宇溟娶右尹金朝润女。生二男一女。男广教,广毅。女韩永益进士。景溟娶参判郑彦忠女。生一男一女。男广度生员。女丁若鍊进士。日溟娶进士吴锡禧女。生二女。李廷修,李埅。继娶韩德箕女。生一男广敬。柱溟娶判尹李献庆女。继娶进士李凝庆女。生一男一女。男广健。女幼。孝溟娶进士韩德树女。生二男二女。男广逵,广迈。女洪莘荣。次幼。南永老无子。子兄子履义。李宗赫生三男二女。男元弘,元弼,元采。女吴广镇,洪冕周。噫。公之诸郎。以余常慕悦公而知公深者。请铭公。余岂忍铭诸。遂铭曰。
英考御世。湖西冀北。君子有六。公实其特。生为矜式。殁议俎豆。试才糠秕。望犹山斗。风波登岸。孤笑湛浮。胸藏千古。义胜一邱。敛此华国。奈运平陂。观原有归。匪公伊谁。
赠吏曹参判行户曹佐郎李公墓碣铭
故佐郎李公讳硕揆。字钜公。领议政贞肃公讳圣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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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 仁祖丙子冬。虏抢急。贞肃公扈 驾入南汉城。公年十。随太夫人避兵江都。丁丑。江都陷。太夫人抗节死。时。家众或掳或窜或死。公以藐小。独抱尸号擗。虏曳尸出剥取衣衿。公冒白刃悲号。乞得里血衣。虏亦悯以与之。公衷服而奔。与兄参判公堂揆。遇南汉下。展视号绝。 仁祖闻之。惨然者久之。太夫人姓权氏。籍安东。政府舍人昕之女。后国家旌其闾。辛巳冬。贞肃公再入相。时。虏与我约九卿皆质子。相公子亦当行。承旨公同揆新赎还。不忍复使北。参判公素多病。公请曰儿当往。时年十五。贞肃公怜而奇之。壬午春。质沈馆。明年秋。始东还。沈殊俗绝国也。公稚龄琐尾。行己接物。鲜有不适宜。 孝庙宠遇殊甚。或因事寓讽。辄 改容赐之酒。诸宾从僚官。称异之。折辈行与交。时关外新破。珍宝四布。同馆者人无不染指。公视不见。及归。行李无北物。贞肃公喜甚。甲申。丁贞肃公忧。执礼不少懈。时。器远新窃发。人心汹惧。讹言虏骑已过沙岘。道路如沸。贞肃公方在殡。公不为动。徐曰无是理。已而果然。壬辰。捷司马两试。公卿子尝质沈者例补职。公辞曰。忍痛作雠庭行。反以是媒爵。耻孰甚焉。尝赴庭试。危得魁。有不悦者绌之。夷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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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色。自是专精学业。尤喜易。玩索穷年。暇则放迹林泉。乡里爱其谦恭。士友服其修洁。戊戌。除金井察访。强以赴。秩满。转禁府都事。改户曹佐郎。出知丹城县。正己为治。民吏咸戴。丙午。为弃官计。还林川庄舍。遽以疾卒。七月五日也。享年四十。才而不克展。天又不与其寿。玆曷故焉。后一子事 肃宗。以高文清议。为士类推重。扬历华显。卒官观察使。 貤赠公吏曹参判。公配闵淑人。 赠贞夫人。天道其在斯欤。始葬杨州瓮岩。后移通津之山尺山坐癸原。公璿系 太宗别子敬宁君齐简公讳裶。七世祖也。属籍讫。有号菊斋官大司马者讳希俭。有号芝峰官大冢宰者讳睟光。两世俱 赠上相。寔曾祖,祖也。闵夫人籍骊兴。户曹佐郎圣复之女。乙巳党人号栎轩起文四世孙也。性简洁。妇德克修。四十三。以己酉三月十九日卒。祔公左。一子玄祚。即观察使。五婿。参判李聃命,承旨朴涏,司书成俊,监司宋廷奎,别检尹景济。观察使无嗣。取从侄子汉辅子之。侧室子曰汉陟。汉辅三男。德胄,惠胄,宪胄。二女适士人。外孙及玄孙。多不尽录。君子曰。当公之抱母尸乞里衫。虏幸以公儿之而不杀。公能保其不杀耶。忘己之死而卫亲尸。法当旌。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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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则当旌旌不为。学优而仕仕又卑。寿不免夭良足欷。发之令子天道知。为善母怠监于玆。
察访李公墓碣铭
公讳彦适。字子容。晦斋李先生之弟也。太夫人以贤哲名。兄又贤。公以孝友之植。加以家庭薰袭。志行日笃。先生视之如手足焉。先生当 中宗世。以社稷之臣。倚毗甚殷。义不容退还乡国。公晨夕于母侧。愉惋尽孝。朝廷闻其贤。荐授 寝郎主簿。又除松罗察访。或一肃便归。或暂莅旋弃。盖公意以为朝廷不可一日无先生。先生既不可以家则身不忍离母宦游。而虽先生知公之左右就养。无间于己在亲侧。故不以乱方寸也。丁未。宵小稔恶。窜先生江界府。江界地踔远。距家数千馀里。公痛心。夜必焚香祷天。冀先生还。及太夫人在世。重联舞䌽。明年。太夫人殁。公病甚。犹且人扶亲敛。诚信无憾。及葬。庐墓三年。哀毁几不支。丧既毕。冒险艰生死作行。赴先生谪居。抱持尽哀留数月。先生念塞土寒甚劝之归。临别。赠诗五章。公亦和。辞意悽断。人不忍读。初。公为先生欲吁冤于朝。先生止之。及南还。痛赐环无期。书以告曰。古人有兄弟争死者。今而吁天。万有一上格。死亦不辞。先生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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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公柴毁未复。又因是郁结。竟以癸丑正月卒。享年六十。先生遥命祔葬先垄。俾魂魄他日相依。葬在兴海郡南祷阴山卯向之原。是年冬。先生亦殁于谪舍。归葬同麓。从遗志也。公以居丧则及其生而朝家赐复。以遗爱则裁旬月而邮卒刻石。然慕仰公者欲以是知公则未也。方公之肃 命而还也。先生赠公诗曰。如君诚孝世无多。及公之弃邮而返也。又赠诗曰。喜君投绂承亲志。公殁。文以祭之曰。吾虽不能亲葬祭之事。汝能三年庐守。自尽诚礼。吾虽在。有何加焉。呜呼。先生兄也。公弟也。至情言不文。而先生之以诗以文。嘉奖公感服公。倾倒罗列而不知止如此。人知尊先生。则其有不以其言为必可信矣乎。信先生之言。则其有不知公之孝友至行之可以为世型范矣乎。公本骊州人。中移岭南之延日。后迁庆州。今为庆州人也。曾祖讳崇礼 赠参判。祖讳寿会参军 赠判书。考讳蕃生员。有文学。 成庙驿召试其文。俾留太学。卒 赠左赞成。以晦斋先生贵也。妣贞敬夫人孙氏。鸡川君昭女。公凡再娶。善山吴氏。务功郎达民之女。府尹湜之曾孙。熊川朱氏。寿之女。皆无子。取从父弟道子应期为嗣。应期一子二女。子宜澍。二婿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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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宾,司宰正李得凤。馀男宜洽武科。曾玄以下多不尽载。七世孙前县监宪洛。尝造余言曰。吾先祖以至行。士林立祠以享。旋因邦禁撤。诚得子一言以贲泉隧。庶可慰后孙之思。余诺而未果。 圣上八年。岭之士上言白公事。 上特命追爵司宪府持平。多士之尚德。 圣主之敦教。俱不可以不书。遂为之铭。铭曰。
兄祀文庙。弟食乡祠。祠毁不复。后孙之悲。嗟公至行。曷以章之。 圣朝敦化。炜哉赠诰。我铭于隧。百世是诏。
嘉义大夫庆尚左道兵马节度使卢公墓碣铭
公讳启祯。字国休。庆州安康县人。新罗大匡光汉其鼻祖也。入我 朝。有军器佥正讳从善。游佔毕,寒暄两先生门。以文武全才名。四传至守諴。自号松庵。学朴松堂门下。与一代名贤。皆为道义交。松庵生讳景佖。自号栎亭。登国子上庠。与张旅轩先生。同登荐剡。除安奇察访。 宣祖壬辰。与季氏校理公,朴健斋遂一。倡义讨倭。名闻一世。曾祖讳世孝 赠执义。祖讳以元 赠左承旨。考讳圣宾 赠户曹参判。三世追爵。以公贵。妣完山李氏。 赠贞夫人。临瀛大君六世孙橏之女也。公早失怙恃。受学于族叔父圣与。叔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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殁。公叹曰。吾家世业儒。今不幸失师教。又贫无以自资。𤱶亩岂足以老丈夫哉。 英宗元年乙巳。登武科。亲知有贺者。公愀然曰。吾岂乐此。盖不得已也。自是牢守岭南敝庐。益取孙吴书日讲读。粗粝不继。如不知也。壬子。为守门将。前时 禁门不严。人出入无何问者。公慨然思举职。天明手一剑立门阈内如植。非法当入。不使一人近前。赵公显命尝以相臣入。跟随者颇滥。公据阃麾斥之。跟随傲不听。公厉声向赵公曰。从人违法。相公不之禁。门将何以守国法。于是赵公异之。叱退其从者乃已。有宫隶率巫女入门曰。奉内殿命也。公瞋目叱曰。不正物不可许入。宫隶横挐甚。公愤然提剑击绛帻。帻落地。宫隶拾破帻往诉尚书省。宋公寅明适在座。遽曰门将能举职。可褒不可罪也。遂以是奏 筵席。极称之。一日。 东朝下教曰。以吾侄而亦不得出入大内乎。公曰。 内殿深严。白衣者安敢入。尝于夜深后宣传官持标信留门。公以指按标信。知其蜡造。逐至閤门外。欲剑斩之。司谒以上命止之。盖 上初欲试公而为之也。甲寅。迁训鍊主簿。冬。 除判官。即日。又升都总府都事。 上御春塘台。 命举青龙刀。公举刀挥转有馀力。 上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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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居邑及父名世德。仍命起立举颜。又使之年。顾谓左右曰。真可用也。 命给马。异恩也。铨长欲试之外。问所欲。答曰。愿得一弊邑。铨长语人曰。仕宦子人人求善地。卢独求弊邑。可尚也。 除博川郡守。及莅官。殚诚竭力。废寝忘食。凡所以祛瘼兴利。直前担当。无所回挠。一境大治。以开市差员往义州。威信并著。清人服其廉洁。至以为开市以来未尝见如此好官员云。巡察节度两营并褒 启以闻。明年。移拜渭原郡守。又以开市差官往凤凰城。清人指之曰。前日好官员来此。争致款不已。公巡邑治。叹曰。隔彼地只一带水耳。旧有城。城颓无一甓留者。独址在耳。如是而其可备缓急乎。于是尽除月俸朔用。别加料理措办。按旧基筑城。操版锸以身先之。费数朔告讫。完然大城池也。又曰。有城而无守城将士。其可乎。于是募得武力者三百六十人。号壮别军官。设厅舍。使轮回直守。私办米七百硕以为资。又备白金一千两。桩作不虞备。又建书斋者三。选生徒。教以亲上事长之义。优饩廪。以待一郡。改观兴起。节度使驰启以褒。 上特命加资。升通政阶。绣衣继以褒曰。不但治绩为第一。实缓急可仗之人。 上又命加资。升嘉善。己未。除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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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将。宋公寅明白 上曰。卢启祯清白惠民。人无不传说。此等人久置边上。谙鍊边事。则可为他日之用。遂仍任。秋。移拜宣川防御使。邑有无赖少年。互相朋结。称三色五色契。倾轧守宰。侵凌小民。以互乡称。公至则招土豪两三人使之前。谕以祸福。勉以孝悌。有行义者延致礼待之。人皆悦服。居数月。忤台官罢归。时庚申三月四日也。设坛祭深河战亡将士。文以侑之。盖昔在崇祯庚申。金将军应河莅本州。与义士三十五人。殉节深河。公适值年月日。感慨不能自已。临归。为之义起焉。辛酉。拜全罗右道水军节度使。莅任三载。军装战舰。指画修改。精彩一变。战舰旧以木为碇。公易以铁。务在坚致久远。贼臣缵新讦其创变。遂罢职。观察使悯其忠而获罪。驰启以褒。升嘉义。无何。为御营别将。寻除昌城府使,谷山府使。连以台评递。上赐台疏批。有曰国之用人。当用其才。而于阃帅于守令。互相弹驳。不能一试。其果公心乎。又除同中枢。丙寅。除江华中军不赴。以禁卫千总。拜楚山府使。时。传闻胡地有磴磴矶者出没作乱。京外震动。陛辞。 上特召见。问前日升资事。对曰。臣于渭原。所筑者石墙。帅臣以为城闻于朝。是滥资也。 上叹曰。今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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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墙。亦自以为城。此人乃筑城而谓之墙。可尚也已。顾谓大臣曰。朝家别加奖用宜矣。时值大歉。尽诚周饥。所全活不可数。流逋四归。歌颂作。公曰。是犹未也。课农桑敦孝义。吾敢不尽心而治兵讲武。岂曰非今日急务乎。或增修或创设。数年之间。弓马轶群之才至九百馀人。方伯善之。名之曰忠义士。下其规于列邑。仿而行之。方公之设赈也。绣衣监赈到府。厨传供亿。依节目而已。不加厚。绣衣怒而去。触事操切。公乃投牒曰。御史承 命监赈。赈政有所未举而或自肥己。则虽入烹鼎。府使当无辞。不然则厨传之糜。声乐之娱。府使果不能供也。绣衣益怒。及归。构诬之无所不至。致公于吏卒以行查。事皆脱。乃以边地用钱。拟重律。大臣白 上。得以减其律。配淳昌。明年。 上特宥之。庚午。命政部除阃任。时无窠。拟平壤中军。居一月。移拜庆尚左道兵马节度。既谢恩就道。台评又发。遂罢其职。未几。叙为都监左别将。扈 驾温阳。草行野宿凡十三日。一不解衣寝。明烛俨坐。齐整军伍。僚属叹服。归即受暇还乡。绝意仕宦。惟山水渔钓是娱。时以蓑衣箬笠。来往江上。于屋后小麓。筑书斋。斋前种竹。清影萧森。讷隐李公闻而乐之。扁其轩曰竹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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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置经史子集。招邀宗族及知旧子弟。讲读肄业于其间。乙亥。闻国有逆变。即日起程入京师。变止还乡。中路感暑疾危笃。及抵家。语家人曰。吾一饭斗米。饮酒无量。自发身以来。断饮废午饭。吾岂不自惜。但念丈夫异女子。岂可长处闺閤。国家有缓急。吾辈必不能安坐饱食。人能吃苦。然后能做事。吾受国厚恩。常惧不得死所。志愿未酬。今遽至此。命也夫。遂以七月十四日卒于寝。距其生 肃宗乙亥。周一甲。十月。葬于善山府东水月山子坐原。即曾祖执义公墓左也。配永川李氏。副护军时蕃之女。封贞夫人。生一男一女。男𣻂。女适赵锡华。𣻂三男。尚植,尚枢武科前府使,尚檍。一女适柳恒祚。尚植二男。珽烨,龙烨。尚枢二男二女。男翼烨。馀皆幼。尚檍三男一女。赵锡华三男。翰然,衡然,卨然。柳恒祚男诚睦。馀不录。公幼有食牛气。及长。体貌如山岳不动。双眸炯然有光。须眉若神。乃痛自刻责。检束如儒士。痛先公早世。语及辄流涕。祭必宿斋。悽怆形于色。前后典州阃。念宗族贫穷。仿范文正义庄故事。捐捧区画。付之一门。干事人立库舍。量入取赢。俾得送终相助。于家不念其穷匮。远近闻者莫不感服。惟是刚肠疾恶。不屑从俗俯仰。殚心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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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谤已随后。不得试其才于笠毂司命之地。惜哉。公之孙尚枢。袖公实纪文。乞铭于余。余少也闻其风。颇壮之。欲一见而不能得。今于隧刻之文。义不可辞。遂为之铭。铭曰。
廉颇斗饭。却縠诗书。无地用武。鲸海晏如。小哉州阃。曷足有为。臣而尽分。有国无私。惟其杰卓。小腹之疑。公笑不顾。怡悦岭云。丝蓑青箬。旧时将军。 主恩在中。死犹弸结。碑载公心。千古水月。
外祖考 赠吏曹判书行刑曹正郎李公墓碣铭
惟我外王父 赠吏曹判书行刑曹正郎李公。实观察使二忧堂第三弟也。二忧公当 肃宗世。以硕德弘量。标准一世。不幸中途而卒。于时士友之论。以公为可以继二忧之躅。翘伫甚殷。公又才大命畸。竟不第。声施之所表见。不过郎署县治而止。官位固局于时。司命之不以寿。又曷故焉。延安之李。唐中郎将茂之裔。名硕奕世相望。实东国望族。有讳光庭。官吏曹判书。勋封延原府院君。选清白。于公高祖也。曾祖讳袨。平安道观察使延安君。以丙子管饷劳。卒 赠左参赞。谥忠定。祖讳星徵。黄海道观察使。考讳泂。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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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负士林重望不克寿。止 孝陵参奉。后 赠吏曹参判延昌君。妣朔宁崔氏。领议政恒之后参军大年之女。举五男。长讳万元。寔二忧堂。公讳万成。字贞甫。气岸宏伟俊爽。凡有勇为湍水之决。人莫之争也。二忧公屡都铨省。门户华赫。公日夕攻业。不妄邀一客。笔法尤道健。远规晋王。近追忠定公心画。世之窗屏隧碣。多乞公手。然公不以是为多。所自期者。未始不在于异日廊庙尊主庇民之业也。庚午。成进士。时。掌西铨者极选桂坊洗马。意属公。使人微尝之。公意不屑。铨部不敢强。亡何。世运翻覆。二忧公亦下世。公知时事之无奈何而志气亦倦矣。丁亥。强就 陵署郎。四五年之间。五迁为刑曹佐郎。寻除昌宁县监不赴。明年。复入刑曹升正郎。公听理敏达。曹无滞讼。判堂器公甚。一日坐衙。谓公曰。某日当往访。判堂。时人之主权柄者。公不肯诺。乃曰。其日适有故。难保在家。判堂。知其意已之。乙未。除任实县监。莅政如刑部时。刚明耸一道。道内宿讼之不得伸者归之如市。嘉肺之以例收者积于廨。用以资先墓丽牲之役焉。居数年。因事罢。以 肃宗戊戌五月三日卒。距其生辛丑。得年五十八。先是。公痛先父母葬违吉地。谋移坡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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麓宗议梗。公数年阙寝食。语及涕涌如泉。末乃吁于天。厝得以安。然须发尽化。及殁。知公者咸以为公不宜死。寿未必不损于坡山之役。孝哉。公凡三娶。原配赠贞夫人青松沈氏。吏曹判书詻之曾孙。正言相之女。后配 赠贞夫人海南尹氏。司果亨美女。贞夫人平康蔡氏。学生悌胤女也。并无子。以第四弟成均进士万善子之亿子之。文科兵曹判书。沈夫人生二女。长适进士韩宗煜。次适知中枢府事蔡膺一。判书一男三女。男普延早夭。女尹恒镇,郑章简,柳师春。韩有二男一女。男义显,义俊。女李秀逸文科承旨。蔡有一男二女。男济恭文科判中枢府事兼兵曹判书。女沈祉衍,李台运。外曾孙显达者。李秀逸子景溟。文科佐郎。李台运子儒庆。文科弘文校理。尹恒镇子永僖。文科别检。馀不尽录。公葬在坡州治南弩谷延原公墓西数百步腾彦里午向之原。与沈尹两夫人同封。蔡夫人墓在七代祖三陟公墓西冈。主公祀者普延继子永德。铭曰。
志气之盛。指日岩廊。吾道之穷。老年琴堂。惟其倜傥。以世家风。伊子伊孙。八座崇崇。是维食报。天不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