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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岩先生集卷之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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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岩先生集卷之四十四
 神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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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善大夫平安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平壤府尹营饷使延陵君李公神道碑铭
惟 肃宗御极四十七年之间。名公卿以德望称者未尝无人。惟是钟山岳之气而禀钟鼎之量。以王祥姜诗之行而负希文君实之望。生而朝野加额。殁而寰海痛惜。至今五六十年。虽妇孺舆儓。莫不乐道公前日之事。靡然一辞慕仰。而亦莫不叹息痛恨于不克大展布以泽斯民者。观察使二忧堂李公是已。呜呼盛矣。公讳万元。字伯春。少孤自力为文章。 肃宗戊午。擢文科选槐院。己未。荐授翰林。庚申。升典籍。辛酉。除大同察访。时胡差来往如织。公抗己持正。虏亦敬惮。不敢以无礼加焉。己巳。 上行大黜陟。起公为正言。寻改持平。公疏言人主当辨别是非。审慎取舍。不宜徒循向用者之言。中及故将柳赫然冤死状。末又言赵持谦韩泰东。扶公议沮奸谋。合施褒赏。 上优答采施焉。选入玉堂。拜副校理。兼东学教授。俄移献纳。无何。 坤殿逊位。 上以椄槢待言者。公辞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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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曰。国有非常变。愿死职。夫人曰。无以老母为也。若言是。公趣驾入为 上泣曰。不意 圣明之世有此举也。 殿下历观前史。将欲求臣于孔道辅,吕夷简。何取也。 上曰。其言无状矣。昌邑王人君也。为宗社废。公曰。臣愿为孔道辅。何干昌邑事也。 上震怒曰。予岂不知孔道辅耶。昌邑王人君也。而为宗社计则不得不废。手推御床。床仆其声轰如。撞公帽落。公颜色不变起拾取。 上怒甚曰。速出速出。命罢职。已命极边远窜。于是谪义州。旋因台启救解。寝之。公不安于朝。即请暇省墓湖西。及还。条达民隐。又言李翔家在湖右。恣胸臆攘民田。请令道臣查给。 上皆施之。由副校理。移天官郎。时。两司请按闵相鼎重律。日连启。公以为是 母后叔父也。注拟台阁臣。必舍峻取缓。以义理讽。卒得寝其启。寻以绣衣廉北关。既复命。启言边务民疵二十条。及入对。面陈关防事宜甚悉。 上虚心听纳。叹曰。人臣奉君命出使若是者。岂可多得乎哉。自是益加礼遇焉。以天官郎。兼汉学教授。未几。特授同副承旨。升左副。言赃吏赵泰来合用烹阿典。 上是之。已而特赐内藏貂帽。异数也。庚午。以工曹参议。除广州府尹。甫数月。一境大治。入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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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参议。兼承文院副提举。前后居铨地最久。用人未尝循时论。以此多不悦者。不恤也。时。愚潭丁先生时翰。疏论己巳事。 上怒削职。公疏救曰。 殿下昨年之事。终乖经常。人言之至今未巳。只欲愿忠于上而已。 上以公故优答焉。辛未。拜大司谏。移右承旨。乞养为水原府使。时。希载以戚里据将任。例当历辞。公耻不为。希载知公不可屈。阚公赴亲友会。出不意搀入。有若邂逅者然。故除其历辞焉。及莅府。清人扬言欲见白头山。将假道我境。朝廷忧之。举公为接伴使。清人不果来。公亦仍旧职。壬申。召拜大司成。兼筹司副提举。极选也。公闷学政颓弛。开讲课试。崇楫让以勉诸生。癸酉。擢拜平安道观察使。袭封延陵君。公德性弘伟。常怀济人泽物之志。不欲有利乎己。及是岁大侵。西民阻饥。发营储累百千金。转贸漕输。全活甚众。自奉甚约。居一年。诚信孚于民。及归。立生祠揭像以祭之。甲戌。朝局改。党人中以事窜公光州。相臣朴公世采白公之当己巳变树立卓荦。请放之。玉堂李徵明继之。旋有尼之者。只减等。后因李廷谦疏。命放之。公不乐居京师。卜筑公州之芙蓉江上。扁其堂曰二忧。名书室曰育英。延集人士。训迪成就。为终老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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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亥。拜咸镜道观察使。即递。自是十年之间。拜汉城右尹,忠州牧使,洪州牧使,忠清道观察使,工曹参判。并不赴。惟丁丑赴尚州牧使。丙戌赴安东府使。皆暂莅旋弃而止。公轻财好施。得于性。虽千金在前。辍以与穷交冷族。若纤芥焉。其所莅皆雄都钜府。至则以轩量客。无不副其意。官厨无一储。然于已痛自律。田民不长尺寸。其递关西伯还也。有一裨进曰。今行无纤毫关西物。独公所乘马。是营贸也。公立卸鞍。录之营簿。乐善来谏。皆类此。己丑四月寝疾。以十一日。卒于文义先垄下寓舍。距公之生 孝宗辛卯。得年五十九。九月。葬于镇岑县南。后二十八年丙辰。改窆文义后谷巽坐之原。公平居重而威。若不可犯。及待人。油油然度量无涯际。笃于孝。事太夫人。婴儿保而赤子慕也。每侍疾。中夜服勤不寐。夫人闷而止之。公勉为承命者。而必附耳窗壁外。虽达曙候其寝而退。及罹艰。公年已五十二。哀毁甚。执古礼不懈。虽盛暑。衰绖未或去。人无不感叹。事外祖母具氏。如事太夫人。生而荣养。死而殓葬。必自尽诚礼。事诸父诸姑。如事父母。其莅关西营。季父连山公尝醉甚。令曳公入。公伏于阶惟谨。日移晷。连山公酒始醒。知其故。急下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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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以起焉。友四弟甚笃。教子必令晨起衣冠。俨侍左右。不有问不敢言。家庭肃穆有度。遇群从无闻同气。群从亦父事。食客常不下数十人。然遇事必责善。方其逊处荒野。贤声满国。人无亲疏远近知不知。凡有事缓急。望门鸣呼。必为之方便区画。不色辞以强。一以诚处之。虽委巷匹庶。一口颂曰。平时鼎轴。乱世元帅。舍此老其谁。及讣至芙江。江市。两湖间一都会。是日也。趁虚以集者哭声如雷。皆罢市以归。引发巷哭相望。至葬数郡毕至。或怀钱而助具。或鬻衣而致奠。京师之士大夫相与吊。而卒隶下贱。皆斋咨出涕。虽党人之摈枳公者。亦莫不显言致惜。讣及关西营也。吏隶之侍立营府者皆掩涕而出。府庭为之空。呜呼。是孰使之然哉。湖中士。类恋慕之不已。立祠于芙江上。绘遗像以祀焉。公延安人。唐中郎将茂之后也。自丽及 圣朝。簪组燀赫。蔚为望族。有讳澍。以谏官斥当路。黜补嘉山郡以卒。士类宗仰。号称盆峰先生。后 赠领议政。延宁府院君。是生讳光庭。策扈圣功。封延原府院君。位冢宰。选清白。实 长陵名臣。于公五世四世也。曾祖讳袨。号滩翁。平安道观察使延安君。谥忠定。祖讳星徵。黄海道观察使。考讳洞。魁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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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士林重望。一命不就而夭。后 赠吏曹参判。延昌君。以公责也。妣贞夫人朔宁崔氏。领议政恒之后。汉城府参军大年之女。公配贞夫人坡平尹氏。县监諴之女。柔婉孝敬。妇道甚备。处约居显。咸得其宜。与公同年生。后公三年卒。享年六十一。祔公墓。生二男。长之昉进士。次之晟有至行早殁。之昉初娶承旨宋儒龙女。后娶生员禹文圭女。男宗延文科正言。女长适县监睦时敬。次蔡膺孙,次尹悰。皆宋氏出也。之晟娶承旨朴涏女。无后。以从子膺延继。之耆即公侧室出。生四男一女。男在延,垕延,圭延,致延。女尹光美。宗延生一男行德进士夭殁。无子取族子宽基为嗣。呜呼。公之祀绝而续矣。天道其在是欤。铭曰。
李望于国。奕世名硕。家法维何。孝友忠直。间气所萃。实生长德。汪汪器量。禹鼎莫测。遭时进仪。顽奰屏息。泣血 天陛。扶我 坤轴。洪流满也。乔岳不没。百代名义。皎揭星日。于内于外。寤寐君民。无平不陂。彼哉党人。芙山擢秀。其水如镜。公在江上。箬笠渔艇。民曰岁旱。思我霖雨。士曰天寒。思我广宇。不欲平治。奈何乎天。苍生无福。巷哭连连。儒门博施。佛家慈悲。世无斯人。寰海之思。匪惟公思。邦运是䀌。我铭不愧。刻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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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极。
赠纯忠补祚功臣资宪大夫礼曹判书行通政大夫守江原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讱斋崔公神道碑铭
公讳晛。字季升。自号讱斋。崔本全州人。鼻祖讳阿。在丽官侍中。五传至县监讳水智。始居善山之海平。子孙家焉。讳以淮。主簿 赠左通礼。讳致云。参奉 赠左承旨。讳深。 赠左参赞。寔公之曾大父大父父也。以公故 貤赠三世。妣 赠贞夫人星山李氏。智远女也。公弱冠游鹤峰金先生门。闻为学大方。万历戊子。中生员。丙午。登第自翰苑。以后虽间值昏朝。偃蹇乡里。及 仁祖龙兴。知遇昭融。历扬三司。位跻观察使。官序非不显也。才谞非不试也。后之人。论及公平生。或有累欷长叹不能已者。此其故何也。公天资超诣。才智通敏。师友所讲。发之为经纶大业。方壬辰之乱。以布衣陈书体察幕府。皆经国拨乱之谋。李公元翼。为之感叹。除 健元陵参奉。既肃命。疏陈万言。其条有九而所以行之者一也。所言皆中时弊。已而谢病归。及登第荐授翰林。光海戊申。迁说书拜正言。作九知铭以自省。以贺节书状朝 京师。律己驭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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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皆肃然。及还。连除正言,持平,实录郎厅,体府从事官。选玉署。奉暗行命。察关西沿江防守。既复命。大臣李公德馨,李公恒福。辟为备局郎。兼舟师句管司从事官。公疏陈舟师利害。遂巡遍两南。施设中窾。俄除镜城判官。大臣难其代屡白。 上仍之。拜弘文馆修撰。时光海入术士言。议迁国都。公上劄力争。议遂寝。又除校理。移文学。光海方追崇奉慈殿议。奏请诰命。公上劄言。家无二尊。礼无二嫡。鲁隐之于仲子。僖公之于成风。春秋深以为非。而未闻二君追请册命于天王。岂非守礼畏义而不敢为也。移正言。贼臣尔瞻。诬 大妃父拥永昌大君谋变。狱既成。台阁议按律大君。公度争之无益。引例嫌辞递。贼党怒劾之。削公职。公夷然卧田里者十有一年。 仁祖反正。拜修撰。兼都元帅从事官。公疏言方群凶之诬杀大君。臣官以谏为名。噤不得一言。其不为郑蕴之罪人乎。自是历应教,舍人,执义,司成,辅德,体府从事官。及升通政。累除承旨。迁大司谏,礼兵刑三曹参议,大司成,副提学,承文副提调。庙堂荐廷臣才堪将帅者十人。公与焉。皆极选也。当 仁庙初即位。勋贵张甚。举措多不厌清议。建虏日眈眈。西北有朝夕忧。公既起废。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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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遇。事有关朝廷得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于二者勤勤恳恳。累致意而不知止焉。其以玉堂进讲。力言治狱不可太滥。朋党不可不临之以至正大公。使偏私自底丕变。论御敌之策则曰。虏若长驱。不可与争锋。其势避之而已。而今讳言避。寇临急避。亦不易。虽不可以预言避以怠人心。然坚壁清野。不可不为之所也。其赴元帅幕。 上赐以酒曰。往懋哉。驰往黄州。阅海西兵马。亡何。逆适叛。 上命公为督战御史。授之剑曰。战不力者。副元帅以下剑斩之。元帅张晚与贼遇猪滩战不利。乃驰启归咎公督战。公亦驰启罪状晚。及鞍岘大捷。朝廷论功未决。公诣 行在。盛言晚指授方略。由是策。晚为元勋。其为承旨也。 大妃宫隶有伪署横畿甸者。宪府绳以法。 上饬曰。隶慈殿属。慎毋刑。公缴还。 上切责之。宫隶后又如之。宪府捕治急。 上又命放遣。公缴还如前。仍启曰。臣宁得罪于 殿下。不欲使 殿下得罪于丘民也。以大司谏上劄极言曰。近日。旄头动耀。天狼生芒。藏雷暴发于昴毕之分。应在燕胡虎视方张之贼。蓄谋待时。而老成狃于媕婀。名流昧于远图。仍又反复言。勋臣之募聚军官。宿卫私室。有难言之弊。呜呼。公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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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耳国耳。一字三叹。为时事累致意者。在此不在他也。而阱石随集。使公终不得展布支体者。亦未始不在于他。呜呼欷矣。时诸勋贵大愠怒白 上曰。某之言。欲杜绝讥察。俾逆徒得逞其计也。会有贼金愿诬引公。赞成金瑬。至以公为知逆谋而不告。 上责之以情外。特原公勿问。以副提学。劄陈八务。又陈修明政弊劄。曰官制也。曰田制也。曰兵制也。援古适今。皆得损益之宜。未几。拜江原道观察使。明年丁卯。虏跳入。公亟选精锐。声援海西阵。自以卒千馀人屯汉津。都元帅及关北军之顿江原界者。给馈饷不绝草檄文以风励义士。士争为用。及虏退。公慷慨复陈万言疏。其要先之以立志。次以立纪纲。省冗官。养军兵。蓄财用设保障为五急务。而末乃言江都南汉。非万全地。惟赤裳城。据湖岭饶物力。闲山诸岛。统营舟师。互为声援。今之保障。恐无踰于此矣。 上嘉之。亟命议处。庙堂竟不用。时。横城贼李仁居谋叛。原州守洪宝执以献诸朝。前此。公已疑仁居有叛谋。密令宝伺察。而向之不悦公者。反谓公纵贼。逮系诏狱。 上曰。崔晛尝于夜对。直陈宫闱过失。予甚苦之。徐以思。真爱我深也。曾谓伊人乃与贼相关耶。特放之。以言者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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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窜会宁。寻宥还。后有无赖贼杨天植诬及公被逮。上又以前所教者教之。又放之。呜呼。此固 仁庙明圣。不忘公谠直之言。而亦可见公之孤忠直道结主之深也。以庚辰六月四日卒。寿七十八。葬于善山默坪向坤之原。 上遣礼官吊祭。 赠纯忠补祚功臣资宪大夫礼曹判书。兼如例。以子山辉参勋券也。公早登师门。又与寒冈,旅轩诸先生游。象纬堪舆兵法筹数。靡不旁通。而百世之后所可见者。独章疏在尔。公未殁。已有南汉下城之役公之先事所言。不幸皆中。摈斥公不用其言者。于国事何如也。公言之不见用。非公之不幸。实世运之使然也。后之读公书者。其有不累欷长叹矣乎。公元配义城金氏。府使复一女。生一男山辉。策宁社勋。通政府使。后配昌宁曹氏。载宁李氏。皆 赠贞夫人。山辉三男一女。尔博,尔厚,尔远。婿县监朴愰。尔博二男一女。应乾,体乾。婿吕景和。尔厚三男一女。大乾,象乾,峻乾。婿进士李万英。尔远无子。玄孙司马者一。斗元。五世孙司马者二。寿颐,寿仁。登第者一。憼。六世孙司马者六。万柱,廷柱,光玉,光岳,光翊,光稷。登第者一。光璧。七世孙司马者二。绰,阳羽。内外云仍。多不尽录。铭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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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学。所贵渊源。韪哉崔公。有光师门。公奋自躬。仁庙知臣。何以宠之。玉署薇垣。忧治危明。公胆轮囷。内有勋贵。家兵如云。外有强胡。磨牙虎蹲。公有琅函。沥血天阍。 王曰旨哉。嘉乃攸言。柄臣愤詈。口正沬出。乘机下石。祸积身孑。 王曰予知。汝惟忠直。命开圜户。天日之白。公废在家。奈何南汉。勿谓无人。公实先见。 仁庙明圣。匪曰弃公。公踬不骞。实维彼穹。海平之阡。有郁其楸。我铭昭视。志士之吁。
赠资宪大夫吏曹判书行通政大夫承政院右副承旨兼 经筵参赞官春秋馆修撰官懒隐李公神道碑铭
世之数 明陵人物。至懒隐李公。一辞言曰名臣名臣。不谋而万口协。盖公当己巳变。抗疏直言。已又斥权贵子。欲以寸胶澄浊河。泰山北斗之望。非公之归而谁归。虽然。此特公之学问中一事。若以是知公。不亦浅之矣乎。公之先真宝人。在丽季勋封松安君者曰子脩。四传至堣。号松斋。以文学显。卒官亚卿。于公六世祖也。曾祖逸道。官奉事 赠承旨。祖之馨。当昏朝。抗疏请斩李尔瞻。 仁祖御极。除参奉 赠吏曹参判。考云翼。出后从祖叔父之馧。卓荦不仕。妣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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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氏。生员基厚之女。以崇祯甲申四月。生公于醴泉里第。讳东标字君则。年十四五。博通经史。慨然志为己之学。及长。益自刻励。常曰丈夫当以圣贤为期。一言一行。动遵绳尺。勉承太夫人旨。尝赴东堂试。考官饫公名。先期语曰。状头当有所归。公闻而哂。及试日。晨起梳发。故准千数。试闱门已闭。人指笑号李千梳。肃宗乙卯。中司马。丁巳。魁增广。旋罢榜。癸亥。始登第。当路惎之。屈隶昌乐察访。己巳。 上进退廷臣。命极选翰林材。公膺首荐。会首相权公大运白。 上曰。李某文学行谊。当世无双。宜置玉堂南床。而进用方急。宜用不次例。儒臣权公瑎继曰。某有经国大才。如用之。虽三代治。宜无不做。特命升典籍。明日。擢拜弘文馆副修撰。公辞不赴。旋移司谏院献纳。已而。 中宫逊位。谏臣朴泰辅,吴斗寅,李世华,李尚真诸公。或死或窜。 下令有复言者。律以逆。公时在岭外闻变。立治疏。趣驾赴京。诣阙投进。略曰。臣当国有大事之日。不得与诸臣伏閤之列。请治臣罪以为人臣不忠之戒。吴斗寅,朴泰辅等贷死流窜。卒死于道。宜少霁威怒。加以恤典。李尚真之减宥。既从儒臣之请。李世华之放释。亦允大臣之劄。而但尚真未蒙全释。亦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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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之道哉。以 殿下今日之事。立 殿下之庭。食 殿下之禄者。举皆顺 殿下之旨。无一人敢言。则 殿下谓 殿下之臣何如哉。今日诸臣固未尝不急言竭论。而犹以伏閤骤止为恨。其心岂皆不忠于 殿下哉。分义当然故也。而天威震叠。以言为戒。奈何重一言之悔而轻失四方之望乎。又及台阁之停赵嗣基远窜之启非是。疏入。 上震怒。批曰。伏閤骤止之恨不恨。何敢举论于今日。事将不测。筵臣有救解者。命罢黜而止。初。公方治疏。恐贻太夫人戚。从容禀告。太夫人许之。及上京。亲知见者惊失色。百计沮挽而卒不可得。则就其中力抹危言。玉山新阡羊马嵯峨骊阳旧宅气像愁惨等语。即其一也。公每以不得陈初本为恨。叙拜兵曹正郎。迁修撰。时。三司会。方议闵相鼎重按律。请公要与同。公正色曰。今若论此人罪。祸不止此人。如 圣母何有。僚友进笔砚强之。公曰。安有经筵官代人执笔者乎。遂弃官归。连拜献纳修撰,知制教。公念国事。悒悒忧伤。无仕进意。庚午春。以校理乞郡。除襄阳府使。辛未。大臣奏曰。经学之士。不宜久于外。 上以献纳召。仍兼西学教授俄移修撰。扈 驾诣 章陵。辇过六臣祠。命议复六臣官。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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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言春秋为亲者讳。公独曰。 世祖以乱臣诛。以忠节许。今日圣教。群下将顺。未知其不可也。 上嘉纳焉。秋。 上亲视学。及 驾还。命赐第人率优戏前导。公以校理进曰。倡优。圣人所恶。欲以此耸诸生观。非以正率下也。九月。因雷变。劄论修省之道。曰开言路。曰恢公道。曰振纪纲。书凡数千言。指摘衮阙。切劘时病。 上优奖焉。公白而长身。神采烨如。每入经席。自天人性命之蕴。义利王霸之别。经国御世之谟。无不反复演绎敷奏恳恳。 上虚心倾听。及退。必目送之。其乞暇归觐也。教曰。李某合置经席。以备顾问。而亲在岭外。陟屺思切。安能专意职事。其令将母来。公疏言母病不任上途。 批曰。毋违予命。仍赐太夫人衣食须甚厚。公设寿酌以荣之。冬。以献纳召还。迁吏曹佐郎。兼侍讲院司书。铨郎例主通塞人。公矫矫然以激浊扬清为己任。铨长欲通当路家子弟清选。公执不许。又欲通闵章道。公曰。章道素无行。为士类所贱。不可以时相子故冒录。铨长恚怒。卒无奈何。则使人讽谕曰。于闵若见许。吾亦惟其所言。章道。黯之子也。当是时。黯执国命。权焰熏灼。公避远若浼己。至是叹曰。长铨职秉公。欲以私诱人。吾羞与从事。即日呈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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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国门。时壬申六月。大政隔数日。天又雨。披蓑登舟。朝之出饯者相顾啧啧曰。今之小退溪也。蔡学士彭胤赠以诗曰。却回惊棹出瞿塘。盖纪实也。自是至癸酉春。累迁献纳,校理,吏郎,舍人,执义,辅德。一官而累除。除旨凡十三。公方在灵泉别墅。端坐讲易。若将终身。以 上眷弥隆。不得已赴召。朝野皆想望。市井童儿相争閧。至曰汝有李舍人德望乎。由舍人又移执义,司仆正。在朝一月。辄乞暇归。未几。拜司谏兼中学教授。上疏论时政。入县道进。其指斥廷绅。则有曰浊滓横流。干进务入。其责难 上躬。则有曰 殿下嵬然自圣于亿兆之上。岂不为便而其于覆国丧邦何哉。易置廷臣之际。诛杀大行。为诸臣快恩雠则得矣。而危亡将随其后矣。而况内言之出。外言之入。皆细人邪径。人主一为所中。其计售矣。愿 殿下抑私径明四聪焉。当路贵戚噎甚。而侪友之持清议者。益倚重焉。除司成。累迁执义应教。冬。还朝。升拜同副承旨。上面赐貂帽以宠异之。俄升右副。公虽不与用事者合。望实隆茂。通拟大司成,副提学,吏曹参议。皆极选。然自念踪迹臲卼。不乐久于朝。且太夫人年老。乞养甚切。 上恻然许之。会湖臬缺欲以畀。公曰。不如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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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便。遂阴光州牧使。甲戌春。赴官。七月。因事投绂归。时。朝局又改。儒相朴公世采荐于 上曰。某学问士。己巳疏。义理明正。且才行备。馀人不若也。乙亥拜户曹参议。丙子。除三陟府使。公前莅襄阳光州。政化清简。归而民不忘。及是。适岁大侵。捐俸省徭。劳来甚至。又疏陈救荒便宜。 上皆从之。于是流逋者衽席。呻吟者歌咏。绣衣以治最奏焉。戊寅。赋归。民慕德惠。碑以铜。公既归。喜安东之春阳山水。自醴泉将移居。腊月。丁太夫人忧。公尝侍先公疾。血指和药以进。及不效。毁甚几殆者数。至是。庐于墓。朝晡省号。虽大雨雪不废。家人潜试姜桂。辄觉不食。竟以庚辰七月十七日卒于庐。寿五十七。讣闻。 上悼惜特赙。合葬安东春阳渔老洞夫人墓。 英宗十七年。承旨元景夏白。公树立卓然。仍请崇赠。以励一世。金相国在鲁及诸重宰合辞称某在当时凛持清议。之三数宰。即与公异趣者而其象贤如此。 上特赠大家宰太学士。命书力主清议树立卓然八字于赠帖。又命调其子孙焉。公以端的之学。加缜密之工。闭户沈潜。主静主敬。于四子洛建之书。不得不措也。以其妙用之发于外者见之。家居而事太夫人。惟志是养。人莫不感其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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孝。以之事君。正色端笏。特立自持。义之所在。则雷霆可犯也。国耳忘身。则权倖可斥也。其所以或出或处。事皆中节者。非敬直义方充养有素。曷以哉。向使公。行吾所学。展布肢体。其致泽君民之业。奚止于一二名节之焜耀来许。而惜乎释褐十数年。造朝供职日。未满二百。在外仅五考而止。而卒又因毁而终。年不克寿。位不称德。天之将丧斯文而然耶。自号懒隐。有文集若干卷藏于家。配 赠贞夫人安东权氏。铗之女。生二男二女。长晦兼。次济兼。文科察访。婿郑硕耆,洪相晋。又有侧室女三人。婿黄后吉,李时哲。一为士人权蒁妾。晦兼男重光。有学行累除官。辄弃归。四婿。申命岳,柳■(雨汰),郑桷,柳圣模。济兼男重延,重实,重庆,重定。婿李知远。郑硕耆男周翰。婿权萱。洪相晋男范龟,禹龟生员,应龟进士,世龟。重光男镇祐,镇禧。重延一男五女。重实四男一女。重庆三男一女。重定一男。呜呼。济恭虽生后于公。窃尝挹公之风。仰公之德。嘐嘐然曰。微斯人吾谁与归。公之曾孙镇祜。以铭事见属。惟托名公隧碑之刻。是荣是幸。不辞而为之铭。铭曰。允矣退陶。道接闽洛。一门再毓。公实私淑。羽仪天升。威凤独鹤。遭时孔艰。痛矣瑶华。雷威所震。钜镬庭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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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马载驱。血封在袖。赫赫名义。撑揭穷宙。谁导浊流。试我砥柱。雨蓑遐举。登舟不顾。不有君子。国何以光。世局翻覆。满目海桑。邹鲁完名。吾道益昌。 英考追思。赠秩有煌。生不展布。没犹 恩荣。我挹遗风。星斗在上。刻诗墓门。万世瞻仰。
 
 今上九年。山南诸章甫疏陈公学业名节。仍请易名以慰土林望。 上谕以行谊予所稔知。遂许之。太常议曰。危身奉上曰忠。正直无邪曰简。法当谥忠简。 教曰可。于是 圣朝崇德褒忠之政。无馀憾矣。
大匡辅国宗禄大夫议政府左议政兼领 经筵事监春秋馆事 世子傅 赠原城府院君忠靖公斗岩金公神道碑铭
宣祖丁酉秋。左议政金公。迎慰杨经理松都。归即病。念国事无津涯。不敢告。又将按抚岭南。至丰基疾剧。舆以还。经年不视事。 上虽倚重公。不可烦以政。递付判中枢。太医赍御药踵于道。戊戌十一月二十四日竟卒。讣及。 上方与天使椄。命去盘中肉。辍三日朝。吊赙有加。及葬。命给需给丁。乱离来所未有也。呜呼。世之数中兴贤相。必曰西厓,完平,鳌城,汉阴。而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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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殁后于公。阅世变愈多。妇孺皆言之。若公勋业声望。未始不与四公者匹。而所尽瘁者。壬辰丁酉之讧而止耳。人或有不能尽知。然赫赫在竹帛彝鼎者。又何可胜道哉。公讳应南。字重叔。自号斗岩。以 明宗元年丙午生。八岁。通诗书大义。二十二。中司马。明年戊辰。 宣庙初元也。擢增广文科。考官喜曰。经国文也。选隶承文院。辛未。遭父艰。庐墓三年。服既阕。荐翰苑。甲戌。拜弘文正字。甚选也。升博士修撰。自是于谏院历正言献纳。于宪府历持平掌令执义。玉署则自修撰校理。升至应教典翰直提学。吏兵二曹。为佐郎正郎。选知制教。赐暇湖堂。间又承命廉海西。按赃不饶姻亲。由司饔院正。擢拜同副承旨。时。北边警。 上倚用大司马李文成公珥。三司以事或更张劾。 上怒。命窜大司谏宋应溉,典翰许篈,都承旨朴谨元。馀外窜者数十人。公亦补济州牧。前此搢绅有标榜。曰东曰西。公特立不倚。惟保合是务。及是谴黜非罪。筵臣请其故。 上曰。宋应溉等常称金应南文学才望为当世弟一。党人所称诩者。不亦为党人乎。且济州饥甚。予欲仗是人全活。 陛辞。赐貂帽虎皮名药。谕曰以全岛累万命为托。至济。殚诚移粟。使沟壑者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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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以其暇教孝悌礼义。丕变蚩俗。及归。无海一物。民刻石以颂。金清阴李太湖后皆有耽罗役。于志载清简颇详。乙酉。内迁承旨。特升大司宪。屡迁都承旨,大司谏,大司成,副提学,吏刑二曹参判。庚寅。除江原道观察使。惎公者引李洁媒糵。遂不赴。李洁。公之姻友而冤死己丑祸者也。未几。宰安边府。言者媒糵又如前。莅官一月而归。后一年。台官论己丑委官欲置之死。公执不可曰。不可使吾 君有杀大臣名。议遂寝。万历辛卯。倭酋秀吉胁我国通信。吉即弑君自立者。意欲假我道犯顺。然事未然。朝廷发信使以觇其动静。未及闻于 帝。公以圣节使。临发上疏言。日本近福建。商舶络绎。我国通信。中朝无不知之理。若有问。将何辞以对。 上命别为奏以闻。公未到。中朝疑我国私日本。廷议哗然。阁老许国独曰。朝鲜秉礼义。问节使行未晚。公至则上其奏对。礼部问甚悉。 帝下诏褒嘉。恩赉甚渥。异日天朝之大发兵援我。实是役也基之。既反命。 上大喜。手赐金带。擢授汉城判尹。越明年壬辰。秀吉乘我无备。大入寇。 上幸龙湾。柳文忠公成龙奏言此时长本兵。非金某不可。递兵判洪汝谆。代以公。又兼体察副使。当是时。危急存亡。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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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旁午。而部署应会。条画投窾。朴公东亮为郎僚。叹曰。真经济才也。秋。回镇定州。缮修城机。兼理西南船路。冬。以副提学召还 行在。劄陈复西京策。癸巳。转右参赞礼曹判书。承命修 宣靖二陵。既还。疏请罢不急之官。减常供之半。以纾民力。冬。扈 驾还都。公时为吏曹判书。大乱之后。尤以朝廷朋当为忧。收拾士类。务靖世道。甲午。升左赞成。兼吏曹判书。冬。进拜右议政。明年。升左议政。兼 世子傅。又兼都体察使。公身长九尺。美须髯。德量含弘。神彩凝重。朝野想望甚殷。柳文忠方为首相。锐意复雪。多建白施设。公虑或扰民。劄陈筵白。务在镇安。时又设屯田局。公劄言今日之事异于古之屯田。宜于各邑荒废之地。聚民劝农。责成方伯守宰。不宜别设一局贻弊州郡。盖公与文忠同寅协恭。至可否事。不相苟同如此。女真寝盛则请别送京中炮手海西武士以添防。湖西贼宋儒真李梦鹤相继叛诛。则请释前后逮捕者数百人。以奠两湖民心。 上虚己而听。丁酉。倭再逞。迫令王子大臣质。朝议依违。公慨然白 上。遣郑期远等。乞师天朝。及贼深。按察肃应宫。欲遣沈惟敬诣贼要缓兵。时议者以事急。亦不无万一幸。公劄陈曰。若从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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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恐得罪于天下公议。 上从之。未几贼退。常曰。恢复之要。不在鍊卒筑城。惟在收人心。收人心。在伸冤枉。尝为 上讼李泼冤曰。泼等虽亲汝立。决非叛上者。又尝白李汉阴德馨被诬状。李鹅溪山海为汉阴谢之。公曰。见侪流入罟获。安忍随俗称 上教允当为也。柳文忠被蔑将去国。人或意公与文忠议不同。藉公言以證。公疾已革。闻之蹶然曰。奈国事何。口呼劄论救文忠。劄未入而公卒。享年五十三。葬于阳川斗洞丑坐原。从先兆也。追策扈 圣二等勋。封原城府院君。赠上相。 英宗戊辰。谥曰忠靖。公居家孝友笃挚。尝十四。丁母忧。哀毁踰制。奉后母李夫人以尽诚。闻乱后与宗族同爨者至六十有馀人。平生未尝营一椽一亩。于一切玩好。泊如也。常曰。受禄而食。赁屋而居。世之不劳而安享。惟我是已。立朝政。当党议横决之际。戒子弟曰。好善加一倍。嫉恶减一等。可也。避权势如避水火。平居杜门谢客。然论人物后当如何。奇中如方朔之占。汝立负时誉。戒李泼兄弟曰。勿与处。此人内险外饰。终必败。许筠有文誉。一见曰。令终幸矣。许张玉城晚则曰元帅也。待申平灵景瑗则曰副帅才也。女真侵边。每曰北忧浮于南。燕居歔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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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食俱忘。卒皆如公言。公殁二十年。光海废 母后。李完平叹曰。若使斗岩在者。争以死。必不如吾之孱劣而止。其见重善类类此。有斗岩集若干卷藏于家。金氏世为原州人。新罗敬顺王之裔。谱佚。以高丽吏部尚书门下省事巨公为鼻祖。名德错落相承。入我朝。有吏曹判书谥元度公曰赅。四传至彭寿。官府使赠兵曹参判。寔公高祖也。曾祖末孙。忠清兵使 赠兵曹判书。与朴松堂英为道义交。己卯诸贤。实推重之。祖安祐。 赠左赞成。考珩。游履素斋李仲虎,东洲成悌元门。以志业行谊著闻。 赠领议政。妣 赠贞敬夫人善山金氏。直长 赠左赞成德裕之女也。配赠贞敬夫人韩山李氏。内资寺正 赠领议政省庵之蕃之女也。贤有行有女士风。先公殁。与公葬同茔。一男命龙郡守。侧室子命时进士。郡守娶舍人 赠副提学李洁女。无子。取公弟府使起南孙震文为后。震文二男。,塾。二婿。判书严缉,监司睦林儒。内外云仍不尽录。公之五世孙嵩济既延公谥。又乞铭于济恭。以旌神道。文未就而居然有存殁感矣。其子东植体遗意曳缞服。涕泣恳甚。余何可辞为。铭曰。
维天仁爱。辅佑人国。何以扶颠。厥有名硕。嶷嶷金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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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为社稷。敷奏帝庭。痛剖倭慝。执靮湾徼。密勿帷幄。雪涕仗义。和议瑟缩。杀贼旋轸。进都鼎轴。协心元辅。尔柱我石。事无面从。推车是若。乘机以藉。彼小人腹。临绝草劄。鬼神攸烛。完老知公。自谓孱劣。煌煌彝鼎。万世勋伐。巴陵之南。有郁墓柏。我铭镵石。浩劫靡泐。
赠资宪大夫吏曹判书行庆尚右道兵马节度使松庵金公神道碑铭
公讳沔。字志海。自号松庵。金氏本新罗王者之后也。罗亡。子孙散处国中。而居高灵者仍以高灵籍焉。有讳南得。显于丽季。策勋封高阳府院君。公之七世祖也。曾祖监察 赠参判讳庄生。祖都承旨讳铎。考府使 赠左赞成讳世文。妣金海金氏 赠贞敬夫人。判官仲孙之女也。公气度峻毅慷慨有大节。读书不务章句。默究圣贤旨诀。尤喜读二程书。常曰行己处事。于是焉得力。可以无大过矣。弱冠。以南冥为师。寒冈为友。操履日笃。四方学者多归之。乡人薰袭德美。相戒曰。而毋为不善。恐松庵先生知之也。初举孝廉除 寝郎。不赴。 宣庙初即位。晋擢儒贤。并升六品职。赵月川,成牛溪,郑寒冈及公也。初授工曹佐郎。辞不赴。已而。拜如初。敦召愈勤。黾勉一谢以归。若将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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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焉。万历壬辰四月。倭大举寇。我列镇无不奔溃。 宗社呼吸存亡。公涕泣曰。君有急而臣不死。乌在其读圣人书也。遂与赵公宗道,郭公䞭,文公纬倡义声。不旬月而有众数千。时贼屯知礼金山开宁界。号为十万。公引军壁牛旨。号令严明。坐作进退。肃然无哗。贼酋盛其众欲以乘我。公与晋州牧使金时敏。逆战挫之。军声始振。当是时。郭公再祐。亦起义兵以相应。而与道伯金睟不相能。移檄数睟罪。睟亦列郭公短。驰启 行在。公忧外寇未殄。内閧先作。贻书郭公谕止之。郭公悟立引咎释嫌。事得已。公提兵进。与贼夹鼎津对垒。民斩木揭竿。归附者如市。郭公语将佐曰。金义将与贼隔一水阵。未知其筹画何居。遂从十馀骑以鞭叩辕门。公邀入帐内与语。尽欢而罢。郭公退谓左右曰。严毅哉其容。安閒哉其气。非斯人为恃而谁恃。公谕赵宗道曰。贼众我寡。不以计未易破也。乃令将士环四面。鼓角咆喊。有若援兵四集。因风纵虚舟十馀。流近贼垒。贼闻鼓角咆喊。固心疑之。及虚舟自泊。乃曰是欲诱我渡江也。回军以退。公急渡兵奋击大破。贼自相躁躏。僵尸满三十里。遂乘胜屯茂溪。未几。贼艘蔽江来。意欲泄鼎津之愤。公谓将佐日。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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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诸君决一死。自朝至暮殊死战。贼堕水死者不可胜数。水为之不流。是役也。获贼货甚多。悉输之方伯。俾上 行在。六月。朝廷以公为陜川郡守。教书有曰。扬兵鼎津。遁贼褫魄。接刃茂溪。流尸混江。 行朝虽在数千里外。以公绩藉甚。得其详如此。九月。拜掌乐正。寻升佥知中枢府事。十一月。 上以公威望最著。特赐义兵大将号。教书千百言。奖励备至。末乃曰。洒深雠恢旧业。非尔谁也。公且读且哭。一军莫不感泣。初。郑仁弘与公同时起兵。至是。忌公声威出已上嗛之。其麾下构煽噂𠴲。公一不较。仁弘终不敢以色辞加焉。于是移书湖南伯。乞以兵粮援。辞旨忼慨。一字一涕。湖南伯不听。公益愤励。缮器械。奖率戎卒。鏖之知礼。斫之开宁。与湖岭诸义将约四道并进。誓荡贼窟。诸义将期不至。公独麾兵进逼。所杀获过当。于是收复高灵,知礼,宜宁,金山等邑。 上壮其绩。欲使率所部勤王。公立装为若不可踰日者。民闻之。哭且言曰。公不在此。吾侪其鱼肉之矣。观察使金公诚一急驰启 行在。以为金沔离本道一步。南方收拾不得。上命公留本部。以卒成绩。公巡行郡邑。招集散亡。暴露雨雪霜雾。不以身为念。人莫不为公忧之。不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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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过先垄。地主备奠需以待。却之曰。 陵寝阙享祀。吾其可享吾先乎。只为文以告。妻子饥饿流离。所居十里而近。终不入。癸巳正月。拜右道兵马节度使。 上遣宣传官谕曰。天兵大集。既克平壤。京城贼终必遁归。卿其悉精锐埋伏。无使只轮还。公自受任以来。惟不克报效是惧。剿星山贼则斩首数百级。进薄善山则不深入不止。观察使使人谕曰。贼势方盛。盍姑徐。公奋然曰。不入虎穴。安得虎子。部勒诸义将既约束。公遽病矣。竟以三月十七日。卒于军。方病革。赵公手药碗以进曰。公如不讳。置国事何地。公强起执手曰。吾与若等。殉国忘身。誓灭贼以报 主上。不幸命卒于此。天也。仍泣数行下。军校左右侍者皆泣。莫敢仰视。已而属赵公曰。贼知吾死。必乘衅掩我。其秘之。至新仓乃发。诸将佐奉遗命。舁还新仓始发丧。一军痛哭。民无不顿足哀号。观察使驰启曰。江右一带至今全保。皆沔之力也。长城一坏。天不助顺。臣孑然独处。不知所以为计也。 上震悼。特 命赠兵曹判书。遣礼官祭。后以宣武原从功。改 赠吏曹判书。光海初元。又遣官祭。公享年五十三。葬某乡某原。赵公宗道,郭公䞭守黄石山城。城陷不屈死之。其忠信相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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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不相负如此。公平日事亲以孝。闻皇考赞成公卒于北镇。时。公奉母夫人在岭南。道路数千馀里。天又熇热。公不马而徒号擗以赴。行路为之䀌伤。后居母忧。哀毁尽礼如前丧。尝筑台所居后麓。名之曰怀先。瞻望茔域。以寓终身之慕。呜呼。人生于世。惟忠与孝而已。方公之奔父丧徒步数千里也。理宜必无生也而卒不死者。天之意岂不以使公而死于孝则他日国家将亡。有谁可以降扶颠之任乎。卒能鞠躬王事。死而后已。公之不死于孝而死于忠者。天所以仁爱我国家也欤。公殁七十馀年。士林立祠高灵。俎豆享之。公凡再娶。前配完山李氏煌之女。后配完山李氏。缶林副守建之女也。俱不育。取弟县令滋之子毅立为嗣。官县监。毅立一男鼎黄同中枢。婿参议吴竱。曾玄以下不尽录。乞余文以贲神道者。六世孙节度使梓也。铭曰。
学有体用。岂伊死物。所遇尽分。其原也一。公昔静坐。曰程曰朱。起身大号。义旅云趍。杀贼鼎津。履肠涉血。摧锋茂溪。贼饲鱼鳖。 王在龙湾。茂绩升闻。锡号大将。诰綍从天。公拜以泣。臣鴽且孱。 王曰无让。尔予长城宠尔维何。虎节牙旌。公有斗胆。蚁视贼窟。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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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将。不日扫灭。天耶时耶。公不起疾。军民号哭。牛吼雷裂。 王庸悼惜。有烂追爵。公昔主静。坐泥塑若。略施妙用。扶我 社稷。俎豆有俨。亦云报德。铭以视之。后学之则。
嘉善大夫江原道观察使兼兵马水军节度使巡察使金公神道碑铭
金后凋,挹清二公。在退陶老先生门。以笃行称焉者。挹清公尝为其先考观察公状。请铭于先生。先生受而藏之。文未出而有山颓之恨矣。窃念先生戒存滥饰。苟非心素景服。未尝为人作丽牲文。夫以挹清之贤而状先德。则其严且密可知。以先生之重一言之饰而受而藏之。则公之言行之应铭法。可知也已。公之八世孙莹。踰大岭入京师。托济恭以二百年巾衍之状。嗟夫。此先生之所郑重者。以济恭之颛蒙后学。其可与议于斯。以速僭踰之罪乎。虽然。法可铭而铭之。先生志也。况是役也。于济恭实有荣焉。乃敢按其状而撰次之。曰公讳缘。字子由。自号云岩。金本光州人。在丽奕世簪缨。有曰光存。知门下省事。有曰稹。艺文馆大提学。谥章荣。章荣有子曰天利。事本朝为密直副使。是生务。于公高祖也。官济用少监。曾祖曰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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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 穆清殿直 赠司仆正。祖曰淮。县监 赠参议。考曰孝卢。始卜居礼安。遂为礼安人。尝以卓行举于朝。值己卯祸。不果用。以国子生员终。 赠吏曹参判。妣贞夫人阳城李氏。郡守持之女。判中枢纯之之孙。以成化丁未生公。公力学蚤立。庚午。中生进两试。己卯登第。主其试者金慕斋先生。每以不擢公上第为恨。选隶槐院。庚辰。荐入史馆为翰林。未几。遭世母丧。持心制以终三年。以鞠养恩也。后于世父亦如之。制阕。由待教升奉教。甲申。拜司谏院正言。公常嫉金安老奸。既入台阅半月。伏閤抗争。安老贬乃已。时。大臣及东西铨交口誉。凛凛朝莫晋用。公顾不乐进取。为养乞外。除义兴县监。丙戌。因世父丧解官。戊子。授典籍。自是迁工礼二曹正郎。间拜司宪府持平。庚寅。出守兴海郡。居五年。以事递。丁父忧。庐墓尽哀。乡党感服。丁酉。由司艺转军资副正。升拜司谏院司谏。先是。安老党,蔡无择,沈彦光倡议。欲引安老入。公与晦斋李先生执不可。其党憾益深。至是。安老复枋用。日夕谋阴中公。顾无以为说。会。唐城尉洪砺为安老所构杀。遂嗾典翰苏逢。以公为唐城切亲驳。递谏官付军资判官。俄出镜城判官。镜。北塞御魅之地也。居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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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败死。即以司谏召公还。 中庙慰谕曰。不知尔忤奸。远劳于外。于予心有不安者。时。三奸既除。公声望益蔚然。尹公安仁掌铨部。嘱公曰。盍尽锄其馀党。公曰。奸固可锄。已甚则不可。尹不悦。戊戌。以军资监正。出星州牧使。以星距乡远。不便于养。上章乞换近邑。会。登擢英试。升通政阶。换授荣川郡。庚子。递还。明年。入承政院。自右副升至右承旨。壬寅。特升嘉善。拜江原道观察使。公前后治郡。皆有异绩。在义兴。儒化丕煽。使僻俗。知丧葬吊祭礼。在兴海。水陆节度营。惮公廉简自守。噎不敢出声。至若荣川。距乡无百里。益务清约节省。逋者完。讼者归。及莅按察营。黜陟无一私。列邑咸服严明。癸卯。递付佥中枢。甲辰。赴庆州府尹。以九月二十三日卒于官。寿五十八。方疾军无他语。只曰 东宫一国人心所属。迩来大小尹之说。何故行于下也。国家事殆不知税驾。及卒。一境涕泣。若襁儿失乳。 中庙别加赠赙。遣官祭如式。 仁庙在东宫亦赙焉。公事亲孝。非有专城养。躬钓鱼以供。囿弟妹以和。笃宗族以恩。待人务宽仁容众。至事是非论议。有毅然不可夺者。为郡肥公瘠私。不欲以一物随。平居衣布衣。廉几草草。见者不知其为宦达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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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与晦斋先生为道义交。其宰兴海。屡过玉山书斋。资益居多。及尹东都。讲磨益密如也。性不喜矫饰。务自韬晦。然善类之知公者。莫不器之以公辅。常慕聋岩李先生。恬退濒江。缚小庵。扁以云岩。又卜洛上胜地。以拟终老。观其所好。亦可以知其志矣。有集逸于燹。今藏于家。只若干首。惜哉。配昌宁曹氏。进士致唐之女。尊姑李夫人每教戒诸孙曰。男以而父为法。女以而母为则。金氏其庶几乎。年七十四。以丙辰十一月九日卒。葬祔公。即安东居仁村坤坐原也。生二男三女。长富弼号后凋。次富仪号挹清。皆成均生员。三婿。县令金兰宗,参奉李容,生员朴思讷。富弼娶直长河就深女。富仪娶正郎权习女。生一男垓。后娶李耻女。垓号近始斋。有学行。当壬辰难。以前翰林。倡率义师屡立功。卒死于军。金兰宗一男洎进士。李容一男复元。女适柳云龙。朴思讷一男惺生员。女适郭三吉。铭曰。
公生邹鲁。其德不孤。斥邪讲道。晦老与俱。岂曰不彰。少骞多踬。有子得师。四科之一。有孙抗义。复矢之烈。不有训迪。于何承式。陶山其颓。孰扬厥德。我铭有受。不显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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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善大夫司宪府大司宪兼 世子左副宾客大峰杨公神道碑铭
国朝熙运。在 宣陵世。恰值亭午。庶明励翼。亦云盛哉。大峰杨公翱翔其间。少而为圣代贤臣。老而为乱世完人若是者。岂非得气之刚且大者欤。公讳熙止。字可行。岭南人。初释褐。 成庙改赐名曰稀枝。字曰桢父。越三年。更命从初名以行。其系关西夫子震之后。在丽忠宣王时都佥议政丞起。受元主命来东国。封中和君。子孙仍以为贯。曾祖曰元格。内侍尹 赠都承旨。祖曰渼。刑曹判书。考曰孟淳。郡守 赠吏曹参判。妣 赠贞夫人郑氏。籍罗州。直长是侨之女。公既贵。追爵及其先焉。正统己未。公生。明悟夙诣。八九岁。作灯油说曰。灯譬则君也。油譬则臣也。灯以油而生明。君以臣而致治。其理一也。每晨起。向北而拜。太夫人问其故。对曰。君所在也。壬午。兼中生员进士。游太学。诸名类皆折辈行与交。交口称其贤。明年。朝家修圆觉寺。公倡太学诸生疏。斥之甚严。 成庙尝违豫。 太妃忧之。遣巫祷祀于文庙外。诸生慑伏噤不敢出言。公与安公彭命。奋然驱逐巫俾不近。 太妃怒。 上闻之。蹶然而曰。士气如此。吾病顿欲祛体。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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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读书金鳌山。遇金东峰时习留一旬。东峰日必具明水礼佛。礼罢哭。哭罢歌。歌罢诗。诗罢又哭而焚之。公曰。名教中自有乐地。何必乃尔。今 主上明圣。悦卿可以仕矣。东峰歔欷谢曰。可行勉之。狂人岂合仕乎。甲午。阐大科。先是。 上闻其名已熟。及坼号喜甚。赐对便殿。御笔题诗曰。才子杨家玉树姿。其名端合换稀枝。遂赐名与字。特授艺文馆检阅。辍宝烛以归。恩荣世罕有也。明年。入槐院为正字。丙申。命拣年少文臣有才学者赐暇。赴藏义寺读书。廪继粟庖继肉。盖所以储养也。于是蔡公寿,许公琛,权公健,曹公伟,俞公好仁及公实与焉。公与五人者。蚤夜讲学。终三年乃归。间为承政院注书。未尝以职务妨也。戊戌。上命改艺文馆为弘文馆。首拜公为副修撰。公风仪爽朗。眉须如画。举止都雅。声音清越。出入经席。左右为之属目。 上亦倾心焉。 上尝问经筵臣曰。凿巾何义。诸儒臣默无对。 上顾谓公曰。知尔博识多闻。盍为我言之。公起而谢。仍曰。此在礼记杂记篇。盖大夫以上。为其亲饭含时所用也。又问文庙酌献礼。泮宫养老仪。武侯八阵法。公援据对甚悉。 上叹曰。玉堂固不当如是邪。予有臣才全文武。可以知所用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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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纲目厩马以宠之。公恢弘有局量。常若无能。至遇事。嶷嶷持正论。贲育有不能夺者。时任士洪恃宠用事。公知其祸人国。疏曰。今者雨土。弥春跨夏。 殿下与大臣谏官国人。皆曰灾也。士洪独曰非灾。此与赵高之指鹿为马。杨国忠之霖不害稼。同一欺罔。臣不能借尚方斩马剑。断佞臣士洪头。此臣之罪也。未几。御墨除吏曹佐郎。公为亲老乞养。由校理知泗川县。上命岭南伯。资米帛以养。又令四时抄所制诗文以进。既数年。赐表里。盖褒其政绩也。辛丑。以事递。癸卯。竣 贞熹王后山陵役。出知玄风县。值岁俭。所赈活甚众。乙巳。移清州判官。罹太夫人艰。人之见扶榇哀慕者无不感泣。服既阕。除礼曹郎。公馀哀未尽。意不欲宦进。佔毕,寒暄二先生。迭发书劝起。遂强以赴。寻拜京都司都事。累迁兵曹正郎,司宪府掌令持平,司谏院正言,成均馆司成。辛亥。野人寇北边。都元帅许琮。辟公从事。筹策悉出于公。癸丑。拜弘文馆应教。时。宪臣金彦辛。论覈大臣。 上以诬罔鞫彦辛。声气益厉。不少屈。 上怒甚欲杀。公劄言若以狂妄之失而既系之又鞫之。必欲杀之乃已。则汉廷斥贵臣折殿槛之朱云。何以保首领也。 上意乃解。立释彦辛。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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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酒。答公劄曰。微尔几杀谏臣。亦馈以酒。移校理兼讲院文学。适 内殿祈佛圆觉寺。令玉署臣陪香。吏部差公遣。疏曰佛。名教外异端。臣。礼法中士类。以士类而尊异端。臣所不忍。王良一御夫耳。且羞与射者比。而况不为王良者而供佛又非比射者比乎。 殿下纵欲归之内旨。其孰曰在家不知也。大臣以慢蹇论。 上曰。直哉若人。前既逐巫。今又辟佛。真可谓玉堂昌言之士。河岳间气。其在斯欤。嘉之不暇。何可曰罪。明日。特除议政府检详。俄升舍人。寻移司谏。公以以言进秩。皆力辞。尹公弼商叹曰。主圣臣直。非今日之谓欤。甲寅。累除执义,弼善,司谏,献纳。擢拜同副承旨。序升至左副。又拜刑曹参议。 成庙遽宾天矣。因山讫。乞递还乡。食素以终三年。燕山主累除灵岩郡守,工礼二曹参议,大司成,安边府使。并不赴。以左副承旨。趁 成庙再期。始赴拜大司谏。疏陈法祖宗,纳谏诤,恤刑狱,辨邪正,严宫禁,减声乐六条。出为忠清道观察使。戊午。擢授嘉善阶。拜都承旨,副总管。七月。史祸作。善类殆尽之矣。公乞暇归。惟书史耕钓是娱。时或步月中庭。西望太息。至泣下沾襟。己未。拜大司宪,副提学,刑曹参判。不赴。庚申。以户曹参判赴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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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大司谏。时。无雨雷震。公袖呈启辞。有曰。戊午屏裔之类。 先王尝礼遇之矣。 殿下又器使之矣。置之饥馑之地。使之自抵饿死。则恐非好生之德。并命量移内服。不害为弭灾之道。呜呼。当此之时。天地闭塞。泰往否来。名贤正士骈首入罟擭。诗所云瞻乌爰止于谁之屋者。此之谓也。人有说戊午二字。株连之祸不遑旋踵。其孰能仰首掉舌。以乞其全活也哉。公之启。其辞则婉。其志则悲。其道则正而直。虽谓之颓波砥柱。积阴一阳可也。若是而能全保性命者。非昏主之爱惜公也。公之平日精忠。使昏主尚知其言之非出于私也。于是金先生宏弼,朴公汉柱,李公守恭,曹公伟。并自绝塞移内服。其馀得移者多。贼臣卢思慎柳子光等。以公为党同护逆。欲以极罪当。会慎守勤。有救解语。只令削黜而止。癸亥。叙拜刑曹参判,黄海道观察使。皆不赴。冬。以大司宪赴朝。明年甲子正月。拜汉城右尹。兼 世子左副宾客。二月五日。有微恙。自知不能起。药不进。成公希颜,李公堣,李公贤辅,权公橃来问疾。公起坐整襟。题四韵诗。有曰。三角山高汉水围。漫天雨雪乱霏霏。松楸毕命何人是。宗社扶颠此志违。辞旨慨惋。不能忘王室如此。翼日卒。将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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纩。奄奄作喉间语。连问钟城者再。钟即郑先生汝昌所谪居而未入于庚申量移中故也。三月。自莲坊邸舍。返榇于蔚山。十月。葬州北含月山酉向之原。 中宗二年丁卯。雪戊午冤。追阅公庚申启语。嘉叹者久。特遣礼官吊祭。李公贤辅自请行。公配鹤城李氏。东府录事宗根之女。有闺壸善行。先公四年殁。生四男二女。闻善县监。拜善进士荫仕。继善,淑善皆早死。婿曹福谦,权孝贞。公殁已三百年。诗文散逸。馀馥将沫。然先辈月朝之论。历历然犹可考信。南公孝温曰。磊伟持大体。真台辅器。权公景裕曰。貌如妇人。身如不胜衣。至义理剖断。辄毅然难犯。一蠹郑先生曰。蹈白刃辞爵禄。今之世。惟杨可行一人。表公沿沫曰。可以托妻子。可以辅幼主。赵公之瑞曰。其言行。实学问之人。词翰。真文章之士。李公昌臣曰。蕴忠亮抱经纶。㥘于趋利。勇于扶正。殆古所称士君子。此皆污不阿好之言也。有足以得公之详。然犹外也。公入则日读论语小学。非甚病不废。出则与一蠹寒暄为道义交。及二先生谪西北塞贻书相勉。辞恳义正。虽百代之下。亦知其临患难而守正不挠。此公之在内者然矣。斯可知公。馀宜略也。 今上丙午。士林立社于达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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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川以祭之。明年春。十世孙泺。千里委访。托济恭以丽性之铭。其尚德也为先也。俱不可以不书。乃作铭。铭曰。
关西令胄。飏于东土。地去万里。岁后千数。其道则同。岳毓河钟。有 君仁圣。烂其云龙。威屏鹭翿。香不琳宫。 王庸嘉乃。直声四扬。䀌哉戊午。天视荒荒。鸱鸮满廷。啄彼鸾凰。唉今之人。有舌如囚。公奋为疏。泪血交流。至诚则通。昏主亦唯。百代耿光。国乘野史。归拜成庙。曰予知臣。壁立岩岩。含月之山。公墓在是。过者必式。盥手作铭。我不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