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x 页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献议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0H 页
皇坛雅乐增修当否议。(己亥)
臣本懵陋。礼乐之问。安敢对扬 皇坛义起之礼也。肃庙刱建。 英考增修。若乐若悬若佾之属。想必有伊时大臣礼官。博考旁照。可备则备之。可简则简之。遂以为定制者。今若使玉署仪曹之臣。博收公私文字之载录 皇坛始末者。以备 乙览。则不为无补于折衷取舍之道矣。伏惟 上裁。(时。德相陈白 上。请改 皇坛乐悬。增为宫悬。于是 上命二品以上及三司献议。公卿以下无不心知坛制之不可容。国力之不可逮。而德贼势焰方炽。不敢违其指。皆面从曰。儒贤言是。及此议上。德贼怒其不附己疏辱之。赖 上照察。不惟不罪并与宫悬而已之。)
三陵竖碑议(戊申)
先朝受教。亶出于尊奉 寝园之孝。而有司之臣。至今因循。 三陵尚不竖碑。似由于年或致歉。财有未逮之故。而其为未安甚矣。然此非一时并立之事。自明年经纪物力费数年。次第奉行。而若其宜先宜后。一经 禀旨。似为得当。伏惟 上裁。
大院君庙偷帐罪人用律议
大院君庙面帐偷窃罪人金应禹用律当否。有议大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0L 页
臣禀处之 命矣。臣素无见识。又昧律文。此等一律当否之议。安敢以臆见妄自论列。而窃念 大院君庙宇。事体至重。贼人虽甚狞顽。渠岂敢生意于踰越庙墙。作变于至敬之地乎。究厥心肠。决不可活置天壤之间。第圣王御世。惟人命是重。断狱轻重。不敢踰律文。律文未必皆圣人所制。而古今天下。国家之所通用者。未始不在于此。则其不可忽之也明矣。今以法曹所引律文言之。盗大祀神祇御用祭器帷帐等物者斩。其他大祀祭物不如法者杖流条下。有中祀同之文。而盗祭器帷帐条下。则中祀之同不同。初不举论。此言杖流以下之罪。则中祀可以比例大祀也。汉文帝时。张释之谳高庙盗环之人。只当以弃市。晋成帝时。廷尉奏殿中帐施吏邵广。盗官幔二帐合布三十疋。有司正刑弃市。广二子挝登闻鼓乞自没为奚官奴。以赎父命。尚书官朱映。议以为天下之人。无子者少。一人事遂行。便成永制。惧死罪之刑于此而弛。时议者以广为钳徒。二儿没入。既足以惩艾。使百姓知父子之道。圣朝有垂恩之仁。卒因尚书右丞范坚驳之。不从议者之言。然以其廷议之各有意见见之。其在于可死可生之间而不全以一律蔽之。可以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1H 页
知矣。 大院君庙宇虽至重。既非大祀。则律文中盗帷帐等律。似或为过。盗庙环者只弃市。盗殿中帷幔者或有傅生之议。庙宇既不可并视于高庙。又与殿中不无差间。则今此金应禹用律。亦宜居弃市之次。待用刑严刑三次。绝岛没入为奴。恐不悖于律文。又不害为援古酌今之义。然如臣卤莽之言。不可采用。博询诸大臣以处。恐合事宜。伏惟 上裁。
绥吉园享祀斋祝不备议
绥吉园定制之时。不别设园官。 先大王虑远省弊之 圣意。孰不钦仰。而到今享祀之际。以斋祝不备。同冈之内。先后将事。终不免礼貌苟简。台谏所论。不无意见。然 先朝定制。既简且详。今不必更为张大。当四享之时。 命礼部。前二日定送假官二人。各掌斋祝。使与 昭宁园。同时行祭。则庶可以礼无欠阙之叹。事免更张之弊。而以臣浅见不敢臆决。伏惟 上裁。
义烈宫改号议
臣俄于 筵席。伏见锦城尉朴明源疏本。继伏奉议大臣之 命。臣不胜庄诵之至。宫墓号之移用谥号。不但无可据之例。揆以莫重典礼。亦涉如何。都尉疏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1L 页
请。尽为合当。以臣之见。一如都尉原疏。既已 批下。今日议号。不宜暂缓。而事系至重。伏惟 上裁。
迁 园时山地看审议(己酉)
臣于堪舆。素所昧昧。某山某水某格某法。不敢指议。而随两大臣后。自主峰周览体势。下来穴处之际。有起有伏。移步屡换。已觉其注脉之奇异。而乳头既悬坦处。直下故坐。而详察则青龙如着肩胛。紧紧衬抱。而有三峰列在青龙之外。其出如髻。白虎行行拱抱。而势不高峻。其外诸山。宛宛补缺。嫩若有千朵芙蓉。所称堆颗。前在数百步许。而自坦处观之。宛是怀中之物。不觉叫奇。案对铺立如屏。而当中两峰。最为妍妙。古人所云对珠向空。正是执端用中不偏不倚之谓也。后来者虽欲措说。更无他蕴。以故无论诸大臣与诸堂。不特一辞赞叹。无不心悦诚服。夫尽善尽美。古今世惟尧舜见称。而前人之于此山。直用此四字。其极意钦叹。槩可想矣。此莫非 圣孝出天。神明默佑。占此大地。臣不胜忭幸矣。
迁 园时。破土后成殡前。大小享事停行与否议。
旧园将迁。臣民受服。大中小 享事之并姑停止。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2H 页
王朝之已例如此。臣何敢别有他议。而但念启 园虽曰大礼之伊始。较视 梓室出世之日。轻重不无差异。且启 园之去成殡。其间恰为三朔。而秋夕名节。只隔若干日。享事之只行于 本园而不行于 太室与各 陵寝。似有压尊之嫌矣。在昔则启 陵成殡日子不远。故虽暂停 享事。亦不至多有妨碍。今之事势。适会不侔于昔。夫礼者。天理之节文也。同是一事。而斟酌阔狭。各有攸宜。可行而行之。理也。不可行而不行。亦理也。臣意则不以已例为拘。大中小祀。自 成殡至下 玄室日。并为停止。禁婚葬停朝市。亦宜准此。伏惟 上裁。
显隆园缅服三月内 宫享时仪式议
缅礼之服。即复见前和。馀哀未尽。寓之于三月之缌也。自 本宫言之。 玄室才闭。丧礼已讫。凡于 享事。变服停乐。恐无可据之礼。伏惟 上裁。
慈殿 慈宫 坤殿诣 景慕宫行礼议
慈殿 慈宫 坤殿。同日诣 景慕宫。以伸情理。实是人情之合于天理处。甚盛举也。然其礼节。考之前代。既无可据。揆诸国朝典礼。亦未有可以旁照以行者。如臣卤劣浅薄。何敢议到于其间乎。第以臆见言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2L 页
之。 坤殿自当行再拜之礼于 庙庭版位。 慈宫与 坤殿差异。似当于床卓之前。行再拜礼。 慈殿不可不临视 庙内。而礼当无拜。若亲坐卓前。奠以一酌。奠毕起身。然后 各殿以次献酌。则于情可以无憾。于礼可以无缺。但念 王朝之礼。异于私门。安敢保如是行之。能无掣碍否乎。制礼。非圣人。即时王之任。 圣学高明。丝毫不漏。惟在酌古斟今。俾合厥中。如臣之不敢孤其 圣询。以臆见仰陈。岂不为汰哉之归乎。徒切愧悚而已。
御定五经百篇议
奉  圣谕示五经百选印所诸学士。
 近予精力渐觉衰迈。四书二经轮诵之工。势无以专着。乃就五经百选而印之。用启蒙集笺字本。另大其制。务从便简于看读抄定之际。仁智之异见。固不必求其苟同而必准百为选者。窃取夫子删书为百篇之义也。然犹不能自信。更将一帙。申叩诸贤高见。诗三百。蔽一言曰思无邪。鲁颂之駉章。不入于选中。若添此章。则当过百数。欲删一而添此。则可删者当以何章为归耶。朱子纂定仪礼经传通解。而卜筮一篇。缺而不备。不知者以为阙文。而夫子微意在于启蒙书。予不自揆。欲作弁首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3H 页
或跋尾之文。而汰哉之嫌。又不可不顾。乃于九十八篇之下。附以紫阳庸学序。以示接统考亭之大义。此亦诸见以为如何。
伏奉 内下五经百选钞本。又伏奉 御札昭回。 询以 御定去取之十分当理与否。臣惊愧怵惕。自不禁汗浃面背。昔夫子作春秋。游,夏不敢赞一辞。 殿下今之学孔子之道者也。设有 殿下之游,夏。在于 殿下所钞定。固不敢上下其论。况如臣鲁莽灭裂。特萤爝也。涓涔也。何可以有补于日月之明江海之大。责之乎。虽然。刍荛之询。 圣旨既出寻常。理不可终始噤默。无所仰复。玆敢细检百编。参以 俯询旨意。鲁颂駉章之不入钞中。外面虽似可惜。圣人既以思无邪。蔽诗三百。后之学者。若善读则思无邪三字。篇篇皆是。駉章之入与不入。似无甚关。 圣谕中卜筮一篇之缺于通解。微意在启蒙者。诚可以牖迷来后。朱夫子庸学序文之附之下方。以准百数。不知者又或以经与传。各殊其名。而今乃以传为经传之序。从以为正文致疑。然庸学。本是入录于礼记。而礼记是五经之一。则庸学自经中抽出。有何不可。既钞庸学。则序文之牵联书之。以准百数。恐不必起疑。且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3L 页
况有光于阐明道统之有自来矣。臣于此别无异见之可以仰陈者矣。第因是而窃有所区区献愚者。朱子尝以为帝王之学。与韦布不同。盖帝王。一日二日万几。虽以亶聪明之姿。势有所分。力有未逮。欲如韦布之日夕穷经。有不可得矣。今我 殿下聪明睿知。首出庶物。酬酢万变之际。毫发秒忽之出而纳者。昧爽丕兴。以至日暮人倦。靡或不察。靡或不饬。臣未知殿下有何暇隙可及于诵读经传。而今之所钞定者。在 殿下不过为全鼎之脔。闾巷韦布之士有谁能彷佛于此乎。有则臣必闻知而终未有闻。玆曷故焉。惟愿继自今不惟诵读之为务。以诵读之文之道。教朝廷教韦布。以及乎八方亿兆生灵。无一不被其泽焉。则于是乎 殿下真可以接夫朱子之统。后之学者。必将以五经百选 御制序文。录之于庸学序文之下。不亦盛哉。不亦韪哉。
御定千古百选议
奉  圣谕。近日始得閒歇。点检笔研间事。适有意到于选文。名之曰千古百选。取经文诸子文章家并及异端诸书。以寓皆我师之微意。每经每人。约定二三策。以准百选之数为计。而人见有万不同。欲闻众见之沕合与否。依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4H 页
下方假领。明再明间。以意见书入为可。
 易 书 礼 春秋 战国策 论语 孟子 中庸 大学 孝经 老子 庄子 管子 列子 荀子 孙武子 佛经 参同契 韩婴 陆贾 贾谊 司马迁 董仲舒 刘向 班彪 班固 诸葛亮 杜预 韩愈 柳宗元 陆贽 李翱 欧阳脩 苏洵 苏轼 苏辙 王安石 曾巩 濂溪 康节 横渠 明道 伊川 朱子
 此外如有当入而遗者。添入亦可。
 诗传则勿抄为可。诗赋。自赓载歌或自日月光华章始之。至于我东。限以千数。其名则欲以百代千选为之。而此则稍待閒隙。更当奉商耳。
古今诗文。固合选者难。选者之选合选为尤难。以故我东古亦有诗文选。眼目识解。终不及中华人。其所取。未必皆合选。所不取。未必皆不合选者。往往以有论者颇惜之。今以 圣选条目见之。上自经传。下逮诸子兵家与文章家。旁及异端书。无不搜罗包括。盛矣哉。天地间人文。萃于是矣。虽然。以臣管见言之。周礼不在录中。意或以其删节无所施而然欤。如考工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4L 页
记后儒。虽以未必亲经元圣之手为言。其以周礼行于世。为屡千年而攻文章者亦多。以是为文垣赤帜。斯而见遗。或近可惜。孝经。朱子亦尝疑其未必皆圣人之言。而不害其入于选中。独于考工记。用一切之法耶。春秋录中。只书册名二字。左公谷三传。皆当入选欤。抑有所取舍欤。胡传。朱子虽极意称诩。终是后世文字。谓之尽得圣人本旨。实所不敢。至于汉以后所选。于宋似太厚。盖汉唐之文。其言也简。简故传后者少。宋之文繁。繁故为帙也多。多则多选。少则少选。事势固应尔也。然于宋独不可以略绰减省欤。欧,苏,王,曾诸子。既有八大家文抄。又有 圣选八子百选。如荆公,颍滨,南丰三家。虽不架叠于此。不必为憾。李翱。以不入八家之故。文不大传。表而入之。亦足使其名益彰。至若老庄荀列佛书。并作药笼芝箭。 圣谕虽以皆我师为教。臣则知天地之大。无物不容。平日溥博渊泉之工。斯可验矣。但念我国人。以蠡管之见。喜唇舌之弄。遇事则无论细钜。是非多端。若于 圣选册子。见异端书杂之于经传诸子之中。则屋下喙喙之论。难保必无。当洋学斥邪之日。尤不可不严其界限。臣意则册末以异端书三字。别加标题。然后从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5H 页
次第。区以书之。以正内华外夷之分。恐为得宜。诸葛亮出师表既入选。则李密陈情表。似当为忠孝对待。班彪。名虽在录。臣本固陋。未知所著述为何篇。陶渊明。千古高士。文虽少。如孟嘉传。甚可喜。恐不可遗珠。扬雄,王通。俱以一代大儒。不得概见。差属可惜。然美新论。后人虽有为雄雪冤之论。而未据的證。吴楚僭王。若遇仲尼门徒。恐归羞称。 圣心权衡。岂或忽诸。皇明诸家。当以方逊志,王阳明为首。但今此凡例。起自圣经。止于有宋。有识之士。必当知 圣意所在。何必强为之说也。诗赋千选。从后献议。亦恐未晚。臣以謏闻蔑识。安敢议到于扬扢千古之役。而 圣询之下。不敢噤。不仰复。不避僭猥。妄论如此。非谓其言之或中采用。亦出于每事无隐之义。伏惟 圣裁。
三圣祠祭仪议
三圣祠祭品祭式。礼之重者。以臣蔑识。何敢不知为知之。以犯杜撰之讥乎。第以 圣问中所条列者。质之古礼。参以时用。亦不无一二可言者。 庙社笾豆数。皆十二。而历代帝王之庙。用十减二。礼意本有所在。我 朝五礼仪。既如此。考之开元礼。亦如此。本祠今式之变改旧式。用以 庙社十二之制者。虽不知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5L 页
刱于何人。而强主已见。弃旧易新。使流来旧图之稍仿古礼者。归诸束阁。可胜叹哉。今以旧图。照视于开元礼。则簠簋笾豆之数。掌馔所实之品。与之相合。但醴齐盎齐清酒。开元所有而图则无之。豋大羹。开元所无而图则有之。虽不可谓沕然无错。然五礼仪。大抵仿开元礼而为之。而实 国朝遵行不易之式。则何不用旧图之依五礼仪者。而反用新图之节节无稽者乎。至若盎齐等六樽之未及如式者。特举以措之。但五礼仪则铏和羹为三器。旧图则为二器。虽似未备。然铏羹之三。以其用三牲之体。而本祠。牲止于二。则铏羹之随以为二器。固应然也。开元礼之历代庙祭。式用牛羊豕。故铏乃为三。而五礼仪则牲用二。铏则照开元书之。此则五礼仪。恐或偶失照检而然耶。原初。牲品虽与开元礼有异。唐天宝六载。营立三皇五帝庙而祭用少牢。宋乾德元年。诏定历代帝王岁享之制。而太牢以羊豕代。夫岂悖理而前代行之乎。况五礼仪所载。明有可徵。此则虽仍旧贯。未为不可。祝式之直书无别称。虽属可讶。檀君之时。风气未辟。人物何论。桓因檀雄之为号为名。今不可强度。而设令非号伊名。周公之诗。或曰亶父。或曰王季。亶父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6H 页
与季大王。王季之名。而周公书之金縢之祝。称三王曰。尔古昔淳质之风。斯可验得。以此推之。祝式虽以桓因檀雄直书。恐无不可。况位版既以此书之。非此则无可以别称者乎。祭服。按历代帝王庙式。有曰各服祭服。而注者。说毳冕绣冕等威。古礼之非祭服不行。斯可无疑。况本祠笏记。既有搢笏执笏之句。则以其年久毁破。莫之改备。直用黑团领。占便行事。有乖盛服之仪。饬令巡营与本县。如礼措备。敝又改为。断不可已。笾豆六品之换用应用。此是新图所刱。则不过出一人臆见。今若依旧图复设。似此名色。不期革而自可革矣。然古礼亦曰。若土无者。各以其类充之。虽载图式。若系土无而难得者。则类充亦似不害于礼。献官之或以边将替代。以事则草率也。以面则苟简也。乾德之诏。有曰长吏有故。遣宾佐行事。中国之宾佐。皆亚于长吏之官也。岂可视同于今之边将之类。间有解不得祝辞者乎。嗣后别为立式。献官。必以本县令。典祀大祝。必以邮官。而县令与邮官。设皆有故。勿论近远。以道内守令差代之。毋或弛张。至于守祠之人。既有都监与监官称号。而皆自本县儒生中差定。则但当使之另择而已。今若以特地崇奉之故。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6L 页
刱窠如崇仁殿之例。则必启乡邑争端。此非 圣问所及。而臣以先事之虑。不避覼缕。祠直五名。山直一名。并勿侵役。俾得尽心于守护之节。恐不可已矣。伏愿 上裁。
南坛祭式议
五礼仪。即我 朝一王之制也。于千万年。惟当遵以守之。凡其所载式例。孰敢议到于增损乎。圜坛之改称南坛。合享以山川城隍。亶出于别嫌明微之义。猗欤盛哉。我 祖宗制礼之意也。此个义理。 十行纶綍。备陈无馀。臣不必更辨。而第其祭品式例。不无可疑。今以五礼仪所载观之。大羹和羹。各为三色。此用太牢之礼也。五礼仪有曰。凡牲牢。太祀。牛一羊一豕一。中祀。羊一豕一。而文宣王。以骍牛代羊。以此律之。南坛既以中祀祀之。则太牢不当用。既不用太牢。则大羹和羹。何得为三色乎。今之羖豕二色。虽似有司袭谬之致。而五礼仪图式中丁宁所载之铏豋三色。以一有司而恣意减损。必也无是理也。反覆思惟。似当有委折。而臣本固陋。文献又莫徵。将何以说得明白乎。虽以献官品数言之。五礼仪中所载者。果为正一品矣。正一品。既为初献。则亚献当为正二品。今乃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7H 页
曰堂上正三品为亚。堂下三品为终。未知缘何而越正从二品。乃以堂上官为亚献欤。以今从二品之为初献官推之。无乃五礼仪中正一品之一字。刊印时有所错误而然耶。 圣教中又以或反不如农蚕为讶。而农蚕则一自 先朝亲耕亲蚕以后。每有择送献官之命。农蚕亦中祀。而献官之品高于南坛者。或者由此而然欤。此皆臣所臆料。而既有愚见。敢此质正。惟愿使多闻博识之臣。更为考奏。务归得中之地。幸甚。伏惟 上裁。
景慕宫享祀用乐议
臣本固陋。于乐学未之窥斑。何敢不知为知之。以犯圣人之戒乎。第以乐院两提举疏语观之。乐成之曰六曰八曰九。盖天神地祇人神之各有攸主而然也。成之为九。既属人神。则 宫享之用以九成。似为允当。然此不过瞽而借明于人。聋而借听于人。不敢质言于其间。伏惟 上裁。
祈晴祭设行当否议
神室祭仪之事有难便。无非该监该曹全没料量之致。然事既至此。遂事勿说。至于祈晴。今日雨势尚无开霁之意。禜祭。于礼当行。既合于礼。则不可谓之以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7L 页
烦。虽连四日行祭。不必为拘。既奉权安所。则自其所奉诣。亦是不可已之事矣。臣见如此。伏惟 上裁。
报谢祭别设议
还安在近。适值报谢。 圣意以神位之奉往奉来。虑或屑渎。欲于还安之祝。兼告报谢之意。而但念还安有祭。应行之礼也。报谢以祀。特举之典也。若令兼告。则特举之意。恐或不然。 庙社有事。兼告事由。尽是节文之得宜。而今此报谢。出于别致之义。臣意则待快晴还安后。更设四门报谢。似合诚礼。伏惟 上裁。
灵寿二星复祀议
灵寿二星秩祀典。前后 圣批。援引经传。考据义例。所以敷示之者精切著明。何待馆阁诸臣博考然后始知其为于礼可行。于事可述也哉。若以丰与寿为心而复其祀。则是先事而期其效也。臣不欲以此为言。而今但曰二星之祀既在五礼仪。此 祖宗朝所已行者。中间缘何废却。不必强徵于无徵。断然以修举旧典。为必不可已之事云尔。则夫谁曰不合于节文仪则矣乎。伏惟 上裁。
江城君文益渐立宗议
人非衣食罔生。稷之食。天下食之。文益渐之衣。东国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8H 页
衣之。文之德。苟有可报。何所吝惜。第念文非国朝之人。年代递迁。埋主已久。今乃于近千年之后。重立既无之主。强贻不祧之典。恐为非礼之礼。且况岭之丹城。湖之长兴。俎豆崇奉。百世靡替。以神理言之。何必立主然后方可顾飨也哉。为其子孙者。如欲自尽其诚礼。则诸族聚议。或为立宗。或祀纸榜。似无不可。而此非 朝家所知。至于坟墓之从此芜没。即是诸孙之责。岂必系于宗孙之有无也哉。臣见如此。惟愿 博询而处之。
三勋 庙庭黜享当否议
朴元宗,成希颜,柳顺汀三臣之请废 坤殿于受册之翼日。干犯伦常之罪。备悉于金净,朴祥两先正疏论之中。臣不必到今架叠。而第伏念 端敬王后位复中壸。尊配 太室。每当大享之际。 陟降之灵。俯视庭下。则所谓配食之三臣。以私则戕国舅也。以公则废 国母也。而尚且晏然犹旧。列侍当室。 圣后悲郁痛惋之心。当如何也。虽以三臣者言之。仰瞻 圣后之俨然在上。不违咫尺。则其敢安心于尊爵笾豆之间而若固有之。如前日之为乎。神理人情。本无异同。情所不安。理岂不然。夫以 先大王永锡尔类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8L 页
之孝。卓越百王之识。 温陵既复之后。此等义理。岂无所灼见于 渊衷者。而徒揭十行之 教。未行并黜之典者。似由于拨反之勋。宜在追念。旧远之事。难以轻议。然以臣愚见。伦常重勋劳轻。以平日勋劳之微。掩百代伦常之变。古今天下国家。未尝闻如此事矣。圣训曰。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以 圣上恭承宗庙之孝。仰以体 端敬圣后之心。则三臣之并黜庭配。必不待廷臣之请。然事系莫重典礼。臣不敢质言。伏惟 上裁。
李基敬复官当否议
李基敬罪名轻重。臣实未详。而第以其子上言观之。基敬之斥绝趾海父子之语。既载于与故儒臣俞彦鏶书中。而判府事臣俞彦镐。既知其事。又證其书。即此一事。足可知其平日处心。与趾贼辈有不相能者。今乃以亲密于启禧父子。被收司之律。则其子之冤泣吁天。固无足怪。而事系重大。臣不敢质言。伏惟 上裁。
忠定公皇甫仁不祧议
忠定公皇甫仁。忠翼公金宗瑞。其贞忠大节。既无异同。则 朝家所以崇报之者。亦岂有异同于其间耶。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9H 页
忠翼既令不祧。忠定子孙之欲援以为例。于情于文。固应尔也。然人臣不祧。事体不轻。臣不敢质言。伏惟上裁。
成忠文公神主移奉当否议
忠文公成三问神主之出于仁王山崩崖也。奉置鲁恩书院之议。儒门倡。卿宰从。士林从。无有异议者。盖忠文虽有外裔。神不歆非族。有朱子定论故耳。今于百年之后。朴师东称名者称以外裔。忽生移奉之计。与士林角胜。其真心真诚。果在于尊奉近十代外祖先而然欤。抑别有以欤。臣不欲索言。而其不安分则可以揣知。臣谓忠文公神主移奉。初非可论。而朴师东略施罪罚。以绝其希觊之心。恐不可已。伏惟 上裁。
河西金先生改谥当否议
今此先正臣文靖公金麟厚升配圣庑之举。亶由于我 圣上积年典学。洞见吾东儒贤端的渊源。断自宸衷。特举累百年未遑之典。不特吾道可以阐。世教可以淑。虽百世之人。必有以悦服于 圣学精深。道积厥躬。臣不胜钦仰之至。至于先正节惠中文靖之靖字。不过是宽乐令终之意。此岂善形容有道者气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69L 页
像耶。今当升配之日。尤宜尽礼。 圣心之以是起疑。博询釐改当否。益可见慕贤之至。无微不慎。夫孰有异见于其间乎。 亟命太常改议一字。恐有合于善观默识之义。伏惟 上裁。
忠毅公郑文孚不祧议
不祧。所以待勋臣也。当壬辰难。忠毅公郑文孚之剿灭土贼。蹴踏倭胡。保有北关疆土。功莫大焉。不祧。虽不可以子孙呼吁而容易许之。若忠毅公。以其生不勋封。并与不祧之典而靳之。则公议嗟惋。姑舍是。有非国家酬报大勋之义。伏惟 上裁。
故佥正权山海旌闾 赠职议
故佥正权山海投阁自杀。虽无彰露情实之事。以全家徙边子孙禁锢之律推之。其为六臣党类。不难知矣。 圣上之特命复官。可树百代风声。而适于今年。又当 庄陵立慬诸臣崇报之日。多士之请以旌闾赠职。不是异事。分付该曹。施以旌 赠之典。恐无不可。伏惟 上裁。
文简公金净夫人旌闾当否议
臣闻见固陋。但知文简公金净之学问道德为百世矜式。不知文简夫人又有节行之卓尔。及承献议之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0H 页
命。茫然不知为对。始得春间儒生疏本以读之。诚可谓有是夫有是妇矣。不胜三复钦叹。第其紧语。不过自尽二字。馀外所铺张。即伸雪前。神主勿令埋安之遗托而已。其所遗托。亦甚悲切。此系闺门私语。至于自尽云云。草率疏略。今于累百年之后。何以寻追其伊时事迹乎。旌闾。重事也。 恩典。当惜也 特教不祧。已是旷世之异渥。夫人绰楔之为不为。未足增损。愚见如此。伏惟 上裁。
畿邑戊申军功生存人赏典议
畿邑戊申将士至今生存者。殆过百数。事甚稀异。然或曰留阵。或曰守城。则与出征不无差等。其中曰以出征者。亦有若干人。而勋录中既无其名。该地方给米肉设馔侑乐。亦足为慰悦之道。此外不必加等褒赏。朱櫶既受原从录券。则倡起义旅。实为 朝家所知。且于癸酉。以其门徒吁天。吏曹覆启。至请录用达下之后。竟不施行。良可慨惜。今于旧甲之回。以前日未施者施之。略加 赠典。恐无不可。韩弘济,尹梓,刘相汉。既无公家之可据文券。褒录非所可论。而营邑呈文。既成卷轴。亦不当全归无实。访其子孙。颁以食物。亦似无妨。伏惟 上裁。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0L 页
岭南戊申军功人区别施赏议
居昌士人金鹤龄。于李述原,慎溟翊两座首相继殒身之后。受座首贼帖。裂纸逐吏。仍即募聚义兵。运输军粮。节义功绩。俱足可尚。 赠以掌宪。恐为得宜。慎锡显,慎德显,慎光世,慎致谨。俱以下吏。或坚守官库。或起复倡义。或夺贼粮。平乱之后。乡人立祠。并享于府司之傍。公议可见。依慎克终例。郎署 赠职。恐无不可。馀外士人李遇泰,业武曹汉伯,士人尹商举,鱼震龙。咸阳下吏朴春奉,士人郑之侨,林汝芳。安义士人李圣泽,河龙瑞,金载镜等。以状启观之。俱可谓忠义之人。而既无公家文迹之可以徵信。有难以乡状邑牒遽施褒录之典。然 朝家既令采闻。仍以勿施。亦近埋没。俱以食物。存恤其子孙。似无不可。从征将士七人。年皆九十左右。依湖南已施之例。或加资或帖加。使各其所在官。设酒馔侑乐。以示念旧之意。亦似无妨。伏惟 上裁。
湖南戊申军功生存人赏典议
湖南道臣状启中。戊申从征人生存者。合为一十有五。而在乱时。把立 阙中者一。赴安竹阵者三。赴云峰营将孙命大阵。防守八良岭与六十岭者十。赴居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1H 页
昌阵者一。其中前佥正柳一星。超上板楼。擒贼以归。辛太才。至安城击折两贼。朴信昌。于安城竹山。斩获数多。而年久之后。难以凭信。然年皆九十左右。至今生存。不可谓非稀贵之事。 朝家于此。何必以恩竭为虑而不施优异之典乎。臣意则八九十人。并依老职推 恩例。加以一资。俾知 国家念旧记劳之意。恐为得宜。至若光州之闵霁章兄弟。全州之吴震亨。以食物存恤其子孙。亦无不可。伏惟 上裁。
吴震亨褒 赠可否议
吴震亨之事。更 命收议。不择地之 圣意。非不感叹。而第念抗贼孝。捉贼显。谓之震亨与有赞助则可。若以此专归于震亨。不可。盖官门百事。指挥者守令也。乡官则奉以行之而已。当其乱时。若非判官有所指挥。则以乡官一人之身。虽欲抗贼捉贼。恐是行不得之事。向日判官李锡仁之 赠职。亦不过以其生前所已 命而未及施者。追施之于今日。若又褒 赠震亨。恐无差等。令军门访其子孙录用。则其在追念旧劳耸劝来后之道。恐为得宜。
金晋熙褒典可否议
金晋熙事。道臣前后之 启。非出于得见可据之公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1L 页
家文迹。臣之前日之议。亦非出于得见不可施之可据公私文字。臣固不敢以臣见为是。而第念晋熙之功。设如状中辞意。立功而让之者晋熙也。无功而居之者朴敏雄也。当乱之初定。 朝家之酬功于敏雄者。顾何如也。以白徒擢授营将。未几。拜昌城江界等防御使。若使敏雄不死于江界。则其后进涂。岂止于此乎。才因旧甲重回。大臣陈达。褒尚之 教。迥出寻常。而今乃以破清州之贼。复清州之城。尽归之晋熙之功。则敏雄有何可纪之劳。而前后 朝家之所以施恩者。都不免为不当施而施之。盖晋熙成功则敏雄无功。敏雄成功则晋熙无功。在 朝家综核之政。晋熙,敏雄。不可两置于功勋之列而并施褒典于今日也。此岂非事之难处者乎。金刚立事。传言未必皆信。其事亦多可疑。然儒生之言。不可尽归之无实。以米肉存恤其家。恐无不可。伏惟 上裁。
华城城役使民议(癸丑)
国有大役。必也使民。不特非众力役不可完。亦可以使民知向上趍事之意也。臣于向日 筵中。以华城城役之不可不用民为陈者。此岂出于只恤经费而然乎。但念筑城始役之初。先以用民为节目。 颁示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2H 页
诸道。次第调赴。则民亦以为当然。勿论远近。必当子来之不暇。而今则始役恰为半年。自 朝家雇民以用。有耳者莫不听闻。乃于将为一年之际。复以用民颁令。使远道之民。赍粮赴役。则安知不睊睊相顾而惊乎。臣意则使民固是不可已之政。而若以是遍及远道。则虽使列邑守令一齐刚明。详覈户丁。严戢吏奸。为丁夫者其往来资粮。留连费用。固应不些。况守令未必皆刚明。户丁之存拔。吏奸之舞弄。未必皆钩察。则资粮用费之外。为弊之滥觞。为几许也。念之及此。远道丁夫。似难一例徵赴。惟畿内一道。与华城为同道。以道里言之。其最远者。亦不过费二日乃至。斯可以用之。然其中残独户。似不可不别施顾念。若然则国体与民力。庶不至偏废。 屡询之下。不敢泯默。毕陈愚见。伏惟 上裁。
 上曰。不待卿言。岂不知事面之若此。而本府城役。必欲不劳一民。予意有所在矣。
华城公都会议
华城之刱设公都会。乃所以别致慰悦。而今当大比之岁。以武将之为留守。不得设行。则其抑郁当如何也。虽然。其所区处。未见有恰好道理。无已则自京差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2L 页
遣儒臣中素有文名者。以为及期试取之地。恐为无妨。各道既有京试官都事。华城自京差送。未必为不可。伏惟 上裁。
 传曰。更思有好道理。前留相中曾经阁职者。领府也。令内阁牌招出题。仍令时留守。分三日试取后。试券上送于内阁。内阁微禀后。言送使之入来。考券参试之。对读官则时任抄启文臣。依升试例。令试官划出二人事分付。此后留守。如今番时。则时原任阁臣及文任中。令礼曹禀旨草记。差出一人。依今番例。考试事定式。至于覆试。则异于本府设场。亦有畿甸可仿之例。除之。取其优等计划出榜事。一体分付内阁及本府可也。
大阜平薪两镇。移属华城便否议。(华城留守时)
今此大阜平薪移属水原之议。庙谟既勤商度。 圣询又及愚贱。可以见巩固海防控卫本府之计靡所不及。臣实喜幸之不暇。第臣于此别有可以仰复者。夫所贵乎属镇之罗列者。以其缓急之际。承接号令。如手之听臂。指之听手也。今以大阜言之。本府之距南阳府。为六十里。自南阳府。又行三十里。然后始乘舟越海可二十里。得抵岛中。以平薪言之。自本府行九十里。得汉津。所谓汉津。以水路之最险恶名者。若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3H 页
失潮候。不可以舟。以故一日之间。发船只得为一次而止。其津路之不得如人意。可以知之。涉津以后。又行瑞山境五十里。乃为平薪镇。其距本府辽远。又何如也。闻本府所称鸭长面。隔海望平薪。霭霭如见。而鸭长之距本府。已为九十里。且鸭长平薪之间。涛泷甚猛。本无津路。今以两镇道里与形势言之。临急号令。恐不免古人所云鞭虽长不及马腹之讥。臣见虽如此。固不害归之于书生之眼目。心胆不能包括远迩。而然而抑有一事之至难处者。两镇虽小。亦当有兵船水卒。有水卒而无水操。军制之所未有也。今乃使本府节制两镇。则当习操之时。为留守者。其将依兵水使发巡之例。各巡两镇而行之欤。抑使两镇镇将领水军。赴操于本府。如统水营所管列镇。趁师期环集营下之例欤。留守之越海巡及于湖西道内。既不成说。则势将使镇将来赴本府。而本府只是御陆营门。初不设水战制度。则留守其将设油幢。端坐于陆地岸上。以观镇船进退而止乎。其势必新具大将船。新签几许水军。几许能橹卒。然后方可依样习操。此岂容易刱制之事乎。松都之砺岘大兴。沁都之永宗诸岛。与此煞有不同。松都陆地也。领陆地之砺岘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3L 页
大兴。有何难处。沁府岛中也。领岛中之永宗诸镇。何所不可。今此本府。以陆地所据之营门。领百里外隔海两镇。其势之龃龉难便。如欲毛举。不特为上项所陈数件事而已。且以臣营言之。见今刱设之初。百事未凝。众弊难祛。而今又添之以如许至难处之事。则冒虚名而受实害。不幸近之。臣何可有此愚见而严畏于 圣询之下。嗫嚅而不敢陈乎。虽然。臣不敢自是臣见。伏乞 更询庙堂而处之。千万幸甚。
庭试初试时科弊议(甲寅)
三四十年来。科场之弊。日滋月加。有若病入膏肓。莫可下手。其祟未始不发源于庭试初试也。盖庭试初试。分设三所。其额多则为千。少亦出入于五六百内外。为举子者。初不以科举视之。公肆请嘱。不畏人知。为试官者。亦不以科场视之。辄曰。此是知旧子侄之赴举。录名何必用迫切之政乎。成给私符。殆若俗所称馈酒生色。于是场屋之法大坏。习熟见闻。以为每科固当如此。遂至有向来三层续之称号。而 国法之荡然无复馀地矣。试官。近密法从之班而放纵如此。士子。他日公卿之需而悖顽如此。臣每仰屋太息。不知攸届。 圣上临御之初。深烛此弊。思所以大釐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4H 页
革大更张。使文任卿宰。各陈长策。而臣于伊时。终不敢以一语仰塞 明命。盖知盈庭之论。或不过救其末而已。或不免非徒无益而又生弊而已。故无宁以不言为省烦之要道矣。其后科制。虽未有更张。至若庭试初试。亦未闻续续有之矣。今因事势所迫。不得不有分三所。取三百额数之 命。而其蒐罗之方。至令庙堂讲究以 闻。臣若有所讲究于中者。何敢不言于初元 历询之日而今乃言之乎。无已则只有择试官而已。如欲择试官。必有文眼有公心而后乃可议也。盖虽有文眼。无公心则珠玉弃之笆篱矣。虽有公心。无文眼则珷玞视作珠玉矣。由是言之。考试之官。不亦难其人哉。无好人三字。臣不敢发诸口。今日廷臣。亦岂无可以堪其任者乎。择之斯得矣。至若早呈。大是不可不矫革之弊。书题既 命于子丑时辰悬之。则日出前无敢呈券。捧券之意。预为知委于试所及士子处。无或违越。则虽系救末。似不无一分之益矣。臣于此又有切虑之者。前后节制与到记应制。 殿讲时直赴会试及给分者。凡几人矣。给分者。虽以恩赐别坐于初试试场。而直赴会试者。在渠无用为初试。既已閒游。则为其族属亲友掉袂入场。惟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4L 页
意代述。势所必至。若然者。放心横说。以一人而做得三四篇。即容易事也。此不痛禁。科场之严。顾安在哉。申饬泮长。凡系已占初试。为援入场者。施以会闱阑入之律。恐不可已矣。伏惟 上裁。
 上曰。依领府议施行。而时限事。领相领府之意俱好。今番春到记科次。以最晚之第二券。特置壮元者。意在使多士知此也。况庆科当前。监试不远。以此载之。科举节目。申加严饬。庭试初试。出榜虽迟迟。考券例不过三日。则廿四夜三更。悬题。廿七日申时。出榜。毫无窘束之弊。捧券时差晚。尤无不可。依定式。以三时开东时呼呈捧券事分付。直赴会试之类。捧殿试试券于庭试初试入门后。一以示待士之意。一以远纳履之嫌事。令泮长知悉可也。
监试初试科弊议
科场之争先早呈。不特风习骇怪。若使古之觇国者论之。未必不以时运之盛衰断之。于此 圣念之必欲矫革。屡 询通变之策者。实符于物极必反之意。臣诚万万钦叹。而第臣忝叨承佐之任。了无对扬之言。便欲归于莫可奈何。惶悚惭恧。不知所措。今又承量定捧券时限之 教。臣于是依 圣教。问之于时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5H 页
带文任两重臣。则其议皆以为定限便。盖于莫可奈何之中。惟此一事或可为禁遏之道。故文任之论。亦无居 圣教之外者矣。臣意则前此科场。亦不无限时呼呈之举。而第二作第三作之毕书于限前以待之者。不知其数。及其时。在前者。堇能纳券。适其后殿者。乱投试券于棘围之上。其落如雨。于是吏隶之偷匿券纸。不知为几许张矣。场屋之杂沓溃乱。十倍有浮于不为定限之时。至今传说。诚不诬矣。今若因 传教。别定时限。则此与试官呼呈事体迥别。虽今之士习。或可有稍变旧习之道。其制写之限。限以午时。待未牌悬始许呈纳。则才敏者优优有馀。虽钝者。亦将有思索裁择之隙矣。以此为令甲。每科为式。恐合事宜。而至于 亲临放榜之科。当不准此矣。臣于此别有愚见之可以附陈者。今之呈券于歃水之顷者。无他。人无不带得书手故也。甚者。未入场之前。试纸不为糊付。以各张持入。书手数人。分而书之。书了之后。始乃糊幅。以引刀烙其上。使得坚致。此非人人之所可为。而盖不无其人矣。今若使借笔者。于题下书以借笔。自书者。书以自书。然后为试官者。于考校借书者。虽不必尽置落科而严用三尺之法。自书者。虽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5L 页
晚勿咎。略有字句之病。覆盖如曹相国之待掾吏。及其榜出。自书者点十之八九。借书者堇能得一二。则为实才者。其孰肯借手乎。既不借书。则其势自当亲书。既有亲书。则虽赏之。万无早呈之路。以臣之见。不期禁而自禁之要。恐无出于此矣。一自借书之禁颁于内阁。为士子者。方有恐惧改图之意。若于此又不免乍发旋止。则此后虽三令五申家说户谕。决无信从之理矣。虽然。徒法不能行。为试官者。不能祛私。虽借书者。若其所知。则必扶护之。自书者。笔体或涉生面。麾而斥之。则于正士习严场屋之道。有何补益乎哉。若其借书自书之抽栍以试。惟在榜出后从而议之。
儒生陈试覈实许赴议
士子陈试之只呈礼曹。不呈京兆。臣亦稔闻之矣。今若明有礼曹受题。而以其无京兆立旨。并不许赴。则恐或为称冤之端。然臣意则防奸之道。惟在于明覈陈试委折之实与不实。不在于礼曹京兆公文之覈其当否也。盖科场奸弊。最在陈试。遭内外艰及祖父母未葬者外。并令勿许。虽遭艰。陈试后过一式年而无他端不赴。今乃巧作他说。欲为追赴者。必有奸计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6H 页
在焉。此等处。用画一之法。然后或可以救得一半分痼弊矣。
大司宪新通别立界限议(乙卯)
慎惜名器。为官择人。都系于秉铨衡者有藻鉴有公心而已。若以官方之今不如古。随某窠而欲为之界限。则不几近于随矢立的乎。都宪之重。重于亚铨。 祖宗朝官制然矣。今者台疏之以遴选不严为忧。其言诚然。必欲立界限。以防滥通。则所谓界限。其将何以为定。今之清望。无过于经筵亚铨。将使之由都宪而始入经筵亚铨。则都宪之选。反启躁竞之门矣。将使之历经筵亚铨而始为都宪。则经筵亚铨。未必皆望实俱当。然则都宪之任。安在其重且大也。臣意则欲择都宪。先择秉铨之臣。方可谓挈领毛顺。天下万事。不究其本。徒欲就其末而救之。则窃恐无益于事而反为纷更之归矣。迷见如此。伏惟 上裁。
分院甲燔复设当否议
分院之贻弊民邑。前后 丝纶。洞悉无馀。今不必更事烦陈。而其中例燔甲燔之利害相半。罢仍无常。实由于初无一定之规矣。盖甲燔之设。问诸下属。虽未详的在何年。而要之为三四十年云。其制之非古。可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6L 页
知。臣于待罪本院都提举之初。窃闻分院隶属。以甲燔为朝令。颇有怨苦之意。甲寅正月。入侍承旨。出传筵教。仍命革罢甲燔。臣则意以为宿弊快祛非久。又闻院属以甲燔之罢。为大段失利。图嘱复旧。在前则以甲燔隐然归之于朝令。及其朝令革罢之后。乃反以渠辈失利。为称冤之端。民习宁不可痛。其后绣衣果以民愿之在于甲燔为启。去年至月。以依前甲燔。因 筵奏而有分付矣。此虽小事。朝令之变改与画一有异。民何所适从乎。槩闻例燔。则俗所称火项空。无所燔。惟甲燔。乃可使充其火项。此所以甲燔之利。譬例燔不啻为甲倍矣。虽然。 圣意亶在于痛革近来俗尚之务为奇巧。而例燔则虽欲为异样之器。其法不成。惟甲燔乃可为奇为巧。惟心是从。不罢甲燔。但使无得为奇巧。决是行不得之政。臣意则 朝家处事。惟当观其大体而已。禁奇巧。足以事光简册。下属零琐利益之不及于前。有何足顾也。从今以后。例燔外所谓甲燔名称。一切禁断。以昭崇俭之德。如是之后。若于例燔。必欲强为奇巧而有所现发。则该官员从重勘罪之意。另加定式。以为永久遵行之地。何如。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7H 页
朴承宗复官当否议
朴承宗当 西宫之变。其欲出力而卫护之者。杂出于朝野散录。而至若名臣硕辅之亲见其时事实。为之讼冤于文字之间。刊布遗集者。班班可考。此足为信而有徵。及当 反正之初。与其子自兴。同时自尽。亦未始非尽心所事。若以其身为首相。沈酣富贵。招纳权势。不能格昏主之非。几致 宗社倾覆。得罪于尚论之士。则此固无辞可辨。而责备乃所以为贤者。岂可人人而以是为责也。况丹书之不雪。官爵之不复。即所以勘逆臣者。既知其与逆臣有异。而以其生不能扶颠支危。被之以勘逆之律者。揆以事理。恐不当如此。今以事系二百年有所持难于雪其冤枉者。固宜有此等议论。而以臣愚见。前后名硕之言。若是之昭布。而特以其后孙微弱。无以吁天。遂至于殆近二百年而幽郁不得伸矣。此尤可矜。不可以此而又为之因循也。 明问之下。不敢泯默。毕陈迷见。不胜惶悚。伏惟 上裁。
价川人玄在默事议
玄在默之称以文官。作弊乡曲。可死之罪。不一而足。臣于按藩时。稔闻而详知矣。今以按查之状见之。不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7L 页
特其查庭喷薄之言自归难赦之科。其手书牌子中肆发军器。与戊申后初见等说。凶恶悖戾。无所不至。渠则自以为以此成言。可以胁逐官长。而不知其言之自陷于诬人恶逆。诸囚之招。既皆无疑。则在默之罪。惟当以诬人之律。反坐而已。馀外诸囚决处。使绣衣从轻重。如法施之。似是不可已之事矣。
安峡杀狱议
杀狱。从古何限。而行凶节次之至惨至毒。未有如今此李堰者矣。具女虽曰失行。堰既非其舅。又非其夫。而只凭安国太所传之言。初不究覈。遽已聚族谋杀。而为虑其尸亲之或有后言。招致伦理灭绝之具性大。俾为同谋。然后诱引具女。钳之又缚。缚之又钳。虽杀猪样子。不至若是之酷。而既投之江。犹且不足。以十馀大石。压其身体。及其拯瘗。钳口之葛。犹不解脱。苟有人性。是岂可忍者乎。杀人而无偿命则已。如不然。偿命之律。不施于堰而更于何施之。或以性大之径毙。虑有一杀二偿之患。而此则有不然者。性大以同生之喃。其妹生而驮弃如遗。其妹死而不惟不少挽止。乃反加功于行凶之际。其罪实不容诛。刑而毙之。亶由于灭绝伦纪。何尝以具女之死。偿性大之命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8H 页
乎。以此言之。则堰之偿命于法无疑。若于此少或弛张。则臣恐狞顽峡俗。无所惩励。 圣问之不。敢悉愚见。伏惟 上裁。
孙珍郁杀狱议
孙珍郁之被踢致命。实因分明踢之者之为。朴东春,吕士玉词證俱备。但或以为朴踢居先。或以为吕踢居先。若使證之者。先集于吕朴未来之前则曰。以先踢者为谁。后踢者为谁。犹可取信。而此则不然。證者后集。吕朴先至。證者之所目击处。适见吕先则曰吕先。适见朴先则曰朴先。朴先之前。渠安知吕之不为先之。吕先之前。渠安知朴之不为先之乎。以踢之先后。定元犯随从。狱体即然。而孰先孰后。无以辨知。以故初覆检官。与秋曹前后诸堂。换定元犯。其见各异。今以以朴为元犯之跋辞见之。其辞似然。以吕为元犯之跋辞见之。其辞又似然矣。如臣中无主见。不能明目者。顾何以孰为元犯。孰为随从。断之片言之顷耶。且况足踢虽同。踢势之适猛适歇。势所固然。致命者之痕损。必由于先踢而不在于后踢。亦不可知。则以臣之见。设令定其先后。死祟之由先由后。又未可臆料。臣则一言以蔽之曰此疑狱也。虞书曰。罪疑惟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8L 页
轻。夫以大舜为帝。皋陶为士师。断狱之际。宁有其然岂然之疑而犹且云尔。则罪之有疑。虞舜皋陶。犹或有时而不免也。然此未必指杀狱之重者而言。而虽杀狱。到十分疑处。所以轻之者。不以舜皋陶之事推演而仿之。更于何取法。一人致命。二人偿命。于法无之。一狱既具两人元犯。于例乖甚。若使朴东春吕士玉两施刑讯。一例如前。则所谓元犯岂不为二人。而刑则死。理所固然。毕竟偿命者。安知不为二人乎。臣于此百尔思量。终未能指一的对。所仰对者。惟虞书之训。伏惟 上裁。
命得彦星杀狱议
命得,彦星。于淫女。一则同生喃也。一则媤叔也。淫女之与奸夫京文。谋欲偕遁之状。既已狼藉宣露。则以同生喃与媤叔之心。愤痛之极。生死抟战。不暇念他。人情无怪其如此。当此之时。京文所为与奸所被捉。少无异焉。虽使命得辈即地手刃。论以法律。未必至于偿命。况其处置。不过驱之缚之。使渠自底殒命。见杀者死有馀罪。杀之者。何可以杀人之律当之乎。命得,彦星。无论其某也正犯某也干犯。若一齐以愤痛之情。驱缚之状。从实直招。以待朝家处分。则亦岂无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9H 页
可活之理。而乡曲无识之辈。计不出此。惟以发明为事。末乃推诿于已死之吴女。查 命屡下。决狱无期。乃者 判付所教。段段剖析。以情以法。锱铢不遗。 命以刑推。则严不告官之律也。贷其缕命。则察不当死之冤也。臣固钦仰之不暇。有何别见之可论。至若吴女痛其夫之身陷大辟。愿切溘然无知。遂至饮卤自毙。其情可矜。其事可惊。在朝家励俗之政。示以褒尚。有何不可。而若令绰楔其门。书以烈女。则或不免有过中之嫌。臣意则特许给复。以树风声。恐合事宜。伏惟 上裁。
李维慎杀狱议
此狱挭槩。已闻于前锦伯权𧟓。故日前 筵席。以先入为主之意。有所陈达。今见湖南状 闻之并录原案与查案者。钩覈既皆纤悉。秋曹覆 启。又有论断。而十行 判付。节节照烛。件件剖析。直穷到底。更无馀蕴。臣岂有别般意见之可以外此而赘陈者乎。第欲以要言。略提肯綮。则骑星叔马者发怒。星叔毒手以打。事或然矣。彼不骑星叔马。不伴星叔行者。霎时过去之间。设有无明业火。无端挑起。于驻马立谈之顷。为他人欲为雪愤。翻然勃然。下马鞭打。遂至死境。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79L 页
决知无是理矣。细量事势。默揣光景。甲打乙打。庶或辨知。而此亦臣之以臆料而言。安敢自保其必无错误耶。至于完营反案。如蚩蠢旕万之随问随幻。桔槔上下。固不足道。而以李维慎之必能知自服则死。不服则容或可生者。无难变招。有若视死如归。大凡狱囚之变辞服罪。岂曰全无。而言有馀地。或吞或吐。人情之无怪。而此则不然。条条自服。快快自当。不见有带得恶死恋生之意。其必有不可堪耐惟愿速死之心。自可推知。以此度之。其所自服。未必为真服。若果然矣。死狱决折。无或有愧于天下。自以为无冤乎。以臣愚见。星叔之死。勿论甲打乙打。其打也。既无欲杀之心。又非可死之杖。而不幸致命。直由于积雪广野。终宵冻馁者。诚如 判付中辞教。大明律祛衣服冻死之律。此指有心而言也。今以维慎之投与鞭竹于星叔处。饬令作速随来之语观之。其不知星叔之当死。可以知之。当之以大明律。恐或过中。以此言之。无论元犯之在甲在乙。直令偿命。恐不无合商量之道。执法之地。未必无争难。而罪疑二字。亦载经典。伏惟上裁。
 上曰。一指之毒。能至杀人云者。用于呻吟辛苦。拖至大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80H 页
辜限致毙之类可也。此狱未必衬似。实因之疑晦。若前矣。初则意谓维慎则紧于该帅。毅澈则以写官例带之窠。踪迹甚龃龉云尔。近因屡查而详知。李与闵。不但地处之相等。李亦请裨非亲幕之说。皆已登彻。元犯之非用意换定。又分明矣。然则实因元犯无以归一之狱。宜在参恕之科。李维慎,闵毅澈等。分等酌配之意。分付道臣。
定配人特恩归养著例当否议
定配人有老亲无兄弟者之 特命放送。使之归养。此盛德事也。在下者孰不感叹。而但念 特恩之著以为例。臣意则窃以为未安。凡系 特教窜配之类。其罪必皆不轻。府曹掌法之臣。安敢以亲老等说。肆然防禀于命下之初乎。若于时月稍久之后。大臣或以某谪情事为奏。则不害为导得仁政。以此定式。亲年七十以前。无得援以为例。恐合事宜。至于常汉。近来籍法不严。冒年居多。不可一例准信。况既知定式如此。则悖戾肆恶。恃其有年老之亲。虽东西跳踉。辱士夫劫人货。无所不为。苟不至死律。则更无照律惩戢之道。此则似难在一视之中矣。伏惟 上裁。
故弼善郑雷卿旌闾赠谥并施当否议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80L 页
郑雷卿之精忠卓节。视三学士。无所异同。则旌与谥之尚今未遑。实是欠典。今因后孙呼吁。 圣心起感。十行判付。昭如日星。奉读以还。且感且唏。臣意则谥以节惠。旌以表忠。阙一不可。无容他议。伏惟 上裁。
琉球国漂人从旱路解送便否议
天地之大德曰生。既知其从水路则必死。从旱路则可生。而特以区区前例之无以考据。勒令驱送于有死无生之地者。是岂天地之德乎。状启判付。与天地同其仁。钦颂之外。宁容他议。使行未发之前。能及与未及。难以预定。及则事尤便顺。不及则别遣赍官之外。无他道矣。
诛邪学人李存昌议
天下之多少异端。犹或付之于自起自灭。至于西洋邪学。苟非以王法从事。示之以劓殄灭之无遗育之意。则惟彼蚩蚩小氓。不知伦纪之至重。但习堂狱之妖说。前者抵罪。后者恬如。万无永绝其根之理。宁不痛甚。台疏所称存昌。臣亦稔闻其倡率内浦愚氓。自居以教主。今以台疏见之。囚置牢狱。旋因赦令。编配他道。其在五用之义。不可谓非失刑也。臣意则使配所地方官。严问于渠。若迷惑如前。无咋指悔悟之言。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九 第 581H 页
则捧结案报于巡营。自巡营转闻于朝。待回下执送忠清监营。枭示于内浦界上。庶可使蚩蠢诖误之类。知所惩畏。复为 圣世风化中物。不如是则恐无距邪之效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