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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x 页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疏劄[七]
疏劄[七]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95H 页
在华城留营辞领议政疏(癸丑)
伏以累日斋居之馀。 圣体欠稳。汤剂连进。臣适滞留营。不得随诸大臣后。仰慰 圣慕之无穷。俯陈苦忱之如结。一则忧恋。一则死罪。仍念臣直一孤负如天之 德。自投不测之坎者耳。夫自昨冬 严谴以来。赐环之 恩。非不铭镂。息黥之图。惟在自废。深居牢蛰。不欲以平人自待。乃 殿下再生之渥。去益隆挚。华城留后之 命。忽降于 跸路祇伏之际。行宫召接。有若造膝。密勿 恩谕。别是置腹。臣于此。安敢以唐宋以后始有之官。千不近似于万死之身。为辞巽逃遁之计哉。拭尽千行之泪。强察一营之务。五朔之间。一味兢业。或庶几随处图报。而惟是才力素绵。神精又耗。无以少纾我 圣上荒岁旰食之忧。毕竟罪戾。自分其必无幸矣。上相 恩命。又何为而及于此际也。臣始闻惊掉。或疑虚声。良久战慄。全爽五内。呜呼。孰谓以 殿下之至明至睿。遽有此许大错料之命。臣尝待罪相府。五易岁矣。 殿下视臣以股肱心膂。而臣则不能报 殿下以丝毫秒芒。人非雾集。
伏以累日斋居之馀。 圣体欠稳。汤剂连进。臣适滞留营。不得随诸大臣后。仰慰 圣慕之无穷。俯陈苦忱之如结。一则忧恋。一则死罪。仍念臣直一孤负如天之 德。自投不测之坎者耳。夫自昨冬 严谴以来。赐环之 恩。非不铭镂。息黥之图。惟在自废。深居牢蛰。不欲以平人自待。乃 殿下再生之渥。去益隆挚。华城留后之 命。忽降于 跸路祇伏之际。行宫召接。有若造膝。密勿 恩谕。别是置腹。臣于此。安敢以唐宋以后始有之官。千不近似于万死之身。为辞巽逃遁之计哉。拭尽千行之泪。强察一营之务。五朔之间。一味兢业。或庶几随处图报。而惟是才力素绵。神精又耗。无以少纾我 圣上荒岁旰食之忧。毕竟罪戾。自分其必无幸矣。上相 恩命。又何为而及于此际也。臣始闻惊掉。或疑虚声。良久战慄。全爽五内。呜呼。孰谓以 殿下之至明至睿。遽有此许大错料之命。臣尝待罪相府。五易岁矣。 殿下视臣以股肱心膂。而臣则不能报 殿下以丝毫秒芒。人非雾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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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名日败。此 殿下之所洞照也。然揆地左右。犹可以仰成于元辅。至若元辅。社稷之安危。亿兆之休戚。都系于身。有国所重。孰有加于此者哉。念臣桑榆馀景。冉冉距地者。直尺寸耳。人世百事。都属忘漏。有时出言发虑。虽室中之人。暗笑其老妄者居多。况于千乘之国。俨据百僚之首。以应八方棼集之事务。决知其无是理矣。昨奉 别谕下者。如綍之言。反复于难慎上相之义。致意者不翅三焉。 殿下既言其难慎。则所以行之者。何其与难慎反也。臣于此不能无慨然失望。而徐究其故。则都是臣命卒之秋而然也。拊躬悲叹。尚何言哉。虽然。此皆就臣之儱侗本色老病实状而仰陈之耳。若其咫尺之守。不可以转动一步者。别有在焉。臣为国愿死之人。不忍于垂死之日。吞不复宣。终作千古不瞑之鬼。玆敢忘其严畏。愿毕其说。惟 殿下惕然俯览焉。夫国之所以为国。惟义理而已。义理行则其国治。义理不行则其国乱。此不必有识者知之。凡林林葱葱戴天履地者。夫孰不知其如此也。呜呼。今日国家。以外面言之。 圣明临御。方域宁谧。谓之治也固宜。就观其内。则义理之当行而不行者。荏苒为十有八年矣。臣于己酉迁 园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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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睹我 圣上所御衫袖。流泪成血。点点红湿。尝于古书。知有血泪二字而未之目击。忍于 君父之袖。亲见其事。呜呼。天曷故焉。臣固知 殿下以帝王之尊。躬曾闵之行。而苟非至冤贯霄。郁结未伸。从睫注下之水。何至于真个成血也。然而 渊衷之内。蟠而又蟠。抑之又抑。使义理不得大阐者。亦由于我 殿下隐忍含茹之苦心盛德。而 先大王既以巨魁之为雠者。为 殿下举名而谕之。又以宫掖之谮间者。微意而指教之。呜呼。当时奸凶之为谗为诬。若架凿以货利声色。构捏以驰骋弋猎。则其罪固上通于天。而 殿下之以事属 先朝。隐忍不发。犹可以有说。臣之几十载腐心痛骨如不欲生者。直以奸凶所以诬之者。即千古不忍言之事。臣尚未及剚腹剖肝。昭晰辨破。以诏天下万世。宁不崩迫。 殿下以不忍闻而遂不闻。臣以不忍言而遂不言。而人若以 殿下之心与臣之心为心。不敢提而不忍书之。使天下万世。皆识不敢提不忍书之义者。此固良史氏如董狐之笔。而臣愚死罪。窃以为奸凶之恶。隐而不彰。阐明之举。寂然无闻。百代之下。将何以凭信哉。臣每念至此。中夜失声。以 殿下之孝思宁有虑不及此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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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臣自叨水城留营。汉寝之衣冠密迩。缑岭之笙鹤彷佛。瞻依之馀。每怀悽怆。日前 忌辰行祭之班。臣亦趋参。拜跪于烛影松籁之间。僾然 声容。肃然叹息。如睹如闻。臣乃饮涕自语于中曰。身事 先世子。老而不死。周旋 寝园者。微躯之外。更有几人。亲见当时之事。明知 贰极之冤。而犹且左右顾瞻嗫嚅为事。昨夏一疏之后。遂不得更暴肝血。度日如常。此负 先大王罔极之恩造也。负我 殿下再生之大德也。又以负自己之一片丹心也。朝暮入地。以何辞奏我 先大王。以何语慰我 先世子乎。如是思量。牢有所决。臣若于 睿诬夬雪惩讨大行之前。复寻冠服。立于班心。则是忘义理而饕富贵也。 殿下擢臣于上相者。岂欲富贵臣而然哉。必将有以使臣义理以持心。义理以事君。纳一世于义理之䡄也。若然则臣所以事 殿下者。舍此大义理。更于何藉手也哉。至若臣之昨腊蒙宥以还也。沥血而疏。碎首而争。在廷傍观。不以为狂且愚者几希。而臣之断断苦心。为社稷深远之虑也。防凶徒窥觊之渐也。 殿下于简骥之事。许臣以先见。而臣则窃恐后之人。视臣之此言。亦犹 殿下之视臣前日之言也。若然则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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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见于国家。不幸甚矣。何 殿下视臣藐藐。不少采纳。使臣漆室之忧无时而可弛也。臣于再昨附奏所称区区秉执者。即此两个义理也。 王庶几行之。臣日望之。第以近日事观之。 殿下之于堤防义理。破坏无难。天地间极恶大憝之至亲切姻。无不弹冠结绶。充满仕籍。臣之所怪者。无势而为逆。则其累至及于八九寸。有势而为逆。则国典收司之外。虽三四寸及女婿喃妹之平日绸缪者。不特不以为累。縻以好爵。惟恐不及。天下之逆。一也。国家之所以惩之者。若有所厚薄于其间者。其故何也。此莫非 殿下于大义理关头。终有所持难。不欲快施典刑。故随事随处。堤防之日就陵夷。至于如此。此实忠臣志士痛哭流涕处也。古之人。以言不用而不去。为人臣之大羞耻。言之大且重者。莫义理若也。臣名以大臣。以上所云两个大义理。进言于 君父之前。毕竟无一半分采用之实。而今乃以升至首席之故。挠改秉执。晏然承命。则不但为人臣之羞耻莫大于此。其为世道国家之害。当如何哉。臣之不称之实。癃病之状。犹属第二件事。惟此大义理。贯彻心腑。见用则进。不见用则抱归泉下而已。玆敢血泣构疏。仰首鸣号。伏乞 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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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俯赐矜察。递臣新授相职。以全微谅。仍采臣言。使义理大明。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心魂飞越。不知所云。臣无任瞻天望 圣激切屏营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疏曰区区秉执。即此两个义理云云。第一件。即不忍闻不忍言之言也。去年是月二十二日之口教。和泪而泚笔。吞声而口呼。结塞移时。仅能获苏。卿在前席而目睹。大抵伊时一谕。非欲明示本意。如是然后可以永有辞于天下万世。一之犹不敢为而为。不忍为而为。以予之顽。其可更提于今日乎。卿自其后。亦不敢更提。亦不忍更提者。其以知所未知。觉所未觉而以予之心为卿心也。第二件。亦属邦禁。附陈恢荡之弊。未暇索意详答。呜呼。予甚无能为。而所知者天经地义。所守者大纲大伦。无怍于心。不求于人。兴言及此。惟有肝血不自禁上潮。卿之闻之。想亦怵然而恍然矣。卿须勿俟驾屦。即日上京。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原疏封还。(特授领议政 敦谕。见卷首下二十三板。○金縢颁示 筵说。见卷首下二十四板。)
元陵陪祭后辞锡马劄
伏以 六龙晨戒。履玆霜露。行祀 元寝。圣慕无穷。又 躬审诸 陵。自辰过午。不恤 玉趾之劳。在列臣工。扈 驾军校。孰不相顾而语曰。烝哉我 王。永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疏曰区区秉执。即此两个义理云云。第一件。即不忍闻不忍言之言也。去年是月二十二日之口教。和泪而泚笔。吞声而口呼。结塞移时。仅能获苏。卿在前席而目睹。大抵伊时一谕。非欲明示本意。如是然后可以永有辞于天下万世。一之犹不敢为而为。不忍为而为。以予之顽。其可更提于今日乎。卿自其后。亦不敢更提。亦不忍更提者。其以知所未知。觉所未觉而以予之心为卿心也。第二件。亦属邦禁。附陈恢荡之弊。未暇索意详答。呜呼。予甚无能为。而所知者天经地义。所守者大纲大伦。无怍于心。不求于人。兴言及此。惟有肝血不自禁上潮。卿之闻之。想亦怵然而恍然矣。卿须勿俟驾屦。即日上京。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原疏封还。(特授领议政 敦谕。见卷首下二十三板。○金縢颁示 筵说。见卷首下二十四板。)
元陵陪祭后辞锡马劄
伏以 六龙晨戒。履玆霜露。行祀 元寝。圣慕无穷。又 躬审诸 陵。自辰过午。不恤 玉趾之劳。在列臣工。扈 驾军校。孰不相顾而语曰。烝哉我 王。永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498H 页
言孝思。孝思维则也哉。呜呼。绕枢之百年空回。献镜之旧节重临。如臣之老犹不死。恒抱蓐蚁之愿者。幸蒙我 圣上爱及犬马之恩。特授亚献之任。臣拜跪隧阁之前。奉 进黄流之爵。恍然若集庆堂中日三奉汤之时。荣感之馀。摧咽曷胜。是年是月。臣之忝叨是任。罔非 圣上特念旧日之眷。而乃 圣上反以天厩华蹄。颁及于臣。有若酬劳然者。未知何故也。噫。臣之一身。无处非恩。无事非恩。无日非恩。无时非恩。而今此 恩赐。又是臣义难晏然者也。理宜即上一劄。备陈怵惕之情。兼乞收还之 命。而偶自日前身婴毒感。神识迷乱。言语短涩。由中之恳。无路形出。一日二日。以格外上赏。殆若固有。此又臣罪。今始艰辛抖擞。冒陈情实。伏乞 先收匪分之赐与。仍治稽慢之臣罪。以慎赏典。以励臣分焉。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以卿俾参奉璋之列。意岂徒然。见卿劄辞。益感予心。然锡马之举。非为卿也。即所以重其礼也。寓予志也。卿岂辞为。安心领受焉。美痾益护慎节耶。更冀慎护。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辨金钟秀疏诋。乞被 威谴疏。(甲寅)
伏以臣得见重臣郑民始疏本。始知有放归罪人金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以卿俾参奉璋之列。意岂徒然。见卿劄辞。益感予心。然锡马之举。非为卿也。即所以重其礼也。寓予志也。卿岂辞为。安心领受焉。美痾益护慎节耶。更冀慎护。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辨金钟秀疏诋。乞被 威谴疏。(甲寅)
伏以臣得见重臣郑民始疏本。始知有放归罪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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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秀疏诋向日庭请 达辞之事。臣震懔惝恍。莫省其旨意之所由然也。继伏见 批旨与别下 传教。悯念彝性之丧。扶植义分之严。霜雪鈇钺。森布于十行之中。奉读以还。不特以其疏之真赃尽露为喜。今以后君纲益复如天。伦常永不坠地。臣虽疏中被参之人。自己之嫌小。为国之幸大。安得不钦服于 处分之下乎。噫。 达辞构草。重臣虽已自言。彼疏锋刃。贱臣似当独受。幸人替冒。处己恬愉。臣不敢为也。况于自引之章。以顾念事体为主。无一言打破其包藏机括。则臣之平日妄许以忘私殉国者。到此而蔑如而止矣。臣又忍为是也。其疏隐情。重臣殆尽辨破。而第其多少做错之句。闪倏难测。饰诈罔 上之语。劄著在臣。臣于是不得不冒死而明之也。凡所谓做错者。或情文之有不当于天理而礼节之有不合于朝仪也。伊日之事。揆诸天理而果有不当者乎。考诸朝仪而抑有不合者乎。天理也朝仪也。决知其允合而允当。则有何别般做错藏在这里也。以若无隐之志。以若敢言之风。独不明摘著论以快其心。而乃以姑不索言等语。有若吞吐嗫嚅者。臣实钝滞。莫晓其故也。况饰诈罔 上之说。臣又滋惑。盖凡饰诈而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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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者。必皆以 君上之所未及照烛者而饰之罔之也。若夫伊日之事。臣不忍复提笔头。贻戚于事过既久之后。而盖其本情则不过出于苍黄罔措。计无所出。此实 圣上之所亲览。众目之所共睹者。虽欲饰诈。何得以饰之。虽欲罔 上。何从而罔之。彼亦岂不知此。而精神所凑。惟在于戕臣一人。故不自知其言之无伦无脊也。然今番此举。特其支流之散漫发现者耳。其本源之所蓄积。思之骨凛。臣诚不知国家之税驾于何地也。臣将朝暮入地。日后之忧。顾安敢瞑目而逝也。噫。臣忝居班首。事多昏谬。使揆地阁臣。替受锋镝。诸僚之引以为咎。可谓失之太厚。臣以何颜更对朝绅乎。玆陈短章。悉暴危恳。伏乞 圣明亟降威罚。以靖私义。千万幸甚。臣无任惶蹙悸恐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 园上之奏。卿与领相。交口迭发。虽于伊时神精。犹且记得。则达语之谓以饰诈。卿与领相当当之。到今谓以烂报之错书云而无论请负与亲负。反复咀嚼。无难说之于膈气稍降之馀乎。是诚何心。于卿等有何可引之端乎。且所疑乱于方寸之间者。即在于其疏之上款。庭请事。大抵其时庭吁。予以为非之。亦以为过之。若以举措之过与不过。下笔下语。则两欲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 园上之奏。卿与领相。交口迭发。虽于伊时神精。犹且记得。则达语之谓以饰诈。卿与领相当当之。到今谓以烂报之错书云而无论请负与亲负。反复咀嚼。无难说之于膈气稍降之馀乎。是诚何心。于卿等有何可引之端乎。且所疑乱于方寸之间者。即在于其疏之上款。庭请事。大抵其时庭吁。予以为非之。亦以为过之。若以举措之过与不过。下笔下语。则两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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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保之意。宁或有昨教中微及乎。卿等之以此为引。尤不可矣。卿于其人。义蔑顾藉。而观卿疏辞。宛转不露圭角。可以快洗近日示人不广之弊俗。殊甚嘉叹。仍冀安心勿辞。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请姑寝 真殿行礼劄
伏以臣伏见朝者下药院 批旨。膈气未降。 圣候欠稳。区区焦迫之情。曷有其既。 南殿行礼。期在明朝。臣虽愚迷。岂不知憧憧 圣念坐以待曙。而此与祭享之不可进退有异。差迟差速。无害礼制。况量力而行。古训昭著。虽匹庶尚云然矣。其可以不念 玉体之或损。强以行之。以犯汉臣陛下纵自轻之戒哉。连值斋日。非所当虑。 閟宫大享之后。更涓吉日。求之情礼。实为允当。伏乞更加三思。亟寝明日 动驾之命。千万幸甚。观晚后 气度。当有进退。既有 批教。下情颙祝。惟在于此。禁钟将动。尚此寂然。益不胜焦煎之悰不敢恤情地之惶蹙。冒死陈劄。而深夜渎扰。尤增死罪。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帘帐闻已整拂。到今岂可进退乎。
高阳付处蒙宥后。不赴考官待罪劄。
伏以臣罪大 恩重。薄窜旋宥。重入 国门。瞻望象
请姑寝 真殿行礼劄
伏以臣伏见朝者下药院 批旨。膈气未降。 圣候欠稳。区区焦迫之情。曷有其既。 南殿行礼。期在明朝。臣虽愚迷。岂不知憧憧 圣念坐以待曙。而此与祭享之不可进退有异。差迟差速。无害礼制。况量力而行。古训昭著。虽匹庶尚云然矣。其可以不念 玉体之或损。强以行之。以犯汉臣陛下纵自轻之戒哉。连值斋日。非所当虑。 閟宫大享之后。更涓吉日。求之情礼。实为允当。伏乞更加三思。亟寝明日 动驾之命。千万幸甚。观晚后 气度。当有进退。既有 批教。下情颙祝。惟在于此。禁钟将动。尚此寂然。益不胜焦煎之悰不敢恤情地之惶蹙。冒死陈劄。而深夜渎扰。尤增死罪。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帘帐闻已整拂。到今岂可进退乎。
高阳付处蒙宥后。不赴考官待罪劄。
伏以臣罪大 恩重。薄窜旋宥。重入 国门。瞻望象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500H 页
魏。恍若 天颜不违咫尺。感激欣幸。寸衷倍切。虽即日灭死。复何馀憾。此际。伏奉明日 殿讲时命官之命。臣于病枕。蹶然而起曰。 君命召矣。安敢俟驾而行乎。徐又思之。前日求对而终未蒙 赐接。今乃以命官召之。是 殿下不以大臣见待。而特使之奉令承教而止耳。国家之设置大臣。岂徒然哉。夫大臣之任。太上则社稷之安危系焉。其次则衮职有阙。随处补之。若夫簿书期会。都系末节。况有口而不能开。有手而不能措。徒知奉令承教之为恭。则特一使令之职。国家设置大臣。将焉用之。而为大臣者。亦岂不有愧于圣人所云觚哉觚哉之讥乎。臣虽万万无似。顾其职则大臣耳。腔血积沸之馀。今既借之以方寸之地。若许臣尽言无讳。则岂敢不披肝沥血以尽臣分。而近日以来。 下教截严。臣虽趋进于 香案之前。将不免嗫嚅掩抑而退。然则名以大臣。当此之时。不过袖然为考官之首而已。上所云扶宗社补衮阙之责。固如是乎。大臣以道进退。道不行则身不可进矣。玆敢短劄自列。伏乞 圣上亟降威罚。勘臣慢命之罪。以警具僚焉。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道岂有二歧。予由本来康庄。卿不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道岂有二歧。予由本来康庄。卿不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500L 页
率是。反以为耻辱。到此我征尔迈之外。更何言谕。临殿已逾数晷。而卿之考官。决难阔狭。先遣承宣。俾传光景云尔。仍 传曰。此批答。遣承旨传谕。与之偕入。(书启五度。俱见二十八编二十七八九三十三十一板。)
请训将谴罢劄
伏以臣即伏见训局千总望筒所下 传教。不胜万万惶懔之至。臣自在卿宰。闻各营都相于大小军任差出之际。每与该大将互相持难。体统或至有损。未尝不以此不韪。近年以来。以臣无似承乏。忝叨于都相之任。凡于军任差拟。一委将臣。不之置疑。盖不特军任。自是将臣所管。或恐因是而有妨体统故耳。昨于千总望净书来示之际。亦依前霎看。初不留意。今承 传教之后。始觉李光燮之罪。实不可与同中国。因赦蒙宥。大是小人之幸矣。军门之任。何患乏人。而乃以此汲汲检拟。以达于 香案之前。该大将所为。岂非无严之甚乎。以 圣人山薮之量。虽欲置而勿问。其在严国纲杜后弊之道。不可仍置。臣谓训鍊大将徐有大。亟施 谴罢之典。宜矣。臣名以都相。此等事。不能检察。致烦 圣教。其触事昏耗。不能事事之状。于是益著。伏乞亟降威罚。以励具臣。以安私分焉。
请训将谴罢劄
伏以臣即伏见训局千总望筒所下 传教。不胜万万惶懔之至。臣自在卿宰。闻各营都相于大小军任差出之际。每与该大将互相持难。体统或至有损。未尝不以此不韪。近年以来。以臣无似承乏。忝叨于都相之任。凡于军任差拟。一委将臣。不之置疑。盖不特军任。自是将臣所管。或恐因是而有妨体统故耳。昨于千总望净书来示之际。亦依前霎看。初不留意。今承 传教之后。始觉李光燮之罪。实不可与同中国。因赦蒙宥。大是小人之幸矣。军门之任。何患乏人。而乃以此汲汲检拟。以达于 香案之前。该大将所为。岂非无严之甚乎。以 圣人山薮之量。虽欲置而勿问。其在严国纲杜后弊之道。不可仍置。臣谓训鍊大将徐有大。亟施 谴罢之典。宜矣。臣名以都相。此等事。不能检察。致烦 圣教。其触事昏耗。不能事事之状。于是益著。伏乞亟降威罚。以励具臣。以安私分焉。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501H 页
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望筒书下之教。在卿匪怒。特以兼管其营也。该帅谴罢。乌可已也。而昨日惠堂之不叙。亦念将任数递之弊。旋以越俸改书出。矧彼号之曰三军司命之任者乎。先施越俸之典。卿则安心勿辞。
乞递都监都提调劄(乙卯)
伏以臣即伏闻今日轮对入侍训鍊都监从事官崔熽。以举措万万昏愦。致勤 严教。至有该营大将缄辞重推之 命。臣于是惶愧震悚。不知措躬之所。盖臣与熽。自来相知。其少也。爱其才名之腾于升庠。其筮仕而经守令也。喜其凡事皆有条理。及夫近年以来。又喜其忍饥守拙。虽相知如臣。十年之间。来见绝稀。臣之所知者。只平日了了之熽矣。以故从事官有窠也。臣果以熽之可合。通告于该大将。及其拟望蒙点以投刺。数昨始来见臣。而有问而渠不能详对。有言而臣不能谛解。臣窃怪其今熽非古熽。问于人。盖十数日前。为风所中。虽获渐差。未及良已。而不敢言病于公役。强起以赴矣。臣且骇且闷。窃有所商度。岂意以其㨾。进身于 香案咫尺之地。以贻簪绅之羞乎。慎简乃僚。书经所训。而臣忝居都相之任。以如许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望筒书下之教。在卿匪怒。特以兼管其营也。该帅谴罢。乌可已也。而昨日惠堂之不叙。亦念将任数递之弊。旋以越俸改书出。矧彼号之曰三军司命之任者乎。先施越俸之典。卿则安心勿辞。
乞递都监都提调劄(乙卯)
伏以臣即伏闻今日轮对入侍训鍊都监从事官崔熽。以举措万万昏愦。致勤 严教。至有该营大将缄辞重推之 命。臣于是惶愧震悚。不知措躬之所。盖臣与熽。自来相知。其少也。爱其才名之腾于升庠。其筮仕而经守令也。喜其凡事皆有条理。及夫近年以来。又喜其忍饥守拙。虽相知如臣。十年之间。来见绝稀。臣之所知者。只平日了了之熽矣。以故从事官有窠也。臣果以熽之可合。通告于该大将。及其拟望蒙点以投刺。数昨始来见臣。而有问而渠不能详对。有言而臣不能谛解。臣窃怪其今熽非古熽。问于人。盖十数日前。为风所中。虽获渐差。未及良已。而不敢言病于公役。强起以赴矣。臣且骇且闷。窃有所商度。岂意以其㨾。进身于 香案咫尺之地。以贻簪绅之羞乎。慎简乃僚。书经所训。而臣忝居都相之任。以如许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501L 页
不堪之人。使之差拟。仰累 圣朝用适其宜之治。莫非臣之不能事事之罪。而毕竟以其罪。移之于该大将。臣则晏然自在。此又臣难赦之罪也。玆敢短劄自首。伏乞 圣明亟削臣职。以清官方。以励臣分。千万幸甚。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莫严者筵体。则以渠幺么末荫。举措十分骇悖。略示薄警于拟似之该帅矣。早知今熽之非古熽。岂忽忌器之戒而使卿至于劄引耶。大抵其人则太昏愦。其不慎简僚。不能无慨慨于卿者。然微事也。安心视事。
请寝朝参劄
伏以社坛祈年。 宸诚上格。寒威顿消。祀事利成。臣忝叨陪班。不胜钦叹之至。第于伊日昵侍斋殿。伏见圣候失音。感气未解。侵夜 回銮之馀。区区仰虑之忱。历日靡弛。朝参次对之 命。何为而又降也。臣固知 殿下宵旰忧勤。不自满假。当此岁籥载新。万品昭苏。思所以辟四门而延百僚。以讲民国之谟。而第念近年以来。廊庙宾对。无或旷期。庶僚接见。殆少虚日。以臣见之。 殿下治法。虽谓之日日朝参。未为过也。何必 御门高处。侵寒早动。轻犯圣人慎疾之戒。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莫严者筵体。则以渠幺么末荫。举措十分骇悖。略示薄警于拟似之该帅矣。早知今熽之非古熽。岂忽忌器之戒而使卿至于劄引耶。大抵其人则太昏愦。其不慎简僚。不能无慨慨于卿者。然微事也。安心视事。
请寝朝参劄
伏以社坛祈年。 宸诚上格。寒威顿消。祀事利成。臣忝叨陪班。不胜钦叹之至。第于伊日昵侍斋殿。伏见圣候失音。感气未解。侵夜 回銮之馀。区区仰虑之忱。历日靡弛。朝参次对之 命。何为而又降也。臣固知 殿下宵旰忧勤。不自满假。当此岁籥载新。万品昭苏。思所以辟四门而延百僚。以讲民国之谟。而第念近年以来。廊庙宾对。无或旷期。庶僚接见。殆少虚日。以臣见之。 殿下治法。虽谓之日日朝参。未为过也。何必 御门高处。侵寒早动。轻犯圣人慎疾之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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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始谓之朝参也耶。况其日。即上 号都监 殿宫外习仪之日也。堂郎诸臣。势将趋簉班联。仰睹礼毕而后。始可以还就政府。肄习礼貌。则日势亦必太晚矣。顾今 庆礼。是何等莫重莫大之事也。跛躄皆起。瞻聆俱耸。而其所肄习之节。内怀匆遽之心。外施草率之容。礼欠舒泰。事不专一。则岂不有违于心不可两用之训乎。 殿下虽于节宣 圣躬之方。不遑自恤。若加三思于所重之仪。则必不待臣言之毕而惕然回悟矣。臣猥蒙提举之 命。触事昏耄。举行疏慢。自速 严教。泥首俟勘。宜不敢自居大臣。妄有所陈。而愚衷耿耿。不能自己。冒陈短劄。伏乞 圣明特寝朝参次对之 命。益加静摄。仍治臣不能事事之罪。以警具僚。以安私分。千万幸甚。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大礼前暇隙。只是明日。明日以后至念一。排日有酬应。朝参之兼行于外习仪日。盖不获已也。卿以莫重莫大之 庆礼肄习。匆遽草率于日势太晚之后。谓有违于心不可两用之训。则岁首朝参。虽曰不可阙。自有轻重之殊。特允所请。明日朝参次对之命。置之。今番都监举行。多有稽缓之节。今日即寿静殿女官私习仪之日。而所谓女执事辈。赞唱如哑。并与笏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大礼前暇隙。只是明日。明日以后至念一。排日有酬应。朝参之兼行于外习仪日。盖不获已也。卿以莫重莫大之 庆礼肄习。匆遽草率于日势太晚之后。谓有违于心不可两用之训。则岁首朝参。虽曰不可阙。自有轻重之殊。特允所请。明日朝参次对之命。置之。今番都监举行。多有稽缓之节。今日即寿静殿女官私习仪之日。而所谓女执事辈。赞唱如哑。并与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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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而不为预待。以致诸郎拿处之举。卿等不能蕫饬之责。窃为之慨然。意谓受而为谢。何有此自引之辞。过矣。安心视事。仍 传曰。此批答。令上号都监都厅郎厅。传谕于都提举。
上 号礼成后辞锡马劄
伏以天佑我东。景运昌炽。 五庆并凑于新年。 三册亲上于吉日。事罕简策。喜溢寰宇。况臣忝叨都相之任。进以奉 金玉册宝。退以献华嵩祝愿。中心欢忭。万倍常品。仍念臣少不犹人。况今已耄。都监总察之役。初不当拟议。而乃 殿下以臣之躯壳犹可以备数于人。举而畀之。臣于是不敢言老悖。惟躬逢千一庆会。少效忱诚。是幸是荣。趍赴惟谨。若其事役之利成。实郎僚匠属。亦能感动于 殿下之至孝至诚有以尽心之致。臣何尝有毫分可纪之劳乎。及夫大礼甫毕。鞍具天驷。先降于臣。固知 殿下饰庆之心。靡不用极。不问其 恩数之过当与否。至有此滥赏之 命。而以臣辞受之义。顾安敢无其功而安其 赐乎。念臣一身所食者 君。所衣者 君。日夕惶感。不敢自安而犹不敢每每辞巽者。盖烦猥是惧耳。今玆 恩典。既以赏为名。所谓赏者。有功者之不可不
上 号礼成后辞锡马劄
伏以天佑我东。景运昌炽。 五庆并凑于新年。 三册亲上于吉日。事罕简策。喜溢寰宇。况臣忝叨都相之任。进以奉 金玉册宝。退以献华嵩祝愿。中心欢忭。万倍常品。仍念臣少不犹人。况今已耄。都监总察之役。初不当拟议。而乃 殿下以臣之躯壳犹可以备数于人。举而畀之。臣于是不敢言老悖。惟躬逢千一庆会。少效忱诚。是幸是荣。趍赴惟谨。若其事役之利成。实郎僚匠属。亦能感动于 殿下之至孝至诚有以尽心之致。臣何尝有毫分可纪之劳乎。及夫大礼甫毕。鞍具天驷。先降于臣。固知 殿下饰庆之心。靡不用极。不问其 恩数之过当与否。至有此滥赏之 命。而以臣辞受之义。顾安敢无其功而安其 赐乎。念臣一身所食者 君。所衣者 君。日夕惶感。不敢自安而犹不敢每每辞巽者。盖烦猥是惧耳。今玆 恩典。既以赏为名。所谓赏者。有功者之不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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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也。有劳者之不可不酬也。顾名思义。臣未有一分近似。若以控辞之或近已套。并与此而已之。则是不知有廉愧者也。玆敢略陈短劄。仰暴衷情。伏乞 亟命收还成命。以重赏典。以安微分焉。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玉牒金章。亲上于吉日。中心庆幸。万倍卿等。以卿精力之过于人。举以畀之以都监总察之任。若其事役之顺成。实惟卿等尽心之致。鞍具上驷之先及于卿。亦出于饰庆之心。而以赏为名。赏不称劳。若是控辞。无或近于卿所谓已套耶。毋曰收还。只可安心。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重拜右议政辞职疏
伏以臣自承 恩除。五内惝恍。历日如痴。实不知何以为计。盖臣身虽未退而心之退久矣。人之为身。心为主。身为其次。心苟退矣。身之退与不退。固不足论也。今于恩命之下。固守初计。以无负此心。决知为出处第一义矣。第更思之。臣之身体蠢动。尚今备数于人。罔非 殿下赐也。臣虽顽愚。尚具彝性。寻常恋主之诚宁或犬马不若。以故每当趍簉筵席之际。仰聆玉音初降。则暗暗欢喜。心不自禁。及其退出。虽明知其来日复入。拜辞故迟。惘然如失。若令久违。中心之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玉牒金章。亲上于吉日。中心庆幸。万倍卿等。以卿精力之过于人。举以畀之以都监总察之任。若其事役之顺成。实惟卿等尽心之致。鞍具上驷之先及于卿。亦出于饰庆之心。而以赏为名。赏不称劳。若是控辞。无或近于卿所谓已套耶。毋曰收还。只可安心。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重拜右议政辞职疏
伏以臣自承 恩除。五内惝恍。历日如痴。实不知何以为计。盖臣身虽未退而心之退久矣。人之为身。心为主。身为其次。心苟退矣。身之退与不退。固不足论也。今于恩命之下。固守初计。以无负此心。决知为出处第一义矣。第更思之。臣之身体蠢动。尚今备数于人。罔非 殿下赐也。臣虽顽愚。尚具彝性。寻常恋主之诚宁或犬马不若。以故每当趍簉筵席之际。仰聆玉音初降。则暗暗欢喜。心不自禁。及其退出。虽明知其来日复入。拜辞故迟。惘然如失。若令久违。中心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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怅缺回遑。当复如何。枢府漫司也。固可养閒。自然迹阻 天陛者多。今以议政之任。宣召不置。于臣心何暇以负乘为愧而不自幸瞻觐之有路耶。况 殿下不知臣庸陋无取。今于近八昏耄之年。不忍终弃。复置之辅相之列或意其少剔奸薮。稍整悖俗。期勉之意。溢于十行 别谕之中。臣于此不思死生以之之图。则是顾念身家之意重。尽瘁 王室之义轻矣。臣岂忍为是哉。第又念 殿下尊宠臣礼遇臣。非私于臣也。盖责勉其一分报效。而顾臣即老悖无省觉之物耳。以其躯壳。强依前样。行步不至太躄。日前 批旨。至有精力过人之 教。而其中之事事健忘。言言失次。见闷于家人。致笑于知旧。 殿下或未之察也。今夫已老之木。自外观之。根干枝叶。或似无损。察其内则液枯虫蚀。若遇天风一过。居然仆之地矣。臣之饰巾待尽。朝不谋夕。与此何异。中书养病。古人尚云不可。顾可以尸行肉走者。拟议于其间乎。况以蔑效于已试言之。遭逢尧舜。非不专也。五载相府。非不久也。以国事则殆至于日非。以朝象则不耻其患得。以民生则困苦益甚。以风俗则乖败无馀。甚至于调戏官家之贼。缔结奸徒。盘据城社。谓天可诬。谓人可瞒。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504H 页
暗地诪张。无非贻累 圣德。此非一朝一夕之故。则臣于其时。威不足以惮戢。明不足以打破。使之潜滋暗长。至今日而窝窟自绽。有相如此。何补于国。他馀不事事。姑无论。即此而臣之罪。只见其合施大何而未见其可以重踏中书之趼也。今 殿下发叹于治象之多负初心。中夜绕榻之馀。发号施令。百僚改观。政宜峻选一代宿望。以畀匡济之责。而乃以如臣自来不堪任者。举而与之。曾不难慎。而所责励者。尊朝廷于三古也。激之扬之也。拯之济之也。 殿下此教。不几近于北其辕而求至于越乎哉。此非随例饰让之言。今日事理。断断如此。臣之欲以岭海为期。不敢为进身之计者。非为身也。乃为国家也。呜呼。臣之去就。由前而言。则不忍不进也。由后而言。则不可不不进也。臣于是以两者。百尔思量。有惺然而悟者。由前者恩也。由后者义也。昔汉之光武。言于冯异曰。义虽君臣。恩犹父子。臣之于 殿下。实君臣而父子也。以恩以义。有何间然。然 殿下。臣之君也。臣。 殿下之臣也。圣人既以君臣主义。昭揭万古。则于是乎恩之不可掩义也决矣。臣既以难进之义。决定于中。 殿下亦岂不使臣成就得一义字乎。若夫 先朝定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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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伊后相府之不能遵守者。不无其人。臣虽不敢更事烦陈。而其为惶蹙不安。尤不容形言。玆敢疾声哀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亟递臣职。改卜贤德。使国势赖以巩固。私分得以少安。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予于卿所取者。气也。不挫不铄。屈既如之。飏亦然。何曾以岩廊江湖换其槩乎。谮夫莫售。非予之明也。巇涂即夷。非予之力也。自初攻卿。不以其道。巷议腹诽。谅非阿卿。爰立之日。夹路睹快。予之用卿。特顺人情也。大抵今时无是故馁耳。尝以大冬严冱。拥衾呵冻之老人。取喻于俗样之低浅。卿能记有否。国无皆勇之将而军无皆勇之士。虽不必鸣金鼓耀戈甲。噪呼嗥呶。争城争地于猝然勃然之间。其振发而作兴。人人知有所不为。贪者廉懦者立。呻呓为之浏湸。委苶变而崱屴。使没模棱之习气。一朝焕然从革。馁者不馁。尊朝廷于三古者。予则蔽一言。曰气为帅也。然揠之则反为害焉。勿亟勿徐而勿求备。不偏不倚而不务胜。始似落落难合。卒乃荡荡偕归。于是乎初志遂而能事成。治可从欲。沛然行其所无事。其责顾不关于卿等股肱之列者哉。卿即幡然思日协赞。(正月二十六日重拜右议政 传谕。见卷首下三十三板。书启。见二十八编三十二板。)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予于卿所取者。气也。不挫不铄。屈既如之。飏亦然。何曾以岩廊江湖换其槩乎。谮夫莫售。非予之明也。巇涂即夷。非予之力也。自初攻卿。不以其道。巷议腹诽。谅非阿卿。爰立之日。夹路睹快。予之用卿。特顺人情也。大抵今时无是故馁耳。尝以大冬严冱。拥衾呵冻之老人。取喻于俗样之低浅。卿能记有否。国无皆勇之将而军无皆勇之士。虽不必鸣金鼓耀戈甲。噪呼嗥呶。争城争地于猝然勃然之间。其振发而作兴。人人知有所不为。贪者廉懦者立。呻呓为之浏湸。委苶变而崱屴。使没模棱之习气。一朝焕然从革。馁者不馁。尊朝廷于三古者。予则蔽一言。曰气为帅也。然揠之则反为害焉。勿亟勿徐而勿求备。不偏不倚而不务胜。始似落落难合。卒乃荡荡偕归。于是乎初志遂而能事成。治可从欲。沛然行其所无事。其责顾不关于卿等股肱之列者哉。卿即幡然思日协赞。(正月二十六日重拜右议政 传谕。见卷首下三十三板。书启。见二十八编三十二板。)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505H 页
请移洪檍配所劄
伏以即伏闻极边窜配罪人洪檍配所。以义州为定。才已入 启云。耆社之臣。临事昏错。自速罪科。律虽极边。择送善地。在 朝家不害为宽大之政。而但念洪檍曾经义州府尹。于义州即邑先生也。以邑先生。窜送本州。不特瞻聆俱骇。在事面有戏剧之嫌。于谪居。多掣碍之端。臣实未知其为可也。近日朝廷之习。专事情面。因循不务正当做去。渐至于纪纲解纽。此虽小事。不可泯默仍置。臣谓洪檍配所。亟 命移定。金吾该堂上。施以谴罢之典。以警俗习。宜矣。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移配。可谓不谋而同。当该金吾堂上谴罢事依施。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都宪权裕疏后请申禁邪学劄
伏以臣妄犯擅行之罪。反媒优异之渥。知申既使偕来。 恩札仍命赍传。此岂负罪贱臣。所可承当者哉。身未自有。驾不容俟。而不特默念愆尤。无面可显。贱疾从以适苦。转侧亦且须人。尚未得一进文石之陛。仰请金木之诛。伏地惶霣。瞻天恋结。际伏见都宪权裕疏本。其论列捕厅事也。曰以大臣 筵禀指挥者。即指臣而言也。所请三汉之罪不容诛。不但为邪学
伏以即伏闻极边窜配罪人洪檍配所。以义州为定。才已入 启云。耆社之臣。临事昏错。自速罪科。律虽极边。择送善地。在 朝家不害为宽大之政。而但念洪檍曾经义州府尹。于义州即邑先生也。以邑先生。窜送本州。不特瞻聆俱骇。在事面有戏剧之嫌。于谪居。多掣碍之端。臣实未知其为可也。近日朝廷之习。专事情面。因循不务正当做去。渐至于纪纲解纽。此虽小事。不可泯默仍置。臣谓洪檍配所。亟 命移定。金吾该堂上。施以谴罢之典。以警俗习。宜矣。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移配。可谓不谋而同。当该金吾堂上谴罢事依施。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都宪权裕疏后请申禁邪学劄
伏以臣妄犯擅行之罪。反媒优异之渥。知申既使偕来。 恩札仍命赍传。此岂负罪贱臣。所可承当者哉。身未自有。驾不容俟。而不特默念愆尤。无面可显。贱疾从以适苦。转侧亦且须人。尚未得一进文石之陛。仰请金木之诛。伏地惶霣。瞻天恋结。际伏见都宪权裕疏本。其论列捕厅事也。曰以大臣 筵禀指挥者。即指臣而言也。所请三汉之罪不容诛。不但为邪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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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斁败伦彝。假称华人来教。以惑愚氓者。其妖恶叵测。决不可一刻留齿于横目之列。故臣果以此警咳筵席。使捕厅严覈奸薮。仍付秋曹以其法处之。岂料三汉之喜死恶生。吃杖如饴。缄口无一言。扬扬并命乎哉。以其径毙为绝愤者。臣之心。未尝不如都宪之心。故以此备言于诸僚相合席之时。以致愤痛之意。今乃以秘讳疑之者。特不识伊时事实之里面而然也。然台阁之有此等言论。实清朝所不可无之事。臣岂不拜受也。噫。俗渐淆漓。人无矜式。所谓一种邪学诖误蚩蠢之徒。将至于父不父子不子之境。其为 圣化之累。不啻如洪水猛兽。宪疏所请申饬中外。别加纠察。期于廓清者。亶出于扶植世教之意。依此施行。断不可已。然当此人心不淑之时。乡党之间暗结仇怨者。安知不以甲而指乙曰。这人也为邪学。以乙而指甲曰。这人也为邪学。以是而为暗挤谋陷之计。则其为村里之骚扰。将不知至于何境。臣果不待都宪之言。业欲以纠察中外为请。而虑之及此。姑且趑趄。今都宪先之。其言虽不可不用。而末梢之弊。亦宜严饬。并乞 留神焉。宪疏之后。臣宜即陈疏。一暴事状。而神精昏耗。数行文字。无以缔构。今始短劄自引。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506H 页
亟降稽慢之诛。以励臣分焉。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都宪疏语。带得情外。而卿不惟不以为不然。至曰台阁之有此言论。实清朝所不可无之事。臣岂不拜受也云云。与古大臣所谓诸有忠虑于国者。但勤攻吾之阙。则事可成功。可翘足而待矣者。可以表里看。既感雅量。更叹公心。彼不知卿者。亦不暇于愧赧赧。邪学诖误之弊。父不父君不君夫不夫。其流将归于为贼为盗。必待大行扫荡然后可能知戢。与其然矣。盍若防之于未然。卿于年前著书而斥之。今又筵禀而诛之。譬之如洪水猛兽。期于廓清而后已。予以此为期。卿亦以此应之。月计之效。必当有灼然难诬者。又或徒致驿骚。反启告讦之习。则有非时措之宜。此则卿言尤完好。京兆行会。未知如何为说。朝筵欲问于京兆尹矣。因公事酬应而未果。际见卿劄。若合符契。曷不如卿言。尾附一言。过矣。安心安心。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因吏判荐望。乞递相职劄。
伏以日昨。铨曹亚堂。受判堂荐望于道揆。往示左相。转以及于臣。臣看毕。谓亚堂曰。徐浩修。数年以来。名入政眼乎。曰未也。臣曰。冢宰何等重任也。以几年枳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都宪疏语。带得情外。而卿不惟不以为不然。至曰台阁之有此言论。实清朝所不可无之事。臣岂不拜受也云云。与古大臣所谓诸有忠虑于国者。但勤攻吾之阙。则事可成功。可翘足而待矣者。可以表里看。既感雅量。更叹公心。彼不知卿者。亦不暇于愧赧赧。邪学诖误之弊。父不父君不君夫不夫。其流将归于为贼为盗。必待大行扫荡然后可能知戢。与其然矣。盍若防之于未然。卿于年前著书而斥之。今又筵禀而诛之。譬之如洪水猛兽。期于廓清而后已。予以此为期。卿亦以此应之。月计之效。必当有灼然难诬者。又或徒致驿骚。反启告讦之习。则有非时措之宜。此则卿言尤完好。京兆行会。未知如何为说。朝筵欲问于京兆尹矣。因公事酬应而未果。际见卿劄。若合符契。曷不如卿言。尾附一言。过矣。安心安心。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因吏判荐望。乞递相职劄。
伏以日昨。铨曹亚堂。受判堂荐望于道揆。往示左相。转以及于臣。臣看毕。谓亚堂曰。徐浩修。数年以来。名入政眼乎。曰未也。臣曰。冢宰何等重任也。以几年枳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506L 页
塞之人。忽地重通。窃恐公议不与吾。只见其当拔而未见其可入也。亚堂曰。然则当以此告之首揆。仍即辞去。日过午。始使曹吏来言曰。首揆闻之以为此与今番重通有异云。而因 促教屡下。望筒才已正书入 启。以此委折告白矣。嘻噫。 国朝四百年。果有如许事否乎。臣窃闻中书之规。拟荐则虽首相主之。为僚相者。如或曰某也不当入云尔。则往复归一之前。虽首相。亦不得惟意完荐。此便同金石之典也。臣虽万万无似。议政之任。縻在身上。于拟荐既有所云云而首相又以为不必然。则铨堂之受荐望者。惟当复以此来言于臣。虽十回往复。待其停当归一。然后始可以 上彻。今乃不然。事了之后。徐徐相通。虽欲更有所言。已无及矣。臣癃老眊聩。重卜几及一年。未尝一赴于备坐 宾对。其不敢以相职自居。 圣明已俯悉之矣。一切庙谟。不欲与知。而一段愚忠。九死靡悔。事之有关于平日秉执。不忍阖眼囚舌。终归于坏尽中书故规。尚何颜面。自据于三事之列乎。玆敢劄陈愧忸之忱。伏乞 圣慈亟削臣职。以尊相府之统。以全匹夫之守。千万幸甚。臣虽不足言。金石之典。不可缘臣毁坏。臣谓当该吏曹亚堂。亦施谴罢之典。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507H 页
徐浩修冢宰之望。亟 命刊拔。以严义理焉。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三相之中。既有甲乙之论。则不待归一。书入望筒。亚铨事。未免大做错。谴罢依施。徐浩修拔望事。予则以谓不然。大凡义理无层节。惟有如是与如彼而已。斋居之夕。抆涕宣纶。阐明翕受之大度。揄扬翼燕之懿范。昧爽前后。不啻皎然。然则浩修。依旧是所谓学儒未彻疏以前之人也。苟有层节之可言者。丙申之初。亦岂不阂于浩修之父子也哉。不允。卿须安心勿辞视事。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请寝许积复官之 命劄
伏以臣于我 圣上平日政令施措。窃自以为皆无间然。臣非敢窥天测海而然。夫天者。理之主也。圣人者。循理而合天者也。以理推之。圣人之事。有何不可度而抑何间然之有哉。奈之何。昨日许积复官之 教。出于理之外。而使臣惝恍惊骇。致惑于 圣人之事也。于是乎臣不可以不言矣。夫许积之死。臣知其一则由于体府之设也。一则由于贼子之绸缪逆宗也。昨伏见下政院启辞之 批。体府颠末。 圣谕备至。既责廷臣之昧于典故。申之以案头有可考之书。臣未知 殿下所教可考之书。是何样书也。其书设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三相之中。既有甲乙之论。则不待归一。书入望筒。亚铨事。未免大做错。谴罢依施。徐浩修拔望事。予则以谓不然。大凡义理无层节。惟有如是与如彼而已。斋居之夕。抆涕宣纶。阐明翕受之大度。揄扬翼燕之懿范。昧爽前后。不啻皎然。然则浩修。依旧是所谓学儒未彻疏以前之人也。苟有层节之可言者。丙申之初。亦岂不阂于浩修之父子也哉。不允。卿须安心勿辞视事。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请寝许积复官之 命劄
伏以臣于我 圣上平日政令施措。窃自以为皆无间然。臣非敢窥天测海而然。夫天者。理之主也。圣人者。循理而合天者也。以理推之。圣人之事。有何不可度而抑何间然之有哉。奈之何。昨日许积复官之 教。出于理之外。而使臣惝恍惊骇。致惑于 圣人之事也。于是乎臣不可以不言矣。夫许积之死。臣知其一则由于体府之设也。一则由于贼子之绸缪逆宗也。昨伏见下政院启辞之 批。体府颠末。 圣谕备至。既责廷臣之昧于典故。申之以案头有可考之书。臣未知 殿下所教可考之书。是何样书也。其书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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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可考。至于逆坚之缔结桢楠。谋危 宗社。必也不一书矣。臣闻之。当其时。文正公许穆。以庶孽子坚所为滔天。当许积之面。严辞直讨。靡不用极。而身为当国首相。不能断以大义。毅然为石碏之事。卒使之不轨阴谋。自其家酿出。在家不知。臣未之信。其供辞中有子贼坚万死无惜八字断案之自道也如此。国无法则已。如其不然。以若断案。并与其收司连坐之律而荡涤于百年之后。丹书无痕。爵秩如旧者。此岂可使闻于邻国乎。臣固知我 圣上至仁盛德。虽于阴厓幽谷之中。必欲被之以仁风惠雨。而适当今年宸心有触。乃有此千万理外之举。大小臣工之惊心骇眼。或启或劄。冀回 天听者。天理之固应尔也。 殿下于此而若不曰法言能无从乎。则是真个为不循乎理而惟其意是循。实非平日所望于 殿下者。伏愿 殿下更加三思。亟寝许积复官之 命。以严王章。以树堤防。千万幸甚。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卿名不在于三相之劄。意谓卿能体予认予。不肯为随众助澜之举。际有卿劄踵至。而其所为说。反有甚于三相。斥彼以不能为石碏之事。卒使之不轨阴谋自其家酿出。在家不知臣未之信云。而仍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卿名不在于三相之劄。意谓卿能体予认予。不肯为随众助澜之举。际有卿劄踵至。而其所为说。反有甚于三相。斥彼以不能为石碏之事。卒使之不轨阴谋自其家酿出。在家不知臣未之信云。而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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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昨日处分。归之于不可使闻于邻国。惜乎。卿今老白首。宁或缠缭于旧日习气。为此色目中言语。不思所以对扬休命之方。三相批。既言之。卿之今日之言。即故相昔年之言。故相以此屡被严教于 圣祖。迸出都门。苍黄还乡。在 圣祖之时。事关 圣躬。而犹以刑政之或失其平。处分且如此。矧予斟轻酌重。以 圣心为心。必欲归美有光。乃有昨日之处分。其事面之不敢言。道理之不敢提。岂比于故相劄论之时。则卿乃不少郑重周章。反忽盛气喷薄。以予大公至正。永有说于万亿年之举措。归之于悖于理者。是诚何说。是诚何心。窃为卿甚不取也。
因雷异乞免劄
伏以今晓轰烨之灾。又何为而发于收藏之节也。仰惟 丙枕求衣懔惕之心。当作如何。臣不胜惊惶忧虑之至。挽近以来。冬雷之作。殆乎无岁无之。人心狃安。其能知此非可常之理者几希。朱子有言曰。冬雷秋雪。时时有之。人遂不以为怪。呜呼。今日之事。不幸类是。其所转移之方。臣极意思索。愚迷钝劣。终未知何以为措。即者史官奉赍 责躬减膳之 教。俨然临示。而十行之中。历举大易十五卦中体象爻辞。反
因雷异乞免劄
伏以今晓轰烨之灾。又何为而发于收藏之节也。仰惟 丙枕求衣懔惕之心。当作如何。臣不胜惊惶忧虑之至。挽近以来。冬雷之作。殆乎无岁无之。人心狃安。其能知此非可常之理者几希。朱子有言曰。冬雷秋雪。时时有之。人遂不以为怪。呜呼。今日之事。不幸类是。其所转移之方。臣极意思索。愚迷钝劣。终未知何以为措。即者史官奉赍 责躬减膳之 教。俨然临示。而十行之中。历举大易十五卦中体象爻辞。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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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参验。询之以政令施为。何事为循理。何政为悖则。至以乞言为 教。大哉。 圣人之言。转移之机。不在他而其在是矣。虽然。臣本昧于易者。于其观象玩占。固不敢杜撰为说。仰塞 明旨。而设令臣或可以指陈一二。此不过如场屋举子承主司之问。遂条以对者耳。以实不以文。宁容如是。臣姑舍是。而以一日万几吃紧用工之事。为 殿下陈之可乎。臣窃尝以为殿下之政令施为。无所不合于天则。而今天示警于殿下。必欲大奋励大振作者。其意固不在于使 殿下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欤。若其竿头进步。非别般高远难行之事。凡天下万物。未有无理之物。天下万事。夫有无理之事。人主之应事接物。惟贵乎穷其理之所在而力行之而已。夫人主正心修身。建其有极。使天下咸服其心而柔克刚克。各随其宜。臣无有窃持威权恣行偏私者。是理之所宜也。人主虚心来谏。使天下之言。无有壅阏。而其或潜售偏党暗济己私者。斥之退之。固无不可。若其虑王章之或弛。忧堤防之将坏。进言不已者。嘉奖之采用之。以巩国势。是理之所宜也。人主躬俭节用。内而使府库有红腐贯朽之积。以备水旱意外之灾。外而察州郡。无敢稔其诛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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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黩之习。使小民休养生息。是理之所宜也。若此类。难遍以疏举。而惟其蚤夜顾諟。推而扩之。惟系于人主一心奋励振作之如何。而顾其要则在乎慎择辅相。使之协赞承佐。以为从欲以治耳。今 殿下若果尽心于上所云理之所宜者。则何为而忽于置相。至以如臣无似。滥竽于三事之列而莫之斥去之也。臣之日前一劄。妄自附于尊王法定国是。而十行 批旨。诲谕截严。疑之以色目习气。责之以喷薄为辞。臣满心惶恧。理宜出城胥命。如 批教中故相已行之例。而或虑因此而反要无端 恩礼。晏然承受。若无省觉。有相若此。天岂不示之警哉。伏愿 殿下益加猛省。其所仰答。不以新奇。必懋实心实政。以悦仁爱之心。亦愿斥去臣身。改卜贤德。俾尽燮理之方。国事幸甚。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何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乎。昧于下学。矧乎上达。顾予望道一念。非不孳孳。瞻前忽后。仰看俯视。徒有不可阶而升之叹。宫墙数仞。尚未及见。有时点检。欿然发骍。此所以治之不徯志。化亦不从欲。而天怒于上。民困于下。灾荒溢目。忧虞薰心。求为小康之世。亦未易焉者。一则缘予否德。二则由予不谷。卿于何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何云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乎。昧于下学。矧乎上达。顾予望道一念。非不孳孳。瞻前忽后。仰看俯视。徒有不可阶而升之叹。宫墙数仞。尚未及见。有时点检。欿然发骍。此所以治之不徯志。化亦不从欲。而天怒于上。民困于下。灾荒溢目。忧虞薰心。求为小康之世。亦未易焉者。一则缘予否德。二则由予不谷。卿于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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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卿于何有。卿乃引而为己愆。欲效责勉之文具。于予心陡觉忸怩。所辞宜不允。卿须安心视事。
启覆时陈病乞免劄
伏以臣即伏闻明日有 启覆之命。 圣心之不遑宁处。忧勤庶事。臣实钦仰万万。窃念 启覆。国之大事也。必元辅主之。而或值首席旷阙。或值情势难强。则左右相之替而行之。亦不无已例矣。见今领左两相。皆以病不可诣朝堂。其次臣是已。在臣道理义分。安敢以癃老无省觉。辞不赴。重贻尸素之讥乎。臣之背寒贱疾。已是数十年贞疾。每当冬冱。发作如期。数日以来。因初寒忽地折绵。宿症复肆。以绵以毛。重重贴傅。而波咤之声。犹不能绝于口。重以感气侵凌。起动不得。虽粥饮之时。或小呷者。衾褥之内。举手俯接而止。以此病状。虽欲拚死趍进。万无其望。噫。当玆寒威。 圣躬不恤劳动。必欲 临御外殿。以决大辟。而缘臣病无人事。使国之大事。寝而不行。则臣之罪戾。当如何也。玆敢和呓草劄。仰渎 崇严。伏乞亟削臣议政之名。改卜贤德。使国事无阙。臣分少安。千万幸甚。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所慎既如此。何可强之。三相俱不
启覆时陈病乞免劄
伏以臣即伏闻明日有 启覆之命。 圣心之不遑宁处。忧勤庶事。臣实钦仰万万。窃念 启覆。国之大事也。必元辅主之。而或值首席旷阙。或值情势难强。则左右相之替而行之。亦不无已例矣。见今领左两相。皆以病不可诣朝堂。其次臣是已。在臣道理义分。安敢以癃老无省觉。辞不赴。重贻尸素之讥乎。臣之背寒贱疾。已是数十年贞疾。每当冬冱。发作如期。数日以来。因初寒忽地折绵。宿症复肆。以绵以毛。重重贴傅。而波咤之声。犹不能绝于口。重以感气侵凌。起动不得。虽粥饮之时。或小呷者。衾褥之内。举手俯接而止。以此病状。虽欲拚死趍进。万无其望。噫。当玆寒威。 圣躬不恤劳动。必欲 临御外殿。以决大辟。而缘臣病无人事。使国之大事。寝而不行。则臣之罪戾。当如何也。玆敢和呓草劄。仰渎 崇严。伏乞亟削臣议政之名。改卜贤德。使国事无阙。臣分少安。千万幸甚。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所慎既如此。何可强之。三相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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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启覆停止事。分付该曹。卿须安心慎摄。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陈病乞免劄
伏以臣狗马贱疾。恰已三十有馀日矣。方其宛转叫苦。岂敢望复为阳界之物而几绝而苏。拖至于今者。亦一怪事。惟我 圣上父母于臣。忧念之 教。屡发筵席。药物之颁。实出常格。虽于九泉之下。当作蒙 恩戴荣之鬼矣。感泪千行。何尝少乾于枕席之间也。数日以来。腹部跳荡。冲射之气。虽云少降。其为物也。将与臣躯壳。与之终始。瀜解散化。非医技所可及。见今潜伏孔炤。欲为投抵间隙者。或胸或腹。或左或右。肆然作栖息之所。横而卧者如瓜。突而峭者如栗。时为唧唧之声。其伎俩之鸱张豕奔。有谁御之。戒心兢兢。糜粥为命。设使臣拚死赴公。若于路中不时激发。则其势将急入闾家。古岂有如许体貌乎。从今几许日月。分作病废之物矣。 中宫殿诞日。隔在一宵。而以臣病状。万无趍进起居之望。情礼分义。都归亏缺。有臣如此。生亦何为。至若幽明黜陟。国之大政。宵旰忧勤。 饬教屡降。凡厥庶司。罔不奔走对扬。而臣之所带衙门。以臣之故。全然废却。论以国体。非细故也。
陈病乞免劄
伏以臣狗马贱疾。恰已三十有馀日矣。方其宛转叫苦。岂敢望复为阳界之物而几绝而苏。拖至于今者。亦一怪事。惟我 圣上父母于臣。忧念之 教。屡发筵席。药物之颁。实出常格。虽于九泉之下。当作蒙 恩戴荣之鬼矣。感泪千行。何尝少乾于枕席之间也。数日以来。腹部跳荡。冲射之气。虽云少降。其为物也。将与臣躯壳。与之终始。瀜解散化。非医技所可及。见今潜伏孔炤。欲为投抵间隙者。或胸或腹。或左或右。肆然作栖息之所。横而卧者如瓜。突而峭者如栗。时为唧唧之声。其伎俩之鸱张豕奔。有谁御之。戒心兢兢。糜粥为命。设使臣拚死赴公。若于路中不时激发。则其势将急入闾家。古岂有如许体貌乎。从今几许日月。分作病废之物矣。 中宫殿诞日。隔在一宵。而以臣病状。万无趍进起居之望。情礼分义。都归亏缺。有臣如此。生亦何为。至若幽明黜陟。国之大政。宵旰忧勤。 饬教屡降。凡厥庶司。罔不奔走对扬。而臣之所带衙门。以臣之故。全然废却。论以国体。非细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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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而阙礼。下而旷务。有一于此。难以容贷。况兼以有之者乎。玆敢短劄自列。伏乞 圣慈亟削臣议政之衔及诸衙门都相之任。使臣分少安。国事无滞。千万幸甚。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卿之所慎。职由不慎。拌饭药饭。是岂八耋老人空腹深夜吃著之物。则囫囵卡住。跳荡冲射。痰与癖。肆其气即势耳。从今益存节食之戒。无为领相之所笑也。攻下之际。易致惫损。如费旬日调补。当复天和。候班之未参。贬坐之不为。安用过加辞巽。更冀安心。俟间造朝。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申控病状乞免劄
伏以古称大臣之职。不以筋力。此言所贵乎大臣者。内蕴论道经邦之才以施诸外。筋力非可论也。后之世。以是为口实。 上之敦勉大臣也。必曰大臣无用筋力。下之图占便宜者。亦必曰大臣安事筋力。夫大臣之论道经邦。非人人可能之事。而并与筋力。为恭之礼而废之。则是直一冥然土偶而止耳。将焉用彼大臣乎哉。噫。臣之贱疾。臣所自取。伏读日前 批旨。诲责谆谆。有若父母之教导痴呆迷蠢之一稚子。以首顿地。惶愧欲死。虽然。其为病也。已在于胁之傍脐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卿之所慎。职由不慎。拌饭药饭。是岂八耋老人空腹深夜吃著之物。则囫囵卡住。跳荡冲射。痰与癖。肆其气即势耳。从今益存节食之戒。无为领相之所笑也。攻下之际。易致惫损。如费旬日调补。当复天和。候班之未参。贬坐之不为。安用过加辞巽。更冀安心。俟间造朝。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申控病状乞免劄
伏以古称大臣之职。不以筋力。此言所贵乎大臣者。内蕴论道经邦之才以施诸外。筋力非可论也。后之世。以是为口实。 上之敦勉大臣也。必曰大臣无用筋力。下之图占便宜者。亦必曰大臣安事筋力。夫大臣之论道经邦。非人人可能之事。而并与筋力。为恭之礼而废之。则是直一冥然土偶而止耳。将焉用彼大臣乎哉。噫。臣之贱疾。臣所自取。伏读日前 批旨。诲责谆谆。有若父母之教导痴呆迷蠢之一稚子。以首顿地。惶愧欲死。虽然。其为病也。已在于胁之傍脐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511H 页
之下。朝暮伺衅而发者。不待医者而知之。以故凡系食饮。少有吞咽。终昼达宵。烦懑欲狂。一日所呷。不过糜粥少许。恃粥以生。虽曰古语。气息安得免凛然如不能须臾者乎。念臣躬自点检。内实倥侗无有。虽百执事。决知其不称论道经邦。况可以万分一拟议乎。惟是狗马贱齿。虽迫八耋。赖有些少筋力。欲以是趍走班联。以少酬千古特达之知遇。不幸为疾病所中。自分此生之不能复起为人命矣。夫更何言哉。然而自托于大臣之不以筋力。宾对焉不诣。备坐焉不赴。陪班焉不参。犹且食君之禄。寄名于三事之列。则是真个土偶耳。岂不为盛世羞耻事乎。况左揆才蒙许副。臣之座次。以例而升。义分固当出而肃 命。祈谷亲行。何等大礼。而 躬临誓戒。百僚骏奔。事体固当进而押班。以臣之神痿脚战。万无依样拜跪之望。臣之不可一日居于是职也。于是乎决矣。玆敢短劄呼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亟削臣所带议政之任。仍治阙礼之罪。以肃将颓之纲。以安垂尽之喘。千万血祝。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近日寒煖不适。岁前则姑难触冒。卿须安心慎摄。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近日寒煖不适。岁前则姑难触冒。卿须安心慎摄。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511L 页
因柳河源事罢职。旋仍屏出龙湖请谴疏。(丙辰)
伏以臣之孤 恩负国。前此何限。而至于今番事。其罪不可掩矣。其情不可原矣。臣窃惟我 殿下嗣服以后。一政一令。夫孰非善继 先王之志。善述 先王之事。而至若奉 先洞属之尤以 先王之心为心者。上而簪绅。下而闾巷。孰不知之。况臣以最近密于 先王。其所观感于昔日者何如。以最受知于 殿下。其所钦服于今日者何如。向者斋郎之 严处。即所以为所重也。体 先王也。臣岂不仰认 圣意所在。而乃于私室酬酢。以不当言之言言之。时台毕竟至于欲停既发之 启。臣之本意。则不过致慨于原启句语之有欠台阁告 君之体。以誊传为不屑而然矣。虽然。非臣所言。台臣何必以当停为争也哉。以此言之。虽以臣为劝成。臣当无辞自服。岂敢以师生之义无所不可与言。有所自恕于其间乎。书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此政臣之谓也。况 十行丝纶。虑及后弊。辞严义正。可诏百世。臣固为法受罪而已。三司之启。始虽以削黜为言。节次加请。奚但岭海而止。臣惊惶震懔。迸出江郊。日夕所俟者。惟孤恩负国之当律而已。乃者。 圣度天大。异恩愈渥。暂
伏以臣之孤 恩负国。前此何限。而至于今番事。其罪不可掩矣。其情不可原矣。臣窃惟我 殿下嗣服以后。一政一令。夫孰非善继 先王之志。善述 先王之事。而至若奉 先洞属之尤以 先王之心为心者。上而簪绅。下而闾巷。孰不知之。况臣以最近密于 先王。其所观感于昔日者何如。以最受知于 殿下。其所钦服于今日者何如。向者斋郎之 严处。即所以为所重也。体 先王也。臣岂不仰认 圣意所在。而乃于私室酬酢。以不当言之言言之。时台毕竟至于欲停既发之 启。臣之本意。则不过致慨于原启句语之有欠台阁告 君之体。以誊传为不屑而然矣。虽然。非臣所言。台臣何必以当停为争也哉。以此言之。虽以臣为劝成。臣当无辞自服。岂敢以师生之义无所不可与言。有所自恕于其间乎。书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此政臣之谓也。况 十行丝纶。虑及后弊。辞严义正。可诏百世。臣固为法受罪而已。三司之启。始虽以削黜为言。节次加请。奚但岭海而止。臣惊惶震懔。迸出江郊。日夕所俟者。惟孤恩负国之当律而已。乃者。 圣度天大。异恩愈渥。暂
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六 第 512H 页
允已彻之 启。旋收薄施之罪。中书职名。依旧仍授。卧内御符。依旧还传。而所被 温教。尤属旷绝。臣是何人。敢当此千古所罕有之 恩礼也。闻 命泣血。惝恍如痴。然一段神识。犹有未全泯者。伏念 殿下之严勘台臣。为所重也。继以勘臣。亦为所重也。乃于臣之身。不数日而反有此特地弛张。则刑政销刻。姑无论。其于国体。岂不大有所未安也哉。臣思量到此决不敢以 饬教之屡降。史官之相守。晏然为重入脩门之计。是岂但以一身廉隅为虑而然哉。再昨领右相之诣 阙求对。臣非不知事关 宗社亿万年磐泰之策。而犹且恬然偃息。不得随僚相后仰陈区区颙祝之诚。瞻望 宸极。生不如死。沈病之馀。神精震剥。数行由中之恳。亦无以构缀文字。今始涕泣鸣号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削臣议政之衔。议臣当被之律。使邦宪无隳。具僚知警。千万血祝。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初谕再谕与夫附启诸批。悉谕所欲谕者。大抵眷卿也笃。故望卿也深。知卿也挚。故责卿也切。在他人。可恕当贳。不必尤不足非之事。在于卿则慨之恨之。且叹且咄。敬礼之亏缺。或未暇顾。辞教之迫切。有不能制。一味信心。不修悃愊。后之视今者。庶几知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初谕再谕与夫附启诸批。悉谕所欲谕者。大抵眷卿也笃。故望卿也深。知卿也挚。故责卿也切。在他人。可恕当贳。不必尤不足非之事。在于卿则慨之恨之。且叹且咄。敬礼之亏缺。或未暇顾。辞教之迫切。有不能制。一味信心。不修悃愊。后之视今者。庶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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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与卿之际遭。而论于俗下涉猎看者。眼藏往往浪涛。忽起于无风。卬涉人否。有若厉揭莫须友。然此则太不知予与卿之浅浅小人腹。卿须益感知卿之私。即日还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