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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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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岩先生集卷之二十五
 疏劄[六](启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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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还寝金尚哲罪名荡涤。宇镇归葬之 命疏。
伏以 殿下何为而有近日万万过中之举也。喉院三司之臣。伏閤以争之矣。卿宰搢绅之列交章以叫之矣。下以至诸司吏隶委巷民庶。莫不惊遑相告。显有忧叹之声。人心秉彝。大可见矣。而独臣泥首金吾。情踪惶缩。尚不得一陈沫血之辞。泯嘿度日。有若不知天经地义之不容但已者然。虽在庶僚。罪不胜诛。况以大官为名者乎。俯仰惭恧。生不如死。玆于席藁俟勘之地。敢效狱中上书之例。饮泣而言之。惟 圣明察焉。呜呼。国之为国。刑政而已。无刑政而天下国家。犹可以治也。则舜禹何苦以言五用。无惩讨而乱臣贼子。犹可以戢也。则夫子何苦以作春秋乎。似此义理。非深奥难知。夫人皆知之。夫人皆言之。况我 圣上几年典学。穷格殆尽。凡于天讨之当行。宁有纤微之遗照。而今此所下 备忘。乃与群下之所期望者。实有不相似者。此其故何也。 殿下之于尚哲。生而使全保其首领。死而欲荡涤其罪名。徒以院相之故。而以臣之见。厥罪之穷宙贯盈罔可容贷者。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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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院相二字也。大臣之职。夫孰不与国休戚。而院相则尤有别焉。以其为别也。则乃心王室。生死以之。宜无所不至。而噫彼尚哲。左顾右瞻。暗地指挥者。今可以略数之也。构成启草。欲售尝试之计。尚哲非谋主而何密主婚媾。暗滋叵测之图。尚哲非窝窟而何以贼宇为子。以逆复为查。凡所绸缪。罔非包藏。有国三尺之法。以其院相也。故尤不可不加倍用之也明矣。至若宇镇之千妖万恶。罄竹难书。而护法于其父。连肠于贼复。夙夜经营。专在于潜移国脉。及其贼复承款之后。渠亦掩讳不得。至以顾瞻他日。输情于鞫庭平问之下。呜呼。春秋之法。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四字凶招。奚特为无将之诛而已。绝海减死之 命。乃在半夜仓卒之际。王章莫伸。舆情沸郁者。于玆有年。孰谓至今日而遽有此全释归葬之 命也。噫。国法非殿下之法。实四百年王府则有之法也。 殿下虽弛之于不当弛之地。有大臣三司在焉。刑官道臣。在焉。其孰肯奉 殿下之命。致 殿下之令。以凶贼父子。或荡涤而礼葬之。或撤棘而放还之乎。虽 严教日降。罪罢相续。决知其万万行不得矣。如是之际。上下相持。大则王法几乎斁矣。小则朝象无以靖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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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之明圣。何不穆然深思。涣然开悟乎。伏乞亟回千虑之失。尚哲荡涤,宇镇归葬之 命。划即收还。使乱贼有惩畏。喉院三司所被罪罚。亦并还寝。以光 圣德。仍治臣不能匡救之罪。以肃朝纲。以靖私义。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古之大臣。必将顺其美。今之大臣。欲逢迎其非。如是而其可曰协赞而匡弼乎。虽无今番之处分。如卿等在大官之列者。以下车之仁。解纲之泽。纳约自牖。期于感悟。即古大臣事君之道也。卿等近日举措。视古大臣处事。果欿然乎。不欿然乎。果犁然乎。不犁然乎。况朝廷之上。所观者体貌是已。待命未承批。寻章言事。寻章未承批。出令宾启。往古来今。未闻有如许体貌。噫。体貌云也者。岂直今日朝廷之体貌。即流来不刊之纲纪也。卿乃欲自卿一人之手。坏之毁之漫之漶之乎。卿将何颜对予乎。于是乎敬礼有不暇顾。卿则施以罢职之典。仍 传曰。此批答。使备郎往传。
申请宇镇拿致王府劄(壬子)
伏以风日扇和。神纸护驾。 园寝展谒。孝思克伸。跸路言旋。 圣体益康。士女被野。颂祝同声。况臣庆幸之心。容有其极。仍念臣猥承亚献命帖。先赴水原。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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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衰骸。癃质不能敌寒威。朝昼之顷。病在殊域。及夫鸾舆之诣 园。无奈蝼命之如丝。终不免落留寝席。和呓喉声。只是生不如死四字而已。尚何言哉。一再经宿。微有省觉。要免客中之鬼。强寻来时之路。两日担舁。艰及江上。贱疾十倍越添。号痛之声。行路皆惊。不得已扶入龙湖弊亭。顾此危急之症。夫岂有重入脩门之理乎。瞻望云天。悲泣而已。呜呼。臣虽未冷之尸。一段消不得者。都只忧国之念耳。臣于在水原时。闻罪人宇镇拿到畿湖之境。昨又因备局公事。见济州牧誊报。则逆宇之越海而陆。果已多日矣。以程途言之。则畿湖境之距京师。不过百有馀里。而其间历日。恰为四五。虽缓步徐趋之人。行得百馀里地。费了四五日子。断无此理。况剧逆拿来。奚止用倍道之例。而问之从背后至者。皆言未见有拿罪人来者。问之从日边至者。皆云未闻有拿罪人囚者。臣之惑于是乎滋甚。若谓罪人钻地以入。则天下何尝有是理。若疑 圣旨中路故纵。则盛世亦岂有是事。无是理无是事而罪人之不见形影。百尔思量。终不得其说。臣愚死罪。窃以为 殿下平日施措。率多爱克厥威。以底国纲日坏。而至于已承款未正法至妖极恶之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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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置之持疑未决之科。致有今日群下之疑。则此未必不为危亡之举也。言之及此。心胆欲裂。伏愿 殿下诞降明旨。以解中外之惑。严饬王府。火急拿致。夬施当律。以严邦宪焉。臣病不起动。不能进身轩墀之下。痛陈天经地义之不容但已。只以咫尺之劄。草草论列。虽附古人尸谏之义。负国家大矣。亦乞亟降威罚。以励臣分。千万幸甚。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连接医官书启。续见卿之劄辞。慎度之如是弥留。岂胜为虑万万。宇镇事论列。卿言往往有太过处。卿以元老。何效年少辈峥嵘之习气耶。窃为之慨咄。大抵示信自示信。屈法自屈法。一问然后阔狭。即当初本意。而拿行巧致于宿所前站。先令还押湖境。次命迂路领付于长湍地。事势自有不得不然者。卿须安心勿辞。加意慎摄。俟少间即为复路。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更遣御医看病。
请亟 允大臣诸臣争执之论劄
伏以臣腔血沸热。冒上一劄。而病思荒霿。言不知择。圣批谆复。先示慨咄之意。仍许调摄之暇。惶懔感激。不省攸措。继伏见 传教下者。以臣劄辞。谕之以臆料。夫为人臣子。敢以君父施措。臆料为说者。论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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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金木犹轻。臣适残缕奄奄。不能归身司败而不敢偃卧寝褥。以藁为席而已。尚何言哉。第念臣方饰巾待尽。抱玆忧愤。缄默以归。则生当为不忠之臣。死当为不瞑之鬼。此岂毕忠所事之义乎。其言也善。虽不敢望。王庶几改。窃有所祝。惟 殿下怜之。呜呼。 殿下何为而有今日之事也。何为而有今日之事也。臣尝于 殿下之一言一令。自以为犁然无疑。夫臣之所度者。理也。 殿下之所循者。亦理也。以理验理。其沕合无碍也明矣。奈之何今日之事不幸而有大相反者。 殿下试思之。若使在后千世之士。论今日之事。则以相臣之子。结将兵之贼。潜怀二心。无所不至。及其鞫庭推问。亦不敢自隐。他日二字。自其口输款。此岂一刻假息者。而犹且屈法。贷其首领。其将曰国有法乎。抑将曰国无法乎。有国所重。莫如台议。而 殿下既允从之矣。及其王府郎撤围捉将来。行及王畿。不使大臣知之。不使三司知之。又不使卿宰百僚知之。直以密旨。放还其所居之地。其将曰国有法乎。抑将曰国无法乎。大臣之或诣阙求对。或率卿宰欲为宾启。大义之不可已者。承宣阁臣玉堂台阁之伏閤争执。臣分之所当然者。而雷威遽震。严教荐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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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则勘之以欲避缓讨之目。于伏閤诸臣则并施以谴罢之典。未暇念及于孔圣所训惟予言莫予违之戒。如是而人将曰盛世之事乎。抑将曰非盛世之事乎。惟我 殿下理无不烛。明无不照。试以臣上所云数者。更加三思于渊衷之内。如以为乃言可采。则亟允大臣诸臣沬血之请。拿致妖贼。夬正王法。如以为乃言于理无当。则斥退臣身。宣示臣罪。以为妄言者戒焉。臣一病四五日。转动不得。不能随诸大臣后同声力讨。委身江郊。渐就凘顿。不汗而死。即朝暮事耳。太医衔命。镇日来临。荣宠所及。村闾咸耸。有怀无隐。虽出于区区感恩之心。静摄之中。更犯渎扰。伏枕惶霣。死罪死罪。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昨日所下传教。令注书誊送。
请药院三提调即为差出仍许诊筵劄
伏以 玉候违豫。朝野忧遑。臣虽病伏涔涔之中。一段焦迫之心。不敢晷刻暂弛。窃念夫子所慎。齐战疾夫所云慎者。其未疾也。起居以时。饮食以节。使六气之感。无自以入焉。其疾也。必邀致三世之医。诊按六脉之度。烹粉药石。投以对症。以收翼瘳之效而已。夫子虽大圣。自其躬视之。不过穷而在下耳。犹且慎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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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况 殿下一身。 宗社殿宫之所托。亿兆生灵之所系。其至重至大。果何如也。而万几忧劳之馀。天和偶愆。数日以来。 宗社殿宫亿兆之所以俯虑而仰忧。又果何如也。诊察议药之不可一时暂稽情礼。义分之所当然。而药院都提举之历日未差。国体固万万未安。况伏闻昨又递提举副提举。并与医官下属而逐出之。俾不得接迹于禁扃之侧。内局何等重地。而夜朝之顷。虚无人矣。噫 殿下之平日施措。所愿学孔子而已。独于慎疾一事。不惟不能学。乃反反之者何也。臣达宵焦忧。睫不能交。迟明扶坐。窃拟拚死趋诣閤门之外。乞借玉阶方寸。以摅满腔忠赤。而不特胥命之身。义不当放倒臣分。哮咳翻肠。似欲咽绝。头晕则如捽。脚战则如靡。跬步之间。虽左扶右曳。万无转移之势。玆敢抖擞神精。泣陈短劄。伏乞 圣明翻然回思。药院三提举。即地差出。医官与下属。亦命尽数待令。即许诊筵。议定当进之剂。以尽大圣人慎疾之方。千万血祝。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卿须休虑。仍 传曰。此批答。司录发牌传谕。
请保啬惩讨两得其宜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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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 圣体违豫。朝野焦遑。今因药院批旨。始伏承差胜之谕。遐迩传声。欢雷相应。区区庆忭。曷可形容。仍念臣之近日处义。虽谓之无臣分。臣实无辞自解。比来 玉候之愆。已几日也。皇天之所骘。祖宗之所佑。明知其翌日勿药。而以国体言之。药院当并直也。珍剂当对症也。庭候当镇日也。夫何 圣心失平。严教日降。三提举递免。有阙无补而药院空矣。诸医官迸逐。无敢近前而珍剂阙矣。直宿不得设而庭候例不敢行矣。一日二日。殆若暇豫之时。此实四百年有药院以来所未有之事也。如臣者。职在辅相。贱疾适会奄奄。无以运身。胥命之中。劄批又不下。惟有忧国之涕。流下枕席。而终不能碎首天陛。感回 渊衷。顾其心则非不悲且苦矣。以其迹则有臣分者不应如是。臣于是日夕所愿。惟是溘然无知而已。至若宇镇之事。值玆静摄。不敢渎扰强聒。势固然矣。而此岂可不言而终已者乎。此贼之千妖万恶。指不可殚偻。而渠以时相之子。荷 圣上拔擢之恩。荣途富贵。何所不足。乃反潜怀异心。谋移天位。其所密地绸缪。必以为人神莫测。而毕竟彰露。不啻若泥兽之斗。此非盘诘而然也。又非隐度而然也。妖肚奸肺。自其口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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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此盖地中之鬼已议阴诛。使渠而不得匿渠之情也。有国以后。无天讨则已。有之。安可不快正邦刑。扶伦常于当世。惩乱贼于百代乎。海岛围棘。实是失刑之大者。而乃 殿下外示以允从台启。拿及中道。故迂其径路。名以归葬。俾付渠家。有若无故谪还者然。呜呼。此何事也。廷臣之或劄或疏。殆溢公车者。即秉彝之所不可已者。而喉院之斥以不捧。犹不可说。门将之挡以不纳。尤岂非 圣世之一大变怪乎。臣于此又不能碎首天陛。感回 渊衷。臣分蔑如。臣亦自知臣罪。四方讥议。顾何以解脱乎。既承差胜之教。有不敢如前泯默。而胥命之身。不可以恣入禁闼。玆敢担诣朝房。沥尽肝血。敢陈咫尺之书。其心也切苦。其鸣也切急。不得请则虽威之以鈇钺。加之以鼎镬。不欲跬步退还。伏乞 圣明念国体之至重。察臣言之至恳。药院提举。即命差出。许入诊筵。议定当进之剂。然后又命召入大臣三司。俯采一国之公议。无屈三尺之至严。保啬之道。惩讨之义。两得其宜。则虽灭死万万。无馀恨矣。愚忠所激。言不知裁。尤增死罪。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此疏。岂或赐批。而向也。既有差胜后引接量处之教矣。卿又来到阙下。予欲强试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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栉。见卿及三司。自馀在筵教。卿须安心入来登筵。仍 传曰。此批答。遣承旨传谕。勿待命事。一体传谕。仍传命召。
乞递相职疏
伏以臣以年则过悬车已三载矣。以精力则遇事前忘后失。无所领略矣。以才具则少不类人。况已老且耄乎。重担在身。愿切卸解者。非为身也。实为国事也。其奈数年以来孤居鼎席。军国机务。推诿无所。不得不黾勉冒膺。而顾其中则缚者之求解。未足喻其紧且急也。何幸僚相新卜。庙谟有托。臣方拟积诚祈免。庶几上天垂怜。而区区寸心。自有所迟徊眷系。姑且有待于中。昨因 传教下者。始知有台阁参论之言矣。原疏因其还给。虽不得见。槩以 圣教推之。其蹈藉讥切。可以知之。噫嘻。宇贼之必欲人得以诛。厥有秉彝。夫孰不然。而臣于旬日之内。三上劄疏。以明天经地义之不容但已者。窃自附沫血致讨之义矣。凡今之人。未见有往斧其吭者。则台臣之惩讨。即言语文字。臣之惩讨。亦言语文字。何独台臣之言语文字。为惩讨之真。而臣之言语文字。不可谓惩讨之真乎。臣窃为之讶惑。虽然。台阁之勤攻庙堂。实 圣世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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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臣受而为喜则有之。安敢以是有芥于中而从以为出处之决乎。第臣于少时。尝读唐臣白居易文藁。至其讥老宰相诗。或曰伛偻入君门。或曰夕阳忧子孙。臣未尝不喜其摸写得尽而亦欲代为之羞愧。不料躬自蹈之。至今日而受侮于人若是之多也。伏惟圣明临御。以礼为国。四勿之化。朝野咸服。今臣所请。非臣自言。即圣人之言。非圣人自言。即天理节文之自不得不然。以是言之。以 殿下事事循礼之工。独于臣引年之请。不赐准许。决知其无是理也。况臣窃闻人臣事君。言不用则去。臣于宇贼之事。力言中路放遣之惊心颤骨而 殿下不用臣言。力言邦刑之不可不正而 殿下不用臣言。力言近岛移配之非所可议而 殿下不用臣言。毕竟有金吾郎押付乔桐之命。是 殿下以臣身名以辅相。而其言之待以征迈者节节如此。臣若不去。臣以何颜更对方册中古人乎。玆敢包羞忍耻。毕陈肝肺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念臣引礼之情。察臣决去之义。亟 命镌削臣职。仍治臣前后妄言之罪。以遂物性。以肃朝纲。千万幸甚。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卿之此疏。谓之体国乎。不体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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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令公耳忘私之古大臣处之。决不肯作此藉寇赍粮之举。岂不重为卿慨慨乎。卿以人臣事君。言不用则去之义。引为节拍。而又于疏中。敷陈不见用之三段事件。于是乎卿未免错料。卿见九经章大文乎。敬大臣虽重。在于亲亲之下。近日之举。非不知有违常格。事属年前。则必欲一一漫漶者。即絜矩之所当然。而又自有亲疏先后彼此之殊。岂可曰言不用则去乎。至于吹觅之人言。不须更提伊日筵接诸臣也。卿与右相。同登筵席。同听筵教。而折旋与共之。奏对与共之。及其命退。又与之联武而出。缓乎云尔。则两相均。不缓乎云尔。则两相亦均矣。人之取舍财择于左相右相之中者。此非偏私而何。如右相之在寮寀者。同一处义。同一语默。岂或同其进而不同其退乎。今于诊筵。闻重臣之说。右相果以是难安。拟方寻劄辞官云云。如是之际。朝象国事当如何。不在烦复。卿须深量。又若卿引年之请。不但万万非其时。卿之出而视政。始于年至之后。自玆计之。满礼经悬车之限。不知在于那间。予则尝以古人后八十。祈望于卿。卿之此请。得无几于题外乎。多少都置之。卿虽欲牢执而坚拒。恐必有遂不得处。亟断来章。即起视事。
都堂会圈后。因僚相劄。乞降处分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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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之冒叨匪据。今已五载。区区寸忱。非不欲粉骨报恩。而其奈才疏识短。不能赞 圣化而平物情何哉。噫。都堂会圈。有国之大政也。臣情事悲苦。疾病沈淹。何敢与闻于斯。而 促教荐下。不敢屡违。强觅冠服。拚死赴坐。此妄也。圈席之会。未能量度时势。不善屈意俯仰。以致事端层生。此妄也。至若二铨堂。手自行圈。数日之后。忽称目见猥杂。目既见焉。手何圈之。以一人之身而手不从目。是果何理也。臣性本疏阔。信人如己。未料退后之言至于如此。此又妄也。况僚相以休休有容之量。与臣有同寅协恭之意。臣若处事允当。何至有昨日劄举。臣于此百疮千疣。莫能自掩。惟当自反而已。臣于日前人言之出。岂不欲一劄自列。备悉衷情。而顾念朝廷大体。徊徨历日。今则罪过益著。处义渐紧。不可一例泯默抛却士夫廉愧。一退之义。坚如石画。玆敢先陈短劄。仰请处分。伏乞圣慈将臣议政之任。亟命镌改。仍许退伏田庐。以卒馀生。千万血祝。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予既专任。卿虽躗言日至。谤书盈箧。皆当属之自起自灭之科。物各付物。而既往尚觉齿酸。堂录之事。又添一执言之柄。卿之参是录。是岂卿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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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者。促教经宿。黾勉冒膺。使卿狼狈之者。非卿之故。卿何以妄之一字。既言复言。过自菲薄乃尔。僚相云云。似无佗意于卿。但铨堂疏语。诚不免带得搀及底意思。卿所谓手不从目云者。彼必无辞自解。无论如此如彼。朝象所贵宁静。年少新进方锐之气锋。卿等在宜随处坐镇。俾不得任其纷挐。今乃反于是。昨出右相劄。今有左相劄。昨曛今午。左酬右答。承佐者寅协之义。固如是乎。窃为卿等耻之。望须亟断来劄。即起视事。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请讯鞫柳星汉劄
伏以人心日陷。彝伦日晦。致有柳星汉之疏矣。呜呼。渠虽虮虱贱品。独非立 殿下之庭。食 殿下之禄者乎。乃敢灭弃彝伦。公肆悖口。无一分严畏怵惕之心。此实朝廷之变怪。 圣世之乱贼。臣于此目不忍见。口不忍言。惟有愤泪纵横。而以其不忍见不忍言之故。又不忍泚笔论勘打破其凶肚。则此负吾 君也。非臣分也。臣岂为此。盖其疏语闪倏。迷藏骤看。虽未易解。细究脉络。则上款所称别般微意。岂非上犯至敬之处。因噎废食。又岂非故逼莫重之地乎。微意二字。渠固自为谎说。因噎等句语。其所诬逼。不但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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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圣躬而已。兴言到此。胆安得不掉。心安得不腐乎。臣病在床褥。万念都灰。而怀忠秉义。奋不顾身之心。终有所消磨不得。玆敢泣血陈吁。伏乞 圣上亟命讯鞫星汉。夬施当律。以扶彝伦。以严邦宪。千万幸甚。日前。前掌令柳𪬵之疏。外虽以论斥为名。若其措语。则无一字提及本疏。显有爱惜顾护之态。专无鹰鹯逐雀之心。此不严勘。其何以励台风而阐名义乎。臣谓柳𪬵亟施刊改之典。宜矣。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柳星汉事。卿之劄语。不啻俄发台言之比。而卿之所见虽如此。昨日台批中措辞敷示者。不惟惜其官名。细究本情。决似必然归之于乡闇者。不亦可乎。尾陈柳𪬵事。新入台阁之人也。何足深非乎。仍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申请九宗,星汉严覈窝窟劄
伏以今日廷臣。何其晦盲义理之甚也。夫 景庙。四载临御之君父也。 先世子。十四年听政之储君也。东土含生之乃祖乃父。夫孰不委质于 景庙之廷。无小无大。夫孰不北面于 先世子之前乎。不幸搢绅之间。门户分割。利己急于卫国。护党重于尊君。在景庙。则如尹九宗之极逆。敢以不臣之语。肆然发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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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先世子。则如柳星汉之凶贼。以因噎等语。隐映上逼。呜呼。我国虽小。以秉礼守义。见重于天下者。已千有馀年。以今观之。将不免夷狄禽兽之归。忠臣志士。安得不痛骨而腐心也。夫为人臣者。忠于君。心也。逆于君。亦心也。心一而已。以一人之心。忠于彼而逆于此。天下无是事也。以是言之。不臣于 景庙者。宁有忠于 先大王之理。诪张 先世子者。宁有爱戴我 殿下之心乎。九宗,星汉。其为逆条件虽异。其为心一串贯来。国家治逆之法。不可一严而一弛也明矣。我 殿下天姿至仁。好生是先。凶徒之自底天网者。虽不得不按法行诛。而处置之间。终近姑息。虽以载籍以来所无之凶逆如夏材。尚不打破其窝窟根柢。以致九宗,星汉辈接迹而起矣。九宗,星汉。虽是枭獍心肠。渠本卑微单寒之类耳。苟非习熟见闻于窝窟根柢之地。则安敢睅然若有恃。肆发至凶之口。若是其无惮乎。向日右相所奏窝窟根柢覈得之请。诚知急先务之语也。夫何近日以来。廷臣之同声以讨者。都在于九宗之逆。而星汉则有若置之忘域者然。臣未知 先世子之逆。不及于 景庙之逆而然耶。九宗未及剐磔。遽报径毙。天地神人之愤。千古郁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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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所可鞫者。独星汉在耳。若一日二日弛纵如初。则王法从此扫地。设令用法。不覈得其窝窟根柢而姑息如前。则星汉虽诛。将不知几星汉扬眉肆气于下而义理无可明之日。宁不痛心也哉。臣于昨日。以舁疾讨贼之义。强起拚死。进诣文陛。而精神如在烟雾。言语未能接续。终不得痛陈义理。力回天听。大官如此。佗尚何说。罢归之后。贱疾陡㞃。惟俟符到。复起造朝。非所可拟。忠愤所激。不能按抑。呼成短劄。仰渎宸严。伏乞 圣上念义理之至重。察臣言之非妄。亟命设鞫。拿致星汉。穷讯其情状。严覈其窝窟。快正邦刑。使义理昭揭宇宙。凶徒少有严惮。 宗社幸甚。臣民幸甚。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义理晦盲也。故卿乃为此抗劄剖判之举。而不暇念及于戚我 先大王之心与予小子之心也。此非批旨间所可形容作答者矣。下此刑政一款。立讯尹九宗而稽鞫柳星汉者。非弛纵也。非姑息也。言不尽意。望须理推。卿其安心调摄。俟间即起视事。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请寝 皇坛望拜礼劄
伏以即因小报。知有明日望拜礼 亲行之命矣。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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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之感。继述之孝。凡厥臣僚。宁不感叹。第念适当此月。 圣慕如新。而近因不忍提不忍见之章奏日积公车。强笔酬应。膈候欠宁。臣每凭近侍传说。区区下情。不胜忧虑。此时移次之斋。诣坛之礼。得无有添损之节乎。圣人制礼。贵在量力。伏乞 圣上亟寝成命。以尽保啬之方。以副臣民之望。千万颙祝。臣病在床褥。无以运动。既不得清斋出宿。只以爱君之诚。妄有劄陈。论其罪负。合被大何。亦愿亟降威命。以警具僚焉。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病不至难强。雨不至大澍。则岂可欲为旋止不顾占便之嫌乎。所慎奉念。承佐不妨卧閤。卿须安心勿辞慎摄。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于左议政。
辞御营都提调劄
伏以臣癃病昏愦。床褥是恃。长夏盛热。窗闼罕开。尚可论出而造朝。以应庶务乎。考绩。 王朝大政。而所管诸司。一例权停。宾对。军国谟猷。而每当日次。辄禀病故。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庶官犹然。况以大臣名者乎。我 圣上未明求衣。一念图治。十六年如一日。而缘臣许久瘝旷。国事渐归丛脞。此岂细故也哉。方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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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务。无过于斥退臣身。改卜贤德。而 圣恩一味假借。重任殆若羁縻。一日二日。遂及半载。臣愧汗长流。寝食靡宁。奈之何近日以来。译院御营兼管之命。一之二之。有若行公大臣优礼任事者然。于是乎 圣朝综核之政。乖舛极矣。况营门提举之无得叠授。先朝定式。已成关和。诸僚相之援例陈恳。辄蒙允许者。良以此也。既以叠授之故。勉副于诸僚相。则臣之此任。虽由承乏。其叠授之不可冒膺。臣与诸僚相一也。揆以公法。何敢一日晏然。而精神长在昏霿。数行短劄。无以构得。今始沥血陈恳。伏乞 圣慈亟递臣相职。以幸国事。译院御营都提举之任。亦即解免。以存公格。以安私分。千万幸甚。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中书为任。非筋力自效之地。卧閤论道。已闻于古人之言。何庸辞为。译院事。试第之一味委属。所关非细。差待秋凉。即为举行。兼管军门事。格例即然。点下亦出于承乏。御营都提举之任。今姑许副。仍传曰。遣史官传谕。
阙礼待罪劄
伏以臣迹违禁扃。今几月矣。区区寸忱。寤寐如结。即者 太室閟宫秋展谒之礼行矣。在臣情礼。陪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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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况臣方待罪于 庙宫。都提举尤不容不奔走在侧。丕拟收拾昏精。装束病骸。祇赴班联。忽自昨日寒热递作。继以暑泄。终昼达夜。粒米不近口。寝席之上。若不人扶。无以起坐。似此症形。虽欲担舁以进身。匍匐以就列。其势诚末由。念臣中书废务。固是万殒难赎之罪。至于扈 驾常礼。亦不能自力如此。既无望为臣尽分。窃自悲事君日短。和呓构劄。仰渎 宸严。伏乞 圣慈亟降威罚。以为人臣不职者之戒焉。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昨闻卿必欲强力簉班。即接来劄。始谂有慎度。何等虑念。今日 庙宫秋谒也。因卿等之老病。东西率班。未免俱旷。惟 庙庭班仪。领敦宁一人进参。其为体貌之苟简于具瞻。诚不些。然特因事势之适然。岂如是过加巽让乎。秋炎甚于伏暑。将摄倍须慎护。可得亟臻勿药。卿其安心调理。差待凉生时。赴匪躬堂日次之会。仍 传曰。遣史官传谕。
辞职劄
伏以礼展 寝园。銮跸稳旋。臣于陪扈之际。恭承 恩命。或先诣或落后。耳闻挟路士庶欣欣相告之语。私心忭祝。曷可形喻。仍念臣宜去不去。淟涊蹲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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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廉愧之事。式日生矣。台臣金羲淳之疏。虽未见全本。以所下 传教观之。以臣之向日筵席。因湖阃事。偶尔言尹永僖之无足为可吐之刚。为把持之资而言之也。臣言之当为罪与不当为罪。付之公眼公议而已。臣不必自费多言。而第台臣之意。若果亶出勤攻。则臣虽狭小。其所乐闻。宁不副李明渊疏中之语耶。虽然。臣忝居百僚之首。以不赀之身。出入于台疏堂劄抑之扬之之中者。殆成日课。其为羞愧。亦大矣。玆敢短劄呼吁。伏乞 圣慈递臣相职。以谢人言。以安私分焉。松留回荐。今已毕受。事当完荐以入。而臣不敢以大臣自居。则安敢当庙荐之事乎。缘臣情势。使管理重任。瘝旷屡日。此尤臣罪。并乞亟降威罚焉。取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尝闻昔之善为相者之言曰。凡有忠虑于国者勤攻吾之阙。则事可成功。可翘足而待。古人之孜孜于国。纳忠虑好勤攻。与俗相之示人不广。太相反然者。盖如许矣。观卿劄语。亦足知休休。卿既应之泰然。则哆兮何累于卿而辞巽于荐剡一事耶。卿须安心勿辞。即起视事。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因判府事朴(宗岳)劄。乞递相职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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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得伏见原任相臣劄。满心惭恧。置身无地。念臣数年以来。单居庙堂。登筵而无与周旋。遇事而无与商议。前后所陈请。日夕所冀望。惟在于鼎足无阙。金瓯罔缺。何幸则哲之明。爰立有命。国事于是乎有托。臣身于是乎有邻。为公为私。忭幸俱切。今者相臣之劄。何为而发也。噫。同朝之间虽庶僚。如有互相齮龁。则其恶德。果何如也。臣虽无状。职在具瞻。岂忍萌齮龁僚相之心。且齮龁人者。率皆有为而为。臣以左相。齮龁右相。有何利益于己而苦为此庶僚所不为之事乎。至于无以苟同僚相之言。实获臣心。虽以唐虞盛际言之。稷契之言。未尝同也。下而至汉唐宋。萧,曹,房,杜,韩,富。皆世所称罕有之名相。而入而告后。出而谋国。曰可曰否。何尝有如出一口之言议也。故宋臣有言曰。上殿不为苟同。下殿不失和气。僚相之不欲苟同。既有得于古人格言。则臣之区区所望。岂不在于不失和气四字耶。至若使事间偶陈迷见。不过以臣之已试其人。论其优劣而已。岂料信口过去之言疑之。以面斥也哉。此莫非臣之言言颠错。事事儱侗。以致僚相不少见谅。静言思之。莫非臣罪。尚何颜面更诣 君父之前。重据廊庙之席乎。玆敢短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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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伏乞 圣慈亟递臣职。仍治臣罪。以靖朝象。以安贱分。不胜幸甚。敢进止。
 答曰。省劄具悉卿恳。昨日则判府以卿事引义。今日则卿因判府言求免。如是而朝象靖乎否。如非判府之先着。宁有卿对举之举。此所以致慨于判府而略及提撕之语于伊批者。卿其益懋无勉之戒。以追古人下殿不失和气之厚俗。是予所责励于卿者。卿须知此意。安心视事。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
席藁都门外。乞降 威命疏。
伏以人臣剧罪。无过负君。有君臣以来。凡委质事上者。一或犯此。罪实罔赦。况如臣者。忍能负吾君。则在国家刑政。不可不用百倍加等之律也决矣。念臣年前所遭罹。实有万分必死之形。断无一条可生之路。头黏颈上。殆六七年所。惟我 圣上积费心力。曲运造化。拔之沟壑号呼之中。擢以岩廊股肱之任。此实载籍所未有所未闻之事。五载中书。礼遇愈笃。委毗则期以盐梅。相须则便若鱼水。古人所称义虽君臣。恩犹父子者。正为臣今日道也。 殿下之恃臣如此。而臣若负 殿下无难。则是极天罔坠之理于是乎绝矣。诛之殛之。何足以少赎其罪。而乃 殿下明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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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负君。不加以负君之律。只以削黜付处至轻至歇之典。略施谴罚。仰惟 渊衷必以为予既再生渠矣。至今日而又贷渠将死之命。不害为天地终始之德。然隐而不言。则此非前日推心待渠之本意。于是乎纶綍诞发。牖迷至精。噫。人之于邻家子弟。虽见过失。未必皆弊舌诃斥。至其子有过。必严其颜色。峻其辞气。随意叱责。无所假贷。此岂爱其子不及于邻家子弟而然欤。诚以不责者外之也。责之者至情也。以是观之。臣至无状。负我 殿下。而 殿下至仁圣。视臣如子。如前日之为矣。衔恩戴荣。赴西海如赴乐土。行及畿甸百有馀里之地。押官袖奉 密旨。配止于斯。此无异于既溺而陆矣。既骨而肉矣。若又萌生入脩门之望。岂曰人理。死埋湍山。亦云足矣。曾未数朔。全释之命。自天有陨。继是而全释之不足。给牒之。给牒之不足。收叙之。收叙之不足。即日西枢还付之 命。有若待大臣循例应行者然。臣之意想。安敢到此。荒店栖屑之中。只与随身傔仆。攒祝天地。感泪千行。不意史官奉命。传宣 别谕。至再至三。而责勉之勤。礼待之隆。未知君臣之间古有是否。畿伯之迎候道路。差员之领率夫马。臣于是战慄悸恐。心魂靡定。久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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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语于心曰。前后 圣饬。亶出庸玉汝于成也。此与遭罹人言。不可伦比。向来情外罔测之说。落阱下石。虽无所不至。此则当付之无辨而已。安敢限罪深引。殆若处义者之为哉。于是扶舁病躯。冒夜登程。寄宿近京之地。一宵调将。少待气息暂苏。进伏都门之外。象魏之瑞云依然。长乐之钟声宛尔。举首瞻望。父母孔迩。虽即日灭死。更何馀憾。惟是狗马贱疾。遇寒以来。月加日增。背寒则四肢皆战。脚痿则跬步莫运。长时衾褥。分作未冷之尸。似此症形。虽欲叩谢 恩命。一觐清光。此生之内。断无其望。念之及此。悲泣难胜。虽然。此以臣之情私而言耳。揆以邦宪。负君之罪。终不可赦也。慢命之诛。又不可缓也。玆敢席藁旅次。泣血陈章。伏乞 圣明将臣前后罪戾。严加威命。俾有罪者。无得幸逭。国事幸甚。臣于此尤有所万万冤结者。臣若不言。溘然而止。则是臣不能自明臣心。而 圣教中知其心。知其心者。将无以宣暴于一世之耳目矣。噫。尹永僖之原初罪名。既关骥贼。则臣以首讨骥贼之人。痛疾之心。有倍他人。伊日宾对时。诸宰之心。即臣之心也。诸宰之言。即臣之言也。只缘臣信心太过。言不暴心。遂致疑臣之论。迭出筵席。书曰。天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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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臣所自作。尚谁怨尤。心在内之物。向非 圣上明并日月。照烛无馀。则有谁知臣之本心之严于惩讨本自如此也。至于骥显。是今日之戎首也。伏读 圣谕。有曰君相一体也。君之于相宁或有所欲言之言而拘于禁嗫嚅也哉。旨哉。 圣人之教也。君之于相既不当以禁令有拘则相臣之于君父有何不可尽言之理哉。臣之惩讨在简以其指嗾骥显投呈凶疏而其时则贼谋甚秘犹未及显出真赃。今日骥显之自首王府。非骥显为之实乾道使之也。何则在简即怀二心于岛逆者。以其指嗾于骥显推之。其与之绸缪谋逆者。何止为骥显一人。而鬼诛先及。窝窟未破。若使骥显缄口以殁。则其指嗾凶疏之外。馀不可绽露。今幸骥显自首。则盘问情节。绰有其路。而奈之何王府讯问。不曾别出问目。草草刑讯。了当为主。毕竟勘断。不过海岛定配而止。此岂钩出岛逆穷凶脉络之道哉。臣之所恨者。乾道昭明。使渠自现。而人道玩愒。覈未到底。从以有禁令二字。俾不得提说。天下宁有是耶。更乞 殿下勿以臣言为耄廓挥 圣断。拿致骥贼。设鞫严讯。穷覈源委。以正君君臣臣之伦焉。臣无任惶陨跼蹐。涕泣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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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至。
 答曰。省疏具悉卿恳。心是神明之舍也。故灵犀一点。炳若照龟。寰宇之至广而便一几案间。况予之于卿乎。沧幻桑阅。百阖千辟。今予犹古予。古卿即今卿。考其归趣。直惟曰心而已。惟其知其心矣。眷待缘于是。责勉缘于是。世若有眸明之人。观予与卿之际。则舍却康衢坦径。当就波涛起处。以谂其浅深诚伪。莫曰大官出处不似乎具臣。元首股肱之一体相须。而灵犀照龟寰宇若几案。则士犹为知心。且不惜躯。卿忍规规于咫尺循墙之守耶。来章中纵横铺张。俗也俗也。窃恐见讥于堂堂大方之评。而曰骥曰僖之次第挽提。以及乎既 禁之曩事。尤未必然。予不多诰。卿须扫千幡然。以答予前苦后勤之诚意。仍 传曰。此批答。遣史官传谕。以本草往传。(十一月二十五日。长湍付处蒙宥后。居停 昌陵店。职牒还授 备忘记。见卷首下十八板。十二月初一日叙用付西枢 传教。初二日 敦勉传教。俱见卷首下十九板。同日。以京畿监司徐鼎修状启。判府事迎候发行事回 谕曰。大臣虽令除之。卿及差员等仍留。与之偕来。又下 传教。见卷首下二十板。书启二度。俱见二十八编二十一三板。上疏承批后 传教。见卷首下二十板。书启三度。俱见二十八编二十三四板。)
西枢肃 命袖进筵席劄
伏以有天地有君臣以来。莫严者君纲臣分也。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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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其纲。亡其国。臣而隳其分。殄其育。此不易之理也。故孔子大圣也。诗书删之而已。所述作。惟春秋一书。而致严于将则必诛之义。使乱臣贼子惧。诚以不如是。人国之乱亡。无以救也。君臣之大伦。无以立也。可不戒哉。可不畏哉。呜呼。 殿下以今日为何等时也。几十年阴凝冰坚。酿成大祸之贼。忌 殿下英明。图危 宗社。厥罪滔天。 殿下龙飞九五。不大声以色。巨室凶魁。锄治略尽。享有升平。行且二纪。蚩蚩者举曰邦内无虞。臣独以为将然之祸。急于已然。垂发之机。憯于既发。此实忠志之士癙忧隐痛。昼而忘食。夜而忘寝之秋也。嘻噫。乱之源祸之根。即䄄是已。怀窥觊之志。则逆湛为子。忘保全之 恩。则凶徒是聚。夫以 王室至亲。潜谋不轨。昭不可掩。而一毙牖下。一置近岛。堂堂三尺之法。虽曰扫地。亦不为过。群情之日益危疑。国势之日益缀旒。不待明者而知矣。国荣德相最先酝酿。伊后逆伟之密推。逆谦之和应。何莫非骨颤胆掉。而最是妖宇。以首相之子。烂漫缔结。贼复以元戎之任。暮夜绸缪。于斯时也。 宗社存亡。直一呼吸间事耳。向非 皇天祖宗默佑 圣躬。其何以得有今日乎。乃 殿下不以公而以私。不以义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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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恩。专掩匿覆。盖使乱本自在。以至有至妖绝憯之𥳑贼。乃敢隐然顾瞻。公肆立节。噫。𥳑之自来他罪恶。不啻贯盈宇宙。而臣于伊时。以当轴之臣。急于目下扑燄。只以嗾骥之事。首效逐雀之义。而其不能力行天诛。任其径毙于投窜之路。臣之罪也。盖其渊薮所萃。一则逆䄄。二则逆䄄。奈之何 殿下不惟掩匿覆盖。或使之跳还城闉。匿迹而恣其出没。或使之突入江干。脱羁而敢于昵近。民心鼎沸。靡所底定。幸赖我慈圣洞见大义。扶我 宗国。谚教一颁。转危为安。八域含生之伦。孰不欢欣。而何来厉毒妆出一个骥显。敢以专辄二字。论及廷臣。显然为立脚之计。天下之变怪。孰有大于此者乎。况其姻亲声响。直接于逆䄄。进退节制。本受于贼简则其甘心死节。藏头受嗾。明若观火。伊日臣言。直是行路之公传。不足为先事之见。然天道孔昭。至今日而使渠首实。明言指授。呜呼。天可诬耶。人可欺耶。第此事端重发。公议果验。则当初受嗾之时。许多谋议。许多情节。前后党与之为谁为某。究竟措置之。若此若彼。必有可钩而可覈者。何 殿下不发问目。直施刑配。汲汲然以了当为主。无乃 殿下之明。已烛其毕竟归趣之紧抵逆䄄而为此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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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所耶。然则 殿下之心。只知私恩。不念公法。此臣所以中夜拊心。欲拚一死而争者也。虽然。使骥显为一个而止。则臣之忧。固未必至是。向来匡运之招。明有指的。而蛇盘蚓结之党。未尝盘覈也。至于翼鲁之凶。密相关通。而枭号獍和之类。未尝锄治也。朝著清明而彗孛犹有氛翳。郡国宁静而魑魅间多隐见。或按理藩屏。供厨传于逆竖。或坐据戎垣。恣汲引于废类。此已有隐忧长虑。而又若匿影于山峒。啸侣于湖海者。祸机之伏于冥冥。殆是百骥显之打成。而 殿下终不肯缘蹊而寻径。因绪而抽丝。大行诛讨。快扫氛祲。此亦 圣意为虑。夫脉络之贯接于逆䄄而一直庇护者耳。 殿下试思之。方今 圣明在上。惠泽洋溢。惟彼秉彝同得者。何苦叛耶。必其背驰国家雠视义理之徒。凭恃把玩。作为奇货者。都在于逆䄄一身上故耳。骥贼之诣狱首实。是何等大机会大关系。而在廷之臣。未闻有打破源头。洒血剖心。酌处之后。尚可诿之禁令。鞫治之际。何无一介忠愤。 殿下朝廷。良足寒心。他日缓急。尚谁恃耶。臣以白首垂死之年。蒙被 殿下再生之恩。为国一死之愿。神明在傍。而只缘鲁劣昏愦。五载中书。丝毫莫补。惟是所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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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臣分。所读者春秋。顾今忠逆之分。瞭如指掌。苟或一毫相关于𥳑骥之边。则其誓心断腕。惟恐或浼。素所自励。苟非 殿下俯烛臣本心。筵席妄发之罪。何以自赎耶。 异恩荐降。身不自有。来伏都门之外。而病思慌忽。抖擞不得。日前一疏。草率芜颣。未足以上格天听。惶愧欲死。无地自容。虽然。臣朝暮人耳。目见主势孤危。祸本未除。因仍泯默。不思捐躯。则负国之鬼。泉下亦不容矣。妄以大义理。担夯身边。沥尽腔血。构得短劄。第今禁令未收。登彻无路。玆敢袖进筵席。伏乞 圣上上念 祖宗付托之重。下察微臣衷赤之苦。亟降逆䄄依律处断之命。仍令王府拿致骥显。穷覈逆党。亟行锄讨。使四百年 宗祊。永奠于泰山磐石之上。千万血祝之至。取进止。(留中不赐批。)
请还收骑曹与门将沮遏疏劄之 命劄
伏以天下之冥顽。孰有如臣者哉。忍负我 殿下昊天罔极之恩。孽由自作。罪在罔赦。犹不能剚腹明心。严谴未几。依旧生还。名齿朝籍之中。其冥顽一也。目见 主势孤危。祸机难测。洒尽一斗腔血。书进将死之言。而 殿下暇豫如前。不即允可。咫尺 天颜。愚忠倍激。不自觉其碎首天陛。而犹不能即地灭死。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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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私次。饮啄无损。其冥顽二也。以若冥顽。宜不敢备数于簪绅之列。尚何可更有论列申犯死罪。而一段忧国之念。九死靡悔。敢以未承 批之踪。毕陈无隐怀之忠。臣虽无足言。在 圣人刍荛之择。亦不当一例示人以訑訑之色。惟 圣明垂察焉。呜呼。城门开言路闭。城门闭言路开。千古绝悲之言。古昔虞舜之德。与天同大不能名言。若论其要。不越乎辟四门三字。今 殿下缘臣一劄。至命骑曹与门将。沮遏疏劄之犯禁者。使手奉琅函者。初不敢迹近天阍。呜呼。此何事也。我 殿下平日政令谟猷。非尧舜不法。而臣愚死罪。决知其尧舜之世无此举也。他日国史书之曰。虞舜辟四门。 殿下闭四门云尔。则其为 圣德之累。果何如也。至若臣之前日之劄。文辞虽极芜拙。其义春秋。其言国论。初非可讳可隐之事。而劄本留中不下。八方姑无论。虽在廷夙夜之臣。亦不识其言之何如。其请之何居。仰惟 渊衷不欲使祸魁之滔天罪恶。涂人耳目。故为此苟且弥缝之举也。虽然。亿兆同得之彝性。 殿下必不能革之也。道路崩腾之众口。 殿下必不能防之也。以是言之。 殿下此举。未足以有补于弥缝之策。而其损国体而骇群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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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一二数矣。似此事理。其如示掌。伏乞 圣明亟寝门将沮遏疏劄之 命。仍下臣前劄。颁示中外。即挥乾断。快赐允可。使 王法得伸。国势复巩。千万血祝之至。臣宜死获生。重入脩门。一登文石之陛。志愿满足。无一馀憾。而以自废之踪。效匡救之忱。其心苦矣。其情戚矣。并垂矜察焉。取进止。(无 批答。招致录事还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