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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岩先生集卷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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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岩先生集卷之六
 诗○望美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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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美录序]
   余以辛未七月。谪赴三陟。壬申八月。始蒙宥。前是以骑省郎直内省。守法不少假。积忤当路者。适因与闾巷千金子讼山。当路者构虚。白 上请罪臣殊甚。 上从之而教曰。南荒卑湿。恐济恭因是而病也。其以关东之三陟府为配。到配。择民家之密迩竹西楼者居焉。主倅郑玉壶夏彦。倜傥士也。日邀余。不在竹楼上。即舟泛五十川耳。酒酣辄拈韵。拈韵辄展纸净写。篇什烂然成轴。此平生最失意行。而亦不可谓非平生最得意游也。然诗言志也。楚泽牢骚之恨。自不得不发之翰墨之间。而于望美人兮天一方。尤有所不自已焉。遂名其什曰。望美录。
杨根迁遇骤雨
浮云暧暧袭征袍。凉吹萧萧撼二毛。碧树乍冥江气合。鸣蝉忽噤雨声豪。人生宠辱三年幻。古峡波涛七月高。聊欲我心伤不永。试凭孤店问新醪。(余往年奉命晒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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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此。第五云。)
杨根店晓起
店树苍凉露气晴。杨根郭外大江鸣。愁生峡月徘徊影。梦断邻鸡三数声。 圣主岂真疏贾谊。穷途不分访君平。虚檐独坐瞻 宸极。谁念孤臣此夜情。
宿葛坞峙
石齧愁驴足。村迷准虎踪。白云通远瀑。暝吠应前峰。延客作星饭。绩麻燃夜松。谁怜失路者。万事羡为农。
峡路行吟
溪行秋事惬幽期。宋玉当年枉自悲。积叶杳冥山径失。高萝回合洞门疑。鱼商度樾闻铃远。筐女缘岩拾橡迟。持比贾生堪自大。南荒争似岭东奇。
横城
沙洲一望晓云舒。红蓼花深客雁初。古峡秋声双鬓化。凉城霁色二江虚。孤舟好载蓝关马。 圣世宁愁楚泽鱼。苏老不曾嫌醉骂。手招商旅坐相于。
宿上安兴
日落征夫犹远心。萧萧驱马度横岑。风泉众壑樵归尽。雨气中林犬吠深。屋富始能舂鬼麦。山清时得采人蔘。含悽羡尔优閒界。行路难行无古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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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复岭歌
昔闻百复岭。盘礴天下壮。今来始见之。吁骇诚难状。我行况值秋日曛。天风吹叶啼纷纷。但觉上如攀天下如坎。暝里枫松殊不分。襟前积气横漠漠。应是东海涨无垠。仆夫鞭马不敢叱。高声或恐猛虎闻。登顿岭坂夜何其。一行备尝千苦辛。喜见村灯乍明灭。叩门唤主颇哀乞。主人不应门掩牢。吹灯故故人声绝。苦道此行非盗贼。愿借废房暂休歇。千诉万恳始开门。重露湿尽巾与袜。是时穷村未新穫。欲买粒米无其术。悄然饥坐达天曙。罢仆相看色惨怛。人不食尚可。马饥何以致吾身。不须怨彼章子厚。万事皆天不是人。
同陟州使君郑公美仲(夏彦)泛舟五十川。呼韵同赋。
鞍马重关入素秋。梦魂遥结五城楼。幸蒙地主偏倾盖。乍待天晴辄上舟。荻岸江明眠鹭写。蘋风衣飏美人愁。世间几许樵柯烂。尽日鸣棋响远洲。
其二
幽篁琴啸淡宜秋。云叶苍凉罨画楼。丹灶尚留南石火。白鸥同伴使君舟。祗应吾道轻三黜。未必新诗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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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愁。笑敕官厨移竹里。午烟摇飏落沙洲。
凝碧轩。简玉壶。
朝日肩舆每趁期。使君微醉绮罗随。官閒不废三筹课。诗罢还饶一局棋。荻岸人声秋市散。画栏江色夕阳迟。凌波定似蓬莱未。题品应须泛海时。(公尝曰。每日以数首诗三杯酒午睡一两觉为课。篇内及之。凌波台。又与金刚齐名。落句云。)
二叠
雨亦为期晴亦期。真珠观迥日相随。烟团榉柳村临岸。秋净楼台竹映棋。转地萍蓬东海阔。黏天云树北书迟。羁愁忽尔忘言坐。正是孤城叶响时。
三叠
世外牙弦得子期。向来西掖暂追随。滩声忽急清秋雨。诗令新宽间日棋。云月也能供跌宕。衣冠不敢恨栖迟。仙区物色分留在。丹灶遥传永述时。(约以诗棋间日。故云。)
四叠
丹梯飞赴使君期。滩势迤迤野色随。依槛渚云常并妓。近楼沙鸟不惊棋。烛前江动眠堪冷。桧顶岩高坐每迟。见说世间儿戏足。海山欹枕已多时。
五叠
焦螟界外好心期。幽竹通蹊步屧随。酒所异香新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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菌。词家清课别添棋。长洲雨气沾沙足。衰草蛩音倚槛迟。南国书来心更折。老亲思我泣三时。
六叠
黄昏忽误美人期。的的飞鸥海上随。桑梓归心虚占梦。江湖机事笑争棋。危栏竹近萧森早。迥野川铺曲折迟。更指东楼留胜约。金鸦腾翥五更时。
七叠
云车未必蹑安期。珠树天香在处随。昼静官家还似寺。秋深公事不妨棋。西风度树叶声远。夕照满江鸥影迟。栏下游鱼栏上数。世间嫌怒两忘时。
八叠
鸣梧淅淅作秋期。眠食天涯一仆随。疏雨绿蘋时举网。白云虚阁强围棋。城临极浦凉阴远。书寄长安到日迟。惟有主人勤解榻。碧山清话辄移时。
翌日。主倅令公。病未赴期。叠前韵见赠。独坐凝碧轩。九叠奉复。
今晨惆怅误佳期。十二栏空影独随。愁里自然多倦睡。病中能不念勍棋。诗罢幽篁浑寂寂。坐来秋日亦迟迟。俞君嫫女皆无赖。徙倚层岩欲暮时。(俞君嫫女。公诗有之。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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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叠
魔儿巧妒碧轩期。独有烟霞取次随。黯黯蝉声留别树。萧萧竹影落残棋。关情小榼馀香湿。对影丹崖倦步迟。伏枕使君豪气在。篮舆分付午鸡时。
十一叠
名区续续结幽期。宾主风流暇辄随。秋院酒深新起病。烟波舫小且容棋。天涯客睡全多减。海畔寒声遂不迟。乍别经宵犹惜别。对来还恐暮烟时。
家大人自屏山衙。为见小子。踰太白岭。辛苦来临。天涯迎拜。喜极还涕。陪宿竹楼。以俯烟云变态。陪入中台。以探水石奇壮。又陪上镇东楼。以观日出。留旬日。徒御又将复路。随往十馀里。终须一别。马前拜辞。情怀若何。掩抑之思。都付一律。亦陟屺之遗义云尔。
未忍便为拜。更随山下歧。空持一身返。将奈独眠时。浦草新霜负。溟云晓日欺。微躯儿自爱。愿勿倚门思。
竹楼秋思。次老杜秋兴。(八首)
淅沥寒声鸣竹林。头陀远色作凄森。宿云屯桧霜全护。碧海生帘昼易阴。万事苍茫潘簟泪。九秋摇落楚臣心。书灯的的高楼掩。衰柳门深独夜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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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
蒹葭洲阔雁初斜。一念 君亲鬓欲华。万里灵源穷汉水。重溟异气接仙槎。新霜别岸萧萧叶。落月孤城窅窅笳。天末佳期暗延伫。满庭风雨折黄花。(蔚珍县号仙槎。与陟州接壤。第四及之。)
其三
明湖晴漾竹西晖。镜里遥岑送影微。秋阁移衾岩月近。夜船吹篴渚禽飞。兰衰泽畔香犹远。桂老淮南计转违。萧瑟郊原霜意重。小墙梨颊九分肥。
其四
西楼暮色带残棋。海国歌声水调悲。百感每交灯尽后。单衣未改杵鸣时。风滩古峡秋难定。雨叶虚帷夜独迟。珍重故人京洛满。也蒙书札道相思。
其五
兰台清切接蓬山。忆在祥云咫尺间。讲罢月华侵绣衮。朝回柳色拥天关。风尘笑起南婆梦。霜镜翻疑楚泽颜。旅望可怜悬 凤阙。此心非为恋鹓班。
其六
蓬梗迢迢极海头。故园归梦欲深秋。疏篱雨送重阳色。绝岸风为每夜愁。幽竹倚筇逢宿鸟。暝篷开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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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鸥。当时屈贾皆炎徼。圣世清凉独此州。
其七
苍沈壁色费神功。鸡犬村家水气中。楼迥夜腾沧海旭。台高秋敌大鹏风。使君迎笑渚云白。迁客远来山叶红。下马先寻万里石。离奇鸟迹许眉翁。(东海碑。旧在万里岛。)
其八
搴芝村路迥逶迤。穫后斜阳满古陂。滩势曲通莲叶舫。雨声愁入菊花枝。霜敲乱树遥岩出。灯趁寒鱼别浦移。楼上未应伤独宿。白云留约暮檐垂。
赠诗僧白云
明湖秋霁水如天。棋罢萝阴欲暮烟。淡淡楼开篁竹里。依依僧到菊花前。清樽翰墨真相得。活画溪山更窈然。瓶锡三年重邂逅。空门还有未消缘。
平陵督邮。新起楼数楹。要余一来赋诗。顾余累蛰不能副。一日被玉壶公牵率联骑往访。诗以记之。
天涯萍水不无情。欢笑初筵已酒觥。秋野起楼缘事简。幽庭种菊表官清。开帘坐卧行松近。障海精神独岫横。从此欲随烟雾入。珊瑚应拂钓竿轻。
眉叟许先生东海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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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临悉直墟。以观瀛海水。瀛海之上一片石。正气矗矗干霄起。肃我仪容整我巾。然后夔夔当面视。雅洁孔子删后诗。离奇苍颉造来字。长眉覆雪手微战。异笔恍与神灵戏。朝朝太阳从东来。文燄笼之共徘徊。缓读疑聆庙瑟希。仰攀如挹天河回。或如九首或一股。行行字字皆翔舞。蜿蜒秘怪形莫遁。弱者帖伏强者怒。阿明上诉帝曰咨。汝谨避之潜水府。百年波涛齧不得。穹鲸黑鳅来伛偻。天遣先生牖迷津。世间何处非砥柱。横流满地太独漉。胥溺不啻沧溟恶。先生谈笑以手援。斯文赖之绵一脉。呜呼先生能海不能人。人世至今诐淫作。
同玉壶公终日坐竹楼。夜各罢归。枕上忽闻有急唤舟子声。时夜将半。玉壶公急使人邀余五十川。至则已坐待沙岸矣。是夜。即九月既望。雨新霁。素月流空。盖公不欲孤之。推衾枕而来也。遂泛舟沿洄。直至鸡鸣。白云上人。亦与呼韵各赋。
黄昏各自下西楼。惊起沙头忽唤舟。荻岸君随鸥影坐。竹林僧为月明留。天空水树新开雨。酒暖弦歌不怕秋。午夜诗成还笑诧。江湖何事不清幽。
重访武陵。吟奉玉壶。
肩舆迥踏白云梯。屑窣声生积叶蹊。宿醉未醒凝榭酒。重来犹辨武陵溪。花宫忽匿晴岚聚。锦树交蒸返景低。僧去五台君又病。洞门萧瑟欲谁提。(曾与公约白云上人。作三笑会于虎溪洞门。故云。)
宿指祖庵
暝里松涛万叠驱。僧言雨自古城隅。神湫叶打龙能睡。大壑云生星忽无。一穗莲灯霞顶广。五更香烬佛前炉。渠家面壁虽无补。犹胜东华逐利徒。
余之自武陵溪。转访指祖庵也。书抵玉壶公曰。人有问我者。幸为我谢曰。入中台万叠山。作退院僧久矣。盖庵之孤绝幽夐。能使我有聊以卒岁之愿。故因书戏及之尔。然以其占位极峭险。有妨于橐之输。一宿便舍去。诗以自嘲。兼寓恋桑之怀。
青鞋莫怪又山中。差恨西楼接软红。落叶障崖犹觅路。回岩藏海祇闻风。筇随过鸟身疑化。庵斲幽云座似空。书寄琴堂还自愧。诘朝归袂已匆匆。
自庵下。才脱云梯。有僧急来言。玉壶公追到中台寺。待我还已久矣。飞步相就。夜坐共叠前韵。是日大风。
中台台殿水声中。歌吹相随烛燄红。独往停云愁昨夜。兴来飞盖傲长风。黄花绕院僧初定。珠斗摇檐叶半空。早使永郎能到此。未应三日去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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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江亭歌
竹楼栖息已多时。会江亭子闻更奇。峡川之水架独木。回回屡渡方及玆。崔氏已去亭亦毁。百年明月盈且亏。吾驴系树吾且坐。是时秋气令人悲。玄蝉寂寞黄叶鸣。倦仆坐睡山景移。何来白发村中老。伛偻向余颜色怡。自言年纪七八十。生子抱孙安于斯。有眼未睹县门尊。姓名不为官差知。出门即是会江址。杖藜朝暮游而嬉。翁言岂必讥讽我。我自听言多忸怩。向使耦耕老田畔。何由远谪落天涯。
李兄尚辅氏踰大岭。迂访余东海谪居。天涯逢迎。惊倒如何。夜坐辄录此求和。
君自何方落。初看梦也疑。絮衾分夜里。盘馔少天涯。穷达玄穹错。忧愁白发知。寒暄未了叙。已问谪中诗。
再叠
同袍自宿昔。情爱两无疑。鞍马阳生际。山河日本涯。海云龙气怕。窗竹雪声知。楚调多凄切。君应怜我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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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叠
夕吹空林动。跫音飒欲疑。海连关以外。人自汉之涯。苦语篝灯尽。严霜裋褐知。相逢一相咤。那怪不平诗。
拈唐人韵。同尚辅兄赋。
暝雪桥头乌尾沈。小扉牢落掩篁林。城临海色天常曀。角罢楼阴夜正深。东峡梅花怜岁暮。大关鞍马见君心。吾诗不作牢骚恨。尽是思亲恋阙吟。
再叠
炉熏黯黯月西沈。遥夜风声在北林。云雪并收千境幻。弟兄相对一灯深。冤铓不废干牛气。泥絮何如面壁心。蓬海流离吾自贺。壮游赢得百篇吟。
三叠
天涯尺素恨浮沈。琼草怀人梦故林。寂寂闭门山雪盛。萧萧驱马海云深。客衣未授玄冥节。臣谪元非 圣主心。颇喜穷途犹胜事。遣君挥笔我长吟。(上尝曰。三陟景好。水土清凉。予故择地命谪者。盖爱惜蔡某。虑其病伤也。第六云。)
四叠
莽莽浮生更陆沈。坐怜乌鹊绕空林。重溟撼屋孤眠浅。残烛依城万卷深。病起寒梅逢岭外。雪晴华月动湖心。天涯试奏埙篪曲。笑罢停云寂寞吟。
樊岩先生集卷之六 第 141H 页
五叠
云雪纵横岭栈沈。夜阑哀籁暗生林。寒天客路鸣沙迥。明日离愁碧海深。匹马侵星人易病。邻鸡催曙尔何心。萧条绝域知音少。别后诗成秖自吟。
李兄去。独案头诗轴在尔。叠前韵。用泄三日之恶。
头陀寒日黯将沈。残郭归鸦已满林。书札任教鸿影断。雪花留着马蹄深。天风海阔孤征路。旅馆灰寒独卧心。拈见君诗如见面。相思一夕十回吟。
七叠
睥睨荒荒海气沈。数家鸣杵傍疏林。乾坤莽阔人垂老。裘马凄寒雪骤深。茅店月明何处宿。簟床灯暗闭门心。穷乡定少寒山石。君去襄阳谁共吟。
八叠
曙海冥茫星斗沈。训狐啼罢悄寒林。三冬不为诗书住。百感还随岁月深。天末未成千古别。梦中难悉万端心。灯前一仆垂头睡。独有邻鸡和苦吟。(是夜。梦见亡室。才经移窆之礼。而余不得临穴。篇内云。)
九叠
风尘大笑阅升沈。一系孤舟枫竹林。昼閤拥衾江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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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暝楼闻角堞烟深。人间渺渺金丹信。海上恢恢铁汉心。泽里鱼龙千载泣。楚骚休傍白蘋吟。
十叠
崖谷鳞鳞积素沈。鹪鹩随分稳巢林。阴阳迭逝玄冥老。形影相依白屋深。千里寒衣慈母线。乱山孤烛逐臣心。炉灰书罢忘言坐。满院风篁自作吟。
十一叠
画角吹残众籁沈。竹西蹊断雪通林。前村虎过晴泥滑。虚院鸺鸣夜树深。衣带渐宽犹傲骨。摴蒱强掷岂欢心。愁人案有潘生什。长簟吞声不忍吟。
十二叠
眉发萧疏病思沈。逐臣栖息寄荒林。长时海似千霆吼。前夜雪为三尺深。春近柳梅初气色。岁阑经卷且身心。黄冈二赋浑閒事。最是难忘水调吟。
夜拈韵同玉壶赋
旅馆书空暗数更。布衾寒集梦频惊。天容际海三时变。雪晕萦栏五夜明。谪久已拚经岁色。病多真欲废诗名。华灯强赴梅轩约。棋局前头斗柄倾。
环流堂。拈韵口呼。
午雪才晴夜雪加。乱篁枝重不胜斜。围棋妓扫灯前
樊岩先生集卷之六 第 142H 页
局。纳籴牛归沙上家。曲槛诗成纤月落。长安书断暮云遮。朝朝解榻蒙贤主。未信孤蓬转海涯。
七分堂。拈韵口呼。
沙鸥閒守木兰船。积雪人稀古渡边。官阁讼停林鸟下。旅窗衣湿海云连。半生棋癖宾同主。到处 君恩谪是仙。更向西楼看霁色。星河争倒水中天。
七分堂夜会。拈次唐人韵。口呼。
曲槛帘垂绕篆烟。清樽宴寝夜如年。天空海岳开云尽。野迥楼台受月偏。他席光阴蓂荚落。早春消息柳梅传。青娥善解眉间意。棋局擎来画烛前。
病中。草谢玉壶勤速。
岁月周南客。形容楚泽人。乾坤户外阔。雨雪岭东频。久病椒花动。孤吟海色邻。梅堂未昼卜。愁绝绿醅新。
环流堂夜集。拈韵同赋。
风雪满关岭。蔼然天送春。孤臣未遂服。佳节欲沾巾。浦柳烟华媚。城云卵色新。多惭徐孺榻。每夜不栖尘。
朝起览镜。右鬓有数茎白者。命童子镊之。感怀赋诗。
清晨忽怪镜中人。三十如何发白新。秋霜不是閒愁得。半为思 君半为亲。
樊岩先生集卷之六 第 142L 页
其二
化旭妍岚欲岁除。梅花开落故山虚。少年髭发今如许。羞见涪江旧讲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