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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墅集卷之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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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墅集卷之十五
 行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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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决事尹公行状
公讳潝。字和叔。尹氏系出海平。其先高丽左仆射君正也。历世勋阀崇僚联赫。入 本朝至领议政梧阴文靖公斗寿。与其弟月汀文贞公。号为名臣。文靖生讳晖。刑曹判书。谥章翼。是为公高祖也。曾祖讳勉之。司宰监佥正。祖讳阶行。户曹判书翼正公。父讳世绥。黄海道观察使。妣全州李氏。都承旨夏女也。公生于 肃宗己巳。时群壬用事。翼正公方在谪。闻家人所报。筮之则贵人也。童年颀硕不羁。仲父大司马孝献公称类已。任其游戏杂剧。长者课读。始不肯俯首受教。既折节就学。则读书昼夜。忘寝食者殆屡朔。父母反恐为其忧也。及长负笈入雪岳山中。谒三渊金先生。请以师礼事之。先生见其有气槩亟称之。授鲁论,汉史。诱掖甚至。每与之语。犁然相契。对宾客辄许。尹生杰士也。初 肃宗严斥尹宣举父子罪。削其官。至令为予子孙坚持勿摇。而 景宗二年。拯徒黄昱等。乘时投疏。欲毁 先朝公案。公发愤倡同志五六人。会多士陈章痛斥曰。闻 殿下下禀处之 教。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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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即所谓可否取裁之意也。目今盘窟于朝著者。非拯之血党。则镌之馀孽。将使此辈议改 先朝之定论耶。疏梗未入。疏首安允中被窜。而邪议得售。公归湍山楸下读书。明农自题。其像曰。农夫之形。士子之衣。士耶。农耶。是未可知。 英宗元年。凶党见黜。旧臣稍进。用公补 徽陵参奉。明年。中生员。时仲氏与弟前一岁中皆擢第。公愀然不复应举。翌年。凶党复入。公以 宣陵奉事谢官去。戊申乱平。朝廷务收拾才彦。除公翊卫司副率。由司仆寺主簿。历刑曹佐郎。改户曹佐郎。出为咸兴判官。俗尚劲强。公至则宽猛弛张。吏民咸敬之。北人相与语曰。今通判政。即老峰按察时遗规也。两岁荐饥。多方赈救。凋瘵以苏。御史上其最。 命授三品准职。始府中有转轮公役。必取亲骑卫马。引重致远。数致其毙。乃创立雇马三十匹。军皆大悦。居五载弃归。邑民数万。驱车辆塞城门。垂涕泣守九日。愿留不得移。升白川郡守。旌孝烈礼者老。治闻于 上。持赐表里 嘉之。秩满而归。拜户曹正郎。迁为罗州牧使。地大民众。为八道最。讼狱积十年未决者。剖断立毕。巡察使赵荣国以他邑疑讼。属公处之。公见吏奴习豪奢。度仓库多虚簿。试欲阅实。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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蜚语起。若将有不测之变。公不为之摇。覈逋租近三万石。巡察使人密问之。公谢曰。官吏数十人罪至死。前牧八九人法当禁锢。岂不足念乎。未几诸仓告盈。而初不施一人之刑。闻者异之。巡察到州。怒漕运迟滞。囚监运将校与船夫数人曰。岁末当斩。公谓换人易船。费益多漕愈愆。期立释之。使亟督运。具由驰牒。巡察大惊。置公中考曰。轻放重囚。公言彼固得体。吾则可以去矣。乞暇归未赴水操。节度使论罢之。宣惠厅辟为郎。又除黄州牧使。陛辞。 上问治民先务。公对曰。其要不出足食。 上曰。善哉言乎。有循吏。有能吏。所尚何居。公对曰。俗吏之违道干誉。非臣所欲。 上语筵臣。昔闻 肃考称其先观察。今见此人果不凡矣。黄俗通贵。要行货赂豪横为患。既下车。纠违锄梗。操束颇威。军保族邻。不堪徵督。悉括漏籍无役及自称乡族而父祖名在军簿者。随阙编额。讪怨多起。而惠遍残户。经数年适省墓。虏使将过境。以病得罢。复由惠局郎。拜缮工监副正。相臣赵显命奏尹某为人不碌碌。不徒罗州,黄州为治严确。闻其内行纯美。此等人沉滞下僚。宁不可惜。 上曰。已知其人伟矣。年今几何。筵臣对曰。今年回甲。 特命加资奖用。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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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晚遇之恨也。遂拜通政大夫,敦宁府都正递。又拜掌隶院判决事。荐拜水原府使兼京畿左防御使。冬大疫。悉意抚恤。全活甚多。已而军饷米七百石虚录现。公收猾吏谓曰。必斩乃已。先自捐官廪略贳免之。其僚族望风争先充纳。主第奴挟内司势。收盐井税。海民被其害。公拿致严饬。奴大恐焉。 上临筵教曰。水原畿辅防御也。后须替以武将。公用此辞免。会因温泉 幸行。领兵迎驾。进退中度。 上喜甚锡马褒得人。悔前言之偶发也。无何大臣以杀狱私和事白罢之。其实前官时事也。叙复佥知中枢府事。曹司五卫将。出为原州牧使。病作解归。至二十九年癸酉春正月。病益深。属纩前五日。自知不能起。促行孙蘸。整衣冠受新妇币。酬酢为娱若平常也。竟以二十一日卒于明礼坊正寝。享年六十五。三月以遗命葬于长湍观察公墓洞口癸未行。夫人合祔。圹有灾患。改葬于鱼龙浦坤坐原。翼正公兆次也。公长身白晰。眉宇疏爽。与人言好为诙调相欢。而𡷿庸软之谈。绝无出于口者。一见可知为豪俊人也。事亲笃爱。荐丁忧以善居丧闻。奉先致诚。身非主祀者。而凡于祠墓。洒扫洗腆尽其力。无憾于心。 先王忌辰。设蔬食至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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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然。师门既丧。春秋助祭。终身无废。两叔母年高。事之如母。叔母亦仗公奉护之勤。视同亲子。弟妇早孀。至无依也。割田赡业。靡不尽意。兄弟群从十数家。连巷而居。寒煖饥饱。与之通共。其有吉凶大小。无不身亲莅之。抚御侄孙辈。恩均诲切。奖其善喜形于色。见有过不用呵督。讽令改之而已。由是幼者亲附。壮者服慕。门内举和悦也。然有不概于心。则虽从兄齿尊。必极谏。从然后乃止。其弟官高。亦直斥无所假。是皆本于天性。质行之敦。而至如气义所发。尤急人患难。丧赖而敛。嫁得以归者。不特在于素相熟者而已。以故寒乡穷窭者。入京中。辄先请谒。推食解衣无倦色也。在雪岳时。海西姓赵人。自言为继母所不容。逃至于此。先生欲不纳闻。公怜而赠袍。始呼使上堂入学。自后母子慈孝。称于邻里。内舅有党。镜贼坐死者。公本无异乎相绝。而走马千馀里。入海岛敛尸而归。是固公不匮所推而人以为难。尝自 陵斋出见路上柴夫僵立冻雨。公唤入油衣中。衬挟归家得免毙。造次拯危救急。皆此类也。居官早夜勤厉。常苦眼疾。而治书不漏毫末。省冗费剔奸蠹。所在帑藏充积。交替之际。传掌记簿。过于前人。馆舍多新。而其修改辄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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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丁。曾不役民户而成者也。治第旧洞。庭可半亩。筑假山。列怪石佳卉。人或病所处榱桶太低窄。公笑曰。吾则欲名之以阔庵也。少解弹琴。意到自弄而畅之。素不嗜饮。或韵客至。则欣然命酒。亦不厌微醺而罢也。公气像清癯。合置于山泽之间。身事函丈所濡染。非性命之说。则烟霞之胜也。其与声利事功。睹闻不相接。人亦不以区区禄仕待公。而既见处以管库临民之任。知虑疏达。材力恢于剸理。终不得避良牧之号矣。遭时登庸。得跻于庙朝之上。以其器度识略。大试其展。则凡于建立施措。若昌言匡主。弘猷庇民。必有所以耸于世者。而格外超擢。已到桑榆之境。官位止此。卒亦年寿未及于耆。呜呼惜哉。夫人延安李氏。余族姑母也。父曰敦宁都正讳光朝。祖讳翊相。吏曹判书。文僖公。温仁配德。一门仰为仪则。与公同年同月而生。后公十年癸未卒。寿七十五。如礼祔葬。举二男不育。以伯氏湜季子得叙为嗣。词翰识行。士友见称。不幸早殁。有一女。适洪秉缵。今参判庶子有信东。公取从子得敏第三子仪东为后。生一男庆曾。洪一女。适李文渊。信东三男。庆冕,庆勖,庆最。庆曾三男一女俱幼云。记余年十岁避痘。无所于归。公偶来手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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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亲哺而宿寝侧。一日窗月微白。鸡已鸣。见公张烛呷半盏酒。意欲鼓七弦而止之。自是父事三十馀年。蒙爱怜如初。当公疾革。就问临化能不怛乎。公掀髯笑视之。至今想见。公襟怀何其磊落也。庆曾列录遗事。属余为状。俯仰陨涕。义不敢辞。顾文字拙劣。而本末则备。庶幸立言者裁取焉。
斗峰李公行状
公讳尚贤。字贤哉。后改以齐贤。自号斗峰。李氏系出咸平县。有讳彦。丽朝府院君。其后世袭燀赫。为开府大将军者。三至讳从生。 光庙朝破吉州贼李施爱从征建州。策敌忾勋。封咸城君。谥庄襄。生讳良。以全罗节制。讨倭于鹿岛。封咸川君。生讳世成。都总府都事。生讳允宕。府使。 赠兵曹参议。于公为高祖也。曾祖讳琰。 宣庙朝选学行不仕。 赠右参赞。祖讳树元。荫仕至同枢。 赠右赞成。考讳沆。 仁祖朝策靖社勋。封咸宁君。谥景武。妣李氏。佥枢讳仁弼之女。 太宗大王六世孙也。公生于万历乙巳十二月二十六日。幼有异质。颖悟绝人。祖父同枢公及从祖观察使公。以远大期之。严课教督。文词日进。尝学于崔相公鸣吉。相公深加器重。以兄之子妻焉。时景武公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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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 圣祖。密议反正。公左右协赞。动止谨严。升平府院君金瑬见而异之。一日谓景武公曰。公之子可与同参。景武公辞以年少。公时年十八矣。癸亥三月十二日。景武公先已入 阙。与宿卫将卒开门迎 驾。公要家人入西宫。奏举事之由。还参原从勋。时当仓卒诸公未遑及此。而公独办焉。其沉机远识。类如此。崇祯庚午。中增广司马。辛未筮仕。为义禁府都事。升司仆寺主簿。乙亥丁母夫人忧。服阕。叙为军资监主簿。丁丑。景武公卒于郭山谪所。公奔赴于千里之外。擗踊哀毁。感动行路。及返葬啜粥居庐。嬴瘁成疾。观察公屡劝姜桂。而公涕泣不受命。观察公亦哀其志。不忍强也。庚辰。遭承重内外艰。执礼如前丧。公经十年草土。无意仕进。杜门静居。日与士友诗酒自娱。丙申。拜训局郎。时 孝宗大王有复雪之图。广招山林之士。密勿谟猷。而以李公浣为训鍊大将。委以兵事。李公辟公为郎。监造鸟铳弓箭。公造鸟铳三千馀柄。极其精致。 上进览试放。大加称赏。 命准职升叙。又造天字弓。或言其过强。公笑曰。他日辽野屡经风霜者。不得不尔也。言者乃服。李公每以周详谨干白 上。久任至于九年。而营中诸械一以付公。亦尝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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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北伐时从事。甲辰拜全州府判官。未赴任。台谏论公训局时擅贷公货事。 上虽知其非罪。而重违台言。勉从之。配海南。居三年放还。以原从劳加通政阶。辛酉五月十六日。告终于斋洞居第。享年七十七。其年七月。葬于杨根西始面息谷子坐之原。夫人完山崔氏。判书完山君来吉之女。先君子二十七年而卒。葬于礼壤先垄。后夫人柳氏祔焉。晋州大姓。济用监奉事珍之女。举二男四女。长橚。 赠司宪府持平。次樀。通德郎。女长洪受完。次权重万,尹德柱,金光锡。𣓸,㯙,楫。侧室男也。玄曾孙总二百馀人。公天姿魁硕。才学卓绝。早负宰辅之望。而屈于下位。终不得展布其所蕴。惜哉。然而粤自弱龄。已能左右周旋于扶伦大计。及其临事变也。独断以义。先卞逆顺名实之分。苟非有过人之智。则能如是乎。至若当官尽职。精缮器械。以密赞 圣祖大有为之志。卒蒙褒赏之典。此可以见公材具而于公特为馀事也。公尝游大学。所与游皆一代名流。如李世白,金万埰,尹以健,金楺,申銋诸公。皆莫不诚心推服。后欲知公者。观于公交际之盛。而公之贤可推而知也。公之玄孙硕运公辅。惧公事行久而寝泯。纂次公遗迹。托余以状。余老病倦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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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砚。文久未成。而公辅又不幸逝矣。余恐诺而未践。深为幽明之恨。亟就本状。撮其槩而檃括之。归之公辅之子儒岳。俾置公辅灵几。
领议政古亭金公行状
公讳致仁。字公恕。尝以古古名亭。仍自号。其先清风人也。远祖大猷。高丽侍中。我 朝有讳灌。户曹参议。讳义之。汉城尹。讳友曾。定州牧使。策靖国勋。 赠清平君。至 赠执义。讳继。 赠吏曹判书。讳仁伯。世以纯孝笃学闻。寔工曹正郎沙川。讳克亨之祖称也。沙川公道学益显。承先启后。生讳澄。观察使。清直伏一世。生讳构。右议政。忠宪公。以才德相 肃宗。旋丁忧毁不起。生讳在鲁。领议政忠靖公崇学敦礼。忠勤 三朝。配食 英宗庙庭。忠靖之配曰贞敬夫人青松沈氏。府使澄之女。仁惠贞悫。壸范克著。公忠靖公仲子也。以 肃庙丙申闰三月二十一日子时生。父母爱其清滢异凡。幼时遘奇疾几殊。相之者曰。是必位台躔。无用忧也。年十六。委禽于屏山李文靖公观命之门。李公喜曰。此子骨清。寿位其必隆乎。中 英宗戊午生员二等。丁卯补内侍教官。明年。擢魁春塘台庭试。 上赐忠靖公诗致褒嘉意。自成均馆典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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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曹正郎兼春秋馆记注官。迁司谏院正言。旋仍兵曹。改侍讲院司书。复为正言。忠靖公时居相府。公引金农岩故例辞递。由吏曹正郎。还司书。承 命廉察闻庆县。己巳。拜司宪府持平。属 小朝代理。申前说力辞。出京畿都事。以侍讲院文学。差湖南暗行御史。历骑曹,春坊。明年。还正言。谏官俞汉萧论南泰良滥通经筵。 上怒削职。承旨李益辅争之亦被递。公上疏言台臣之书。不过就事而言耳。何必先加亿逆。贻累 圣德哉。近来媕婀成习。规避益甚。而或有进言。 谴责随之。今虽日下求言之诏。恐无一人应之者。请收还前命。 上斥以营护。遂违召罢。差备边司郎。复入兵曹。选弘文录。准点都堂。首拜副修撰兼文学。因雷异。同馆僚再进劄 小朝。陈典学操存之工。畏天修省之道。仍戒 书筵之应文。请招致林下读书之士。任以启迪之责。大司谏李济远上书言。壬寅诬狱。凶图上逼。按狱诸臣。今宜追勘。进善尹公凤九就温泉 行在。疏论尹拯被 先朝罪削。不宜致祭其墓。 批旨皆未安。罢济远职。公倡僚官劄言。壬狱之锻鍊诬逼。不止于戕杀诸臣。按狱者不容无罪。此岂独济远言之哉。请 寝其谴罢。尹凤九入侍 行宫。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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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朝之美事。而一疏才入。 疑怒太过。今其所陈。以斯文之大是非。先师之所传授者。为一身处义而已。且 殿下亦教曰。予岂以先正待尹拯。何不用此意。明赐批谕。以卒其诚礼也。 上责以莫效时习。仍 命勿复捧如此疏章。兼东学教授复以副校理兼文学。入对 小朝。备陈民间疾苦。进戒以恤民隐节冗费为急务。侍讲 大朝。举朱子与留丞相书。宋太祖论唐太宗受谏虚心不若初。不为非之语。而曰愿 圣上亦以此为戒。又论死囚不启覆而酌处之非。请加审慎。仍言臣馆职五朔。今始登筵讲讨之。疏旷如此。虽寡陋无足裨补。然在 圣朝可不惕念。 上嘉之曰。予命入侍。为儒臣在直也。予于儒臣。视以少友。后当随便召接矣。先是贼臣光佐,泰亿讨罪有年。为其党者擅停其启。而铨曹乃复拟台职以扶植之。甚至 温幸沿路。赐祭相臣墓。猥举贼臣亦欲并行。公首奏堤防渐坏。三司亦略言其事。玉堂李重祚投疏。倾陷廷绅。公悉斥其阴狡闪弄。恐动 睿听请谴罢。 小朝以无端起闹。还给其章。辛未。又除副校理。侍讲朱子书。因文义戒 上。以朝臣之疏请继绝者。不令议处。辄皆 特许之弊。又论良役减布。班孽充定军官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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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言伏闻有故判书李周镇妻旌闾之 命。棹楔重典也。非有表著之节义世所共知者。不可轻施。宜 殿下之慎惜也。古之明王尚爱嚬笑。况此岂特嚬笑而已乎。 上并嘉纳而奖谕。以庭试考官侍 上于春塘台。 上宣酝令尽醉。公进曰。臣父以知无不言。屡承 隆褒。臣何敢有怀不陈。吏曹参判曹命教独政。汲引金始炜,赵镇世,沈䥃。力战公议。无所顾忌。不可不严处。 上曰。微儒臣。予何以得闻此言乎。 命赏二杯酒。递命教职。升校理兼文学。及御营从事官因侍讲进戒。以益勉 圣学。勤做国事。毋安于小成。仍极论均役新法之非。宜曰传曰财散则民聚。今也财聚而民散。国计岂不寒心。又言虏中有忧虞而秘之甚严。在我宜上下交修。得人才广储蓄。以为自强之策。又陈均役设厅。 圣志坚定。恶闻说弊訑訑言者之戒。 上不豫。由讲书院左赞读还副校理兼西学教授。李重祚,曹命教陈书。皆恣意反詈。公亦对辨。仍戒以过用宽假。徒使彼辈无惮。违召下吏。 上以彼此党习。俱非公心。罢职放送。命差均役郎。复除副修撰兼东学教授。以御史试才水原府。壬申为校理。叙 孝纯嫔礼葬都厅劳升通政大夫。 特授承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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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副承旨。序升至左。检阅朴正源。因艺圈罢坐。 责补小农堡权管。公与两僚启陈其过当。请还收。 严教以护党。黜补公龙仁县令。阅月乃寝。还左承旨。 上不平于时象。出伏宣化门。谕将释位。请命于 东朝。入侍相臣付处。重宰远窜。承旨玉堂以争覆过举。并投边远。翼日及汗。明年。又拜右承旨。新第人金敬之见拟堂后。公以其父寿龟丑正。斥退其望。且令黜隶国子。 上因激恼。处复锡恒官。言事臣洪准海,李亮天诸人。久在罪籍。正言李明焕言之甚力。 小朝不悦。令倍道投岭海。公上书救正。乞收 成旨。明焕乃得免。公性气方直。明于淑慝。而不肯为矫刻之论。然顾重名义扶善类。事有当言。类不能忍。自在三司。无不刺口。而持被 上眷遇。辄贷大谴何。由是人亦鲜知其有能言之节也。复自左承旨出春川府使。居一年。迁司谏院大司谏。领相李公天辅。以公聪明精练。久储军国之望。奏差备边司副提调。为兵曹参知,参议。乙亥。历右承旨,礼曹参议。转成均馆大司成。递拜佥知中枢府事。移工曹参议。时逆狱作。大行诛讨。乱魁耇辉以下。至益宽,明彦等。皆施以一律。光佐,锡恒,泰亿亦追削。国论始定。昭鉴将成。筵臣建请四忠旌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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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祠。 上难之。特询于公。对以今当阐义之日。莫先于表奖殉国之忠。如以棹楔俎豆之并举为难。则宜先复院享。 许之。丙子。以吏曹参议。递复礼曹,工曹,户曹参议。改弘文馆副提学。侍宾对。冬至使臣请借军门银货。取利纳本。 上以询诸备堂。公言朝家之许其料理。大损国体。名之不正甚矣。次不可许也。 上曰。副提调之言甚是。正如予意矣。又由礼曹 特擢工曹参判。领相李公以其熟谙机务。不可使一日不在备局。请令仍察有司。且陈槐院事务甚繁。宜择有气力文学者句管其任。 上命以公差有司。槐院之有有司自公始。兼五卫都总府副总管。丁丑。还副提学。 仁元大妃上升。提调殡殿与修丧礼补编。兼尚衣院提调,同知义禁府事。 特拜吏曹参判。寻 特授副提学。弘文录方有 命。人皆嫌于取舍。累避多改。公即夜会圈。相臣陈其选录之公。 上亦称善。旋还吏曹兼同知 经筵,春秋馆事。差 贞圣王后练主书写官。以例用进秩力辞递。戊寅兼缮工监提调。充 列圣志状撰集堂上。白 上曰。 景庙志状中。有李天纪,金龙泽。缔结将相。谋不轨之语。贼虎诬狱既反。今不可不删改。大臣踵申之。 命依公言。从汉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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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尹。出开城府留守。己卯。京畿观察使缺。 上以改量之举难其人。首相俞公拓基以公应。 上喜曰。此人为畿伯。则予无忧矣。遂 命移授。递拜刑曹参判兼备局,司圃署提调。还吏曹参判。遭伯氏院正公丧。大臣陈其情理许递。自右尹迁户曹参判。又因大臣言许解备局。以便救护。及忠靖公捐馆。 上震悼。成服日。将与 世子临哭。既小敛。公上书 小朝言。以先臣平日谦畏之心。必怵然不安于旷绝之 恩典。臣不忍承受。 上取览。教曰金奉朝贺有子矣。乃赐批曰。览卿之书。若见卿父。所陈者。特为勉循。慰卿父于九原。伸孝子之至恳。至辛巳相臣议补宣惠厅提调。 上命留窠。盖 圣意属于公也。既禫。复右尹兼备局,惠厅副总管。未几用相臣陈荐。擢汉城府判尹。明年兼内医院提调。 上召见慰谕以追念三十年知遇。深悔临丧之未果。仍问老母安否。 恩数旷异。侍殿上者莫不感泣。兼观象监, 宗庙署提调。 上又举先故称其得人。历工曹判书。转吏曹判书兼知经筵事,同知成均馆事,槐院,司仆寺提调。前吏曹判书徐志修自海岛宥还。公以政例举拟参赞。 上怒罢公职。旋惜其递。叙还吏曹兼成均及奉常寺,诸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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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调。递为议政府右参赞兼司仆,社稷署提调。移户曹判书兼知春秋馆事。谒告省忠靖公墓。 命备给浇奠。故事非相臣省墓。未尝给浇奠。公登对力辞。 上以念旧不许。沈夫人疾革。公疏乞解职。因筵臣奏命递之。是日丁忧。甲申制除。拜知敦宁府中枢府事。旋递枢府兼备局,惠厅,掌乐院提调。乙酉。疏引公格请解敦府。 批曰。闻卿阕服。指日造朝。敦宁既尽。本职许递。仍 特除刑曹判书。 教曰。造朝之云。带得无限意。盖其知遇既深。 睿简将托以匀轴。故先示圣意如此。复兼知 经筵事,备局有司,活人署提调。还吏曹判书。 上召接。奖以政注之公。勉以继先卿之志事。恩谕隆渥。有持平崔益男者。受权门嗾。投疏论二三卿相。而捃摭典狱初仕。谓铨法不严。请汰其人而警责铨官。 上依施而特递公职。授刑曹判书。吏曹判书黄仁俭,参议李潭。皆疏陈公守法恢公。为世所称。不宜轻递。益男又因是侵攻公益甚。相臣直其谩。盛为公称诩。 上遂以挟杂递益男。及公陈辨请罪则 批辞四百有馀言。槩曰角立伺衅者。作为浮谤。此非台臣刱言。予则曰必有其人。岂忍疑卿。卿宜安意。及再疏。 慰释愈挚。至命递本职。俾伸廉隅。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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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孙右副宾客。遂进拜议政府右议政。三世为相。 国朝所未有也。 上曰。守法奉公。无过此人。公上疏力辞。时 上驾出暮还。驻辇下 批缕缕。有曰。每念宗国。追思先卿。望八金瓯。舍卿谁先。须思先卿为国殚竭之诚。顾小子暮政新卜之意。安心勿辞。弘济时艰。连辞至三。 上手书赐批。辄提先改敦勉隆重。使承旨偕来。谕以临殿以待。乃出谢。百勉 上动作必慎。引接以时。又言为人上其道莫切于谦。愿以一谦字加工。勿谓已安已治。亦勿自多自足。又以纳谏言重儒学节财用三者。为目下先务。 上嘉纳。兼 宗庙司译院都提调。秋有雷。公劄乞策免。附戒 君德治道。 上优答之。台臣以北信危厉。引李文靖真圣人之语。请养兵备边。以储不虞。 上问诸公卿。公对曰。养兵之论。出于思患备预。然向年庙议。至欲罢已成之军门。以纾民困。今不宜加养。务精不务多。恐得其要矣。仍言 端庙相臣金宗瑞旧宅。尚系逆籍。大损 国体。唐宪宗赎还魏徵之第。朱子特书而褒诩。请依 先朝成三问故事。令有司赎给。 上嘉许之。明年 特授内医都提调。掌令李海镇疏论俞彦民,尹东升滥通三铨。 上亟窜海镇于大静。转致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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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药院见鹰鹯逐雀之 教而不求对。相臣入宾筵亦泛过。 命并罢职。因玉堂言寝之。始 上述裕昆录一书。追咎党弊。由于儒先赞善宋公明钦诸人久在罪籍。台官黄最彦力谏岛窜。至是邦庆大霈而诸臣者独无赦。副校理郑履焕疏讼其冤。 命焚之。大静县为民。领相洪凤汉庭请履焕加律荐棘。公时与诸大臣坐庭试。违召同罢。即见叙。以终不讨海镇。复罢三公职。数日加削领左相。复公右议政兼内医都提调,扈卫大将。自后内局之除。殆累十遭矣。公之外兄徐相志修新拜。公升左相。引至亲不可并据。骤章乞解。 上特召手书面副。付判中枢府事。司谏李献庆请改正尹鹏举承旨。 上缄问谁授。献庆告儒生李廷燮。遂 亲鞫廷燮。公争不能得。正言尹光礼亦疏谏其失。 上怒窜光礼黑山岛。责入侍诸相之不讨光礼罪罢职。旋寝。及徐相去位。公还拜右相。玉堂金尚默,尹弘烈以称在外。并投北边。政院启争之。 上命窜左承旨沈履之。公奏言前右相徐志修所被严旨。非王言之体。 上许改之。又言前左相尹东度递免非罪。宜加 三思。政院佥议同启。而 特谴沈履之。非圣人不逆诈之道。金尚默等窜逐亦过中。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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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谴配相续。后必审慎。皆 不纳。属 诞辰廷议请贺。 上不许。公任保护。固请进药。 命并递时原任大臣。寻复以左相兼训鍊都提调 世孙传。随 驾郊馆。试武臣朔射。上遽具决拾。出临射所。公趍进曰。亲射大礼也。宜重事面。而今于校卒之场。 亲劳弓矢。有若较艺。非王者动作之节。 温谕不纳。公乘间力陈崇儒重道之方。顷年 处分之失。请 深思反汗。反复切至。 上严教不豫。 上议脱金龙泽逆案。别拈李天纪等四人。断置之逆。公言龙泽休戚相关。不可以布衣论。其馀诸人之死。皆为 宗国也。四人之冤。与龙泽无毫发殊。就加分贰。断非事理。请一体伸理。仍议改大训。 上犹难之。公对曰。上下既知其非逆。而犹复置之。天下后世其将谓何如。 上引诸宰问之。皆如公言。公又曰。 圣教每以希功为罪。然自古创业之际。遭逢真主。攀附献忠者亦多。其可尽疑以希功而断之以逆乎。他日又言。大训当昭揭百代。而删改尚有未尽者。建储光明。历代所未有。诸人虽曰为国。其于授受。有何关涉。而后人只见大训。倘或致疑。则岂不怵然可惧乎。且此书乃严讨逆之文字也。何可与镜虎等凶逆同载于一书乎。 上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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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及禀裁也。以请删贪功希利之句。及伪诗一案。 责谕震叠。驾诣旧邸。命三公免相。入侍诸臣尽解任。明日并复相兼军器寺军资监都提调。得入对。 上始从容与议大训。一依前日所奏。釐改无憾。皆公之力也。 上以廷臣请加尊号下严旨。幸旧邸削三公职。除徐志修领相。转 临鍊我台。历日回銮。正言宋载经上疏陈戎。仍请改正崔益男三司春坊。益男对章横肆齮龁于公。上削益男仕版。明年叙判中枢复兼训鍊都提调。 累宣谕偕来而公在江上不膺。乃命致祭于三相先庙。公惶恐胥命都门外。大臣奏寝致祭之举。久而后出谢。郑厚谦以修撰疏请 祀享用酒复旧典。且论宋明钦等三人尚在罪累。二三台臣亦以言获罪。请并宥之。 上一皆允可。正言柳知养疏言厚谦童官兜揽。前后诸臣累言此事。无不被谴。而独于厚谦开纳之。 上大怒。诣勤政殿旧基伏地口奏以不讨知养罪。并罢诸相职。公亦坐罢。叙升领议政兼 世孙师,社稷,司译都提调并仍前兼。公尝奏言徐迥修之罪。由于论救尹蓍东。而今蓍东进用。迥修十年废锢。此于事理何如也。 上始虽不答。竟许荡涤。至是又言柳戆一言不概。枳斥过十年。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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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调用。 上不从。口奏 真殿以公所白徐迥修,柳戆事。责旨非常。公惶惧走金吾胥命。 上再遣承旨。开释偕来。谕以驻辇以待。公不得已承 命。退又上劄胥命。然以方任内局。勉登诊筵。 上慰勉曰。卿先卿之子也。予果过矣。正言任观周上疏请改裕昆录。仍盛论待大臣失礼。而大臣不思引义。一劄塞责。颇磨切庙堂。 上荐棘观周于大静。公迸出城外。夜 命承旨偕来。五反而犹不动。乃遣判尹南泰会。 恩教恳恻。有曰。停膳而待之。公入对力乞解职。退不赴宾对。承 谕而终辞至三。 上令礼曹判书李昌寿偕来。亦不敢进。遂 许副为判中枢。逾旬复拜领相。使承旨 别谕。公上疏讼罪。因 严教再胥命。 下备忘以命驾兴化门外。谢三公偕来。公惊惶出谢亲受命召。 上赐手书曰。先卿与卿。同予元辅。古宋王朝予倚岂偶。山阴县有七岁女㝃子。 上命绣衣查之。果然。 上不豫。改山阴为山清。公进言殷宗之世。亦有祥桑雊雉之异。而时君修省。灾不为灾。今请以殷宗为法。而亦致意于抑阴扶阳之道。 上称善。 上尝从容召公。问 先朝入学时。大提学为谁。而曰当予齿学。赵泰亿为博士。赵龟命将命矣。崔锡恒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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梢可谓不善。而赵泰亿则予欲有阔狭何如。公对曰。处公之初。已有阔狭。光佐,锡恒追夺也。泰亿收牒也。乙亥以后义理大定。忠逆益明。今不可挠改。 上曰。国乱思良相。予固知卿意。予姑忍之。台臣李奎纬疏论右相金尚哲。 命荐棘黑山岛。尚哲请释。 不允。公申白甚力。 许令放归田里。 上猝幸旧邸。以 太祖升遐在戊子。限明年藏乐。大臣诸臣求对请寝。皆不省。校理赵㻐上疏陈戒。且论过举时中批之弊。咎庙堂之不能匡救。 上亟命刊版放逐。以㻐无礼而大臣无所言。严教续下。公劄引累胥命。 上谕起之。戊子献纳姜趾焕又疏戒 君德。论藏乐之非礼。 上怒刊版逐乡而曰。趾焕罪在不敬。大臣两司乌可不讨。公入言趾焕之疏。其言则陈戒。其心则断断非出于不敬也。心知其如是而请罪。则不几为面谩乎。 上乃窜趾焕于巨济。谕公曰。卿不及于洪凤汉之讨申暻矣。 献陵有工役。 上以忠靖公曾管甲子修改。命公往视。将辞 陛。献纳金尚默疏劾吏曹判书洪乐性。仍言崔益男丑悖宵小。而甘污铨部。公尝令选曹疏叙益男。得拜曹郎。以是投劄引咎。玉堂宋载经讥公费辞弥缝。 上命尚默刊版。载经放逐。却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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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膳。累督诸臣往董 陵役曰。予将躬诣 陵所矣。公遂胥命。夜中引见而遣之。复兼军资都提调。正言李谦彬上疏请改裕昆录。斥诸言官不为匡救。 上临门召问诸卿宰。荐棘谦彬于楸子岛。达夜俯伏于地。辞教有不忍闻。以疏章书徽号。令一切勿捧。公与僚相力争得许。 上驾幸馀庆坊。怒奏时少失。既棍掌漏官。又拿入观象监提调赵云逵。玉堂洪乐信等申救解职。公进曰。刑不上大夫。且云观事非系军务。儒臣求对。可谓得体。禁漏官亦不宜施棍。况崇宰乎。上励声曰。重臣非予臣乎。卿言非矣。公曰。臣有罪则罪之而已。辞令何至若是。乃免公相。付判中枢。入启诸疏章并令还给。申前 教也。正言金容疏救李谦彬。仍言待大僚违九经之义。拿重臣非礼使之道。 命窜容甲山。已 上闻公出城。累谕使承旨偕来。公率卿宰入侍。请收疏章还给之 教。不许。随诣旧邸。与僚相胥命。并罢职。旋复授本兼前任。于是诸相联疏请亟回銮。 上特命徐相付处。复公领相。公遂与诸臣排闼力请。始 许之。公以与徐相同罪异罚。引义复出城。及徐相罚寝。与诸相入侍。力请复乐。退而申劄。皆不 许。会旱甚。 上出伏崇政殿月台。公言人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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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寅畏。感回天心可也。古亦有洪水大旱而尧汤只尽修省。曷尝如 殿下取必于天乎。且戒优容台言。不可督以重谴。请行疏决。至任观周,李奎纬,宋载经,金尚默。 命并仍之。公乃申请。 上责曰。大臣亦顾藉乎。此辈可烹之矣。公力持之。白放姜趾焕,金容。出李谦彬于陆。 上忽命行常参。给光佐,锡恒职牒。泰亿叙用。玉堂闵弘烈争之。 命亲鞫投畀。承旨,卿宰罢递甚多。 谕公促入。公奏曰。国是大定十数年。朝象之和平。诚由惩讨得宜。今一朝荡然。后将为无限祸根。故年前臣亦有所奏。弘烈之事。何可为罪。 上责谕不纳。公复言此辈罪负至重。光佐尤为根本。不可宥也。 上曰卿为国家深虑矣。大臣之言如此。下教勿施。并收诸臣谴罚。公起谢。又言故赞善宋明钦顷年 处分。既特寝之。抄选刊削之 教。宜无异同。 允之。公引病三劄乞免。且因雷异勉 上以慎节宣审辞令。翕受谠言。扶崇儒教。仍请告至十。 上令承旨宣谕手书。递拜判中枢。己丑郑厚谦以中帿箭 命加嘉善阶。公方侍 诊筵。陈其骤滥请寝之。 严教不从。公于前岁哭未人徐氏。 上语公曰。卿后娶则必当生子。先卿岂可无血属乎。今者劝卿为先卿也。寻升领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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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闻公将迎妇。特赐俪币。顾助米帛于婚家。及亲迎也。 赐手书曰。红线有定。卿今亲迎。效宋高宗手书祝卿。 命谢笺日。备进三器馔。公以私献非礼。劄请依故例。自枢府备进。 许令政府同备。召诸大臣及礼曹堂上进馔。 赐公宸翰。侵夜而罢。庚寅复授领相兼司仆提调及前兼诸任。公方以不讨献纳尹弘烈罪。被谴罢。 上谕以却膳而待之。促令偕来。公因侍讲陈故儒臣金昌翕笃学高风。矜式一世。宜赠爵谥。以励颓俗。 嘉纳而不许。清州儒生韩鍮持斧伏阙。抗疏请斩洪凤汉。 命招入鍮。旋拿来杖配黑山岛。又 亲鞫学儒沈仪之以党鍮而讨凤汉也。公言仪之儒生不当刑。 不纳而编配。公自前岁承 命总裁。文献备考书成投进。 上使公为之跋。秋有雷电。公上劄乞退。仍戒敬天恤民。反躬修德之道。 上优纳。时参赞元仁孙因私诟詈公于禁中稠坐。公引义辞免。且请罪仁孙。 上以关系国体。命仁孙罢职不叙。 上以正言李惠祚疏论雷异后。政院玉堂之无陈戒。付签侍从。却汤不许。诸相请对。被 严教胥命。 上临延和门。召问诸侍从。吏曹佐郎闵游以奏对颠错。免为庶人。公请寝其罚。仍言昨今备忘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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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奉承者宜改下。 上震怒命削黜。诣旧邸历日。 下教开释而曰。情由无隐。予恃其谁。二日之间。此心怅然。还拜领相。传谕以偕来然后当回驾。公自郊外进宫门胥命。又 教以谢命然后回驾。公始出谢。 上乃还宫。授公诸司都提调如初。公奏言故赞善申暻疏。不过为明先正之志事。而坐谪多年。亦已身故。请放送。且请放任观周谪。并 许之。崔益男以前吏郎。上疏论 东宫尚不拜私亲庙墓。此由上相之不尽辅导。意在屠戮善类而丑诋公益憯。公胥命金吾。 上召诘益男为庶民于大静县。因台请荐棘。召九卿三司洞谕而洗其章。 别谕公使偕来。公出住江上。疏请伏罪。 优批慰勉五百馀言。命承旨及礼曹判书洪名汉偕来。凡七谕而皆不应。 上乃出伏崇政殿月台。遣吏曹判书朴相德传授命召。 东宫亦遣辅德请速入来。公进胥命于金吾。 上使都承旨具庠偕来。公不得已承诣。苦乞解职。上劄申辞。 上手书曰。观今国势。卿何忍此。又遣都承旨宣召。公登对力辞。 上不许。以益男事深为日后忧。公言 东宫既展拜于庙。而郊外则无鹤驾独行之规。此国典也。 圣德睿孝。宁有一毫所歉。而其疏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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胁持。关系甚重。三司既发按鞫之 启。请明正典刑。昭揭义理焉。 上奖其公愤而从之。既退。 上责以一边请讨。一边辞职。免公相职。令承旨别谕付判中枢。掌令李万育疏论益男罪在必诛。挟憾逞毒。请寝许副。敦谕参鞫。 命还给。 上临鞫。益男及李凤焕,李成普,南玉杖毙。文禧珉,郑晢吾正刑。李万轼等酌配。以公之不参鞫。 责教甚严。公黾勉入承。校理郑履焕疏讨益男。仍论大臣之无言。 命不言诸相罢职。履焕亦逐乡。踰旬特复领相。奏寝郑履焕罪。辛卯。侍朝参。奉常正李廷重请设坛祀始祖司空位。 上令廷臣杂议。公对言凡天子诸侯固皆有始封以前之始祖。而自汉以降。一无特为尊祀之礼。堂堂国家。为先祖举礼。而无稽于古。惟隆缛是务。则非所以致尊严之意也。事遂寝。 上猝幸旧邸。以王孙恩彦君䄄兄弟。阙内呵导。出入乘轩及傔隶过滥。既 命罢削。逐奴傔鞫宫任。削其母良娣而封其家。因台启窜䄄兄弟于绫州。 教以酿成壬午与今日。削黜洪凤汉。以造给二舆。削御将金时默职。吹角聚军扈卫宫城。以台阁大臣之不讨䄄及凤汉罪。 严旨荐下。三司多罢窜。公与僚相联劄曰。深夜求对。 上下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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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更日扈卫。满城鼎沸。有若危难之机。迫在呼吸。人心靡定。国事罔措。请开示 圣意。早即回銮。以为镇安之道。 上又严责大臣无所言。公胥命而终不进。咨议权公震应上辞疏。陈辨裕昆录中语涉两先正者。 下责教给章解职。玉堂俞彦镐等劄救之。校理金文淳疏请还收。 命并刊版。临建明门。召问诸文臣。以咨议单付。刊削吏曹判书李最中。公进言其疏不过辞官而附讼冤也。咨议单付。亦有其例。年少三司匡救过举。有足可尚。过费 圣虑。何至此也。 上严教命退出。乃荐棘权公于大静。李最中于甲山。疏救诸臣永为庶人。仍下不敢闻之 教。公即地缴还。 上责以护党。与诸相再胥命金吾。并被不叙。又以不思同声请讨。不满裕昆录。罪公绝严。公出城外。诸卿宰及耆堂迭上劄苦谏。皆 不纳。责公益峻。寻以 上候欠和。命诸臣处分安徐。公趍入承候。退复引义。 上敦召不置。右尹李基敬疏论权震应被罪过重。 上怒却汤不御。窜基敬于海岛。 出御建明门。公攀轿请 少霁威怒。平心观理。进汤剂寝基敬严谴。 上责谕转加。诸相皆胥命金吾。因 王世孙上疏进汤药。令诸相勿胥。献纳李一曾疏救基敬。且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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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臣僚有言辄罪之失。 上将亲鞫之。公趍入切谏。 命罢职。既刑配一曾于楸子岛。 怒三司不请讨。并刊版放逐。以大臣默不言。责公特严。历日叙还领相及诸兼任。上疏引罪。 批以临门以待。公方带内局。急于保护。遂入谢。闷旱疏决。公启言金若行忠臣之孙也。以言获谴。累经大霈。宜释之。 命减等。又言权震应初不过递职。 圣心转激而至此。今宜疏释。俾得生路。 斥不纳。又言向来纲鉴 处分。出于惊愤之 圣意。而究其情则蓄此书者。罪非可死。请解李玄锡,徐宗璧追削之律。 上亟从之曰。辅相如此。暮年可倚。后因公奏凡以纲鉴事见锢者。咸被荡涤。侍从三十有馀人。窜配或放逐为庶民者。一皆请释得 允。独不许李最中放送。时改印李玄锡所编 明史纲目。公言 皇朝之于我国。是君臣也。不可与唐宋等视而泛称 明史。请更名以 皇明纲目不纳。献纳吕善亨传䄄启。 上谓不举罪人名。杖流黑山岛。台臣至请正刑。 命即其地斩之。金吾郎已发。公抗言善亨事。臣尝累陈之。传启时不举名。若偶尔也。则前此所被已过矣。岂可不得其情。而轻施大辟乎。请更拿鞫。 上称善。将亲问旋仍配。秋有雷。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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劄勉以节宣中和。钦刑慎赏。节用来谏。为消弭之策。批嘉纳。复兼军器都提调。乡生有李得履疏请依上祀先公之礼。庙享司空公。 上深纳之。博询在廷。以校理朴相岳所对模糊。 严责大臣之不请罪。既窜相岳。命公免相。经宿乃寝。 谕以见辅相可许诊筵。公遂承诣。前都事李修亨疏请司空位徽号。 上使公博考。公对以殷周之礼。既无可据。追王之例。非所敢引。请寝其议。 上从之。遣公及礼堂诸臣。奉司空公神版。往安于全州 肇庆庙。既反 命赐鞍马。弟侄除职。 下手书以劳之。故参奉李命肃家奴击申闻鼓。公尝累白其伤悯。给其诸兄牒。因是又为之讼冤。 上遽命入雪冤录。下 严教并免三公。翼日复拜使偕来。壬辰。公建言重逢旧甲。人心倍切激感。自文烈公赵宪,忠武公李舜臣以及诸死国表表者。赐祭录后。可树风声。权震应经岁绝岛。年亦过六十。宜放送。 许之。公作相至是盖八年矣。苦心至诚。惓惓乎匡主德扶士节。施措弥纶。未尝外此规模。 上亦倚毗隆笃。诸大臣莫敢望。然朝象难平。动致抵牾。非震薄之会。则辄撕炒艰阨。无以竭心膂底格于 黈纩之听。卒之谗口浸润。骇机潜酿。以致有绝海之行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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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戚里分门。南北立号。而势焰所积。北尤张甚。得贼臣厚谦依其母。表里为羽翼。善类之累足久矣。吏曹判书郑存谦。新通国子长赵晸,金钟秀,徐命天。钟秀即公从兄子也。 上以一党三通。严责郑存谦刊版。驾诣毓祥宫。公侍轿前请进汤剂。语次有顷年国子亦纯望之奏。 上大怒。命免相。责以忘先趍党。于是两司发启请罢职。 批以削职。又饬诸臣噤默。即从门黜之请。正言柳焵,持平俞恒柱。劾谏长李徽之冒亲嫌论公。献纳李亨元陈戒。近日迁怒过举。 上益怒。命公稷山县付处。金钟秀永拔国子。投之机张。远配郑存谦,李亨元。窜俞恒柱,柳焵于岛。又目公为乱本。远窜海南县。以罪公之意。致祭于忠靖公庙。召侍从给纸笔。依宋天章阁故事。使各为说。六十馀人。皆胪列公罪如 上旨。命芸阁印颁。且藏史库。名曰永垂百世录。绝岛安置之启发。而 批以荐棘旌义县。更令安置于南海县。两司请依前荐棘。则犹 不从。夏间闷旱。 下教申论公罪。因台启移配金钟秀绝岛。既数月。从三司言。即公配所围篱。钟秀亦荐棘。三司复请公围篱。以济州牧举行 允下。旋以追念先故若昔年 东朝赐馔事。特寝之。工曹参判金龟柱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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劾洪凤汉。 上责朝臣党习。归罪于公。诣旧邸露伏官门外。遍问诸臣党习有无。儒生或至刑讯。赞善宋公已被追律。 特除诸台。以不请公一律。辞教荐严。于是大司宪郑光汉,大司谏洪檍等启请公按律。火色方急。 上特复光佐,锡恒,泰亿官而谕侍臣曰。顷年为党相所沮。未遂余宿志惜也。至冬 上意稍解。下洞谕。仍 临门朝参。三司诸臣。乃停合启。时加上 显庙暨 当宁尊号。行贺礼。是夜 命特释公及郑存谦。公径归仁川墓山下为终老计。至癸巳。叙复领中枢兼奉常都提调。 累别谕促召。公上疏讼罪力辞。 上特许休致。遣承旨偕来。久而后始谢命。 上以御制教书。亲临宣麻。且赐手书。公在乡辞月廪。 谕以体谅。别致米豆鱼肉。甲午。闻 上候入侍。 亟命收聚公私所藏永垂录洗去之。公感激 恩造。入处京第。祗受朔廪。 上固命并致前后所未轮者。及撤廷候乃还山。丙申三月。 上大渐。公疾驰入临。成服始退。今 上嗣位。复削光佐等三凶官。起公为判中枢。差告 讣请谥请承袭兼陈奏使。公上疏辞。 上命承旨勉以 先朝眷顾之恩。终事效劳之义。公承 命看审 新陵。定用 宁陵旧兆。从公议也。兼御营都提调。公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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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 讣之行。事体绝异。步武名胜。一未敢登赏。务以严货利饬行装。反燕沈之路。虽微物一无所货买。虏中例赠银帛。即散之邮卒。一行肃然。人服其清。及返。以行中微事罢职。叙升领中枢。到城外疏引。 上慰谕命偕来。复兼御营军器都提调。以 真庙追典顺成。 赐公土田臧获。子弟除六品职。公上劄辞谢。请还休致。盖公尝于落致之初。累请反面后特许故也。 批以特允所请。廷中皆失望。而公则谢事杜门。享有十数年閒居之适。壬寅有李泽徵,李有白等疏。语及宫闱。论以逆律。 上临筵严责公卿之缓于讨逆。三司发左议政洪乐性判中枢李徽之付处削黜之启。且谓公于有白疏时无一言。将请削黜。才发端。 上遽曰。予之谓以缓讨者。出于无隐。何尝使之网打诸臣乎。遂罢三司诸臣职。公惶惧归乡里。踰月 上再谕令受禄入城。公谢不敢。闻 文孝世子诞生。驰入承命。参辅养官相见礼。及元子定名。乙巳。准格入耆社。别赐衣食资。遣郎官存问。岁以为常时。 命新修大典通编。委公以总裁之任。 谕曰。昔者编次续典。先卿终始主管。今又属卿此书。事甚不偶。遣入侍重臣徐有邻并宣 筵教。公自乡庐入承。勘校成书。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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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校修具允明典律通补而序之。丙午五月。 世子薨。公力疾看审 墓所。疾益剧。 上忧之甚。太医不离看病。加赐药料。顷之复起公为领议政。 别谕缕缕。令礼曹判书徐有邻,传宣都承旨沈礼之敦召。公引疾病年纪。控疏恳辞。 上遣承旨赐批。命内翰及都承旨李崇祜申谕。且多有 口教。及公再疏。 使吏曹判书李在简偕来。 宣旨日四五至。 教以躬往迎来。公惶惧再胥命金吾。 上又遣徐有邻及崇品重臣户曹判书郑一祥偕入。恩礼之隆。古所罕闻也。公不得已出谢。 上谕曰。今日世道朝象。非有医国大手。将至难言。军国大小。一以委之。卿须追先卿尽瘁之忠。以救将亡之国。执手责勉千万言。公对言勤政勤学。事无二致。 殿下万机之馀。必不废温绎。然维持此心。缉熙 圣学。舍是则无所赖矣。近来三讲久废。玉署便成冗员。反不如课试轮对之如期辄行。轻重本末。未免倒置。请频行讲对。询咨讨论。罔或间断。必以践履服行为要焉。又言 殿下临御以来。励精图治。宵旰靡懈。宜其功成治定久矣。而见今言路杜绝。士节骫骳。淆漓泮涣。缓急无恃。国势大可寒心。历溯十年之间。三司无不喑然。习俗日以污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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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导率失要。规度未立而然。彬郁之治。非不烂然耸听。而敦实笃厚之风。渐至消剥。总揽之政。非不赫然动人。而姑息伈泄之患。寝成膏盲。或至举措之际。偏私莫掩。用舍之间。好恶乖宜。窥觇弥巧而纪纲日紊。趍利成习而名检扫如。驯致难言之境。惟愿 奋发改图。诚心做去。洞开不讳之门。益恢翕受之量焉。又言慎惜名器。谨守旧章。为今日救弊之大端。名器滥故浮嚣躁竞。岁加月增。人皆丧失本心。唯利是趍。而自 上所处。亦渐不如初。旧章坏故如窜配远窜边远极边之界分甚明。楸黑耽三岛。非 特教勿配。本有令甲。古所谓法者天下平也。虽天子不得以低仰者。而今则操纵舒惨。惟在狱官。侍从父推恩。在法须所后父无可施。然后移施生父。而或有无端移施者。有适子无适孙礼也。三十前不得除职法也。而一皆荡然。虽难历数追理。自今随饬在廷。申明旧宪。至于院额赠官赐谥等恩典。虽是褒忠奖节之美事。亦宜有斟酌。而凡有陈请。 批以禀处。该曹一例请施。或以堂下而直赠正卿。此无前之事。臣不胜忧慨。乞深留 圣意。又言人君之敬礼大臣。九经之义也。伏闻右相金熤有一二陈戒。而 不赐开纳。至教以卿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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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如是。此恐为 王言之失。既在其职。则 君德阙失。大臣不言而孰可言之乎。 殿下之待大臣如此。故大臣为人所轻。而朝廷不尊。体统不严。请改下前日 批旨。左相李福源所被 严教。固未能详。而大臣有罪。则罪之斥之。无所不可。乃 殿下不显加罪斥。只使之穷隘罔措。不得任其去就。恐非古圣王礼使之道也。又言筵说秘讳。为今痼弊。在昔则朝经入侍。夕已传说。苟或奏对失宜则弹论之。事涉处义则疏引之。其一切讳隐。未有如今日之甚。廷臣举怀疑惧。或自谓独知。而卖权之渐。亦职由斯。筵体不严。犹属馀事。 明谕群臣。一变近规。恐为矫弊风镇世道之大节也。 上并嘉纳。公又言。圣人曰必也正名。名不正则苟而已。宫园称号。 先朝本有定制。 列朝嫔御。虽多有高门盛族。不敢议到矣。仁明园之称。当时议者。引 皇朝事为言。然本朝典章。虽以储君位号之重。未尝称园。今宜并宫号 下询僚相议正。 上曰。卿言出于守经。依施。公又言玉堂沈晋贤,赵云纪劄论金宇镇也。以宇镇独政检拟尹光普,赵济鲁。有若非其本情而勉从他人者。意东言西。疑乱 聪听。遣辞窘遁。用意崎岖。请罢职。开城前留守尹塾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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减十馀万公货。亦宜罢职。 从之。既退。即 命行召对。兼 宗庙,司译,御营都提调。又兼军器,军资都提调。九月宜嫔成氏弥月而卒。国势孤危。人心疑惧。 上弟䄄之子湛暴死。 东朝下谚教于大臣。发湛逆节。与五九月丧变时症形。且举 明圣, 仁元两大妃故事。责以下无为 圣躬讨国贼者。遂却常膳汤剂。朝著震荡。罔知为计。初贼臣国荣常阴取湛为其妹元嫔子。号以完礼。嗾德相投疏肆凶言。谋移国本。赵时伟自以和嫔尹氏姻戚。虚张产室。敢贰 邦庆。与宇镇绸缪和应。其计至秘。及 慈教下。公率卿宰请对。 命入 慈教而退去。乃陈沐浴之义于 东朝。又启请削湛爵绝属籍。并䄄及诸子安置绝岛。国荣,德相施当律。宇镇设鞫。 上不忍于䄄。批有不敢闻者。公与诸相联疏。请降 俞音。荐被 严教。复进吁于 东朝。承受封书。排闼力争。 不许。会䄄妻父宋乐休上变。鞫具以谦,明谦。以至善复。皆伏法。宇镇荐棘大静。 上以䄄之庭请依律。闭閤停机务。群臣伏閤。固请十馀反。而 诲谕不从。大臣卿宰亦坐罢。诸相称死罪。再联疏。搢绅侍从荫武儒校吏民。皆上疏。 不报。累谕诸大臣使之改图。乃相率席藁于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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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门外。始 收其罢职许人侍。竟贷䄄死。 命荐棘耽罗。公退与诸相诣金吾讼罪。联疏自列。 上慰勉焉。公自承 新命。非有大事。未尝赴朝堂。 上每令诸备堂就议。凡候仪陪班。辄许勿参。有疾则必 命医诊视。书籍食物及珍剂 赐与便蕃。傍观为之感叹。公益自策励。期以殚竭报效。然心事自多相违。异己者亦后媒孽。已自料其不久于朝矣。明年。 上召公枚卜。公荐俞彦镐,赵璥。 上称善。且询李在恊可否。公对言资望尚浅。益宜试可于有司。今不必两卜。 上然之。既退。赵璥竟独拜相。台臣以赵时伟自托后宫姻党。藉卖擅弄。肆发凶言。请鞫问。 上行朝参。以询诸臣。公进言 慈教一下。逆狱情节。如合符契。故乃有溯源致疑之论。而时伟与宇镇绸缪图占戎权。顾瞻他日。渠亦人耳。 邦庆之时。岂有二心而特别有企待。故终归于背驰。前后凶言。宜一严问。 上命为先绝岛安置。时公因修撰沈乐洙疏。情迹有不安。骤章请急。皆 隆批不许。乃请告。 上命入侍承旨别谕封还。复请告。 上又遣承旨封还而开谕之。右相赵璥力辞终不出。被削黜。久未收叙。公言赵璥位在大臣。义有所执。久置罪籍。恐乖礼遇之义。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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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悟。即令叙用。谕召甚勤。 上尝谓公曰。 庙廷配享。在朝家为重典。在人臣为至荣。卿父之配食 先王。夫孰有异辞。卿则将配于予矣。公承 命主圈都堂。病近年选录淆滥。拔弘录崔守鲁等五人。添取一二大家子无故枳废者。左相李在恊力持守鲁。而公终不许。圈既成。 上称之曰。乃今日复睹古之堂录也。 上命修耆社故事图进诸耆臣像。 御制特赞公像曰。精神所注。皓发飒爽。起自洛波。元老之像。昔 英庙赐赞忠靖公像。而公又被 异渥。朝野传诵以为荣。公入对言。宋焕箕以先正之孙。学行精笃。而曾为洪乐纯所荐。尚今轗轲。宜超授六品。处以抄选。又陈郑履焕,申应显,林得浩皆言事获罪。请甄叙。并 嘉纳。公又请忠正公洪翼汉立祠江都。依 列朝宝鉴所载。并享忠简公尹棨。 命合享于忠烈祠。李在恊以僚相蓄憾怏怏。指挥群小。凡所以挤撼公者无不至。 上俯烛情状。累责其崖异。然终亦不悛。 上策问皇极于诸文臣。令在家制进。数三对策。语多侵诋公。而其并提先故悖慢无伦。赵济鲁为尤甚。盖济鲁素有私怨。而且受其舅在恊,在简之怂恿也。公痛甚。遂上劄洞辨。 上批慰谕缕缕。一日四遣史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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谕召。皆不赴。济鲁对疏。益肆阴悖。而 上故不深罪。敦致公益勤。久之右相俞彦镐以非罪罢职。 辞教多失当。公为陈戒请还寝。仍苦乞解免。连章辞。皆 不许。 上激怒于儒生之因惩讨不赴举。特 命斋任沈象奎定配。以匿子违命。付处守御使徐有宁中道。公上劄言以沈象奎之为故阁臣子而独罪之。徐有宁以其子之罪。移施者尤涉过中。乞寝之。 批虽不从。未几皆放。公申引情病劄辞甚恳。 上批曰。卿若终不改图。予虽躬往迎来。固所不惮。兼欲践前日之言。命礼曹判书徐有邻传谕。公惶惧请罪。且乞改下 批旨。以重王言。 上踵遣吏曹判书尹蓍东。促令造朝。而又不进。 责以不念鞠躬之义。大欠体国之道。乃免相。公遂出城。翼日 收还前教。使都承旨沈礼之敦召。公附奏不敢承命。 上谕将躬临迎来于大臣所住之处。令趣戒驾。政院玉堂相继请寝。皆严教不纳。公闻 命苍黄驰入。则侍卫卤簿。皆已整待。 大驾方出宫矣。及入对。 上握手勉谕曰。卿许我。我乃释卿手。公不敢辞。退上劄陈戒讼罪曰。尸居半载。曾未有一分匡格之补。今反缘臣之故。 辞令不慎。举措过越。贻 圣德之阙失。骇四方之听闻。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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陨悸。直欲无生。 上慰释之。公尝荐宋载经,李文源可为冢宰。左相李在恊既与佥议。而及出望记。遽举洪良浩,郑昌顺要并拟。公执不可。在恊反谓初荐两人。未必允合。荐事遂罢。 上怒吏堂稽受荐纸。特罢之。遣都承旨沈礼之谕速拟荐。诲责相续。使者数辈。公附奏言大臣既偾荐而复当荐。曾未之闻。坏政府之旧规。毁一己之廉防。臣诚不忍。 上累饬铨部趣受荐。又不应则以责备之道。 命公免相为领中枢。右相俞彦镐劄言。首相公平鍊达。慎惜名器。公议之所推诩。而苦心莫白。 处分过中。不胜忧慨。 批旨颇未安。在恊亦劄引。许副踰旬。而 命复公及在恊相职。公上疏辞且曰。冢宰非互对之职。人材有或偏之时。阔狭之际。只当一循公议。而诚信未孚。自取狼贝。妄欲仿翰苑。败荐故事。守中书流来旧规。方 命犯分。罪合万死。 令承旨宣批偕来。冬有荐雷之异。公再劄乞策免。附陈节宣问学。公用舍慎爵赏。塞尾闾恢听纳之戒。 优批嘉纳。正言金遇国即在简私客也。托以遇灾应旨。论尹蓍东起自衅累。遽掌铨衡。举拟韩用中寝郎。至请刊改岛配。又捏成金钟正,金履成罪。处以改正屏裔。盖外托纠劾。而意实在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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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悉烛其奸。亟命讉削。司谏洪乐渊疏救遇国亦刊削。公劄引曰。谏疏全篇。皆由臣故。首尾论断。各有精神。察影可知。奚待其形。臣固五日京兆。其亦枉用心矣。修撰沈晋贤以公前冬筵罢。露章盛詈语甚憯。公又劄辨之。当是时群小迭起讧闹。公四面受敌。如在对垒。而连章应答。辞简意析。要以守正不挠。扶树体统为主焉。戊申。公戒 上不慎爵赏。名器浕亵之失。仍言岁甲周回。殉节树功之人。宜加褒赏。故郡守金鼎运谪在陜川。当希亮起兵之时。有大功奇节。请赠高品职。并 嘉纳。李在恊之祖普赫昔守星州。有临乱逗挠迹。乃反剿人功策勋籍。故人或有奖言他人星州,陜川功者。辄恶闻之。至是疑公以谓其祖攘鼎运之功。然公所奏初未尝有意也。会槐院分馆有新榜金裕己者。凶疏人范甲之孙也。正字金晦彬使院吏告诸僚而黜去。副正字朴蓍寿瞒胁僚官金载一。勒置裕己准点。晦彬,载一呈书于公。露实自列。在恊讦奏 前席。盛斥晦彬等罪。请刊削。仍有语侵于公者。 上不从。旋命削晦彬,载一职。并刊蓍寿。降付芸阁。公奏言此事实系世道消长之机。 先大王务为调剂。虽关系忠逆斯文之事。一切痛禁。俾不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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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故廷臣怵畏分义。耇辉光恒之逆。亦未夬正其罪。及至乙亥。诛锄诸贼。 圣心始悟。特许两先正跻配文庙。然后举国不敢异议。此非前后秉执之有殊也。逮 殿下嗣服。首削尹拯父子之爵。而未闻一人称冤者。近来风色顿变。旧习复售。一有唱之。众皆趍和。不重伦彝。不计事理。倒行逆施。无所顾忌。臣未知何以致此。裕己见枳假官。以至注书之疏引。亶出于卫道斥邪之意。年少新进。设有过激之举。只宜严畏大明之义理。静以镇之。今不少恕。究拟以重律。适足为推波助澜之归。臣诚慨然。在恊俯伏不敢言。但以乙亥前。果迷于忠逆自服。盖公深惧霜冰之渐。务主彰瘅之政。尝枳尹恕教,孙光颜于内阁讲制之选。且如论斥沈晋贤等情状。请鞫时伟罪犯。靳许洪良浩等铨荐。无非取嫉于宵小者。而其党之仄目。至此日以益甚。掌令吴翼焕疏论 君德时政。有阴斥公者。三司以其疏语多阴凶。至请窜鞫。而止 命削职。世谓翼焕实受嗾于在简辈有讽公以当讨者。公则曰。恐妨言路也。 上以御笔擢蔡济恭为相曰。伸晰涤用欲做太和之政。喉院缴还。诸臣交谏。罢递相续。公与诸相联劄曰。 殿下何为此非常之举乎。置相是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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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事。而特卜反属于举朝声讨之人。除目一下。瞻聆失色。臣等不敢知 殿下以其人为纯臣也。则三条大案。目睹而立證者多矣。非纯臣也而姑且登庸。以备建极之治。则其累 圣化而关国体非细故也。丝纶烦复。人心波荡。拟律设禁。尤是过举。劄未及上。 下教条辨济恭宿案而昭晢之。禁诸臣毋得封章。 临门敦致济恭。且召诸相。公辞疾上劄曰。 殿下凡于所欲为之事。每多径情而直行。虑众口之难防。则从以严法使之噤默。如是而国其不殆乎。请寝设禁之 教。不从。入对言近日事乃无前之过举也。其人罪名未白。使气凌人。臣未知 圣意何居。而此是百年来初有。 先朝之所未行也。深远之忧不可少弛。乞留 圣念。仍请斥退。 上称善勉谕。训鍊都提调阙。 上入 先朝丁亥前望。复授公都提调。以例不两兼。 许解御营。命史官赍下望记曰。此旧纸也。卿可珍藏之。公白于 上曰。建极之治。莫先于举措得宜。刑政黜陟。尤其大者。向来李鲁春之疏。言议变幻。有足可笑。而台启声讨。专由于尹得孚事。得孚之罪。在于论启重臣李命植一句语。到今 丝纶既下。得孚尚无罪。其可转及于鲁春乎。俞岳柱之疏不过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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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从臣。此胡大罪而五年绝海。迄未蒙宥。请 特命疏释。 上不从。既退。 使承旨赍示日省录二册。盖声讨蔡济恭时。尹得孚独言济恭逆节未详。重被言者论劾。鲁春疏救得孚。而有时议云云语。凶贼夏材疏中尝有此句。故三司之讨鲁春。断以袭取夏贼口气也。时辈得此。作为罔赦之案。持公不已。公再上劄再胥命。 上敷示慰谕。公出城而承 命还入。献纳尹行履上疏论斥。玉堂劄。遣辞尤罔测。 上大骇之。命付火。召诘玉堂李百亨,金履翼等六人。责以乘机下石。乐祸逞毒。并投北边。公复出城外。 上遣承旨谕以实无他心之状。眷毗礼使之意。遂勉解相职。三司交章斥公不遗力。 上又令承旨别谕。开释隆挚。留门偕入。时夜已深矣。踰旬拜公复相。 命承旨宣召再三。公陈疏请罪。 批益优渥。承宣奉 旨。交道五促偕来。 教曰。卿以予为若浼乎。公惶恐待命出谢。奏言臣既冒出。而论臣者尚在谪籍。请特宥六人之窜北者。 不许。公又言故县监成僩以受业玄逸之人。当己巳之变。镇日起居于 私第。玄逸还乡也。馆学要与陈疏请留。僩以为庇护嗣基。戕杀大臣。吾则当为请逐疏耳。凶徒大恚。诬窜镇海。僩以自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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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身扶伦。请加褒赠。以为激劝之道。 从之。公见蔡济恭冒居中书。引进其类。倚势增气。故用此唤警之。时有 命褒录戊申敌忾诸人。岭人李镇东者。上言讼赵德邻等事。公之去就。果因是而决矣。德邻本光佐所荐引。初无当乱倡义之可言。而并与金圣铎,黄翼再,权矩。诪张胪列。猥请褒奖。恃有庙堂之援也。 上命收议。公对曰。权矩累出逆招。昭载勘乱录。即此请伸。而他皆不可信。至若圣铎。得罪名义。杖谪而毙。德邻凶疏。罪不容诛。而肆然称冤。欲售尝试者。宁不痛恶。宜严处镇东。以惩日后。 上不纳。下教百馀言。昭晢邻翼而复其官。公申劄引罪曰。德邻乙巳疏许多凶言。指拟阴惨。为贼檄之蒿矢。及其拿鞫。既不自服。又不自明其心。而特以年八十难于加刑。遽 命放送。先臣力陈其异于叠罪。请依前发配。台启旋请加律。翼年金圣铎事出后。始蒙 允俞。其负犯之深重何如也。今 不询在廷。径 下处分。斥责喉院。俾莫敢有言。从此堤防荡然。世道乖乱。非细忧也。臣敢请状头之罪。而乃反并本事而荡涤之。乞被妄言之诛。 批慰谕。刑曹判书尹蓍东疏论德邻罪犯。斥蔡济恭窥闯情态。并及 先朝德邻孙进道削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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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批命不叙。公复上劄曰。臣始得见德邻全疏。首尾凶言。万万叵测。 先王登极初所按治者。即尚俭镜虎之狱。而疏中首言刑不可以或滥。与其杀不辜。宁失不经。又谓即阼之初。未堪多难。乱狱滋礼而迫于群言。间有 勉从。噫嘻。国贼称以多难。逆变归之乱狱。谓镜虎,尚俭无可死之罪。而见胁于群下勉从之。苟非枭獍肠肚。其敢萌此心发于口乎。丙辰就拿后圣教欲受其供。以破岭人之疑。而终不一言自明。当时特释。虽出于安反侧之 圣念。翼年加律。既 允台启。且于其孙科榜之请拔也。至许以义理森严而允从。则 圣意之严于逆顺。终始如此。年代虽远。关系莫大。 特反前旨。使乱贼知惧。亦 不纳。掌令赵贞相疏斥尹蓍东至请屏裔。且论德邻事。以为故相臣一心平反。至谓几害正人。故相即指先忠靖公云。批许蓍东削职。公劄辨曰。先臣筵奏。虽不杀之。决不可全然无罪。请依前发配云者。可见其坚持之意。向来 传教中。故相谓几乎枉害无辜云者。推以常理。万不近似。故常举此仰货。则 圣教若曰。此非先卿之奏。即筵臣转奏之言。今贞相乃敢刱作正人之说。曲加注释。其意专在于钳制臣凌踏臣。使不得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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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乞 命亟考日记。查辨伸暴焉。重臣一疏。辞严义正。加罪实是意外。三司论救。次第 谴勘。馆儒声讨。亦因告讦而被罚。听闻惊骇。景色愁沮。请加 三思。勉谕以安心。公又劄陈含痛没身之义。移疾请告。 上遣史官封还。命行宾对。并招诸相 俯询赵进道复科及尹蓍东加律事。使都承旨沈礼之趣召。公力疾入奏曰。人君听言之道。当使天君泰然。物来顺应。而 殿下临事。多未制易发之怒。恐非圣人已何与焉之义。至于德邻事。 先朝坚守。至丙申末年。终不伸复。今虽累承 责旨。臣则与前见无异。而进道复科。 圣意以庚辰事归重。则臣不敢言矣。 上特复进道科。谕公先退。蓍东竟窜配。盖在 先朝庚辰。台臣发进道削科事。而 小朝不即允从。 大朝后有义理森严之谕。事关 先朝先邸。而公之所奏。不能委曲婉转。 上大怒。责公极严曰。虽元老何敢若是。举丙申,庚辰者。非今日人臣分义也。公即夜再胥命。被罢出江上。当宾筵命招也。判中枢俞彦镐累违召。被上严督。始入侍数日。 命俞彦镐减死荐棘大静。三司启请公削黜。 从之。李性源,蔡济恭以左右相。金熤以判中枢。联劄论俞相及公罪。请以当律。三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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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劄。台官交章。皆请公付处。性源,济恭登筵力请加罪。终 不从。然 上谓公从兄子钟秀曰。顷日事。专由老耄。而亦可见其人峭直也。己酉 命荡涤叙用。复拜领议政。政院陈启缴还。宪臣上疏请寝。皆还给罢职。三宣 别谕。使即偕入。于是济恭凌晨呈病。性源控疏引入。以向既声罪今复同席。为不自安也。公上疏力辞新命。 上批以知无他必欲保。遣承旨偕来。公进诣都门外胥命。又承 促谕。黾勉入对。恳乞解职。遂 许副。且轸当寒出入为难。 命肃领枢而退。性源入常参。又盛陈公罪。请降 处分。台臣玉堂亦发端。旋罢递。性源乃奏差李献庆筹堂。擢权𫀤,俞恒柱亚卿。 上欲全释。俞岳柱引公所奏李鲁春事。捏合而遏之。济恭奏放李百亨,金履翼等及沈乐洙谪。是欲大变朝著。一反公旧辙。而赖 上严明不敢售。兼内局都提调辞递。秋迁奉 显隆园于水原。公强疾入侍。承留都之 命。陈病免。公完养有素。老不凋悴。起居如少壮。自前年患下利。哭女殇而症益苦。栖遑江外。阅夏秋转辗沉痼。再自 园所归。疾已不可为矣。乃劄请照旧致仕。 不许。至庚戌疾越加。指挥后事。言不及家产细务。力拒医药曰。年位已极。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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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归化。何乃忍苦冀延时日乎。竟以三月三日巳时考终。寿七十有五。讣 闻。下教悼䀌。略曰。立朝四十馀年。事迹本末。舆人所诵。殚心庙务。 先朝许之。予亦称叹。终三年给禄。 遣承旨礼官致吊祭。有司庀葬如仪。以其五月▣日。合窆于仁川鞍岘李夫人墓。去忠靖公墓十里而近。李夫人从 赠贞敬夫人。孝顺庄敬。得舅姑心。寿十七。癸丑没。初葬广州五峰而迁。寔祔公右。继配贞敬夫人达城徐氏。司御命兴女。淑慎慈惠。治家有法度。寿五十。戊子没祔于左。生一子二女。以族子钟春为嗣而俱夭。三配贞敬夫人广州李氏。士人尧心女。生一女亦夭。取兄子钟纯第二子为钟春后。公长身疏髯。烱眼脩准。仪表绝异于人。肩项竦直。神采耸秀。望之可知为清明简介之君子也。禀性峭劲。应事发言。一皆端的直截。绝不晓俯仰方便之态。有或不可。不以色辞假人。义在不为。辄能割断。其心所定。终身未肯移易。贞固之操。类多常情所难能。外若冷穆不可干。而中实慈仁乐恺。燕居色笑和气衎衎。临事容忍之量。有大过人者。见人过失。不喜宣扬。睚眦之间。无所藏宿。犯而不校。以直报怨。视世之纷竞机克。恶之若浼。日用动静。矩度井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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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一。执业务专。有始必有卒。虽微事不整则不舍。在官在家。壹由于精约致密。众口所称无异辞也。内行纯笃。事父母不懈其职。忠靖公尝置膝下给使令。或不在侧。必待公委之曰。皆不如此儿之当吾意也。及居忧哀动傍人。须鬓顿改。躬执馈奠。终祥一无变。事伯氏。官高而服劳如幼少。痛季弟早殁。焘恤孤寡。不能须臾忘。及荫除 命下。见遗孤入仕。喜动颜色。姊氏晚年。禄废家窭。佽助不绝。衰病久睽。恋念悽悒也。酒户甚宽。而服膺庭训。不复过饮。晚益摄养。且持深戒。虽贵列公孤。终无姬媵之畜。自以世卿隆赫之家。砥身励行。峻其防范。位上相二十馀年。门屏无一杂宾。公退却扫寂然手一卷而已。严于辞受。四方馈遗虽鱼薧之贱。必皆审酌。西北武倅。尝寄深衣布与锦油衣。辄却之曰。非例馈则货取也。燕行副价遗以寿服资。有久要重宰。归自腴藩馈重货。皆谢不受。粤自小官。兢兢谦慎。居宠若惊。一不以贵富加人。其在朝端。寡与无援。最被 英庙眷顾。简拔登庸。居于人先。庙议推诩。委任日敦。军国枢要之重。狱讼财赋之繁。次第举畀。簿书盈抱。酬接旁午。而引例比义。裁判综核。锱铢罔踰。每当大事。众议劻勷。而公则徐一言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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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措画中窾。以至铨衡之政。深致意于惜名器抑躁竞。论者谓严法恢公。可为近世之最。进位三事。舆望洽然。而计其通籍。适十有八年。益感激忘身。垂绅正色。上不阿下不狎。百僚为之警惮。忧爱 君国之念。茕茕如病。在 上前论事。未尝有怀诸心而不发于口者。大要以勤讲学崇儒术戒喜愠守法令慎爵赏节财用为先。申及于开言路杜倖门之说。雍容明剀。指陈切逼。屡以被 谴诃。然未敢自沮。常附弥纶 君过之义。不欲矶激以骤赌声誉。或至事变百出。死生在前。而神气整暇。若无事者。处岛中。朝夕待刑人。不见其几微色也。每以恩赏太滥。宪章日坠为忧奏言朝家录孤。必用嫡长。而间或通用支孙。恩典屑越。自今非有 特教。毋敢袭谬。虽至儒院 赐额。苟系叠宣。则公不以所尝尊慕而强屈已见。韩相翼谟筵请。故忠臣高敬命不祧。公以为有国所先。褒忠奖节。而第国典。只许勋臣不祧。忠臣则否。 上深然之后。竟见许。更询诸臣。公引前奏请。令后毋得援例。韩相以为勋臣固然。节义超卓者。何遽让于勋劳。公折之曰。赠官赐谥。建祠旌闾。无非褒崇其烈。今若不加区别。并许不祧。均于勋臣。则安在其制法之义乎。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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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从公言。又屡格请谥不祧之滥亵者。即其尊国体正浮俗之苦心。槩可知已。公素不喜矫激之行。而心所不是。虽巨室达官。面斥不饶。事系执法。不泥情面。所以多怨于世。而慨叔季横政之蔑公剡荐。人物惟视资历材器而进退之。以至主试。若三馆取才。务必至公。俾有激劝之效。习于历代治乱贤愚。 国朝典章沿革。对人诵说。滔滔不穷。引据体行。多所得力。盖公明鍊过人。而济以诚勤。于军国事务。洞见本末。常欲汰冗官。节经费。减军额。禁债贷。使国力少支。民忧稍纾。而前后秉轴。未及施设。颠败居半。终不能遂有为之志。然谟猷之所赞。功泽之所及。亦岂可一二数哉。最其忧国奉公。诚有得于祭征虏,陶士行之风。而以第五无私之心。任诸葛尽悴之义。视官如家。夙夜匪躬。孳孳恳恳。于保民固圉之策。而不以劳逸为趍避。不以谤议为疑沮。一心炳然。可质天日。 英庙深嘉其诚忠。尝称之曰。耿介坚确。可属大事。又曰。通明鍊达。殚心庙务。非古所谓荩臣欤。后来世道多变。 宸衷烦恼。虽在儒选台官之重。凡有忤旨。悉令讨罪。居台席者。务主迎合。公则曰。我有去而已。每承 严教。进不胜焦迫。退不胜震懔。而毅然不为挠夺。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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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心亦涣释。尝语公曰。当予激恼时。承奉者为快。否者颇疾之。怒息追思。是非分矣。及 嗣服之初。起废专对。将复任用。因凶竖之暗尼。还副遂初。然简在 圣心。眷注日加。退居十五年。骎到大耄。重膺盐梅之卜。 异恩殊礼。旷绝千古。一世之耸动想望。几乎司马乐园之起。都民无不加额。 上亦举国以听。委寄特重。而独无奈颓波日溃。非只手可障。党人傍伺。蜚语俑起。置身于臲𡰈撞撼之中。不得展其手足。纵欲舍命向前。尽忠毕义。而有不可得矣。舆疾赴对。亶为讨乱诛凶。罄竭馀忱。而 上志先定。雷威遽震。终虽复授旧衔。得自专行止。有时绕壁嘘唏。中夜不寐。其与朋旧燕饮。辄慨然流涕。忧国之诚。不以居位去位而间之。公素怀刚肠。不畏强御。亚铨时。长官尹得载将通赵荣国,洪凤汉文任。猝发言于政席。公耻其迫胁。峻塞而罢。洪凤汉尝面要结婚。公即一言谢却。其子乐仁新升通政。公以为时相子。靳通谏长。次骨之愠。盖本于此。洪凤汉与金相福累请甄拟沈翼云。公力拒之。韩鍮疏出。亟谏沈仪之鞫问。则又大致洪家怨恨。非一朝一夕之故也。方厚谦猖獗。公累示慨惋。至謦咳于 前席。僚议欲荐筹堂。公瞠然如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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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饬邑宰。冒除辞朝。而厚谦父锡达自西郡移南州。有言其病难历辞者。公执不许。由是群憾并集。暗弩交布。指授益男。再三憯诬。至壬辰果大逞。万死得生。然其于戕己诸人。犹且坦怀。未有怒尤之色。元嫔之丧。国荣方作威福。议制 上重服。公言于朝堂曰。天子诸侯。亦绝旁期。今日事其如礼何。座中皆变色。公之刚果自守。著于实迹者多类此。 先朝时医官柳光翼承 东宫令。往视厚谦母病。病既愈而偃处不供职。公为提举。白罢光翼职。 东宫累招首医严责之。院中震恐。愿得一言归奏。公正色曰。 睿教固极惶凛。而大臣论罢一医官。尚可引服乎。诸医八九至。公坚持如初。后 东宫语筵臣曰。金相耿介刚直。顷年药院事亦难矣。请罪重宰。能树体统。力讨益男。不顾少嫌。磊落有古大臣风。此可见际遇之有所由矣。公少用力于词律。声调澹洁。为文不事雕饰。而尤长于章劄。启判辞约而旨该。笔法工丽。多书玉牒冢刻。然自视欿然。不以文艺自居。有遗稿若干卷。余于公。忝为兄弟。齿比而同长大。以至于老。始公以诸生。有士友令誉。蚤岁蜚英。翱翔迩列。累进谠言。卿大夫争相属目。逮夫望实愈尊。极于上台。阅历世变。平陂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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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而操履靡渝。身名俱完。岿然为士类领袖一代元老。呜呼。岂不卓哉。属公迟暮。所与论心者。惟竹石赵光瑞与余不佞。动随樽俎之会。三人者酣呼笑咜。烂无所间。今二公之墓草已宿。而余顾支离于世。独抱后死之悲。乃者。钟纯纂次公遗事。托余为状。俯仰感慨。为之一涕。谨就其文。略加删正。俾后人得以考公之终始焉。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