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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x 页
小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行状
行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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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大山先生行状
先生姓李氏。讳象靖字景文。韩山人。上祖文孝公谷,文靖公穑父子中元朝制科。仕丽朝位赞成事门下侍中。文章节行德业。闻于天下。世所称稼亭先生牧隐先生是也。入 国朝代有闻人。数世而至讳允蕃。官大司谏。以清节直道显。孙讳希伯。官府使 赠吏曹参判。于先生为七代。高祖讳弘祚。官县监号睡隐。光海朝废 母论起。即挂冠南下。依外氏文忠公西厓柳先生而居焉。子孙遂为安东人。曾祖讳孝济。祖讳硕观。考讳泰和。俱以厚德重望称。妣载宁李氏葛庵先生玄逸之孙。密庵先生栽之女。服习典训。闺范甚备。先生以 明陵辛卯正月二十九日卯时。生安东之苏湖里第。于次居三。幼颖悟出人。五岁受字学。偏傍点画。皆能识别。尝弄一竹竿。与弟争。先妣见而责之。自是惕然无斗争意。至于饮食居处之类。未尝自点便宜。遇事大小燥湿。躬自担荷。无推排共劳之意。非惟天性为
先生姓李氏。讳象靖字景文。韩山人。上祖文孝公谷,文靖公穑父子中元朝制科。仕丽朝位赞成事门下侍中。文章节行德业。闻于天下。世所称稼亭先生牧隐先生是也。入 国朝代有闻人。数世而至讳允蕃。官大司谏。以清节直道显。孙讳希伯。官府使 赠吏曹参判。于先生为七代。高祖讳弘祚。官县监号睡隐。光海朝废 母论起。即挂冠南下。依外氏文忠公西厓柳先生而居焉。子孙遂为安东人。曾祖讳孝济。祖讳硕观。考讳泰和。俱以厚德重望称。妣载宁李氏葛庵先生玄逸之孙。密庵先生栽之女。服习典训。闺范甚备。先生以 明陵辛卯正月二十九日卯时。生安东之苏湖里第。于次居三。幼颖悟出人。五岁受字学。偏傍点画。皆能识别。尝弄一竹竿。与弟争。先妣见而责之。自是惕然无斗争意。至于饮食居处之类。未尝自点便宜。遇事大小燥湿。躬自担荷。无推排共劳之意。非惟天性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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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亦当时一言之教。有以发之也。六岁遭先妣丧。七岁受十九史。读之不倦。儿时多病。故夜深则先君每令止之。文词笔札。不肃而成。资性英睿。而笃于伦理。父母兄弟之间。未尝违忤。侪类婢仆。亦无失色加恶言。十二三。遍读四书。十四就学于锦阳外王父。初读小学。到难解处。使之解。先生应口对。密庵先生曰汝已晓文义矣。自是岁必一往。往辄留四五月。讲孟子中庸太极图西铭家礼朱子书节要等书。己酉与金章天翼汉,权士安正宅,金退甫乐行,金云若翼溟十馀人。讲近思录月馀日。士安每称之曰在朱门吴伯丰其人也。已慨然有向上勉学之意。庚戌遭外王父丧。痛失依归。不懈益勤。少颇汎滥于文章律吕筹数之学。璿玑玉衡期三百深衣丧服之制。靡不考究。得之于心而应之于手。不为依文按本而止。一日忽谓曰文章于道。一小技耳。古人已有玩物丧志之戒。笾豆器数。何莫非吾人合理会事。而非道之至者。于是一切从事于经传之中。自辛亥以后。将四子程朱书心经等书。一依朱夫子读书法。优游浸渍。敏用钝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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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理肯綮。字句深奥。无不做题目入思议。大而彝伦。细而动静云为。无不致谨以详。宁深毋浅。宁密毋疏。如是者有年。渐觉其融会而贯通焉。 元陵乙卯。占大小解额。俱中覆试。先生无喜色。其次闻喜席诗曰。少年高第何须喜。险路前头未可知。此邹汝愚之志也。是冬将纲目一帙上龟潭。考究历代治乱得失之迹。间有论著。丙辰讲启蒙。尝喟尔曰以朱子上智之资。足迹相接于先生长者之门。往复论辨。不绝于一二友朋之口。况吾辈乎。盖其所见者大。故不安于小成。不主于偏见如此。戊午 除连原丞。驿弊马残。至者皆贵游子弟。莫肯为久长之计。先生至则割己捧除民瘼。不数月而邮卒大苏。马皆健肥。又为往来京乡冲要之地。知旧姻戚。踵相寻也。随分应接。各得其欢心。尝书日记曰只把清勤二字作家计。莫轻易变动。莫挠民莫贪财莫喜事。是拙措大规模。尝爱古人爱一文钱不直一文钱之语。以自砥砺。暇日将论语。早晚閒看。以浇灌胸中。每以薄宦劳碌。旧业荒废为忧。虽急于禄养。黾勉逾年而非其志也。己未四月。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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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辞。不待报而归。路由丹阳龟潭,岛潭,三仙庵诸名胜。以偿宿债。行装萧然。只载怪石滑石而已。六月以径归损体居下考。先是门父兄为子弟筑小室于所居之北苍壁下。俾先生秉拂焉。除定省视膳外。日静处其中。名其室之南曰晚玩。取韩子于何玩其光。以至岁向晚之语也。北曰观善。为冠童肄习也。轩曰咏乐。取退陶题晦庵诗帖歌咏先王之道而乐之之语也。合而扁之曰大山书堂。以山名也。岩之北筑台曰静观。取程子万物静观皆自得之诗也。于是携得数三村秀。俯仰一室。左右图书。讲究者愈益精。体验者愈益密。艰关贫病。不以属心。有时疏粝不继。晏如也。或夜深月明。独坐小塘边。或体倦神疲则徘徊游泳于静观之下。所以陶冶性灵。玩乐鸢鱼之妙者。盖亦深且专矣。而远近学子。亦多闻风负笈而至者。辛酉 除 徽陵别检。壬戌还属承文院副正字。十二月升正字。丁卯五月 除典籍。九月迁礼兵郎。亲益老家益贫。鬻书卷卖章服。以供甘旨。而未尝为准朔迁转之计。宦情如寄。难进易退。而进学一念。如水必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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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经历。必增一格价。戊辰春。先考寝疾逾月。昼夜不解衣。调尝药饵数月。竟致大故。哀号攀擗之中。附身附棺。必诚必信。未葬不脱绖带而寝。三年不脱绖带。不出庐外。五日必省于坟山。庚午服阕。辛未 除礼曹正郎不赴。癸酉 除延日县监。县僻在海隅。风化未畅。俗号健讼难治。先生自力一行。非为一时儿女饥寒之计而已也。时久旱。民情汹汹。才下车而雨。民谓之使君雨。莅职勤敏。御吏以严。抚民以宽。断讼明审。不期年政化大著。尝书视民如伤四字于坐侧。又曰于民事。诚心忧爱。则事之纷纠。必有一条可通之路。非粗心浮气之可得。选邑之秀士。月朔课诵。童蒙则亲授句读。语长者以居家乡。语少者以事亲长。人皆感悦诚服。时忧旱祷雨辄应。庆尹及他邑宰数三人。船游到县界。先生方董率吏民。浚川导灌。人或比之何易于故事。尤以纪纲名分为重。民有与母争斗。其母缢而死。前官以事系重大。置不问。其人扬扬于市里。无复畏忌。先生以为不可以既往而不治。遂严杖以致命。富民以财强占村后以葬。强者贪于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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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畏其势。莫敢如何。廉致其罪。即发掘之。左右多欲少宽之。先生不顾也。其听讼之际。参两造之辞。谨三尺之法。而多得于法外意。甲戌掌副试于宜宁。先生秉心至公。人亦不敢干以私。后上试沈鑧语人曰吾与李公同事。使人瞷之。非惟李公无私。岭儒亦无一人以私干者。非素所信服。能如是乎。时当乙亥岁之凶歉。已有前验。先生自春讲究荒政。是时牧场外有林薮为豺虎窟。杀害人命及马畜。遂因营关芟除枝叶。报营许民煮盐。而用民间通行之例。官取其半。为荒政之助。民皆乐趋之。于是得盐数百斛。 御史尹东星以犯海禁入书 启。 上曰虽曰赈政。海禁至严之日。不报均厅。任意许煮。以本律勘律。夺告身尽等。丙子以 邦有大庆。 命叙用。戊寅八月。 上特 命除正言。谓兵判李成中曰李象靖有名字。其人可用。卿知之乎。对日臣亦闻其人。然即李玄逸之外曾孙也。 上曰外曾孙。岂有瑕累乎。然遂寝 除命。盖葛庵先生于 仁显王后出就私第也。两陈疏以谏。虽或彻或未彻。而断断血忱。可质神明。时人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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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言句。勒成罪案。 肃庙 景庙特原其无他。累有给牒之 命。而皆为时人所阻尼。故兵判之言如此。其后复因 筵臣荐达。有何必为小官之 教。壬午 除司宪府监察。至岭下病归。有诗曰。白鸥不管人间事。万里波长自在游。此其志也。辛卯 除康翎县监病辞。寻为台章所论递。先生优游林下三四十年。虽阸于时。不得少施。然涵养充积。见理明造道深而孚尹旁违。近者悦远者慕。抠衣请学之士。百舍重趼而至。先生自少以兴起斯文为己任。立必俱立。成不独成。故自朝至暮。勉勉循循而未尝倦也。终日所论。不出乎孔孟程朱之言。而诵之如己言。说之益亲切。自洒埽应对。至于精义入神。自诚意至于平天下。而于反躬实践毋自欺谨其独之戒。未尝不三致意焉。壬申讲近思录于泗院。乙酉讲大学于庐院。辛卯讲太极图于鲁院。会者辄百馀人。亦多有感发兴起之效。天之阸先生于一时者。殆所以磨砻渐染。以扶持一脉斯道之传于将坠也欤。今 上即位之元年丁酉。 除正言病辞。庚子 除兵曹佐郎病递。九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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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问朝臣曰李象靖何如。都承旨郑昌圣曰为人恬雅。为领南第一人。又后数日。领左相合辞荐达。于是特 除兵曹参知。且有累度催促之 命。先生于是承 命入县。病呈疏而归。俄有事递移礼曹参议。病辞。辛丑三月又移刑曹参议。二年之间。三迁佐贰。 上意必欲一见。是月因大臣论 启。有重推之 命。发行到忠州。寻章而归。盖是时 上眷虽隆。而进退行藏之间。绰有定计。非知旧门生所能窥其际者矣。 批旨又不许递。且有 筵教。以示必来之意。五月又发行。至丰基病疟。呈疏归。先生以 恩命重叠。老病难强。窃自附于古人以言事 君之义。上疏勉进 君德。曰立志曰明理曰居敬曰体天曰纳谏曰兴学曰用人曰爱民曰尚俭。末乃曰右九条者。皆修德养心之要。出治行政之本。虽平常易近无新奇斩绝之论。然圣学之本统。王政之纲领。大略具焉。惟 殿下勿以为卑近而不足为。勿以为迂阔而不必为。必先以立志为本。以尧舜三代为必可师。以明理居敬为用工之准的。使道义昭著而主宰分明。刚健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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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诚实而无间。则义理之悦心。真如刍豢之味。吾人之德行可为尧舜之圣。不离乎平常易近。而实有高深远大而不可御者矣。纳谏者所以补阙拾遗。以进吾之德。而兴学用人尚俭者。方是见于施措。然亦但论其所存。而未及乎政令科条之详。夫本末具而纲目备。然后方可以言治。而本立则末自随。纲举而目自张。苟得其要领则节目条画。特一有司之事耳。臣疾病閒散。无所见闻。无以识古今之宜。施措之术。而独于所谓本与纲者拳拳焉。 殿下睿学高明。圣德日就。然义理无穷而工夫亦无尽。道已明矣而望之如未见。行已成矣而勉之如未至。常慊然有不自足之意。悚然有若不及之忧。蚤夜兢惕。亹亹而不已焉。则缉熙光明。厥修乃来。而天德王道。体用俱全矣。又曰古者七十而致事。以其血气既衰。非复服劳效力之日。许其优閒。亦所以奖廉耻崇礼节也。臣狗马之疾。万无可强之势。樗栎之寿。已踰引年之限。伏乞 圣慈特赐骸骨。许伏田野。 清朝享尚礼奖廉之美。微臣窃安分毕义之愿。 批曰九条万言。言言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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庸替座右之铭。要作观省之资。八月又病辞。始许递。先生于是谓子弟曰投分农亩。名实相称。但老臣无路报涓埃耳。十月望后偶得血痢之證。时执经诸业之士。文字四方之责。户屦恒填。而镇日酬酢。未有厌倦之色。子弟请少节之。则曰数百里辛勤来到。不可以不副其意也。證势日转剧。傍人忧惶。而安分受命。未尝不怡然。间尝草龟翁郑公彦忠之碣。未及脱稿。至是其子潍来。先生以文字未成。不许出。因索草稿。呼写两三行。词理俱到。属纩前三日也。疾革。弟光靖泣请教曰随分收拾。勉进后学。召诸生入。命加上衣。谓曰累年从游。今而至此。但愿诸公著实用工耳。又曰此事只是平常。平常中自有妙处。又召再从弟师靖。教子弟以依本分。不失儒家气味。时形气都尽。而一团天理。炯然而不可乱。命侍者洁衾褥。扶起易处。翌日怡然而逝。十二月初九日也。享年七十一。先生资禀既异。而充养有道。温良恺悌。得于天也。纯粹如精金。温润如美玉。由乎学也。体若不胜衣。而进道之志屹然益坚。言若不出口。而存省之工造次不离。宁
小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43H 页
学圣人而未至。不欲以一善成名。宁济斯世而未能。不欲自私于一己。接人则温乎若阳春之照。处心则杳乎若渊海之深。始终表里。反复洞澈。古人所谓冰壶秋月。绝无瑕愆者。殆先生之谓也。自始受学于锦阳。已闻古人为学大方。十九作冬至五箴。曰穷理也曰主敬也曰谨独也曰笃志也曰日新也。二十岁又作屏铭八帖。曰读书也曰笃志也曰慎思也曰师古也曰谨独也曰省身也曰日新也曰力行也。其言皆古昔圣贤亲切的当著己务实之训。早辨内外轻重之分。而除去文章博杂之病。一意潜心于此学。尝以为无一席无理之地。何地而可辍工夫。无一息无理之时。何时而不用工夫。然穷理不深则无以尽义理之归趣而得睹昭旷之原。存养未至则无以统万善于至一而先立乎其大。二者并进。互相资益。然后可庶几也。若缴绕于文句。腾理于口舌。非所谓穷理也。冥然如槁木。漠然如死灰。非所谓存养也。蚤岁出身。家贫亲老。而以朱夫子别无方便别无意思之训。为旨诀。常守低一头退一步。勿大近前。为处心处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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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度。名利之场。货色之地。脚跟一定。截然而不踰尺寸。敏睿之资而养以中正之道。笃实之工而磨以岁月之久。而斯道之传在是矣。其为道也。自太极造化之原。散而为阴阳五行三千三百之仪。著而为君臣父子夫妇兄弟朋友之伦。形而为貌言视听。思之则靡不究其所当然而不容已。所以然而不可易者。本之于心身性情之际。而达之于家乡邦国。纲举而目张。体立而用该。可以质古义而无愧。俟来世而有辞矣。其为学也。以一身而参天地。以一心而该万化。人之始生。得于天也。既生此人则天又在人矣。穷此理于学问思辨之际则巨细精粗无不究。存此心于端庄静一之中则语默动静无不贯。戒慎恐惧。为未发已发统体工夫。慎独者。于全体之中。更加谨焉。谨上加谨也。食息造次之顷。未尝须臾忽。亦未尝须臾离也。迨至晚岁。道成而德立。晬面而盎背。不离乎日用常行之间。而自然有人不可及者。视世之得小而自足。闻过而怫然者。未尝不反覆嗟叹而致悯恻焉。其得于心而为德也。主于身者心也。主于心者敬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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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身而寂而感感而寂。主于心而寂而本体炯然而不可昧。感而大用灿然而不可乱。动静相涵。表里交养。而日用之间。无时无处而不得其力矣。潜玩之久。涵养之深。昔之有闻而未契者。亲切而有味焉。昔之矜持而勉励者。纯熟而辉光焉。其及于人则尽己之心而不必求之于人也。虚己之心而求以取善于己也。骂詈不形于婢仆。怨恶不存于胸襟。子弟有过。谆谆诲饬。未尝加之以声色。其见于日用则奉亲极其诚。祖母年近九十。饮食起居。辄待傍人扶持。先生侍侧。必称其便。先君年又耋艾。怡愉以养志养体。兄弟极其友。伯兄多病子幼。家事悉以句管。一弟视之如手如足。亲戚极其爱。疾病则惠以药饵。丧葬则尽力经纪。朋友极其情。有才性则必欲进而成就之。急难则必致其力之所可及。吉凶庆吊。礼无所遗。赒恤问遗。恩无所阙。其祭祀也斋戒沐浴。以致如在之诚。先妣早世。未克建养。忌日则哀慕如不及焉。每叹人家以俗节为重而时祭久废。禀于父兄。画为条式。而旋以丧戚未克举行为恨焉。其饮食也。羹饭有定位。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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箸有处所。隔窗未尝闻饮歠匙箸之声。其间居也未明而起。盥栉以拜于家庙。退而几案书册必整齐。无事则端坐一室。兢存研索。有事则思虑精详。应酬有条。其倦也瞑目少瞌睡。或扶杖风咏。视瞻端而正。步履安而详。其读书也无书不读。而以洙泗洛闽之书为归趣。或彻夜思索。或累日潜玩。必了会而后已。而得之于心者。又必反之于身也。以为圣贤精微之意。著于方册。程朱之训释。已极分明。而义理无穷。识见易偏。苟不大著心虚著肚紧著意则无以尽得其蕴奥。于是用一生之力。四子洛建等书。多得于诸儒所言之表。其施于事则虽不得大行于世。而一邮丞一偏邑之治。至诚恻怛。所以及物济人者。盖亦多矣。揆事则必先存其忠厚正大之体。而次及于曲折精微之详。闻人之过。若不闻。闻人之善。必称扬之。义理论辨则虽前辈之言。未尝放过。恬于声利而急于求道。拙于谋生而乐于迁善。忧 国恋 君之诚。老而不衰。一政令之得失。一用人之是非。未尝不反复忧喜而形于色辞。至于公赋租税之入。亦未尝愆期而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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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民输纳焉。晚年 恩数非常。岂不欲一觐 耿光。展布所蕴。而量时度义。呈面非诚。且以休致之年而复为弹冠之行。于义有不可者。其牢著脚跟。不为苟进之意。已素定于胸中矣。其论著也。四七理气。世之乐浑全者至以理气为体用。喜分析者几以为不相资。二者均之皆病也。理之与气。相须以为体。相待以为用。相须而见其有同。故浑沦言之者有之。相待而见其有异。故分别言之者有之。所谓一而二二而一者也。既与朋友讲论。又为四七说理气汇编。上自孔孟程朱。以至于退陶之旨。采摭无遗。攧扑不破。可以定百年未定之论。又以为人心神妙不测。出入无定。必自外面有形者而施其制治之功。然后可以养中而安内。于是作制养录。退陶之书义理精深。心法严密。如布帛如菽粟。而全书浩穰。难于究观。于是仿朱子书节要例。釐为十篇凡五卷。其所以感发兴起之助。殆与朱子书同其功用矣。朱书刊补。密庵先生积累岁精力。得为成书。而义理肯綮。文字讹舛。尚多有未及釐正者。先生研精覃思。一字未稳。反复称停。一
小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45L 页
义未畅。剖析毫釐。必求至当而后已。既会友以相讲。每因翻阅。不住修削。而犹以未至于无可改处为恨。敬者圣学之所以成始而成终也。程朱以来诸儒之说。已极明白。而未能统而为一。于是首揭敬斋箴图。掇取先儒之说。分类汇编于逐章之下。以明时分地头用工之方。而敬之为义。阐发而无馀蕴矣。经礼三百曲礼三千。无非天理之流行于日用。而丧祭二礼。尤出于哀遑仓卒之际。非考究素定。难以适中。于是自仪礼礼记程朱诸先生。以及我 朝儒先论辨之说。聚为一帙。逶及于冠昏。名曰四礼常变通考。而未及脱稿。常取东坡下士晚闻道。聊以拙自修之语。扁其室曰晚修。而有晚修录。又有周子全书延平答问续录约中篇。又集成屏铭。发挥其寄意益深远矣。先生之学。学之博而必造乎约。守之内而不遗乎外。规模大而节目详。显微一而体用全。义理无穷。故工夫亦无尽。而恒有歉然惕厉之意。尝曰吾以家事付吾儿。世间万事尽悠悠。惟以此事未了为忧耳。先生襟怀飘洒。神韵清越。世俗嗜好。无一入于胸中。惟喜佳
小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46H 页
山水。所居下流有龟潭。小艇可以沿洄上下。或命侣俱游。或独往啸咏。累日忘归。晚占一区于高山。谷深溪回。允宜盘旋。搆成三间屋子。南曰凝庵。且有铭。北曰乐斋。中为堂曰静春。其用工自乐之意。备见于自撰诗及记。盖将老于其中。与二三同志。讲究推明。以嗣前哲启后来。而天不佑斯文。梁木遽摧。则异日承学之士。将安所归仰哉。配长水黄氏。翼成公喜之后。处士混之女。幽閒贞淑。配君子无违德。先生之清修保养。得内助为多。先先生十四年而逝。 赠淑夫人。有一子埦文科别检。有三男二女。男长永运。二幼。女长适士人柳晦文。季幼。明年壬寅三月。葬于府北鹤驾山下巳向之原。会葬者千二百馀人。先生殁且葬矣。埦泣请曰葬不可以无志。愿得纪行一通。乞言于秉笔者。顾念平日仪容謦欬。耿耿在耳目。而不可传者。非余之识所能形容。以是掩抑而不忍书者数月。呜呼。朱子以后退陶先生崛起东服。真积力久。业广功崇。以续百载不传之绪。及门诸贤。后来豪杰。次第继作。以卫斯道。厥功伟然。而挽近以来。耆德远矣。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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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寝衰。上者泥于文义。下者溺于声名。莫之救以正。先生发端启关于外门。而沈潜积累之工。自得为多。真觉圣言之不我欺。理义之悦于心。学际天人而自视犹欿然。行贯神明而不自以为足。德愈盛而心愈下。道弥尊而礼弥恭。望门而令人起敬。入室而僾然可亲。不求物而物应。不施德而人孚。宽而有制。清而不矫。慕古而不泥。处义而不乖。英气藏于敛饬。坚苦著于烦剧。道理流行于一身。物我两忘于心上。体道进德。死而后已。观于疾病死生之际。又足以验平生之所养矣。造道精深。践履笃宾。虽曰退陶之适传可也。追思昔曰谦德。虽不敢夸言。而又不可全没其实。略叙世系履历。而系以斯道之传。未知尚论之君子以为如何也。
处士汉阳赵公行状
公姓赵氏。讳喜堂字伯构。系出汉阳。高丽佥议中书事曰之寿。其远祖也。五世入我 朝右议政谥良敬曰涓。至曾孙县监曰琮。避己卯之祸。寓居于荣川。又数世移英阳而居焉。高祖讳光义。掌隶院判决事。曾祖讳廷珩进士。祖讳頵。考
处士汉阳赵公行状
公姓赵氏。讳喜堂字伯构。系出汉阳。高丽佥议中书事曰之寿。其远祖也。五世入我 朝右议政谥良敬曰涓。至曾孙县监曰琮。避己卯之祸。寓居于荣川。又数世移英阳而居焉。高祖讳光义。掌隶院判决事。曾祖讳廷珩进士。祖讳頵。考
小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47H 页
讳德邻号玉川。官左副承旨。文章节行。为士林宗。妣永嘉权氏处士寿夏之女。鹤沙金先生应祖之外孙也。以 明陵庚申正月日生公。公资性醇雅。十四遭母夫人丧。哀慕如成人。二十作元朝自警箴。慨然以圣贤事业自勉慕。好读书。兀坐终日。夏月裤衫湿穿。至老非甚病未尝废书不观。尝作万言疏。痛陈时弊十六条。玉川公笑止之曰此非孺子出位可言之时也。第其词理有可观者耳。又尝作述怀百馀韵。且戒诸子以丧难中自修之意。玉川公亟称赏之。玉川公晚爱罗山水石之趣而移寓焉。踰岭涉川。道里几百里。公往来省谒。或徒步无间月。甘旨趋诺。曲尽其方。玉川公性严少饶假。公左右承顺益愉愉也。继妣姜氏久病患心气。左右无可适其意。独公至诚扶护。匙其饮食。温其房突。至中裙厕牏。皆手自澡洗。不委诸婢仆。尝于冬月思生梨。忽得之家后梨树下朽叶中进之。尝侍母夫人避痘山村。当夜疾作。出外大虎咆哮存傍。公急趋抱持而泣谕之。虎辄低首逡巡而去。夫人尝曰吾虽病。见尔不觉油然而感云。玉川公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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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给婢以奖之曰尔侍重病。实有人所难及处。玆以表汝情事云。金陵为姜氏乡。乡人合辞发文请旌表之。英山儒生百馀人呈本邑申请。而未及上闻。然亦可见诚之感而入人深也。玉川公晚罹绝岛之谪。公以痘不能从。中路辞归。每登山号哭。及皋复于南海上。公闻丧。绝而复苏。扶榇还葬。终身痛慕。自此杜门自守。世间一切得丧忧喜。漠然无介于怀。惟训诲诸子弟。奖谕有方。今其诸子侄彬彬多文学之士。皆公教导之力也。每夜静诸子侍坐。必历举古今善恶成败之可鉴戒者曰。你等当为此母为彼也。以 元陵乙亥三月二十九日卒。享年七十六。前娶长水黄氏通德郎钟万之女。翼成公喜之后。配君子无违德。生一男一女。男遵道女适金钟应。后娶大兴白氏学生㫻之女。县监世兴之孙。躬勤织纴。而劝诸子以学业。生五男一女。男运道,进道,近道,述道,适道。女适李宇烈。遵道之子曰居信。内外孙曾几人。公天资既美。早服庭训。已识其大方。而以谦卑自牧。和顺接人。每以志行上方分福下比。为立心八字符。见人有寒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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恻然思有以救恤之。为文务通大义。不事藻饰。于世间名利纷华泊如也。惟纯默静退。成就后生为己任。世之一见公者。无不以长德君子归之。岂非诗礼家善继述之良子弟邪。一日公之第三子进道。以行迹一通示光靖曰。先子实有不言之德躬行之实。而不克表显于世。晚遭家难。赍恨入地。是为不肖等无涯之悲痛。略具言行之一二。以备异日乞言于秉笔之君子。子其状次之。余谨受而读之。谓曰昔孔子曰者哉闵子骞。人不间于其父母昆弟之言。公之孝既已见许于家庭。而又为乡邻士友之所孚信如此。大者既立。他可知已。诸子诸孙趾美承休。以世其志业。则先人之潜德幽光。始食报而章显矣。又奚待于当世之知不知哉。进道又戚然曰子之言是也。然不可以不识。以示吾子孙。遂不敢终辞。按据家状。附以所感于心者。岂敢冀立言者之所采择。聊以塞孝思之万一云尔。
主簿清香堂李公行状
公讳源字君浩。姓李氏。新罗开国功臣曰谒平。其远祖也。高丽初以江阳君。降为陜川户长曰
主簿清香堂李公行状
公讳源字君浩。姓李氏。新罗开国功臣曰谒平。其远祖也。高丽初以江阳君。降为陜川户长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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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子孙仍贯焉。累世至曰景芬。官金紫光禄大夫尚书左仆射。于公为十世。高祖讳壤根郡守。曾祖讳栋材文科奉事。祖讳季通副护军。考讳承文参奉。妣李氏判书少凤之后。硕臣之女。燕山君七年辛酉。生公于丹城之培养里第。幼而颖悟异凡儿。八岁受小学。日有课程。诵读靡懈。已能知事亲友弟之方。十五遍通四子三经。动止有成人仪度。二十一闻南冥曹先生辍司马试。叹曰此真吾意也。然有父母在。如之何从所好而全废其业乎。盖新经己卯之祸。益恬于荣进之涂也。时退溪先生往来于宜春妇家。公与退溪南冥两先生皆同庚也。相与定交。久而益笃。或躬造以资讲益。或书疏以替问讯。以至于老而不懈也。送子光坤及从子光友。执经于南冥。或候谒于陶山。其他从游之士。如林葛川(薰)李黄江(希颜)申松溪(季诚)。道义之交甚至。三十七废举业。别构一室。凿池种莲。扁以清香。斋曰九思。日静处其中。实有所事于讲论探赜之工矣。公孝养二亲。和愉顺志。乡党称之。事闻于 朝。有褒赏之典。退溪诗曰 朝家赏典来穷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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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发乡闾几善机。其下自注曰君浩以孝行受赏事云云。辛丑丁忧。哀毁踰制。几不能支。葬后仍庐于墓下以终三年。丙午以儒行 除昆阳训导。寻 除主簿。癸亥营建外先祖文江城君(益渐)祠舍及碑阁。盖培养里。本丽朝周判书璟之旧基。而江城君以周氏外孙。承祀典守。江城又乏嗣。公祖妣文氏。江城君之曾孙也。考参奉公奉母夫人自陜川移居培养以承祀事。公议于乡党。请于地主。增置祠宇。立阁覆碑。请记于退溪先生。使江城君之功之德。万世而不朽。亦公追远之诚也。戊辰寝疾累月。命子侄勿进药曰。死生常理也。吾复何恨。申命以治丧之礼。九月十六日卒。享年六十八。冬十月。葬于县北葛庐山卯向之原。以夫人祔而异茔。今距公之世三百有馀年。世代已邈。文迹散逸。不惟微言疏节有不可考。至于学问造诣。工夫浅深。亦翳然而莫之徵。岂非后学不尽之恨哉。然古人论人。先观其父兄师友。公典退溪南冥两先生。青年定石交。以至白首而不替。则夫以二先生之盛德高风。百世之下。尚能使人想像而兴起。而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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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亲炙之时。日闻至言。日睹懿德。则其所以目击心追。有不自觉其优入于道德仁义之府也无难矣。况公天资固自卓然。孝友著于家庭。信义著于友朋。其本固己立矣。而乐善虚受之量。坚确不移之操。又有人不可及者。南冥与公多有争辨而不屈。南冥曰吾如是折之而不怒。是可取也云。则于此槩见公之风仪趣操师友讲论之一二矣。故在当时以儒行孝行荐于 朝。有训导之 除。褒赏之典。邑志曰清香堂李先生道德言行。大为一世所推。与退溪南冥两先生交谊甚笃云。此足为公之实录。而传信于来世矣。配宜春李氏。有妇德。有一男即光坤。有学行载邑志。有二男镕参奉。铨。镕一男廷男。铨一男彦章。后孙宜时以实纪一通。来托于家兄大山公。愿得纪行之状。家兄诺之。未及属笔而寻即下世。宜时匍匐来吊。又语其弟光靖曰。此事曾托于大山公。庶几闻扬幽潜。而今不幸矣。子既与闻其终始。盍亦踵而成之。则亦以成大山公之志也。光靖掩抑而不能对。已又辞以非人者三。而命之不置。则按据实纪而序次之。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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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所发明于前辈之德。特以塞孝孙之请。而且俟知言之君子有以采择云。谨状。
竹阁李公行状
公讳光友字和甫。姓李氏号竹阁。陜川人。上祖景芬。仕高丽至金紫光禄大夫尚书左仆射。于公为十一世。高祖讳栋材奉事。曾祖讳季通副护军。祖讳承文参奉。考讳潜参奉。妣星山李氏。 本朝开国功臣兴安君济之四世孙。继𥙿之女。以嘉靖己丑某月日生公于丹城培养里第。自幼游嬉。未尝为谩言俚语迷藏之戏。人或与之珍果异味。辄怀而归献父母。十岁受小学于伯父清香堂公。自洒埽应对。以至事亲敬长之节。一遵教导。未尝违也。读至陶侃当惜分阴之语。慨然曰为学之勤。当如是矣。自此学业渐进。不待课睿。二十二岁。以清香堂公命与从兄光坤纳拜请教于南冥曹先生之门。志意诚笃。孳孳不倦。曹先生尝问中庸诚敬性道等说。公辨对详明。曹先生喜曰不图汝之鲁钝。见解至此也。娶咸从鱼氏。妇家饶甚。车仆妆奁。极其华盛。公曰吾家本清素。不宜有此侈丽之物。夫人即
竹阁李公行状
公讳光友字和甫。姓李氏号竹阁。陜川人。上祖景芬。仕高丽至金紫光禄大夫尚书左仆射。于公为十一世。高祖讳栋材奉事。曾祖讳季通副护军。祖讳承文参奉。考讳潜参奉。妣星山李氏。 本朝开国功臣兴安君济之四世孙。继𥙿之女。以嘉靖己丑某月日生公于丹城培养里第。自幼游嬉。未尝为谩言俚语迷藏之戏。人或与之珍果异味。辄怀而归献父母。十岁受小学于伯父清香堂公。自洒埽应对。以至事亲敬长之节。一遵教导。未尝违也。读至陶侃当惜分阴之语。慨然曰为学之勤。当如是矣。自此学业渐进。不待课睿。二十二岁。以清香堂公命与从兄光坤纳拜请教于南冥曹先生之门。志意诚笃。孳孳不倦。曹先生尝问中庸诚敬性道等说。公辨对详明。曹先生喜曰不图汝之鲁钝。见解至此也。娶咸从鱼氏。妇家饶甚。车仆妆奁。极其华盛。公曰吾家本清素。不宜有此侈丽之物。夫人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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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去之。平居未明而起。盥栉衣冠。拜于家庙。定省于父母愉愉如也。养则致其乐。丧则致其哀。乡邻称之。与二弟居寝与同。天寒则曰得无寒乎。食则曰得无饥乎。及析箸也。家传臧穫。尽推与二弟曰吾妇家稍康。不患于寒饿也。是时南冥之门。隽髦如云。如寒冈郑先生,东冈金先生李龟岩,卢玉溪,吴德溪,姜介庵,河觉斋,崔守愚堂,徐乐斋,朴龙潭诸公。公皆与之友善。进受师训。退相切磋。又尝以江城君碑阁请记事。纳拜于退溪先生。后又以清香公之命。再往谒焉。清香公卒。公哀慕如亲丧。曹先生患疽背。公日夜侍汤。数月先生下世。公与同门诸公。治丧以仪礼。及葬又赴之。为心丧以终三年。丙子与守愚,觉斋诸公。刱曹先生尸祝之所于德川洞。自后往来祇谒。以寓羹墙之慕。癸巳母夫人年高疾笃。公不遑寝食。调尝药饵。竟遭大故。公年六十五。哭擗哀毁。不以己衰而少懈。既葬庐于墓下。省守三年。时海寇才撤。民食尚艰。而公措办祭需。极其诚洁。丁酉倭寇再动。公避于达城徐乐斋家。虽当颠沛流离之际。而相与讲论经义。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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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废也。辛丑始还故土。与同门陈柏谷,李茅村,河沧洲。重修德川书院。是年冬寒冈郑先生自会稽将向德川。访公于培养里。是时郑仁弘专擅朝权。诬毁晦退两先生。公以同门旧谊。贻书规警曰今朝野所闻。颇有不靖。至谓閤下主诋排议。愿恢张公道。养得元气。为国家蓍龟。为斯文命脉。使一世免为长夜云云。后仁弘主废 母论。遂绝之。己未六月公寝疾。不许进药曰。吾年九十有馀。死复何恨。时外孙河弘度兄弟来侍。公顾谓曰昔我先生临终。以仪礼治丧事付门人。汝知之乎。俄而奄然而逝。是月二十三日也。冬十月。葬于县北葛芦山卯向之原。从先兆也。会葬者数百人。公有一子早夭。女三人河光国,梁禹迹,田有龙其婿也。公卒后仲氏光孝以次子瑜继公后。生四男。廷蓍,廷奭,廷翰,廷范。河光国有二男弘度,弘达。公天资孝友。而藉以父师之训。所与交皆一时之英豪也。又得优游閒养于丘园之中。今无以考其行治之详。只据其家牒及后人称颂而言之。则其学也本之以小学而博之以经传。以孝弟忠信。为进德之符。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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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为第一工夫曰。诚关自固。外寇焉入。河谦斋曰外王考虽在乱离奔窜之中。衰暮羸病之馀。不废诚敬之学。公尝语人曰人之生也。禀赋不齐。若非上智之资。岂无学知困知之别乎。以参也之鲁而终得一贯之旨。苟好学不倦。穷究寻绎。自有所至。盖公之学。得于笃实。而见许于曹先生者也。教子侄不令作文字曰。程伯子尝戒以丧志则后之学者。何不用工于实地乎。公于世味纷华淡如也。少时妇党在要地者欲荐而授之官。公力辞曰人各有志。我志不在是也。崔守愚所称和甫于物欲淡然。权东溪所谓饮瓢亦安贫者。真实录也。家甚清贫。而祭需凡具。预为储置。以致如在之诚。虽年跻九耋而未尝懈也。扁其室曰竹阁。每咏东坡无竹令人俗之句。又书卫武公淇澳诗于壁以寓意。角巾逍遥。泊然无求于世者八九十年。若公者。岂非所谓尊德乐义。嚣嚣自得之君子人欤。公殁后殆二百年。从六世孙恒茂收拾遗事若干。跋涉三百里。来托于家兄大山公曰。愿有以状次之。及大山公殁。恒茂又以属光靖曰。吾祖事迹。日就堙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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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又此不幸矣。子盍踵而成之。以卒私门之幸。光靖辞之逾年。乃其请益勤。遂按据家状。略加删润而序次之如右。以塞孝孙之请云尔。谨状。
松窝处士安公行状(代家兄作)
处士安公讳命夏字国华。广州人。丽朝大将军曰邦杰。其始祖也。至讳淹庆。仕 本朝为礼曹参判。其弟完庆。 端宗朝以忠清监司。六臣之难。袂祸于梁山谪所。事在庄陵志。参判生亿寿。礼安县监。自咸安移居于密阳之薪浦。遂为密人。于公为九代。高祖讳克绪。曾祖讳弘翼。祖讳应斗。考讳汉杰。妣牙山蒋氏。处士熙绪之女也。以 肃宗壬戌九月四日生公。公幼有至性。九岁母夫人一日病猝剧。举家苍黄。公以齿龁掌血。灌于口乃苏。人叹其至诚焉。既就傅。不烦教督。自力于学。十三丁外艰。执丧哀戚如成人。母夫人早寡。且忧诸孤煢孑。公能左右承顺。教诲幼弟。宅边松树下有菌生焉。以供甘旨之具。孙进士硕宽作松菌说。譬之于冬笋冰鲤也。自少不喜举子业。人或劝之。不屑也。十九闻葛庵李先生自光阳谪所放归田里。路次晋阳。公往谒
松窝处士安公行状(代家兄作)
处士安公讳命夏字国华。广州人。丽朝大将军曰邦杰。其始祖也。至讳淹庆。仕 本朝为礼曹参判。其弟完庆。 端宗朝以忠清监司。六臣之难。袂祸于梁山谪所。事在庄陵志。参判生亿寿。礼安县监。自咸安移居于密阳之薪浦。遂为密人。于公为九代。高祖讳克绪。曾祖讳弘翼。祖讳应斗。考讳汉杰。妣牙山蒋氏。处士熙绪之女也。以 肃宗壬戌九月四日生公。公幼有至性。九岁母夫人一日病猝剧。举家苍黄。公以齿龁掌血。灌于口乃苏。人叹其至诚焉。既就傅。不烦教督。自力于学。十三丁外艰。执丧哀戚如成人。母夫人早寡。且忧诸孤煢孑。公能左右承顺。教诲幼弟。宅边松树下有菌生焉。以供甘旨之具。孙进士硕宽作松菌说。譬之于冬笋冰鲤也。自少不喜举子业。人或劝之。不屑也。十九闻葛庵李先生自光阳谪所放归田里。路次晋阳。公往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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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呈一书自叙其孤陋愿学之诚。先生手书赐答。示以进学之蹊径。先生既北归永嘉之锦阳。公又嬴粮数百里。岁必一至。留辄一两月。入听讲诲。退与群弟子游。磨砻浸渍。求以变化气质。开广知识。而以慈闱隔远。久旷定省。不能久留。然乃其志则未尝一日而忘丽泽也。先生亦嘉其诚恳而美其质朴。授以大学论语中庸及西铭玉山讲义等书。及辞归也。以五言一绝赠之曰。好个安氏子。质美而未学。临分何所赠。随事要穷格。先生易箦。公奔哭。吊服加麻以终丧。癸卯门下诸人为师门举幡。公又裹足西上。首尾五十馀日。虽见阻喉院。志不获伸。然先生立朝本末。庶几由此而白于后世耳。戊辰奉迁先师之葬。时公年已几七十矣。先期而来。卒事而归。其终始为师门如此。丙申母夫人疾剧。公衣不解带。殚竭诚虑。及居丧哀毁歠粥过期。昆季析,箸之际。土田臧穫。自取其老羸荒顿者。同室之间。油油如也。慕濂堂。即公远祖卜居处也。其名胜载在密州志。世久堂废。但有遗址。荷塘老槐盘松。皆先代所封植也。公构小屋于松下。疏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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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塘。筑槐抚松。每风清月白。荷香跃鳞。侵于几阁。繁阴翠干。交映左右。公玩而乐之。命之曰松窝。武夷九曲圣学十图。揭壁而赏心焉。溪山鱼鸟花卉。随时而品题焉。朝夕徜徉。日有所事。其于外物纷华。盖泊如也。其遇意中人。对酌剧饮。谈论忘倦。或相携于萧寺静僻之中。以资其讲贯。安氏之贯于广州者。散在各道。谱牒未成。公慨然与诸宗商议。经纪区画。克底成功。十代以下丘墓之在远近者。收合财谷。属之干事者。定送门少。不绝香火。宗孙无子早世。以长男归之。以承祀事。祭祀也。必洒埽洁涤。虽祈寒必沐浴。以致如在之诚。生徒有挟册而来者。与之讲论不怠。于九容九思张思叔座右铭等书。尤眷眷焉。邻人当丧。穷不能敛袭。公拔家资以济之。湖西客曾有一面之雅。忽驮病而来曰。中路得病。念左右无可适。独惟公能见容耳。公悯其无归。使之留治。亲调药饵数旬。竟不起。公解衣衾而敛葬焉。外王考悔翁公素有儒望。年登八耋。特加钟爱于公。于殁也。收拾遗文。纪述德行。请言于长者之门。金谷川尚鼎同门友也。与公为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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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交。其卒也。家无主管。公驰赴焉。自以姓名通讣于远迩。使其门弟得纪行之文于密庵。交际之有终又如此。雅有山水之趣。筇屐殆遍于琵瑟伽倻洛江之间。或命侣俱游。或独往啸咏以自适焉。晚又移卜于新厓。又改筑于月厓。壬申十二月晦日。终于正寝。享年七十一。葬于府下东栗洞甲坐之原。娶乌川郑氏宗阳之女。府使好仁之玄孙也。生三男。长仁履。为从兄后。次仁复。季仁泰。仁复二男曰景圭,景珩。三女姜允尚,曹善铎,李桓。仁泰二男曰景颢,景璿。一女都必权。仁履三男曰景龟,景骏,景豹。一女成启达。公天质悃愊无华。遇宗族接宾友。一以诚款。既又寻师问道。以广其见闻。而一时从游之士如郑埙叟万阳,篪叟蔡阳,金霁山圣铎,金谷川,权同人重道。皆直谅多闻之士也。与之反复上下其论。而于密庵公尤眷眷慕用焉。一日仁复甫跋涉数百里。以家状一通属某状次之。且曰吾父与子之先君子。同游于锦阳非一日。癸卯讼冤。千里联辔。患难与同。今日之托。子乌得无情哉某惕然感涕。仍念先契之重如此。不肖孤等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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恤居庐。公特惠然来吊。存抚甚至。此义又何可忘邪。则虽非其人。何说之敢辞。遂据其家状而序次之如右。岂敢期秉笔者之所取信。聊以塞孝子之至诚云。谨状。
通政大夫承政院右副承旨。 赠资宪大夫吏曹判书芙蓉堂成公行状。
公讳安义字精甫。姓成氏。昌宁人。高丽时太尉开府仪同三司曰松国。鼻祖也。门下赞成事曰汉弼。门下侍郎右文馆太学士曰履。门下侍中曰乙臣。入 本朝版图判书宝文阁太学士曰万庸。赫世簪缨。为东南望族。高祖讳敏孙生员。曾祖讳翼仝。祖讳胤。考讳缋。皆隐德不仕。妣长渊卢氏。户曹参议士英之女。贞顺勤俭。养子女必以正。嘉靖四十年辛酉二月十五日生公。幼而岐嶷。英达夙成。甫七岁其季生。适先公不在家。公于庭中测月影以识时。其颖悟皆此类也。及受学。音韵响亮。记性过人。家贫好读书。声闻渐著。及长游于寒冈郑先生之门。先生甚器重之。万历十九年辛卯。始释褐。明年四月岛夷发难。公以义既许国。不可同民庶鸟鼠窜。从义兵
通政大夫承政院右副承旨。 赠资宪大夫吏曹判书芙蓉堂成公行状。
公讳安义字精甫。姓成氏。昌宁人。高丽时太尉开府仪同三司曰松国。鼻祖也。门下赞成事曰汉弼。门下侍郎右文馆太学士曰履。门下侍中曰乙臣。入 本朝版图判书宝文阁太学士曰万庸。赫世簪缨。为东南望族。高祖讳敏孙生员。曾祖讳翼仝。祖讳胤。考讳缋。皆隐德不仕。妣长渊卢氏。户曹参议士英之女。贞顺勤俭。养子女必以正。嘉靖四十年辛酉二月十五日生公。幼而岐嶷。英达夙成。甫七岁其季生。适先公不在家。公于庭中测月影以识时。其颖悟皆此类也。及受学。音韵响亮。记性过人。家贫好读书。声闻渐著。及长游于寒冈郑先生之门。先生甚器重之。万历十九年辛卯。始释褐。明年四月岛夷发难。公以义既许国。不可同民庶鸟鼠窜。从义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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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郭公再祐阵。已又从观察使柏岩金公玏幕下。柏岩公倾心与之。适公新丧耦。遂以兄孙女妻之。公于是奉二亲移寓于荣川。亲戚避乱者皆归焉。甲午由芸阁权知副正字转奉常寺参奉。历正字著作博士。乙未春例升成均馆典籍。迁刑兵曹佐郎承文院检校。八月 拜司谏院正言。九月递为仪曹郎。十月 除平安都事。时当乱离。机务烦剧。而随事措置。甚有能声。丙申冬入为成均馆直讲。俄出为岭南调度从事官。丁酉八月 拜司宪府持平。移 拜献纳。戊戌 朝廷择搢绅有威望干局者。以供 天兵馈饷兼捡荒政。公以骑省郎受庆尚调度使之任。临机区画。事多立办。时西厓柳文忠公开府于岭南。亟称公有济时才。寻受由体府省亲病于荣川。总督使尹承勋素嗛公。怒其不禀于己。诬 启以旷官离次。遂致之吏。赖文忠公驰 启申理。 命带职放送。由司艺升司成以奖之。公于是益自尽瘁。夙夜靡遑。调兵食赈民饥。军国有赖焉。庚子九月竣事还 朝。声绩藉甚。大臣将处以华要。而公以亲老丐外。出知宁海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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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难之馀。公私凋弊。公抚摩羸瘵。与民休息。以其馀力。留意学校。四年之间。阖境称治。甲辰七月以亲病归觐于昌宁。八月遭内艰。十二月又丁外艰。既葬筑坟庵。扁以永慕。为留连哀省之所。读礼之暇。教授乡子弟。多有所成就。丁未二月 除南原府使兼春秋馆编修官。南原州大而剧。素称难治。云峰谷城时又合而为一。而新刳于兵。公私文籍。荡然无徵。前倅治事。不遑寝食。而犹有积滞者。公剖决如流。左酬右应。恢恢乎有馀地矣。衙罢辄招延邑人之贤者。相与从容讲诵觞咏以为乐。绣衣裒 启称治有异绩。 上将宠秩之。会有尼之者。事遂寝。辛亥迁光州牧。代公为南原者。承时宰意。钩公过不得。以南原民立石寓爱者而论以豪强之律。欲深罪之。时愚伏郑先生为全罗监司。责其深文而平反之。公久困州牧。因此益不安。浩然有退休之志。壬子春竟以忤当路指罢。归荣川。时邪论鸱张。势焰可畏。同郡有染迹权门。出入要津者。公杜门屏居。谢绝宾客。以所居濒大路。有妨遁晦。挈家入山庄。居閒养静十有二年。亟从先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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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幽人逸士。徜徉林泉以自适。癸亥 仁祖反正。收召耆哲。五月 拜司成。七月迁尚衣院正。甲子造叛。公扈 驾公州。及还用羁靮劳阶通政。寻 除济州牧。 朝议多悯其老不欲行。公曰事不辞难。臣子之分也。何敢以老病涉海为惮。即起行之任。抚养岛民。政多仁恕。人吏怀之。丙寅春因事罢归。戊辰 除承政院右副承旨。谢病不赴。明年己巳二月四日。考终于家。享年六十九。葬于荣川郡东石岘庚向之原。从治命也。后十九年丁亥。以宣武原从功 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兼如例。又以子以性宁国原从功。加 赠资宪大夫吏曹判书兼知 经筵义禁府春秋馆成均馆事弘文馆大提学艺文馆大提学 世子左宾客五卫都总府都总管。公天资孝友。才德俱全。婉愉以事亲。友于以处兄弟。御家众处交游。一以诚信。不喜言人过失。亦不肯苟合于人。故人莫不爱慕而敬惮之。少时博于游艺。针药卜筮推步射侯之类。无不旁通。邻有良家女慕其丰仪。托病以求针。公觉之。自是不复操针。并与他艺而尽弃之。惟善于计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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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布筹而以心运。虽料量之多绪。由制之棼结。到手即判。人不敢欺。尝自昌上京也。乡邻设饯于野。杯盘狼藉。及彻诸家婢不辨器皿。争喧于外。公笑而致之于前。使各以其器排列如初。争者自息。平生未尝为矫激崖异之行以求名。好施与急患难。而不使人知也。其居官也。以宽厚为主。循故为务。而检吏有法。爱民以德。故吏戢而民怀之。尝笑曰且使庆尚一道合为一邑而使之作宰。庶不为簿牒所困。执徐兵燹之日。调度岭南。奔走殚竭。未尝有匮之之患。昏朝政乱。敛迹丘园。不挫不激。无尤怨切蹙之意。寒冈先生尝宰昌邑也。刱学舍于公所居之里。以兴文教。因山名而谓之芙蓉书斋。俾公秉拂焉。且以芙蓉主人之号归之。远近负笈之士争趋焉。一时如赵月川,郑愚伏,李苍石,郑桐溪诸先生。皆与之师友焉。又与全沙西湜为莫逆交。晚有移家卜邻之约而竟未果焉。及卒诸贤以诗哭之。愚伏诗清议久伤官位屈。名家还喜子孙贤。苍石诗百年交道心如石。四府清名口是碑。盖实录也。后六十馀年。昌宁人士立祠于芙蓉堂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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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故赞成琴轩李公长坤并俎豆之。前娶长水黄氏知中枢府事谨之女。生二男。后娶宣城金氏户曹参判继善之女。生三男五女。男长以忱早卒 赠持平。次以恪。黄氏出。次以性登文科阶通政 赠副提学。次以恬,以恒。女适李嶷参奉,朴炓,李天标,李文汉,权镀文科。皆金氏出。馀男二人以慎,以悚。持平有二男二女。男昌夏,昌李,女卢洹,柳晦根。以恪有四男四女。男应夏,庆夏,康夏,度夏,女李光信,金元龙,李亨祉,金时哲。副学有五男三女。男甲夏进士,锡夏,得夏,用夏,文夏参奉,女黄橏,郑基载,金汉奎。以恬有四男命夏,正夏,时夏,大夏生员。以恒无子。以得夏后。李嶷有四男三女。男命哲参奉,诚哲县监,信哲,允哲,女高尔龄,柳庆之,黄石来。朴炓二男三女。男忠基参奉,仁基佐郎,女李达意献纳,李秉直,郑鞃。李天标四男一女。男堙星,逸星,耇星,壄,女金世弼。李文汉一女郑何。权镀继子泰成。四女洪道彬,李世春,李在春,金茂材。曾玄以下多不能尽载。登科宦者进士世璜,生员世珩,文科骑省郎世顼曾孙也。文科县监起寅,生员处寅,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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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惠寅玄孙也。生员泂五代孙也。进士彦极,文科县监彦楫,进士彦根,武科时,宣传彦霖六代孙也。一日彦极甫以家状志碣来请于光靖曰先祖之殁。于今百六十馀年。状行之文尚未就。惟有葛密两世志碣在。谨藉手以属吾子。光靖亟辞谢以非人而不获。则谨复之曰以公之德之才。何施不宜。而命与时违。未克展其所蕴。一二民社之寄。虽足以见其学道爱人之效。而 朝廷之用人也则久为清议之所伤。信有如愚老之所叹矣。顾今世代已邈。文字散逸。仅存其大体而不能详也。以眇然后生。其何以论列称扬于前辈久远之迹哉。然公主馈饷于板荡之日。而亟蒙济时之褒于柳文忠公。训后进于芙蓉之堂而特许秉拂之托于郑文穆公。自靖于昏乱之朝而不挫不激则明哲之保身也。亲师友以辅仁。有贤子以传业。历五六世而文献无替则源远而流长也。诗曰昭明有融。高朗令终。公之谓也。谨据家状而序次之如右。以塞孝孙之请。且以俟秉笔者之有所采择云尔。谨状。
翊卫司翊赞百弗庵崔公行状
翊卫司翊赞百弗庵崔公行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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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讳兴远字太初。初字汝浩。月城人。百弗其号也。 国朝有讳孟渊。成均生员。居大丘。子孙因家焉。至讳诫。以壬辰义将功官县令。生讳东㠍号台严。以经学荐授 大君师傅。 崇祯甲申后入八公山中。不复仕。曾祖讳庆涵。祖讳寿学监察。考讳鼎锡。通德郎。以厚德称。妣咸安赵氏进士崇之女。持平时瑗之孙。治家训子。妇德甚备。 明陵乙酉二月十五日生公。幼而颖秀端悫。二三岁母夫人患乳尰。当饮乳时。不堪痛楚。公熟视之。自是不复吮。虽强之不肯也。遂啖以粥。乃肯吞下。此与梧里李相国吮乳事绝相类。六岁随母夫人往外家。当节荐。见主椟覆帕。年久尘污。即以刀割所著新䌷衣。请长者易之。尝见门外丐儿寒饿。恻然推食与之。又请于母夫人。以衣衣之。其奉先爱人之兆。已见于此矣。尝佩一小妆刀。见诸弟不能均。辄解去之。凡兄弟之所不得均者。未尝近于口体也。十二三。已严于男女之别。偶有小婢过前而衣裳相近。辄叱却之。少尝受学于村师。所教皆决科应俗之言。退而疑之曰圣贤书里。岂有此等说话邪。何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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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教与所学异也。及读孟子。至未有仁而遗其亲。未有义而后其君。乃曰圣贤垂训。只是教人做仁义而已。新溪李公晢劝公读太极图通书西铭。取而潜玩。殆忘寝食。十七聘于节度孙公之门。李公柱恒见其服饰鞍马之盛。为诵古人好衣不近外物玩丧之语。公听受愧汗。归即换著布绵。自是不复著䌷纨。于冠屦服用之属。未尝小留意也。尝就节度公。见佳妓满前。意不乐也。语节度公曰项籍匹夫图天下。何其壮也。垓下临死。及反留情于一女子。贻讥千古。丈夫不必以是为风流也。又见管下诸镇节制使万户以公礼入谒。侍妓不为避。公曰彼皆王人。岂可使官婢辈慢以见之邪。节度公深然而挥出之。二十许时。因事入府。外戚之为营僚者爱其丰姿。使一少妓昵侍焉。终宵不顾。妓羞而归告。营僚叹异之。少得羸悴之疾。医言非十年断房。难以己疾。自是别处调慎。果勿药而愈。其严于大欲如此。公少多病罕出入。仲叔二弟。每从士友游。公辄叩其所闻。其善者则必欣然师法之。既而交游益广。闻见益博。而意思益深切矣。常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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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事亲者。不可以不知医。于是究观医书。于肠腑筋脉之会。运气和剂之理。通其大体。每当亲癠。辨證审药。医言每剂崔君之药。直令人汗出。乙卯通德公寝疾累月。公竭诚药饵。涕泣尝粪。及至大故。虽哀号攀擗之中。而附身附棺。必诚必信。葬祭一从家礼。一言不及家事。一步不出洞门。服阕必晨谒祠庙。次省慈闱。退则与诸弟讲究文字义理。于世间声利纷华泊如也。公山之下有洞曰夫仁。即台岩公遁世之所也。己未春。公与一洞上下人立稧。为置先公田。以应洞民公家之赋。又置恤贫库。以助穷民之无田者。又立一堂。取吕氏乡约而增损之。春秋约会。士齿于堂。民列于庭。相与讲孝友睦姻之义。治田营家之业。居是洞者。终岁不见吏。安生乐业。宛然有上世遗风。盖公早抱有为之志而不得施。独于此一洞。少见其一二焉。台严公故亭遗址在聋渊上。有水石之胜。公尝慨然于废坠。鸠财置屋。名其轩曰濯清。斋曰洗心。合而扁之曰聋渊书堂。别为僧寮以典守之。命子弟门生肄业其中。有时杖屦来往。徜徉啸咏。悠然有自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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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庚申丧孙夫人。仍不复娶。亦不卜妾。公时年三十六。独居五十馀年。奉身调度。有不适意。而无几微见言面。癸未一子周镇聪秀有志操。遽然夭死。时太夫人在堂。恐伤其志。未尝为悲戚之容。惟日以事亲奉先。为职务之当然。太夫人年高九耋。疾病弥淹。公日夜侍侧。不解衣带。烹饪药饵。躬自捡摄。未尝委人。昼夜所进。点时适宜。未或少违。每进必盥手。食下必亲自涤器。虽隆寒深更不小倦也。以至油蜡之具。预备达宵。以安亲意。以察寝时气息。如是者殆三四年。乙酉太夫人下世。葬前歠粥。枕苫块守殡侧。时值严冬。而昼夜不离。既葬庐于墓。蔬菜不入口。三年不脱衰绖。夙抱羸疾。又当衰龄。而终免毁灭。人皆异之。尝以孝行登邑籍。官府例致岁时米肉。公辄愀然曰无实而受馈。不亦耻乎。构辞呈免。亦恐近名。只令分诸邻里而不干也。监司有与之粟者。公以为尊者有赐。却之不恭。而义有难安则不可强也。竟辞不受。累登方伯绣衣之荐。戊戌春 除 景慕宫守奉官。秋 除 庄陵参奉。己亥冬 除童蒙教官。时公年已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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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矣。深以虚名之 上欺。 异恩之稠叠。而老病蛰伏。为蹜然不安也。壬寅冬大臣入 启。特 除掌乐院主簿。癸卯春 上传曰崔兴远非但行谊可称。洞有先公恤贫之库。使邻里不知常赋。仍以洞儒劝课。此等人必欲见之。令该曹升职。申饬上来。夏又传 旨道臣曰。崔兴远向有除职之 命。而姑未差拟。自本道印给四书具谚解。俄升工曹佐郎。甲辰春。行 东宫册礼。复设桂坊。 上命求岩穴经术之士。以备胄筵。于是道臣卿宰交口荐。是秋应翊卫司翊赞之 除。丙午夏以大耋升通政阶。 传曰崔兴远今始升资。有违法典。此人经学累登荐目。今日政当窠调用。 上之所以眷念于公。终始无替。而公之所以受知于 君父。可谓旷世异数矣。八月七日。母夫人忌辰也。时公已有微恙。子弟请勿参祀。公曰吾行祭之日。几能多也。齐沐如平时。行祀后气益不平。侍者进药饵。公曰汝不知大限乎。药饵何为。气日澌尽而精神不乱。见敬牌上挂衣。挥手使去之。盖公尝书一敬字于木牌。揭之壁间。以为朝夕观省之地者也。命侍
小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60H 页
者易席正巾。悠然而逝。二十二日也。享年八十二。是年十月壬戌。葬于漆溪之东艮坐之原。公孝友睦姻。性之得于天也。乐闻过勇迁善。气之禀于清也。厌浮誇而敦本实。外名利而甘澹泊。仁义可慕则不知箪瓢之为苦。直道可行则不顾傍人之是非。尝曰人之为善。岂有今昔之异。至情天属之爱。交神享先之节。惟尽在我之诚敬而已。又曰人之所以不敬吾亲者。由吾爱敬之不至。太夫人春秋既高。侍侧左右。而肃敬之意。不弛于食息之间。以是妇孺仆隶。莫敢諠哗于其侧。或有不豫色则公与诸弟环侍左右。怡色柔声。杂以古今事变。必得其欢心而后已。亲癠之日。未尝偃倚侧卧。或倦甚睡至则以一小木支顶假寐。甘旨之供。亲所嗜好者。必极力致之。至于器皿枕簟之属。亦为之别备。不以他用。平生于产业。不长尺寸。而独留意于奉先之节。尝曰某自幼欲与兄弟同炊。竭力于事亲。因事伯叔父母。亦如事亲。作为家范。传示子孙。而古今异宜。恨无以遂素愿。然人情见新物则思父母。苟随时随合。积以岁月。则庶可以无憾于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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享之节矣。经画有条。仪物就绪。则又推而上及于高曾四时之祀。九月之祢。朔望之参。皆依礼设行。以致报本之诚。外氏家贫窭甚。又为之营置祭田焉。虽年及耆耋。步履不利。而未尝一日废晨谒之礼。大风雨大雷电。必衣冠立于庙内阼阶上。以待少定。虽夜亦如之。当祭祀也。前三日晨起沐浴。具衣冠俟诸执事者俱会。改容以饬曰齐之为言齐也。齐乎外而不齐乎内。非所谓齐也。其无有不用敬者否。佥曰诺。然后共行晨谒。将入庙。公在前。诸执事以次随。行不中道。避神所由也。望外门鞠躬以趋。既入门。屏气似不息者。序立兄弟肩。子孙以次重行立定。乃参毕。趋而退出。不见外门。方平身缓步。略降颜色。既出与诸执事会坐。饬曰凡与齐者。毋干以私事。毋作閒出入。且戒饮南草曰此荤属也。分命执事。蠲除庙庭。皆令净洁。又令治道。内外庭除。无有污秽之物。戒诸执事会宿一处。俾不散归各室。前一日正寝设位。必亲审祭品。厥明沐浴将事。祭毕而如礼则喜形于色。或有不如仪者。终日不乐。将彻命执事者戒勿亟曰文王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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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明发不寐。乃所以致馀敬也。终日衣冠。肃然端坐。又训子弟曰礼之节文。平时须教熟。若将事之际。遽欲参考。则不免心动。此心一动。非所以交神明之道也。旁亲之祭。必以物助之。诸弟之忌。亦必齐沐与祭。年力既愆。则于所居厅事上。别设一席。整冠危坐。以待祭毕。尝于仲氏忌日。公岿然坐堂上。涕泪涟洏曰仲氏之形容风范。宛然与月色同照我目前矣。台岩公于公。亲尽当祧。而以有德于子孙。立别庙以奉之。名其堂曰报本。县令公尝置学舍。课诸子。公为之立法制定条约。申申乎孝弟之道。问学之方。以至教检化导之术。可谓备矣。以重九为讲睦之会。奉先诸仪。取洛闽格言。东贤遗训。以明追远敦宗之义。与兄弟尝欲同宫异室以相处。竟不得如意。黾勉析箸。而物我不形。有无共之。恩爱之笃。湛翕之乐。人无间言。妯姒嫂妇。莫不薰化而雍睦。仲氏尝遘痘。公谓此死病也。吾虽忌是疾。不可不与之一诀。入见而出。妹氏柳夫人远嫁家贫。时节问遗。未尝间也。殁后祭需。或值霪潦。而未之有阙。从子恒镇登司马。公为之割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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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志喜。堂弟窭甚有旧逋。公以已财偿之。轸其调度。分饭截甘。至老而不废也。庶从弟妹早孤。为之嫁娶。俾不失所。骨肉之间。切戒责善。其于宗族也。以仁爱敦睦为主。彼或有失。未尝较计。谆谆开譬。吉凶患难。尤致轸念。门内有数十年相持事。有未易消融者。而公以为敦宗之道。不可久相持也。遂与门中长老议。敦睦如初。乡邻称之。其待人也。客至必著上衣。下堂迎接。意中亲朋。必挽以信宿。情爱款洽。见穷乏者。轻财好施。过客之屦常满门。忧乐喜与人同。又有料事应变之智。故远近亲故。每有大事。辄就与之谋。年高者则虽氓隶之贱。必礼貌之。有孝义之行者。必躬造以致礼。无间贵贱也。未尝以师道自任。而子弟宗族亲厚之人。每有眷眷接引之意。舍其短而取其长。矜其不及而奖其一善。尝诲之曰尧舜之道。孝弟而已。近自洒埽应对晨昏定省之节。以至明善诚身正家接人之道。自此而推之也。至于科学。虽不可不应。而皆有分剂。何必汨没其身心邪。尝出见有相斗者曰。善观人者。观于此。亦可见性之本善心之本明矣。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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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呼乱撞。杂然斗鬨。而只是是己非彼而已。其所以欲是之在己者。非性之本善乎。虽暗于责己而责人则明。明于责人。非心之本明乎。但恨无反己之意。故所谓本善者只善于恕己。本明者只明于责人。悖狠无理。无所不至。善反身者。观于此。亦可以知所戒矣。尝听晨鸡。病里作声。仅如丝缕。叹曰谁复教他使然。病里犹不废所职。尝观儿曹争果子。叹曰儿曹此习不除。将来发身立朝。必至祸人家国。即今党人所争于朝者。只一大果子。此等人生来不曾下克己工夫。到老大此习依旧。传相祖述。可不戒哉。其察于迩而通乎理。皆此类也。又谓门下诸人曰尔辈闻过慎勿分疏。文过遂非。无意进取者之通患。此不猛省。更无可望。世间尽有求全之毁。非情之责。然若以尧之立谤木。夫子不知不愠者而观之。多少快活矣。圣人肚里。何尝以自外至者。有所芥滞也。不惟无所芥滞。惟恐其不闻过也。则人孰不乐告以善哉。闻过喜愠之间。圣愚之所由分也。此子路之所以为百世师。而鹤峰先生所谓攻吾过者是吾之师。可谓无愧于喜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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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衣取蔽体。食取充饥。麦饭葱汤。人所难堪。而处之晏如。尝曰人情于鱼肉之味。匕箸不觉先下。某初年也。只如此。中年觉得是欲。猛加用力。不曾任其所欲。然每不免有意。晚来始觉食前鱼蔬无别也。当春不食鸡鸭之卵曰。不忍伤天地生育之意。迅雷之作。值于食时。则辄辍不食曰上天赫怒。岂敢安于饮啖邪。其于书也。贵于践履。不事涉猎。必以小学为入学初程。大学为间架。心经读书录等书以填补之。义利之辨。王伯之别。精察而审择之。深夜清晨。微吟敬斋箴求放心尊德性斋铭心经赞。至老犹不辍焉。晚苦眼眚。常闭睫默坐曰。朱夫子恨不早盲之言。亲切有味也。尝曰道之大原。出于天而寓于以。散之为万事。敛之在方寸。学之要。惟在不失此心而已。又曰心为万事之干。敬为一心之主。非心无以管万事。非敬无以宰一心。每于应事之暇。杜门静坐。俨然终日。盖有得于延平未发之气象也。又曰古人于师席。多以孝问。将为日用从事之地。若论语中问孝是也。今之学者。例多说无形底道理。未闻有言及奉养如何。甚可慨
小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63H 页
也。雅好佳山水。尝北至陶山。南过蟾江。西游伽倻。以偿尊贤慕古之诚。非直为偷閒玩景而已也。配一直孙氏 赠淑夫人。节度公命大之女。靖平公洪亮之后也。贞淑硕婉。事舅姑奉祭祀无违德。先公四十七年而殁。有一男一女。男即周镇。女适李经禄。周镇一男五女。男湜。女李宗愚,朴汉倬,金昌运,孙应鲁,金俊光其婿也。经禄三男二女。男时行,时烨,时常。女权。一女未行。盖公生于道丧教弛之后。非有明师良友以先后之者。而天品甚高。脱然于俗习尘臼之外。蚤废举业。日与诸弟。读古书讲古义。行古人之道。诸弟亦雅洁有志操。公又为之倡率焉。孝弟以为本。忠恕以为主。事必求于是。礼必仿于古。汎爱而亲仁。疏财而重义。或得之于书。或资之于友。直前勇往。若嗜欲然。未尝有苟且自恕之意。衣冠必整。瞻视必尊。暴慢之容。不设于身。鄙倍之言。不出于口。坐则肩背竦直。行则步履安舒。中晚以后。问学益笃。践履益纯。血气都尽。而德性常用。严毅者温润。凌厉者和平。睟面盎背。成就得一团和气矣。是以闻风者起敬。觌德者心
小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263L 页
醉。望门而骄吝自失。聆言而浮躁知愧。虽其穷而在下。无所猷为于世。而薰陶观感。以扶持于世教者。盖不可以一二数。夫仁一洞。又足以见公经济之大槩。则何莫非仁之施而孝之推也。若公者。岂惟今日之所难得。抑当求之于古人笃行之科矣。公与家兄相知最久。相许甚深。相忘于形骸之外。而光靖之愚。亦窃自附焉。蓬麻相扶。玉石交磋。相期于岁晏之后者。于今四十馀年。家兄先亡。公又继之。伥伥暮途。谁与语心。世道之责后生之望。孰主而孰任之邪。疾病呻吟。恨未得模柩而一恸。日公之从子光镇以遗事一通。致孤孙湜之意曰愿有状也。读之未竟。益切九原难作之痛。顾此视息犹存。若不于此而尽心焉。死何以见公于地下。亟起把笔。按据家牒。附以平昔之所感。以塞孝孙之请。岂足以发明其平生心事哉。若夫微言疏节之不可泯没者。自有家传。玆不复详著云。谨状。
上之十一年丁未三月日。承议郎前司圃署别提韩山李光靖状。
上之十一年丁未三月日。承议郎前司圃署别提韩山李光靖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