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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庵先生文集卷二
果庵先生文集卷二 第 x 页
果庵先生文集卷二
 疏
  
果庵先生文集卷二 第 14H 页
辞侍讲院咨议疏(壬午)
伏以臣即一倥侗癃废者耳。自分为明时之弃物。圣世之閒氓。守分养疴。没齿田间矣。乃者讲院 除旨。遽及于千万意外。 严召继降。促臣上来。臣闻命震惶。诚不知所以措躬也。念臣身伏草莽。 殿下固不识其何状。则惟臣本末。非臣自列。虽以日月之明。亦何由俯烛也。玆不得不冒死仰㬥其情实。惟 圣明垂察焉。臣本至愚极陋最出人下。少事公车。才劣无成。中婴危疾。仍自屏蛰者。殆廿许年于玆。而犬马之齿。亦已踰五十矣。要其归趣。不过为科场落魄之老学究。穷阎病废之贱措大耳。庸庸碌碌。又安有问学进修之可言。而只是与臣寻常亲厚者。爱而莫知其恶。平生所昧者。闻名而不究其实。遂致曩岁一二当路者节次论荐。以至厚误 聪听。臣每一追思。寝悸梦駴。未尝不汗下如浆也。当其 除命之荐下。臣非木石。亦知感激。岂不欲一番趋谢。少伸常分。而顾乃逡巡退缩。竟未敢出此者。诚以人臣负犯。无过于盗窃虚声。以欺君父。倘或视若当然。因仍冒膺。则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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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大。将无以自立于世。故臣于此实有所不敢也。及今畀之以 胄筵之重。纡之以旌招之举。则事旷礼殊。尤非贱分之所敢及。区区狼狈。虽不暇恤。独不念羞朝廷辱名器。莫此为甚乎。抑臣闻天下国家之本。在于储贰。其辅翼之不可不谨。具在古训。而我朝先正大儒。亦未尝不以是为有国之至计。则此诚识务知治之要言也。然则遴选宫僚。俾赞 胄教者。其不可以备员而止。劝讲书筵。职专辅导者。其不可以应文而止。要必使之日新 睿学。成就温文而后为庶几焉。则任之固当其难其慎。而膺之亦须必谨必审。也明矣。顾今 离筵新开。朝野拭目。伏想我 殿下所以贻谟训饬。期勉企望者。固已有踰常情。而 储宫所以惕厉祇慎。克勤率修者。虽在中年。尤当如何。况其志虑未定。学业方进。其于所谓选左右。早喻教者。尤不容少忽也。则政宜广搜博访。必得端方正直学识渊深者。以尽其讨论箴规之益。以责其薰陶涵养之功。以副我 圣上眷系之怀。而今乃以如臣蔑劣空疏。有读书之名而无实得者。苟充其选。则不几于猥且杂乎。夫如是而犹且贪恋。恩私。冒昧趋命于抄简之地。只自为一身之荣。则臣之被人讥笑。顾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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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言。而 圣朝重胄教谨辅翼之意。果安在哉。此又臣所以宁速违傲之刑于有司。而不忍重负欺诬之诛于 圣主。(缺)臣言之非出饰让。亟收成命。以安愚分。俾臣得与昆虫草木。优游自在于 圣化之中。则实天地父母始终生成之大德也。臣无任屏营祈恳之地。
别谕后辞疏(甲申)
伏以臣于前岁。恭承 圣批。辞旨丁宁。不许所辞。使即上来。臣诚惶闷。无地自容。所宜沥血更龥。以冀矜察。而县道叠呈。有拘令式。泯嘿缩伏。奄经年岁。 胄筵华贯。虚带于穷山樵牧之社。不进不退。乖礼蔑分。莫此为甚。揆以邦宪。死有馀罪。日夕兢陨。祇俟诛罚之至矣。忽于千万意外。祇受承政院所下 别谕。十行纶綍。既严且重。至以诚浅且恧等语为 教。臣奉读未终。五情震駴。求死不得。念臣本末。靡不仰㬥于前日。则固不敢以刍狗之说。每溷 聪听。而惟是前后 圣旨。辄以胄筵为 谕。呜呼。今日大计急务。诚无过此。 殿下固已眷眷为念焉。则其辅导之任。不宜人人轻授。而今乃以如臣谀劣。滥齿其数。混加敦勉。则是岂重其事而责成效之意乎。 圣明之不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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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愚陋至此。此皆臣之盗窃欺诬。有以致之也。今使臣怵法畏义。冒没趋命。一登 离筵。以备观讲。则分虽粗伸。而人实无似。只为贻羞于清朝。顾亦何补 胄教哉。至若儒衣上京之教。此实 圣上曲开臣进身之路。必欲招致之盛意也。臣虽木石。宁不感激思所以奉行者。第念布衣赴召。自是宋朝故事。而如陈抟之流及伊川程子率用是例。盖非大贤则乃高士也。此又岂臣愚所敢承当者哉。噫。遭遇明时。展布志业。人臣之至愿也。况臣以世禄馀裔。居在近畿。如使粗有知识。可以匡辅 圣治裨益 睿学。如 圣谕所及者。则岂不思从诸臣之后。效尺寸之报。而惟其退守本分则庶免盗窃之羞。进承 严召则益重欺诬之罪。故卒乃徊徨前却。甘自归于孤恩慢命之科。臣之情事。可谓戚矣。抑臣受气最薄。婴疾甚毒。年迫六十。癃痼转剧。呻痛澌苶。若不暂保。虽无情势之如上所陈。即此病状。无由自力起动。归身阙下。以承 严命。瞻望宸极。但有蕴结陨越而已。臣昨奉 恩谕。宜即辞免。而伏闻在外将命之近侍。皆令还来。贱臣所叨宠命。想蒙一例反汗。则将无事僭渎。自遂微愿。臣且冀且幸。恭俟屡日。迄无所闻。惶惑悚闷。尤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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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安。今始冒入文字。略伸悃恳。伏愿 圣慈。特垂矜察。收还 召旨。镌削官秩。俾臣得以粗安微分。获延残喘。仍 命有司。勘臣前后违慢之罪。以严法纲焉。臣无任惶蹙祈恳之至。
辞同副承旨兼成均馆祭酒疏(丙申)
伏以昊天不吊。 大行大王遽尔上宾。逝序不淹。 因山将迫。率普如丧之痛。久益罔极。矧臣无似。滥被甄拔。前后 恩谕。不啻眷挚。而自顾庸愚。不敢祇命。倘或赖天之灵。砥砺矫揉。少变其狂陋谫劣。则献身天陛。获瞻清光。效其尺寸。退死沟壑。是臣素悃。耿耿此心。可质神明。而不幸荏苒谬悠。事与志乖。今则 弓剑莫攀。 德仪无凭。其将生为辜恩之臣。死作抱恨之鬼。穷天极地。此痛难尽。呜呼天乎。尚复何及。臣有癃痼宿病。居常呻痛。奔哭阙下。尚未自身。见今日夕饮药调治。俟得少间。拟趁 廞卫之期。以伸痛慕之怀矣。不意银台升擢之 命。国子兼衔之旨。联翩下辱于数日之间。臣诚惝恍惊惑。莫知所以处此也。念臣未尝一日束带立朝。 殿下固不识其何状。则臣之长短浅深。虽以日月之明。岂或未尽烛。而今乃猝然擢置于下大夫之列。付之以喉司出纳之责。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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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贤关师表之任。臣不敢知 殿下今日之举何为而发也。岂谓臣是 先朝招延旧物。或有寸长可取也。则臣在 先朝。始也纯盗虚名。以诬 聪听。终焉屡违严召。倖逭刑章。循其本末。有其罪而无可称焉。 圣明岂为是也。若为臣是名祖之孙。必不无一二窥斑于家庭之学。可以有补于新化也。则臣之不肖坠失。不堪为先臣之牛马走者。夫人而知之。 殿下亦奚取于此哉。苟如是则嚬笑之不爱。轩鹤之不称。公而贻讥。私而多恶。不但为臣心之惶蹙。其于乖一初之政。骇四方之听何哉。况今夙夜在廷之臣。岩穴守道之士。屈于下僚。老于荜户者。亦岂无其人。而特旨超擢之盛举。乃先加之于如臣病废无用之一庸夫。臣实惭惧。若无所容。至于太学教胄。为任尤重。自非鸿儒硕士抱道蕴才者。莫宜居之。而今铨曹独以臣单望 启下。乃使万万无可取之身。叨玆万万不敢当之恩。揆以事理。宁有是哉。臣若徒恃宠灵。冒没承当。则从前丐免。适足为以退媒进辞卑赌高之归耳。臣虽奊诟。犹有一端廉愧。何忍为此也。且臣别有悚蹙者。臣于 殿下升储之日。猥荷 先大王特授以导迪之任。招徕甚勤。而臣之陋质谀识。终不得
果庵先生文集卷二 第 17H 页
对扬 明命。一侍铜龙。今当新政之初。有此格外之渥。此正臣追 先王报 殿下之秋也。而顾今十馀年来。不惟臣之苍颜白发。已至迟暮。平生志业。又尽穫落。前之所谓陋者益陋謏者益謏。虽欲强策驽劣。仰酬洪私。有不可得者。臣于是一悲一惶。尤无以为怀也。抑臣伏闻向日 殿下表章臣先祖臣时烈所秉执之大义。仍命配享 圣祖庙庭。而其发于 纶音辞教者。旷绝今古。又尝抄集先臣文字。合编朱子书而作序发挥。旨意勤恳。又因明徽凶疏。斥讨并行于其根本之地。而英断赫然。处置得宜。臣之感泣奉戴。糜粉图报。当如何也。臣以此时适被 恩召。思欲归死 辇下。以谢 光宠。曷有穷已。而只是倥侗一物。蔑才蔑学。分限有局。转动无路。瞻望云天。但有心神飞越而已。玆敢不避烦渎。仰龥于 严庐哀疚之中。伏乞 圣慈谅臣至恳。将臣新授本兼职名资级。一并收还。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
辞吏曹参议兼祭酒疏
伏以臣以万万无似之身。叨万万非常之恩。冒上辞本。冀赐反汗。而迹近要天。罪深逋召。祇伏私次。诛责是俟。不意疏因县道。未及登彻。而三铨移拜之 命。
果庵先生文集卷二 第 17L 页
遽下此际。臣又一倍踧踖。莫省攸措。继又伏蒙特遣史官。传宣 圣批。王人远临。闾巷动色。恩出分外。事异常例。臣是何人。敢当此数。况十行温纶。丁宁恳挚。首举臣先祖以为教。而奖臣以恪守家训。勉臣以共做国事。末乃以亟回遐心。以副侧席如渴之望为 谕。臣伏读感泣。惝恍愕眙。无地自容。臣本庸陋。最出人下。且今老病癃残。志气摧颓。夫安有学问言议可以绍述先业。协赞圣治。如 圣教所指者。而特以凭依先荫。盗窃虚名。厚诬一世。滥竽不已。遂致累 殿下则哲之明。误选部政注之公。初既纡之以宠擢之异眷。后又縻之以匪据之华衔。前职方辞而新除踵至。谴何不加而恩 谕反下。此不惟远近窃议。听闻俱骇。彼岩穴尚志之士。见 殿下举措失宜。必不思于于而来矣。其所关系。顾不重欤。呜呼。佐贰冢宰。低仰人物。是何等责任。虽清朝夙夜之臣。尚不宜人人而轻授。今乃以如臣疏贱之一凡夫。苟然拟次。不少疑难。是何初政慎简之时。乃有此玷名器坏官方之举也。至若师儒之官。昔我 孝庙特轸教育菁莪。刱设是职。乃命先正臣宋浚吉及臣先臣以处之。而虽以先正与先臣。必一辞再辞三辞而不止。其职任之
果庵先生文集卷二 第 18H 页
不轻。从可知焉。臣之不肖。又岂敢晏然承膺。若所固有也耶。噫。苟使臣少有学术才智。庶几绳先躅而裨新化者。趋赴威命。以先臣所以事我 圣祖者。事我圣明。效其尺寸。仰酬恩遇。则分粗伸矣。身亦荣矣。玆岂非臣之至愿。而柰此倥侗灭裂如上所陈。倘或不自揣量。遽尔冒承。则不但有乖廉义。是将如蚷驰蚊负。随即漂压。而不免乎公私偾误矣。此臣之所大惧也。抑臣结发读书。所讲者伦常义理耳。夫所谓伦常者。即天之经地之义民之彝也。苟或于此。一有差失。则必将三纲沦而九法斁。人不人而国不国矣。噫。向来厚麟二贼之犯上蔑君。实古今所未有之大变也。而至今假息于覆载之间。天讨不行。王章未伸。而小大齐龥。允俞尚靳。而世道日益晦塞。人心日益陷溺。终必至于乱亡而莫之救焉。则尚何望伦常之正而义理之明也。假使臣不揆情病。冒进 天陛。人微诚浅。不足以上格君心。下严惩讨。则一番妄动。不过为饕荣干宠之归耳。此又岂臣之所敢出也。臣自奉 恩批。宜即更㬥血恳。而臣宿疾之外。近又重添暑病。宛转痛楚。神思昏瞀。不能缀属文字。迁就多日。今始仰控。臣尤死罪。伏愿 圣慈特垂鉴谅。亟削臣本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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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名。仍治臣前后违傲之辜。以安愚分。以肃朝纲。千万幸甚。
辞礼曹参议兼祭酒疏
伏以时序遄迈。 大行大王因山倏过。伏惟 圣情哀慕。益复靡极。臣于前月。伏承 圣批。其所以假借慰藉。命臣而进臣者。迥越寻常。至以宋帝之语其臣者为谕。则旨意隆重。尤非臣愚所敢当者。臣奉读以还。自不觉俯仰感泣之至。噫。臣为孙不肖。为臣无状。诚不足以遵述先训。对扬休命。而徒辱眷遇至此。则徊徨怵惕。一悲一惶。殆无以为怀而已。所宜沥血更龥。冀回 圣听。而臣之宿疾新恙。迭相危苦。宛转呻楚。不遑及他。实为史官之所目见。想或以是仰闻。而私心悚蹙则已无馀地矣。不意春官移除之 命。遽下此际。铨注重任。因是卸解。虽为万幸。而仪曹佐贰之职。又岂如臣庸陋白徒之所当得也。况在 孝庙盛际。先正臣金集暨臣先臣时烈拜是职。而皆苦辞恳乞。必递乃已。臣是何人。敢受先正与先臣之所不敢受者乎。夫本曹无论堂郎。必以文官差除。已成金石之典。故先正与先臣之所为辞。 圣祖之毕竟准其请。皆以此焉。则臣虽愚昧。亦知廉愧大防。去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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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固无可论。而所惜者除书一出而仕路有淆杂之虑。时日既久而有司无缴奏之论。诚非细故也。臣拟欲以是仰控。而非特臣贱疾久不暇自力。伏念 廞卫将启。上下悲遑。乃于此时。渎扰谅闇。臣有所不敢。而亦窃以为方当礼事旁午之辰。必有变通备员之举。则不待臣丐免。而庶几公私两无所碍矣。臣用是为幸。泯嘿以俟。而慈天所覆。得以安意调息。乍延危喘。遂乃扶曳病躯。寸寸前进。三日而始达于宿春之地。迎哭 廞卫。仍参会下之外班。少伸臣子罔极之痛。臣虽夕死。亦何所憾。第臣虽不敢供职。诚愿趋造天门。罄陈微悃。则岂不欲因此一行。两伸义分。而不幸臣于三四日冒雨撼顿之馀。宿證之外。暑疟兼作。上吐下痢。神迷气促。僵卧旅次。昏不省事。以此气力。倘或勉强赴朝。深恐为万适之鬼。而贻 圣世之羞矣。一舍城阙。五云在望。而竟不免径寻乡路。仅还故栖。有臣如此。生不如死。终南渐远。一步九回。瞻想 严庐。益增悲咽。臣之猥膺见职。已踰月矣。而临急差改。但止二堂。则臣尤惶缩。而疾病危惙。今始冒入文字。伏乞 圣慈体 圣祖许副先臣之旧例。察愚臣辞巽匪职之至恳。亟收新命。以重官方。仍治臣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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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臣逋慢者之戒。千万幸甚。
辞礼曹参议兼祭酒疏[再疏]
伏以臣虚名痼疾。自为身魔。有除辄辞。罪积逋慢。而严诛不加。宠谕反下。臣诚惶闷。无地自容。事宜沥尽肝血。续入文字。以几准请而后已。而县道屡呈。既有令禁。一向渎扰。亦惧烦猥。泯嘿缩伏。以俟处分者。月日亦已多矣。不进不退。无礼无义。而春官要职。国子华衔。久辱于樵牧之社。不徒愚臣廉隅。丧失无馀。抑亦公朝事体。听闻有骇。人虽不言。臣岂敢安。非臣自㬥。出场无期。玆更冒死仰陈。惟 圣明察焉。噫。君臣大伦。根于彝性。臣虽不肖。夙讲斯义。况臣早婴风树之哀。生死所仰戴。只是吾君。而顾以臣无似之贱品。猥叨不世有之殊遇。区区葵忱。何尝一日忘我 殿下也哉。只以臣愚陋蔑劣。百不犹人。与其欺世饕荣。进而贻后世之讥议于上下。宁违命守分。退而速政人之诛罚于自身。为差安于心故耳。断断一念。宁有他哉。抑臣伏读前日 批旨。每以臣先臣为谕。间又以天下国家事为 教。若将以先臣所以事我 圣祖者。期责于臣者然。呜呼。所谓天下国家事。实 圣祖之所尝自任而密勿者。则顾今日 神孙继述之
果庵先生文集卷二 第 20H 页
图。宜不在乎他矣。讵不休哉。若臣则于先臣志事。殆如蚊虻之负山。初非可拟议者。而窃尝观朱子之告其君。以己私之难除。本心之难保。为第一话头。而又尝以为要得君身好。要先得吾身好。臣尝服膺斯训。以为探本知要之至言也。今臣学术粗疏。志虑浅短。其于克己存心之功。无异北辕而适越焉。则尚何能罄竭驽钝。以赞大业。仰酬 圣志之万一也哉。此臣之徊徨踧踖。尤不敢遽尔进身者也。臣之虚带见职。倏已半岁于玆矣。其间朝家大小礼事。只使首亚二堂独贤。此已臣难安之大端。而今又马岛书契回答一事。系是本曹参议之职。而臣以未膺命之身。书衔以送于异国。事亦无义。此则目下必递之故。有不可以辞避者也。伏愿 圣慈俯赐鉴烛。将臣本兼职名亟许镌免。仍治臣前后违慢之罪。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礼曹参议兼祭酒疏[三疏]
伏以臣于前冬。猥荷史官传 批。特允所辞。臣仰戴洪私。粗安贱分。惟是微愿曲副而 敦召愈恳。本职获解而兼衔自如。臣诚悚闷。窃欲因此更龥。以卒冀其递罢。而念臣前后丐免。 圣明辄视以礼辞例让。
果庵先生文集卷二 第 20L 页
俞旨终閟。异渥徒隆。一向烦渎。迹涉要君。在臣道理。惶惧益甚。重值臣狗马贱疾。一倍增㞃。长在委顿痛楚之中。虽欲缀属文字。申㬥衷情。末由自力。不敢不泯默缩伏。恭俟谴罚。此实万不得已之计也。今则日月已多。处分不下。臣心兢蹙。如添一疾。且臣所带国子之任。系是朝家所以优礼儒臣。使之训迪多士。以裨 圣朝之治化者。非比閒司冗职之依例兼管。则今乃以如臣谫劣万不近似者。一任其遥带久旷。是岂 圣朝所以循名责实之政也哉。况臣年近七帙。病淹廿载。今年以来。旧證新恙。循环沈痼。澌惙昏眩。危厉百端。即无论自来情势。似今病状。又何由趋承严命。以济国事。如 圣谕所及者哉。臣于病伏呻呓之际。仄闻必雄凶徒复起今日。乱逆辈出。危机叵测。宫卫城闭。中外惊遑。 亲临鞫囚。 圣体劳勤。顾臣床箦危喘。无以走伏城闉。少伸奔问之忱。何幸天神默佑。 祖宗阴骘。元恶大憝。次第伏法。告庙颁庆。期日已定。而又无计进身于咸造之列。有臣如此。生不如死。抑臣伏草莽。心悬象魏。其所区区愿忠之诚。不以出处而有间也。每闻国势孤危。时象泮涣。变怪层生。凶逆横肆。则自不觉中宵蹶起。继以忧愤骇叹。几
果庵先生文集卷二 第 21H 页
至明发不寐。脱或国家有缓急。则亦愿粉身糜骨。以酬不世之眷遇而已。而若其不欲假真售伪。贪饕宠荣。甘自归于丧廉冒耻之科。则亦窃附于尘刹报佛之义耳。伏惟 圣学高明。凡此义谛。想已昭晰于范围之中矣。惟愿 俯赐矜谅。将臣师儒之任。特许镌免。仍又亟寝 召命。以安愚分。则千万幸甚。
别谕后辞疏(戊戌)
伏以岁龠倏改。 孝明殿终祥。祇隔一朔。伏惟 圣情哀慕。益复靡届。臣之坐违朝旨。三岁于玆。缩伏惶陨。祇俟谴罚。不自料新春畴咨之馀。 德音涣发。招延草野。而无状贱臣。混厕其间。近侍传 命。礼隆辞挚。 谕以勉学图治之功。申以侧席求助之意。终又以礼不足而诚未孚。骍腼无以为喻为 教。臣擎读未竟。四体震慄。五情飞越。罔知攸处。因念臣无善可纪。有疾难强。前后章牍。情实毕露。而日月之明。犹未照烛。从前 批旨。及今 敦谕。俱出常例。是殆以披沥之龥。归诸礼辞。病痛之呼。谓之饰让。上下撕挨。了当无期。有若臣真以高尚之士。必待朝家致礼尽诚。乃可出而有为者然。此臣所以震慄飞越。罔知攸处者也。呜呼。士生斯世。苟非荷蒉果忘之流。孰不欲遭
果庵先生文集卷二 第 21L 页
遇展布。以效古圣君民之志。而矧今 圣明在上。励精图理。政化一新。治具毕张。而抄选之官。责主劝讲。成均之任。职在教胄。使臣量时择官而仕。舍此何待。而乃反苦辞退乞。越月踰岁。不自知止。前 批后 谕。辞旨郑重。而终不敢奔走承命。则其必有万不获已者存焉耳。盖臣学术粗疏。行业蔑劣。虽于乡闾从游之徒。尚乏切磋资益之功。则今乃以开发 圣聪。成就 睿德。为今日典学致治之助。命臣而期臣。不几于借听视于聋盲乎。至若 祖宗朝诸先正出处之道。引以为 谕。臣于是尤不胜悚蹙焉。噫。 圣神御世。群贤赞治。汇征之盛。诚如 圣教矣。今我 殿下旁招礼罗之诚。固可以追配于 列圣。而顾臣愚陋无能为役于前人者。乃敢欲窃拟而冒当。不亦僭且汰乎。抑臣虽不能陈力就列。如赴朝恒仕者。一进天陛。仰瞻 清光。以遂平生至愿。因得陈情乞骸。退填沟壑。在臣分义。亦所当然。而臣之宿證。近益危惙。关系死生。万一强作。必且颠毙道路。区区躯命。固不足恤。其为贻羞 圣朝当如何也。玆敢忍死哀龥。罄陈肝膈。伏愿 圣慈特垂矜谅。亟回成命。并镌旧带官衔。俾臣得以安意调病。获延危喘。仍治臣违慢之
果庵先生文集卷二 第 22H 页
辜。以肃朝纲。千万幸甚。臣无任瞻天跼地惶恐俟罪之至。
辞汉城左尹疏(戊戌)
伏以制终中月。礼成祔庙。焕号丕阐。缛仪并举。凡在瞻聆。靡不怆忭。恭惟 圣怀。尤当如何。臣名系朝籍。迹拘病剧。独未克进于咸造之列。分义都亏。谴罚是俟。不图升擢异恩。出于梦寐之外。惊惶震越。罔知攸处。臣之猥荷朝家收录。今近三十年。中间除拜。率多踰滥。及至遭逢 圣明。格外甄擢。辄居人先。自以庸陋。未敢祇命。而 圣渥愈隆。华衔美职。罔不经由。乃又超班躐等。置诸宰列。不识 圣明何取于无似如臣。而前后误恩。若是其荐挚也。夫爵以命德。有国之令典。其不可苟然而已。况升秩授官。事面又不轻。虽在廷夙夜之臣。必待其劳效著功庸彰而后。乃可施之而无歉。当之而无愧。若臣之纯盗虚名。迹涉欺诬。积违 召旨。罪深逋慢者。其免政人之诛。已多微分之幸。前授资级。尚觉赧然。岂宜复辱 睿简。有若循次例升者然哉。梁鹈轩鹤。古人所讥。授之而乃乖其宜。受焉而不揣其分。上下且胥失之矣。可不慎哉。抑臣以世禄馀裔。义同休戚。从前恩遇。罔非殊异。生死
果庵先生文集卷二 第 22L 页
图报。铭在心肺。其所区区愿忠之诚。亦岂在于职命之轻重乎。臣物议恭俟而侧听无闻。剧务许多而瘝旷有弊。玆敢略构短疏。仰㬥至恳。若其衰疾癃痼之状。未暇烦陈。伏乞 圣慈特赐矜察。亟收新命。以重公器。以安私分。不胜幸甚。臣无任惶陨祈恳之至。
辞汉城左尹疏[再疏]
伏以臣冒死控龥。冀收误恩。而伏承 圣批。不惟不准所辞。一札累百馀言。丁宁谆复。委曲恳挚。其所以慰藉臣奖励臣而引进之者。虽家人父子间相语。蔑以过此。臣双擎庄诵。不觉五情震越。继以感泪无从也。臣虽无状。亦尝奉教于君子矣。洁身乱伦。与鸟兽同群。圣人所不取。臣岂欲杜门空山。甘忍穷饿。以自阻于清明之时哉。况从前所叨恩遇。迥出今古。一进文陛。仰瞻 清光。粗效尘露之报者。是臣耿耿夙昔之愿。而惟其假真售伪。所恶有甚。舍卑赌高。为嫌最大。若不揆其分不恤其义。徒以趋命为恭。妄自托于行君臣之义。则其终不为贪恩饕荣丧廉没耻之归乎。夫如是则臣何所藉手。以事我 殿下。而 殿下亦何取于臣乎。今之士犹古之士。诚如 圣教。而顾念臣学术粗疏。才智短浅。视古之士。万不近似。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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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永弃。老死丘壑者。亦窃附于古人吾斯未信之一义耳。呜呼。我 圣上前后招延。非为一时观听之美。实出至诚求治之意。此固帝王之盛节。而但恨所施者非其人耳。人无可用之实而虚縻爵禄。臣无可行之道而猥膺恩私。则上下授受。均失其宜。其于国家化理。庸何益哉。臣伏读 圣教。末又提及先臣。勉臣以亟出。臣于是感泣惝恍。益不知死所。噫。假使臣徒怀生死酬报之愿。反昧涯分踰滥之嫌。敢承 恩命。冒当非据。涓埃未效。偾误立致。则一身狼狈。犹属馀事。其将负国忝先。不免为先臣之罪人矣。此臣所以低徊前却。尤不敢妄进者也。臣之情事。亦云戚矣。臣自叨 恩批。惶隘抑塞。食息靡宁。区区咫尺之守。纵未敢遽改。诚愿自载至京。一罄微悃。如宋儒辞官赴召之例。而不幸臣有数十年沈痼之疾。居常危惙。近又重伤暑毒。饮啖专废。贴席呻痛。末由强策登途。玆不得不县道更㬥血恳。迹涉烦渎。罪合万殒。伏乞 圣慈俯垂矜怜。亟收新降职秩。仍治臣孤恩慢命之罪。俾公法严而私分安焉。
辞本兼诸职疏
伏以臣坐逋 召命。虚带官衔。今已七个月矣。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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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体。惟谴罚是俟。忽于床兹喘喘之中。近侍宣 谕。至有偕来之 命。臣惶悸陨越。靡所容措。臣之前后所叨。罔不踰滥。今玆 恩命。尤出常例。缕缕辞教。委曲恳至。可泣神鬼。臣非木石。亦知感激。糜粉图酬。结在心肺。一番进身。岂所敢惮。而窃谓为人臣而盗窃虚名。上贻谬举之讥。下取冒进之刺。其为罪顾有甚于一时撕挨违逋者耳。夫以程叔子之大贤。亦尝以道为仕。道足以行焉而后乃出焉。其自任如此。而乃曰食土之毛而为王臣。召而不至。邦有常宪。及当西监之除。即起赴朝。今臣以匹夫之贱。末学之陋。有除辄辞。有召不赴。殆若古之踰垣闭门者流。则此其干明宪而速严诛也大矣。今 殿下不惟不置之罪。隆恩盛渥。一节加于一节。臣仰戴天恩。俯揆贱分。以时则 圣明御世。宜效志士之展布。以义则生死报主。可述先臣之绪业。而顾乃冥然蠢然。若无所动。岂臣之所欲也哉。惟是匪分之宠。过情之名。晏然冒当。则是真无廉愧之甚者。臣虽奊诟。何敢为此也。且臣积年痼疾。每值冬节。一倍添痛。涂墐牖户。龟缩虫蛰。庭除出入。亦未任意。近又疮尰满身。转侧甚艰。委顿呻呓。若将难支。今若强策登途。宠荣攸暨。虽或免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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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僵尸。转辗添㞃。其卒无幸必矣。恐非圣世不枉一物。使各得所之政也。噫。世道晦塞。人心陷溺。凶逆之横肆。至于量𨩌翼而极矣。当此岌嶪之时。整釐纲维。振励风化。使乱贼知惧。彝则克正。如非粗拳大踢弥纶一世者。未易担夯。而 圣谕乃以中流砥柱。长夜明烛。责之于如臣蔑劣。是不几于强僬侥以扛鼎乎。此又臣之徊徨怵惕。尤不敢妄进者也。呜呼。朱子之或辞或赴。惟义是适。尚矣。臣何敢模仿。而和靖尹氏辞官而赴召。至国门力辞数十章而还。其不免乎前恭而后倨。虽非圣贤出处之正。亦不害为一伸义分之道。臣之前日辞章引此为言者。实出于不获已。而今病如此。亦难自强。瞻望云天。祇增蕴结而已。所带京兆之官。系是词讼剧务。而缘臣瘝旷已久。以顷日城隍献官事观之。亦多妨碍。合有变通。至于国子兼任。三岁遥带。出场无日。亦非 圣朝综名覈实之道也。伏乞 圣慈俯赐矜谅。收还偕来召命。仍令镌削本兼职秩。以便公私。千万幸甚。
偕来史官传 谕后辞疏
伏以臣一月内荐承非常之 恩。近侍相续来守。 天书联翩下辱。谕之以不以虚礼。申之以即速登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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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诚惝恍。罔知攸措。此际伏闻 圣上又于臣侄子同副承旨臣焕亿呈告之日。特垂悃愊之谕。俾归传于臣。而玉音丁宁。天意恳至。臣于病中。一倍踧踖惊恐。仍之以感涕交并也。窃念臣之前后所叨。罔非殊异。臣虽顽冥如木石。岂不知 殿下所以处臣者。实出于诚意也。祇缘癃废无用之实。臣固自知甚明。故遂不免一向违逋。未有以少报我 圣上诚意之万一。此臣所以居常惭惶。若无所容者也。第臣自来丐免。只是情与病。而前后章牍。罄陈无馀。 圣鉴未烛。严召益切。阅月之间。四命荐下。愚陋贱臣。何以得此于君父。到此地头。理穷势极。一息未泯之前。宜不敢便以为辞。而然臣目下病状。实非一时感伤之比。区区情势。犹属馀事。盖臣本病之外。猝得轮行怪疾。焦洗失宜。以致遍体坏烂。下部尤甚。房闼间坐卧起居。尚不能任意。至于跨马行动。初非可论。虽欲前扶后曳。难自致身于百馀里之外。其势末由矣。自古人臣。义所难进。则例必移疾请免。故乃有虚实难分之患矣。今臣则实恙如斯。众所共知。 殿下既以诚意处臣。臣又何敢无实而饰虚。以欺 殿下也。于戏。惟我殿下圣学高明。重道隆贤。卓越今古。其于臣之先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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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烈所以追感而崇报之者。随事靡不用极。臣虽不敢屑屑称谢。以犯猥越之诛。而惟其含恩罔极。生死图报之愿。已铭结方寸矣。况以臣不肖。叨被异数。迥出常例。窃伏思 圣念攸在。不徒取臣虚名。盖亦不弃贤裔之 圣意。则臣于是一惶一感。衷情自激。岂不思仰体德义。竭蹶趋膺。以伸臣子之常分。以效涓埃之微劳。而独无柰一疾为祟。事与心违。其将生为违命之臣。死作负罪之鬼矣。瞻望 宸极。祇增慨然而已。前后王人之辱在荒村。亦已久矣。当此灾岁。列邑之传厨供进为不些。此又臣难安之端也。伏惟 圣慈。于臣父母也。特加矜怜。收还偕来之 命。容臣安意调治。俾延危喘。得以自尽于出处行止之义。卒免于孤恩背义之罪。则实造化始终生成之泽也。臣于日昨。又患胃气关格之證。旧病新恙。迭相危剧。缀续文字。无以自力。今始具疏。付呈县道。稽慢甚矣。臣又死罪。臣无任陨越祈恳之至。
请广储嗣疏(己亥六月十八日)
伏以臣昨蒙 赐对便殿。使得执策谭说于数旬阻讲之际。志愿粗遂。荣感弥切。祇缘日暑甚炽。恐劳 圣体。犹未敢罄竭悃愊。退伏私次。馀怀耿耿。呜呼。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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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国事。可谓痛哭流涕而不足也。内而国本孤弱。外而凶孽潜伏。不知四百年宗祀。税驾于何地。何幸昨夏。 慈旨恳恻。命拣贤门。爰得淑媛。臣民颙祝。惟在于螽斯之庆。而天理难谌。邦运不幸。今则万事已矣。悠悠宗国之计。思之茫然。凡今之言者。以勉 圣学讲治道。为大本急务。此诚然矣。臣之愚见。是亦犹属告君之例语也。惟我 殿下春秋已盛。嗣续渐迟。固知天佑邦家。则百之喜。自有其时。而其所以广求之方。日急于一日。如得正宫毓庆。万亿无疆之休也。如或又迟则名门更卜及后庭带韣。非在下者所可指陈。而在 殿下靡所不极之道。亦不待在下者之言。而必有所商量于 圣虑矣。伏愿 圣明勿以老迂之言忽之也。(批曰读卿疏意。不觉怆涕。予亦有商量于中者。感卿款款之忠。○此疏国荣暗取。而删去疏中日急于一日之下。如得正宫毓庆。万亿无疆之休也。如或又迟则名门更卜及后庭带韣二十七字。以至如某样道理六字改窜。使居间者正书直呈。以致壬寅九月之祸。)
陈戒疏(己亥)
伏以臣闻古之君子。上殿未尝苟同。下殿未尝失色。而今之君子。上殿无所显斥。下殿阴相讥议。必欲逐去而后止。其于世道国事。何所补益哉。前月雷变。一之已骇。再斯何由。 殿下临朝恭庄而屋漏之中。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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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愧欤。亲贤远佞而取舍之间。或未尽道欤。虚明应物之际。人欲或间之欤。政令日用之间。虚伪或杂之欤。责躬求言。减膳撤乐。而实心未孚天意欤。崇俭抑奢。轸民祛瘼。实惠未究小民欤。公卿忧国之诚。不逮忧家之意。藩邑奉公之切。不如营私之急欤。伏闻都承旨臣洪国荣特许休致之请。成命之下。喉舌之臣。不为覆逆。三司之官。亦不争执。而莫之顾欤。臣谓宋朝故事。宜即援而行之。无徒循国荣之私愿。
辞职仍自引疏(庚子二月)
伏以臣于前腊。伏蒙 圣慈终始曲谅。许递铨职。臣感恩罔极。不知死所。惟是臣三朔病淹。百念灰冷。寻常人事。一切废却。数行文字。缔构不得。新除辞免。迁退时月。以至于今矣。顾臣床笫危喘。逢春少苏。房闼之外。仅能起动。始自觉为阳界上人。而逋慢稽延。罪戾层积。惕然兴怀。兢陨增深。念臣所叨。虽是閒司。既非臣养病之坊。而兼衔经筵国子筹司。系是至重至要之务。又岂可一向遥带。以伤朝家事面哉。抑臣于近日事。窃有惶骇不敢安者。玆庸附陈焉。嘻嘻。国荣之有此负犯。岂今日上下之所尝预料也。彼是明义录主人。而平日言语。自许以为 圣躬为国家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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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人皆谓此乃国边人也。一世之人。与之同周旋于殿下之廷者此也。而昨秋忽有谢事之举。区区愚衷以为此人一去。则 圣躬之孤危。国事之疏虞。俱有所关系者。乃于辞疏之末。敢陈请留之意。一自重臣劄出。而背国欺世之真脏。彰露无馀矣。呜呼。以今观之。其内藏沮遏之计。外为假饰之言。以负我 殿下一至于此。臣之见欺。虽不足道。而未能早觑其隐情。无知妄言之罪。于是乎著矣。抚躬惭痛。宁欲无讹。惶惧之极。缩伏靡措。今始露章首实。伏乞 圣慈亟命有司。重勘臣罪。以安微分。千万幸甚。
遗疏(癸卯)
伏以臣自闻拿 命。蹐厚之情事。庶几一㬥于请室之前矣。宿疾添加于绝塞寒苦。新恙又作于严程。气息喘喘。若不保须臾。死则无知。万事奚戚。而惟是至冤未白。目且难瞑。玆冒万死疏龥。此乃先臣时烈己巳被拿后所行者。臣之此举。或不至僭猥之甚。而倘蒙矜怜察纳焉。则虽臣死之后。惟生之再也。呜呼。臣于己亥淑昌丧后。适入禁中。国荣来见于臣之歇所。臣曰 仁敬王后升遐后。 仁显王后德选。不待初期。今日事面又自别。虽葬前似不无此议。至今寂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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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也。彼曰前年亦因 慈教圣教而为之。自下何敢发端乎。臣曰既有已行之例。引此为言。或无不可。彼曰 仁显王后拣择时。先正与闻其议。今长者与闻。亦无不可。臣曰此事与闻。虽有所不敢。欲以一疏提请之矣。其后臣果构置一疏本。而盖臣疏于广求之方。日急于一日之下。以 正宫毓庆及名门更卜后庭带韣等为说。而以淑昌宫志铭撰进。久未缮写封上矣。国荣因臣从子焕亿求见疏本。故使之送示矣。彼于日急一日之下删去正宫以下数三句语。以至如某样道理六字改书。使居间者呈上。既蒙予亦有商量于中。感卿款款之忠之 圣批矣。虽欲辨驳其改窜之非。事体既重大矣。臣疏彼自索见。彼自点缀此六字。则渠虽有阴谋异图。既不告知于臣。渠之潜自托意。臣何以知之。 圣上不察其寓意之何在。故至降优批也。相臣所谓借口儒名。胁持上下之计云者。未知指何而言。然臣疏后谁复有以此进言者乎。肆口捏虚。以臣为嚆矢。所谓一边率皆夺气。又以利诱而威胁。情若骨肉之金夏材。谊同至亲之金文淳。倒戈相攻。如嫉仇雠。彼之恇㥘无操。固不足道。使彼如此者。其亦不仁之甚也。呜呼。臣虽无似。结发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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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知君臣父子之伦为重。臣先祖蒙 殿下旷世之恩遇。臣亦荷 圣上格外之殊眷。恒思为国一死。而朝暮且死之年。更有何希望。从国荣而怀背君负国之心哉。况祖先地处如此。平生自期如此。受 恩之隆如此。图报之切如此。则非但不敢为此。亦不忍为是也。天下岂有理外之事乎。呜呼。臣与国荣。虽有屡世之好。而面分甚疏。臣于赴 召之日。彼承 命来见。语及乙丙年间事。辄悲愤流涕。其后相见。每发死国之言。臣以为其诚可嘉。而彼向臣猥加尊尚。其议论则罔非为世道为斯文为士类之说。则虽或有言行不相顾处。大体则是矣。且 殿下之依仗异于他臣。似其为明义录主人。以是大小臣僚。谁不以彼为国边人也。臣亦与之亲好者。实为 殿下耳。彼之到今为背 殿下负国家之人。岂臣所逆料也哉。且一世之真个附丽。惟恐见疏者。反以此归诸人。而又其潜谋异图。元不闻知者。诬之以绸缪和应。其可成说乎。天下岂有如此至冤极痛者哉。呜呼。自乐洙及相臣以后论臣之罪者。罔非诬罔。而惟其关系至重者外。臣不敢辄以为说。以增其哓哓自明之罪。断断此心。惟有天日。质之在上而已。伏望 圣慈之哀矜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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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察焉。
果庵先生文集卷二
 劄
  
坛享礼节釐正劄
臣于 皇坛祀享礼节。窃有区区所怀。敢此条陈。以备 圣明之察纳焉。一曰正乐章。自古宗庙乐章。有迎神曲送神曲。而今者 皇坛乐章。祇有奠币初献撤笾豆曲。无迎神送神曲。盖乐章未备而然也。 明朝九庙春享乐章中。 太祖皇帝庙迎神送神曲尚传于世者。以九庙迎神送神曲。补 皇坛未备之乐章。则 先帝陟降之灵。庶复闻九庙昔日所奏之乐章。而商颂十二篇归祀先王之意。岂不盛哉。二曰正佾舞。礼曰天子八佾。诸侯六佾。而祭坛用六佾舞。非所以用天子礼乐之义也。或云侯邦而祭天子。故依祭以士之义用六佾。此亦不然。夫葬以大夫祭以士者。是祖庙循常所行之典礼。则今于天朝屋社之后。以侯邦而追念德义。特用义起之制。筑坛报祀之际。用此祭以士之礼。恐未恰当。不如纯用天子制之为正。况大明集礼。亲王之国祭 仁祖皇帝。皆用八佾舞。故佾舞图见于集礼。既有 明朝定礼。则今于 皇坛用八佾。复何疑乎。亟令有司。加造乐器。增置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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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以备八佾于 皇坛焉。三曰正祭服。 明朝祭服用青罗。而本朝祭服用黑罗。甚可异也。自 列圣以来。礼用大明集礼。衣服制度。一遵明制。而独祭服不用青罗。非从周之意也。依大明集礼。祭服用青罗。恐为宜也。臣又有献焉。乐县之位。王宫县诸侯轩县大夫判县。而今用判县于天子之祭。亦恐失正。并赐釐改焉。
己亥奏劄(劄头缺)
  详察灾政
农者国家之本也。民以农生财。国取于民而为用焉。则有国之政。莫大于农。而农有丰歉。不可常足。以一年水旱论之。或雨水多则峡农不登。或旱乾多则野农失稔。虽稍丰之岁。无无灾之农。故朝家每于秋成后。有磨练给灾之政。盖恤隐农民。不忍徵税于不毛之田也。为守令者所当审检田地。务极精详。而近来守令之贪污者。审检田地之时。凡有陈荒之处。若干执灾。而营门文书则必报以夥然。又于元结之中。必减报焉。假如元结为十结则以七八结磨勘。而其馀尽为私橐。若此类难遍枚举也。朝家恤民之政。反为墨吏肥身之资。使生民不能蒙上惠。可胜痛哉。自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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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令道臣行关于列邑。凡田政举行之时。有灾颐处。各其田地字号形止悬注。使磨勘后营门抽栍踏检。如有执颐之事。当该守令状罢。该色远配之。则灾政无实之弊少革矣。
  申饬粜政
各邑粜籴。皆有会附元数。然近来每值岁歉。朝家于岁末下停捧令。故贪官污吏必因缘作奸。其弊无穷焉。何也。假如停捧令下之前。已捧为万石。及停捧令下后则其营门文书。祇报五千石。其所不报五千石。皆入于囊橐。及秋成谷贱之后。又以各样条谷充其数。充之而犹未尽充则又作为久还文书以眩乱之。凡如是幻弄之术。不一而足矣。夫朝家停捧之令。实为百姓之隐政。而反为贪污之利。泽不下究。民不蒙实惠矣。自今非大无之年则慎勿下停捧令。且严饬道臣。每于岁末。廉察道内籴粜尽捧与未尽捧之数。以为黜陟守令之典。又行关道内民人处。勿以钱代纳。如有代捧钱而显发者。该吏严刑定配。则贪吏染脂之弊可防矣。盖捧籴时太半折价。以钱代纳。尽归囊橐故也。
还谷之弊。又在名目之甚多。奸吏因其名目。为幻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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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资。今宜祇存常平仓之名。其他赈恤厅及监营统营诸名色一切除之。待秋捧后当划给监营者则划给监营。划给统营者则划给统营。则无眩乱作奸之弊。
牟作租租作牟一节。尤为用奸之阶。盖牟贱租贵之时则以牟充租数。偷出还租。归之私橐。谓之租作牟。租贱牟贵之时则偷出还牟。归之私橐。又谓之牟作租。互相翻动。以为眩乱偷窃之资。亦自今申饬道臣。勿许牟租互作之令。则可防偷窃之弊也。
久还亦为生民之巨瘼。盖自有停捧令以来。官与吏俱偷食还谷。及停捧令下之后。其所已捧者。太半以未捧为文书。越明年徵三分之一于民间。彼愚民何以知之乎。其实民间初无升斗也。宜一切荡减。以绝侵渔之弊。
  通均立役
我国立役之法。内外不均。京司员役则皆有料布。虽贫贱衙门。皆有磨鍊。而外方则凡吏胥皆无料布。惟责其奔走待候。此辈既无所受于公家。以为衣食之资。而一丝一粟皆自判而立役焉。此已可矜。而又使之检田赋掌钱谷。故其当田赋。不得不以渔猎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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涯。当钱谷。不得不以染脂为本业。上之人见其如此。乃责曰何不廉直也。是犹教之盗而疑其盗也。然则百姓之不能支保。皆由于吏辈之侵徵也。吏胥辈之易于犯科。亦由于不制其料布也。若使此辈皆有料布。则其心必有顾恋。犹恐得罪而失其料布也。不敢容易作奸。今宜内外一体。定其立役之数。凡大邑几人。中邑几人。小邑几人。磨鍊料布而均役之。则庶可纾侵渔之弊。而亦可绝罔上之患矣。三南各邑耗还。其数甚多。而其入于会案者则盖四分之一。其馀尽为统营监营本官之私用。此甚无义。每年会案所附之外。凡监营统营本官所用之耗。一并磨鍊邑吏料布。则庶可足计其费也。
  严禁防结
近来防结之弊。大为生民之病。而国家之害也。盖近岁勿论士夫乡品。有钱财者则必缔结吏胥。乃于三四月之间。以廉直豫买民间结卜。多者或百馀结。少不下数十结。名曰防结。及秋成后钱主择富民实户金同李同而收其结租。则彼卖者乃代金同李同而自纳其结。此以外面骤论则似若官无事村无事。然当初卖结之吏。公然贩卖民结。其心已不直矣。且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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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之结而受人之钱。则其贫穷又可知矣。以不直之心。迫贫穷之势。其代金同李同而纳结之际。既无趁办之力。则不得不卖来年民结。如是犹不足。则又加出结卜。眩乱愚氓。渔猎弥缝。其不此之为者。必再徵于金同李同。又不如此者。撤家逃亡。使官乃邻徵族徵。公私绎骚。其弊盖千态万状矣。且钱主既择境内富民实户而敛其租。则其馀户则皆贫贱而不能应纳者也。每当三税之时。官差四出。镇日推捉。宛如驱羊。鞭扑狼藉。以此漕运愆期。官事不成。此盖奸猾豪横之病民害国之致也。大抵防结。大利所在也。虽设法禁之。决难止息。自今宜于两南郡邑。每年择详明御史。廉探防结者。其买者卖者。一体依盗贼律而治之。如是数年则庶可禁止其病民害国之弊矣。
奸猾豪横有钱者。又缔结浦所船直。以廉直买来年大同田税于秋冬之间。及明年二三月大同田税收纳之时。钱主收民间大同田税。洽足于定数。然后列录所捧户名。以给船直。则船直依钱主所录中户名。浮出尺文。送之于钱主。及捧税时。与监税色吏符同。必用大斗。每石勒捧二十斗。然后除出勒捧之数。以偿尺文之逋。此犹不足则乃以白土和之于米。以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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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数。又犹不足则每石偷出一二斗。以充其欠缩。如是而犹不足则乃以海水渍之于米。使米润大。斗数剩多。犹尚不足则赂京仓下人。周旋弥缝。使税谷尽归私债。上纳有名无实。其病民害国之罪。又有甚于卖结之吏也。
船直又欺罔户曹。到江解卜后。卖其船只。以补其私债。又图嘱户曹。行移本道。使本道行关于有松处。许给漕船林木。则船直又行赂于有松处山直。必斫科外之木。作为棺板及可用之材。必售十倍之利。以为来年行贿买税之资。凡此许多奸状。实由于防结者之贪利。而幺么船直欺罔国家卖法作奸之罪。皆不可但斩而止也。今欲设法防之。则决无可防之策。宜趁三税之时。必择绣衣。暗察奸情。如果见发则当该船直境上枭示。其钱主亦以大贼律治之。如是数年则可救苦剧之弊也。
全罗忠清两道浦所船直之弊。大率皆然。而其特甚无如牙山船直。盖牙山与安兴相近。船材甚多。故朝令虽十年必一改造漕船。然近来或一年一改。三年一改。自今申饬户曹。新造船未满十年者。勿许改造。如于十年内真有伤破船只。则使浦所地方官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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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自备改造。以为定式。则漕船庶无速伤之患。而船直欺罔之弊。亦可永防。安兴之松木。稍可保养也。
  申饬宫税
诸宫免税。极为生民之弊。盖前日各宫差人。自往各邑。凭藉宫威。捧税每石必以二十斗为准。故百姓闻免税则如逢虎狼矣。 当宁即位后。洞悉其弊。特令自户曹待漕税上来。即磨鍊折受。以米划给诸宫。仍禁各宫私自差人之弊。自后民心稍安。邑弊少革矣。近者各宫不待户曹之划给。乃先请于户曹。豫得划给空文手决以卖之于有钱之人处。有钱人既买之后。便作宫差。依旧自往各邑。恣意捧税。一如前日。盖户曹以米划给则一石不过十五斗而无剩利。以空文卖之则一石必折价十七八斗而得厚利。彼钱主往各邑自捧则如前宫差所捧。每石必准二十斗而又获利。买者卖者皆有利故也。以此凶年饥岁。民不蒙隐恤之典。而其所应纳。一向烦重。将不能支存。其为悯恻。岂有涯哉。此后宜令户曹勿豫给空文手决。且严饬诸宫。勿生邀利之计则少纾民患也。
  改正量斛
仁政莫善于轻敛。而轻敛之道。又莫要于平正量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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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今之一斛入谷十五斗。此乃详正通用者也。官以此敛于民。民以此纳于官。京外皆同。宜无加减大小之别。而近来则不然。姑以民间应纳斗数论之。昔之纳十五六斗而当一斛者。中间几费十六七斗而当一斛。今则又必费十七八斗然后可准一斛。此盖不特量斛年久。四旁弛退。比前稍大然也。奸吏辈因缘手熟。弄出造化。次次剩捧。比岁加添之故也。然则今之十八九斗。安知来年不至二十斗。而来年之二十斗。又安知后年不至二十馀斗乎。夫官府每事。一行则仍为规式。此弊甚可闷。自今宜改正量斛。颁送诸道道臣处。使诸道道臣。行关于列邑。又使列邑。皆来取准于营门。以为一正量斛。依此谨用。其旧斛皆毁之勿用焉。则官吏少慑而民谷稍减。敛之方轻而惠政行矣。夫舜之时。人心世道固如何。而犹五年必同律度量衡。则况今奸伪百出之时。尤不可不数数考正。虽不能每岁较同。必于三年一改正。以为永式。则庶几政平惠流也。然每改正时。工曹堂上草记入启而举行。及改造。自 上亲审而颁布。上下谨其法。然后外方受用之道。亦可谨严矣。
果庵先生文集卷二
 书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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偕来史官传 批后书启
伏以臣沥血陈章。恭俟指挥。千万意外。喉司之臣。跋涉远来。传宣 圣批。既许本职之解。又谕造朝之路。纶音谆复。旨意隆恳。以臣愚陋。何以堪此。兢惕罔措。不知死所。念臣是衰病倥侗之一贱夫也。乃今 圣上所以勉臣而进臣者。殆无异于 列圣朝优待元老礼召名儒之举。则是诚不识何故。方今徵士。自多其人。皆非如臣之比。而独于臣身。谬加恩礼至此。此岂古者先从隗始之义耶。臣尤不敢知也。噫。臣之情势疾病。已悉㬥于前疏。犹未蒙矜谅。旷绝之 恩。愈往愈加。此真所谓劳苦困倦而天不闻。疾病呼号而亲不应者也。不亦穷且蹙乎。顾臣所苦。近添新證。胸膈痞滞。危厉多端。轮行疮疾。满身溃烂。坐卧行步。辄必须人。时月之间。起动无阶。虽欲一伸分义。如古人所行。其势末由。孤恩负德。万陨难赎。倘蒙 圣慈俯赐谅察。收还偕来之 命。俾臣安意调治。获延残喘。则臣死之日。犹生之年也。臣精神昏眩。语无伦次。伏地震悚。尤增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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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献议
  
朝祖礼议(丙申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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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祖礼。祖奠仍设庙庭。翌晓设遣奠乃发轫。而五礼仪元无朝祖一节。 大行大王添补。出于孝思。而第其节目。以魂箱代行。出于丘氏仪节。非古礼也。朝祖礼后魂箱还安殡殿而无所移动。并违于古经及家礼。其为径庭。诚如 圣教。臣之愚见。今我 圣上一遵古经。断然行之则至矣尽矣。无容更议。而若或古今异宜。以自庙发轫为不可行。则奉 梓宫行朝祖礼如古经。还奉 梓宫于殡殿之外。以待翌晓如家礼迁于厅事之文。则庶可寡悔否乎。魂箱之代行。丘氏之说既不免苟艰。而犹胜于全废。此 先大王所以采取者也。虽以魂箱代行。朝祖罢后并柩暂为移动于他所者。此亦出于丘氏之言。盖皆以全废朝祖为难而然也。更命礼官问议。
朝祖礼议[再议]
奉 梓宫朝祖。仍行祖奠。待晓发轫。此虽古礼。古今异宜。不可以经宿于庙。则奉 梓宫朝庙之后。还奉于前日殡殿之外别殿他所。以仿家礼朝祖后还于厅事之礼。亦为合当。若魂箱代行。出于丘仪。而既是皇朝之所行。 先朝之所采。则比诸古礼。虽为苟艰。犹胜于全废。且既曰代柩。又于朝祖之后。还诣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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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行 梓宫移奉之节。则其于有进无退及魂返室堂之义。亦似无甚径庭而妨碍者。至于发轫在途。以神帛朝祖。出于 皇朝之制。事势亦似便好。而揆诸古经。次第倒置。且其仪文。与丘氏代行之节。无大差别。
映嫔墓封园当否议(戊戌二月)
宫园之称非古也。本以 先朝义起之礼。遂成一代之制。则固非今日之所当议也。然就其中不以一时之 教。或妨万世之典。已定之名。虽未敢追论。不举之礼。更求其至当。重臣疏语。诚有意见。惟在 圣上洞察大义。以定典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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