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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x 页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书
书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5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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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询数段疑难。系是义理源头。昏瞀何足以及此。第求蒙问寡之诚。不可以孤。谨以区区所揣。以听可否之择焉。盖周先生之为此图。专为太极而发。第一圈固太极。而其下四圈。亦莫不有太极为之本。故总而名之曰太极图。若只以第一圈名为太极。则无以见下四圈之亦为太极矣。如何。朱子曰。以阴阳言。则义体而仁用也。以存心制事言。则仁体而义用也。盖仁义各自有体用。故以阴阳言时。以仁之用与义之体。对待而相为体用。错综交互。各有攸当。须是体当到不相碍处。方是活络。恐不可执此而疑彼也。未发之前。无气质之性。不知何氏说。蒙陋未之前闻。不敢强为说。然气质之性。自是禀生之初。昏明粹驳。自有定分。虽未发之前。岂容无得。但未与物接。气未用事。则本体浑然自在。谓之不为气囿则可。谓无气质之性则恐未安。未知高明所答如何为说。幸因来见示。更扣赵兄问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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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叔远
莫往莫来久矣。忽擎满纸法语。令人心开目明。不待亲接其风范。而聆其绪论也。寒威向紧。静里玩养有相。示喻缕缕。皆精覈理到之言。何敢不服。但区区鄙臆。亦不敢不披露以取其斤正。盖十六言图子。老先生既以为未十分稳当。而索还图本元集。所以不收。然鄙意此图既载于月川集。流传世间。且此集区区收拾于元集已成之馀。事体轻重。与元集有异。今姑附见于此。而以元集未十分稳当者看此图。就其七八分而研究其十分。因其未稳当而讨索其稳当。是亦先生之馀教也。盖先生议论去取。莫非妙道精义之发。虽未至十分精到。而犹未可遽然刊削。如二程改定大学。未为完书。而皆载全书。南轩先生尝著希颜录。不取庄子家语等书。胡五峰以为不可曰。须于未正当处。求其正当云云。朱子大全初晚诸说。一并收载。都无简择。在学者精研而去取之如何耳。危微二字。适无本图。今不能悬记。然此图并人道心精一执中。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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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5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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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叔文(丙申)
乍阻音徽。得拜手毕。谨审熇热。调候一样未甚康健。窃恐此病非菖蒲茯苓所能专治。幸须虚心平气。节嗜欲少酬酢。使心意恬愉。常在顺境中。看书亦取平日所熟经传中一书。只将一两段。从容讽玩。悦其意味。将世间忧患丧戚贫穷患难。一切付之度外。不以累其胸次。庶几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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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叔文叔远(戊戌)
谬嘱文字。既不敢牢辞。宜从早构掇以听进退之命。而为熇赩所困。不敢试手。稍俟凉意乍生。然逋债多积。非老懒可易铺排。想惟懑然迟之耳。刊事毕竟停辍。缺界事固应如此。只付之无可奈何耳。徒恨叹何益。心平气和之喻。殆推之太过耳。考疑一册。顷荷垂示。反复䌷绎。益见其研索精详。寻常漫看处。赖以觉悟。深切欣喜。第有一二疑碍。略有反复。幸更加驳示。正所望于直谅多闻之下也。天瑞京行。如何决定。顷因书偶贡鄙意。非敢尼之也。其答书。若以瞽说为去就。还可笑叹。幸以不必得之心。随分应酬。勿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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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叔远别纸(论小注考疑)
大学序仁义礼智之性注胡沈说。 按。或问曰。知即心之神明妙众理而宰万物者也。胡氏之说。盖本于此。然彼言知觉之知。则谓之妙众理可也。此言礼智之智。则智即理也。岂有别物可以妙理而谓之智乎。沈氏涵天理之说。亦恐有语病。
所论亦精。近世农岩说亦如此。鄙意妙字上著所以二字。意思差别。朱子曰。所以知是非之理则智也。据此所以妙众理谓之智。恐无不可。既曰所以知是非之理。则谓之涵天理。亦恐无妨。恐未可全然打破也。
经首节小注卢氏曰。虚者心之寂。灵者心之感。 按。虚灵是心之体。知觉是心之用。今于中庸序文可考也。卢氏乃以虚灵二字。分属寂感。恐近破碎。
寻常每嫌玉溪说太涉破碎。然引中庸序以攻其非。则恐未安。盖单言虚灵。则如心兮本虚。应物无迹。如此心之灵足以管天下之理。皆以虚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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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九章如保赤子小注。卢氏曰。本者明德是也。 按。章句本字。指孝弟慈也。端字指孝弟慈之发见处也。推字指使众等事而言也。卢说恐未稳。
来说亦是。然大学一篇。以明德为纲。故十章先慎乎德章句亦曰。即所谓明德。孝弟慈亦是明德中物事。如此言之。亦无甚害否。
论语里仁朝闻道章小注不虚生也。 按。或问。以程子不虚生之说为偏。
朱子曰。人而闻道。则生也不虚。死也不虚。若不闻道。生也枉了。死也枉了。或问是初年说。朱子每以未及修改为恨。与集注多有不同。盛论多引或问。以攻诸家之说。恐当有商量也。
子罕颜子喟然叹章小注。谢氏曰。在前即不及云云。南轩曰。不及过之云云。 按。此与集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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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曰。高坚前后。只是中庸不可能。盖圣人之道。是个恰好底道理。不著意又失了。才著意又过了。只是难到恰好处。又曰。若做得紧。又太过了。若放慢做。又不及云云。盖此是捉摸不著处。便是恍惚不可为象。谢张之说。未见与集注不同。幸更加勘示。
子在川上章小注。吴氏曰。逝者不指水云云。 按。吴说似未分晓。盖逝是统说。水亦包在其中。
语类云。逝只训往。斯字方指川流处。盖逝字。只是往过来续去去不穷之意。水固去去不穷。然直以去去不穷为水则不可。吴说固非指水而亦非指天地之化也。(退溪集中。逝指道体云云。寻常致疑。幸更晓示。)
宪问以德报怨章小注。当报则报云云。 按。或问则以当报则报。不当报则不报为直。集注则以爱憎取舍一于至公为直。立言固自不同。然二说相须。其义始备。
爱憎取舍。一以至公。盖就有怨处。当报则报。不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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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灵公君子义以为质章小注。辅氏曰。由外入内云云。 按。此说可疑。
信是用心朴实。无虚伪底意思。故朱子曰。无信则义礼逊皆为伪。盖义礼逊。皆就事上说。而信是此心诚实成此事者。谓之由外说入内。恐无害理。
中庸序注赵氏曰。知是识其所当然。觉是悟其所以然。 按。孟子先知先觉注曰。知是识其所当然。觉是悟其所以然。赵氏之说。似本于此。然此知觉字。与先知先觉。微有不同。盖先知先觉。专以善言之。此知觉字。则是泛言心之用而包善恶在其中。恐不可与先知先觉并论也。
盛论固是。然知与觉。自有浅深精粗。孟子与此序未尝不同也。此知觉固是泛言心之用。包善恶在其中。然此心之用发于善恶者。有知识其粗浅。有觉悟其深妙。如此引證。惟在善观者领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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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曰。以精一之理治之。 按。此说恐未稳。
二者杂于方寸。惟精一。乃是治之之道。此理字。恰如道字方字相似。恐不必深疑也。
十六章末节小注。此诚字指鬼神之实理而言。 按。实理云者。恐未安。盖此章主气而言。此诚字及下费隐字。皆主于气也。
诚字主气而言。固是也。然子思举鬼神之实气。以明此理之实。非专为主气而言也。至于章末费隐二字。因鬼神之微显而明此道之费隐。如鸢飞鱼跃固是气。然其化育流行。莫非此理之用。故举以明费隐。恐不可谓鸢鱼一节主气而言费隐也。
二十五章合内外之道小注。饶氏曰。合内外底道理。 按。谚解亦依饶说。然朱子之说。却不然。有曰成己成物之道无不备。故能合内外之道而得时措之宜。以此观之。道字是实字。盖成己成物。是内外之道而皆吾性之所固有。故曰合内外之道也。
语类亦曰。说个合外内底道云云。虽如此说。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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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章敦厚以崇礼小注。胡氏曰。下以字则重在上股。 按语类。或问而与以字之义。曰。温故自知新。而者。顺辞也。敦厚者。又须当崇礼始得。以者。反说上去也。据此则重在上股之说。非是。
当以语类为正。然此章之义。交互反复。胡说亦可备一说邪。
三十三章首节小注陈氏说。 按。陈氏说。与朱训不同而近于游氏牵合之见。盖三知是入德之方。在大学为格致诚正修之工。何可遽就风化上说邪。
陈氏说。固有病。盛论非之。是也。所自为说。亦恐未安。此三节。在大学为格致地头事。下文谨独以下。方为诚正修之工耳。
答柳叔远问目
大学经小注卢氏云云。 谨闻命。近见栗谷说。有曰虽未感物。灵固自若。不可曰灵者心之感。南溪朴氏亦云虚者莹然虚明之谓。寂者寂然不动之谓。寂只管静时气象。虚则通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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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见正是如此。得二说尤更分明。然未知质诸古训。果不悖否。
传九章小注动化为本。是说首章。全是说推。是论如保赤子云云。 窃以语类反复而观之。则问者不是问首节之义。而乃以章末结语治国在齐其家为问。先生亦据他所问而答之。其曰只说动化为功。未说到推上。是通论章旨。以明治国在齐其家之义。其曰后章方全是说推。是指第十章絜矩之说而言也。(来教以后章为指如保赤子一节。然章内分段处。例称某节而未见有称之以某章者。虽以语类此条观之。上文既曰后章。下文又曰如保赤子一节。其不以如保赤子一节谓之后章。亦明矣。如何如何。)但此数转语。已答他尽了。而其下复有赤子一节。只是说慈云云之说。何也。盖此章大意。只是以动化为功。未说到推上。惟赤子一节。为近于推。故拈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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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谕看得是。鄙说当在所废。但九章重在动化而间有说推处。如此节及求诸人非诸人所藏乎身一段。皆是推。但不若说动化之重且详。故曰动化为本。来教以赤子一节。为近于推。章句识其端而推广之。全作推说。何得只谓之近邪。虽是说推而视一章大意归宿。不害以动化为本耳。如何。
论语朝闻道章小注不虚生云云。 妄尝以为不虚生。须兼不虚死说。方为完备。程子只就不虚生一边说。故或问以为偏。今更细绎。果如下教。谨当删去此条矣。但或问虽是初年说。而圣贤之言。无非妙道精义之发。如有后来定论。则固当舍或问而从定论。如无后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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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问虽是初年说云云。此说甚当。此意甚好。深有警发人处。
喟然叹章谢张之说。未见与集注不同云云。 按。伊川先生有在前是不及在后是过之训而谢张祖其说。然集注不取程训而取横渠不可为象之说。其去取之意著于或问。有曰程子以瞻在前忽在后为过不及。恐未然。张子之说精云云。两说不同。据此可知矣。又按大全问诸家多以前为过后为不及。恐无此意。前后只是恍惚不可认定处。将以前者为是。忽又有在后者焉。前者又似未是。皆捉摸不著之义。答曰。此说甚善。前后固非中字。然亦彷佛有些意思。陈安卿问卓尔之义。答曰。卓尔。即是前日高坚前后底。前后捉摸两不定者。今则前者灼见其卓然在前不可移于后。后者灼见其卓然在后不可移于前云云。语类诸说。亦皆以捉摸不著言之。所谓捉摸不著。即不可为象之意也。有一二处。却从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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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谕引据甚明。区区所以有他说者。盖此是颜子初学圣人时事。仰钻瞻忽。皆就自家用功处。见其不可几及而发此叹。语类黄㽦录瞻前忽后便是。横渠指此做未能及中。盖到这里。又著力不得。才紧著便过了。稍自放慢便远了。沈僩录瞻前忽后。只是中庸不可能。盖圣人之道。是个恰好底道理。所以不可及。自家才著意要去做。不知不觉。又蹉过了。且如恭而安云云。只是难得到恰好处。不著意又失了。才著意又过了。所以难。或曰。伊川过不及之说。亦是此意否。曰。然。盖方见圣人之道在前。自家要去赶著他。不知不觉地蹉过了。那圣人之道又却在自家后了。所谓忽然在后。只是个中庸不可能。曾祖道录问瞻前忽后曰。此是颜子当初寻讨不著时节。瞻之却似在前。及到著力赶上。又却在后。黄义刚录仰钻瞻忽。不是别有个物事。只是做来做去。只管不到圣人处。若做得紧。又太过了。若放慢做。又不及云云。㽦录是戊申所闻。沈录是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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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上章吴氏云云。 尝窃以为逝字。只训往。水亦包在其中。如曰逝字不指水。则水为道体外物事。故疑吴说为未稳。今承下谕。似当如此活看。但许美叔所引吴说与小注文异。乃曰逝字指道云云。退溪先生答辞。亦以为天地之化(止)道体之本然。此正说逝字为道处云云。此与朱子只训往之旨。无或有牴牾欤。今以来谕之及而反复推究。得一说粗通。玆敢仰质。伊川先生尝解此曰。逝者如斯。言道之往如此。朱子所谓只训往者。似本于伊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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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谕尽好。说逝字尽分明。
以德报怨章集注或问文异而意同云云。 按。集注曰。爱憎取舍一于至公而无私。是言君子之心初无怨恨之意而只见义理之公。虽曰报怨而实未尝报怨也。是以语类解之曰。当赏则赏之。当罚则罚之。贤则荐之。不肖则弃之。怨无与焉。又曰。怨有不雠。又曰。未尝有怨意可知也。盖怨者有所不足而恨怒之谓。岂遽谓仇雠哉。只为或问说得怨字太重。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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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固是有所不足而恨怒之谓。然亦有轻重大小之不同。君父之雠。毕竟亦是怨。不幸而遇之。则其所处亦不过以直报之而已。盖圣言无所不包。或问特举重以包轻。而来谕乃欲舍重而只言轻。愚意集注爱憎取舍四字。尽有涵蓄。恐不可只以有所不足恨怒之意太轻轻说过也。如何。
仁体义用云云。 近思释疑。引朱子仁存诸心。性之所以为体。义制夫事。性之所以为用之语而以为下性字当作情字。长源尝以释疑说为非是。下教以为以制事之义。对夫存心之仁。则其界分属乎情矣。释疑恐无大害。愚窃以为制夫事者。只是义之本体。自有此意象。初非发而为情而方制物事之谓也。是以。语类有曰制是说义之体。程子所谓处物为义是也。此意似更分明。且夫体用二者。相为对待。以仁为体。则仁之全体皆举之矣。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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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义固具于性而属乎静。然错而言之。则发于用而见诸事者亦通谓之仁义。故以性对情而言。则仁义皆体而恻隐羞恶其用也。若统言仁义而以存心制事言体用。则理之全具于心者即仁。而其制事而适其宜者义也。以阴阳言体用。则凝定敛藏于中者即义。而其流动发达于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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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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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引经传说仁义处。以明其义。如易言仁以行之。何以守位。曰仁。程子曰。以己及物仁也。延平曰。当理而无私心则仁矣。此等皆就用处言仁者也。有子曰。信近于义。注。义者事之宜也。约信而合其宜。孟子曰。义人路也。注。义者行事之宜。谓之人路。则见其为出入往来必由之路。此等就用处言义者也。中庸成己仁也成物智也。章句仁者体之存智者用之发。此以存心制事论体用之类也。易大传显诸仁藏诸用。本义显自内而外也。仁谓造化之功德之发也。藏自外而内也。用谓机缄之妙业之本也。此以阴阳。论体用之例也。亦可言寂然本体上认得气象意思而强名之以体用邪。
体用说。犹有未尽底蕴。朱子曰。仁义自分体用。是一般说。仁义中正分体用。又是一般说。问仁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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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叔文,叔远
不自意贤器奉书而至。惊喜之馀。谨审秋杪。棣床调候久欠和节。闷虑不啻在己。先状文字。仅成草本。拟早晚脩削。以听进退之命。即蒙胤君委临。使人惶悚。不敢复留待后日。借手写呈。幸乞精加绳削。许以反复。所拱而俟也。年事大地嗷嗷。窃闻贵境稍优。承示果知大家行著。不好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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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叔文
节次拜书。伏审寒序。静里体履对相。惟是溪山闾巷。触绪悲凉之感。目下光景。固应如此。然随时变易以从道。即君子学易之方。须宽著意思。导迎和气。使心意常在顺境中。时以书册义理。浇灌胸次。悦其无味中之味。则自然四大轻安。气象舒展。养心养病。一齐得力。想此义已在良遂总知中。然爱慕之深。不觉覼缕。千万俯察。勿以人废言也。象靖偶苦寒嗽。尚未苏健。杜门拥炉。无与晤语。适贤胤诸君徒步枉顾。此古人之义也。自顾荒疏。何足以堪此意。朝夕相对。顿觉鄙吝销尽。不能有益于彼而秖以自益耳。
与柳叔文,叔远(己亥)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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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叔远问目
妇人服制。考之礼书。多有未备。故行礼之家。亦无一定格例。今人或于小祥。腰绖则除之。绞带则换葛。揆以妇人腰有除无变之义。恐为未安。无论绖带绞带。俱是在腰之物。则一体并除。似为得之。而第念既有制服在身而无带以束之。亦非古人衣必有带之意。窃意绖带是象大带。则除其大带。以应家礼小祥除带之文。绞带是象小带。则姑存小带。以为敛束制服之具。而以应妇人质而小变之文。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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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谕考据甚精。似当如此。适与区区平日之见相符。不敢有异论。未知果不悖于礼否也。
答柳叔文,叔远
兰翁奄然不淑。固知病根深痼。然将息有道。天气向暖。谓有早晚昭苏之望。毕竟人事遽如此。读书种子于今绝矣。吾侪将何所倚毗也。为位一恸。万事已矣。远惟交道姻分。不比他人。尤何以为心邪。二麦向稔。早晚吃得大碗不托。目前数旬经过。如竿头进步。遥想贵境亦同此光景也。象靖血气躁热。齿矧腐痛。日间惫苶不振。愦愦如中酒人。深恐只如此汨没。虚作一世人也奈何。乌竹一枝远寄。以济老病之身。厚意何可忘也。谨出入扶携。毋忘盛赐耳。
答柳叔文,叔远(庚子)
累度承问。尚尔稽谢。虽诿以病故。多见其不敏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6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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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叔文,叔远
阿孙从轩下还。伏奉惠书并别纸一通。谨审秋凉。棣案湛乐。讲讨有相。欣慰无量。象靖呻呓才歇。神精未复。日昃之离。理亦无怪。虽欲勉强鞭策以少收桑榆之功。而旧茫新昧。如漏器之无痕。回顾夙心。只抚躬自悼而已。来书满纸谆复。皆象数微奥。节文肯綮。读之数日而未领其指要。何敢与之上下其论而为往复求益之地哉。只有平日所商量而未及扣质。今因来喻而敢㬥焉。大抵八则阳生之说。曾见讷翁,霁山,江左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7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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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
可丘成希元甫无子而没。其妻金氏以希元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7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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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7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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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氏家礼疑。近世人家比比有之而未知恰当礼数。来谕引仪礼注为祖庶母三年一段。以为虽三年未为无据。然亦恐有少异。盖祖庶母三年。虽间一世而却无二本之嫌。为侍养则毕竟父其父。其本各异。恐不可徒以间世之相似而照其服也。至于张子族属有恩不可加服之说。只是有抚养之恩而已。故服本服而以心丧终三年。今成氏子自四五岁。养育于彼家而异日将传付其祀事。则与徒有抚养之恩者。事体自别。只服本服。恐太不近情。盖侍养之服。本无定制。视恩义轻重而为隆杀。服期年心丧三年之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7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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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有嫡孙先亡而祖父死。次孙为摄主。祝文及旁题。皆以摄主名为之。而期服既除之后。便著吉冠服。与平人无异。虽好礼之家。皆如此。此恐未安。谨按通典。徐邈曰。今见有诸孙而祖无后。甚非礼意。礼。宗子在外则庶子摄祭。可依此使一孙摄主。摄主则本服期。若周既除。当以素服临祭。依心丧以终三年。宋江氏问甲儿先亡。甲后亡。甲嫡孙传重。未及中祥。嫡孙又亡。有次孙。今当应服三年否。何承天曰。甲既有孙。不得无服三年者。但次孙先已制齐衰。今不得便易服。当须中祥。乃服练居垩室耳。范宣云。大儿无子。小儿之子应服三年。亦粗可依。裴松之曰。次孙本无三年之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7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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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孙先亡而祖父死。次孙为摄主。来谕所引何范之议。恐太重。依裴徐之论。周除之后持心丧。奉馈奠以终三年。恐合情礼耳。
答柳叔文,叔远
寒事向紧。不审佥服中履度何如。实用瞻注。象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7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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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叔文,叔远
意外胤君见访。仍承手书。谨审新凉乍动。静履体度对相。季兄才自广兴还。了得斯文一大事。区区贺幸不可言。象靖一味病悴。得秋未苏。所有职名。终未解脱。连承上来之 批。正当极热。无路启程。复上免章而略附陈勉之意。粗效区区芹曝之诚。乃蒙 温谕。已极悚懔。而依旧 不许所请。势穷理极。不得不为生行死归之计。七十之年。更入脩门。质之古义而无据。告之朋友而无说。佥兄契谊深厚。幸以一言。以儆迷涂之擿埴。庶有以持循而据依也。日昨金天用士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7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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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柳叔远(论仁义体用)
仁义体用之说。前此看得大段卤莽。徒知仁义二者为对立底关键。而不知二者血脉实相贯通。所以一向离仁语义。殆不成说话。今以提诲之及而得以反复考究。只来教所引义人路一段。可以解前日之惑。何者。仁体义用之说。实出于孟子。其曰仁人心者。是指仁之体而言。故集注释之曰。仁者心之德。其曰义人路者。是指义之用而言。故集注释之曰。义者行事之宜。其所以于体则只言仁。于用则只言义。以相配合而为体用者。何也。盖仁与义。俱是心之德。而仁实包义。故言仁则义在其中矣。及其发而为用。则以其处得其宜而谓之义。然其实仁之理形见于外者耳。是其仁义二者血脉相贯而粲然之中自有浑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7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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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7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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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谕仁义体用之说。议论条畅。引据明白。无丝毫惹绊之累而独睹昭旷之原。且是濯旧见以来新意。不啻如转圜之易。非见之之明而改之之勇。何以及此。平日论学。得此于朋友盖寡。不任叹尚。但仁实包义一段。似涉剩出。盖仁与义对待。则是偏言之耳。其相为体用。非以包四之故也。存心制事处。犹可迁就为说。而论阴阳处。还可道义可以包仁否。以包四之仁而乃反为义之用邪。幸更思之如何。释疑中性当作情字。区区前谓无甚害理者。盖以义为用。则毕竟就动处言性之动。既是情。故可且如此说耳。其实性字。是天所赋予于人而心之所以为德者。具体用而含动静。故以性对情则固有动静之分。而单言性时。固不可如此靠定说。如中庸言仁智体用而曰。性之德也。合内外之道也。大学言拂人之性而注曰。好善恶恶。人之性也。只一性字包了动静。何尝言此是性彼是情邪。来谕非之是也。而但引即体而用在其中。冲漠无眹而万象森然已具。以破其说。则依旧以义之用就
大山先生文集卷之十八 第 37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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