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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x 页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书
书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7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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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文事。事力不逮。尚未成绪。忧闷奈何。常夫欲取去。以为缮写计。其意非不至。而但天下事贵静而忌动。决不可以草本出于哀兄手外送去一步门外地。幸须加意守藏。而别思移本之道如何。惟编书义例。浅见略有商量者。此以先集事尝经禀质于丈席之间。而亦与寒泉所评议者也。今于吾函丈文字。尤为允协。盖其不甚多而无所不备也。分为五部而合编全书。略仿程书例。未知如何。
与韩时伯(辛未十一月)
今冬雪寒。竹柏尽伤。况乎人。况乎病者。虽在十生九死之中。耿然不铄灭。惟有师恩友谊。岁月骎骎不与。仰惭数仞。俛悼七尺。怀不能定。不审哀疚中调节更如何。前服之药。果更试之而效害如何。吉生口传及兄示皆然。帧像失真。极可闷叹。初起草者若来更为润色移本为好。幸俟甲丈返税。更禀如何。文字事。哀兄之专意。极认孝思。然弟辈各汨穷病。不能少效力于其间闷闷。谱本完还。而弟之别本。病在沈淹。无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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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韩仲良(辛未二月)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7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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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7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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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洪幼万(一源○庚午二月)
客腊身有病。且以夷俟之故。未即赴祀。会赴则高驾才发矣。恨休弟不相报而竟相违失也。二书遣意郑重。足可以替一面否。比日风色甚恶。疠网弥天。知旧相念。有倍平时。不审侍傍静履何如。异姓同居者亦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7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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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7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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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千里冲寒远来。临葬吊孤。荷意甚勤。虽在平时。已可哀感。而况于众咻中。断然惠然相役。卒事而归。高义出世。感叹方深。不自意更辱手疏。申问死生。眷念之意。蔼然溢于辞表。自惟无状。何以得此于君子。盖以不肖后生。大胆以举先父兄未遑之事者。实是骇妄之甚。而宗兄遗戒于嗣子。一如近世遗疏之例。既又丁宁书嘱。使之助成。则其在私义。不忍复以祸福为心。艰大为辞。而说者以为尤翁之丧 孝庙。尚多烦言。人之葬圣贤。异于圣人之葬人。前辈之所不能。而今何可妄举也。灭身湛宗。必至之势。有口皆言。至或以为迁陵时事。祸机犹迟。大训语及。犹或可免。而此事之举。立见败亡。人情如此。天意可见。顾乃愚迷蔽惑。不计死生而为之。追思多愆。万殒曷赎。今之纷纷者。槩皆靠实而非诬。知旧相爱者。所宜断置。以观将来之出场。而不宜容私庇护。独不弃于众弃之中也。高明非孟子。孤哀非匡章。何可违众相与。而至于斯道之托。尤觉一言之不知。岂不见退陶过许龟岩而取讥于仁弘耶。忍死劳瘁之馀。疾势增剧。喘喘垂尽。而隙驷流驰。祥除匪远。先王制礼。不即人情。冤号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7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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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怀德(彦焕)
民岩居寒寂。饮啄随分。而平生拙规模。不以口腹累人。如非目无见耳无闻则不向邻并求水火。更可以干乞公债耶。公籴尚不食。尤何敢坐受营门之租谷也。数年以来。以民户名受粜者。盖皆一家人所食。而昨年几尽偿还。今又使小儿辈求得家兄俸馀。期以毕纳为计。不料人未谙此间委折。而乃以贫之一字仰闻于閤下。闻于使家。致有此周急之物。过为优厚。民虽贫。自有寒泉可食。夫此出于民之公谷。得将安用。尝见大明律。受人斗米以上皆有罪。私家旧法。亦有防限。虽于至亲密之间。不曾受五斗以外者。良由农民粒粒辛苦。无事而食于民为不可耳。玆被来命。不觉愕然以惊。幸伏望閤下以此意微报外台。而还送此纸。勿以为不恭。千万千万。
与姜养直(浩溥○辛未二月)
吾辈服制。不可不相讲定。而丧次成服已过。同门诸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7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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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7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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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仁伯(尚元○戊辰十一月)
去腊辱惠翰。仰认归侍无挠。德学珍懋。区区慰豁。言所不能尽。但有疑团未契处。瞻纡倍至。弟春穷到骨。病挠日滋。良苦良苦。海潮说不在多言。天壤内四海环通。而东边偏受诸川渎。石澨险狭。冲激多端。嘘吸最盛。自有书契以来至于今。通天下人。皆谓东海潮最盛。独我国人生长一曲海左。西向而视之。乃谓海曲之迤在自身面西者曰。西海。至曰东海无潮。西海有潮。水自是东海水。岂容人为而变成西海也。弟之所疑。亶在于是。而兄之所论。大失鄙疑本旨。真是燕相之解郢书。可呵。亲议以此弱拙。听信者少。绝恨绝恨。觉迷录与参同誊本呈上。俞注一本。深入旧箧中。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7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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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闵圣达(百通○戊午二月)
孝子孝孙云云。
祭者。所以追养继孝也。故曰祭称孝孙孝子。以其义称也。义者宜也。事祖祢宜孝。故自首其义而称之曰孝。正是公说道也。然古人质悫。不诬于事。而各有主义以陈信焉。如曰哀子哀显相工祝之类皆是也。世既降矣。无愧辞者盖寡。此岂非为人子者所当戒也。
玄酒云云。
古之祭者无酒。酌水以献。中古圣人易之以酒醴。而犹不忘其初。必为一樽。列之于上头。所谓醴酒之用。玄酒之尚者也。其谓玄酒。以水属北方。其色本黑。亦为其所由来幽远故耳。凡祭必设。而三虞不然者。丧礼遽文不备也。
祥后禫前朔望哭奠云云。
礼曰。祥而外无哭者。禫而内无哭者。然则未禫。以时哀至则哭。无可疑者。何谓内。殡宫本在中门之内也。若其出主于他所而奠献者。太近亵渎。无乃所谓非礼之礼耶。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7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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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来。秋序又尽。伏惟感时追慕。何所堪处。神相孝思。体力支胜。顷承手疏。备悉近况。且示以讲学次第。甚慰甚慰。世间事属自己者只有此一着。而朋友书来。绝无有见语及者。穷病懒废之中。每诵杜子美四邻出耒耟之句。而感叹斯世正不能已。今于高明。得见说学好问之诚如此。既以钦服。而又愧其虚来意耳。高明沈潜笃实。天资固已近道。而谦冲下问。济之以此心则将来进涂。何可量也。虽然。儒学初地。不外乎涵养致知二者之间。而所谓涵养之功。却在当人自加之意而已。至于致知则有不得不须友而讲明开发。以资交修并进之益也。故其为事甚重。而择之也宜审。未知高明奚取于荒浅。而过为谦屈。访之以所疑也。窃惟处于游从之后。而不能裨补一二为愧。妄意布效。自知其可笑也。如终不弃。幸赐反复而指摘之。千万千万。
戴记四十九篇。是汉儒掇拾于坏烂焚灭之馀。而补凑成书者。故其理义有纯驳浅深之不同。文字有断续偏全之不一。如以曲礼一篇言之。其言详正曲尽。若鲁论之有乡党。而比之于下庸学等篇则却似浅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7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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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子者。祭祀不为尸。其义至严。如今人不以主人之子为祝。亦此类也。祭统云。夫祭之道。孙为王父尸。所使为尸者。于祭者。子行也。不曰子而曰子行则可见矣。故郑氏曰。以孙之伦为尸。贾疏亦谓筮无父者。合而观之。庶得其大意。而所谓孙可以为王父尸者。不必拘泥看也。仪礼。大夫士之祭。皆有筮尸宿尸之仪甚详。若便取于其子而为尸。则亦何必为如是之礼也。
献民虏者操右袂。盖人之任右。无分于古今。如欲操虏人之左袂则却不免于用右手矣。以吾便用之右手。操彼之左袂。似甚不智。而所虏之人或有异志则其便用常任之右手固自在矣。以抢以刺。吾何以制之哉。必也以吾之左手。操彼之右袂。然后可得以吾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8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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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生而不知死则吊而不伤。知死而不知生则伤而不吊。陈注异于旧注。以古义则旧注近之。考之仪礼及杂记等篇可见。然古今礼宜。自有不同处。今时行吊者。全从古礼不得。亦不可纯用后来诸儒先之论也。何则。古人忠厚恻怛。其情最著于哀有丧之际。故自无一毫虚伪之意。而人亦不以为伪也。后世渝薄。诈伪日滋。言行表里。不啻南北。今若不问平日之亲疏知否而一例哭临。则其于自家意。果能无愧。而人亦诚信之耶。今人全欠省察之功。故或有如是者。是则古礼有不可尽从也。若吊于所识情亲之丧。而再拜灵座之后。主人哭出。西向再拜。则徒以其前日偶未相见。而漠然不顾而出。殊乖古人一见如旧之意。相为服免之义。是则后来诸儒先之论。亦有不可用也。如何。
居父母之仇。本无异义。檀弓子夏问一段。多少分明。今于此篇。言父而不言母。省文也。然妇人无外事。故仇难常生于男子。调人之职。条陈尤详。而一字不及妇人者。义亦如此。苟于其间。有妇人之雠。则母视于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8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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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柔者阴阳也。阴阳者动静也。天地之间。只有底二个物事。经纬错综。互对迭用。外事以刚日。内事以柔日者。此大界分也。譬如天地。天为阳地为阴。大体局定而不可易也。二虞用柔日。三虞卒哭用刚日者。乃小界分也。如天之有日月。地之有山川。各自对待而分阴阳也。推之万事。莫不皆然。
先王谋事。皆求之于鬼神。所以使民有所尊而不敢专也。吉凶葬祭。无不卜筮。而丧事先远日者。伸孝子之心也。吉事先近日者。急于行礼也。二祥用忌日。自温公始。家礼小祥条可考。
答闵圣达(丁丑)
顷枉。日短客扰。不能摅襞积之怀。深用耿耿。朝者伻人传喝。意外雪中委伻书存。满纸缕缕。罔非至意。何等感叹。孤哀愚冥。本不学计功谋利。而至于处谤一节。平生饱经历。匪今斯今。彼其为言者靠实而非诬。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8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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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洪克念(祖海)
问。序文窃附补阙。小注谓传五章是也。记闻录驳之云云。
格致传之亡失。程子之所未觉得也。朱子自以己意补葺之。而若其补葺之说则槩皆出于程门释经之馀论。考之二先生全集可见。然则序所谓附己意者。明其补葺之实也。章句所谓取程子意者。著其论说之主也。两意字各有下落。记闻录恐失照勘。
问。明德之说。或云性或云心。而统性情。何所适从。虚灵不昧。或言气或言理。或言兼理气。愿得详教。
明德不过本然之良心。统性情为言。而非单指气单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8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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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明明德于天下者。指己之明德耶。人之明德耶。
明明德于天下者。本指己德。而章句谓之使人明其明德者。盖笺注家或有互文该义之变例。明德度内本自包尽成己成物二者。惟敩学半。幸反思之。
问。大学之书。章句既谓孔氏之书。又以盖字示疑意。而或问申之。何所适从。
程子曰。大学孔氏之遗书。不曰孔子而曰孔氏。不曰亲述而曰遗书。此与章句或问之说有何不同。盖以义推求之说。不可期必断定耳。
问。处事之处。门下曾疑以虑之误。恐不必然。盖处事精详。决非得字之意。处事能精详。则其虑必到矣。处事精详而得其道理之当然。方可谓之得。未知如何。
处当作虑。其为无疑。甚于亲之与新。身之与心。考之字训。稽之文势。参之理义。皆无可疑。人之所以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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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8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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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凡传文(止)不尽释也。人皆读为传文首题。而奎璧则直系章句之小注。门下疑以为行。祖海窃恐不必然矣。
古圣言语。吃紧为人。自甚明白。而愚者昧焉。后贤不得已而著为笺注。然只得别行。如近俗谚解而已。朱子恐其难于寻考。各以小字录入于分段之下。所以便考阅而资订正耳。然而经文文势则从大字一脉相连。未尝截断。读者犹不失尊经宗本之义。自朱子没。诸家之通释集编。渐为滥觞。以至于永乐时所编大全。而纷纭舛错之说。塞路滔天。一皆坼动朱子手编定本。而任情现化。参错断烂。经传章句。率用大书。分注之说。又多改窜成文。变乱经旨。使人看阅累十板而仅得见有一二句经文。舍经任传。遗本宗末。为其障碍于经旨朱注。何可胜言。云雾不决则无以见山形。泥沙不净则无以见水性。今若不去诸家之注说则亦无以见经传章句之本色矣。古人盖多有纠驳大全之舛错。而未有能一扫诸家之说而反章句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8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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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常目在之之常字。门下疑以为衍。祖海窃恐未然。乞更明晓。
顾字训诂。本只是目在之也。常目在之则无时不明云者。乃是义疏推明之说耳。考诸讲义可知。郑氏本说亦只是义疏也。凡系字训。宁有添足常字之例也。添足而无不可者。明字训诂亦必以为常明之。夫于训诂则只言明之。而讲义义疏乃以为常明者。同一义例也。是故。愚尝以为此段训诂中常字。乃因下文义疏而传写之误耳。更商教之。
问。传文皆曾子之言。而下章一段独称曾子曰者何义。古今论说纷然。莫适所从。
中原人文字。只是寻常言语之记录者。曾子之讲说经文诚意之义也。只有所谓诚其意者小人閒居润屋三段之说而已。记者复引曾子他日戒诲最痛切者。著之于此。以致申严于慎独诚意之际。可谓善言学矣。章句引此之引。与引书引诗之引。言同而实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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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传七章小注引诸说。皆云留着之意。而细看章句则不必全谓之系着。其一有之而不能察云云者。可以补传文之馀意耳。近见金圃阴文集则此意圃已先发矣。其说甚精。自喜愚见不甚妄也。
七章正心之说。本为正应事时言也。留滞之病。亦在其中。传文章句皆然。语类所论有所之说。与章句异。寻常未晓得。奈何。
问。传十章絜矩矩字意义。朱子书中有舛。一则曰以矩絜也。一则曰絜而矩也云。栗谷从上说。愚意亦欲从上说。诸说多有不契者奈何。朱子两书。初晚不甚分明。故可郁。
絜矩之义。朱子固尝有两般解。然只从章句为正。更何求于初晚哉。昔尝闻之家庭。读书之法。先文势而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8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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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汝厚(东植○壬申三月)
宗祊不天。 王世孙弃臣民。惊霣普切。伏承以享祀废否下询。窃详故事。 封号既举。礼准 东宫。自 上应行齐衰期。不当曰有嫡子者无嫡孙。而第是臣民经服。前无可据之礼。徐当俟礼部知委而已。士民服不服。今姑未判。何可径废隔宵之晦翁祠祀典也。浅见如此。幸更询为望。馀甚挠且病。不能备。
答朴汝厚
连承伏慰。栎书览悉。盖慎重精当。而但此外祀也。不可与东贤国神等伦而论之如何。昨日关文所论浅淡服举哀之节。亦未尝并论士庶。而只论内外官。则更为指挥之前。姑不可罢斋而废祭。未知佥意下何如。幸更询议而处之。病中不宣。
答俞纯甫(己未十二月)
问解续疑义。此尽紧要处也。何不往质于斯文诸长老。而辄叩之浅陋者。丧不相待之义。不明已久矣。盖闻先君深致疑于朱子答曾书之义。尝答郑丈德雨氏书。使之转质于老峰。其言曰。如中原则或于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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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8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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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圣张(商翼○己巳元月)
王制。大夫之家立三庙。太祖与一昭一穆也。高曾二祖。去庙为坛。四时祫祭则省于其君而后。铺筵设几。各以昭穆列序四世于太祖之庙。祭法所谓皇考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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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为大夫。子为士。父为士。子为大夫。葬祭牲币之类。固当各视其秩。至若庙制则本无纷纷毁立之法。人无生而贵者。王公卿大夫之长子。皆用王公卿大夫之礼。夫何疑乎。来问只及一世为士。一世为大夫。而不及一人之身。四十始仕。五十服官政之有异。思之未甚周悉矣。
父死未葬。遭大功以上之丧。一成其服而去之。小功以下。初不敢成服。只得往哭而已。改葬母墓。古礼似不当服缌。而渊源诸先贤皆以为不可。无一番成服可疑。然既成即去。以俟葬毕除服时则可也。尤何敢于常时以近吉轻微之缌服。包并于未葬极严之斩制也。此皆在晦翁与黄氏所共编之仪礼通解续中。幸一考之。
立主。王侯之礼也。大夫士不敢僭拟。观于特牲,小牢,士虞等篇可见。尸用长者。男男尸。女女尸。童子无尸。然迎尸之礼。莫知其所起。盖黄帝以前之所自起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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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说得尝一脔。可知深思全体。钦叹钦叹。谓之有善恶则里面该贮至善之理。恐有随而善恶之谕。看得理气妙合而凝处十分精透。不料斯世乃有得程子之意能造深微如此者也。谓之纯善则有认气为理之失者。亦甚精当。未发地头。性无偏倚。心亦湛一无偏倚者。虽无兆眹而仁义礼智森然自在。湛一虚明者。亦无不善。下不得恶字。恶之所以生。几是也。心固一身之主宰。而性又其所以然者。就中细分之则纯善者乃是性也。该贮此纯善而虚灵湛寂者。心之本体也。此处只可谓之无恶。只可谓之善。若下得纯善二字则语意太重。浸过性理界分。前日涧榭剪烛时。非不极论到此。而更欲一闻拙讷之言。何也。病思昏愦。不能引长。幸商示之。
与沈子华(镀○乙亥正月)
所示一二年少必欲更举者。诚不识其有何私憾耶。事不远虑。必有近忧。窃为其主谋者。不胜忧叹。许𨯟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8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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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8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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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8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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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沈子华(丙子三月)
前后书疏。慰存备至。区区哀感。非比寻常。况伏蒙尊丈临吊。尤切感荷。荒年人事。本自危凛。而弥天疠焰。乱离瘼矣。未知那中已向乾净。而侍傍调节。增卫益福否。侄妇子母近复如何。孤哀为子无状。药不尽方。一任病亲积岁辛苦。而一朝祸变。遽至于是。穷冤极痛。刻心彻骨。恍恍忽忽。常若呻吟之接于耳。颦蹙之在于目。而阳和渐敷。万物回苏。追念宿患之每减于此时。而今焉永已。不可复为。穹壤号擗。更何逮及。始觉天下莫厚者胸堂。莫坚者肠子也。卒祔既过。来伏羡下。眼瞀神昏。不能以方册遣怀。塞悲无因。奈奈何何。从享之举。兄亦以为庆幸耶。恐未谙时辈情状也。当初必罚姜柱岳而起。自 上屡示专尊之意。故士林又欲以栗牛享之薛崔之上。以依思孟先诸子程朱升殿内之规。又有引尤翁所定莘巷位次例者。彼乃沮抑而汲汲举玄江从啜之请。夫其欲必令石潭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8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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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8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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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沈子华(丁丑九月)
伏承惠疏。仰审比日霜令。高堂调节欠宁。区区不任献虑。信后安否更如何。孤哀日就沉笃。每夜毒楚。剉烧舂磨。不足以喻其苦。以是大事更未卜日。前来问目。亦未暇检考。只自悼闷而已。族侄家亲议屡次言之。谓无他意。而退省其私。似有他意。第当于完定后使昌侄仰报耳。德川之配以崔司畜。曾亦闻之。渊翁之并享。似无主客。配享亦涉非便。 朝家无禁令则别立一祠于李龟岩遗址。别祀河西而并享渊翁。则邻德高风。耸壑昂霄。东南之士。庶几顽廉而懦立。既有禁令亦奈何。商山星山事。惟在其主论者善处而已。孤哀何敢与闻。曹哀之论。可谓过矣。是非之争。只在士林。至于私家人则何必以他人有诚无诚于吾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8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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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韩公理(箕镇○乙亥七月)
每从士友间。讲服盛名。深仰哀居忧有制。不谓枉书远存。询以礼疑。自愧病昏无闻者。何以致此。第伏审满纸缕缕。罔非追先志重宗统之意。哀切周至。令人感叹。虽自谫陋。何敢来而不往。大抵兄亡弟及。礼经大法。春秋一世一及。而季札乃以让国乱家。见贬于圣笔。傍达为干。天理何尝不可。且所谓夺宗者。本指有嫡长而支庶承重也。非指夫嫡长早死于承重之前。而立后无可指拟处者耳。吾家老祖不立其伯兄之后。沙翁持难于竹阴家立后者。寔由深得于周孔经指。而以为宗有君道。不可以取次变动也。未知如何。先尊丈既自以长房无后而摄祀焉。称子不称孝。礼义允当。至于哀世则真是孔子所谓身没而已者也。小戴曾子问可考耳。抑今之世。父子之伦大乱。贫则三四子皆出继人。富则有子养子。或以神主而立后者有之。或以世系而立后者有之。曾无一孝子不事二父。一本之道不明。三纲之义不行。驯致君臣上下夫妇妻妾。皆无定分。乱贼从横。变怪层生。何莫非人伦原头坏乱之弊也。古所谓存亡继绝。何尝如此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8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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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闵希鲁(后洙)
每市拜问。已足慰浣。而意外圣涵来访。兼得手问。何等披豁。此间慈癠儿患。焦灼不已。奈何。示意奉嘅。君子任德而不任刑。人必自侮而人侮之。家必自毁而人毁之。人之遇不虞横逆者。惟当自反。何暇尤人。微吾而虽左右。惟俛焉自尽在我道理而已。毋为外挠所动也。自反而无失。彼自为妄人。妄人何难焉。不宣。
答郭孟星(拱辰)
袭具褡𧞤。即承团领者。○似是敞衣之属而未详其制。未知指何服而言耶。既谓承团领者则不用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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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团领则褡𧞤不必用。团领与敞衣。以表里成一袭者也。至若深衣则以上衣下裳。为一袭者也。小敛用道袍。从常时所服为可。
袭后设灵座则灵寝始于此时耶。或言成服后为灵寝。而既设魂帛于灵座。待成服不为灵寝。恐如何。袭后即设灵寝者。未知何如。
古礼。始死以哀为主。人无二心。燕养馈羞汤沐之馔。皆不能举。而只设朝奠以依神。三代共之。家礼未明白。可恨。
朔奠条。于朝奠。设米食饭羹。○注。朔奠已设饭羹。朝上食不当复设云尔则似无可疑。然晨哭后自灵床奉魂帛出就灵座。因设朝奠。则无旷时之患。而朔日待具馔。未有设奠之事。自灵床奉出后。例多旷时之患。极未安。待馔品之毕具。奉出无妨耶。抑奉出而依哀至则哭。丧次之礼。哭泣展拜无妨耶。
未明治办。朝哭而即设为宜。设奠岂合过日出时也。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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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是招魂也。复衣之置灵座灵床。皆无不可。
祠后土条○祝辞称姓名。葬日祝辞。不称姓名。老先生谓再告时不称。偶然阙文。而大抵虽祝辞直称亡父姓名。煞有未安意。依葬日祝辞。两祝俱不称姓名。只称某谥或别号。未知何如。
初告不可不举姓名。再告从略。只当从备要意如何。
赠玄纁条○柩上柩傍。议论纷纭。而老先生断云置之柩椁之间。无乃指柩椁左右挟板间而谓耶。抑天地盖板间之谓耶。
柩上是何等严敬地。而可以物荐之也。只当从礼。纳于柩之东傍椁内也。
题主条○称别号。载于二程全书。而伊川之子端仲。称伊川为先生。亦载二程全书。未知端仲于伊川题主称先生耶。若称先生则当以某先生府君神主书之耶。大抵府君之义。未能详知。示破如何。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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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相○备要图云朱衣玄裳。发引之具。方相小注云玄衣朱裳者何也。
玄衣朱裳。礼也。图本误。
答郭孟星
侇衾○以老先生所论观之。似是柩衣。而侇之为言。尸也。若是柩衣则不曰柩衣。而曰侇衾者。何也。家礼有侇床。此乃朝祖时正柩之具而谓之侇床。则以柩衣谓侇衾。与此同义耶。抑柩衣外别有侇衾。而小子固陋未详而然耶。
侇衾自袭时已设之。葬时虽称柩衣。而自初是一物。盖以尸与柩恐为人所恶。以衾掩覆也。非别有一物耳。
发引前一日以迁柩告。朝祖遂荐厅事。日晡时设祖奠。○温公注。若柩自他所归葬则行日但设祖奠。哭而行。至葬乃备此及下遣奠礼。○此似指初丧时行丧而言也。然小子将以初二挈榇东还。成殡于沧院里舍。十日以为永窆之地。则自寓所发靷时备右诸礼。而自所馆奉柩向葬所时又备行丧哭具矣。此际全然无告。似未安。何以则可以节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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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君所论。似不可以更容他议。温公之说。本为客亡路死者设也。
家礼旧本称皇考。则本无皇字。以胡元之禁皇字俾称显字之故。好礼之家依别本只称考。而小子家亦不称显字矣。未知门下宅亦不称否耶。皇显二字。皆是尊称之辞。则皆去以不用。亦涉未安。以用夏变夷之义称皇字。未知如何。或云朝家用皇字。故私家则僭汰不用。信否。
我国国家既不用皇字。皇字有何一毫所嫌。先君晚年祭告等文。皆用皇字。遵用极是。但恐骇俗眼耳。
与春坊诸员(丙子十二月)
铜闱圣痘。遄复天和。平居 睿德。可想清修。宗社之庆。臣民之福。第伏承罪苦贱臣。尚未刊名于宫籍。宦衔自如。而 睿慈视之以朝列。宫坊待之以司员。至有 颁宣之举。远及苫块之中。即无论私情之万万惶仄。其在法义。果无不即乎人心耶。三年之丧。天下之达制。生人之极痛也。圣人制礼。不夺人亲三年。不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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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朱烱质(壬申七月)
王程有期。势难稳叙。而中路还书。复申缱绻先谊之故。深荷深荷。即日流火。秋序警立。仰惟行李宝卫。反命休吉。先(缺)奉读。不觉钦叹。盖以处士公朴夫人节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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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殿参(泽)
比来骄阳郁燠。无异盛夏。远惟寒栖茂对。德与年化。神卫百福。瞻傃未閒。朱诗大字果为刊揭。而同人无有异论否。石潭所述箕子实记。想亦有新讲明者。何悭相示以警发也。能相馁𤻃罢敝。全没所事。秋高。拟与亨叔会于华阳。此友忧吉无恙。屏丈康宁。斯文良幸。昨年新安(定州书院)士人奉去尤,遂二先生影帧时。贵道儒林祗瞻者几人。道伯亦瞻礼未。贵道学政近何如。祖宗朝设长都会于贵府。赐额鹤翎书院。意非偶然。而分陕之臣如安尚书,金侍郎者。极力宣飏作兴之效。能使金晚学起于朔州。洪月浦奋于郭山。而鲜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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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池辉甫(光翰○乙丑十二月)
即惟大冬。靖颐神劳对吉否。日前令胤袖传盛问札。审悉缕缕示谕。慰当如何。此间公私徵督。甚败人意。绝无尽日展卷时。可闷。子罕篇。傍无书册。未能有考。后当对商尔。三坟序石裂得匣之异。此等说话。多是后人假托神奇之论。未可尽信。政典邦本之云。此实邃古以来人之恒谈。未知商书云云。必为考据于政典耳。奈何。靳商伏蛇。此类本自含毒螫物。故人嫉之而有言。岂其必然哉。逸史固唐本甚误者。赝落字比比。不可尽解。而如范伯魂魄说。尤为舛驳。此何足以致思也。馀需早晚面讨。且不宣。
答池辉甫(辛未五月)
问。环绖之环字。何义。俗间行礼不一。或以一股绕紧而合结之。或以麻为股骨。别用麻缠回以衣之。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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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回绕也。用麻一股周回缠绕之名。非若索陶之绕尔切撚而使之紧者也。所示二者。皆不考乎注疏之过也。既不用别麻以为衣则施腰双垂。果成物事耶。不曰衰绖。而曰弁绖。只施于首而加于弁。可知耳。
答池辉甫(乙亥正月)
新年政苦怀仰。令胤委访。兼承惠问慰。如奉讨多少。况所谕无非警发昏愦耶。病中不觉作气一读。噫时运如此。是岂一老婆所可独忧。无辜元元。颠连载路。苟有一分血性者。必不待维摩而病于心矣。惟彼肉食者。日夜逢将。剥割掊克。必欲使此世界荡然无人民而后已。京外士大夫家。更无佳子弟能知读书饬行以享天禄者。其理不怪矣。未知高明何处见得佳资质。此辈鲜不为轻俊辈所染污坏弄。望高明频加提警。不使牿丧其初心为幸。布鼓亦足以舞人。苦药终能以袪疾。开千眼者必有后。幸留心焉。如能相者。奇疾在身。已断此生为废人。饿馁亦甚。几何不为乘化归真乐天知命人也。病剧神昏。不宣。
答李广教(壬戌七月)
俯询疑节。鄙人何足以知之。前后委叩之勤。辄不胜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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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正郎(益宪)
欲陈济世策。已老尚书郎。此杜工部诗也。中隐水曹。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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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吴达彦(壬申七月)
南北夐脩。音问莫凭。即因风便。远辱华翰。审悉多少。慰玩无已。尝怪己巳吊客录。未见尊王考丈姓讳。咸永诸士友亦无能道其事者。今见韩处士所为状文。伊时恙故如此。夫安得以自尽于礼也。所在致死。克殚孝诚。学问之功。诚不可诬。而幸有后人能世其家。驰书千里。以讲旧义。追惋之馀。旋切叹仰。韩公素闻其固穷力学。志节高雅。是岂饰虚辞以欺人者。高明以双溪之肖孙。从韩公游。所造诣想不草草。而无由一晤。良恨。所谓癸丑书。何不并示。先君墓表与蔡公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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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朱溪儒生(金震垕圣垕。李廷硕等。○癸酉三月)
病忧沉没。与世相辞。不料佥君子何以记有而询及斯文莫重之事也。吾犹及前辈而与有闻矣。敢不尽情布露。以答盛意耶。吾先君真帧。世未多有。遂庵权先生尝以一本付成石城。庄之雉岳山中。不幸为其后承奉出洞外。骊州李参议丈又得一本。葆藏蓬山。而后以守护无人。终至蠹伤。外此而无一本藏诸深山福地。以为久远虑者。此非等閒事。而惟幸贵中士友移奉影堂。本于兴学斋中公共护持。不但目下无虫蛇侵蚀之患。即永世而免于三灾八难。以副前辈远虑之意。私心慰幸。非比野外俎豆。意外竹林诸儒不询轻举。至欲为成氏后承所为。何等慨叹。前秋。微闻竹儒有此意移书其首任而责之。今此具有司之事。不识何意也。如微佥尊不挠不替。固守勿失。则士林缺望。当复如何。而斯文之不幸。何异于向来撤享之日耶。且闻仁宰慨然有改摹之意。从此而庶几雉岳复完。蓬山改观。奇事奇事。如能相者一生忧冗。迄未躬展于庄室。及至佥尊袖简临访。又失迎拜。不能面尽多少。歉叹不自胜耳。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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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涧逢别。耿耿尚在梦想。玆于匪意。远辱华翰。喜聆履端静养崇毖。弟伎俩依昔。而年齿添进。何等瞿瞿。下询无后者题主。若祔于祖庙则当从宗子属称。若从俗祭之于外孙家则名义未正。未知从前见行之俗例。然断以大义。只书故某官某封。依陷中例。而无傍题可也。果如何。执义公后事。殆同汉光武追定吕薄位号。甚非礼家有莫废举之义也。老兄何为此过中之论也。感前后眷与。率尔具对。如有未当者。不妨反复之也。离岳之行。不胜倾羡。况有历枉意耶。深企深企。鹑鹿行止。岂有预定。丰草茂林。尽是飞走之所耳。
答或人(辛未七月)
阅岁贻阻。瞻傃无已。意外金公行忽辱华翰。恭审秋来。侍中安节或愆。慰馀献虑。不任区区。未知这几日解带复初。能相早失庭训。仰庇师教。穷命不天。斯文既丧。靡所放仰。恫廓曷喻。示礼疑。东人家古多有如是者。然外孙奉祀。自是春秋所讥。晋博士秦秀议贾充事及范宁与谢安石书并可考。惟女子子在时。不忍其父母之馁。而或设纸榜祭之于寝。或遣子孙荐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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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或人(庚午)
南洞便辱复。迨用慰浣。近日疠气益鸱张。殆是网罗天地。不审三清净界。能得无染耶。最是铸洞事。放念不下也。此中畏约无奈何。教意领悉。此心本亦为辨师诬而发。吾师门之道。出自溪上。溪翁见摈于道统则师门当如何。斯文长老尊之而后。先贤为先贤。始终一脉道义也。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家必自毁而后人毁之。近来一种喜事之徒。诪张奇怪之说。一世纷然。故外患乘之而发。彼此间公私详略不同之极致。无人觑得。在弟处地。安得不因事陈辨也。师诬辨则沙翁自尊。师说见诬则沙翁岂有光耶。所不可知者。弟之本意。只欲得间罪罢。差处士閒居。故指斥少类之宗师颇甚矣。少乃无一人对辨。从此不但吾沙翁免于见摈道统。尹拯父子不复为一边人之宗师矣。可笑可笑。幸报近奇。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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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曰。不偏之谓中。天下之正道。朱子复加以无过不及之名。何也。
程子所论。只就大本上说。朱子嫌其偏。而补之以时中之义。下文岂不以为中庸之中。实兼中和之义耶。岂但训中为然。庸字之训。易之以平常。觉甚直截。觉甚明白。不易二字之义。不甚切当。而嫌于中字之义。亦不可不察也。
第一章。首明道之本源出于天而不可易。其实体备于己而不可离者。果指何段何句。而喜怒哀乐一段。初不举论耶。
首章诚为一篇之体要。而章首三句。又为体要中之体要。所谓出于天而不可易。即指天命之性也。备于己而不可离。即指率性之道也。未发之中。非性而何。发皆中节。非道而何。小注浅说。不必深泥。
答或人(戊辰九月)
来谕谓孟子历叙道统。而只以太公宜生为见而知之。有若武王周公不能知道者然。不可因文有详略。以疑其用意取舍者。诚的确之论也。大抵吾道统绪。自有传承之次。不用后学之私意与夺。文字机轴。自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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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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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或人
病卧田间。无所知识。犹不能梦断斯世。深驰仰不已。玆于匪意。伏辱令翰。审有衔 命远役。授简使贡一言。诚荷不鄙。然能相不娴文辞。明公何乃强人以所不能。无已则有一。请且直之。明公之读书需世今几年矣。上不能匡吾 君之阙失。下不能救斯民之倒悬。内之不能天然自有。外之不能泛应曲当。而顾乃欲远使绝域懋(懋上下恐脱)壮图。与陆贾,张骞争雄长耶。虽然。行止非人之所能为也。六十六州变诈之夷。想已无于盛度中。惟愿明公更加深思。持之以忠信。济之以博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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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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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或人
昨枉今书。眷存备至。自愧古人丹崖青壁。而感公询荛之盛义。不但慰慕用之私而已。天时肃杀。万口波咜。仰惟二天省敛。阳春无愆否。示事。仆于平生深喜庄蒙养生之说。常以为善牧民者如牧羊。务在任其自然而后其鞭耳。今者所询。系是华夷大关头。虽甚病慵。安得不起立也。尝怪我朝 圣君贤儒前后相望。而迄未能变其夷服夷语。自开辟已经七会。而使斯民依然是贸贸已也。何幸 圣明有志于用夏。明问不我以鄙夷。夷而进于中国。其几在此。仆虽病深。敢不作气以对。民之初生。被发而裸处。圣人者作。然后教之以髻裳衣冠之制。不但备害防患而已。要以崇礼而窒欲。外夷则不然。辫缉其发。短窄其衣。只务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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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19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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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或人(乙亥九月)
贻阻之久。耿结靡已。玆拜手翰。仰审秋来静养崇重。格致日进。何等慰傃。维此小小文义。不妨有违于栗老定论。而至于心性理气之源头。虽使周孔复生。决无立异栗论之理。望必另思妙契。而勿参差至幸。弟病疽欲死。而 宣赐光训。有若迫之使言。故不得已冒入文字。知旧避祸告绝者多。奈何。窃谓今世域中第一义。只在忠逆。不可不明。而一世谙默。成一汨蕫世界。积数十年以来。变怪层生。前头世道。不知税驾于何地。事到目前。何可一向谓吾是处士而终不开口耶。不得已而妄婴祸机。自悼命道不幸。奈何。方此束装自载。待命于亲侧。后会难必。临书增悒悒。不宣。
答金子长(履延○壬申五月)
松楸归路。邂逅胤哥。同游水石间。已是浮世一奇事。而语阑景会。忽被袖中华翰。惊喜感叹。恍若相对亹亹。顾此禽鹿去来。本无许大信息。而先被高人觑得。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20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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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宁边(邦绥)
回便奉候。伻书交至。披审蒸炎。侍傍镇履一味胜毖。何等慰傃。能相一宿普贤寺。更移极乐殿。面面青峰。曲曲飞泉。涤尽尘心。方欲饵松辟谷。令何多事驮载累物而相饷。谢却则迹涉不恭。冒受则坏了净业。一笑一闷。只望向后勿复乃尔如何。病奴迷甚。必令连服菉汁。以袪其根也。
答黄察访(德润)
香岳上头白云深处。冥栖息心。自谓去人世甚远。雁僧衔来清翰委辱。觉得宰官禅在于山下也。就审乡思未除。欲访岩窦净行头陀。一听说法。当不免驺盖一番恼挠山门。无乃使仆得罪于山灵。生憎于云松耶。好呵。二鸡。眷意可感。泉声盈耳。却恐错应误书。只此。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20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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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旬游从于山海间。跌宕讲难。相忘于世。别来居然月再圆缺。两地怀想。想无异同。景贤时书并琼词在案。看一看。恍更合席亹亹也。所讲书。读愈多而意愈新否。仆此来看尽檀箕轨躅。夷王之神灵雄圣。仁贤之制度文为。瞭然皆可考验。柳城胜势。过于唐京。千峦拱卫。无非钟鼓玉帛。土城茅屋清净揖逊者。檀君至德。可谓东表一唐尧。治水经涂正名敷教者。箕王遗制。无异神禹来海外。书院从诸生。遂讲洪范。语极九畴八教之理数。辨尽坊里康庄之法制。自笑半生坐老东南。不知游学于旧都。而考求先王之迹究极礼乐之原也。至于檀君降生之宅则其为雄峻崇大。无对于东国。炳灵降神。岂无所以。恨季顺不卒相携于此间。以壮其心目而长知见。岂徒书册助我道义耶。结夏香岳上头。凉生当踰咸关。前期杳杳。不胜抑菀。临风借笔与语。幸以替一抵掌也。正远惟冀侍学珍懋。
与李敏秀
歧路分手。迨用耿耿。谨候归税后一味宝卫。农祥不佳。隔并相仍。不审贵园能免被灾。而空穷不甚。念及
云坪先生文集卷之五 第 20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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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康逵
别怀耿耿殊未已。玆于营便。连承惠翰。仰审适来山中之行。无挠返税。而即日庚炎。侍傍学履佳吉。何等慰释。能游历千岩万壑。归宿于上院。泉声日夜琅然。白云生于几席。从此可以冥栖息心。玄晏本分。虽病何伤。箕圣庙事。细审来示。似不可苟仍于隘陋之处。稍移傍近。别占平广地。改建庙宇为好。安圣庵旧基则向后更无水圮之虑否。从长细商而议处如何。前辈做事。槩出于远外悬度。各手料办之。故有不能井井不紊者。既非设官严奉。而儒生将事之所。则影殿之殿字。似非祠下祠庙之面目。韩文楚昭王庙及朱书虞帝庙。皆可见也。未知如何。此亦从徐一禀于布政节下似好。千万忙错。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