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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汉集卷之十九 第 x 页
江汉集卷之十九
墓碣铭
墓碣铭
江汉集卷之十九 第 388H 页
正宪大夫训鍊院都正兼五卫都总府都总管宋公墓碣铭(并序)
公讳岦。字立之。姓宋氏。镇川人也。高祖讳连宗。 成庙八年。举乙科。为兵曹郎。曾祖讳藏。高敞县监 赠通政大夫户曹参议。祖讳粹沃。 赠嘉善大夫户曹参判。考讳伯纯。 赠资宪大夫户曹判书。皆以公贵推恩也。公幼卓荦有奇气。平秀吉乱。判书公入黔芝山。击倭奴敢力战。弗克死之。公年十一。与其兄主簿君。皆为所俘。幽之室中。公见壁间有利锥。夜半手自拔利锥。穴壁而出。遂脱身。归黔芝山。得父尸。具衣以葬。乡里莫不称其孝。及既长。骁勇绝人。举光海八年武科。授宣传官。故事。初拜宣传官。有免新礼。缚辱椎扑。不堪其苦。公耻之。立脱其帽。遂不仕。明年。复为宣传官。诸僚知公不可屈。直许免新。又明年。公从使臣朝 京师。以劳加折冲将军。已而。拜五卫将。出为高岭镇佥节制使。改德源都护府使。 仁庙靖社。逆臣适为平安道节度使。以公勇敢。请与偕。 仁庙许之。明年适反。公欲伺机斩适首。乃怀白刃。入帐中。见适
公讳岦。字立之。姓宋氏。镇川人也。高祖讳连宗。 成庙八年。举乙科。为兵曹郎。曾祖讳藏。高敞县监 赠通政大夫户曹参议。祖讳粹沃。 赠嘉善大夫户曹参判。考讳伯纯。 赠资宪大夫户曹判书。皆以公贵推恩也。公幼卓荦有奇气。平秀吉乱。判书公入黔芝山。击倭奴敢力战。弗克死之。公年十一。与其兄主簿君。皆为所俘。幽之室中。公见壁间有利锥。夜半手自拔利锥。穴壁而出。遂脱身。归黔芝山。得父尸。具衣以葬。乡里莫不称其孝。及既长。骁勇绝人。举光海八年武科。授宣传官。故事。初拜宣传官。有免新礼。缚辱椎扑。不堪其苦。公耻之。立脱其帽。遂不仕。明年。复为宣传官。诸僚知公不可屈。直许免新。又明年。公从使臣朝 京师。以劳加折冲将军。已而。拜五卫将。出为高岭镇佥节制使。改德源都护府使。 仁庙靖社。逆臣适为平安道节度使。以公勇敢。请与偕。 仁庙许之。明年适反。公欲伺机斩适首。乃怀白刃。入帐中。见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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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多壮士。知不可犯。乃太息曰。事若不成。则丈夫七尺之身。徒为齑粉。忠国之心。何以自白乎。即阴与价川郡守许佺约。投元帅营。至兔山县加锸桥。率所部兵三千人。诣元帅军。哭之恸。元帅感动。乃延见。及至鞍岘。公先登与斩适首。册原从一等功臣。崇祯六年。擢嘉善大夫。会宁都护府使。居二年。入为同知中枢府事。又出为竹山都护府使。初光海后宫金氏。有爱弟。光海欲得最吉人以归之。令术者。推文武诸臣之命。术者言公命最吉。于是。光海命归公。公以武臣。不敢辞而非其好也。光海意欲柄用之。乃使金氏。密谕于公。公不肯。由是。终光海之世。而官不显。及光海废。以公为围篱别将。公上疏言。臣与光海。有僚婿之义。不敢冒疑而为别将。 仁庙下教曰。宋岦忠义之士。岂可以小嫌疑之。速令往赴。公乃行。以尝臣事光海。故待之宽而有礼。士大夫服公之心。而光海亦感其义。清围南汉。公守城劳。升嘉义。授五卫都总府副总管。明年。出守载宁郡。城长寿山。率僧徒。与共版筑。不劳民而城遂成。入为训鍊院都正。进汉城府右尹。出为富宁都护府使。 孝庙元年。又出为龙川都护府使。后十年。以大耋。升资宪大夫知中枢府事。 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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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三年。 上御春塘台。阅武才。公时年八十有一。以侍卫。乞试骑射。 上壮而许之。 命司仆寺。出路马。予公乘之。公拜 命。一跃上马。驰射之连发五矢。皆中之。羽林诸将。无不欢耸。 上亦喜。为之改容。 下教曰。宋岦年踰八十。能引弓驰射如飞。未尝有衰老之气。其矍铄不愧马援。 特命加正宪大夫知中枢府事兼五卫都总府都总管。后六年丁未三月初六日。卒于家。享年八十六。讣闻。 显庙嗟悼之。遣官致祭。以其年闰四月初四日。葬于衿川葛堰之原。公为人刚毅果敢。有大节。居官廉洁。为德源,会宁,竹山,载宁,富宁,龙川六太守。而未尝广置田园。为子孙业。至老死。不改其操。方光海嗣位之时。以后宫姻娅之恩。当得兵马节度使。而能自守。终不肯为光海用。及在西幕。适阴与腹心之士。日夜谋反。而忌公甚。乃以事送留慈山。公既行。而适果反。慈山府使安梦尹。欲逼杀之。公夜半缒城亡去。即自誓曰。我归京师。无以明为国之心。乃还走贼适军中。提白刃而欲刺之。此其志可谓壮矣。公夫人某州某氏。某官某之女。生一子。贤而早死。庶子几人。曰某。曰某。铭曰。
童而俘兮。能夜蓦也。脱深垒兮。收父骼也。怀白刃兮。
童而俘兮。能夜蓦也。脱深垒兮。收父骼也。怀白刃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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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重帟也。虎有爪兮。刺不获也。从我元帅。矢献馘也。靖此大难。功赫赫也。黄发乘马。射中的也。维敢维勇。铭幽穸也。
输忠竭诚扬武功臣资宪大夫平安道兵马节度使,完春君 赠崇政大夫议政府左赞成兼判义禁府事。忠襄李公墓碣铭(并序)
公讳遂良。字善甫。统制使 赠议政府左赞成讳圣赉之子。平安道兵马节度使 赠兵曹参判讳益亨之孙。怀义君讳哲男之曾孙。桂林君讳琉之五世孙也。桂林君当 明庙世。遭诬死。国人称为贤公子。至节度使。始以武。位至大将。仍父子为世名家。公少英伟。举 肃庙二十五年武科。初补宣传官。不乐弃去。由部将。迁训鍊院主簿,判官,佥正。出为全罗左道水军虞候。居三年。入为刑曹正郎。又出为德川郡守。改长兴都护府使。进训鍊院正。迁统制使虞候。又出守渭原郡。又四年。由清州镇营将。入为内禁卫将。遂拜行首宣传官。议新荐。训鍊大将尹就商为从父弟某之子。令公荐之。公不从。扬言枳之。就商怒。招公大骂曰。君敢枳吾子侄邪。公不答。瞪视就商曰。吾不能媚大将军。其可仕乎。即平立。脱所着帽投之前。坦步而
输忠竭诚扬武功臣资宪大夫平安道兵马节度使,完春君 赠崇政大夫议政府左赞成兼判义禁府事。忠襄李公墓碣铭(并序)
公讳遂良。字善甫。统制使 赠议政府左赞成讳圣赉之子。平安道兵马节度使 赠兵曹参判讳益亨之孙。怀义君讳哲男之曾孙。桂林君讳琉之五世孙也。桂林君当 明庙世。遭诬死。国人称为贤公子。至节度使。始以武。位至大将。仍父子为世名家。公少英伟。举 肃庙二十五年武科。初补宣传官。不乐弃去。由部将。迁训鍊院主簿,判官,佥正。出为全罗左道水军虞候。居三年。入为刑曹正郎。又出为德川郡守。改长兴都护府使。进训鍊院正。迁统制使虞候。又出守渭原郡。又四年。由清州镇营将。入为内禁卫将。遂拜行首宣传官。议新荐。训鍊大将尹就商为从父弟某之子。令公荐之。公不从。扬言枳之。就商怒。招公大骂曰。君敢枳吾子侄邪。公不答。瞪视就商曰。吾不能媚大将军。其可仕乎。即平立。脱所着帽投之前。坦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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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麾下士。皆为公惧。而公扬扬不少挫也。 景庙元年。以三和都护府使。荐为咸镜南道兵马节度使。居三月。迁拜北道节度使。今 上即位。移平安道节度使。以左迁。仍帅北方。初赵翼命为评事。在公幕府。违令多。公陈兵卫。欲遂以军法绳之。翼命大恐。直夜半踰摩天岭。走马遁去。乃得免。及为持平。司宪府以事诋之。 上曰。翼命以评事。螫元帅邪。乃 下教流之远方。公亦以此解符归。四年春。清州兵变。节度使忠悯李公凤祥,中营将忠壮南公延年。皆死之。畿辅大震。 上乃命兵曹判书吴命恒。为四道都巡抚使。出师讨。时公以马兵别将。卫 宫城。即日从征。次于露梁。庶子世春。请俱往。公叱曰。竖子敢乱吾心邪。吾得死所。汝速归守吾先庙。即策马不顾而去。麾下骑无不感激。 上遣校理朴文秀。往谕出征诸将士。公叩头言曰。臣等待罪行间。使逆贼直逼圻甸。此臣等之罪也。因慷慨泣下数行。文秀以闻。 上义之。至振威县。有贼锋隐隐往来阵门外。公不为动。夜将半。飞矢四集。公坚壁。戒其军中毋妄动。乃遣骁将申震熽。帅敢死士数十骑。间道袭之。斩其首。即伪都事金声玉也。至安城郡。有 密旨下巡抚使。授公以会宁府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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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公而归。公不应曰。吾临阵。虽有 召命。不可离次。侍他将来代。然后乃可归矣。巡抚使为之嗟叹。于是下令遣他将。公始受 命。见巡抚使慨然流涕。不忍去。巡抚使感其忠节。启留之。朴宗元屯青龙山。兵甚盛。火光属天。众皆惧。不知所出。公明烛端坐帐中。号令严肃。由是一军始帖伏。巡抚使令公趣战。公以为贼众我寡。以奇兵乘其无备而击之。贼可破也。乃分兵。授其褊将闵济万。伏于山下。日且入。东北风急。公挥旗大噪而进。贼遂溃。而济万兵从山下。左右夹攻。禽伪营将薛同麟。斩宗元首。献于 京师。至竹山。望见獐岭甚高峻。公喜曰。兵法。先据北山。此百战百胜之术也。乃以兵阵于岭上。贼五百骑至岭下。仰视公兵。已据险。大惊还走。至平原。击牛犒军。烟尘起不见其际。诸将士不肯前进。公遂拔剑誓三军曰。今灭贼在此一战。汝三军其各鼓勇。乃跃马下山力战。贼惊散。相与蹂躏而死者。不可胜数。禽李麟佐。辎重委积如山丘。公下令曰。敢有私取者斩。贼既平。 上御南门。行受馘礼。 下教曰。向者外迁。不知李某甚矣。今李某能成大功。朝廷岂不愧乎。册公勋。 赐输忠竭诚扬武功臣号。进阶为嘉义大夫。封完春君。 上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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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苑。 命骑射。公中三矢。 上奖谕曰。李某御侮之勇。老而不衰。特 命加资宪大夫知中枢府事兼五卫都总府都总管。居二年。迁捕盗大将。荐为三道统制使。御史李潝言公养病状。 上教曰。新定逆乱。闭閤深坐。岂非勋臣保重之道邪。又三年。复拜平安节度使。有言事者。劾公以年老无能。 上教曰。年之高者如可弃。安用廉颇,马援哉。趣公受 命。十一年。病疮且革。闻 上大阅。即奋曰。吾为武臣。敢以疾辞乎。裹疮而起。子弟交谏。卒不听。终日驰骤。疾益笃。及归而卒。乃三月己卯也。享年六十三。讣闻。辍朝。 赠议政府左赞成兼判义禁府事。 赐吊祭。谥曰忠襄。以其年闰月某日。礼葬于杨州长兴之原。公身长八尺有馀。须髯若神。好气义。临危果敢。虽汤火。有所不避也。尝喜读孙吴兵法。语人曰。用兵莫如孙吴。为将者。不可以不读也。平居杜门谢宾客。终夕饮博。一不言扬武时事。人有问者。辄笑曰。犬马之劳。不足称也。当安城竹山之役。功冠诸将。而巡抚以其父名与公同。其所上诸将战功。辄讳公名而不书。故公功居于三等。卿大夫称公之屈。公谢曰。人臣效死 社稷。是职也。赖诸将驱驰之力。廓清 国乱。吾何功焉。卿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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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其不伐。 成庙别子十八人。惟桂城君恂最良。公之先也。高祖曰谅。恩阳君。世为宗臣。至其孙。属籍始绝。公夫人罗州罗氏。襸之女也。公虽已贵。而夫人手自纺绩。以贤明称。年七十六卒。无子。以公从祖弟庆万子殷春为后。殷春官至统制使。绍封完恩君。有子四人女二人。子长曰烱。中武科价川郡守。次曰烜。曰熤。武科宣传官。曰煐。女长适韩景权。次幼。庶子曰炫。烜之子与熤之子。又皆幼。世春武科。子炜。武科宣传官。初公为统制使时。有德于军民。及既归。军民思之。为立碑于南门外。公卒之夕。天大雷。龟首下坠。军民相传以为异。公与逆贼朴缵新。同在军中。巡抚使以会宁府使 教命。招公以授之。公如去陈。而缵新独将三军。则安知 王室之不危也。呜呼。公不去于陈。卒平大难者。岂非天邪。公既卒。 上过南门。望公家。恻然久之。 命近臣赐祭于庙。是 国家思公之忠。而 恩泽及其家也。今年春。公次孙烜。以状请铭于石。铭曰。
桂林岂弟。 襄悼之孙。比于节度。镇我西门。矫矫忠襄。袭武之服。殿彼朔方。鈇钺其肃。 王命虎旅。往讨凶残。公发皤皤。介冑有桓。 王遣侍读。战士是劳。公
桂林岂弟。 襄悼之孙。比于节度。镇我西门。矫矫忠襄。袭武之服。殿彼朔方。鈇钺其肃。 王命虎旅。往讨凶残。公发皤皤。介冑有桓。 王遣侍读。战士是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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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稽首。请扫狂盗。孰信流言。徙之北徼。三军易帅。逆臣欢笑。公愤欲死。誓蹈白刃。 玺书留之。得不去阵。高山律律。狼子为穴。公奋叴矛。羽骑四列。左击执讯。右击获丑。平原跃马。歼厥大首。汉水洋洋。 王畿永清。乃锡公爵。用答忠贞。公受多祉。施及其子。我铭于石。以勖戎士。
高丽故左司议大夫右文馆提学忠宣文公墓碣铭(并序)
忠宣文公既卒之三百七十馀年。其十五世孙就光。辑公之事。乞铭于景源曰。吾祖之墓。在丹城县葛芦介山。不可无幽堂之铭。敢以为请。景源曰。惟忠宣公事高丽。纯忠高节。闻于四方。法宜铭。余何敢辞。谨按。公讳益渐。字日新。初讳益瞻。晋州江城县人也。少好学。与文忠公郑梦周。擢文科第。为左司议大夫右文馆提学。奉使蒙古。公刚直名重天下。妥欢帖木儿问公曰。尔王荒淫无度。朕欲废之。何如。公对曰。君之于臣。犹天之与地也。臣虽死。不敢闻命。妥欢帖木儿大怒曰。朕志已决。而汝以属国陪臣。不遵天子之命。罪死不赦。乃流于交趾之南万里之外。居三年。释还高丽。于是。学者皆称公能守忠贞之节也。自宋室既亡
高丽故左司议大夫右文馆提学忠宣文公墓碣铭(并序)
忠宣文公既卒之三百七十馀年。其十五世孙就光。辑公之事。乞铭于景源曰。吾祖之墓。在丹城县葛芦介山。不可无幽堂之铭。敢以为请。景源曰。惟忠宣公事高丽。纯忠高节。闻于四方。法宜铭。余何敢辞。谨按。公讳益渐。字日新。初讳益瞻。晋州江城县人也。少好学。与文忠公郑梦周。擢文科第。为左司议大夫右文馆提学。奉使蒙古。公刚直名重天下。妥欢帖木儿问公曰。尔王荒淫无度。朕欲废之。何如。公对曰。君之于臣。犹天之与地也。臣虽死。不敢闻命。妥欢帖木儿大怒曰。朕志已决。而汝以属国陪臣。不遵天子之命。罪死不赦。乃流于交趾之南万里之外。居三年。释还高丽。于是。学者皆称公能守忠贞之节也。自宋室既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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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学校颓癈。公慨然以孔子,子思,孟子之道。为己任。诋毁释氏。教弟子。必以孝悌忠信。风劝之。恭悯王时。又上书。出入古今数千言。王不能用。当是时。公倡绝学。使文教。焕然复明。于是。学者皆称公能得道德之蕴也。已而。知清道郡事。大司宪赵浚劾罢公职。公即日退居田里。遂匿于智异山中。自号思隐。为人慈孝。丁母忧。庐墓三年。倭奴之乱。人皆匿。公独不去。而倭奴不敢加害。及王氏政乱之时。称疾不仕。见几而归。于是。学者皆称公能成隐遁之志也。洪武十六年癸亥二月初八日。以疾卒。享年五十三。辛祦命礼葬葛芦介山。又立石以旌其闾。建文三年。 本朝赠嘉靖大夫参知议政府事兼领 经筵事艺文馆提学。谥曰忠宣。立庙道川。公曾祖讳某。祖讳某。父讳某。初配曰夫人周氏。继配曰夫人郑氏。有子五人。长曰中庸。司谏院献纳。次曰中诚。进士。次曰中实。门下侍郎。次曰中晋。进士。次曰中启。礼曹判书。孙曰和。承政院都承旨。曰莱。赞成议政府。事长渊伯。世称公归自交趾。得木绵。藏之笔管。及既归。植于国中。高丽木绵自公始。然夏后之世。已有木绵。故禹贡曰。岛夷卉服。厥篚织贝是也。盖卉者。木绵之属。今南夷木绵之精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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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之吉贝。然则木绵出于南夷也。亦久矣。乌可谓自公而始邪。铭曰。
义足以正君臣之伦。学足以穷天人之真。知足以全丘壑之身。何必以南夷一卉。诵公之仁。
朝散大夫司谏院献纳致仕丁公墓碣铭(并序)
庄宪王十有九年。建兴天寺。令禁军严守寺门。绝人往还。出内帑金银珠玉。造袈裟。 宣赐甚多。是时。妖僧为住持。恣行无忌。上自贵戚。下至闾巷。称弟子。犹恐不及。一岁中。削发为僧者。数万人。武灵丁公在太学。乃率诸生上疏曰。佛氏之害。固非一端。而其教无父无君。必辟之而后。仁义可兴也。孟子曰。我欲正人心息邪说。诚以人心正。则彝伦序而天下治。邪说兴。则彝伦斁而天下乱。佛氏之道。大行于世。虽尧舜复起。其将谁与治国家乎。夫人主。万民之表。京师。四方之本也。人主所好。万民慕之。京师所尚。四方效之。可不惧哉。近者水旱相因。饥馑日甚。而 殿下创兴天寺。供亿之费。必将浚民之膏血。于斯时也。卿大夫如有谏者。则 殿下教以 祖宗所创。不忍坐视其毁也。故僧徒诳惑愚民。大道之中。设梵会。无贵无贱。靡然从风。谁得以遏之乎。恭惟 国祖康献王。严禁僧
义足以正君臣之伦。学足以穷天人之真。知足以全丘壑之身。何必以南夷一卉。诵公之仁。
朝散大夫司谏院献纳致仕丁公墓碣铭(并序)
庄宪王十有九年。建兴天寺。令禁军严守寺门。绝人往还。出内帑金银珠玉。造袈裟。 宣赐甚多。是时。妖僧为住持。恣行无忌。上自贵戚。下至闾巷。称弟子。犹恐不及。一岁中。削发为僧者。数万人。武灵丁公在太学。乃率诸生上疏曰。佛氏之害。固非一端。而其教无父无君。必辟之而后。仁义可兴也。孟子曰。我欲正人心息邪说。诚以人心正。则彝伦序而天下治。邪说兴。则彝伦斁而天下乱。佛氏之道。大行于世。虽尧舜复起。其将谁与治国家乎。夫人主。万民之表。京师。四方之本也。人主所好。万民慕之。京师所尚。四方效之。可不惧哉。近者水旱相因。饥馑日甚。而 殿下创兴天寺。供亿之费。必将浚民之膏血。于斯时也。卿大夫如有谏者。则 殿下教以 祖宗所创。不忍坐视其毁也。故僧徒诳惑愚民。大道之中。设梵会。无贵无贱。靡然从风。谁得以遏之乎。恭惟 国祖康献王。严禁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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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 恭定王革去寺刹。什存一二。其所以辟异端者。可谓至矣。今 殿下承 二圣之统。废沙门。令僧无得入城市。故僧皆敛迹缩首。莫敢肆行。又孰知 明圣之世。异端复兴也。且金银。本非国中之所常有也。故 王朝请免金银之贡已久矣。若使 上国。闻此事。则将谓 殿下何如也。自汉以来。事佛者。盖已众矣。未闻以如来之力。享国长久也。楚英信佛。而终致大辟之诛。梁武事佛。而不免台城之饿。则佛氏无益于国。亦可知也。伏愿 殿下令攸司。断住持一僧之首。永绝邪妄之根。国家幸甚。 王不从。公与诸生。约捲堂。 王召见。诘其空馆。公对曰。 殿下崇佛。诸生欲归而为僧耳。又抗疏极谏不止。 王震怒。欲致之死。领议政黄翼成公。牵 王之裾争之曰。 殿下若杀丁生。则史册何以书之。 王大悟止。窜北方。寻赦之。乃流妖僧于济州。由是。异教始廓清。公之功也。公讳克仁。字可宅。号不忧轩。灵光人也。曾祖讳赞。知密直司事。祖讳光起。判典农司事。考讳坤。少举进士。妣安氏。开城少尹挺之女也。宜德四年。公成进士。游大学。为诸君子所推重。及退居丘园之中。力耕耘。乐而忘忧。 恭顺王时。举逸民。召拜广兴仓副丞。 恭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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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年。中文科。补全州教授。既十年。调成均馆。 襄悼元年。特拜司谏院献纳。改正言。 康靖元年。致仕归故乡。 王命礼曹判书李承召。供帐祖道都门外以送之。 王下谕曰。予闻尔廉介自守。不求闻达。聚子弟。教诲不倦。予甚嘉之。然年老难于任事。故特加三品散官。又令本道赐食物。辛巳八月十六日。以病。卒于家。享年八十一。葬于泌水之阳竹洞之原。公娶九皋林氏。尼城县监殷女。有子二人。长三俊。生员。次七贤。司饔院正。女五人。长适赵甫荣。次适卢以显。次适柳吉淮。次适金润孙。次适金和雨。直长。始公之墓。有碣石。年久剥落。不可考。今年四月。公后孙生员孝穆。使其子。请铭于余。余既慕公之德美。又感先祖翼成公力争之义。乃为之铭。铭曰。
于戏丁公。危言抵佛。遂投北方。令名四溢。殖殖其正。斩斩其严。弘我周行。永有光爓。
通训大夫宗簿寺主簿 赠通政大夫兵曹参议梁公墓碣铭(并序)
神宗皇帝十九年。倭奴使者平调信。来请和亲。宗簿寺主簿梁公大朴。贻书于郑相公澈曰。仄闻倭奴平秀吉书。称朕将率精兵五十万。超入 大明。辞绝悖。
于戏丁公。危言抵佛。遂投北方。令名四溢。殖殖其正。斩斩其严。弘我周行。永有光爓。
通训大夫宗簿寺主簿 赠通政大夫兵曹参议梁公墓碣铭(并序)
神宗皇帝十九年。倭奴使者平调信。来请和亲。宗簿寺主簿梁公大朴。贻书于郑相公澈曰。仄闻倭奴平秀吉书。称朕将率精兵五十万。超入 大明。辞绝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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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虽欲掩匿之。亦不可得也。夫 王朝之于 大明。义则君臣。恩犹父子。非金氏之于唐家。王氏之于宋帝。所可比也。今秀吉乃敢贻书。而 王朝不以为辱。古所谓秦桧一人愚宋者。不幸近之。大朴诚恐中原 天子疑 王朝为倭向导。移六师而问罪也。鲁颂曰。戎狄是膺。荆舒是惩。今秀吉以一小丑。敢陵侮于 大明皇帝。此天下万世之贼也。宜沐浴请讨秀吉。以昭明春秋之义也。愿閤下白于 王朝。斩倭奴使者之头。无使 王朝贻它日无穷之悔也。郑公见书。喟然叹曰。此孔子春秋之法也。尺纸足以却秀吉百万之师矣。将闻于 朝。会郑公安置江界。不果奏。当秀吉贻书 王朝也。文烈公赵先生宪。尝陈疏请斩倭使。奏于 天子。然文烈 王朝陪臣也。万历时。奉使于京师。朝 明天子皇极殿。则具疏请斩使者。义当然也。若公者。不过属国一布衣耳。足未践 天子之庭。而乃能贻书国相。请斩使者。何其烈也。公字士真。南原人也。曾祖讳敬老。庆尚道节度使兼安东府使。祖讳自润。尚衣院正。父讳舣。司宪府执义。母 赠淑夫人某州某氏。某官某之女也。公少沉重。事亲孝谨。丁内忧。庐墓三年。及执义忤李芑党。又入良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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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壁书。下狱吏。罢官而卒。公庐墓。如其前丧。既阕服。从朴相公淳,郑相公澈。为忘年道义之交。二相公年位俱高。而与之讨论经史。竟夜同驩。朴相公废居郊垌。纵饮于青溪精舍。谓公曰。 国家有难。救民者非子而谁邪。公称谢辞不敢当。郑相公每见宾客。必迎拜。及公至门。辄下床。或曰。相公位大臣。见一布衣。何自损礼貌为也。郑相公曰。吾士真。今之人瑞也。吾安得不乃尔也。当是时。党论大起。公以谓若得牛溪成先生应召而来。庶可以协和 王朝矣。郑相公乃从其言。即为书邀成先生曰。足下不可不来。成先生笑曰。此必梁士真误荐我也。于是造 朝。佐铨选。荐公为 某寝郎。固辞不就。至隆庆。 天朝使来。远接使郑公惟吉。辟为从事。闻于 朝。迁为主簿宗簿寺。公至义州。与 天使。登统军亭。讲射仪。公发三矢。皆中的。 天朝武士。大惊叹曰。此真百步穿杨手也。公尝夜读孙吴兵法。不少辍。或曰。盛世。读古兵法者。何也。公对曰。古之通儒。无一书不诵读之。我岂不为通儒邪。其后南原张太守修广寒楼。公以为不出十年。广寒楼必灰烬矣。何乃劳民如此哉。张太守谓之诞妄。然公有先见之明。无事不中。无物不验也。初倭奴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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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康光。至仁同。睨视枪竿曰。尔国枪竿。何其短也。公在府中。即应声曰。尔国剑铓甚钝矣。康光下马。请共乘。公避不见。盖已料康光之意也。高忠烈公敬命。与公友善。公驰书。谕以并力讨倭奴。高公果至。推以为破倭将军。公自以参谋军事。为之副。麾下士皆曰。今公虚上将位而不居。奈失战士之心何哉。公曰。不然。我起义而自立为将。是示人以利己也。六月。出师至全州。自葛潭驿踰栗峙。先骑来报曰。前有倭奴数万人。上下驰骋。势甚炽。乃登峙俯视。游兵布长谷。笼山络野。或以为莫如班师目乌院。复向全州。公击剑曰。丈夫一见倭奴。岂可㥘邪。若出不意。则收功在于一战也。乃自领敢死之卒。建旗鼓。以抗倭奴。会倭奴列灶云岩。欲炊饭。见公之兵。乃先遣前锋万骑。踰于岭。炮声大震。公拔剑左右突进。而 王师皆殊死战。遂乘胜斩五千级。伐大木白而书之曰。壬辰六月某日。梁将军破倭奴兵。奏凯歌。勒石刻之。乃进军。至于盐岩。倭奴兵欲与公军而交战。见公红旗。皆奔溃。莫之敢抗。居未几。公以疾卒于军中。是年七月七日也。夜大雷雨。有长虹见于西方。久而不灭。公享年五十。葬于南原蛟龙山某里之原。公将卒。梦登于天。请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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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之 王朝。上帝曰。已命神兵救之耳。公谓将士曰。上帝敕命丁宁。可无忧矣。公有马。一日能行五百里。号曰乌龙。公下世前二日夜。乌龙悲嘶。不食死。公叹曰。我病已矣。乌龙先我而死马。岂非天邪。公夫人高灵申氏。礼曹参议复淳孙。昭安公浚之曾孙也。生子二人。子长曰庆遇。文科从事官。次曰亨遇。忠清道都事。庆遇有子。曰振翮。举进士。师事沙溪金先生。累荐不赴。振翮有子焘。登文科。官止博士。玄孙男女若干人。呜呼。秀吉谋叛也。微梁公则一国之人。被发而左衽矣。然郑相公见公书。而不闻于 朝何也。岂小人执 国之命。而君子虽有忠言。亦不可入者邪。铭曰。
明莅神器。天下归极。逮玆万历。蛮跳而棘。梁公特立。湖南募众。愤上尺纸。国相是讽。辞严义正。乞斩使臣。翼翼国相。驿置将陈。居然御魅。未奏其书。维时梁公。奋自茅庐。慷慨激发。按剑以战。云岩破贼。迅如震电。森列干矛。张皇武服。执讯获丑。白书于木。诚感上帝。而有拯救。立石三尺。刻示穷宙。鋈錞载煌。虎韔交弓。淑旂央央。用昭肤功。乌龙夜嘶。公命垂尽。长虹亘天。太白遂陨。盛烈未章。壮士饮涕。纳铭幽堂。以示百世。
明莅神器。天下归极。逮玆万历。蛮跳而棘。梁公特立。湖南募众。愤上尺纸。国相是讽。辞严义正。乞斩使臣。翼翼国相。驿置将陈。居然御魅。未奏其书。维时梁公。奋自茅庐。慷慨激发。按剑以战。云岩破贼。迅如震电。森列干矛。张皇武服。执讯获丑。白书于木。诚感上帝。而有拯救。立石三尺。刻示穷宙。鋈錞载煌。虎韔交弓。淑旂央央。用昭肤功。乌龙夜嘶。公命垂尽。长虹亘天。太白遂陨。盛烈未章。壮士饮涕。纳铭幽堂。以示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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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朝散大夫户曹佐郎文公墓碣铭(并序)
东湖处士文先生有弟。弟曰善教。字仲化。开宁人也。洪武中。判汉城府事。讳天奉。事 康献王。以材显。始徙咸兴。于处士。为六世祖。其曾祖曰致宁。御侮将军。祖曰翰。少举生员。父曰鳌。军资监奉事。处士笃行。有高节。乡里子弟。师尊之。公与处士。同室居。未尝一日离左右也。处士升席。公抠衣。必慎唯诺。处士在坐。公摄衽跪坐而馈。宗族宾客。皆嗟叹曰。事兄。何其敬也。虽孝子之事父母。无以过也。初陈大猷疾儒林。欲杀处士者久矣。然公居侧。为之羽翼。不敢害也。会倭奴兵屠 王城。郡县乱。大猷募贼围公家。大索处士。而处士方适他郡。公瞋目大骂贼曰。我东湖先生也。汝敢刺乎。贼遂杀之。壬辰某月某日也。时年几十。奉事君与公同死。家奴仁守。入贼中。窃负公尸而来。以其年某月某日。葬某府南朴汉之原。配 赠淑人朱氏。副司果仁杰之女。有子一人。曰日章。参奉。参奉有子五人。曰烱。曰煜。曰炫。曰煌。曰㶸。处士讳德教。公为处士而死之。 肃庙四十有一年。 赠朝散大夫户曹佐郎。铭曰。
于戏文公。为兄杀身。焯玆义问。扬于无垠。
东湖处士文先生有弟。弟曰善教。字仲化。开宁人也。洪武中。判汉城府事。讳天奉。事 康献王。以材显。始徙咸兴。于处士。为六世祖。其曾祖曰致宁。御侮将军。祖曰翰。少举生员。父曰鳌。军资监奉事。处士笃行。有高节。乡里子弟。师尊之。公与处士。同室居。未尝一日离左右也。处士升席。公抠衣。必慎唯诺。处士在坐。公摄衽跪坐而馈。宗族宾客。皆嗟叹曰。事兄。何其敬也。虽孝子之事父母。无以过也。初陈大猷疾儒林。欲杀处士者久矣。然公居侧。为之羽翼。不敢害也。会倭奴兵屠 王城。郡县乱。大猷募贼围公家。大索处士。而处士方适他郡。公瞋目大骂贼曰。我东湖先生也。汝敢刺乎。贼遂杀之。壬辰某月某日也。时年几十。奉事君与公同死。家奴仁守。入贼中。窃负公尸而来。以其年某月某日。葬某府南朴汉之原。配 赠淑人朱氏。副司果仁杰之女。有子一人。曰日章。参奉。参奉有子五人。曰烱。曰煜。曰炫。曰煌。曰㶸。处士讳德教。公为处士而死之。 肃庙四十有一年。 赠朝散大夫户曹佐郎。铭曰。
于戏文公。为兄杀身。焯玆义问。扬于无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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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之墓碣铭(并序)
景源少时。闻处士成君道行,李君奎臣二人者。与相友善。为知己。名重乡党。成君博学。能综括儒家之言。淬砺心志。讲劘道艺。不出门者殆十年。李君笃行。自四岁。临丧知哀。能自跪拜。如长者。及其既壮。治节文。进退恭谨。无违礼。故乡党称二人者。为贤士。然成君尝谓学者曰。李君理身清苦。非道行之所能及也。李君字敬之。崇政大夫行工曹判书靖宪公讳光迪之孙也。父曰元辅。以文学闻。母孺人文化柳氏。故江原道观察使讳景缉之曾孙也。敬之少孤。事其母。能致其敬。每日入趋侍左右。夜过半。危坐不懈。母既息。然后乃退。母忧之。尝命蚤退。犹拱立寝门之外。虽大寒手足皲瘃。莫之敢退。宗族无不称其孝也。大学士文正公陶庵先生。以儒宗。讲学于道峰书院。敬之深衣。从诸生。出于门外以迎之。先生三揖。至阼阶。疑立三让。敬之先升。诸生从聚足连步。既上堂。然后摄衣北面拜。周旋磬折。如弟子礼。于是。讲心经正蒙太极图。敬之屏气跪正席。容貌枯槁。不外晔。肃然齐庄。观者为之竦动焉。敬之捧手。问圣人明善诚身之所以为中者。论说精微。先生由是敬重之。知其学术之深造
景源少时。闻处士成君道行,李君奎臣二人者。与相友善。为知己。名重乡党。成君博学。能综括儒家之言。淬砺心志。讲劘道艺。不出门者殆十年。李君笃行。自四岁。临丧知哀。能自跪拜。如长者。及其既壮。治节文。进退恭谨。无违礼。故乡党称二人者。为贤士。然成君尝谓学者曰。李君理身清苦。非道行之所能及也。李君字敬之。崇政大夫行工曹判书靖宪公讳光迪之孙也。父曰元辅。以文学闻。母孺人文化柳氏。故江原道观察使讳景缉之曾孙也。敬之少孤。事其母。能致其敬。每日入趋侍左右。夜过半。危坐不懈。母既息。然后乃退。母忧之。尝命蚤退。犹拱立寝门之外。虽大寒手足皲瘃。莫之敢退。宗族无不称其孝也。大学士文正公陶庵先生。以儒宗。讲学于道峰书院。敬之深衣。从诸生。出于门外以迎之。先生三揖。至阼阶。疑立三让。敬之先升。诸生从聚足连步。既上堂。然后摄衣北面拜。周旋磬折。如弟子礼。于是。讲心经正蒙太极图。敬之屏气跪正席。容貌枯槁。不外晔。肃然齐庄。观者为之竦动焉。敬之捧手。问圣人明善诚身之所以为中者。论说精微。先生由是敬重之。知其学术之深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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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公卿贵人。或馈以粟米货财。敬之辄拒不受之。宗族以为子有老母。其可以辞人之馈邪。敬之曰。无名之馈。不足以累吾母也。宗族惭服。敬之燕居。喜潜思。为人端慎。有志守。尝侍母疾。凡三月。未尝解带。病遂笃。然终日俨然整冠。不敢少懈。及将卒。书朝闻道。夕死可矣。何必动吾心。书讫而卒。丙寅五月十四日也。享年四十有九。是年八月二十日。葬积城德里之原。李氏世为星山人。文景公稷。事 康献王。为名臣。后七世。生讳世美。 赠吏曹判书。于敬之为曾大父。敬之初娶达城徐氏。牧使宗集之女。生子一人。曰永镇。又娶完山崔氏。通德郎守道之女。生子一人。曰靖镇。初景源尝入北里。升敬之所居之堂。有梧梅二树在庭。而敬之不可见也。已而。敬之冠缁冠。欣然迎之。岂所谓隐君子欤。铭曰。
安其性。乐其命。镵之铭。昭德行。
通政大夫敦宁府都正李公墓碣铭(并序)
有醇质练达之君子。曰李公秀辅。字君佐。韩山人也。曾祖义禁府都事讳德泗。祖平安道观察使讳泰渊。父江原道观察使讳万稷。母 赠贞夫人东莱郑氏。参议载岱之女。议政府领议政翼宪公太和之孙。公
安其性。乐其命。镵之铭。昭德行。
通政大夫敦宁府都正李公墓碣铭(并序)
有醇质练达之君子。曰李公秀辅。字君佐。韩山人也。曾祖义禁府都事讳德泗。祖平安道观察使讳泰渊。父江原道观察使讳万稷。母 赠贞夫人东莱郑氏。参议载岱之女。议政府领议政翼宪公太和之孙。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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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力行。 景庙元年。补 献陵参奉。迁典狱署奉事。贼臣用事。弃官去。 英庙元年。由掌苑署奉事。迁尚衣院直长。升别提。改掌隶院司评。以事复入尚衣院。为别提。改司仆寺主簿,义禁府都事。丁父忧。服除。起为别提典设司。会迁 长陵。以济用监主簿兼 长陵殡殿郎。出为龙仁县令。以迁 陵事。仍济用监。升汉城府判官。出为平壤府庶尹。平壤当西塞之冲。宾客相望。而簿书狱讼甚繁。公日夜能殚心。政不少滞。西人无不称其明。秩满。由瓦署别提。入司宰监。为佥正。未几。出守安山郡。安于畿辅。为疲郡。凡国役。皆取于民。一郡困于赋徭。公斟酌经费之数。令郡民。不赋一钱。郡民至今颂其德。居三年。升尚州牧。尚岭南一都会也。吏悍民顽。公既至。以威服之。而恩拊之。尚人畏爱如父母。故事。经用自民户排日纳官。寡妇孤子。持薪丝麻。日待于州门之外。公悯之。令民岁纳钱三缗。为市易法。民便之。春秋。节度阅兵。民出材木。为茇舍。以处赴操者。民力大困。公经始立屋数十架。覆以瓦。不役一民而屋成。三军大欢。州城之外。无店舍。岭外丧车之归葬者。皆露宿。公为建瓦八架于州城外。送死者。皆蒙其泽。初金甲,金乙兄弟。以无罪。系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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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问且八年。公察其冤。立释之。二人脱械。叩头泣。为之流血。观察使以公治行。闻于 朝。特降 玺书以褒之。赐以束帛。秩满。复入司仆寺。为主簿。岁大饥。差常平郎。振流民。其秋。出监星山县。星无凌阴。每凿冰无以藏之。公至则筑石为凌阴。民无冰忧。 国家南接对马州。岁赐岭外郡县米。方春江运。农民负戴于四十里外以输之。公叹曰。劳吾赤子。为倭奴役若是哉。乃建仓于江岸。令民。未冬纳于仓。以便漕转。居三年。 英庙闻公治民状。论赏进阶。会吏曹复本州牧。遂 命加通政大夫。以绯衣为牧如故。秩满。召入敦宁府。为都正。后六年。以疾卒。癸酉正月十八日也。享年七十七。初葬公州茁洞原。明年三月某日。与元配淑夫人赵氏。继配淑夫人慎氏。合葬于观察公墓左。李氏世以孝谨闻公。又纯悫精严。循循如也。燕处肃恭。虽家人。不敢仰视。其居官。不迩声色。虽病笃。不以便服接吏民。而乡党宗族之会。辄温平。无所修饰。然性慎默。亦不喜私议人物也。临事。必懋为经远之功。在尚州也。治馆宇。未完而递。及为星山。资送工费。卒成之。其视公如私。皆此类也。然其自奉极俭约。凡为雄邑二十年。不增一亩。及晚节。粝饭敝絺。犹不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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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 王朝。并用诸党。号为荡平。公尝语人曰。宋自调停以后。天下大乱。今之人。亦可戒也。公有子二人女二人。子长曰思重。 懿陵参奉。赵氏出也。次曰思弘。为季父后。女适金亨泽。次适朴天行。大司谏。慎氏出也。参奉生三男一女。男曰奎英,奎亮前同福县监。奎应。又为思弘后。女适金安默。瑞兴县监,金亨泽。继男相谟。朴天行四男。大浩进士,至浩,致浩,时浩。奎英二男一女。男曰坤载,民载。女适金鲁行。奎亮一男三女。男曰文载。女长适沈能禧。次适南鼎来。次适洪秉均。奎应一女。适徐有膺。金安默三男二女。男曰基丰参奉,基中,基弘。女长适李始源进士。次适宋奎熙。初参奉有士友望。与李公天辅,南公有容,吴公瑗及余。相好也。吴公尝言李士固。明于天下之机。今之奇才也。然考其渊源。实有所自云。公天性笃实无伪。于文辞不喜溢美。尝以为写人之德。如写其形。苟加一发。非真也。故余铭公之墓。不敢不体公之意也。铭曰。
允矣李公。良二千石。既慎而默。又明以核。威震百里。自公廉白。三世涵喣。循吏之泽。凡今之吏。孰好载籍。公在于州。讽古简册。仕不忘学。日夜以绎。嗟尔孝孙。毋坠厥迹。
允矣李公。良二千石。既慎而默。又明以核。威震百里。自公廉白。三世涵喣。循吏之泽。凡今之吏。孰好载籍。公在于州。讽古简册。仕不忘学。日夜以绎。嗟尔孝孙。毋坠厥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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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训大夫罗州牧使罗州镇兵马佥节制使洪公墓碣铭(并序)
景源少与洪养之游。养之清介有雅趣。宾客多当世贤士大夫。登其门者。望其容貌。无不洒然起敬焉。既而。又与其从父弟寿翁友善。寿翁精粹好自晦。居家孝友。杜门却扫。不妄交轻薄之士数十年。独与养之及景源。治儒学。应科举。然养之寿翁。皆能诗。往往惊人。养之之诗如高山仙鹤回翔。云日澄明。寿翁之诗如清庙羽舞隐约。琴弦激越。闻者为之敛衽焉。金伯春尝谓景源曰。养之之诗。其才高。非人所及。寿翁之诗。其气逸。世无知者。甚可惜也。寿翁讳栎。号毅斋。南阳人。始祖讳先幸。在丽朝。金吾卫尉。入 本朝。世著名德。曾祖讳圣元。佥知中枢府事 赠参判益城君。祖讳璛。参判南溪君 赠判书。考讳龙祚。大司谏。妣韩山李氏。同知中枢府事讳昌龄之女。大谏公英伟有望。位不充其器。有子二人。公其长也。少举进士。以荫。初补 章陵参奉。由军资监奉事。入义禁府。为都事。迁尚衣院别提。改掌乐院主簿。又以尚衣院主簿。拜户曹正郎。出监闻庆县。间为旌善,锦山二郡守。历潭阳府使。而不赴。由荣川郡守。升海州牧。进罗州牧。
景源少与洪养之游。养之清介有雅趣。宾客多当世贤士大夫。登其门者。望其容貌。无不洒然起敬焉。既而。又与其从父弟寿翁友善。寿翁精粹好自晦。居家孝友。杜门却扫。不妄交轻薄之士数十年。独与养之及景源。治儒学。应科举。然养之寿翁。皆能诗。往往惊人。养之之诗如高山仙鹤回翔。云日澄明。寿翁之诗如清庙羽舞隐约。琴弦激越。闻者为之敛衽焉。金伯春尝谓景源曰。养之之诗。其才高。非人所及。寿翁之诗。其气逸。世无知者。甚可惜也。寿翁讳栎。号毅斋。南阳人。始祖讳先幸。在丽朝。金吾卫尉。入 本朝。世著名德。曾祖讳圣元。佥知中枢府事 赠参判益城君。祖讳璛。参判南溪君 赠判书。考讳龙祚。大司谏。妣韩山李氏。同知中枢府事讳昌龄之女。大谏公英伟有望。位不充其器。有子二人。公其长也。少举进士。以荫。初补 章陵参奉。由军资监奉事。入义禁府。为都事。迁尚衣院别提。改掌乐院主簿。又以尚衣院主簿。拜户曹正郎。出监闻庆县。间为旌善,锦山二郡守。历潭阳府使。而不赴。由荣川郡守。升海州牧。进罗州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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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十二年居外官。其为政。明以御吏。简以莅民。节用裕财。任怨于始。而收誉于终。观察使皆服其治。二十考。未尝居贬。其在罗州时。执义朴公致隆。论数三大臣。流海中。湖南州郡。皆惴惴畏其权势。不敢使人存致隆。公慨然曰。言者饿死海中。则牧使之羞也。乃贳马束装而送之。及其归也。又致其记簿之馀。以救其死。闻者莫不诵其义。然大臣衔之。居无何。酿公之罪。投杨州。又移岭外。五年禁锢。初观察使某。擅卖军饷二万石于罗州海上。会岁大饥。有 旨州县擅分者。皆令首实。观察使以所卖谷二万石。诬以牧使所擅分。公怡然曰。吾为牧使。不能力争于观察使。是余之罪。终不自辨。盖长者也。公短小清癯。温而有守。其志固。不期乎牧守也。然迟徊百里。不得显用。岂非命邪。及晚岁屏居乡庐。与野老习射投壶。夜则烹茶爇香。命诸子鼓琴瑟。倚枕啸咏。若将有遗世之志。丁亥十一月十二日。以疾卒。享年六十。以戊子正月十九日。葬于全义县东长子谷。公娶清风金氏。白川郡守 赠参议讳枋之女。有一男大容。郡守。侧出二男。大定,大安。二女金基种,申愭。大容有一男薳。三女。赵宇哲,闵致谦,俞春柱。大定有一男墅。女李亨彬。馀幼。伯春
江汉集卷之十九 第 400L 页
既老。尝隐居渼阴江上。景源鼓枻。与养之溯流而东。入衡门。酌酒赋诗。以为乐。寿翁已殁矣。悲夫。铭曰。
呜呼寿翁。何气之淳。皎然不滓。诗如其人。公在于州。迁客忘饥。民感其义。永世其思。
通训大夫行义禁府都事朴公墓碣铭(并序)
故忠臣忠正朴公彭年有贤孙。曰光胄。字孝直。自少时。清慎刚方。能不负乡党士大夫之望。忠正公遗风馀烈。盖不泯也。朴氏。世为顺天人。曾祖讳庆馀。清安县监。祖讳命鼎。考讳圣俊。典设司别检。母清州韩氏。县监 赠参判载女也。公以父命。为伯父讳圣源后。奉忠正公祀。甫成童。器宇俨然。如成人。 英庙三十四年。除 英陵参奉。 召见殿中。谓近臣曰。真长者也。仍 命改 庄陵斋郎。盖忠正公为 庄陵死节故。有是命。呜呼。 庄陵忠臣。凡六人。忠正公最有大节。与五人。谋复 庄陵。而其孙又为斋郎。从卫 园寝。甚可悲也。明年。成进士。又 命入侍。后明年。升东部奉事。坐事罢。明年二月。由长兴库奉事。迁义禁府都事。受 命押配钟城府。促装即行。而反以道路濡滞。遭人言。自钟城。配昌宁县。公素有疾。往还数千馀里。宿疾复作。过乡里。家属愿留。公曰。身有罪名。不可
呜呼寿翁。何气之淳。皎然不滓。诗如其人。公在于州。迁客忘饥。民感其义。永世其思。
通训大夫行义禁府都事朴公墓碣铭(并序)
故忠臣忠正朴公彭年有贤孙。曰光胄。字孝直。自少时。清慎刚方。能不负乡党士大夫之望。忠正公遗风馀烈。盖不泯也。朴氏。世为顺天人。曾祖讳庆馀。清安县监。祖讳命鼎。考讳圣俊。典设司别检。母清州韩氏。县监 赠参判载女也。公以父命。为伯父讳圣源后。奉忠正公祀。甫成童。器宇俨然。如成人。 英庙三十四年。除 英陵参奉。 召见殿中。谓近臣曰。真长者也。仍 命改 庄陵斋郎。盖忠正公为 庄陵死节故。有是命。呜呼。 庄陵忠臣。凡六人。忠正公最有大节。与五人。谋复 庄陵。而其孙又为斋郎。从卫 园寝。甚可悲也。明年。成进士。又 命入侍。后明年。升东部奉事。坐事罢。明年二月。由长兴库奉事。迁义禁府都事。受 命押配钟城府。促装即行。而反以道路濡滞。遭人言。自钟城。配昌宁县。公素有疾。往还数千馀里。宿疾复作。过乡里。家属愿留。公曰。身有罪名。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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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偃处。终不少留。在谪累月。病益笃。而公处之晏如也。癸未正月。始得放。十二月初六日。竟以是疾。考终于正寝。享年三十九。始权厝于星州。后二十一年某月某日。葬于忠州用安村之原。公为人。内刚外柔。虽仓卒。动止安详。未尝有疾言遽色。恬默自守。不从事于问学。而行己自然近道。与宾客言。终日简严。故宾客皆敬惮之。无敢戏笑。事亲孝谨。待宗族。曲有恩义。以至于乡党故旧。而皆得其欢。初清安公被岭人之诬。而系于狱也。崔锡恒判金吾。甘心罗织。几危而得全。然犴狴三年乃释。未久而卒。公终身隐痛于内。义不与雠人之党。共立于世。遂杜门绝交游。议论常严于邪正。聪明强记。能文辞。尤长于诗。自号竹坞。惜乎。天不假年。以茂材不显。所著书。有若干编。未及脱藁。呜呼。可谓命也已。配淑人海州郑氏。郡守运采女。左参赞艗玄孙也。端俭贤淑。事舅姑。尽其孝。以壬午八月初七日卒。祔于公墓。有子一人女六人。子曰基正。前县监。女长适都事闵修益。次适士人张时机。馀并夭。基正娶闵孝锡女。有一男二女。男应铉。女幼。闵修益有一男。重健。张时机有二男一女。皆幼。呜呼。景源先祖翼成公。为史官郑麟趾等所诬忠正。公尝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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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录。恚曰。此史官诬翼成公也。乃焚之。不传于世。景源尝过六臣庙。感忠正公殉国之节。未尝不泫然而泣也。今贤孙尚有遗风。而未得立身于 朝。以继祖烈。岂不惜哉。乃为之铭曰。
呜呼凤鸟死于野。经二百年。不复来仪。孰知羽毛。又生于丹山之陲。不幸零落。不得翔于千仞之上。吾为凤鸟而悲。
通训大夫行刑曹佐郎 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黄公墓碣铭(并序)
黄氏。世为长水人。唐天成时。侍中琼。尚新罗敬顺王女。至高丽。徙居南原。 明宣德初。翼成公讳喜。判吏曹。进议政府领议政。号为贤相。生讳致身。判户曹。后五世。生文贞公讳廷彧。以文章。名重一世。平秀吉谋犯 天子。大臣皆曰。不当奏。独文贞公首陈大义。奏天子。及秀吉叛。为所执。引节不屈。 天子诏遣沈惟敬。往谕秀吉。乃得归。官至兵曹判书兼大提学。文贞公玄孙曰尔徵。监定山县。遭虏乱。隐居忠州无怀里。后 赠司宪府执义。生讳晠。 赠吏曹参议。参议无子以其兄 赠吏曹参判长洲君第三子户曹正郎讳处信为后。正郎有子三人。长讳璿。谥曰忠烈。其次
呜呼凤鸟死于野。经二百年。不复来仪。孰知羽毛。又生于丹山之陲。不幸零落。不得翔于千仞之上。吾为凤鸟而悲。
通训大夫行刑曹佐郎 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黄公墓碣铭(并序)
黄氏。世为长水人。唐天成时。侍中琼。尚新罗敬顺王女。至高丽。徙居南原。 明宣德初。翼成公讳喜。判吏曹。进议政府领议政。号为贤相。生讳致身。判户曹。后五世。生文贞公讳廷彧。以文章。名重一世。平秀吉谋犯 天子。大臣皆曰。不当奏。独文贞公首陈大义。奏天子。及秀吉叛。为所执。引节不屈。 天子诏遣沈惟敬。往谕秀吉。乃得归。官至兵曹判书兼大提学。文贞公玄孙曰尔徵。监定山县。遭虏乱。隐居忠州无怀里。后 赠司宪府执义。生讳晠。 赠吏曹参议。参议无子以其兄 赠吏曹参判长洲君第三子户曹正郎讳处信为后。正郎有子三人。长讳璿。谥曰忠烈。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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讳玑。 赠议政府左赞成。其季则公也。公讳瓛。字圣圭。幼恭谨。忠烈公甚爱之。 景庙四年。正郎公卒于麻田县治所。公时年十二。能执丧如成人者。朝夕哭临。虽有疾。犹不废也。 英庙四年。忠烈公平岭南乱。卒于军。大夫人方在大丘。公时年十六。能内安大夫人心。外治忠烈公丧。以孝悌。称于宗族。至 英庙二十三年。举进士。后三年。补 齐陵参奉。由南部奉事军资监直长。迁司瓮院主簿。改刑曹佐郎。居二年。出为灵山县监。岁大饥。公为饘粥以振之。及春。募民。兴水利。垦废田。使流佣。皆复其业。旁县之民。闻而归者甚众。灵民岁出赋租。以给繇役。而民少赋役甚繁。岁未至而赋常缺。县中引故事。请加赋。公慨然曰。如是而加赋焉。赤子将流离四方矣。乃出俸廪。以充其赋。由是灵民不知繇役之为重也。公在县。严于断狱。有县民诣公而讼。惧公之逆知其伪也。走京城。怀一简书而来。公笑曰。吾平生未有过人者。然当官。唯不知有私尔。遂立诎其讼。一县咸服焉。三年罢。后六年。授翊卫司翊赞。久之。病免。任司宪府监察。己丑四月二十四日丙子。以疾卒于家。享年五十七。其六月初十日庚申。葬于长湍府明达之原。公既卒后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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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兼同知义禁府事五卫都总府副总管。以长子升源推恩也。公为人敦厚慈良。简于辞令。群居终日。默默如也。少孤。学于忠烈公。比冠。自力为时文。南文清公有容。为考官也。尝称公所著文曰。宿儒之文也。乃置一等。公居家。祭祀以礼。自高祖至于曾祖。二室迁于公家也。凡馈荐。致其洁诚。炰爨之事。亲自省视。不少懈。待宾客。一以宽和。无少长皆尽其驩。故宾客为之爱慕焉。奉职勤恪。常守法。不踰尺度曰。寅缘国法而为利者。君子之耻也。家故贫。粗粝不给。而未尝为家人营产业。平居杜门却扫。不事交游。公娶竹山安氏。清州牧使宗海之女。生二男二女。男长即升源。今汉城府右尹。次昌源。今司瓮院佥正。女长适郑养善。义禁府都事。次适金履正。今定州牧使。昌源有子一人。曰䆃。出为从叔金川郡守颢源后。于忠烈公为孙也。女适李羲鳞。公自幼时。与景源甚相好。同室而居者数十年。穷达忧乐。未尝一日相离也。今景源年老不死。而公墓木已拱矣。岂不悲哉。铭曰。
吾闻大人。能不失赤子之心。盖众人。为物所诱。而其心通达万变。不能保其德音。惟公自为童子时。至于
吾闻大人。能不失赤子之心。盖众人。为物所诱。而其心通达万变。不能保其德音。惟公自为童子时。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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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首。不求荣进。善自沦沈。吾未知公之不失赤子心者。与古之所谓大人孰浅孰深。
通训大夫行弘文馆修撰知制 教兼 经筵检讨官春秋馆记事官,南学教授,汉学教授, 世子侍讲院文学 赠资宪大夫吏曹判书徐公墓碣铭(并序)
公讳孝修。字汝源。其为人孝于父母。自提孩。已知爱亲。乡党人。凡有所遗。必先跪献其父母。性行恭敬。俨若成人。及稍长。怡声婉容。不离左右。其平居。长身颀然。终日默坐。不妄言笑。六岁时。本生皇妣韩夫人。尝因事怒而挞之。命坚坐无敢辄动。公受命。终不移坐。有火爇裤及于股。肌肤将烂。韩夫人惊泣曰。此儿坚忍如此。他日成立。其必死于忠者乎。九岁时。本生皇考黄海道观察使讳命珩。丁外忧也。公在乡舍。闻讣。哭泣尽哀。成服如礼。见者异之。其居韩夫人丧也。自侍疾。夙夜焦熬。至废寝食。及遭丧。悲毁哀号。如不欲生。晨夕哭。如袒括时。服虽阕。常愀然有终身之慕。天性正直。多气槩。嫉恶如仇。见人不顺于父母。辄面责之。不少贷也。邻里皆曰。徐孝子。事其父母。有至行。则他日忠于 国家。又可知也。 英庙元年。群臣请诛
通训大夫行弘文馆修撰知制 教兼 经筵检讨官春秋馆记事官,南学教授,汉学教授, 世子侍讲院文学 赠资宪大夫吏曹判书徐公墓碣铭(并序)
公讳孝修。字汝源。其为人孝于父母。自提孩。已知爱亲。乡党人。凡有所遗。必先跪献其父母。性行恭敬。俨若成人。及稍长。怡声婉容。不离左右。其平居。长身颀然。终日默坐。不妄言笑。六岁时。本生皇妣韩夫人。尝因事怒而挞之。命坚坐无敢辄动。公受命。终不移坐。有火爇裤及于股。肌肤将烂。韩夫人惊泣曰。此儿坚忍如此。他日成立。其必死于忠者乎。九岁时。本生皇考黄海道观察使讳命珩。丁外忧也。公在乡舍。闻讣。哭泣尽哀。成服如礼。见者异之。其居韩夫人丧也。自侍疾。夙夜焦熬。至废寝食。及遭丧。悲毁哀号。如不欲生。晨夕哭。如袒括时。服虽阕。常愀然有终身之慕。天性正直。多气槩。嫉恶如仇。见人不顺于父母。辄面责之。不少贷也。邻里皆曰。徐孝子。事其父母。有至行。则他日忠于 国家。又可知也。 英庙元年。群臣请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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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臣李光佐。 英庙不许。是时公年仅十岁。闻光佐事。辄愤然曰。此逆臣也。我当面叱之。一日。光佐过门外。公闻呼唱。即起出。呼光佐而叱之甚厉。路傍观者。皆吐舌。光佐心惮之。约其驺从。不敢呼唱。而潜过其巷。或问景源曰。十岁童子。面叱一国大臣于道中。可乎。景源曰。乱臣贼子。人得而诛之。童子虽幼。亦能知君臣之义。惟恨不得执干戈卫社稷。如古鲁国童子汪锜之忠焉。又安可自以童子。徒畏乱臣贼子之怒。而不致严诛乎。问者惭服。既而。公出为从祖叔父司宪府大司宪讳命九后。孝敬俱至。大宪公常语人曰。人皆愿多男子。吾有一子。而孝不羡人之多子也。所后皇妣李夫人。哭其季女南氏妇。气昏而窒。试药不效。公引佩刀。斮指灌血。虽不能救。而其孝则固已著矣。及居丧。哀毁过制。澌铄成疾。亲戚有以灭性为戒者。公辄流涕而谢之。每哭泣血泪之所被。虽苫席亦皆为之腐坏。故宗党之居父母丧者。莫不以公为法焉。公年二十三。成进士。早游太学。言论风猷。郁然有公辅之望。至 庄献世子入学。以执事。召见便殿。 英庙奖谕曰。远大之器也。甲子冬。举庭试。丙科及第。入承文院。为权知副正字。选拜 世子侍讲院说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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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以选拟兼说书。迁承政院注书。复以说书。升司书。侍讲 东宫。威仪矜重。援引论说。俱极明畅。 英庙屡赐褒嘉。虽在下位。受知最深。廷中莫不属目。由吏曹佐郎。复入 世子侍讲院。为司书。迁司谏院正言。明年。又以兵曹佐郎。改司书。 世子赞善朴文敬公弼周。召至 京师。为 国家讨贼甚力。而于光佐论列罪状。尤深切。其党侧目。以飞语中伤者多。故文敬公不安于朝。即上书归老丘园。公慨然曰。光佐。吾十岁时所面叱者也。至于今二十有四年。 朝廷不能致 天讨。使光佐得保首领。此吾之耻也。今赞善坐论光佐。被谮而归。吾若不能讼赞善。非所以为国严讨贼之意也。乃排众议。请留之。 朝廷竦动。自司书入司谏院。为正言。又迁拜兵曹佐郎。改司书。复入吏曹。为正郎。迁拜正言。出为永平县令。公为政廉明慈惠。以兴学校。为先务。劝课不懈。县有弊。辄捐其廪以蠲之。一境多赖。白云山在县东北。其下泉水逶迤。为苍玉屏。思庵先生栖迟处也。公尝从山僧野老。徜徉于澄潭飞瀑之间。至苍玉屏金水亭。未尝不景仰先生之遗风。人至今以神仙使君称之。公尝语人曰。吾早晚休官。当结茅屋。老于此也。居一年。吏畏民怀。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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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 世子侍讲院。为文学兼春秋馆记事官。已而。居观察公忧。明年。选入弘文馆。服除。遂拜副修撰兼 世子侍讲院司书南学教授。又明年。进拜修撰兼文学东学汉学教授。言李圣述赴庭试。不去其父伪赠。请削科。不许。 下教罢其职。以是年五月初六日。卒于家。享年三十八。宾客故旧之来吊者皆曰。孝子亡矣。其七月。葬抱川县苏屹山茂峰之原。公少俭约。无所嗜好。弊布萧然如寒士。裘马之美。视之若浼。息交游。闭门自守。然能任谏诤之责。义之所在。不少回避。其为正言。将赴 召命。诸公讨逆窜逐者。相继于道。或为公言曰。方今言亦难。不言亦难。愿公称疾少俟之。公正色曰。既有言责。且有 君命。岂敢避乎。即促行以应 召命。守正不挠多如此。自童子时。好经传。而于中庸,大学书。逐句劄录。讲求精微曰。欲知为学之方。此二书足矣。又手抄朱夫子书。出入自随。剖释微义。不差铢两。人皆以为不可及。其文辞不费彫绘。而大义能肃然也。故一时疏启之作。多资于公。其为诗。不甚留意。而天机自成风格。与人交。不见畦畛。友于兄弟。一室之中。和气蔼然。事孀姊如母。务适其意。又能恤其所后子。教训于家。待庶母及弟妹。能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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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厚于亲戚。舅氏李公老且贫。以诚事之。姨从妹既笄而死。具棺衾以敛之。亲戚疾笃。送医赍药以救之。英庙时。大宪公戚联 王室。深存畏约。冲然有恬退之意。公以是能自继志为谦约。殡敛之日。在笥者不过常服。呜呼懿哉。徐氏。世为达城人。大宪公曾祖讳亨履。佥正 赠左赞成。祖讳文道。司评 赠领议政。考讳宗慎。监役 赠吏曹参判。参判于右议政讳景雨。为从曾孙。而判中枢府事忠肃公讳渻。议政之考也。景源少与观察公同里居。见童子在观察公侧。天姿近道。能诵孝经。即公也。其后观察公。仕至黄海观察使而卒。今公以弘文修撰又卒。四年之间。哭公父子。何其悲也。公配延安李氏。正郎讳彦臣女。都正讳光朝孙。吏曹判书文僖公讳翊相曾孙。泽斋安东金公讳昌立外孙也。生二子。有邻,有防。有邻。原任吏曹判书。娶参判宋载禧女。无子。取有防子俊辅子之。有防。今吏曹参判。娶领议政李天辅女。生二子。长俊辅。次任辅。今公二子。以公之状来求铭。铭曰。
层峰绝壑兮。白云之山。下有清泉兮。玉屏是环。哲人遁世兮。栖迟不还。汝源为吏兮。俯仰怡颜。将以归老兮。乐此幽潺。维其永清兮。终不可攀。
层峰绝壑兮。白云之山。下有清泉兮。玉屏是环。哲人遁世兮。栖迟不还。汝源为吏兮。俯仰怡颜。将以归老兮。乐此幽潺。维其永清兮。终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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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政大夫敦宁府都正尹公墓碣铭(并序)
自金浦郡东二十里薪谷之原。有墓焉。其高四尺者。乃华阳宋文正公三学士传所谓忠贞尹公之孙敦宁府都正讳泓所葬也。都正公既卒之五十五年。曾孙行任。以公墓铭。属于景源。呜呼。昔者忠贞公。既秉大义以授命。文正公又章大义以立传。则不待景源之铭。而可知忠贞子孙之能承大义也。然景源不为都正铭其墓。则无以扬公之德也。公字静源。少倜傥。不赴贡举。惟中酒赋诗以自娱。若于心有所不平。辄中夜悲歌慷慨。因纵言天下之事。自 高皇帝之所以得神州与 毅宗皇帝之所以死社稷。未尝不反复激仰。坐上宾客。往往有泣下沾襟者。公常以祖雠未复。为至恸。即往拜宋文正公于华阳。遂讲问春秋之义。文正公亦心许之。以其孙汉源。为公之婿。公终身感其德也。初忠贞公斥和议。为崔鸣吉所切齿。死于沈阳。其后。公女为弘文校理尹晰夫人。欲乞墓铭于崔锡鼎。公以为锡鼎之祖鸣吉。执忠贞公。献于清。与忠正公洪翼汉,忠烈公吴达济。皆见杀。是崔锡鼎于夫人。乃父雠也。何忍求雠家之铭。刻于墓邪。终不从。公乃贻书以告绝。当是时。锡鼎秉国。势倾中外。卿
自金浦郡东二十里薪谷之原。有墓焉。其高四尺者。乃华阳宋文正公三学士传所谓忠贞尹公之孙敦宁府都正讳泓所葬也。都正公既卒之五十五年。曾孙行任。以公墓铭。属于景源。呜呼。昔者忠贞公。既秉大义以授命。文正公又章大义以立传。则不待景源之铭。而可知忠贞子孙之能承大义也。然景源不为都正铭其墓。则无以扬公之德也。公字静源。少倜傥。不赴贡举。惟中酒赋诗以自娱。若于心有所不平。辄中夜悲歌慷慨。因纵言天下之事。自 高皇帝之所以得神州与 毅宗皇帝之所以死社稷。未尝不反复激仰。坐上宾客。往往有泣下沾襟者。公常以祖雠未复。为至恸。即往拜宋文正公于华阳。遂讲问春秋之义。文正公亦心许之。以其孙汉源。为公之婿。公终身感其德也。初忠贞公斥和议。为崔鸣吉所切齿。死于沈阳。其后。公女为弘文校理尹晰夫人。欲乞墓铭于崔锡鼎。公以为锡鼎之祖鸣吉。执忠贞公。献于清。与忠正公洪翼汉,忠烈公吴达济。皆见杀。是崔锡鼎于夫人。乃父雠也。何忍求雠家之铭。刻于墓邪。终不从。公乃贻书以告绝。当是时。锡鼎秉国。势倾中外。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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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莫敢谁何。而公能以片言折之。廷中为之悚然也。宋文正公抵尹镌。投于海中。宋尚敏为文正公进礼论。下狱掠死。公与其从父以健。匿尚敏尸。入山谷中以敛之。闻者流涕。及文正公被诬而卒。以健上章。辨其诬。遂流远方以死焉。公乃号哭。扶其榇。千里归葬。能尽其诚。此三者。人皆敬服。而其一为忠贞公不忘其雠。其二为文正公不忘其德也。尹氏世为南原人。万历之世。文烈公暹。战死尚州。子衡。甲文科。知县。生三子。长曰棨。以应教。出守南阳。骂虏不屈而死之。谥忠简。其仲曰集。乃忠贞公也。 赠议政府领议政。忠简生讳以明。县监。配漆原尹氏。处士遇泰之女。忠贞生讳以宣。判官。配昌宁曹氏。以梁之女也。县监无子。取判官之子以为子。即公也。始生。状貌魁伟。自七八岁。能属文。事所后母尹氏至孝。朝夕怡愉。尹氏为感其孝。视如己出。及居忧。庐墓三年。祭祀一遵家礼。与人交。乐施与。抚恤宗族寡妇孤儿。人皆以为不可及。 肃宗十一年。补 光陵参奉。升奉事直长。由义禁府都事。出监三嘉县。兴学校。劝孝悌。县民刻石颂其惠。迁大兴郡守。坐事免。已而。叙拜军资监判官。出守锦山郡。以事罢。未几。复叙拜水运判官。升长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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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入为佥正尚衣院。由宗亲府典簿。又出为绫州牧使。 景宗元年。解官归。杜门自守。不复有干禄之意也。公为人卓荦好义。平生惟慕宋文正公。于君臣父子之伦。讲之有素。虽贲育。莫之能夺也。初 景宗有疾无嗣。故大臣金忠献公昌集,李忠悯公健命等四人定策。立 英宗为 王世弟。于是锡鼎弟锡恒。与其党。大起诬狱。杀定策大臣四人。陪 景宗。将盟于坛。故事功臣适子孙。皆预盟。公大恚曰。吾惟知定策大臣之为忠。不知其为逆也。杀忠臣而为之盟。吾不忍为也。且 王世弟。 国之储君也。定策大臣。虽不得恤。独不为 王世弟地乎。吾以世禄之臣。尚不能伏剑 阙下。以冀 主上之开悟。何面目。彯缨束带。与逆贼歃血同盟乎。赵泰亿。公之姊子也。为公言曰。如不预盟。祸将不测。且舅年今已七十。何苦守前日之见。以就肆市之诛乎。公笑曰。吾少时。受国厚恩。屡典州牧。今已老且将死矣。为 宗国而一死焉。又何恨乎。泰亿曰。古之君子。不得已行一不义者。亦有之。舅何不黾勉从盟。以超升于下大夫乎。与其甘心于斧钺。不若一出而取金带也。公厉声曰。君欲以利啖余乎。待长者。不可如是。仍闭目。不与之言。泰亿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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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弟。使交谏焉。犹不听。会宋汉源以公婿。贻书劝之。公怒骂掷书于地曰。不意文正之孙。有此言也。是时。 景宗疾甚笃。外廷讳之。一日。泰亿自閤门退。而谓公曰。 主上昏眩不视朝。公从床上蹶然起曰。不视朝。岂非疾乎。不逞辈。必欲讳之。抑何心也。泰亿面骍。不能对。未几。言者劾尹某不预会盟。是护逆也。宜鞫之。公怡然就狱吏对。大言曰。四臣定策立 世弟。有大勋劳于 王家。而奸凶反以定策为逆恶。义不可与同歃血。乃流金山。居二年。僦一茅屋。扁之曰咏葵。所以寓恋 阙之义也。日饮酒。击剑作歌。南士至今多诵之。 英宗即位。公释还。泰亿迎于汉水上。公顾笑曰。昔君言我无幸矣。幸而生还。将见 朝廷清明。岂无幸而为有幸者邪。泰亿赧然有惭色。公自掌乐院正。移军资监。升通政。以佥知中枢府事兼五卫将。迁敦宁府都正。后三年辛亥十一月二十七日。卒于家。享年七十七。自号静斋。有文稿若干卷。藏于家。公初娶韩山李氏。观察使弘迪之女。子男一人。曰宗柱。早卒。女二人。长适宋汉源。次适赵荣普。再娶韩山李氏。 赠参判钦稷之女。子男二人。长曰光柱。经历。次曰东柱。通政县监。女一人。适副正字沈衡镇。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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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一人。曰益柱。佥知中枢府事。孙三人。曰琰。郡守。曰𤫙。曰莹。曾孙五人。曰行俨。海州判官。曰行俭。通德郎。曰行任。今为 奎章阁待教。侍直闵百权,金载龟,生员李行九。琰之子若婿。行进。𤫙男。行点。莹男。甚矣。奸凶之祸人国也。方其始也。杀三学士者。谓谁欤。鸣吉是已。及其后也。杀四大臣者。又谁欤。锡恒是已。崔氏两世为首恶。而公悲愤就狱吏。不歃盟血。欲蹈白刃。何其义也。且世衰亦已久矣。文正公遗风馀韵不泯者。盖几希。后生小子。陵侮之不知尊敬。独公仰之如北斗。扶之翼之。如子弟之卫父兄。岂不贤哉。铭曰。
余尝闻宋文正公承 孝宗之教曰。异日从予驱驰者。其惟忠臣之子孙。今国中死事之孤诚多矣。而夫子悲歌慷慨有大节。人孰不曰忠贞公遗风犹存。有如 孝宗奖六师。西入榆关。恢复神州。则夫子庶几瞑目而无冤。然 孝宗既弃群臣。而夫子竟未荷戈入蓟门。安得不饮泣𠷢痛于九原。
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兼同知义禁府事,五卫都总府副总管柳公墓碣铭(并序)
景源少时。闻里巷布衣之士。持议清严。为一世所惊服者凡三人。其一曰李公宗之。其一曰李公敬以。其
余尝闻宋文正公承 孝宗之教曰。异日从予驱驰者。其惟忠臣之子孙。今国中死事之孤诚多矣。而夫子悲歌慷慨有大节。人孰不曰忠贞公遗风犹存。有如 孝宗奖六师。西入榆关。恢复神州。则夫子庶几瞑目而无冤。然 孝宗既弃群臣。而夫子竟未荷戈入蓟门。安得不饮泣𠷢痛于九原。
赠嘉善大夫吏曹参判兼同知义禁府事,五卫都总府副总管柳公墓碣铭(并序)
景源少时。闻里巷布衣之士。持议清严。为一世所惊服者凡三人。其一曰李公宗之。其一曰李公敬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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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德甫。即公也。三人者。饮酒大醉。纵言一世士大夫邪正曲直贤不肖。无所忌讳。士大夫莫不畏之。公讳懋。文化人也。姓柳氏。后徙全州燕山。时有讳轩。司谏院大司谏。以直言。窜济州。未及还朝而卒。 中庙靖国。特赠吏曹参判。又历一世。而有讳堪。以吏曹正郎。正直不挠。谪庆兴。还拜舍人。生讳永立。历官七道观察使。生讳穑。观察使 赠领议政。公之六世祖也。曾祖讳世宪。 赠吏曹判书。祖讳宬。义禁府都事 赠议政府左赞成。考讳泰明。文科承政院右承旨。妣淑夫人咸阳朴氏。户曹佐郎世宝女。公生而清秀端雅。孝友出常。年十三。丁母夫人忧。执丧如成人。自敛袭殡葬。四时墓祭。皆躬视而行之。未几。承旨公卒官安边。公冒冰雪踰岭。且千里攀輀諕号。哀动行人。公弱龄连遭大故。毁而成疾。年寿不永。实源于此。为人疏亮易直。善言论。其与人交。开心相待。士皆慕重焉。累举不第。竟卒。实甲寅十二月五日。享年三十七。初葬交河先兆。丁亥九月。改葬于横城禾谷之原。配贞夫人韩氏。观察使重熙女也。公笃行。友于其兄。常以为孤露之生。相依为命。而贫窭栖遑。常不得同居。为至恨。从弟之早孤者。衣食与共。未尝独先焉。待宗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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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和。事有不可者。必面言斥之。退而无私议。人亦不得怨而德其言。诸父之异居者。虽徒步。往省之不怠。诸父乐与谭论而爱予之。事有可疑。必待而决之。其内行之脩。盖如此。其教诸子。必以义方。尝手书古人为学要言。命曰三省录。使之讲习。及公且卒。其子请所欲言则曰。勤学也。不及他事。其志之正。可见也。有子二人。长曰敬养。居公丧。未卒而以毁死。事闻。 赠持平。次义养。文科参判。女二人。适参判黄升源,李心传。敬养无子。以义养子咏为后。初承旨公以孝旌闾。及敬养死于孝。公孝友其渊源所渐。不可诬也。及公之殁。公叔父判书,修撰二公之诔曰。孝友至行。坦率襟怀。明析义理。士流称服。又曰。心事白直。议论明快。大司谏韩公亿增曰。疏宕而详密。刚直而能容。陶庵先生之诗。又称其孝友能不忝于先而开其后。李维大心曰。慈而不柔。慧而不遹。乐善重道。言议激发。使进于朝。峭直鲜匹。斯皆父兄师友之所称道也。景源尝谓有道之世。士能巷议。虽谤讪公卿大夫。未尝有触罹罪戾者。此所谓极盛之世也。当 英庙时。文正公陶庵先生讲道于丘园之中。贼臣致云露章讥之。当是时。公与宗之。欲上书讼文正公。不果上。然其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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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儒先羽翼。欲斥贼臣。其志义可谓贤矣。铭曰。
英庙之时。公未立朝。与其同志。中酒歌谣。贤者是尊。邪者是刺。公卿贵人。莫不畏避。然而容之。不录其过。此五十年朝野清平者邪。
英庙之时。公未立朝。与其同志。中酒歌谣。贤者是尊。邪者是刺。公卿贵人。莫不畏避。然而容之。不录其过。此五十年朝野清平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