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渼湖集卷之二 第 x 页
渼湖集卷之二
上书○疏
上书○疏
渼湖集卷之二 第 32H 页
辞持平书(癸酉)
新授司宪府持平臣金元行。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再拜上书于 王世子邸下。伏以臣天地间一穷民耳。夙婴酷祸。至痛贯中。窜伏荒野。形存神死。窃自拟长为农夫。以殁馀齿。而若世所称荣名利禄。其心固已漠然而灰冷矣。假使臣粗有材识。尚不堪随众弹冠。自同于人。况其至愚极陋。百无肖似。学不足以通章句。行不足以信朋友。特一空疏无用。可笑之人。则其不敢妄有希觊。厚诬 圣聪也明矣。不谓十数年前。猥忝一命。又自昨岁。无端骤躐。桂坊宗府。 宠命稠叠。至于台阁峻选。尤极猥越。顾以踪地卑微。不敢唐突陈辞。徊徨跼蹙。不知所出。其时适因 朝家变通。得以解免。臣心自幸。窃庶几因此粗安矣。又于玆者。忽伏奉二月二十一日 教旨。复以臣为司宪府持平。继而有驲召之 令。臣于是惶駴战慄。五情失守。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夫以区区布衣之贱。而一朝拔之草莱。厕之台阁之上。此何等格外旷绝。而一除再除。狃以为常。此自昔名儒硕德之所逡巡而莫敢
新授司宪府持平臣金元行。诚惶诚恐。顿首顿首。谨再拜上书于 王世子邸下。伏以臣天地间一穷民耳。夙婴酷祸。至痛贯中。窜伏荒野。形存神死。窃自拟长为农夫。以殁馀齿。而若世所称荣名利禄。其心固已漠然而灰冷矣。假使臣粗有材识。尚不堪随众弹冠。自同于人。况其至愚极陋。百无肖似。学不足以通章句。行不足以信朋友。特一空疏无用。可笑之人。则其不敢妄有希觊。厚诬 圣聪也明矣。不谓十数年前。猥忝一命。又自昨岁。无端骤躐。桂坊宗府。 宠命稠叠。至于台阁峻选。尤极猥越。顾以踪地卑微。不敢唐突陈辞。徊徨跼蹙。不知所出。其时适因 朝家变通。得以解免。臣心自幸。窃庶几因此粗安矣。又于玆者。忽伏奉二月二十一日 教旨。复以臣为司宪府持平。继而有驲召之 令。臣于是惶駴战慄。五情失守。益不知措躬之所也。夫以区区布衣之贱。而一朝拔之草莱。厕之台阁之上。此何等格外旷绝。而一除再除。狃以为常。此自昔名儒硕德之所逡巡而莫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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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者。臣是何人。敢膺是荣。然此犹平人无故者之言耳。若臣私义。非比恒品。盖臣前后屡被 恩命。一向违傲。迷不知有变者。非敢全昧君臣之义。以弃大伦也。非敢强为山林偃蹇之态。以欺 明主也。诚以祸故之馀。身穷情哀。自不忍于周行之间耳。不然。臣本世禄遗裔。亦尝志怀当世。久从公车。非如物外遐遁者流。臣岂敢如是哉。呜呼。臣家当日之祸。尚忍言哉。臣之所生祖忠献公臣昌集。受恩 先朝。矢心殉国夷险一节。积忤凶党。惨毒之锋。并及三世。门户荡覆。为时所悲。虽在他人。犹至今崩心饮泣。臣则不孝。当变故罔极之际。不能刳胸剚腹。以自从于泉下。及遭圣明。犹且畏罪泯默。不能一暴其冤状。悠悠伈伈。隐忍苟活。戴盆号泣。无望睹天。向非 大朝至仁至明洞察幽枉。则是卒无以自洗丹书之籍。而慰其九地之魂矣。至于臣兄臣省行之蒙 恩赠职。则其悯恤之深。奖谕之隆。尤出寻常万万。臣虽自为卞白。何以加此。臣一缕幸存。及见此事。即当日灭死。无复馀憾。使世世万子孙。糜身粉骨。岂足以报 圣恩万一。而若臣心之所自痛。则于是益甚。呜呼。 天心之仁爱。蔼然如此。而臣之忱诚自薄。使臣祖当日之血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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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于 日月之明。几不免终古掩翳。而至于既蒙昭雪之后。一种谗贼之口。尚且肆其荧惑。而臣又莫能一辨。有孙如此。将何以立于世乎。臣每中夜以念。怛焉内疚。未尝不涕泗沾胸。臣于是永不免为忠孝罪人。复以何者为立身事君之本。而乃敢贪荣冒进。以累我 圣世之化哉。此臣所以宁伏虞人不至之诛。而不敢有悔者也。伏愿 邸下亟许递臣职名。因令刊去朝籍。俾臣得以毕命田庐。以安私分。而且使 国家名器。毋至玷累。幸甚。臣不胜泣血感激震恐祈恳之至。
辞 书筵官书(甲戌)
伏以臣于前岁猥辞台职也。敢以悲冤之情。疾痛之号。悉暴其不敢冒进之义。意者 圣慈哀矜。不复厕臣于 收召之末矣。不谓今者。又蒙 大朝别谕。以臣为 书筵官。使之即日上来。曾未几日。 睿旨继降。辞意隆挚。恩礼旷绝。臣伏地擎读。惝恍震汗。继之以感泣也。呜呼。诚使臣材有所一分可堪。情有所一分可出。臣虽至愚。犹有秉彝。岂不知君臣之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而家本世禄。亦尝稔闻忠孝之说矣。今 大朝轸念 睿学务尽成就之方。特设此官。以
辞 书筵官书(甲戌)
伏以臣于前岁猥辞台职也。敢以悲冤之情。疾痛之号。悉暴其不敢冒进之义。意者 圣慈哀矜。不复厕臣于 收召之末矣。不谓今者。又蒙 大朝别谕。以臣为 书筵官。使之即日上来。曾未几日。 睿旨继降。辞意隆挚。恩礼旷绝。臣伏地擎读。惝恍震汗。继之以感泣也。呜呼。诚使臣材有所一分可堪。情有所一分可出。臣虽至愚。犹有秉彝。岂不知君臣之义无所逃于天地之间。而家本世禄。亦尝稔闻忠孝之说矣。今 大朝轸念 睿学务尽成就之方。特设此官。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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畀辅导之责。意甚盛也。况伏闻 睿姿超卓。令闻日彰。奉承 大朝严训。代理之暇。孜孜典学。中外延颈。伫见德业之大成。为臣子者苟于此。有可以毫毛自效。则何敢有所自爱而顽不知感。以负我 两朝之勤恳哉。臣窃自伤赋命险衅。遭祸至酷。虽蒙 大朝罔极之恩。幸得复睹天日之光。而每念泉下化碧之恨。诚不忍抗颜名涂。以为一身之荣。此实一世之所共矜谅。其于去就。初无可议。而臣又幼而失学。壮益无闻。积哀所祟。疾病仍痼。区区章句之业。亦不能自力。环顾其中。兀然一庸人耳。其何以勉强聋盲。仰备顾问之万一。而今玆之职。实创格外。责任之重。迥绝伦比。正此 书筵频开。汲汲劝讲之日。诚宜博求贤德深明帝王之学者。使之左右辅翼。以资其启沃薰陶之益。而乃以如臣空疏蔑劣。最居人下者。苟然充选。曾不为难。是何说耶。臣之皇蹙羞愧。固不足言。独不念为 清朝之玷辱而贻四方之讥笑乎。此尤臣之所大惧。而直欲钻地。而不可得者也。伏愿 离明察臣才学之无取。怜臣情事之难强。特许削臣 书筵官之任。仍令铨曹永勿捡拟。得以优游畎亩。以没馀齿。千万幸甚。臣无任震恐涕泣祈恳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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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 东宫别谕后。复辞 书筵官召命书。(乙亥)
伏以臣学术最下。猥窃虚名。上误 两朝恩遇。踰越涯分。每一循省。忧愧欲死。冬春以还。又无端超迁。除书相续。虽旋幸解免。中心皇蹙。久愈靡宁。忽于玆者。复以 书筵前命。申降别谕。辞旨隆重。礼意有加。尤非臣不肖所敢承当。而若其典学之笃。求助之恳。蔼然有足动人。又以诸臣之不进。至自反其诚意之或浅。则此实文王望道未见之圣心。成汤捡身不及之懿德也。苟充此以往。何所不至。甚盛甚盛。噫。生逢嘉会。受知罔极。忠爱之心。根于秉彝。诚使臣得为平人。其情理之悲冤。不至至不忍而甚难强。何敢不奔走下风。以承 德意之万一。而直为此甘心乱伦。辜负大恩。以自纳于鈇钺之诛。呜呼。此岂臣所乐为哉。苟求其故。必有悲臣之不幸者矣。臣于前后文字。亦既累陈血恳。而迄未蒙 俯察。每与诸臣混被 恩旨。此亦臣之忱诚未孚。以致如此。臣诚自恧。且自悼焉。然此亦急于自诉。只就私义而云尔。且以公言之。凡臣从前所叨。孰非不称。而至于 书筵之选。其滥尤甚。盖闻劝讲之官。非徒欲其陈说文义。以资博洽而已也。将使之左右辅翼。以任其成就 睿德。是以必
伏以臣学术最下。猥窃虚名。上误 两朝恩遇。踰越涯分。每一循省。忧愧欲死。冬春以还。又无端超迁。除书相续。虽旋幸解免。中心皇蹙。久愈靡宁。忽于玆者。复以 书筵前命。申降别谕。辞旨隆重。礼意有加。尤非臣不肖所敢承当。而若其典学之笃。求助之恳。蔼然有足动人。又以诸臣之不进。至自反其诚意之或浅。则此实文王望道未见之圣心。成汤捡身不及之懿德也。苟充此以往。何所不至。甚盛甚盛。噫。生逢嘉会。受知罔极。忠爱之心。根于秉彝。诚使臣得为平人。其情理之悲冤。不至至不忍而甚难强。何敢不奔走下风。以承 德意之万一。而直为此甘心乱伦。辜负大恩。以自纳于鈇钺之诛。呜呼。此岂臣所乐为哉。苟求其故。必有悲臣之不幸者矣。臣于前后文字。亦既累陈血恳。而迄未蒙 俯察。每与诸臣混被 恩旨。此亦臣之忱诚未孚。以致如此。臣诚自恧。且自悼焉。然此亦急于自诉。只就私义而云尔。且以公言之。凡臣从前所叨。孰非不称。而至于 书筵之选。其滥尤甚。盖闻劝讲之官。非徒欲其陈说文义。以资博洽而已也。将使之左右辅翼。以任其成就 睿德。是以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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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人言论足以开发聪明。行谊足以薰陶德性。而道术又足以赞成修齐治平之大业。然后方可以无负是职。是尚可以责之人人乎。然则如臣庸陋。虽无他情势。当在斥退。不当使滥厕其间。顾乃猥烦盛礼。一召再召。如不可舍。臣之迫隘。固不足道。窃恐四方有识。有以议 朝廷之举措也。抑臣又尝闻之。君臣之际。其分虽严。恩义之行。贵在流通。今臣咫尺之守。虽极微猥。其区区血衷。宜蒙 圣朝之矜念。若在上者悦于任使。强其所不可。而不伸其匹夫之小谅。在下者狃于趍走。丧其所自靖。而不免为忠孝之罪人。则此尚可谓恩义之流通乎。伏惟 邸下天地之大。日月之明。亦何惜于一个虮虱之贱臣。而不遂捐而置之。俾安其私分。与万物涵濡大化。同得其各遂之乐。而下全守志之义。 上尽体下之恩哉。伏愿 邸下特许改臣 书筵官之任。仍令刊名仕籍。不复捡拟。听其优游田庐。讴吟感戴。以没其馀齿。则陨首结草。亦何足以为报也。臣承 命以来。为日已久。不幸有狗马贱疾。跨历数月。出入人鬼。今始自力陈章。冒申哀吁。惟 邸下恕谅而垂察焉。臣无任涕泣祈恳之至。
渼湖集卷之二 第 35H 页
又以 东宫别。谕辞 书筵官召命书。(丙子)
伏以臣于前月垂死病中。祗奉承政院所下 别谕。首喻以世禄之义。次勉以辅导之责。终又申之以实心求助之意。仍令臣即日登途者。 辞旨隆重。恩礼优异。有非蒙陋如臣所敢与闻。拜读以还。窃不胜悚蹙靡容也。噫。 邸下之乐善好士。至于如此。而惜乎所以施之者。非其人也。臣之不肖滥厕 收召之末。前后 宠命。非止一再。而终始顽傲。迄不敢为承膺之计者。诚以分有所不敢。而心有所不忍也。苟非然者。方今 睿学日新。令德益彰。四方传闻。莫不延颈。臣乃以世禄遗裔。幸遭盛际。受 恩如此。见知如此。出入 讲筵。昵侍 温文。以效其尺寸。此何等光荣。而顾为是逡巡退郤。有若自外者为。岂其情也哉。念臣空疏蔑学。百无一取。臣所自知。非敢矫饰。而徒以因祸自废。迹在山野。或疑有守静读书之工。以致辗转谬误。侥冒至此。此固臣之惶愧欲死。而至于区区情私。实有没世不可忘之至痛。幸蒙我 大朝至仁。积冤深枉。次第尽雪。至四臣祠之特 命复建也。尤深察当日诸臣所以为 圣躬效死之心。 玉音恻怛。恩波汪濊。幽明感泣。到此而益无馀恨。臣之欲毕
伏以臣于前月垂死病中。祗奉承政院所下 别谕。首喻以世禄之义。次勉以辅导之责。终又申之以实心求助之意。仍令臣即日登途者。 辞旨隆重。恩礼优异。有非蒙陋如臣所敢与闻。拜读以还。窃不胜悚蹙靡容也。噫。 邸下之乐善好士。至于如此。而惜乎所以施之者。非其人也。臣之不肖滥厕 收召之末。前后 宠命。非止一再。而终始顽傲。迄不敢为承膺之计者。诚以分有所不敢。而心有所不忍也。苟非然者。方今 睿学日新。令德益彰。四方传闻。莫不延颈。臣乃以世禄遗裔。幸遭盛际。受 恩如此。见知如此。出入 讲筵。昵侍 温文。以效其尺寸。此何等光荣。而顾为是逡巡退郤。有若自外者为。岂其情也哉。念臣空疏蔑学。百无一取。臣所自知。非敢矫饰。而徒以因祸自废。迹在山野。或疑有守静读书之工。以致辗转谬误。侥冒至此。此固臣之惶愧欲死。而至于区区情私。实有没世不可忘之至痛。幸蒙我 大朝至仁。积冤深枉。次第尽雪。至四臣祠之特 命复建也。尤深察当日诸臣所以为 圣躬效死之心。 玉音恻怛。恩波汪濊。幽明感泣。到此而益无馀恨。臣之欲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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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尽忠。以死图报者。宁有其极。而惟是追惟祸初。骨惊心崩。屈伸荣辱。无往不悲。悠悠此冤。贯彻穹壤。至于荣涂一念。久已灰死。今虽欲衔 恩畏义。强颜从仕。少称 两朝之殊眷。亦何神情可以自效。此臣所以每奉 恩旨。徊徨涕泗。终不得以冒进者也。虽然。邸下求助之意。可谓盛矣。目今山林之间。名儒宿德。磊落相望。苟 邸下克励大志。益勉实学。政令道术。粹然以尧舜三代为法。有以服当世贤士之心。彼一时群彦。谁敢不洋洋动气。以承 休命。而如臣等辈。直是不足有无耳。 邸下亦何所顾惜。不遂弃之。以遂其自靖之微愿。而虚辱盛礼于必不敢承之地者。若是其屑越乎。伏愿 邸下亟令改臣 书筵官之任。仍治臣慢蹇之罪。以重清选。以安私分焉。臣素患危疾。近又挟感增㞃。侵淹数朔。出没人鬼。闻 命已久。今始陈吁。罪尤万死。臣无任涕泣陨越之至。
辞掌令书
伏以臣曩以 书筵之任。猥蒙 别谕恩召。既不得冒昧趋承。则辄敢悉暴空疏无用之实。悲冤难强之状。沥尽肝血。以冀 离明之照察。而及承 睿批。不惟不赐矜允。乃于本月初五日。忽被承政院成贴有
辞掌令书
伏以臣曩以 书筵之任。猥蒙 别谕恩召。既不得冒昧趋承。则辄敢悉暴空疏无用之实。悲冤难强之状。沥尽肝血。以冀 离明之照察。而及承 睿批。不惟不赐矜允。乃于本月初五日。忽被承政院成贴有
渼湖集卷之二 第 36H 页
旨。以臣为司宪府掌令。使之乘驲上来。噫嘻。此又奚为而至哉。是诚臣命卒之秋也。岂 邸下诚以臣为或有可出之理。而前后所以哀号而不止者。犹不免于例让而然欤。夫臣而欺君。人而欺天。莫大之罪也。苟使臣其情不至于甚不可忍。其义不至于决不可堪。而谬为是疾痛之声辞逊之态。则是欺 君也欺天也。臣何敢焉。士之所以为学者无他。言与行而已。今臣之实行。无所积于其躬。是以其为言。不足信于其 上。以致攀吁虽切。而 崇听愈邈。危衷苦血。槩之为饰辞之归。臣之不诚不孝。于是而又著矣。如是者其得免法义之诛。亦幸耳。 邸下又何取于臣焉。此尤臣之愧汗浃背。而觅死无路者也。然此犹臣之私义然耳。今臣所叨之职。乃所谓言路者也。古人以国之有言路。譬人之有脉。脉一断则人必死。言路一绝则国必亡。是故 祖宗以来。虽大臣去位。未尝即地填补。惟台阁则不然。一或有缺。必汲汲注拟。不俟终日。诚以其为任之最重。而不可以须臾去此者也。如臣之蒙识陋行。矢心自废者。虽终身窃据。断无一分转动之势。而顾乃一向假冒。任其久旷。以伤 朝廷重台阁之意。岂区区之所敢出哉。此臣所为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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渎扰。复申哀鸣。而幸 睿慈之终怜焉。伏愿 邸下谅匹夫之难夺。念言责之不轻。特许递臣职名。永断召旨。仍治臣违傲之罪。以安贱分。以肃朝纲焉。臣无任战悸陨越之至。
又辞 书筵官召命书
伏以臣曩陈祈免之章。复申沥血之恳。僭越之罪。惟鈇钺是俟。不谓反承 隆批。礼意有加。又于是日。 别谕继下。敦召益勤。宠光赫然。且惊且愧。莫省所措。念臣难进之义。亦既悉暴肝膈。辞已穷矣。意已竭矣。今不敢复为烦复。以渎 崇听。而独以两度所蒙 睿教观之。其所求以自助者。一则曰硕儒。二则曰宏儒。此非怀抱道德。当世殊绝之流。盖不足以当之。而臣岂其人哉。诚使臣无他情理。其不敢冒此而进也决矣。臣伏闻近者 睿志益奋。 书筵日开。数延臣僚。孜孜求治。今玆 谕旨。复引所讲孟子友臣之义。以示至诚侧席之意。此甚盛事。臣于此时。如有丝毫学术。可以开发 邸下之聪明。裨辅 邸下之德业。出入陈说。少效其愚。以答 眷遇之万一。诚亦恒情之大愿。一身之至荣。而大夫之招。虞人死不敢往。况乎贤人之招。而不贤者进。岂不为天下妄人也。在他
又辞 书筵官召命书
伏以臣曩陈祈免之章。复申沥血之恳。僭越之罪。惟鈇钺是俟。不谓反承 隆批。礼意有加。又于是日。 别谕继下。敦召益勤。宠光赫然。且惊且愧。莫省所措。念臣难进之义。亦既悉暴肝膈。辞已穷矣。意已竭矣。今不敢复为烦复。以渎 崇听。而独以两度所蒙 睿教观之。其所求以自助者。一则曰硕儒。二则曰宏儒。此非怀抱道德。当世殊绝之流。盖不足以当之。而臣岂其人哉。诚使臣无他情理。其不敢冒此而进也决矣。臣伏闻近者 睿志益奋。 书筵日开。数延臣僚。孜孜求治。今玆 谕旨。复引所讲孟子友臣之义。以示至诚侧席之意。此甚盛事。臣于此时。如有丝毫学术。可以开发 邸下之聪明。裨辅 邸下之德业。出入陈说。少效其愚。以答 眷遇之万一。诚亦恒情之大愿。一身之至荣。而大夫之招。虞人死不敢往。况乎贤人之招。而不贤者进。岂不为天下妄人也。在他
渼湖集卷之二 第 37H 页
人犹且不可。又况臣之异于平人者耶。然此亦姑舍。即臣之癃疾。已成废物。无复可拟于奔走之役。盖臣自在幼少。受气甚薄。长罹酷祸。至痛缠髓。虽躯壳幸存。而其中已朽。近岁以来。又患风痰。发辄濒死。百症乘之。种种甚恶。今年才过五十。发白齿豁。视听昏塞。行步蹇涩。澌然一笃老人耳。如是者。虽欲含 恩畏义。闻 命竭蹶。一伸臣子之分。其路无由。亦可悲也。臣以此衷恳。久欲一闻于 慈覆之下。而顾以从前所辞义有大于此者。不遑他及。今不得不并陈焉。伏愿 邸下念臣情之难强。察臣言之匪饰。特许永刊臣名于抄选之籍。仍递所带职名。使名器无亵。而义分获安焉。臣无任震悚祈恳之至。
奉 慰仍辞职书(丁丑)
伏以旻天降割。我 圣母奄弃臣庶。八域含生。莫不哀陨。臣蛰在畎亩。不克匍匐 阙下。只从士民之后。奔走悲号于郡庭之班。伸情止此。秪益罔极。伏惟我邸下孝思笃至。竭诚侍疾。竟遭此穷天之恸。呜呼天乎。尚何忍言。臣窃听道路。 邸下哭泣之哀。颜色之戚。有足感动臣邻。左右莫敢仰视。 睿候才经重疾。未尽平复。而毁伤如此。将若之何。臣于是心肠如燬。
奉 慰仍辞职书(丁丑)
伏以旻天降割。我 圣母奄弃臣庶。八域含生。莫不哀陨。臣蛰在畎亩。不克匍匐 阙下。只从士民之后。奔走悲号于郡庭之班。伸情止此。秪益罔极。伏惟我邸下孝思笃至。竭诚侍疾。竟遭此穷天之恸。呜呼天乎。尚何忍言。臣窃听道路。 邸下哭泣之哀。颜色之戚。有足感动臣邻。左右莫敢仰视。 睿候才经重疾。未尽平复。而毁伤如此。将若之何。臣于是心肠如燬。
渼湖集卷之二 第 37L 页
益不胜罔措也。噫。亲丧自尽。贵贱所同。至痛在心。谁怀自全。而居丧之则。有本有末。如致哀戚之诚。尽礼文之宜。严内外之防。谨言笑之出。屏耳目之诱。黜宴安之娱者本也。至于哭踊之数。𩜾粥之节。此则在乎量筋力而行之而已。乃所谓末也。是以礼曰。居丧之礼。毁瘠不形。视听不衰。有疾则饮酒食肉。不胜丧。乃比于不孝不慈。孔子曰。毁瘠为病。君子不为也。君子谓之无子。此皆过于其末之病也。呜呼。 邸下一身。乃 宗社臣民之所依。而又上有 慈圣之悯念。 大朝之付托焉。虽使 邸下康壮无恙。幸无目前显然之虞。犹不宜径情直行。以犯礼经之戒。况盛年大痘。其防护之为难。调养之宜密。医家之所最重。其不得以时日之稍远。而少忽其戒也明矣。臣愿 邸下之于礼也。务其本之大者。以为四方万民之极。无拘乎其末之小者。贻 两殿之忧。以致万一之悔也。呜呼。此非臣一人之愿。实 宗社神人之所望也。臣又闻古人居丧。未葬读丧礼。已葬读祭礼。朱子又曰。丧中无不得读书之文。是以寿皇山陵未卜。而朱子请开经筵。亦粤我 明庙 宣庙两朝。皆以 大丧在殡之日。而无废经筵。至于 孝庙新服。先正臣宋时
渼湖集卷之二 第 38H 页
烈亦以此为言。诚以帝王典学之功。关系甚大。不容间断。不得因哀而停讲。其理然也。呜呼。 邸下所居之位虽殊。而所任之责实同。玆岂非今日之所当念者乎。且人情逸则忘善。穷则反本。方其身在哀苦。外诱不接。临筵诵读。志明虑壹。感发仁义之善端。销融嗜欲之邪萌者。盖有不期然而然者。若是者此时进讲。不特无妨于守制。兼亦有资于尽礼。其视平居无事之日。尤不可以不勤。而日接贤士大夫。或论义理。或咨机务。或究礼制。或叙哀疚。其所以慰 睿情于壹郁。宽 孝思之万一者。又何可胜计哉。即其导宣气血。以防无妄之疾者。亦未必不在于此。惟 邸下更留意毋忽。臣无任至祝焉。抑臣窃有私恳。敢冒死附陈焉。臣以万万不敢出之身。叨万万不敢当之职。于今恰满一周矣。虽在冗班散秩。不宜使之瘝旷至此。况此谏诤劝讲。是何等责任。而顾乃公然委之草莽。淹以岁年而不以为怪。呜呼。此岂 朝廷之事体。而臣心之所敢安也。臣虽愚迷。非不知竭诚申吁。以冀必免。乃臣分之所当然。而从前哀恳。例归饰让。重以野外疏贱。再书有禁。以致不生不灭。以讫于今。盖亦莫非臣之罪耳。虽然。臣于近日。窃观先正臣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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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宋浚吉纪实文字。其在讲筵台阁。苟有不安于义者。辄辞之。自 上亦察其难强则辄许之。故或一再辞即递。至三四辞而无不递者。是以下不失义。 上不失礼。而无旷官废事之患。此岂非盛际 君臣诚心相与之懿。而为后世之所当法欤。如臣不肖。固不敢妄援前贤。而若夫区区难进之义。情哀势穷。其亦有甚不得已。而苟 睿慈之哀以察之。不枉其所难强。则贱臣不足言。而在 盛德。亦无愧于 前休矣。伏愿 邸下怜臣苦衷。谅臣至恳。特许改臣职名。仍治积逋之辜。以安微分。千万幸甚。臣情私所迫。渎扰于 哀疚之中。罪尤万死。臣不胜涕泣祈祝之至。
辞职仍请免 国挽制述书
伏以旻天降割。 坤圣仙寝才殡。 大行大王大妃。又奄忽上宾。匝域舍生。莫不叫号罔极。矧我 大朝孝思出天。日夜哀慕。尽情致毁。虽在盛壮。犹患难支。宝算方高。 玉体多愆。而受伤如此。忧当若何。伏惟邸下以煢然含恤之中。而又有此戚。其震薄熏烁。尤当有不可堪者。臣窃伏畎亩。寸心如沸。祗不胜其罔措也。仍窃伏念臣之前书。虽缘焦迫之极。疾痛之甚。有不暇于缓声。而其渎扰 严庐之罪。实在罔赦。不
辞职仍请免 国挽制述书
伏以旻天降割。 坤圣仙寝才殡。 大行大王大妃。又奄忽上宾。匝域舍生。莫不叫号罔极。矧我 大朝孝思出天。日夜哀慕。尽情致毁。虽在盛壮。犹患难支。宝算方高。 玉体多愆。而受伤如此。忧当若何。伏惟邸下以煢然含恤之中。而又有此戚。其震薄熏烁。尤当有不可堪者。臣窃伏畎亩。寸心如沸。祗不胜其罔措也。仍窃伏念臣之前书。虽缘焦迫之极。疾痛之甚。有不暇于缓声。而其渎扰 严庐之罪。实在罔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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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 睿度天大。 隆批诞宣。若以其言为有可采。且示以留心听纳。虽大舜之好察迩言。宁复加此。而臣是何人。乃敢得此于 离明也。庄诵百回。感涕被面。惟是所辞职名。未蒙 恩递。至有余岂舍尔。尔岂舍余之 教。臣于是尤戚戚焉。噫。臣以至庸极陋。盗窃虚名。猥被 大小朝不世之遇。隆恩厚泽。酬报无阶。纵微此 恩谕。其心何尝顷刻而忘 邸下哉。独以情穷理极。转动无路。不得不哀号苦吁。冀 睿慈之垂怜焉耳。今臣所带。已跨两岁。书曰。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庶官且然。况此言责之重乎。缘臣之故。瘝旷乃尔。负罪至此。宁逭王章。幸以 仁恩。释此担负。虽死可以瞑目矣。臣于此际。又伏闻臣名滥与 大行大王大妃 王妃挽章制述之任。念此为任。实惟在朝词臣之选。臣以草野疏贱。未尝一出供仕。则今何敢唐突于其间哉。不然。凭藉文字。揄扬 盛美。少纾臣子哀慕之情。岂非微诚所愿。而虞人之守。有不容破坏。此臣所以不敢冒当者也。且臣非独此耳。盖自冬春以还。宿疾转㞃。又因前后 国哀。奔走州府。以致證情越添。落席昏昏。不省人事。假使无他难安。即此病势。万无濡毫运思。自力制进之望。臣又悲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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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塞。惟俟鈇钺之加而已。伏愿 邸下特令早赐变通。无致临时窘急之患。仍许递臣职名。以彰违慢之辜。千万幸甚。臣无任震悚哀恳之至。
辞执义书(因有 大朝别谕敦召。特解本职。不果上。)
伏以臣身窃 误恩。罪深积逋。敢悉肝膈之恳。辄申疾痛之吁。不惟不赐鞶褫。乃复有中丞新除。仍下驲召之 令。臣于是惊惶震慄。五情失守。不知所以措躬也。臣之区区难进之义。盖已沥尽腔血。无复馀蕴。今当 严庐哀疚之中。义不敢更烦情私。惟是风宪重地。缘臣久旷。今其职虽转。其责犹旧。而亚长之列。地望尤别。臣之不敢转动。于是又添一重。则是将复引时月。终速违傲之诛而已。臣心闷塞。当复若何。夫国家之置台阁。非欲以假其名而荣其人也。盖将使之任天下之责。论天下之事。而事变之来。一日万几。义理之明晦。伦彝之叙斁。民生之休戚。国家之兴替。盖莫不由之。而一有当言而不言。言之而不用。危亡之祸。立至如召。此盛际明王所以不敢少缺其位。惟恐谠直之须臾不闻。而季世则反是。不知其任之为重。而视之同于冗班散秩。瘝官阙事。不以为意。此古今治乱之所由分也。呜呼。此其关系为如何。而可不
辞执义书(因有 大朝别谕敦召。特解本职。不果上。)
伏以臣身窃 误恩。罪深积逋。敢悉肝膈之恳。辄申疾痛之吁。不惟不赐鞶褫。乃复有中丞新除。仍下驲召之 令。臣于是惊惶震慄。五情失守。不知所以措躬也。臣之区区难进之义。盖已沥尽腔血。无复馀蕴。今当 严庐哀疚之中。义不敢更烦情私。惟是风宪重地。缘臣久旷。今其职虽转。其责犹旧。而亚长之列。地望尤别。臣之不敢转动。于是又添一重。则是将复引时月。终速违傲之诛而已。臣心闷塞。当复若何。夫国家之置台阁。非欲以假其名而荣其人也。盖将使之任天下之责。论天下之事。而事变之来。一日万几。义理之明晦。伦彝之叙斁。民生之休戚。国家之兴替。盖莫不由之。而一有当言而不言。言之而不用。危亡之祸。立至如召。此盛际明王所以不敢少缺其位。惟恐谠直之须臾不闻。而季世则反是。不知其任之为重。而视之同于冗班散秩。瘝官阙事。不以为意。此古今治乱之所由分也。呜呼。此其关系为如何。而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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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择其人。而且容其一时虚带乎。一时犹为不可。况至于一岁两岁之久乎。臣之所以连声屡号而不知止者此也。伏惟 离明于此。宜无所不烛。而每以是重寄。委诸决不可出之身。辗转羁縻。 敦召不置者。意者以臣名忝抄选。不欲其斥然弃之。姑为是假借。以存其礼貌而然欤。然则 邸下之所以处臣者。或不甚诚。而徒使臣负其慢 命废职之辜。又岂哀怜贱臣。不枉其性之意也。书曰。天矜于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今 邸下之于臣。亦天也。伏愿 睿慈怜臣苦衷。察臣至恳。亟许递臣职名。以肃朝纲。以安贱分焉。至于 慈圣挽词之制进。前书请免。亦非获已。又未蒙变通。今不敢累渎 崇听。而本来处义之外。病状愈剧。将不免临时狼狈。以重罪戾。臣又惶恐焉。臣无任迫切祈祝之至。
承 大朝别谕后辞 召命疏
伏以旻天不吊。我 大王大妃。奄弃四方之养。 坤圣仙寝才殡。而又有此大戚。呜呼天乎。胡至此极。伏惟 殿下孝思出天。浃月侍汤。竟遭钜创。攀擗之哀。毁瘠之容。中外传闻。莫不陨泪。 殿下春秋已高。常在静摄而任情如此。其奈 宗庙社稷何。伏愿深惟
承 大朝别谕后辞 召命疏
伏以旻天不吊。我 大王大妃。奄弃四方之养。 坤圣仙寝才殡。而又有此大戚。呜呼天乎。胡至此极。伏惟 殿下孝思出天。浃月侍汤。竟遭钜创。攀擗之哀。毁瘠之容。中外传闻。莫不陨泪。 殿下春秋已高。常在静摄而任情如此。其奈 宗庙社稷何。伏愿深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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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经伤生之戒。勉进姜桂。节抑自爱。以慰率土群生之望焉。臣伏在畎亩。陈慰路阻。抱玆耿耿。但有悲结。忽不自意本月十四日。祗承承政院所下有 旨。以臣前上 小朝书。偶有一二泛论。猥勤索入。 奖与隆重。至于特解所带台职。以开进途。终又 谕之以即日登道。辅我元良。亦辅予不逮。事旷礼绝。瞻聆皆耸。臣双擎拜读。五情震惶。不自知其死所也。呜呼。今殿下方在严庐。未有命戒。而犹汲汲于训迪储君。不知臣不肖。亲发 德音。责以辅导。其真诚所发。可动木石。臣犹为人。能不感泣。臣即当不俟驾屦。竭蹶趋召。进谢 天陛。退死丘壑。为可以少塞臣分。而承 命累日。昼夜思惟。如酲如痴。终不得为转身进步之计。诚亦有甚不敢而至不忍者存焉耳。臣本至庸极陋。最出人下。早怀禄利。出入公车。中罹祸故。遂至自废。穷居无聊。始得钻研古纸。行之不力。只资口耳。不知者疑臣守静求志。妄相擸掇。终致上误 圣简。年除岁迁。遂跻亚长之列。滥猥不称。无甚于此。臣虽至愚。自知甚明。诚不敢以此无似。厌然承当。以犯欺天之罪。此臣从前自画之义。而若其危衷苦血。尤有所大不可堪者。臣请流涕而略陈之。盖臣赋命至险。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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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罔极。臣所生祖忠献公臣昌集。受知 明陵。痛念国势。捐百死效危忠。以献 先王。身不免凶贼之戕害。惨毒之锋。并及臣父兄。阖门荡覆。为世所悲。臣虽甚顽。不能同时自裁。腼然人面。以讫于今日。能复何心忍自同平人。妄怀荣名。以重其不孝乎。幸今 圣君至仁。天日昭明。三世沉冤。次第昭晰。至于昨年江祠之建。则尤洞察当日殉国之心。 纶音恻怛。无复馀蕴。先人之忱诚。亦既白矣。贱臣之情事。亦云伸矣。臣非敢有昧于 天地之鸿恩也。惟是追惟祸初。骨惊心崩。屈伸晦明。无往不悲。悠悠此痛。贯彻肝肺。直无此身而后已耳。嗟乎。已死之灰。不可以复燃。既涸之泉。不可以复食。臣虽欲含 恩畏义。以报 知遇之万一。以此方寸。尚安得复与于当世之事乎。此臣所以奉持 恩谕。徊徨涕泗。欲前复却。竟不敢冒膺者也。不然。臣亦世禄遗裔。受 恩至此。遭逢盛际。亲觐 耿光。出入胄筵。从容陈说。以少伸葵藿之诚。岂非至愿大荣。而何苦为是逡巡退走。自陷于辜 恩慢命之诛也。苟求其情。良亦戚矣。伏愿 圣明怜臣此恳。非出一毫假饰。特许收还前 命。仍并改臣 书筵官之任。使得优游田庐。涵泳 圣泽。以全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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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微谅。臣不胜千万幸甚。臣情私迫切。渎扰 哀疚。病状适苦。封进又晚。臣尤死罪。臣无任震悚悲恳之至。
辞执义书
伏以日月迅驶。 两陵玄宫永閟。成事奄过。伏惟我大小朝孝思哀慕。久益罔极。尚何以堪处也。臣不胜悲陨焉。臣于前职。猥蒙 大朝恩递。数月以来。幸得粗安。乃今复授臣以司宪府执义。驲召有 令。呜呼。此又奚为至哉。臣实惊惶闷塞。觅死而无路也。诚使臣有一毫转身之势。前后所被 除旨。不为少矣。其恩礼之隆重。诲谕之勤恳。不为不至矣。臣诚何心可进不进。有若索价自高者为哉。臣虽无状。亦不敢为是也。况于向日 大朝恩谕。是何等旷绝。而又于 批旨中。至举臣祖为辞。而责以报效之义。噫。使臣祖而有知。必当饮泣于冥冥。不自悼其不幸于当时。而幸其受知于今日也。凡在听闻。莫不感激。臣心于此。尤当如何。臣非不知奉 令承教。不择汤火。壹以臣祖之心为心。为可以仰酬万一。而惟是悲冤结轖。已作丧性之物。才学浅短。实非需世之具。愿忠虽切。而自效无策。今玆 严召之下。又不得为进身之计。生
辞执义书
伏以日月迅驶。 两陵玄宫永閟。成事奄过。伏惟我大小朝孝思哀慕。久益罔极。尚何以堪处也。臣不胜悲陨焉。臣于前职。猥蒙 大朝恩递。数月以来。幸得粗安。乃今复授臣以司宪府执义。驲召有 令。呜呼。此又奚为至哉。臣实惊惶闷塞。觅死而无路也。诚使臣有一毫转身之势。前后所被 除旨。不为少矣。其恩礼之隆重。诲谕之勤恳。不为不至矣。臣诚何心可进不进。有若索价自高者为哉。臣虽无状。亦不敢为是也。况于向日 大朝恩谕。是何等旷绝。而又于 批旨中。至举臣祖为辞。而责以报效之义。噫。使臣祖而有知。必当饮泣于冥冥。不自悼其不幸于当时。而幸其受知于今日也。凡在听闻。莫不感激。臣心于此。尤当如何。臣非不知奉 令承教。不择汤火。壹以臣祖之心为心。为可以仰酬万一。而惟是悲冤结轖。已作丧性之物。才学浅短。实非需世之具。愿忠虽切。而自效无策。今玆 严召之下。又不得为进身之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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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为孤 恩之人。死当为负义之鬼。臣中夜无寐。未尝不抚躬而涕血也。虽然。此且无论。即臣所患风痰。已成痼废。昏视重听。有甚笃老。以此意象。又何能出入 殿陛。以备驱使之末哉。然则虽欲忘咫尺之守。而效趍走之恭。亦不可得矣。臣情到此。宁不戚哉。伏愿 睿慈俯加哀怜。亟许改臣职名。仍令选部勿复捡拟。以卒生成之泽。千万幸甚。臣无任兢皇悲恳之至。
辞 大朝经筵书筵 召命书(戊寅)
伏以日月如流。 孝昭殿练事奄过。 徽宁殿禫期又讫。伏惟我 大小朝靡逮之恸。愈益罔极。臣以野外疏贱。攀慰无路。祗不胜其悲结焉。臣于本月初八日。忽伏奉承政院所下 大朝别谕。使臣出入 经筵书筵。仍促臣斯速上来者。臣闻 命震皇。流汗遍体。莫知所以自措也。臣之尚带 书筵官之名。已不堪万万愧死。今又重之以 经筵之责。此又奚为至哉。噫。布衣此选。从古稀阔。惟在 宣庙之世。尝为先正臣成浑。实创斯格。自是厥后。间亦不废。而其所以处之者。要皆一时名贤臣儒卓绝非常之士。虽如先正臣宋时烈,宋浚吉之负一世重望。皆不敢遽尔承
辞 大朝经筵书筵 召命书(戊寅)
伏以日月如流。 孝昭殿练事奄过。 徽宁殿禫期又讫。伏惟我 大小朝靡逮之恸。愈益罔极。臣以野外疏贱。攀慰无路。祗不胜其悲结焉。臣于本月初八日。忽伏奉承政院所下 大朝别谕。使臣出入 经筵书筵。仍促臣斯速上来者。臣闻 命震皇。流汗遍体。莫知所以自措也。臣之尚带 书筵官之名。已不堪万万愧死。今又重之以 经筵之责。此又奚为至哉。噫。布衣此选。从古稀阔。惟在 宣庙之世。尝为先正臣成浑。实创斯格。自是厥后。间亦不废。而其所以处之者。要皆一时名贤臣儒卓绝非常之士。虽如先正臣宋时烈,宋浚吉之负一世重望。皆不敢遽尔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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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至曰以成浑道德。犹且力辞云尔。则其为任何如也。是可以蔑学无状如臣等辈。苟然滥厕于其间哉。书筵之选。一之已误。其可以再误乎。此而复冒。臣身不足恤。得不为 圣世累耶。臣宁受虞人之诛。而不敢重其欺 天之罪也。伏乞 离明谅臣所言非出饰让。亟禀 大朝。收回前 旨。使名选重而微分安焉。臣无任战慄祈恳之至。
辞执义书
伏以臣曩因 大朝格外 召命。猥陈沥血之恳。冀蒙反汗之 恩。及承 睿批。不惟不赐 允俞。奖与过隆。敦勉益至。至谕以 大朝经筵宾对。夙夜匪懈。而又责臣以用副 圣上慇勤敦召之至意。 辞旨恳恻。有足动人。臣虽顽冥。能不感激。噫。诚使臣情病可以少强。学术可以自信。方今 圣志益励。 睿学日急。两筵迭开。孳孳讲道。四方闻风。思见尧舜之治。臣于是时。得以一二所闻。粗效其尺寸。岂不诚至幸大荣。而惜乎身废材下。竟无以对扬 休命。中心悲恨。继以惶汗。不知所以自处也。臣于此际。忽伏奉中丞 除旨。申令臣乘驲上来。呜呼。此又奚为而至哉。夫言路之于国家。关系何等甚大。而前后缘臣滥窃。
辞执义书
伏以臣曩因 大朝格外 召命。猥陈沥血之恳。冀蒙反汗之 恩。及承 睿批。不惟不赐 允俞。奖与过隆。敦勉益至。至谕以 大朝经筵宾对。夙夜匪懈。而又责臣以用副 圣上慇勤敦召之至意。 辞旨恳恻。有足动人。臣虽顽冥。能不感激。噫。诚使臣情病可以少强。学术可以自信。方今 圣志益励。 睿学日急。两筵迭开。孳孳讲道。四方闻风。思见尧舜之治。臣于是时。得以一二所闻。粗效其尺寸。岂不诚至幸大荣。而惜乎身废材下。竟无以对扬 休命。中心悲恨。继以惶汗。不知所以自处也。臣于此际。忽伏奉中丞 除旨。申令臣乘驲上来。呜呼。此又奚为而至哉。夫言路之于国家。关系何等甚大。而前后缘臣滥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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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台一衔。便为野外之弃物。凡几遭矣。至于乙亥以来。则又一被 恩除。动辄持久。近则十朔。远或踰岁。不进不退。若固有之。其间去职。月不过四五。论臣之辜。已不胜诛。而瘝官旷职。为害尤当如何。此实近古之所罕闻。而今又才解旋縻如此矣。臣心闷蹙。固不足言。此岂 圣朝重台阁之意哉。且臣之不能出。以邸下之明。宜无不烛。而犹且猥烦假借。 收召不置。徒使臣增其罪戾耳。于实事何补焉。此不几于待物之不诚。而有伤于曲遂之仁也。伏愿 睿慈俯赐矜察。特递臣职。勿复处以劝讲之任。使 宠命无亵而贱分得安。千万幸甚。臣无任陨越祈恳之至。
辞执义书(己卯)
伏以天佑 宗祊。我 大朝违豫之候。遄臻平复。缛仪载举。欢声四驰。深山穷谷。莫不抃蹈。惟我 邸下以数旬焦遑之馀。而幸睹今日。其为欣庆。当复如何。窃念臣之无状。屡忝宪职。哀吁每勤。微诚未格。瘝官违 命。动经年岁。夙夜忧恐。觅死无路。何幸前冬 恩递。获遂至愿。窃自谓从今以往。优游畎亩。感戴 鸿私。永作 圣世之閒氓矣。曾未数月。忽复有中丞之除。 召旨随下。臣诚惊惶闷塞。又继之以甚惑也。
辞执义书(己卯)
伏以天佑 宗祊。我 大朝违豫之候。遄臻平复。缛仪载举。欢声四驰。深山穷谷。莫不抃蹈。惟我 邸下以数旬焦遑之馀。而幸睹今日。其为欣庆。当复如何。窃念臣之无状。屡忝宪职。哀吁每勤。微诚未格。瘝官违 命。动经年岁。夙夜忧恐。觅死无路。何幸前冬 恩递。获遂至愿。窃自谓从今以往。优游畎亩。感戴 鸿私。永作 圣世之閒氓矣。曾未数月。忽复有中丞之除。 召旨随下。臣诚惊惶闷塞。又继之以甚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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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今玆 申命。果何为也哉。如谓臣之诚不可弃欤。臣之蒙学。初非可用之材矣。如谓臣之犹或可起欤。臣之微谅。终无可进之势矣。不然而曰山林此衔例。不妨格外假借云尔。则臣非山林高蹈。诚不敢自欺欺天。而清朝风宪之寄。又非可以每与人虚縻者。臣之私义。固不足言。而此岂盛世重言路务实政之意也。臣于是反复思惟。终未得其一可焉。然则虽欲自变素守。以效趋走之恭。其势末由。呜呼。臣之情事穷矣。罪戾积矣。 上天至仁。无物不遂。区区所仰恃者。惟此而已。古人有言其哀之命也。不哀之亦命也。幸离明之终或垂察焉尔。伏乞 邸下亟递臣职名。仍治臣终始违傲之辜。上昭法纪。下安微分。千万大愿。臣无任陨越悲号之至。
辞劝读疏
伏以隙驷迅迈。 孝昭殿祥月奄届。我 慈圣徽音。寖以永閟。 圣孝哀慕。于是益切。其何能堪忍焉。伏惟 圣候阅月违豫。甫得平复之庆。乃或任情过哀。忽于将摄。 宗社臣民之忧。将复若何。臣不胜悲号焦迫之忱焉。乃者景运无疆。 王世孙衣尺渐长。册礼将举。神人胥欢。我 圣明又深惟远图。为之设官
辞劝读疏
伏以隙驷迅迈。 孝昭殿祥月奄届。我 慈圣徽音。寖以永閟。 圣孝哀慕。于是益切。其何能堪忍焉。伏惟 圣候阅月违豫。甫得平复之庆。乃或任情过哀。忽于将摄。 宗社臣民之忧。将复若何。臣不胜悲号焦迫之忱焉。乃者景运无疆。 王世孙衣尺渐长。册礼将举。神人胥欢。我 圣明又深惟远图。为之设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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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员。俾尽早谕之方。甚盛典也。不意臣于前月二十一日。伏承 别谕自政院下者。以臣为 世孙讲书院左劝读。仍 命乘驲上来。臣不胜惶骇战慄。继以愧汗。退又反覆 圣旨。首言 世孙之为 三宗血脉。而仍责臣以世臣之义。委以辅导之任。又言所授官名之非过。以开臣进身之路。终以为闻来劝读然后。此心可纾。其咨嗟恻怛。委曲隆挚如此。臣虽顽冥。尚非木石。诚复何心能不感激。臣自闻此 谕。仰体圣意。俯循私分。欲行则难遂。欲止则未忍。方寸交争。累日如痴。终得其不可不进者一。而其难进者又有三焉。噫。今夫闾巷交游。有爱其子弟。而欲其有成者。至诚以属于人。则人未有不感其意而受之者也。今以 君父之尊亲。当晚暮哀疚之中。为 世孙一念恳恳。托其臣以辅翼之责。而为之臣者。顾乃恝然而不知应。则岂臣子之义也。况 圣谕中 三宗血脉四字。臣于此尤不觉涕泗之横集焉。臣虽不肖。忝为臣祖之孙。苟可以毫发有补于 宗国之万一者。虽为之陨首陷胸。将无所辞避。今乃处之以劝讲之隆选。使其昵侍 文孙。雍容讽诵。与睹其德业之成。在臣身为何等光荣。而不思所以竭诚自效。是上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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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宗之厚泽。下弃先祖之遗忠。直是无人心者耳。臣何忍如是哉。此其不可不进者然也。然而又有所难进者何也。义虽可进。而人有所不称则不可也。情有所不堪则不可也。病有所难强则不可也。盖臣姿本鲁下。百不犹人。少失父训。晚无师资。学不足以通经。才不足以周事。言论行义不足以轻重于人。只一个兀然庸人耳。不谓虚名误彻。罪至欺天。人虽不察。臣岂不自知。伏闻 世孙聪明英睿。知识方开。今日辅养之具。莫急于择人。正宜旁求博学多闻正直忠厚之士。日陈圣贤至论。使其盈耳充腹。以为先入之主。而磨砻德义。有朝夕薰陶之益。然后可以培养深厚。少成若性。以基异日尧舜之化。岂容令如臣陋劣。滥厕其间。以启冲年轻士之心乎。此臣之所不称而难进者一也。臣又赋命至险。遭祸甚酷。虽蒙 圣朝天地之大德。褒忠雪冤。无复有遗恨。而终天之痛。已结心肺。贯彻穹壤。九死难泯。诚不忍以情事之幸伸而自同平人。遂乃矢心自废。分甘丘壑。世路荣名。魂梦犹惊。束带立朝。中心有怛。其不堪复供盛世之用决矣。不然。臣于十数年来。被 圣朝格外之眷。除书频繁。 召旨络续。其间亦岂无 异恩之不容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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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命之不容不承。而终始顽然。不敢为变动之计。甘自陷于孤负之诛。是岂臣之所乐为哉。诚以其中有甚戚而然耳。此臣之所不堪而难进者二也。且臣自在幼少。受气甚脆。及经祸故。流离万死。悲哀内铄。风霜外薄。躯壳幸存。心肠尽腐。间又重患风痰之證。遂成废疾。每值寒暑。动致添剧。百病乘之。种种危恶。年未六旬。而癃然作笃老之状。即此意象。已不堪驰骋当世。况于 讲筵至敬之地。尤须敏于周旋。善于应对。可以无昏错失措之患。而今臣耳聋无以领 顾问之音。目昏无以辨字画之体。行步蹇涩。无以升降殿陛。其于此任。虽欲冒以行之。得乎。此臣之所难强而难进者三也。呜呼。 殿下不知臣无状。 德音丁宁。属意至深。殆以其家世愿忠。而可与语此事也。凡有听闻。莫不为臣泣下。况臣亲承。宜如何报答也。惟当即日竭蹶。致身 天陛。以俟进退之 命。其义甚明。而顾以此三难进之说。徊徨前却。终于废然而止。瞻望 宸极。有陨如泻。嗟乎。此殆天之所废。岂非命哉。岂非命哉。伏惟 殿下矜其愚哀其穷。察其情之靡他。谅其言之非饰。而亟许削臣职名。永寝收召之命。仍治臣逋慢之辜。以安贱分。以昭法纪。千万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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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自数月以来。感疾愈㞃。文字哀吁。又稽至此。臣尤万死。臣无任涕泣恳祈恭俟鈇钺之至。
臣于今月初七日。既以此封进。喉司之臣以为大臣外。例不得直吁 大朝。而斥以还之。臣以野外迂贱。不识事体。衷情未达。而罪犯僭妄。愧悚交极。求死无地。区区之愚。犹窃以为今玆所被 圣谕。既出 特恩。臣之哀恳。又有须至一闻者。况臣自有再昨年已行之例。其时喉司许令上彻而至蒙恩批。则今日事可幸不至深罪。不谓乃有此见格也。此际臣子履安猥以新恩。蒙赐引对。 德音自天至及贱臣。申牖以不可不出之义。又 谕以欲见其面。可归语尔父。使之入来。臣子承 命来宣。恩荣所被。林泉动色。臣以首顿地。感泪沾胸。诚不知死所也。噫。自古人臣得此于君父。能有几人。而臣以眇末疏贱。乃有此不世 异数。糜身粉骨。宁足为报。不幸情事。不比恒人。几年自守之义。有不容一朝破坏。今日微臣之所仰恃者。惟是 天地日月卒赐鉴临而曲遂之而已。若其终违 严命之罪。益无所逃。原疏既被退却。则宜不敢更有烦渎。而今于荐承 宠命之下。义不容终始昧然。辄
臣于今月初七日。既以此封进。喉司之臣以为大臣外。例不得直吁 大朝。而斥以还之。臣以野外迂贱。不识事体。衷情未达。而罪犯僭妄。愧悚交极。求死无地。区区之愚。犹窃以为今玆所被 圣谕。既出 特恩。臣之哀恳。又有须至一闻者。况臣自有再昨年已行之例。其时喉司许令上彻而至蒙恩批。则今日事可幸不至深罪。不谓乃有此见格也。此际臣子履安猥以新恩。蒙赐引对。 德音自天至及贱臣。申牖以不可不出之义。又 谕以欲见其面。可归语尔父。使之入来。臣子承 命来宣。恩荣所被。林泉动色。臣以首顿地。感泪沾胸。诚不知死所也。噫。自古人臣得此于君父。能有几人。而臣以眇末疏贱。乃有此不世 异数。糜身粉骨。宁足为报。不幸情事。不比恒人。几年自守之义。有不容一朝破坏。今日微臣之所仰恃者。惟是 天地日月卒赐鉴临而曲遂之而已。若其终违 严命之罪。益无所逃。原疏既被退却。则宜不敢更有烦渎。而今于荐承 宠命之下。义不容终始昧然。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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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尾陈如此。其得彻与否。非臣之所敢必也。臣尤万万皇恐焉。
辞劝读兼进善书
伏以天休滋至。我 坤圣愆候遄复。 世孙册礼又成。贺仪荐举。八域同抃。臣虽伏在草莽。窃不胜区区攒祝焉。仍伏念臣于春间。猥叨劝读之除。仍被 大朝特谕。僭陈肝膈之恳。疏入累月。未蒙登进。犯分之诛。自知罔赦。不谓间者 误恩。复以臣为侍讲院进善。 召旨继降。此又儒冠极选。所以待一世非常之士。而自古硕德名贤所共逡巡。如臣庸陋。最居人下。其不称此任。问诸路人。可知矣。宁可使须臾冒处也。理宜早入文字。以祈鞶褫。而前者未彻。不敢更渎。罪上添罪。日夕危悚。惟俟鈇钺之加而已。乃于前月二十五日。忽伏蒙 大朝特破常格。猥赐 隆批。首尾半千馀言。勉臣以毋忘 三宗血脉。以尽辅导 世孙之义。悯褒之 恩。至及于臣祖臣兄。遗忠宿冤。无不毕烛。而仍又牖臣以体其遗志。有以归报。 宸情恻怆。溢于丝纶。臣于此双擎展读。不觉失声而抆血。呜呼。历观千古。得此于君父者。能有几人。臣虽无状。亦为臣祖之孙。微 圣上此教。其为 三宗血脉。愿
辞劝读兼进善书
伏以天休滋至。我 坤圣愆候遄复。 世孙册礼又成。贺仪荐举。八域同抃。臣虽伏在草莽。窃不胜区区攒祝焉。仍伏念臣于春间。猥叨劝读之除。仍被 大朝特谕。僭陈肝膈之恳。疏入累月。未蒙登进。犯分之诛。自知罔赦。不谓间者 误恩。复以臣为侍讲院进善。 召旨继降。此又儒冠极选。所以待一世非常之士。而自古硕德名贤所共逡巡。如臣庸陋。最居人下。其不称此任。问诸路人。可知矣。宁可使须臾冒处也。理宜早入文字。以祈鞶褫。而前者未彻。不敢更渎。罪上添罪。日夕危悚。惟俟鈇钺之加而已。乃于前月二十五日。忽伏蒙 大朝特破常格。猥赐 隆批。首尾半千馀言。勉臣以毋忘 三宗血脉。以尽辅导 世孙之义。悯褒之 恩。至及于臣祖臣兄。遗忠宿冤。无不毕烛。而仍又牖臣以体其遗志。有以归报。 宸情恻怆。溢于丝纶。臣于此双擎展读。不觉失声而抆血。呜呼。历观千古。得此于君父者。能有几人。臣虽无状。亦为臣祖之孙。微 圣上此教。其为 三宗血脉。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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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而图报者。宁有极哉。况伏闻 世孙睿质天成。令闻夙畅。册礼之日。动容周旋。已有成人之度。此实 宗社无疆之福。中外听闻。莫不欣欣。臣以此际。名忝宫僚。蒙被 异渥。至此之厚。尤岂不乐为奔走。思以佐其下风。裨补德业之万一哉。独恨臣蒙识陋质。无足以开发聪明。薰陶德性。以效其辅翼之责。而徒以格外荣名。为一身之光宠。则是岂 圣上托臣之意。而其不为识者之唾鄙者几希。惟此悃愊。已悉前疏。圣明不谅。视同例让。臣窃闷焉。然此又无论。今玆所叨。虽曰专掌劝讲。与他职不同。而一有承 命。亦等归一出耳。臣于今日。诚不敢复言情私。一出非有所自惜也。独其所惧则有之。何也。今为之强其所不忍。而变其素守者。必其进而有为。有贤于退而自靖而后可也。诚使臣学术力量。有可以匡 君德正人心。整顿既颓之伦纲。扶持将倾之 宗国。下以究先祖未了之志。上以酬吾 君不世之遇。不亦为善事乎。而今不能然。其所以自效者。不过得以章句末业。区区于诵说之间。而以为事了。则尚可谓之有为乎。是无补于 圣朝。有负于先人。祗以其身为忘哀冒荣。不知羞耻之人耳。臣固不足言。而 圣明抑奚取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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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臣所以手奉 恩旨。徊徨沾洒。累日前却。而终不敢以冒出者也。臣身为世臣。受 恩如此。则虽不敢遂出弹冠。一近 宝扆。流涕陈谢。仍瞻 文孙岐嶷之表。以伸延颈之忱。退死丘壑。亦可以万万无恨矣。而不幸身有痼疾。越添于今夏毒热。委顿沉剧。与死为邻。竟无以自致 阙下。只得舁到近郊。拜书而归。孤负 隆恩。罪大如山。临纸涕泣。不知所言。伏愿 邸下俯垂矜怜。先许递臣本兼职名。仍治臣违慢之辜。以安私分。以严公法。千万幸甚。臣无任瞻 天望圣屏营俟罪之至。
辞执义兼进善劝读书(庚辰)
伏以臣以至愚不肖。猥被我 大小朝殊遇。至于前夏 圣批。尤旷绝千古。幽明受 恩。与天无极。所宜感激趋承。以死图报。而犹情穷疾痼。终又陷于弃德负义之诛。至今思之。万陨莫赎。伏蒙 宽假。幸逭鈇钺。而匪分职名。尚复经年虚带。罪上添罪。日夕靡容。乃今复有中丞特授。仍下驲召之 令。臣奉此 恩旨。惊惶跼蹙。益不知所言。臣之自来情私。固不敢每渎 崇听。而今且以病言之。十馀年风痰宿證。已成膏肓。冬春以来。一倍添㞃。委顿凘缀。精神昏眩。肢体
辞执义兼进善劝读书(庚辰)
伏以臣以至愚不肖。猥被我 大小朝殊遇。至于前夏 圣批。尤旷绝千古。幽明受 恩。与天无极。所宜感激趋承。以死图报。而犹情穷疾痼。终又陷于弃德负义之诛。至今思之。万陨莫赎。伏蒙 宽假。幸逭鈇钺。而匪分职名。尚复经年虚带。罪上添罪。日夕靡容。乃今复有中丞特授。仍下驲召之 令。臣奉此 恩旨。惊惶跼蹙。益不知所言。臣之自来情私。固不敢每渎 崇听。而今且以病言之。十馀年风痰宿證。已成膏肓。冬春以来。一倍添㞃。委顿凘缀。精神昏眩。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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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仁。筋骸俱痛。跬步行动。亦须人扶。近又丧惨悲苦。益以㱡㱡。无复有毫分生意。惟此一事。虽欲勉强鞭策。以效奔走之劳。亦何可得也。噫。 清朝风宪之寄。两宫劝讲之责。此何等重任。而况今时势之忧虞方殷。 睿学之成就日急。尤须择贤授职俾有实效。而顾委之空疏癃废如臣之人。一任其瘝旷者。岂其理也。伏乞 邸下特垂哀怜。亟许将臣本职及进善劝读兼衔。一并镌改。以幸公私。千万大愿。臣无任陨越恳祈之至。
辞工曹参议兼祭酒书(辛巳)
伏以臣猥窃虚名。荷 圣朝非常之遇。拔之畎亩之中。待以遗逸之礼。滥通台衔。遂置讲班。前后所历。类皆格外峻选。非臣庸陋所可拟议。且臣情私。不比恒人。哀吁屡烦。 恩命不改。日夕忧恐。鈇钺是俟。乃于前月中。忽因大臣失荐。特 命臣进阶通政。继伏奉今月初七日 教旨。以臣为工曹参议。又同月十一日 教旨。以臣兼成均馆祭酒者。数日之间。 恩除相续。 圣眷弥隆。臣闻 命震悸。五情失守。惝恍累日。不自知措躬之所也。呜呼。今玆爵秩。乃古所称命德之器。而三代所以待一时之贤俊也。降及后世。虽
辞工曹参议兼祭酒书(辛巳)
伏以臣猥窃虚名。荷 圣朝非常之遇。拔之畎亩之中。待以遗逸之礼。滥通台衔。遂置讲班。前后所历。类皆格外峻选。非臣庸陋所可拟议。且臣情私。不比恒人。哀吁屡烦。 恩命不改。日夕忧恐。鈇钺是俟。乃于前月中。忽因大臣失荐。特 命臣进阶通政。继伏奉今月初七日 教旨。以臣为工曹参议。又同月十一日 教旨。以臣兼成均馆祭酒者。数日之间。 恩除相续。 圣眷弥隆。臣闻 命震悸。五情失守。惝恍累日。不自知措躬之所也。呜呼。今玆爵秩。乃古所称命德之器。而三代所以待一时之贤俊也。降及后世。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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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尽然。犹皆夙夜朝廷。积劳循序而得之。未有公然安坐无事而骤躐之者也。如臣不肖。固不足以辱 宠简。而重以祸衅自废。未尝一日立乎其位。以效其职之万一。则秪见其罪。何劳之纪。乃以一个韦布之贱。而一朝被之绯玉之荣。事之无谓。无甚于此。区区辞受。固无可论。其于 圣朝综覈之政何如也。至于国子之 命。尤何等隆异。而可复及于臣身者乎。盖伏闻玆任之设。实自先正臣文正公宋浚吉始。以先正大贤。犹以其格例稀阔。力辞不已。自是厥后。又经百有馀年。居是职者。仅十数人。其为选之难可知也。是岂可以空疏蔑学如臣等辈。苟然充数。辱贤关而羞当世。以为 圣治之累乎。况其单望启下。不简于圣心。不备于政格。其在事体。益以甚苟。而顾今山林之间。耆德宿望。自有其人。而乃以臣先之。尤岂臣心之所敢安乎。虽然。此亦以在朝者言之。可如是耳。若臣身之终不敢进。虽 离明亦已察之熟矣。 上知其然。而犹与臣虚縻。以荣其身而已。则是以官为戏也。下又晏然假冒。贻旷职废事之患而不知避。则是以官为侮也。书曰。无旷庶官。天工人其代之。庶官尚然。今臣所叨。又岂寻常庶官之比。而可容 上戏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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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侮乎。然则其他难进之义。姑不暇及。而唯此一事。断不容一日窃据也明矣。伏愿 邸下察此事理。亟将臣新授职秩。一并收回。以重公器。以安私分。千万幸甚。臣无任战慄祈恳之至。
辞祭酒疏
伏以臣猥以不肖。上误 隆恩。前后所历。罔非踰滥。至于国子之 命。尤岂容一朝冒处。而攀吁屡烦。 俞音尚閟。臣惶陨惭恧。日夕靡宁。而畏罪泯默。以讫于玆。噫。此诚臣命卒之秋也。夫窃人之财。名之为盗。况持虚名而欺 天聪。揽取匪分之极选。若固有之。久而不归。其为可耻。又何止穿窬之比哉。臣固无状。犹不忍此。而虽 殿下抑奚取焉。今天道累变。腊亦穷矣。过此一旬。恰为三岁。病里蹶然。又此哀号。伏乞圣慈俯谅肝膈之恳。亟许递臣见职。仍 命刊名选籍。听其优游畎亩。以没馀齿。不胜幸甚。臣无任震恐祈祝之至。
偕来史官传 谕后。乞解职名。仍辞 召命疏。(癸未)
伏以臣以愚鲁不肖。被 圣上不世之遇。冒窃匪据。于今为十七朔矣。水部虽称閒局。佐贰之位。不为少
辞祭酒疏
伏以臣猥以不肖。上误 隆恩。前后所历。罔非踰滥。至于国子之 命。尤岂容一朝冒处。而攀吁屡烦。 俞音尚閟。臣惶陨惭恧。日夕靡宁。而畏罪泯默。以讫于玆。噫。此诚臣命卒之秋也。夫窃人之财。名之为盗。况持虚名而欺 天聪。揽取匪分之极选。若固有之。久而不归。其为可耻。又何止穿窬之比哉。臣固无状。犹不忍此。而虽 殿下抑奚取焉。今天道累变。腊亦穷矣。过此一旬。恰为三岁。病里蹶然。又此哀号。伏乞圣慈俯谅肝膈之恳。亟许递臣见职。仍 命刊名选籍。听其优游畎亩。以没馀齿。不胜幸甚。臣无任震恐祈祝之至。
偕来史官传 谕后。乞解职名。仍辞 召命疏。(癸未)
伏以臣以愚鲁不肖。被 圣上不世之遇。冒窃匪据。于今为十七朔矣。水部虽称閒局。佐贰之位。不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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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至于国子兼衔。尤何等隆选重寄。而不进不退。公然虚带。旷天工而坏廉防。无甚于此。傍观代闷。况在臣心。前秋一疏。沥尽肝血。而微诚未格。尚未蒙鞶褫之 恩。非不知一吁二吁。期于得请乃止。而缘臣疏闇。未谙著令。误认县道再章。如臣在野。同在所禁。不敢辄复唐突。昧然至今。至于向来臣弟司仆判官臣坦行以轮对官入侍也。 谕及贱臣。为致欲见之意。至令归传于臣。惟此 异渥。尤出常格。理宜即入文字。以伸感惶之私。而床玆困笃。亦复因循。一则臣罪。二则臣罪。怵惕危惧。魂梦累惊。只俟早晚少间。收召精神。一上请谴之章。兼申控免之恳。不意此际。乃辱史官远临。赍宣 圣旨。仍令偕来两日之中。 恩言荐降。乡里聚观。莫不咨嗟。噫。此 列圣所以尊礼名儒之盛典。而今乃施之于如臣庸陋。已极万万惊陨。而至举臣先伯祖遗忠。使臣得进 天陛。以慰伯祖之灵。 天心恻怛。溢于丝纶。臣奉读未半。不觉失声悲摧。继之以血泣也。呜呼。臣虽冥顽。犹有秉彝。宁独无一觐 耿光。少伸葵忱之愿哉。诚以从前难进。自有微谅。其学术空疏。无足以仰赞 圣治。则是不敢也。情事悲苦。不可以自同平人。则是不忍也。重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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癃废之疾。望断陈力。则又其所不堪也。凡此三说。臣于年前辞疏。既已罄悉无馀。伏想 圣明亦或记有之矣。苟非然者。 圣上之追念先故。不忍弃其后人。勤勤恳恳至于如此。臣顾何心不为之即日竭蹶以尽臣子之分。而甘自陷于孤负之罪哉。且臣本来癃疾之外。近自冬春以来。所患痰眩之症。累添感伤。日夜苦剧。与鬼为邻。臣之父祖坟山。近在数里之内。亦未能一往省扫已累月矣。以此气力。虽欲扫除万事以效趋走之恭。亦何可得也。臣躬逢 圣主。受恩罔极。丝毫报答。此生无望。违越 隆命。将抵鈇钺而后已。九泉他日。诚无辞以报父祖矣。抚躬悲叹。尚何言哉。臣身既不能自致。则近侍之久淹村巷。至为不安。荒年残邑。厨传之弊。亦岂非 九重之所当念乎。伏愿 殿下察此事理。亟许递臣本兼职名。以治逋慢之辜。仍 命召还史官。使臣得以任便行止。安意就尽。千万幸甚。臣无任震恐涕泣祈恳之至。
偕来史官传 谕后。乞解职名。仍辞 召命疏。[再疏]
伏以臣昨以一疏。冒陈血恳。冀蒙职名之卸解。仍乞召旨之收回矣。及承 圣批。不惟不允所请。 隆恩厚礼。愈益旷绝。十行 恩谕。字字恻怛。首言 圣考
偕来史官传 谕后。乞解职名。仍辞 召命疏。[再疏]
伏以臣昨以一疏。冒陈血恳。冀蒙职名之卸解。仍乞召旨之收回矣。及承 圣批。不惟不允所请。 隆恩厚礼。愈益旷绝。十行 恩谕。字字恻怛。首言 圣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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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特制臣祖像赞。仍慨未见臣面。若以是为自歉于继述。而终责臣以亟承 明旨。俾有以归语臣祖。真诚蔼然。可动木石。臣读未及半。不觉失声。即臣祖有知。冥冥感泣。又当如何。噫。臣祖以忠受祸。抱冤千古。生诬死谗。凶言罔极。向非吾 君日月之明。天地之仁。其何能痛洗丹书之籍。表忠念功。如今日之所蒙哉。臣每一承 命。顿颡涕血。窃自惟 圣恩至重。即世世万子孙。为 国家糜身粉骨。尚无所辞。况以臣不肖。辱 圣上国士之遇。殊荣渥泽。夐越千古。而前后丝纶。每举先故。必欲与之一见。不啻慈父之不忘赤子。呜呼。 天意之缱绻。至于如此。臣独何心。亦岂无及此未死。一识 天颜之愿哉。然而犹不能遽进者。不但为本来情事之说而已也。目下病状甚剧。实无可以自力之势。天日监临。不敢矫饰。而此外抑又有一事。敢冒万死终言之。而冀 殿下之察焉。臣闻朱子之言曰。士大夫出处得失。非一身之事。乃关风俗之盛衰。盖言其不可苟也。窃观自古君之所以召臣。臣之所以应乎君者。自有其法。或以其职而召焉者有矣。如孟子所谓孔子当仕有官职。而以其官召之者是也。或以其役而召焉者有矣。孟子所谓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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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之役则往役者是也。所以召之之道非一。而盖皆有所事而召。而其应之也亦然。独未闻有为见其面而召且应者也。今 殿下之所以召臣者。一则曰一欲见尔。一则曰岂不一见七旬之君。 恩则至矣。荣亦极矣。而自识者论之。或疑 殿下之所以召臣者。有异古义。而臣之所以应之者。不免苟道。则其何以为解也。 圣学高明。其于此理。宜无所不烛。而特以思念旧臣。不忍弃其后人。以为是耳。臣岂不仰体。而独恐士大夫出处之防。由臣而坏。以为风俗之害。此臣之所不敢也。且臣于史官偕来之 命。窃愿有仰请焉。斯举也实 列圣所为尊宠名贤之盛典。以是而加于臣。已不免亵越之讥。而凡人臣难进之义。有可强者。亦有不可强者。今不问情势事理之如何。槩使其旷日相守。惟以必偕乃已为期。则士或不得自由。而终至丧其所守者有矣。此岂优礼其人之本意。而其于仁君遂物之道。何如也。然则如臣情实。须在所谅。而犹且一向羁縻。无所变通。徒使 君命日轻。臣罪日积而已。臣于是盖不暇为己忧。而窃为 圣朝惜此举也。至于所带职名。宜蒙鞶褫之日久矣。顾乃曲加慰藉。至以尔祖之孙。此岂为过为 教。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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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胜闷塞焉。夫过与不过。唯从仕者。乃可如此说耳。无论官之高下。职之漫紧。岂有一衔三载公然委之于草莽。而 上之人许之为不过。下之人又晏然自居以不过者也。况其为任不轻而重实有如前日所陈者耶。纵臣贪荣忘耻。不力为辞。 清朝综覈之政。岂容其如是也。伏愿 殿下谅臣所言。皆出肝膈。亟许镌削臣本兼两职。仍 命召还史官。俾臣得全微谅。安意就尽。而若其孤 恩慢命之辜。亦乞 明诏有司。遄降威罚。以严臣分焉。臣情穷势迫。语多狂妄。罪尤万死。臣无任震悚祈恳之至。
拟疏(甲申)
伏以臣自蒙 收召以来。至今十馀年间。其为罪。盖不胜言。而尚逭鈇钺之诛。则赖 圣上至仁耳。然臣何敢晏然不一为自引也。臣本无才无学。徒以寄迹山林。窃虚名以欺 天聪。滥被不世之殊遇。冒据匪分之隆选。居之而不疑。罪一也。有官者必有其责。有责者必有其言。所以尽臣分而报主恩也。臣则情事悲冤。疾病又痼。未尝一日立朝。身既不出。则言不可以独出。此义尝闻之于君子矣。故凡系 君德时政。时有可言者亦多矣。而终莫能一开其口。以效臣子
拟疏(甲申)
伏以臣自蒙 收召以来。至今十馀年间。其为罪。盖不胜言。而尚逭鈇钺之诛。则赖 圣上至仁耳。然臣何敢晏然不一为自引也。臣本无才无学。徒以寄迹山林。窃虚名以欺 天聪。滥被不世之殊遇。冒据匪分之隆选。居之而不疑。罪一也。有官者必有其责。有责者必有其言。所以尽臣分而报主恩也。臣则情事悲冤。疾病又痼。未尝一日立朝。身既不出。则言不可以独出。此义尝闻之于君子矣。故凡系 君德时政。时有可言者亦多矣。而终莫能一开其口。以效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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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忠。诚以其分之不敢耳。甚矣。臣之拘于株守而负吾 君也。罪二也。臣既不得出而尽职。则不敢一日而处其位。固义之当然也。臣又诚意浅薄。言辞短拙。前后沥血之恳。辄靳 俞音。往往一衔累岁。今玆国子之任。钻燧且四易矣。其旷天工而妨贤路。上累 清朝综覈之治。无甚于此。罪三也。臣方将以此三者。仰请 威谴。而近以从享时不参。论罚诸臣。臣亦幸蒙 恩递。庶几杜门讼愆。涵泳 圣泽。以毕其馀生。而旋又有抄选勿论之 命。臣于是诚不胜感惶罔极。而惟是 圣教中四字。实为臣罔赦之案。区区薄罚。本不足以惩其万一。况今从享之典。所以导一世于无党之域。而乃于此时。苟有为党本者。尤宜痛加诛绝。正所以明示好恶。而举措得宜矣。又何必以一边从享。而有所宽假也哉。伏愿 圣明特命削臣职名。因治臣辜犯。以肃 王纲。以厉臣分。千万幸甚。臣无任惶恐震慄俟罪之至。
辞祭酒及赞善疏(戊子)
伏以臣比年以来。情病危苦。杜门深蛰。与死为邻。忽于玆者。伏奉 恩旨以臣为兼 世孙赞善。仍令臣乘驲上来。臣闻 命震悸。惝恍如痴。莫知所以措躬。
辞祭酒及赞善疏(戊子)
伏以臣比年以来。情病危苦。杜门深蛰。与死为邻。忽于玆者。伏奉 恩旨以臣为兼 世孙赞善。仍令臣乘驲上来。臣闻 命震悸。惝恍如痴。莫知所以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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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此又奚为而至哉。臣本庸愚最下。非有山林自修之素。而徒藉先荫。猥窃荣显。辱 圣朝招徕之恩。其已久矣。欺天罔人。无甚于此。每一念至。未尝不汗出沾衣。曩自故赞善臣宋明钦被谴以来。 严旨累下。慨然于抄选之太滥。凡在一时旌招之列者。莫不次第刊黜。苟论其僭。臣实为首。而顾乃独免者。岂以人微迹贱而偶未及 照察欤。不然。彼以其言而此以无言欤。夫人之出处语默。各有其义。臣之不言无他。直缘情事悲冤。不敢随众进身。身既不出。言不敢独出而然耳。若其区区愿忠。臣与言者何殊。臣尝爱故相臣李恒福之言曰。臣特未言之德馨。德馨即已言之臣。今臣与明钦。殆类于此。明钦等被削之日。即臣被削之日耳。虽 圣上曲加宽贷。臣安敢以此自异。臣之始终泯缩俟勘累岁。至于引义辞免之不可已者。而亦皆阙然者此耳。乃者 天心至仁。无物终弃。旷荡之恩。并及生死。中外相告。咸诵 圣德。而臣之愧恧。于是益甚何也。彼诸臣者。 殿下尝罪之矣。罪之久而又宥之。固宜耳。若臣则初既倖漏于应被之罚。今反首先 收召。而臣又抗颜扬扬。则是终自处以无罪之人也。臣岂敢为此哉。况念明钦所进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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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断断血忱。只欲报 圣上不世之遇。以效忠爱耳。岂或有一毫他意。而容光莫照。赍恨长逝。及今 宸情追悼。隐典既举。而独于此犹未蒙一言洞释。以慰泉下之魂。而臣则受 恩独偏。荣宠自如。即此所叨。又是明钦当日之职名。则臣于此其俯仰怵惕。悚蹙不安者。又当如何哉。此尤臣本来私义之外。不敢承命之一端也。伏惟 殿下俯垂鉴谅。亟递臣本兼两任。永刊臣名于抄选之籍。申 命有司。重勘前后罪负。使公法严而私分安。不胜大幸。臣无任惶恐战慄恭俟鈇钺之至。
渼湖集卷之二
书启
假注书尹庆龙再度传 谕后书启
臣昨因史官书启。略陈危悃。方将更治文字。以竭馀蕴。而夜来病势又添。眩晕益甚。此事亦无以自力。不意玆者。 圣谕又下。 德音恻怛。其追念先故。不弃后人之意。愈往愈勤。蔼然溢于辞表。臣且惶且感。不觉涕血之盈襟也。噫。 圣恩至此。臣安敢复有自惜。而臣既无抱负可以裨补明时。区区情事。又绝异于人。诚不忍随众冒进。以坏咫尺之守。而此犹无论。见今病情如许。决无旬月更起之望。虽欲不恤其他。黾
渼湖集卷之二
书启
假注书尹庆龙再度传 谕后书启
臣昨因史官书启。略陈危悃。方将更治文字。以竭馀蕴。而夜来病势又添。眩晕益甚。此事亦无以自力。不意玆者。 圣谕又下。 德音恻怛。其追念先故。不弃后人之意。愈往愈勤。蔼然溢于辞表。臣且惶且感。不觉涕血之盈襟也。噫。 圣恩至此。臣安敢复有自惜。而臣既无抱负可以裨补明时。区区情事。又绝异于人。诚不忍随众冒进。以坏咫尺之守。而此犹无论。见今病情如许。决无旬月更起之望。虽欲不恤其他。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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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趋承。亦不可得矣。唯 圣明之幸加哀怜。少赐宽假。特令史官撤回。使臣得以少延残喘。安意就尽。实天地生成之大德。其于荒年。州郡供亿之弊所省。又大矣。更乞留意。臣无任恳恳。
陈疏承 批后书启
臣昨陈哀恳。冀蒙 矜谅。今玆承 批。不惟不 赐开允。十行 恩纶。愈益恳至。有足感动木石。况引 圣考所制臣祖像赞。必欲使臣丑陋之状。一得至前。若将以为 圣上继述之图。至有饮涕之 教。臣伏读至此。惶陨感激。益不胜声泪之俱发也。臣被此 异恩。非不知即日趋谢。一瞻 天颜而归。为可以少伸义分。而不幸贱疾沉淹。有剧无歇。昏昏颠仆。万无目前起动之势。遥望 象魏。秪增悲结。谨当收召精神。冒死申吁。而违慢之罪。惟俟鈇钺而已。
四度传 谕后书启
臣昨于书启。敢陈病重实状。又以一疏。更申馀恳。冀蒙 圣明之矜谅矣。乃者史官又宣 圣旨。伏闻 皇坛玉帛。将行 躬荐。仍复追念臣从五世祖暨五世祖两臣忠义节烈。谓臣忝为其孙。不容不随参于是日骏奔之列。 宸情感慨。责谕严重。臣奉读以还。
陈疏承 批后书启
臣昨陈哀恳。冀蒙 矜谅。今玆承 批。不惟不 赐开允。十行 恩纶。愈益恳至。有足感动木石。况引 圣考所制臣祖像赞。必欲使臣丑陋之状。一得至前。若将以为 圣上继述之图。至有饮涕之 教。臣伏读至此。惶陨感激。益不胜声泪之俱发也。臣被此 异恩。非不知即日趋谢。一瞻 天颜而归。为可以少伸义分。而不幸贱疾沉淹。有剧无歇。昏昏颠仆。万无目前起动之势。遥望 象魏。秪增悲结。谨当收召精神。冒死申吁。而违慢之罪。惟俟鈇钺而已。
四度传 谕后书启
臣昨于书启。敢陈病重实状。又以一疏。更申馀恳。冀蒙 圣明之矜谅矣。乃者史官又宣 圣旨。伏闻 皇坛玉帛。将行 躬荐。仍复追念臣从五世祖暨五世祖两臣忠义节烈。谓臣忝为其孙。不容不随参于是日骏奔之列。 宸情感慨。责谕严重。臣奉读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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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不胜皇陨战慄。而至于明年何年之 教。愚衷自激。继之以涕泗也。臣于此严不敢他及。而狗马贱疾。又大添于数日狞风。自昨本證之外。腹痛猝剧。宛转叫死。达夜不止。以此證形。虽使臣为在朝之身。断无自力趋参之路。 天日在上。何敢例饰。 威命之下。又不免违越。臣罪至此尤万万。惟愿速被鈇钺之诛而已。
渼湖集卷之二
议
贤嫔宫丧。 大妃殿服制议。
臣素无学术。于礼蔑闻。虽知旧中寻常答问。例多茫昧。况此 俯询服制。乃帝王家莫重之大节。其何敢与闻末议而妄有开喙乎。承 问之下。只有惶汗。抑臣于此又有所大不敢焉。今 圣上所以询及于臣者。将非以儒臣见处耶。臣于前后 恩除。积犯违傲。一未得承膺。则是依旧一布衣耳。其区区情私。虽不敢猥越附陈。而以布衣之贱。而冒儒臣之遇。尤非臣分义之所敢出。是以终于默然。臣罪尤合万死。
为长子服三年议
臣于累度 下询。已略陈其不敢献议之义矣。意者朝廷垂谅。不复厕臣于应问之列。而不谓近日以来。
渼湖集卷之二
议
贤嫔宫丧。 大妃殿服制议。
臣素无学术。于礼蔑闻。虽知旧中寻常答问。例多茫昧。况此 俯询服制。乃帝王家莫重之大节。其何敢与闻末议而妄有开喙乎。承 问之下。只有惶汗。抑臣于此又有所大不敢焉。今 圣上所以询及于臣者。将非以儒臣见处耶。臣于前后 恩除。积犯违傲。一未得承膺。则是依旧一布衣耳。其区区情私。虽不敢猥越附陈。而以布衣之贱。而冒儒臣之遇。尤非臣分义之所敢出。是以终于默然。臣罪尤合万死。
为长子服三年议
臣于累度 下询。已略陈其不敢献议之义矣。意者朝廷垂谅。不复厕臣于应问之列。而不谓近日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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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官又相继临门。臣于是益不胜皇蹙之至。夫有问无答。于敌且不可。况 君命之辱。不止再三。而今又以服制大节。慨然有志于复古。访及刍荛。必欲各陈所闻。为臣子者其敢不祗思对扬。而臣犹有所难者。匪直为孤陋无闻。不容唐突于 王朝大礼而已。盖义有所甚畏也。夫以大夫之招。而招虞人。则虞人死不敢往。孔子取之。盖为其不犯分也。今以儒臣之问。而问于臣。臣且从而妄对。则是虞人之罪人。而孔子之所厌也。臣又何敢。此臣所以终不得以不默也。慢命之罪。惟鈇钺是俟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