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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谷集卷之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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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谷集卷之十四
 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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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艮庵李公祠宇奉安文
思皇 圣朝。文教隆奕。宗儒哲匠。先后迭作。维宋文正。杰然嵬卓。辅仁授道。最多鸿硕。曰有静观。实相羽翼。如张于朱。道义丽泽。猗我先生。克嗣厥德。是父是师。渊源端的。胚胎休光。懿质天得。蔼乎芝兰。栗若圭璧。聪明颖秀。粤自丱角。才优粉黼。业承乔木。夷涂亨轨。孰能沮隘。退然敛避。刳心正学。灵芝一区。守我先躅。斋成志事。寤寐遗则。遂从皋比。以资磨琢。终身钻仰。竭才博约。分析毫缕。步趋绳尺。居家为政。孝友斯笃。接物子谅。忧世恳恻。出其绪馀。文亦菽粟。中岁怀章。喜在奉檄。数郡之治。民歌遗泽。浙东荒政。武城儒俗。致用之学。斯焉可识。禄既不逮。乃寻初服。周图邵丸。偃仰林壑。弓旌联翩。其志介石。尊师卫道。担为己责。邪说横溃。廓然辞辟。斯文有赖。民纪无忒。 圣眷弥隆。思共天爵。国子 离筵。虚其师席。心非果忘。素履难泐。匡 君一念。匪曰藿食。奏议之编。诚切芹曝。陈善责难。字字龟烛。年高德尊。益存谦抑。虚己好善。不自矜足。沧桑贸换。老成凋落。岿然鲁殿。善类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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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为簧口。彼哉谗贼。安世过岭。元定血脚。炎风虐雪。逖矣南北。恬然处顺。不震不惕。惨憺关塞。中途皋复。天生天杀。章惇有力。理终必定。伏阳回剥。 圣世荣褒。竦动迩逖。况玆下邑。睆箦所易。迹留止鵩。悲同断竹。瞻想仪刑。缅傃令德。爰落新祠。以妥以祝。愀然若见。多士翼翼。其始自今。禋洁无斁。
镜城华谷书院五先生奉安祭文(癸丑)
粤我镜邑。介于穷荒。氓愚俗陋。莫克知方。于皇 列朝。德教遐被。惟良共理。不我椎鄙。蜀文潮韩。错落相继。贤风善教。入人未沫。恭惟泉谷。忠孝自天。封疆任重。文武资全。莱釜风雨。漆齿盈城。熊鱼取舍。恩义重轻。从容一死。吾视如归。延颈受刃。指痣验尸。匪直匹士。忼慨忘生。蛮丑亦感。箕域增光。卓彼清阴。直方为学。步武绳矩。心肝铁石。邦衡斥桧。大义斯炳。子卿拘胡。一节无恙。刀锯鼎钁。履若康庄。只身担负。地纪天纲。忠义所激。犬羊吐舌。陶山五柳。有明日月。烈哉桐溪。气凛冰霜。人至难言。母子弟兄。身婴逆鳞。脚无穷发。玉焚弥光。桂老愈辣。围城剚腹。矢死守经。三光沦垫。一手以擎。心耻帝秦。义揭宗周。穷山树屋。抱我春秋。相古有训。好是懿德。玆邦何幸。屡辱贤躅。星岳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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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夷夏大名。非吾僻陋。所敢私荣。君子所过。必有遗惠。钦贤诵义。罔间百世。矧我屯村。其泽未远。行惟模楷。器即瑚琏。正颜立朝。矢谟匡 君。姻连椒翟。习洗鼎茵。祥鸾之栖。亦曾枳棘。武城弦歌。安定教迪。敷文作士。率礼牖蒙。遂令荒陬。一变儒风。凡厥吾党。斐然衿绅。鼓舞兴起。寔赖诸贤。有俨新宫。华山之趾。崇德报功。敢忘斯义。亦惟农岩。名祖贤孙。心通道妙。文溯理原。确乎行藏。民彝有赖。其佐帅幕。职兼提诲。横竖讲论。洒落襟次。聆风薰德。畴不心醉。斯文所在。盖多私淑。一体崇慕。于焉配食。维辰之良。治主以升。甡甡多士。咸造戺庭。依仁游艺。永有归仰。昭我始事。洁我禋享。金声玉色。俨然在列。灵惟我歆。启佑无缺。
华谷书院泽堂追享祭文
恭惟先生。天锡懿美。精深英睿。粤自稚齿。积学强志。以昌厥施。行藏以义。晦明惟时。端言正色。羽仪 王庭。大册高文。黼黻休明。词华之衒。有迷不反。公惟慥慥。存心大本。聪明之过。或骛高玄。公独兢兢。恪守法门。正家有礼。节文咸式。贻后有方。谟训斯迪。卫道谊正。警世心切。凡厥绪言。皆可称述。知我之希。惜未大展。神明有告。不惧不悯。独有忧患。竭力汗青。公是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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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揭我鉴衡。允矣大雅。质有其文。魁斗系名。国人同尊。况玆北州。公实佐幕。导迪以诚。不我荒朴。休德耿光。久益罔谖。人挹流风。士诵遗编。乃眷诸贤。俎豆有宫。曷不并跻。以报以崇。询谋攸同。月日斯卜。治主昭事。衿绅翼翼。陈我芬苾。以祈昭鉴。阙典斯举。其永无憾。尚赖灵佑。启我顽蒙。爰始自今。禋享靡穷。
泽堂追享时告各位文
崧高维华。邦人所仰。芬苾维馨。诸贤所享。明用禋祀。惟德之视。实惧荒陋。有怠斯义。粤维泽堂。彬彬文质。昌辞邃识。根极经术。秉礼蹈道。克始克终。繄吾北土。寔赖牖蒙。德音攸遗。久而不忘。一体崇报。于礼允臧。阙典将修。佥谋既齐。谷朝于差。治主以跻。斯文无憾。启佑靡斁。昭告用虔。庶几降格。
尚州三忠祠奉安祭文(庚申)
往在壬辰。岛夷逞螫。蹂我南服。风驱霆击。岭阨方溃。商阵已衄。桓桓虎将。鸟鼠窜伏。死绥之勇。乃在参幕。一日并命。三忠同迹。嗟惟果斋。才高行笃。扶翼儒贤。切磨朋益。忠著筵讲。功湔邦蔑。临难奋往。义形言色。痛彼元戎。委师与敌。一死有定。坚坐如岳。揭玆义烈。贻我似续。一门三节。国人攸式。猗欤李公。忠义素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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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卑郎署。韦褐才易。衽革从戎。爰替我伯。雄关失守。义不旋足。匹马南驰。野尸已积。援枹饮血。决命锋镝。英英烈魄。宁化猿鹤。空中投橘。精爽如觌。亦越朴公。妙龄英特。弱冠魁元。瑞世鸾鷟。谈经帷幄。军旅匪学。临阵一疏。忠愤斯激。缄辞诀亲。血渍衫帛。丈夫所耻。草间偷息。熊鱼取舍。办于晷刻。殉国初志。不负寸赤。 穆陵之盛。髦俊并作。譬彼杞梓。盖始培植。时丁抢攘。树立斯卓。兵连六载。祸遍环域。忱臣义将。踵武相错。孰非诸公。倡发之力。撑持人纪。百世靡忒。匪直兴邦。有赖其绩。 列祖劝忠。亦勤褒饰。千秋国殇。礼觖兰鞠。洛原苍莽。甑渊黝黑。眷怀遗烈。行旅伤恻。多士佥谋。相玆龟食。三门四表。梁栋俨若。维夏廿五。复矢之夕。年代虽遐。慨想犹昨。爰差斯辰。治主用陟。位序秩然。有邻其德。神升赫曦。气壮岳渎。庶几降顾。永扶民极。
月谷集卷之十四
 哀辞
  
洪君素哀辞(戊戌)
洪君朴之死也。其同游者相谓。君素才而未就。年十九死。没没无称为可惜。图有以述之。余亦君素之游。而与知君素者也。夫君素而止此。诚可惜。始余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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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年俱十五耳。见其貌读其诗。固心倾之。间为文字会。留连累日夜。君素为人。清明峻洁。言行不苟。诚于友朋。有过必告。告必直截无讳。其交甚择。而谬许余特深。故余得知之熟而诚服焉。君素雅自期在古人名节。不欲合污俗。其识高宁过而不为下。故其言论激而不阿。有志学圣人学。顾自以未优于弟子之职。不能遑也。是其行必本之孝弟。而又刚锐之质。于造道最近。然君素年尚少。即崭然崖角。而其欲折以中之。亦易为力矣。呜呼。以君素贤。方将日进不止。而独限于殇龄。俾其才志。百不能十一充焉。惜哉。向使君素无才无志而得其年寿。则犹可以一艺名焉。无或逾乎。而何君素之贤而无成也。噫。才既我有则其成天也。不成天也。其不幸而与野草黄壤同其化者亦天也。嗟君素既得诸己矣。虽乖乎天。亦何悲耶。天人之说。吾不能究。惟平生握手言心之顷。所得君素一二。终不忍为君素无传焉。惜乎。传之非其人也。吾又悲君素之不遇也。系以辞曰。
陟彼崇皋兮有兰斯芽。芳洁自守兮孔昭且嘉。爰膏爰溉兮亦莠之刈。迨其峻茂兮吾将尔佩。时之未晏兮霜霰烈烈。何彼茁茁兮而陨以折。尔质之贞兮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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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厥英。岂其幽洁兮羞草木同荣。瞻彼中林兮有菀萧艾。吾宁采之兮以纫以带。徊徨于野兮我思靡适。手挹枯馨兮我泪滴滴。
黄直长(顺承)哀辞(己亥)
故直长黄公出箕城。能不资学治。而于孝恭慈廉笃挚甚。苟心所安。虽大乖于众。莫与顾。闾曲称号黄固执。固执之名。达京师。 召拜官至典牲署直长。守职如于家。己亥春。正会 国禋祀。露斋洗沐。既而疾卒京邸。君子曰岂其无天道欤。盖公行饬家巷。州人率化强盗者。至不忍犯。而公执志谨节过甚。往往惊俗瞻。尚同者间讥謷以为怪。然其行国人罔不闻焉。余谓公持操虽越于大中乎。惟能不诡其随。而终始细钜无惰色。则斯其纯心至到者耶。夫中庸。圣人道也。贤者过焉。不贤者不及。噫。今之人。其皆圣人欤。辞曰。
粤古观过仁亦识。坚脆正偏各袭质。降季敷同雕丧朴。便娴儇巧曰吾达。绀素蒙眩均粉泽。离朱决眺莫瞰察。公攘群嗤介以执。煦煦其仁性攸得。谓迂谓曲我则服。曷为诵公古人匹。
闵夫人哀辞(戊申)
陶庵李公贤而有道。为士林所重。而其太夫人闵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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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阳文贞公之女。同春先生外孙也。瑗惟朱夫子编小学书。为扶树世教之本。而取列女传所以胎教者。揭之第一章。卒又著孟母三迁事以丁宁反复之。其意切矣。然世之妇人孰不愿教其子为贤子。而自世道降。傅,姆之训先亡。其平居饬心持躬者。不能尽出于端庄贞一。而于书传所记教子之方。或未闻而行之。则贤才之不生。未必不由是也。夫人以文贞公为父。以宋先生之女为母。而以陶庵公为之子。观其所受教与所教。而夫人之为夫人。可不问而知也。若瑗小子。获在重姻之末。于夫人内则固耳习焉。盖其从幼至老七十三年。言行细大。未敢或违于图史之训。而自其称未亡人。其教幼子。一以义而不溺于慈爱。其言曰有子而不令。如无子也。身自训督。兼父师之职。及其有成。犹不懈。以至出处进退之方。盖亦未尝不丁宁也。呜呼。其宜有是子矣。人或以贤不肖。不系世类。而谓灵芝醴泉之无根源者。殆非定论也。夫人以戊申九月。卒于骊州寓舍。越三月丙辰。归祔于龙仁旧阡。陶庵公遥命瑗相绋之文。瑗既不敢辞。则辄推朱夫子垂教之意可徵验如此者。以告后之为人母者焉。若夫珩佩之度。蘋藻之懿。任彤史者自宜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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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今不复详云。辞曰。
嗟夫人之德兮。厥有所自。嗟夫人之教兮。厥有所就。惟其有之兮。曷不似之。终始纯美兮。本末休光。妇人之荣兮。奕莫与京。风斯百世兮。敬述短章。
开宁县监宋公(炜)哀辞(己酉)
瑗平居读书。慨然自恨生世晚。不及古人与之游。又恨不能如康节邵子出游四方。遍求天下士。往往感激悲吒。不知其愚也。然尝以家世旧好。获习壶山宋公。公吾季父石交也。瑗早违季父。其言行虽未能详。然幼闻诸父言。季父端介简洁。择交甚谨。瑗以此知公之贤也。又闻诸父亟称公信义笃厚。不以存亡有改。每公至为之倾倒莫逆。瑗以此益知公心也。及瑗不大。荐遘哀创。公所以悼逝抚生。愈慇勤有加。时则瑗亦稍省事矣。每从公从容话言。心充然有得。退而观于世。其为士固有标置名行修饰矜持者。而未见公之葆真处和。蕴器而不衒也。其出言立论。非不依附义理。激昂峻厉。而未有公之权衡平正。决折明白。超然无牵系之累也。及其出入古今。论事当成败。其忧深虑远。独睹今人所未睹。瑗之迂愚亦未尝不犁然有契。而公又过取瑗。期许殊重。顾瑗懒不敏。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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亟从公听公议论。而重以忧哀废居。公又出莅南邑。平生蕴于心者。未吐其十一。然犹谓此世甚长。可以终奉教诲。而不虚为吾生也。前年春。人有以公讣来者。瑗发书哭失声。夫以求士于千古之远与四方之广。而幸得之先人交友。蒙被其惠许。人之乐无过是者。然犹不能勤于游从。开口悉出其素积。以为幽明恨。则前日之感激悲吒。亦痴心而已。公没明年己酉孟冬。其宅兆始将永卜。遗孤属瑗为相绋之文。怆念旧义。后死之悲可知也。然瑗之悲。愈悲斯世不易复得公也。谨叙之如此。若公文词行谊之美。亦不暇尽述云。辞曰。
球璧之璆琅兮。胡不序房。楩杞之馺娑兮。胡弃山冈。屈百里之小试兮。廪廪召杜。蔼积仁之必食兮。兟兟子女。惟简竹之深心。与龟蔡之独见。抱希音而不宣兮。世无知亦何怨。怀古人而莫偕兮。公九原又难作。独彷徨于迷路兮。菀馀恨其絓积。
月谷集卷之十四
 杂著
  
读小学(戊戌)
记余小子年七岁。先君子授以小学书。农岩先生闻而寄书曰。古人八岁入小学。而汝则能先一岁可嘉。
月谷集卷之十四 第 579H 页
且令一依其洒扫应对爱亲敬长之法。然其时騃甚。口读焉而心不省其何语也。以故凡于子弟之职。阙焉者多。逮夫十六岁。偶见此书所云视于无形听于无声者。戚戚焉深有所感。自思以为人子事亲。靡不用极者如此。若乃疏节之孝。固不足以尽道。况不能谨于疏节者乎。因玆怛惕惭惧。乃复遍阅内外篇。图欲由是而革前之为。而不幸先君子弃不肖。遂抱至痛于终天。而不孝之罪。死无及赎矣。每读此书。未尝不腼然愧衋焉痛也。然其自尽之所。犹有三年之制。顾又贪生惜死。莫克如礼。尚泯然于今日。则衰麻已去身矣。吾其长为此书之罪人矣。然窃尝考此书。有曰事死如事生。又有曰父没观其行。呜呼。小子所以自勉而少赎其罪者。独有此存焉。小子勉之勉之。岁戊戌十月十三日在月谷丙舍。泣书以自警。
忧箴(庚子)
忧生于乐。乐生于忧。人无少恐。必有大忧。兆民至繁。万乘之忧。箪食易饱。丐儿何忧。忧者必慎。慎则少忧。乐者必放。放而多忧。人之生世。难舍者忧。忧其可忧。庶几无忧。惟忠惟信。不逮是忧。横逆之来。我复何忧。
书壁铭(辛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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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主诚。非诚不立。外致勤。必勤乃集。
自警文(壬寅)
祭祀尽如在之诚。言行追继志之孝。晨昏勤定省之节。动静极心志之养。导妻子以和以正。接亲属以恩以义。
怕人知事莫萌心。此语最切于初头立心。
问筮文
芹宫战艺。占黄甲之是期。蓍策稽疑。掷玄贝而有问。吉也凶也。神之告之。某翰墨才疏。经纶志大。青云紫绂。王公之温饱非心。白屋苍生。范子之忧乐系念。遂屈志功令之学。早投迹场屋之间。伊 圣朝之需材。必由此路。盖贤士之旅进。靡容他求。顷幸占省科之荣。旋以违国宪而黜。庭槐之梦忽忽。人皆以失为叹。涧松之翠迟迟。天或于此有意。宁疚心得丧之际。但俟命穷达之天。属春闱之届期。复东堂之赴试。惟文辞之优拙。固当求诸一身。乃得失之几微。所不知者数命。神明蕴予夺之柄。孰先传焉。卦兆著休咎之端。此可徵也。肆肃齐而拂策。聊对越而虔心。虫臂鼠肝。固知莫非造化。鲲腾豹隐。何惜为我发蒙。顾以百无能之身。妄拟斯世大任。犹昧一不幸之戒。自愧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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躁心。精诚在中。感通宜迅。
自讼箴
   余知读书慕古人。于今十年。自视其身。犹下流也。抚念年岁。可不惧乎。
欲心不能制。邪心不能绝。诈心不能祛。私心不能抑。惟此四者。为吾痼疾。欲脱而愈缠。渐炽而不觉。因循辗转。至于今日。其所由所行。与禽兽奚择。秉彝不泯。能无心怵。其始自今。念念克复。凡厥根株。一刀勇割。所不若此者。宁比于横目。维岁壬寅阳至之节。惕然有动。敬书于壁。
戒言箴
君子立身。诚之为贵。温公有言。不妄语始。懦或徇人。争则失己。慎出乃口。毋违乃志。
记梦(丁未)
丁未季冬。卧病数日。风雪闭门。百感萦心。六日之夜。少间而睡。梦陪二先君。游国东门外一舍地。从者二三子。盖皆旧客也。有洞宽夷。长川逶迤。水深绿可舟。左右多岩崖。林树其渚。小石出水中。上有小茅亭。倾圮不可久坐。下缘涯得岩瀑溪涧。涧会于川。川行五六里入于江。涉溪上高原。可望见江水。林麓翳然。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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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爽朗。盖杨广之间云。原下小村。名曰常德。其高处可置亭。亦有田园可自娱也。傍人曰是欲捐而售者。有一贵介欲居之未果也。余乐斯地之爽垲。且于钟岩墅不远也。请且归其直而有之。欲取子瞻赋名其亭曰挟仙。楼曰抱月。又起一轩名曰啸云。以与楼对。则取谪仙啸起白云飞七泽语也。居息之斋。欲仍以村名名之。扶将杖屦。逍遥未阑。蘧然而寤矣。呜呼。先君兄弟雅有丘壑高趣。直以世故牵绊。而病忧乘之。小子不孝。不能承颜适志。以卒奉宽閒养颐之乐。而九年之中再罹创祸。孤露一身。冥顽独存。时于遗草中读埙篪唱和之篇。而血泪渍纸而已。虽欲以此生操几杖舞斑彩于湖山楼阁之间。少承怡愉之色。可复得乎。今玆一晌之梦。庶几续生平未卒之欢。而慰小子穷天之哀矣。忽焉而失之。羡慕烦冤。宁有极哉。古人云梦生于想。苟小子精诚有感。亦必日日而斯梦矣。呜呼。是在小子。
戊申七月下浣。梦作古人像赞。记其一语曰清庙冠冕。武库戈鋋。顾傍人曰可以发挥此公端正庄严气像否。傍人曰唯唯。竟亦不记古之何人。
八月下旬。梦与二三子出郊游赏。时正初春。余得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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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千峰罢雪生微绿。众鸟逢春作好音。傍人称佳。一客曰作字恐不如学。推敲未定而觉。余夜梦如是者甚数。不可尽记。山水文章固雅致。而至不能忘于梦寐间则亦太癖矣。自笑。
己酉九月余家居。一日梦入宿禁中公舍。盖旧春坊之傍也。门墙倾圮。四顾阒寂。不胜其悲。占一诗曰铜门月晓漏声来。似待龙楼问寝回。清泪百行收不得。西风沾洒玉阶苔。自前冬来。举国臣黎。孰不悲冤吁天。而余以春坊旧僚。每思趋铜闱而承 睿音。恍然如隔前生。潜居静念。心骨摧伤。梦寐之发。乌得不然。悲夫。
 始余得此梦。谓其生于想耳。日昨以骑曹郎中差敬徽殿虞祭。斋宿于故翊卫司。追记前诗。夜深无寐。重门寥夐。荒苔侵径。而晨月斜明。人迹阒然。历历梦中所睹。岂人事莫不前定耶。孤坐悽哽。归而记之。庚戌十月下浣记。
对良知良能策(戊申○别试初试居魁)
对。噫。渊乎博哉。圣贤之立言。何其纷然多端也。人之受生于天而所以为人者。藐然六尺之躯壳。而浑然方寸之灵府而已。而即其藐然浑然之内。有名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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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者焉。有名之曰性者焉。情者焉。而曰心曰性情之外。复有所谓良知良能者焉。是何一腔子之内。而名物之纷纶若此也。呜呼。先儒之发挥心性情。至洛闽诸先生。始详且备。而然其原则皆出于邹孟氏。盖其性善一言。固已日星乎万世。而至其论仁义之心则设譬于山木之萌孽。明善端之发则取验于赤子之入井。此皆就常理之至近人心之固有者。推广而言之。可谓深切著明靡遗蕴。而无俟乎更著言语矣。然犹复为良知良能之说者。诚以人之固有而至近者。盖莫切于孩提之爱亲而敬兄。故丁宁反复于斯。欲使天下同有此心之人。惕然怵然。有以复此性而发此情也。此岂非孟夫子吃紧为人处乎。呜呼。惟此良知良能者。既是天之所畀。而人莫不受。则固无高下等级之参差不齐。而推其所知所能。极之于所未知未能。则圣人亦我也。我亦圣人也。而究厥所归。圣人之于庸人。一何星渊隔而潢海殊耶。呜呼。行之而不著。习之而不察。终身由之而不知其道者。滔滔焉一世皆是。则人孰不有良知良能。而其知良知良能之在我者固鲜矣。自孟氏盖已深叹于斯焉。况世道益下。人心愈溺。圣学之不明。莫此时若。则人之有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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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能。其不梏而丧之。与禽兽异者几人乎。噫。从古圣贤善开发人。盖无如孟子。其为言。每因人之所已明。而达之于其所未明。即此良知良能一语。亦可见矣。顾孟子尝引龙子不知足而为屦。吾知其不为蒉之言。而曰心之所同然者。理也义也。圣人先得我心之所同然也。愚于斯言。窃有所感奋。尝愿学理义之学。以求良知良能之同然。而其先得我心而作兴之。敢有望于在上之 圣人矣。礼围奉策。正激愚衷。窃谓人之生也。莫不有良知良能焉。盖天降生民。厥类最灵。不待思虑而自有所知。不俟学习而自有所能。此乃善心之本然。初无一夫之不得。未尝以贤智而有加焉。未尝以愚不肖而有损焉。是故凡圆颅方趾而号为人者。方其幼时。莫不爱其父母。及其稍长。莫不敬其兄长。此心油然。随处而在。初何假于计较商度之心。提撕劝勉之功哉。然而昏明粹驳。厥禀不齐。耳目口鼻。其欲易感。则察之于日用之际。验之于事为之间。本善之心。未克充扩。如泉之未及达。而已有防之者焉。如火之未及燃。而已有扑之者焉。其不能蔼然直遂。固无怪也。呜呼。彼良知良能者。实根于天理之固有。而贤而智者。知此理而推广之。愚不肖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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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此理而梏丧之。彼何人我何人。惟在学之而已。而人苟非豪杰之士。其焉能无文王而兴乎。呜呼。愚也奉读明问诸条。窃有疑焉。夫学者之患。最在牵合名目。而讲讨之要。莫如验认实体。今执事之问。似多牵合之病。而未有验认之要。岂执事姑以是试愚乎。虽然请且因是而复之。噫。夫所谓良知良能者。就良字言之则似属乎未发之性。就知与能字言之则似属乎已发之情。然本然之善。虽类乎性。既知既能而便谓之性。则不几于认心为性者乎。曰知曰能。虽类乎情。孟子之立言。盖曰有是知底有是能底而已。固非就发用敷施上说。则其可便谓之情乎。噫。愚固谓以本善之心。言良知良能者最为得之。朱子所谓放出而为人心者。诚不可谓良知良能。而其收回而为道心者。固近似于良知良能矣。然而彼则以觉于义理者言。此则以本然之善者言。细究其奥。亦各有所指。则又何必排比为说乎。噫。斯民之生。有物有则。则惟此良知良能。乃出于天。而非系于人者。然而气质之拘而情欲之诱焉。则复其本心。不能无俟于学问思辨之功。若曰一任其天而不容人力。此正江西大拍头之法门。朱子所以极力痛辨者也。执事于此。复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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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乎。噫。人有百行。孝弟为本。则天理人情之自然者。岂有切于爱亲敬兄乎。有若之言而程子之论之至详切矣。孟子之独举此二者。其意何以异于此哉。噫。尧舜之无意安行。汤武之有意利行。其良知良能。虽无彼此之殊。而生知学知。固有性反之差。及论其成功则亦一而已。噫。义理具足之谓大人之心。人欲未汨之谓赤子之心。其幼也则赤子之心。而其长也则大人之心也。良知良能。固是人欲不汨之善心则属之赤子之心。亦未见其不可。然良心之与赤子心。固不必细分地位。而必欲分之则赤子之心。宜在良心之前矣。今反在良心之后焉。愚以为未精也。盖程氏之为此图也。实有强分排之病。全无实体认之味。愚每厌之。而今执事则乃以大人赤子之心。谓无异同。则愚又惑其太无分数也。噫。夫妇之愚。可知可能者。乃道中之一事也。圣人之圣。亦不知不能者。举全体而统言也。良知良能之有在则孩提之年。亦知爱敬之诚。而外诱己私之既蔽则长大之后。反昧孝弟之道。甚矣本心之难保。而情欲之易汨也。噫。食色之欲。与形气俱生。则虽以尧舜之圣。固未尝与桀纣异也。此乃惟危之人心。而不可属之本然之善。则孟子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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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良知良能。非指此等处也。噫。张子二气良能之言。盖言阴阳屈伸之自然而然。莫之为而为也。此不过取良能二字。形容鬼神之情状。而其精神之变化。自有微妙之功用。则谓之良能。不亦宜乎。然此自二气之良能耳。非孟子所谓良能。则今以其文字之同。而必欲攀援而比类之。愚之所惑。正在此等处矣。噫。孟子之说出良知良能。其所以感发固有之善心。而使致充扩之极工。其用意至切。其为功至大矣。然其所以察夫何者为良知良能而可扩而充之。何者为外诱物欲而可克而去之。审夫二者之间而不杂。识夫本心之善而不失者。惟在学问思辨之功而已。彼厌勤劳而安简便者。倡为顿悟之学。以自陷于葱岭馀教。则考亭夫子尝明目极口。为学者力言。而大贤既没。邪说未熄。至 皇朝王伯安而猖狂极矣。掇得孟子良知良能一语。以为致孩提爱敬之知。则不劳学问思辨之功。而可以为圣为贤。抹倒孟夫子知性知天之训。此其假借圣言。迷谬后学。非特诬天下也。实则诬孟子也。此岂非吾道之罪人乎。呜呼。人之一心。洞然虚灵。而凡厥众理。灿焉备具。日用之间。随感而发。应接之际。触类而动。此非安排寻索而致者。乃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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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天理之常。本诸此心之公。不学而自能者也。苟能扩充之推达之。如愚向所云云。则中和位育之极功。明德新民之大业。亦何可外此而求哉。然而有生之初。禀气有拘。则所谓良知良能者。已不无圣愚之差殊。外物之接。私欲益荡。则其所知所能者。渐为消铄之归。虚明之体。妙应之用。殆不可复睹焉。则其与蠢蠢者。几何殊哉。噫。天之赋与。固无古今之殊。则今人之良知良能。即尧舜孔孟之良知良能。是何尧舜孔孟独全其良知良能。而今世之士乃不能也。若谓存养之功。省察之方。不及古圣贤而然。则彼王氏所谓致良知者。未尝不曰存养曰省察。而卒流于西方之异学焉。执事所谓存养省察者。虽是求心之要诀。而前乎此者。岂无事在乎。呜呼。执事之勤勤焉以良知良能。策我诸生者。其必谓有新奇之言。可以发挥微奥也。乃愚则尝谓为学而务新奇者。未有无弊者。如王氏之猖狂至此。亦是务新奇之过也。今愚于执事之问。诚不敢为别般说话。只明问中学问而复其初者一语足矣。夫学问之道。无他焉。知其所未知者而已矣。今使孩提之有良知良能者。设使无气质情欲之拘蔽。其所知者。不过爱亲敬兄自然之心而已。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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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何如则为孝。何如则为弟。何如而尽温凊之节。何如而尽应对之礼。以至致曲处变之不一其道者。苟非格致之功。其何由尽知之哉。触类而言。他事可知。人不可以不学也如此。况于气禀有拘。物欲有蔽之后。欲明其所已昏。察其所已失。而复其本然之良心者。若不孜孜于学问思辨之功。是不犹反鉴而索照者乎。虽然良知良能。非吾之所独私也。盖天下之人所同得焉。则孟子之训。亦以达之天下。终焉天下之人。有是良知良能而汨于旧染习于衰俗。终不能学以复其初者。岂非仁人圣王之所恻然者乎。今欲使一世之人。举有以推广良知良能。以致扩充之极功。则要不过学以明义理而已。而其以身先之。用为表率之本。如执事所谓辅翼匡直之道者。其惟在我 圣上。亦愿执事入告厦毡之上。益仰勉时敏之 圣学。则不惟一国之士。举有自新之效。虽至愚之民。亦将日迁善而不自知矣。篇将终矣。复有献焉。古人所以教育人者。可谓尽矣。既有大学之教。使学者讲格致诚正之学。而格致之前。复有所谓小学者焉。自其八岁之幼。良知良能之方存。而已教之以洒扫应对进退之节。礼乐射御书数之文。使之固其肌肤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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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束。而养其良知良能之天。卒之习与性成。化与心俱。则长而入于大学格致之教。易为力焉。而所谓良知良能。可以保而无失矣。三代以后。此道废矣。小学之教。不复见于世。则哀我人斯。虽有爱亲敬兄之心。其将何以自遂耶。朱夫子为是悯焉。编辑传记。以为小学一书。其有功于蒙士。而养其良知良能者。厥亦大矣。幼学之士。所宜服膺勿失。而其不幸而壮而失学者。又有敬之一字。可以补小学之阙。而复已丧之良知良能。凡我同学之士。舍此道而奚求哉。此非愚之言也。乃考亭夫子之训也。执事无以为迂也。谨对。
安不忘危箴(并序○春塘台庭试居魁)
于戏。臣盖读书之典谟。而喟然叹息。知唐虞之所以为唐虞也。噫。以其君则尧舜。以其臣则皋夔稷契。以其治则协和平成。斯可谓至安而无危矣。乃其上下吁咈。必曰儆戒无虞。必曰保邦未危。凛凛恤恤。常若渊谷临而槃水持焉。呜呼。斯其为泰山磐石之基欤。惟我 主上殿下守成业抚泰运。固尝慨然以唐虞为期。而其于治忽兴丧之几。尤兢兢焉。间者不幸。凶孽肆乱。诟天射日。震我 京师。害我生灵。众志惊扰。有一线之危。而 乙丙之枕。为之靡安累旬日矣。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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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我 宗祏。王师奏捷。逆徒就殄。 邦命得以再巩。民心得以少宁。而今臣不肖又得随多士后。入造 禁籞。瞻 黼座之肃肃。仰 天颜之穆穆。昔之忧危震惊者。尽化而为欣欣然喜色。太平万世之业。方且为吾 王祝愿。而乃 殿下惕惕然不以自安。思闻夫箴规之言。呜呼。汉文之世。可谓安矣。而贾谊犹以抱火厝薪。痛哭而喻之。今惟我 国家。虽大乱甫定。而其危虞之剧。固不啻文帝之世。则识者之深忧亦久矣。顾我 殿下警戒之意。实有尧舜之心焉。推斯心也。于以致唐虞太宁之治。何有哉。犬马愚忠。窃尝抱耿耿于中。今逢斯会。不胜感激。谨拜手稽首为箴以献。窃附古人丹扆之戒焉。其箴曰。
惟天树辟。惟辟经邦。厥命靡常。安危之几。如手反覆。间无毫发。大业方巩。洪运方熙。若无可虞。如盈必溢。如崇必圮。其安易危。夫惟圣王。兢惕夙夜。一念靡惰。皇路和銮。若朽索视。惟恐或坠。恬波稳舟。若瞿塘济。惟恐臭载。皇皇黼茀。天位孔艰。我心奚安。懔懔春冰。祸兆孔畏。我心奚弛。惟玆宴安。甚于鸩毒。无皇曰乐。厥或昧此。以逸自肆。覆亡必至。一心有间。大位斯隳。呜呼其危。安为危兆。危为安原。若机牙然。于皇 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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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业抚綦隆。思齐虞唐。凶孽之作。天以儆予。俾隆至化。艰虞始定。儆惕斯切。望治如渴。推玆 圣念。兢兢不忘。邦其永昌。宵锦旰玉。毋或怠荒。戒存苞桑。诚无间断。敬以缉续。不弛一息。仰瞻 宸扆。拜手陈箴。敢罄愚忱。
中宫殿患候平复后。 大殿百官陈贺笺。(癸丑)
鸿图抚运。迓景命之方申。翟闱报祥。欣美疢之遄已。呼嵩之贺。匝域攸同。恭惟 主上殿下。仁涵肖翘。道参高厚。宫庭化导。符盛德于周文。宵旰忧勤。纳良箴于齐后。肆五福之敷锡。俾万品而咸宁。何意 壸候之愆和。用致 宸衷之轸虑。厥證类痘。汤饵调适之殚方。翌日告瘳。饮膳兴居之如旧。朝野有抃手之喜。黼扆纾均体之忧。伏念臣等。幸际昌期。同囿大造。舞蹈趋列。粗伸燕贺之忱。修齐致治。伫颂麟趾之化。
六蔽箴(同玉堂诸僚制进)
人心本明。己私易蔽。血气之用。助而为害。谓人莫若。谓吾无失。求胜务逞。心劳日拙。谦谦受益。寔曰圣智。万善斯归。其尊孰比。
(右好胜人)
人有疾痛。必求汤砭。小体犹爱。大胡罔念。惟心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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耻闻规戒。其过滋长。其耻益耻。于休圣王。好善拜昌。日月之食。既更弥光。
(右耻闻过)
无过而谏。我则加勉。有过而告。我斯迁善。犹惧不闻。奚暇多言。才辩捷疾。彼狡灾身。丹朱之傲。岂于舜忧。伯益矢谟。帝拜曰俞。
(右骋辩给)
惟皇代天。视听自民。耳目之广。寔赖群言。皎皎察察。岂曰聪明。上亢下壅。祸乱斯生。先王是惧。植旌置鼓。穆然堂阶。四达靡阻。
(右衒聪明)
大君之尊。赫焉其威。赏之导言。犹鲜忠规。临以严厉。下情奚达。雷霆所击。孰不糜折。康色念猷。圣有徽言。体仁长人。惟乾之元。
(右厉威严)
六马朽索。凛乎其危。臣哉邻哉。以匡以维。恃强肆愎。呜呼其殆。违众孤立。未或不败。斯古哲辟。畏相成王。询荛谋庶。众心为城。
(右恣强愎)
贞则复元赋(甲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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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律穷严气积。万萌枯百谷涸。坏封闭垤。众蛰攸伏。余在书室。时方玩易。墐牖塞向。凝思靓默。喟然语客曰。乐哉。乾坤生物之心也。客曰何居。一气玄冥。万化俱潜。盈天地中。冱寒凝阴。发育之仁。殆乎其熄。子虽善观。于何识之。余曰唯唯。吾且语子。夫璇玑回斡。一息靡已。四序区分。春为其始。惟朱夏之明茂。与素秋之清肃。爰暨玄冬。静翕揫束。咸根极于一元。固生理之流行。然而阴阳如环。阖辟相仍。猗玄律之贞固。寔终始之机括。则其冰霜凝涸。风气栗烈。所以坚化之基。蓄生之原。木将句萌。必先晦于根。水将滋润。必先养其源。龙蛇不蛰。安能存身。尺蠖不屈。何以求伸。故虽二仪惨惔。积冱凌兢。蔼然阳和之气。实相承于其中。由是哲人之观物也。不求其形而求其几。不于其彰而于其微。邹贤之论夜气。验山木之萌滋。尧夫之玩物理。看好花于未开。苟非翕聚之深功。乌能启生育之机。惟天有道。弘之者人。成性存存。寔禀于天。虽富贵福泽。既膍且优。而艰难忧患。亦与之俱将。使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譬冬候之惨冽。启新阳之潜升。蔼善端之莫遏。谅由斯而玉成。方知惕焉忧厉之会。则为盎然和泰之本。时属艰虞。 念勤宵旰。否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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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来。天心可见。殷忧将以启 圣。多艰所以兴邦。苟渊冰之常惕。奠盘石之斯宁。安知泰阶之平不。权舆于今辰。惟贞固为立志之本。惟刚毅为制事之原。服严翼而勿懈。觊 盛德之日新。敷玄化于沕穆。囿烝民于寿域。微忱切于负暄。敢有望于 圣辟。
春帖(丁巳)
受之天者本全无不足。得之人者已泰无可欲。但当祈合于天。宁复有求于人。
出则暖春凉秋。佳山秀水。入则晴牖灯窗。遗经古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