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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谷集卷之七 第 x 页
月谷集卷之七
疏劄
疏劄
月谷集卷之七 第 427H 页
辞修撰附陈北路事疏(癸丑)
伏以臣衅负既深。情迹至隘。顷上胥谴之章。未承褫鞶之 命。适因试事。 召牌荐降。夤缘出肃。义所不敢。 严教之下。一例违逋。罪戾弥增。刑宪是甘。而乍从吏对。旋蒙 特宥。曾未几何。又忝宿趼。臣是何人。叨 恩至此。惝恍感激。靡所措身。臣之向日所被罪名。非比寻常。到今追思。犹有馀悚。终不敢以薄罚之已行。 殊渥之荐加。晏然自恕。肆然冒进。玆敢随 牌诣 阙。更申危恳。伏乞 圣慈。俯垂矜察。以臣旧罪新犯。重赐勘处。使 朝纲粗举。微分少安焉。噫。臣愚蒙不学。早出世路。受 恩如天。毫末无裨。其疏谬庸拙。毕露于 渊鉴之下。虽使初无罪累。其不合于迩列。亦已审矣。倘蒙 圣明烛臣情实。早赐屏退。俾得杜门讼愆。仍以閒暇。诵读书籍。年岁之积。倘得少有进益。他日复备任使。庶几有以藉手。而区区愿忠之诚。亦可伸矣。微臣此言。实出肝肺。 天日之照。岂待臣之自陈也。惟愿 殿下曲谅微情。俯循至恳焉。臣于辞疏。不当有所赘烦。而北路民事。臣既目击。不
伏以臣衅负既深。情迹至隘。顷上胥谴之章。未承褫鞶之 命。适因试事。 召牌荐降。夤缘出肃。义所不敢。 严教之下。一例违逋。罪戾弥增。刑宪是甘。而乍从吏对。旋蒙 特宥。曾未几何。又忝宿趼。臣是何人。叨 恩至此。惝恍感激。靡所措身。臣之向日所被罪名。非比寻常。到今追思。犹有馀悚。终不敢以薄罚之已行。 殊渥之荐加。晏然自恕。肆然冒进。玆敢随 牌诣 阙。更申危恳。伏乞 圣慈。俯垂矜察。以臣旧罪新犯。重赐勘处。使 朝纲粗举。微分少安焉。噫。臣愚蒙不学。早出世路。受 恩如天。毫末无裨。其疏谬庸拙。毕露于 渊鉴之下。虽使初无罪累。其不合于迩列。亦已审矣。倘蒙 圣明烛臣情实。早赐屏退。俾得杜门讼愆。仍以閒暇。诵读书籍。年岁之积。倘得少有进益。他日复备任使。庶几有以藉手。而区区愿忠之诚。亦可伸矣。微臣此言。实出肝肺。 天日之照。岂待臣之自陈也。惟愿 殿下曲谅微情。俯循至恳焉。臣于辞疏。不当有所赘烦。而北路民事。臣既目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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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一陈于 宸听。玆用烦缕。仰祈裁察。今岁岭北之农。伤于三夏之旱首秋之潦。固已有不稔之忧矣。八月十六日暴水之后。三昼夜盲风。实是无前之灾。屋倒木折。沙石皆飞。田畴荡决。姑舍勿论。向熟之谷。举被摧落。殆若万马之蹂躏者。老幼男妇。环聚田头。拾其败穗堕粒。相携号泣之状。臣之所亲见也。北方土瘠民贫。生业萧条。不可比论于他道。而己酉大水之馀。疮痍尚未稣也。昨年既歉。今又遭此惨灾。咸兴以南。犹为彼善于此。北青以北。被灾孔酷。而臣又闻诸自北关来之人。镜城之北。沿江诸镇。风水之灾。比南关倍甚云。哀彼穷民。仅支俭岁。千百辛苦之馀。翘望今年之有秋。而年事大无。至于斯极。颠连流散。其势必至。北地列邑。处僻路阻。贸迁生聚。其道绝艰。而朝家之前后为北民。亦已至矣。浃骨之恩。民岂不知。而天时不幸。又值今岁沃焦。援溺之政。诚不容顷刻缓也。固知道臣必已长策陈 闻。庙堂必已留心轸恤。而窃恐朝廷或视以循常水旱之报。若不大加通变。北民其无告矣。臣昨伏见 圣上深轸湖民。特减常贡。忧伤恻怛之 教。足以感泣孤鳏。德至渥也。臣以曾忝 迩班之人。躬睹北民愁痛之形。其何忍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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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以孤 殿下如伤之至意哉。若其蠲役省赋之节。营粟施赈之道。臣非其职。未敢妄有区画。伏愿 殿下亟命庙堂。极意商略。划即措置。俾我一方生灵。获沾终始之 圣泽焉。臣又伏念 国家专以北路为诘戎之场。凡其人畜财宝。使不得输之南土。所以壮固储胥。充实边圉。其意不偶。其禁至严。 祖宗朝古制。置高山察访于铁岭之底。优其地望。重其事权。虽大官使检覈。先辈名臣之居是任举是职者。其风力威棱。搢绅多传为美谈。自夫纪纲渐弛。法禁不行。边吏之不谨饬者。橐中轻装。太半是禁物。而曾未闻有摘发陈启。以抵于法者。设禁之意。果安在哉。有识之寒心。固已久矣。察访之移处草原驿。臣未知自何年缘何事。而草原距铁岭数百里。而北关海路。达于德源之元山。直踰铁岭。则输载之从木道者。虽禁货满船。察访迂处草原。何从以得其影响哉。虽有执法之官。欲尽其职。其势固不可行矣。且岭外客官。人所厌避。虽或黾勉赴任。强半受由在家。一离官次。便与无同。臣意今若依古制。还置察访于高山本驿。减定瓜限。勿许离任。使之申严旧制。痛加纠禁。若有不能刺举。而因他端发露者。重勘不职之罪。俾有饬励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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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其于严边禁振废法。必有实效矣。此系边务。所关非细。一任颓弛。诚可慨然。臣适以北事发端。敢又尾陈。固知今此大歉。不可遽议迁移。而此必预为商确。可以待丰举行。亦乞 下庙堂覆处焉。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玉堂进六蔽箴劄
伏以臣等昨登 筵席。敷陈文义。至陆贽所论上有六蔽。 殿下诞宣德音。 俯询衮阙。臣等仓卒承 命。惶感无措。各陈瞽言。略效微忱。意不深切。辞又龃龉。臣等亦自知愧尤。何足启发 宸听。而诚不意不自圣之 圣意。谓诸臣之所指陈。犹有未尽者。 谆谆降谕数十百言。六蔽之中。曰有曰无。丁宁开示。反复商论。臣等诚不胜跃然以喜而瞿然以惧。喜者喜 殿下咨诹之弘。省察之密也。惧者惧臣等謏才蔑学。至庸极劣。无以答扬休光。少效职责也。至于书进之 命。圣意尤切。不惟于其中所有者。必思屡省而亟改之。虽其所未有者。亦将兢兢然致罔念作狂之戒。臣等窃相钦叹。辄忘僭猥。谨就六条。随成短箴。敢此并献焉。非敢谓有发于前人之格言。聊欲自效献芹之微诚也。臣等窃稽往牒。庸君昏辟。固有不暇以
玉堂进六蔽箴劄
伏以臣等昨登 筵席。敷陈文义。至陆贽所论上有六蔽。 殿下诞宣德音。 俯询衮阙。臣等仓卒承 命。惶感无措。各陈瞽言。略效微忱。意不深切。辞又龃龉。臣等亦自知愧尤。何足启发 宸听。而诚不意不自圣之 圣意。谓诸臣之所指陈。犹有未尽者。 谆谆降谕数十百言。六蔽之中。曰有曰无。丁宁开示。反复商论。臣等诚不胜跃然以喜而瞿然以惧。喜者喜 殿下咨诹之弘。省察之密也。惧者惧臣等謏才蔑学。至庸极劣。无以答扬休光。少效职责也。至于书进之 命。圣意尤切。不惟于其中所有者。必思屡省而亟改之。虽其所未有者。亦将兢兢然致罔念作狂之戒。臣等窃相钦叹。辄忘僭猥。谨就六条。随成短箴。敢此并献焉。非敢谓有发于前人之格言。聊欲自效献芹之微诚也。臣等窃稽往牒。庸君昏辟。固有不暇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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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蔽论者。自中主以上。往往自恃材质。多被英气害事。其于六蔽。鲜有能免者焉。此皆由于本源工夫之欠阙耳。噫。惟此六蔽者。其端虽殊。究其由则不过曰物我之互分也。曰理欲之未辨也。人徒知我之为我。而不知天之命我。固有至善之理。苟合于此理。人亦我也。苟违于此理。我亦私也。天下之事。非一人之事。天下之理。即一心之理。君上临亿兆者。诚能绌我之欲。而惟理是从。天下之善。举为吾有。夫何上下物我之可论乎。秪为不明于理欲之辨。徒蔽于人我之私。一膜之外。便隔燕越。遂以惟其言莫予违。为为君之乐。而不知赫然天命之可畏而不可侮。蠢然群黎之至神而不可欺。败政蛊邦。恒由是焉。呜呼殆哉。 殿下天资睿哲。圣学高明。其于理欲公私之辨。非不熟下工夫。而窃覸云为之外著者。顾不能纯然天理之公。而克祛有我之私。即此六蔽之中。实多不免蹈其失者。昨日 圣教所指数臣等死罪。未敢以为过也。诚愿及玆大奋发之机。沉潜研穷于经传之奥。体认玩索于閒燕之中。其于天理昭旷之原。几微毫忽之际。洞然默观。瞭然精察。常使灿焉降衷之性。该载充积于至虚至静之心。存持之久。涵养之熟。必有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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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泼境界。而其闻善言见善行。将有沛然若决江河之效。过此以往。非复区区言语所及。而向所谓六蔽者。抑何异于洪炉之点雪也哉。臣等日登 讲筵。前后缕陈。固不出于穷理正心四字。而今于六蔽之书进。复以此为言。似亦不新奇矣。窃念天下万事。莫不本于此理此心。不治其本而欲从事于其末。亦苟焉而已。徒劳而已。况在听言取善之要。岂可舍此而他求哉。抑又伏闻迈德造道之方。本末固宜互进。精粗贵乎并修。臣等之推本源而言者。亦非敢谓六蔽之戒。在所可忽也。伏惟 殿下加察焉。取 进止。
玉堂应 旨陈戒劄
伏以臣窃惟我 殿下。以英睿冠古之资。当殷忧启圣之会。一心图理。九年于玆。 仁孝慈惠。德甚盛也。宵衣旰食。勤亦至矣。然而实效未究。治化愈邈。世道日以污下。人心日以陷溺。水旱饥馑。仍岁愈酷。邦本颠瘁。 国命凛缀。而至于今年。天灾物异。非常可愕之变。日臻月生。殆不可数计。仰观俯察。无一可恃。见影知形。亦孔之昭。凡厥蠢动含灵。妇孺至愚。莫不惊忧惴慄。咸谓危亡之祸。非朝伊夕。噫嘻此何时也。臣等备员论思。昵侍 帷幄。愚庸疏浅。实无以裨赞
玉堂应 旨陈戒劄
伏以臣窃惟我 殿下。以英睿冠古之资。当殷忧启圣之会。一心图理。九年于玆。 仁孝慈惠。德甚盛也。宵衣旰食。勤亦至矣。然而实效未究。治化愈邈。世道日以污下。人心日以陷溺。水旱饥馑。仍岁愈酷。邦本颠瘁。 国命凛缀。而至于今年。天灾物异。非常可愕之变。日臻月生。殆不可数计。仰观俯察。无一可恃。见影知形。亦孔之昭。凡厥蠢动含灵。妇孺至愚。莫不惊忧惴慄。咸谓危亡之祸。非朝伊夕。噫嘻此何时也。臣等备员论思。昵侍 帷幄。愚庸疏浅。实无以裨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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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猷。弥纶时艰。贪荣冒宠。莫补丝铢。寝惶梦愕。如坠渊谷。乃者 渊衷奋发。纶诰诞宣。责躬求助之意。洋溢于数十行之间。爰自簪绅。下逮舆皂。莫不传道感悦。向之惊忧惴慄者。举欣欣有须臾无死之愿。翘顶企踵。思见德化之维新。呜呼。此岂言语文字之效哉。良由 殿下一心之诚。蔼然呈露。而感应之捷。至于如此。其机亦可验于斯矣。抑臣等欣耸振奋之中。窃有所深忧者存焉。噫。不可复追者言也。不可不力者行也。夫闾井匹士。欲见孚于亲戚乡党。犹将言必顾行。行必践言。况乎为人君师而临亿兆之众。其可不慎也哉。今日之事。 殿下固亦自谓一初之政。而窃见中外臣庶。方且拭目倾耳。待 殿下继此而行者。群情如此。天意可知。 殿下诚能夙夜振励。念玆在玆。非直言之。寔能蹈之。非直蹈之。寔能推之。使祈向之民情益以固结。谴告之天心转以悦豫。太平万世之休。其将自今日迓续矣。岂特挽回否运。拯济时艰而已。如其不然。奋发之新念。捍格者多。姑息之旧病。根柢或留。因循玩愒。不能痛易宿辙。号令施措。不能一践斯言。则惟玆敷心之诰。适为文具之归。人心一去。天意日离。不复有望于 殿下矣。自玆以后。 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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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虽日降大号。痛自刻责。彼至愚而神之民。其果信服乎。降监在上之天。其可孚格乎。然则今日 殿下发于心而施于事者。毫釐得失之间。人心之向背。天命之去就。于斯判矣。呜呼。可不惧哉。臣等伏见 圣旨。引咎自省。非不切也。而犹惧其未尽悉也。许令臣民极意指陈。凡在群下。孰不感激思所以对扬也。臣等窃亦仰思俯度。以为今日官方之淆杂。刑赏之乖舛。廉耻之坏丧。气节之消沮。以至生民倒悬之剧。政弊通变之急。无非至切至大者。固难更仆毕数。而然求其故。亦不过曰纪纲之未振也。听纳之未广也。 圣旨所以拈为二端者。亦既提其纲领矣。而乃其归趋。又以变化气质。深自责勉。 殿下之志。可谓切矣。夫人之气质。鲜有不偏。苟不能的然精察于切己之病。为害之深者。加意点检。痛自修治。而徒欲变化气质。成就德业。则其心弥勤而其效弥远。 殿下其亦念及于玆乎。臣等愚妄。请就 殿下气质之病。流而为振纪纲广听纳之害者。槩而陈之。仍献其修治之目焉。其曰以诚实立根基。以刚毅励志气。以宏大定规模。以严重尊体统。此四目者。振纪纲之本也。其曰虚心以孚情志。舍己以勇迁改。恢量以祛忌讳。逊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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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受规益。此四目者。广听纳之要也。惟此八者。实为端本出治。取人为善之切务。而究其大原。亦不出于勉 圣学三字。故臣等忘其僭猥。辄敢条陈如左。臣等职备劝诵。日被 顾问。不必辄同外臣。应 旨上封。而诚以一时言语。终不若文字条列之该括有序。故芹曝愚忱。不能自止。烦冒至此。不胜震惕。噫。治平之化。实本于人主身心。而 明君不世出。好会不可失。当安危存亡之机。所仰望于 殿下者。不得不切。伏愿 留神幸察焉。
所谓以诚实立根基者。臣等闻诚者。天之实理也。人之实德也。传曰不诚无物。朱子曰人不忠信。事皆无实。物虽至微。非诚则难感。事虽至细。无实则不成。世级既下。浇诈滋甚。人之日夜所营营。无非骛外作伪之事。真赝眩瞀。上下蒙冒。顾瞻世界。作一虚泡壳子。 殿下念之及此。其不怛然寒心。怵然深虑乎。 殿下平日。非不以诚实自勉。而考之符验之著。终欠悫实工夫。酬酢之际。多拘边幅而或少洞然无间之意。丝纶之降。过于繁蔓而或忽先行后从之训。营为计较之念。或先于循天则之义。恐人议己之虑。或夺夫遵实理之心。若其待遇臣邻。尤宜至诚相与。而或不
所谓以诚实立根基者。臣等闻诚者。天之实理也。人之实德也。传曰不诚无物。朱子曰人不忠信。事皆无实。物虽至微。非诚则难感。事虽至细。无实则不成。世级既下。浇诈滋甚。人之日夜所营营。无非骛外作伪之事。真赝眩瞀。上下蒙冒。顾瞻世界。作一虚泡壳子。 殿下念之及此。其不怛然寒心。怵然深虑乎。 殿下平日。非不以诚实自勉。而考之符验之著。终欠悫实工夫。酬酢之际。多拘边幅而或少洞然无间之意。丝纶之降。过于繁蔓而或忽先行后从之训。营为计较之念。或先于循天则之义。恐人议己之虑。或夺夫遵实理之心。若其待遇臣邻。尤宜至诚相与。而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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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以徇人之色过情之辞。假借而慰藉之。可否或不洞示中心。赏罚或至姑循颜情。至于驾驭之术。或参以权数。驱使之道。或出于抑钳。其于古圣王诚信接下之规。岂不有乖也。此本由于 殿下一念之间毫忽之差。而积习已久。根柢已固。虽以 殿下之明圣。恐未能自觉也。以故下之所以事上者。徒长矫诞之风。全无诚实之意。不过以言语取悦。以弥缝免罪。虽君臣相戒。痛抑文具。而要其归趋。无一事不为文具。率此而欲使实政及民。 国纲无颓。其可得乎。伏愿 殿下因玆蔼然诚心之发。推而扩之。逐事逐物。洞察夫天理实体之所在。必思反身而诚焉。好善如好好色。非出于要誉也。恶恶如恶恶臭。亦非恶其声也。纯然其心。不暇乎安排也。泰然其行。无待乎修饰也。以至事之当否。言之从违。知之则必行之。行之则必以实。如是而号令不张。政教不举者。未之有也。惟 圣明留意焉。
所谓以刚毅励志气者。臣等闻人非刚毅。不足以有立。程子曰刚则不屈于欲。朱子曰毅者。坚忍强厉担负得去之意。噫。自古圣贤。固无衰善气像。其修德致用。必由乎志气之刚毅。况人主值倾否之运。有挽回
所谓以刚毅励志气者。臣等闻人非刚毅。不足以有立。程子曰刚则不屈于欲。朱子曰毅者。坚忍强厉担负得去之意。噫。自古圣贤。固无衰善气像。其修德致用。必由乎志气之刚毅。况人主值倾否之运。有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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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志。而苟不刚以自克。毅以自励。其何能济乎。顾今世道污下。俗习委靡。人欲横流。公议泯绝。上自公卿。下至匹庶。陷在私意窠窟。头出头没。鲜能自拔。非 殿下痛自刻励。一意刷革。则将何以责其丕变乎。臣等窃覸 殿下亦非无慨然奋发之时。而牵制之累。不能摆脱。振励之志。不能坚定。欲节国用。而曹储之内入。不能断也。欲饬掖属。而横肆之旧习。未能禁也。辞气之暴发。多由于宫掖之私。琐细之端。而群下之欺听蔽聪背公行私者。 殿下果能随其发露。赫然威之以辟乎。督过之严峻。只施于疏逖之臣。微末之吏。而大官之玩愒度日。恬嬉成习者。 殿下其能程率策励。洒然使之知惧乎。至于 国势之岌嶪。百为之蠹败。奠安之修张之。伊谁之责。 殿下犹且前后顾虑。左右牵挠。终欠一力向前苦心做去之意。以 殿下为 宗社生灵之主。而若复惮艰难厌劳苦。不肯担当。则今日臣下之偷安苟便。一味泄沓。顾何足怪也。伏愿 殿下继自今日。毋弛奋励之志。择善而固执。知及而能守。凡小小私意。有可以害吾纯刚至正之气者。必猛省而痛断之。使血气之用退听。义理之勇益固。守之必确。毋或挠焉。持之以久。毋或沮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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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见群僚易心。兆庶改观。设施注措。必有顿然日新之效。岂如今之愦愦不振哉。惟 圣明留意焉。
所谓以宏大定规模者。臣等闻 君父有大柄。为 国有宏规。虞书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又曰元首丛脞哉。股肱惰哉。庶事堕哉。夫所谓明者。正与丛脞相反。则岂皎皎察察之谓哉。亦明于大小轻重之分之谓也。世既衰末俗愈冗。琐事则目繁而纲裂。人皆务细而忽大。庶政之颓败。职此由也。而 殿下所以导之。亦不得其道理。聪明只及于细务。总理反遗于大体。程督诸臣。不过簿书期会之间。勤励庶政。多行有司一职之事。以至牌招去来之迟速。庠泮课制之行否。此何等微细。而犹使上烦 圣虑。累勤下教。则他事槩可知矣。 殿下置大臣而总百僚。设六部而蕫诸司。有喉舌之官。以出纳检饬。而乃令丛脞之讥。归于 至尊。此固臣下之罪。而亦 殿下所以课率责成。失其大体之致也。姑以夺入闾家之禁一节言之。殿下临御以后。其于 国家宏纲远谟。果能实心做去如闾家之禁。则纪纲之颓弛。岂至于斯哉。惟其不能先其大者重者。故其效止于此事而已。以故大事既置之相忘。小事亦日不暇给。泯泯棼
所谓以宏大定规模者。臣等闻 君父有大柄。为 国有宏规。虞书曰元首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又曰元首丛脞哉。股肱惰哉。庶事堕哉。夫所谓明者。正与丛脞相反。则岂皎皎察察之谓哉。亦明于大小轻重之分之谓也。世既衰末俗愈冗。琐事则目繁而纲裂。人皆务细而忽大。庶政之颓败。职此由也。而 殿下所以导之。亦不得其道理。聪明只及于细务。总理反遗于大体。程督诸臣。不过簿书期会之间。勤励庶政。多行有司一职之事。以至牌招去来之迟速。庠泮课制之行否。此何等微细。而犹使上烦 圣虑。累勤下教。则他事槩可知矣。 殿下置大臣而总百僚。设六部而蕫诸司。有喉舌之官。以出纳检饬。而乃令丛脞之讥。归于 至尊。此固臣下之罪。而亦 殿下所以课率责成。失其大体之致也。姑以夺入闾家之禁一节言之。殿下临御以后。其于 国家宏纲远谟。果能实心做去如闾家之禁。则纪纲之颓弛。岂至于斯哉。惟其不能先其大者重者。故其效止于此事而已。以故大事既置之相忘。小事亦日不暇给。泯泯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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棼。无复统领。岂不寒心哉。抑臣等尤有所忧迫者。 殿下每以方寸已伤。触事兴感。 临朝对下。至有涕泪呜咽之时。登 筵诸臣。不过抑塞掩泣而退。呜呼。往者 殿下之所经历。今日 国势之至孤危。臣等虽甚迷昧。亦岂不知哉。然惟其如此。故益宜恢拓 圣志。深怀永图。务以阐 祖宗之洪基。措 国家于泰岳。以为亿万斯年之计。若但上下忧戚。 君臣相对涕泣而已。则此非徒大有妨于宽抑 圣情保养 圣躬。似此景色。其于弘大宏远之气象。果何如也。伏愿 殿下洞然远观。廓然自宽。无以悲戚损心气。勿以小事劳精神。深察乎修政救民之宏纲钜目。巩邦垂后之弘猷远虑。日与廊庙诸臣。讲确讨论。提挈条贯。俾有成效。其馀细务。有司自当奉行。大臣自当总察。不宜以此害吾之大体也。惟 圣明留意焉。
所谓以严重尊体统者。臣等闻君人之体。宜重不宜轻。宜严不宜亵。周书曰慎乃出令。令出惟行。不惟反。此言号令不可不慎重也。诸葛亮曰恩竭则慢。法行则知恩。此言御下不可全任恩也。我 国之俗。轻易而不耐久。情胜而蔑公义。号令不行。倖门多歧。固是今日痼病。而 殿下不惟不能矫之。反有以助之。凡
所谓以严重尊体统者。臣等闻君人之体。宜重不宜轻。宜严不宜亵。周书曰慎乃出令。令出惟行。不惟反。此言号令不可不慎重也。诸葛亮曰恩竭则慢。法行则知恩。此言御下不可全任恩也。我 国之俗。轻易而不耐久。情胜而蔑公义。号令不行。倖门多歧。固是今日痼病。而 殿下不惟不能矫之。反有以助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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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出号发令。过于委曲烦复。已失严重之体。而谋事不审其始。或有轻试而旋悔者。作事不能持重。或有中道而遽辍者。民玩国法。无所适从。谚所谓三日公事者。不幸近之。且如近日良役一事。句管堂上轻易差下。殿下既悔之矣。纵使自今日实有句管经纪之事。若又不能持久。半涂而废。则其损 国体失民心。为如何哉。至于 恩数之滥越。干徼之猥屑。莫极于此时。而 殿下慈谅太过。不能裁节而禁斥之。凡在近列者。欲为一人徼惠则曰我当陈白。欲为一人洗累则曰我当奏伸。下既不知严畏。 上亦不少持难。恩僭而威亵。赏滥而法骫。受恩者不知其荣。犯科者必求幸免。上竭下慢。日以益甚。不知 殿下将何以继之也。若此而欲振纪纲。殆犹却行而求前矣。伏愿 殿下深惟 君人之体。益勉弦韦之戒。辞命必简严而无或近于烦屑也。号令必慎重而无或归于频复也。虑终而后作焉。可行而后动焉。嚬笑必惜。侥倖必抑。内自 宫庭。外及臣僚。恩威得中。赏罚无忒。如是而教令不行。纲维不振。无此理也。惟 圣明留意焉。
所谓虚心以孚情志者。臣等闻心之为体。至虚至明。
所谓虚心以孚情志者。臣等闻心之为体。至虚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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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烛物理而通众志者也。故先儒曰人之一心。如鉴之空如衡之平。又曰心兮本虚。应物无迹。惟空故妍媸各呈其状。惟平故轻重各得其分。此其为应物而无迹也。心苟不虚则聪听必有所蔽碍。应接必有所偏系。而物情无由尽烛。群心不能自尽。上下阻隔而天地否塞。若此而国不危者。未之有也。 殿下明睿迈伦而任察太过。仁恕接下而多疑未祛。故听言之际。辄不免有成心。论事稍切者。疑其矫激。论人稍峻者。疑其排轧。深恶闹扰则其端未作而 圣心先已闹扰。务欲镇定则其效未著而 圣心反未镇定。周防之虑。亿逆之念。恒自纠纷于应接之前。至于欲祛偏党。固出于 殿下之至公血诚。而惟其 圣心之中。先著恶偏党三字。故凡于是非从违。必看彼此色目。排比较量之害痼。而公听并观之道乖矣。在廷臣僚。仰揣 上意。先自顾虑。言言而避嫌疑。事事而拘形迹。上患臣下之不诚。下虑 君上之过疑。 君臣之间。情志日阻。往往有非常之谴罚。不忍闻之 严教。呜呼。 君臣之义。一体相须。都俞吁咈。要归于至善之理而已。 君之明圣。可以理夺。下之愚迷。可以理喻。惟当察其言之公私得失而可否之。何至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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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过察之疑。震以不测之怒。使其抑塞而无措也。伏愿 殿下自今益用力于虚心察理之工。使我方寸之中。洞然无复碍滞。应事惟其宜而我无适莫。处物惟其则而我无将迎。凡于听言纳规。惟求诸道与非道。则本体既正。大用斯达。容光所照。物无遁形。至公所行。众无壅情。 君臣上下。一心相孚。而交泰之休。斯可致矣。惟 圣明留意焉。
所谓舍己以勇迁改者。臣等闻圣人无我。惟善是师。孟子称大舜曰舍己从人。仲虺美成汤曰改过不吝。盖其所谓己者。初非私意。故己不能而人能之则从之惟恐不及。其所谓过者。初非有心。故我不知而人能知之则改之不俟终日。此可见圣人心事矣。众人恒情。滞于有我之私而不能从善。讳其已著之过而不能遄改。其私逾痼而其过弥彰。可不惧哉。 殿下凡于规勉之言。非不温言嘉奖。而 圣心所欲。未尝不力遂。 圣志所向。未尝不硬行。 厦毡陈辞。或切逼 圣躬则 天颜辄为不怡。章奏补阙。或指陈实事则 批旨多有周遮。留意之 教。终归虚文。嘉纳之谕。未见采用。至于一时过差。虽 圣心所已悔者。往往迁就其辞。费力解说。终欠快示开悟决然勇改
所谓舍己以勇迁改者。臣等闻圣人无我。惟善是师。孟子称大舜曰舍己从人。仲虺美成汤曰改过不吝。盖其所谓己者。初非私意。故己不能而人能之则从之惟恐不及。其所谓过者。初非有心。故我不知而人能知之则改之不俟终日。此可见圣人心事矣。众人恒情。滞于有我之私而不能从善。讳其已著之过而不能遄改。其私逾痼而其过弥彰。可不惧哉。 殿下凡于规勉之言。非不温言嘉奖。而 圣心所欲。未尝不力遂。 圣志所向。未尝不硬行。 厦毡陈辞。或切逼 圣躬则 天颜辄为不怡。章奏补阙。或指陈实事则 批旨多有周遮。留意之 教。终归虚文。嘉纳之谕。未见采用。至于一时过差。虽 圣心所已悔者。往往迁就其辞。费力解说。终欠快示开悟决然勇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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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群下承望。互相戒敕。欲匡一事则虑其必不见纳。欲进一言则恐其秪增过举。箴规久绝而缄默成风矣。今 殿下恻怛求助之 教。亦已经旬日。而中外臣庶。迄未有指陈衮阙。称塞 明旨者。此又 殿下所宜怵然自反处也。伏愿 殿下推今日责躬之意。深究至善之所在。克祛有我之私意。见善则服。虽刍荛而择焉。知过必改。若风雷之速焉。譬之湍水之赴壑。斯须无或留滞。 日月之既更。亿庶仰其光辉。将见嘉言罔伏。众善毕集。 圣德日新而民心胥悦矣。惟 圣明留意焉。
所谓恢量以祛忌讳者。臣等闻明圣之君。必能容不讳之言。经曰有容德乃大。古语曰君仁则臣直。夫君之于臣。等威至严。和颜而待之。恢襟而受之。犹患不能尽其辞。若一言触讳。随而求罪。其孰肯有言乎。历观前史。臣下进言。指斥之过当。引喻之非伦者。不胜其多。而人主不以为罪。后世不以为非。惟观其言之曲直耳。故治世不讳危乱。明主不讳败亡。讳乱者必乱。讳亡者必亡。此不易之明验也。 殿下非不欲广求直言。而终不能大恢 圣量。小有触忤之言。辄复苛摘句语。或斥以非所宜言。或责以分义不如是。虽
所谓恢量以祛忌讳者。臣等闻明圣之君。必能容不讳之言。经曰有容德乃大。古语曰君仁则臣直。夫君之于臣。等威至严。和颜而待之。恢襟而受之。犹患不能尽其辞。若一言触讳。随而求罪。其孰肯有言乎。历观前史。臣下进言。指斥之过当。引喻之非伦者。不胜其多。而人主不以为罪。后世不以为非。惟观其言之曲直耳。故治世不讳危乱。明主不讳败亡。讳乱者必乱。讳亡者必亡。此不易之明验也。 殿下非不欲广求直言。而终不能大恢 圣量。小有触忤之言。辄复苛摘句语。或斥以非所宜言。或责以分义不如是。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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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文琐故。亦必洗索而诃责之。此岂但訑訑拒人而已哉。姑以一事言之。昨年藩臣疏中。孑然孤立一句。何至妄发。 殿下犹以此谴责甚峻。况可议其尽言无讳。触犯不避乎。今之不言者。皆得保好爵享美利。人孰不知。而乃其有怀必陈。不惮忤旨者。不爱其君而能之乎。设有狂肆谬妄之言。其视出则缄口入则窃议者。其不大贤乎。况其狂谬之失在彼。包容之美在我。 殿下何怒焉何恶焉。噫。 殿下之庭。言路之杜绝久矣。间有一二塞责之章牍。惟恐其或有触犯。左思右量。句删字削。嫌忌弘多。顾虑百端。毕竟成得囫囵没口鼻文字然后。方敢上闻。批鳞之鲠辞。拂志之忠言。其尚可拟议乎。伏愿 殿下惕然深念于古人城门开闭之明戒。凡系群下之进言。虽其狂妄不伦。倨侮不中者。一皆容之以包涵之量。接之以康和之色。匡君之谟。惟恐其不直切。忧国之言。惟恐其不激昂。开纳惟患未弘。翕敷惟患未广。如是则忠谠竞劝。而德化日彰。直道兴行而圣猷光大矣。惟 圣明留意焉。
所谓逊志以受规益者。臣等闻圣不自圣。所以益圣。虞帝之称禹曰不自满假。伊尹之告太甲曰无自广
所谓逊志以受规益者。臣等闻圣不自圣。所以益圣。虞帝之称禹曰不自满假。伊尹之告太甲曰无自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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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狭人。人主位势崇高。固易骄亢。若又从而师心自用。侮慢自贤。聪明日闭。规谏不入。欲以一人之聪明。独运天下之万机。其有不覆亡者乎。故虽以古先王之盛德。昌言必拜。从谏不咈。置其辅弼疑丞。使之朝夕纳诲。兢兢抑畏。如此其至也。 殿下英睿超绝而有轻视诸臣之心。自是太过而无好察迩言之意。聪察之病。非不自知。而矜衒之习。犹未能改。臣僚有所论奏。必以予欲下教予已知之之教。辄示先觉之意。有若较长者然。非不恶谄谀。而容悦之辞。不自觉其喜闻。非不求规戒。而法语之言。终徒归于面从。其于任使臣僚。不喜其稍近戆直之人。而多取夫巽懦便佞之徒。以故修洁自重之士。莫不敛退山野。读书之人。转益遁藏。而 殿下不惟不复思之。并与其招延之虚礼而废阁矣。其出入 经幄者。不过疲懦软劣如臣等辈。而台谏惟以违牌解职为得计而缄口避事之习。不可振革矣。大僚惟以奉行文簿为庙谟。而格非弼违之言。久已寂寥矣。 大诰之后犹且如此。其前又可论乎。由是 殿下之心。遂谓今世之人。莫已若也。群臣之言。无足听也。标置之高。动以汉唐为耻。而考其成法。反有甚于叔季衰乱之代。然而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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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圣。下益从谀。法家拂士。不复见于朝廷。忠规谠言。无由至于 黈纩。如是而不危亡者。果有之乎。伏愿 殿下因此警省之念。益勉谦受之方。知此道此理之无穷。而不可以自广也。知寸善片长之宜取。而不可以自用也。不自聪而以天下之聪为聪。不自明而以天下之明为明。又必屈己礼士。诚心求贤。置之左右。咨诹察纳。不求适吾意而惟求辅吾德者。则德日进业日修而治教日隆矣。惟 圣明留意焉。臣等愚昧。辄敢妄论 圣躬阙失。而以其用工之方。条陈如此。若蒙 殿下屡省熟察而加之意焉。则于今日振纪纲广听纳之道。必有万一之补。由是而恢张治具。奠安生民。亦不容他求矣。 殿下诚能从事于斯而无其效者。臣等请伏妄言之辟焉。然臣等伏念变化气质。固贵省察点检。而苟无穷理明善之工。终不免指铁为金认客为主。而必不能真知密察矣。虽以此数者言之。盖理有未穷。善有不明。则自谓诚实者。或多私意之参错。自谓刚毅者。不免众欲之牵挠。事之大小。物之钜细。有不能辨。而宏大之规失矣。号令之节。弛张之道。有不合宜。而严重之体乖矣。欲虚心而不求实理之所在。则心无主宰而不能虚矣。欲舍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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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以至善而为则。则我既眩惑而靡所从矣。察义不精则心体不广而无由恢其量矣。讲道不深则求益不切而未能逊其志矣。夫穷理者。固不过即事即物。究其所以然所当然之则。而其灿然之迹灼然之效。莫不该载于经典史籍之中。穷理之工。盖莫切于读书矣。 殿下典学勤挚。遍讲经史。造诣浅深。虽非臣等矇识所敢窥。而考诸云为事业。诚不敢谓学问之有效。此臣等日夜耿耿。而辄以勉圣学三字。思赞日跻之工者也。夫读书之法。先儒言之详矣。然其要不过曰诵读必熟复。而不可涉猎也。功程必接续。而不可间断也。思索问辨。必极深研几。而毋自信其明睿也。纲维欲其提挈。而毋拘挛于枝叶也。同异欲其究析。而必融贯于本原也。会之于心而涵泳。欲其从容也。验之于身而体认。欲其密切也。触类而长之。举隅而反之。积累之久。必有脱然贯通之效。反身而诚之。亦惟在于 殿下。端本出治之基。不越于此矣。窃伏念万机之暇。静摄之中。非敢望趱趁功课如韦布之学。而学问之道。不在夸多务博。惟贵乎研精玩赜。沉潜游泳。以造缉熙之域。惟 殿下察焉。朱子曰工夫易间断。义理难推寻。而岁月如流。甚可忧惧。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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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乾夕惕之意。于此可想见矣。臣等区区敢以是为献。伏乞 圣明更加猛省焉。取 进止。
玉堂元朝陈戒劄(甲寅)
伏以三阳肇始。万品萌发。仰惟 殿下对天懋德。辉光日新。臣等区区不任瞻望颙祝。昨伏见 圣教下者。援曾氏日省之训。饬 圣躬而励臣工。辞旨至切。群臣庄诵。一倍感耸。孰不思精白厥心。以钦承休命也哉。窃惟易乾之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圣人之穷理正身。敷教修政。其缉熙之工。兢业之心。固无瞬息间断。而当天运推敚。岁序更易之际。必因是而大警厥志。有以奋发作兴焉。所以敬天时而重自新也。故夏书每岁孟春。以木铎徇于路。官师相规。工执艺事以谏。周礼正月。布法象魏。皆此道也。况今 国势岌嶪。世道艰否。实是剥阴来阳之运。 殿下方新 圣念。才颁大诰。而及今日则 临御恰满十载。正值天道一变之期。春秋虽属鼎盛。亦踰古圣不惑之年。惟玆三元之会。尤是 殿下一初之机也。 殿下夙兴负扆。抚天时而念人事。其可不怵然警省。图慎厥始乎。日者臣等不揆僭越。条陈勉戒之语。幸蒙 圣明嘉纳。至 命留中。是 殿下不以人废言。而
玉堂元朝陈戒劄(甲寅)
伏以三阳肇始。万品萌发。仰惟 殿下对天懋德。辉光日新。臣等区区不任瞻望颙祝。昨伏见 圣教下者。援曾氏日省之训。饬 圣躬而励臣工。辞旨至切。群臣庄诵。一倍感耸。孰不思精白厥心。以钦承休命也哉。窃惟易乾之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圣人之穷理正身。敷教修政。其缉熙之工。兢业之心。固无瞬息间断。而当天运推敚。岁序更易之际。必因是而大警厥志。有以奋发作兴焉。所以敬天时而重自新也。故夏书每岁孟春。以木铎徇于路。官师相规。工执艺事以谏。周礼正月。布法象魏。皆此道也。况今 国势岌嶪。世道艰否。实是剥阴来阳之运。 殿下方新 圣念。才颁大诰。而及今日则 临御恰满十载。正值天道一变之期。春秋虽属鼎盛。亦踰古圣不惑之年。惟玆三元之会。尤是 殿下一初之机也。 殿下夙兴负扆。抚天时而念人事。其可不怵然警省。图慎厥始乎。日者臣等不揆僭越。条陈勉戒之语。幸蒙 圣明嘉纳。至 命留中。是 殿下不以人废言。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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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时加省察于 清燕之间也。臣等感激惶陨。不知死所。拳拳忧爱之私。更愿 殿下维新厥德。以体天运。夙夜寅畏。以谨天戒。发号施令。必务当天心。举直错枉。必无违天则。明慎刑罚。以奉天讨。敷求贤能。以共天爵。益勉俭德。节约财用。以爱惜天物。亟修废政。釐革弊瘼。以保活天之烝民。则召公所谓祈天永命之休。实自今日始矣。于戏。 殿下毋忽焉。窃闻乾道之运行无停。正四时而成岁功。惟诚而已。圣人之日乾夕惕。修天德而达天道。亦惟诚而已。惟诚故不息。惟不息故能悠久而无疆也。大雅曰维天之命。于穆不已。于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此文王所以与天合德也。 殿下苟能明善以思诚。闲邪以存诚。日渐月积。克造真实无妄至诚不息之域。则文王亦何人也。惟 殿下勉焉。臣等前劄。既以诚实为第一目。而圣人法天修德。施政孚民之基。不越乎一诚字。玆于元朝之祝。辄敢重致意焉。臣等昨陈愚见。亟请设鞫。而伏奉 批旨。开谕谆至。臣等愚迷。亦知 殿下一念默祷。颙若有孚。岂敢徒以臣子忧虑之心。累渎不已哉。第伏念重民祈农。固为国也。而鞫逆讯凶。亦为国也。轸恤黎元。固所以承天惠。而锄治不道。亦所以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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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讨。 国体不可苟然。事理又不容缓。神祇赫临。亦必怒其偃息。有司治狱。出纳文书。何至有妨于斋敬事神之道也。记所云事并行而不谬。此之谓也。 圣教虽谓此不过向上不道。而即此罪状。已不宜晷刻稽讨。况其妖恶情节。又安可测度。而多日淹延。不即究问乎。此不特目前之患。实大关日后之弊。伏乞 圣明即允前请。速 命举行。取 进止。
玉堂处置两台兼陈所怀劄
伏以台臣等并引嫌而退。遇事陈戒。既得台体。未安之批。何必为嫌。其所举劾。虽叶公议。不举名字。终涉矇然。请持平朴弼载出仕。正言赵镇世递差。仍窃伏念玆事至微细耳。而终至事端辗转。 圣心激恼。臣等既有忧慨之忱。何敢不悉其愚乎。惟我 殿下之明圣。其于体九经敬大臣之义。岂待臣僚之勉戒。而当日 圣教。盖为近日宗亲属籍寝疏。或虑其见轻于朝绅。乃有抑此扶彼之 教。然而以 国家体统言之。大臣因一囚宗府吏。而乃至于不安其位。二品宗臣。肆怒于大臣。而乃至相抗替囚。似此 国纲朝体。其可示之四方。垂法于后乎。前后诸臣之进言。只欲尊朝廷严体统。而非为其私也。则顾何尝有一毫
玉堂处置两台兼陈所怀劄
伏以台臣等并引嫌而退。遇事陈戒。既得台体。未安之批。何必为嫌。其所举劾。虽叶公议。不举名字。终涉矇然。请持平朴弼载出仕。正言赵镇世递差。仍窃伏念玆事至微细耳。而终至事端辗转。 圣心激恼。臣等既有忧慨之忱。何敢不悉其愚乎。惟我 殿下之明圣。其于体九经敬大臣之义。岂待臣僚之勉戒。而当日 圣教。盖为近日宗亲属籍寝疏。或虑其见轻于朝绅。乃有抑此扶彼之 教。然而以 国家体统言之。大臣因一囚宗府吏。而乃至于不安其位。二品宗臣。肆怒于大臣。而乃至相抗替囚。似此 国纲朝体。其可示之四方。垂法于后乎。前后诸臣之进言。只欲尊朝廷严体统。而非为其私也。则顾何尝有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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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胜之意哉。每见 批旨。不惟不赐开纳。辄以訑訑之色逆拒之。岂不有歉于转圜纳谏之盛德乎。臣等窃为 圣主慨然也。抑臣等于 圣批中思君父方寸之 教。实不胜怛然疚怀。而继之以忧叹焉。呜呼。以今日国势之岌嶪忧虞之孔棘。臣邻之所仰恃而为命者。惟 殿下一心而已。 殿下诚宜深体涵养操存之工。益勉刚大弘毅之道。使一号一令。动循典则。毋或有毫发之差。然后方可以立大本而出治道。虽或有至难排遣至难裁抑处。惟当恢廓 圣心。观理节情。以致动忍增益之效者。斯为治心之第一工夫。而今因一宗臣之事。过费心气。遂至于 圣念疚伤。辞旨悱恻。则触而长之。类而推之。安往而非兴戚之端也。此于保养节摄之道。所损不细。臣等之私忧深虑。固已万万。而况因此而 威怒之激。或不能制。 辞令之间。有不暇择。未免发于心而害于事。则尤岂今日臣僚之所望于 殿下者哉。若使在廷之臣。徒事掩抑悲闷。惟恐重戚 圣心。虽见过中之举。不思救正之道。则真所谓妇寺之忠也。臣等出入 帷幄。其职惟在启沃 君心。故玆敢不避僭猥。辄效微悃。伏乞 殿下勿以浅近而忽之。于向所陈存养之
月谷集卷之七 第 439L 页
工刚毅之道。深留 圣意。祛偏系之累。恢听纳之量。日新 圣德。以臻于高明广大之域。即臣等叨厕近密。亦与有荣矣。取 进止。
辞副校理疏
伏以臣于吴光运之疏。尤有所危怖者。臣固愚妄。犯此鐕锋。亦岂无疾之已甚之戒。而顾臣尝谓人臣之事其君。责难陈善。格非弼违。务欲纳君于无过。而不为身谋者。必爱其君者也。窥觇迎合。导谀承奉。敢以君为玩戏。而图济其私者。真无礼于君者也。臣虽不佞。早闻斯义。立朝以来。矢心靡悔。不惟臣身必欲以陈善弼违自励。欲举朝之臣。皆以此自励。不惟臣身不忍为迎合承奉之态。一见为此情态者。宁欲以身击之而不避。炳炳愚衷。神祇监之。臣何有私好恶哉。噫。彼小人情态。岂其性然哉。顾其伎俩。惟谄与谗。而欲售己之计则必阿上之旨。欲挤人于祸则必因上之怒。故谄者必谗。谗者必谄。其端似殊。实则相因。此不难睹也。臣何足多言哉。今光运所自谓不忍为谷永者。未知何指。而古人之非谷永。为其时王凤辈擅国窃柄。方危汉室。而永前后论事。不一言及之。所以有专攻上身之讥也。光运之引此为言者。果谓今日
辞副校理疏
伏以臣于吴光运之疏。尤有所危怖者。臣固愚妄。犯此鐕锋。亦岂无疾之已甚之戒。而顾臣尝谓人臣之事其君。责难陈善。格非弼违。务欲纳君于无过。而不为身谋者。必爱其君者也。窥觇迎合。导谀承奉。敢以君为玩戏。而图济其私者。真无礼于君者也。臣虽不佞。早闻斯义。立朝以来。矢心靡悔。不惟臣身必欲以陈善弼违自励。欲举朝之臣。皆以此自励。不惟臣身不忍为迎合承奉之态。一见为此情态者。宁欲以身击之而不避。炳炳愚衷。神祇监之。臣何有私好恶哉。噫。彼小人情态。岂其性然哉。顾其伎俩。惟谄与谗。而欲售己之计则必阿上之旨。欲挤人于祸则必因上之怒。故谄者必谗。谗者必谄。其端似殊。实则相因。此不难睹也。臣何足多言哉。今光运所自谓不忍为谷永者。未知何指。而古人之非谷永。为其时王凤辈擅国窃柄。方危汉室。而永前后论事。不一言及之。所以有专攻上身之讥也。光运之引此为言者。果谓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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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之上。有擅国窃柄如凤辈者耶。使光运信知如此。既自谓尽忠事君。而何不明言显斥。以扶 国家。大诰之下。上封言事。而亦漠然不及此耶。至于廉耻自守。易退难进之士。固尝积忤 圣心。前后诃责之严。谴罚之峻。盖已屡矣。而光运之龂龂。顾在于此。敢以罔测之语。搆而陷之。岂非乘 上之怒而欲售其祸心者耶。向非 殿下至仁至恕。一队士类其能免于网打乎。且光运诚谓其中真有作威福者。何不举名直陈。冀正刑章。而藏头没尾。䵝昧其辞。使下无以自辨。上无以明察耶。此固从古谗人之传法。而真陆贽所谓利于中伤。惧于公辨。伤善售奸。莫斯为甚者也。若臣陈力趋列。固非不仕之人。职卑位微。又远权势之涂。则光运之言。何与于臣。而只以平日读书。尝慨然发愤于邪正淑慝之分。咫尺 前席。冲口妄发。在臣自谋。诚可谓至愚。彼之必欲甘心。何足怪也。第其辄引古人以自拟。要以僇辱臣身。而光运之不以此加臣。足为臣羞。臣之受此诋于光运。亦庶几有辞于后矣。噫。莫非人也。臣岂欲其陷于非哉。人自陷于非。而臣无以拯之。虽为 国家虑菑害。不忍无言。而臣诚仁弱。窃所矜悯。若令光运果能万一近似于马
月谷集卷之七 第 440L 页
尹真蔡则此非但光运之荣。实 国家之福也。臣将欣喜之不足。虽失知人之明。亦何嫌哉。所虑者一得之见。或恐不幸而中耳。至于惟恐威福不在上一节。虽不成说。危怕则极矣。彼以龃龉难合二三在野之人。指拟于此。则必举世之人。皆是发蒙振落之辈而后。方可谓威福不在下耶。臣实深惑焉。臣既罹此骇机。惟当敛迹引退。以靖私义。荣涂去就。尚何可议哉。玆于 天牌之下。冒陈血恳。辄自 阙外径退。伏乞 天地父母。俯赐照烛。亟许黜退。仍 命司败。勘臣积罪。使朝纲勿坠。臣分粗安。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
辞副校理疏
伏以臣谴罢未几。获蒙甄录。再叨馆职。辄犯违逋。犹逭重辟。薄从例勘。仰戴 天慈。惶感罔涯。诚不意日晷未易。叙 命旋下。还臣旧趼。促臣供职。此岂负罪贱臣所宜获于 圣主者。惝恍震越。靡所措躬。臣之向日。与喉院所争。特体貌间微事耳。缘臣疏中句语不能逶迤。以至累勤 严教。臣固不任悚慄。而至若吴光运事。臣之愚戆。只欲严彰瘅之义。效论思之职。岂敢有一毫私好恶哉。及奉 圣旨。诲谕严切。臣之
辞副校理疏
伏以臣谴罢未几。获蒙甄录。再叨馆职。辄犯违逋。犹逭重辟。薄从例勘。仰戴 天慈。惶感罔涯。诚不意日晷未易。叙 命旋下。还臣旧趼。促臣供职。此岂负罪贱臣所宜获于 圣主者。惝恍震越。靡所措躬。臣之向日。与喉院所争。特体貌间微事耳。缘臣疏中句语不能逶迤。以至累勤 严教。臣固不任悚慄。而至若吴光运事。臣之愚戆。只欲严彰瘅之义。效论思之职。岂敢有一毫私好恶哉。及奉 圣旨。诲谕严切。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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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陨又万万矣。臣本迷憃。无他技能。惟有耿耿一心。庶用毕义竭忠。上报涓埃。而树立无素。精诚未格。每一发口。不免见疑于 天日之明。区区愿忠之诚。辄自陷于罪戾。此心晻晦。不能自暴。诚无可藉手而进于 君父之前者。此臣所以抚躬惭腼。窃自悼其畸穷也。抑臣私义。其于职名去就。尤有不暇议者。臣之酷遭反诋。固非一二。洪景辅之再疏丑詈。殆甚于街巷拦语。此正孟氏所谓横逆之来者。臣之自反已久。又何难焉。而吴光运末梢之疏。其张皇煽幻。至危极怕。直令傍视者。代臣骨颤。卒又因玩戏二字。欲驱臣于罔测之科。至曰何敢以此用之于不敢言之地。噫。臣自童稚学语。所讲服者。事君之礼。而不图今日。忍闻此言。痛心切骨。宁欲无生。噫。 经席论人。自古何限。而遭此罔极之变怪。实始见于臣身。则臣身虽不自爱。其贻辱朝廷。至斯而极矣。夫臣疏中痛陈从古君子小人之情状者。非臣取给于口也。固其根于彝性然也。亦非臣之瞽言也。实亦古圣贤之定训然也。光运诚恶闻其言。欲引而自辨。则痛辨己之无是。谁曰不可。而不此之为。今乃造出别语。肆然扳援于至严至敬之地。言者方斥渠罪。而渠自曰此非所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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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徒欲上眩 天聪。逞其搆陷之宿习。而不自知其重犯无礼之罪。诚亦可哀也已。噫。人臣事君之义。莫大于刺斥奸佞。开廓 聪听。其言愈直则愈彰其君之明。其忠益切则益见其敬之至。故朱夫子前后封章。指斥小人。有曰戏慢媟狎。奇邪杂进。曰逞邪媚以荡上心。至曰浊乱圣心。曰蛊惑陛下之心志。而其辞弥痛切矣。然时君乐闻而后世诵法。虽渊觌说抃之徒。未尝敢以此为罪而反噬于朱子也。今光运之言。乃至于此。岂世级愈下。而人之无忌惮。亦有甚于前欤。苟如其言。是虽有渊,说百辈。而朱子亦在所不敢斥也。此于小人。可谓巧计至策。而国其将如何哉。噫。诚如光运之言。臣固宜伏鈇钺。而幸蒙 日月之照烛。既得免于危阱矣。 圣君在上。百世在后。臣固无事于辨理。而为人臣而蒙此罔极之恶言。犹不思敛迹自退。徒恃 圣眷。恬然冒进。则一身危祸。非所敢恤。而廉节丧矣。风教坠矣。将何以立于世乎。臣治疏将上之际。伏闻昨日召对。 圣上至以微臣去就。缕缕 下教。臣诚感激涕泣。不知死所。蝼蚁至微。蒙 殿下眷记至此。臣虽顽如木石。岂不欲竭蹶叩谢。少伸微忱。而衷情未暴。踪迹至危。 渥恩如天。酬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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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瞻云耿结。抚心伤悼。玆诣 阙外。拜章径退。伏乞 圣慈。察臣至悃。怜臣危恳。亟镌见职。仍许屏退。以远骇机。以靖私义。是臣区区之愿也。
辞修撰疏
伏以臣于顷者。薄出畿坰。旋被 除命。恭承 恩召。走伏京辇。而罪大情蹙。不敢冒进。坐违 严召。罚止例罢。曾不数宿。复蒙甄叙。 除臣馆职。促臣承 命。自惟虮虱小臣。积负罪戾。既逭重辟。荐叨误 恩。诚荷 天地包容之德。顾臣惊惶震悚。尤何以自措也。念臣不才。滥被 洪造。出入荣近。涯分过滥。伈伣尸素。愧惧已极。至若铨郎为职。素号权要。在臣拙分。尤非所宜。矢心自画。庶全微尚。而重以遭值不幸。情地至隘。冒死撕挨。诚出于万不得已。适当大政之方张。荐承非常之 圣教。咫尺之守。终未直遂。心迹剌谬。愧悔山积。及夫宪臣疏出。公议至峻。则使臣虽欲因仍蹲据。有不可得者。遂复积犯违慢。自陷大戾。国体朝纲。缘臣一身而坏隳无馀。至今追思。寝梦惊悚。惟当引分屏息。追讼愆尤。岂敢徒藉 圣恩之至渥。便谓前罪之已勘。忘衅贪荣。晏然趋承。以重其恣肆无严之诛乎。且臣于前司谏李普昱之疏。尤有所骇怖
辞修撰疏
伏以臣于顷者。薄出畿坰。旋被 除命。恭承 恩召。走伏京辇。而罪大情蹙。不敢冒进。坐违 严召。罚止例罢。曾不数宿。复蒙甄叙。 除臣馆职。促臣承 命。自惟虮虱小臣。积负罪戾。既逭重辟。荐叨误 恩。诚荷 天地包容之德。顾臣惊惶震悚。尤何以自措也。念臣不才。滥被 洪造。出入荣近。涯分过滥。伈伣尸素。愧惧已极。至若铨郎为职。素号权要。在臣拙分。尤非所宜。矢心自画。庶全微尚。而重以遭值不幸。情地至隘。冒死撕挨。诚出于万不得已。适当大政之方张。荐承非常之 圣教。咫尺之守。终未直遂。心迹剌谬。愧悔山积。及夫宪臣疏出。公议至峻。则使臣虽欲因仍蹲据。有不可得者。遂复积犯违慢。自陷大戾。国体朝纲。缘臣一身而坏隳无馀。至今追思。寝梦惊悚。惟当引分屏息。追讼愆尤。岂敢徒藉 圣恩之至渥。便谓前罪之已勘。忘衅贪荣。晏然趋承。以重其恣肆无严之诛乎。且臣于前司谏李普昱之疏。尤有所骇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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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臣性本弛缓。疏于瘅激。而既秉铨笔。未敢废职。去其泰甚。固非获已。危镝之来。何可避也。窃见近日廉让扫地。反詈成风。有识固已寒心。而至于因一官之枳拟。肆口喷薄于执笔之人。实今所创见者。臣虽疲劣。岂容与之辨理哉。顾其为言。虽无伦脊。而危胁蹈轹。可谓狼藉。诚使普昱粹然无罪负。而臣于通塞之际。果有毫发私意以挟之。则此其为罪。实非微细。 清朝综核之政。岂容但已也。臣疏愚信心。屡触危机。徒蒙 圣慈曲保。以至今日。而臣诚齿酸于咻啧之言。心灰于争闹之场。惟有屏迹敛退。以避危辱。岂容冥行擿埴。复取颠沛也哉。臣踪地隘蹙。昨又违牌。诲谕严截。复命特招。顾其分义。宜即竭蹶奔趋。反复思惟。实难冒昧承膺。玆敢祇诣 阙下。历陈衷曲。伏乞 圣慈。俯察微恳。亟许斥退。仍与重勘。以肃颓纲。以靖私义焉。
辞刑曹参议疏(丙辰)
伏以皇天降祥。 元良定位。八区含生之伦。孰不耸动蹈抃。而臣以负罪之身。幸蒙 特叙之恩。趋造末班。躬瞻 盛礼。得与鸟兽率舞。以效华嵩之祝。欢忻感激。久益靡涯。乃玆秋官佐贰之 除。忽及于戴
辞刑曹参议疏(丙辰)
伏以皇天降祥。 元良定位。八区含生之伦。孰不耸动蹈抃。而臣以负罪之身。幸蒙 特叙之恩。趋造末班。躬瞻 盛礼。得与鸟兽率舞。以效华嵩之祝。欢忻感激。久益靡涯。乃玆秋官佐贰之 除。忽及于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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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省愆之中。在臣分义。固宜即日拜 命。而顾惟区区情势。有不容冒厕周行者。遂敢略陈衷恳。庶冀 天鉴之临照焉。臣于昨年忝居近密。 筵席奏对。辄底罪戾。至今追思。惶愧交中。噫。臣诚庸蠢无似。误蒙罔极之 恩。惟以孤诚自信。直道无隐。庶几少效涓埃之报。虽复屡经忧厉。积遭颠沛。而耿耿微谅。迄不弭忘。故于 威颜咫尺。矢口仰对。不敢为媕婀含糊之态。此臣之素心然也。秪缘诚信浅薄。莫克上孚。毕竟陷于偏党之科。而 圣恩涵贷。罚止谴罢。乃又进之 前席。特赐 温诲谆谆。如慈父之导迷子。斯诚不世之 异眷。臣何人而乃得之。臣方以罪为 恩。铭镂之不暇。况今重荷 抆拭。复厕班联。私心惶感。岂敢辄形控免。而顾臣颛愚。自知已审。九年从班。毫无裨补。发言招眚。随事生疣。徒使上烦 圣念。下积臣罪。此殆臣受性迷滞。赋命畸穷。曾不足以备 圣世一物之数也。尚愿 天地覆焘之仁。曲加矜悯。因其旧犯。早 赐斥退。俾得自追愆尤。毋至重触罪戾。实微臣耿耿之恳也。抑臣伏见前参议李宗城自辨之疏。怒臣 筵对。肆口丑诋。其曰影附意趣。如报私雠者。语虽藏谜。意在混驱。臣固谫劣无足自重。其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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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许题目。污不至辄费辨理。直可付之一笑。然其羞朝廷而浼荐绅。盖无甚于此者。廉义至重。耻辱难湔。爵命辞受。非所暇议。薰沐之 盛意。非不欲仰承。而滓秽之贱踪。终无由冒进。虚带剧任。亦添臣罪。伏乞 天地父母。谅臣微恳。镌臣见职。许以军衔散廪。自效奔走。俾其遂愚分而全廉愧。不胜大愿。且臣于月初。见差槐院副提调。此实自来遴选之任。以臣之文质无当。资望最浅。诚可谓千百不近。反复忖量。愈增愧恧。既不容昧然冒承。亦岂宜暂时虚縻。伏愿 圣明并赐 鉴烛。亟许鞶褫。公私幸甚。臣无任云云。
辞大司成疏
伏以臣于省墓归路。伏奉 除书。以臣为成均馆大司成者。臣承 命陨越。即已来伏私次。而窃惟自古有国。作人化民之本。专在于太学。而斯职者实为学官之长。则其所系之重何如哉。后世训士育才之道。固不能尽由古义。而其为官择人。盖未尝不难慎。 列朝以来。前辈名臣之居是任者。流风遗韵。犹尚涂于士大夫之耳目。今虽世降才难。不可以拟 祖宗盛际。历选如林之俊彦。求可以当是职者。亦岂少其人。而乃授之不才如臣者。臣诚骇惶骍汗。不知所以
辞大司成疏
伏以臣于省墓归路。伏奉 除书。以臣为成均馆大司成者。臣承 命陨越。即已来伏私次。而窃惟自古有国。作人化民之本。专在于太学。而斯职者实为学官之长。则其所系之重何如哉。后世训士育才之道。固不能尽由古义。而其为官择人。盖未尝不难慎。 列朝以来。前辈名臣之居是任者。流风遗韵。犹尚涂于士大夫之耳目。今虽世降才难。不可以拟 祖宗盛际。历选如林之俊彦。求可以当是职者。亦岂少其人。而乃授之不才如臣者。臣诚骇惶骍汗。不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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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措也。臣本庸驽疏钝。文质无当。经行艺业。已无可论。即雕篆记问之末。亦万不犹人。而侥倖一第。推排至此。表率多士。培植人才。固不敢彷佛拟议。而寻常课试之役。实亦无以称其职。自知甚明。非有丝毫饰情也。明明 圣朝。敷教造士之地。固不容臣窃吹素食。以败厥事。而为臣者亦何敢怵稽命之罪。昧量己之义。腼然抗颜于皋比之座。以贻贤关之羞。而骇四方之听也。况伏念臣早年骤进。涯分太溢。畸迹多忤。忧畏常存。惟是远避清涂。谨守拙分。庶几免于颠沛。而今若兜揽华膴。讫不知止。便若臣所固有者。则其于区区微尚。亦岂不大乖谬也。臣之闻是 命亦累日矣。既左思右度。而义终不敢出于趋 命。则一日虚縻。适重其罪戾。玆不得不以章牍上烦 宸听。伏乞 圣明深惟本职所系之重。仍察微臣不称之实。亟许镌改。以严官方。以安私分。不胜幸甚。
辞庆尚监司疏(丁巳)
伏以臣顷在 禁直。伏奉 除书。以臣为庆尚道观察使。臣闻 命震駴。退伏私次。至今累日。终不敢为祇肃 恩命之计。分义亏废。惶陨罔措。伏念 国家分画八路。置之连帅。全畀一方兵民之政。其为任固
辞庆尚监司疏(丁巳)
伏以臣顷在 禁直。伏奉 除书。以臣为庆尚道观察使。臣闻 命震駴。退伏私次。至今累日。终不敢为祇肃 恩命之计。分义亏废。惶陨罔措。伏念 国家分画八路。置之连帅。全畀一方兵民之政。其为任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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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重矣。况玆岭南。实是一国之所恃而为根柢府库者。即其择人与否。而安危之机所系甚大。此则 圣明之所俯察。固不待臣之胪陈也。今日此任。胡为而及于臣身哉。臣不过年少一书生耳。迂疏迷钝。百无一能。寻行数墨。尚患未究。经事综物。初不置念。孱懦成性。弛置自放。家私至细。亦不能区处。朋侪相对。辄嘲以儱侗。此乃臣之实迹。非敢有一毫过饰。而特以臣优游内服。坐窃清华。未尝试之簿书凌杂之场。故其丑拙犹不毕露耳。今乃猝然以丘山之重。委之于僬侥之身。曾不问其力之如何。顾臣有何威望可以弹压吏民。有何才能可以剸决烦剧。有何智虑可以酬应机变乎。反躬揣摸。犹不胜其骇惧。傍听之寒心。又可想矣。窃伏惟 君之知臣。如父知子。虽臣无状。上欺 殿下。偏荷隆眷。久玷 圣简。而以 日月之至明。亦必不以声威干局。望之于臣审矣。朝廷初既谬举。 恩点从而猥加。臣若复不思自处。昧然冒当。徒以旌节轩驷。赫然为一身之荣。及至偾事负 国。虽万被诛罚。亦何所及哉。臣蒙被 天渥。河海犹浅。而十年 迩列。丝毫无补。辜负 恩遇。有罪难赎。如使臣之才分。万一可以当此任。则宣力方隅。尽瘁
月谷集卷之七 第 445H 页
王事。尚可以少效涓埃之报。臣固将乐赴之不暇。岂敢萌辞避之意哉。惟其自知甚明。自量已审。诚不敢缘臣一身。重误 国计。以益其大戾。耿耿此心。神明所监。若其疾病内痼。筋骸难支之状。臣亦不暇缕陈也。臣伏见藩臣受命。必有一疏丐免。便成故事。而若臣今日之恳。非敢出于雍容礼辞。以效他人克让之美也。诚以悚慄忧惧。迫于中情。自不觉其烦渎之至此。傥于 丙枕之暇。试以南藩付畀之轻重及夫微臣才器之称否。拟议而较絜之。则反汗之 命。必不待臣之毕其辞也。伏乞 天地父母。特察肝膈之恳。亟许鞶带之褫。非臣之私幸。实南民之幸。非南民之幸。实 国家之大幸也。臣无任屏营祈恳之至。谨昧死以闻。
辞吏曹参议疏
伏以臣于顷日。受由下乡。归路中暑。扶病入城。国子 恩除。尚未祇 肃。分义亏废。惶陨靡容。乃于千万意想之外。伏承 除旨。移授吏曹参议。臣闻 命惊惶。不知置身之所也。窃念 国家以权衡人物。甄叙百职之柄。专畀铨曹。而其任责之隆。佐贰与长官。无甚悬绝。不特其地显望峻。为一世之极选而已。臣资
辞吏曹参议疏
伏以臣于顷日。受由下乡。归路中暑。扶病入城。国子 恩除。尚未祇 肃。分义亏废。惶陨靡容。乃于千万意想之外。伏承 除旨。移授吏曹参议。臣闻 命惊惶。不知置身之所也。窃念 国家以权衡人物。甄叙百职之柄。专畀铨曹。而其任责之隆。佐贰与长官。无甚悬绝。不特其地显望峻。为一世之极选而已。臣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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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迂散。性甚疏拙。重以立朝未久。经事至少。名望浅于信服。见识矇于鉴裁。非但臣自知之明。亦同朝之所共识也。况今世道靡弊。 国事扤隉。纲纪日弛。民生日悴。当此之时。恢公屏私。激浊扬清。抑躁竞而广贤路。杜侥倖而清官方。使 朝廷尊严。内外称职者。惟是铨部之责。而臣之蒙騃愚浅。其不足承此责任。有以少裨治理。固不待两言而决矣。毕竟驯致偾误。以速罪戾。则臣身虽不敢自恤。其奈 国事何哉。虽然此则以人器之称否言耳。乃臣区区私悃。有不容自阻于 仁覆之天者。念臣不才无能。早窃巍科。荷 圣明之洪造。藉祖先之馀荫。叨占清涂。骤居人先。历扬华贯。殆无不遍。古人二不幸之戒。臣既俱犯之矣。节次推排。官益进而地益峻。怵于义分。不敢辞避。有 命辄膺。若固有之。而窃自惟畸踪眇福。贪冒无已。颠隮之患。理所必至。顾以受 恩罔极。莫报涓埃。筋力奔走。庶可自效。虽不敢追知足之训。为便身之图。惟期力避权要之涂。稍守拙素之分。庶几存招损之戒而免亟颠之灾。炯炯方寸。自定已久。今玆所叨。在臣一身。岂不赫然荣显。而世所称要津热官。盖无过于此者。自奉 除书。夙宵忧畏。懔然若渊谷之在
月谷集卷之七 第 446H 页
前。虽欲强抑素志。黾勉趋承。亦将不可得矣。昨因开政有 命。天牌至于再临。而百尔思之。冒进无路。荐犯违傲。恭俟重辟。 圣度宽容。犹靳例勘。 渥恩如天。宁不感戴。而臣之情地。益复危蹙。伏惟 天地至仁。无一物而不欲其生成。如臣微情小谅。亦宜蒙被 圣明之矜察。玆承 严召。祇诣 阙外。冒暴至恳。上渎 崇听。伏乞 圣慈。俯察臣肝膈之辞。亟 赐刊去臣新授官名。仍将臣逋慢之罪。严行勘处。俾令微尚获全。 邦宪无弛。则臣当以罪为荣。陨结是期。衷情所激。辞不知裁。臣无任屏营悚慄之至。
辞吏曹参议疏[再疏]
伏以臣至愚极陋。过蒙 恩造。顶踵毛发。实非臣有。夷险剧易。所不敢择。况玆华贯显秩。世所称艳者。臣独抵死而力避。危蹙迫隘。至于斯极而不知反。亦何心哉。诚以臣家世谨慎。赋性懦拙。凡于要权之地。众趋之涂。中心畏惕。不啻若握火探汤。又重以才甚短望甚浅。而位愈进地愈显。必将下招疾颠之灾。上辜 仁覆之恩。思之至此。寝惊梦愕。宁欲逃遁而不得。臣之此情。鬼神鉴之矣。臣窃闻前辈故事。力辞铨路。终不拜 命。非止一二人。至有入铨之日。即出都门。
辞吏曹参议疏[再疏]
伏以臣至愚极陋。过蒙 恩造。顶踵毛发。实非臣有。夷险剧易。所不敢择。况玆华贯显秩。世所称艳者。臣独抵死而力避。危蹙迫隘。至于斯极而不知反。亦何心哉。诚以臣家世谨慎。赋性懦拙。凡于要权之地。众趋之涂。中心畏惕。不啻若握火探汤。又重以才甚短望甚浅。而位愈进地愈显。必将下招疾颠之灾。上辜 仁覆之恩。思之至此。寝惊梦愕。宁欲逃遁而不得。臣之此情。鬼神鉴之矣。臣窃闻前辈故事。力辞铨路。终不拜 命。非止一二人。至有入铨之日。即出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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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还乡居者。 先朝卒许其辞。后人传为美谈。此固硕德名卿恬风雅操。臣之眇末顽顿。诚不敢辄有效拟。而虞人之非其招不往。守之以死。而圣人亦不以为过。若臣匹夫之谅。夫岂不足比虞人之数哉。区区微志。自定有素。 特教严截。而不知转动。 召牌络续。而无由趋承。惟是遄即重辟。庶几粗安于私心。 恩贷太宽。罪戾弥积。而惠文之弹。亦止问备。此何足以当臣负犯之万一也。臣窃见两堂之疏。皆以贱臣去就。有所提说。臣于此又不胜其悚仄也。外言之纷纭。臣亦稔闻。人客之过臣者。皆意臣之不出。实由此事。多以是为问者。而臣于见职去就。已有素定于心者。馀外嫌端。初不暇念及。故只以臣素志对之而已。然臣之本意。既难户喻。人之为言。日以广播。则铨长之虑臣或以此为难进之一端。亦不是异事。而臣于闻 命之初。固已矢心必递。则虽微此事。实无冒进之理。 天牌之下。不敢坐违。辄复随诣 禁扃之外。而咫尺之守。迷不知改。跼蹐高厚。求死不得。沥血陈恳。仰渎 崇严之听。伏乞 圣慈俯察臣之微情苦忱。亟递臣职。因将臣积逋之罪。 严赐勘断。庶使颓纲少振。具僚知警。公私不胜幸甚。臣无任屏营祈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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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