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䨓渊集卷之十一
䨓渊集卷之十一 第 x 页
䨓渊集卷之十一
 疏劄
  
䨓渊集卷之十一 第 237H 页
以文衡荐望再违 召命后请罪书
伏以臣于病伏㱡㱡之中。伏承文衡荐望。自 大朝有 命。曾未半日。 天牌再辱。使臣情势。有可以冒膺者。顾何敢逡巡一步迟回一刻哉。噫。臣之向来所被人言。是何等言也。因一圈事而直驱人于循私之科。究其指意之深紧。有非一时薄责所可偿其罪者。至今追思。惶汗沾体。即此一事。而臣之不敢以前文衡自处也决矣。 朝家之不当以前文衡处臣也审矣。事或有时月稍久。义分是怵。冒愆于既往。趍命于目今者。而若臣则有不可以此自诿焉。念臣向来偾职速言。专以圈事。而今之所 命者亦荐事也。圈与荐类也。臣虽欲放倒廉隅。晏然冒当。独不恤 国体之苟简。当世之讥笑也乎。铁壁在前。转步无路。荐 召之下。又未免违逋。臣罪至此。万戮犹轻。玆敢略陈短章。仰控危恳。伏乞 睿慈俯赐鉴谅。仰禀 大朝。收还 成命。重勘臣慢 命之罪。以严朝纲。以安贱分。千万幸甚。
辞右副宾客书(己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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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日月易迈。两 魂殿祥禫已讫。伏惟 大小朝哀慕如初。曷其有极。天佑 邦家。用休垂恤。我 大朝殿下封爵之庆。聿回一甲。 坤圣世孙受册之礼。次第告成。八域含生。忭颂惟均。臣性本朴愚。情甚危蹙。前而偾事之咎。后而慢 命之罪。俱属罔赦。合置重诛。 圣度如天。曲赐涵贷。南黜既复。东谪旋宥。薄示威谴。终霈 恩造。夫阳和之布。非私一物。而蠢蠕之属。如被偏覆。昔闻其言。今乃信然。陨首刳肝。岂足为谢。臣幸荷 天慈。甫脱羁管。而罚不偿罪。鬼责随至。风痹痰晕。败证皆具。诚恐一朝溘然。永负图报之初心。床笫㱡㱡。万念俱息。而惟此一事。耿然如结矣。不自意 圣朝旷荡。未忍便弃。 宫宾华诰。驲召 恩旨。自天有陨。匝日以宣。仰惟 德意之隆厚。梦想亦不及此。虽臣冥迷。宁不知感。况伏闻 睿志奋励。两筵日辟。典学之勤。足于听闻。臣以 胄筵旧物。窃伏畎亩。每承此报。喜而忘食。使其疾病情地。少有转动之势者。即日趍 命。一近 耿光。固臣大愿。而今臣情地之难冒。殆甚于疾病之难强。每伏思曩日 圣教之严重如何。其时臣心之悚懔如何。虽以日月之稍久。复沾 甄录之恩。臣之为罪。固自如也。偃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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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庐。在分已倖。尚何敢凭恃 宠灵。委蛇周行。以自取贪荣忘罪之讥也哉。商量已熟。进身无路。而缘臣虚縻。或致讲席之旷员。此在私心。尤极惶闷。玆敢略入文字。仰控危恳。伏乞 睿慈。俯垂鉴谅。将臣见衔。亟行镌削。仍 令选部勿复检拟。以肃颓纲。以安贱分。不胜幸甚。
请 收还新资疏(乙酉)
伏以臣于千万梦想之外。伏蒙 恩旨。特除臣资宪大夫知中枢府事。臣闻 命震惶。仰而感祝 圣恩。俯而循省微分。罔知措躬之所也。顾臣疾病沉痼之状。前后猥陈于文字者不止一再。而伏蒙 圣慈体下。洞悉其实状。不以渎挠为罪。许解兼带两任。赐以调理之便。天地覆焘之恩。父母顾复之慈。臣方感戴罔极。惟恐报答之无地矣。今玆 宠擢新命。岂臣意望之所曾到。涯分之所可堪乎。伏况 辞旨优隆。迥出常例。至如离筵初学之将就。亶由睿质之粹美。 家法之纯正。臣何寸劳之可纪。而垂奖之音。辄形 丝纶。臣于是愧悚交切。益无所容。臣固知 圣明特以簪履旧物。猥假 光宠。以示记存之意耳。第窃伏念卿班特授。是何等异典。虽在夙夜陈力之臣。犹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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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其才德俱茂功用素著然后。施之而不滥。受之而不僭。若如臣者。本以樗栎之不材。重以蒲柳之先衰。积有逋慢失职之罪。汔无历试可录之绩。已践资级。尚惧踰滥。岂宜复辱简擢。以累 圣朝综理之政也哉。揆分量义。历日靡安。其不敢冒昧承膺者。非但为从前疾痛之难强而已。玆敢冒死陈吁。干渎 宸严。伏乞 圣慈特垂鉴谅。亟收臣新降资秩及见授职名。使清朝名器。不至轻亵。亦令蝼蚁微喘。获蒙终始之泽。千万幸甚。
辞刑曹判书疏
伏以臣于屏伏呻顿之中。祇奉 恩旨。授以司寇之任。闻 命陨越。不省措躬之所也。凡臣疾病沉痼。不堪供仕之状。已悉于前后文字。得蒙 圣慈之下烛。臣之偃息床笫。保有形骸者。莫非吾 君之赐也。臣方感祝 洪造之不暇。尚何敢以狗马贱恙。每每提溷于 静摄之中。而第伏念本曹职务烦剧。不比他司。凡厥重囚之滞犴待勘者。莫不取平于长官之手。其为任之紧且重。岂容一日虚縻者。而以臣支离昏愦终年跧蛰之身。叨据长席。专任听断。则瘝旷之罪。臣固不敢逭。而独不有累于 圣朝综理之政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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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臣所以不避渎挠之诛。冒死申吁。不能自已者也。仍窃伏念我 殿下以古圣后倦勤之年。忧劳万几。日昃不遑。凡在大小臣僚。畴敢不夙夜奉职。思裨励精之治。而若臣者效蔑奔走。罪积逋慢。受 恩弥重。而孤 恩转甚。有若全昧义分者然。抚躬悚惕。生不如死。 天牌之下。趍承无计。猥控微恳。仰首鸣呼。伏乞 圣明曲赐矜察。将臣新授职名。亟行镌改。使重务无旷。贱分粗安。不胜幸甚。
辞大司宪疏(丙戌)
伏以惟天惟 祖宗。眷佑我邦家。 圣候渐臻康复。臣民庆忭。曷有其极。伏愿深轸少愈之戒。益慎节宣之道。用副率土颙祝之情焉。仍念臣素患痰疾。沉淹于换节之交。而适值院直浃朔。廷 候多日。下情忧遑。自不觉痛痒之在身。勉策病骸。连造 候班。以为粗伸微悃之地。而蹒跚匍匐。有愧于班行之间矣。不意此际。都宪 除旨。遽下梦想之外。闻 命陨越。益不知所以自措也。凡臣狗马贱恙。业已 圣明之所俯烛。顷者秋官之除。亦蒙 圣慈体下。即许 恩递。况今所叨。系是风宪之首。责任之紧重。有踰于秋官。而乃使癃朽如臣者。一任其虚縻。则瘝旷之罪。臣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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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逭。而独不有累于 圣朝综理之政也哉。目今痰眩脚挛之症。实无自力起动之势。日昨监试之牌。起居之班。俱不得趋造。罪在逋命。诚阻承 候。抚躬悚惕。生不如死。玆敢干冒鈇钺。仰首鸣呼于 静摄之中。伏乞 圣明曲垂矜察。将臣见带职名。亟行镌削。俾蒙终始生成之泽。仍治臣渎挠之罪。以肃朝纲。不胜幸甚。
乞致仕疏(丁亥)
伏以阳德方昭。邦命维新。 圣体康宁。日强一日。东宫邸下定省之暇。问学日就。文义孔彰。洽于听闻。 宗社万年之休。亿兆蹈舞。而如臣衰朽。亦自幸须臾无死。得见无疆之庆也。臣窃有区区祈恳。而所恳者即礼之常经。国之旧典。而 圣上之所尝许于诸臣者也。敢依古人引年之例。沥血控吁。冀蒙 照察焉。臣本以庸鲁之姿。何尝有志当世。而只缘亲老家贫。应举从宦。谬通朝籍。过蒙 恩造。滥跻卿班。荣及父母。此岂臣所能自致。盖其半生所蒙。莫非 天地成育之仁也。夫关柝之贱。犹思效职。蛇雀之微。尚怀酬恩。臣虽不肖。岂不思随分报答之图。而才乏经务。智昧需世。屡被器使。动辄偾踬。加之近岁以来。积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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痾。经年阅时。作一支离。有官则徒增尸素之愧。有召则常犯违逋之科。义分都亏。合被重诛。而伏蒙 圣明至仁体下。矜察其衰病实状。而犹以簪履旧物。未忍终弃。 宠以隆秩。优以閒局。俾便调息之地。臣之息偃床笫。保有形骸者。亦莫非 天地覆焘之恩也。每窃伏念受 恩如彼。而孤 恩如此。虽 圣朝宽大。辄加包容。在臣私义。何敢以倖免谴何为常。而施施自安而已乎。古之人臣。愚不胜任则退。病不堪事则退。臣之宜退。固已久矣。第以立朝以来。无寸劳自效。而遽陈休退之请。诚有悚恧不敢者。虚縻朝衔。徒窃廪食。荏苒至今日。而樗栎之年。恰满七十矣。夫七十而致事。圣人之明训。臣子之大防。假使臣薄有才能。无他疾恙。及今当止之年。犹当以礼退之。况乃只雁去来。不足多少于广朝。而病驽之齿。正及税鞅之期者乎。伏惟我 殿下风励一世。养以廉节。曲察群情。有愿必遂。倘蒙 容光之照。俯烛肝膈之悃。及此馀生。 特赐残骸。使得自附经义。粗伸私分。则在 圣上为终始之惠。在微臣为桑榆之收。造化生成之泽。非臣糜粉所可报其万一矣。衷情所迫。烦渎至此。臣尤死罪。伏乞 圣慈恕其僭猥。而即降 俞音。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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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甚。
请 收还新授资秩疏(奉朝贺时)
伏以臣于客冬。从诸耆臣后。昵侍于 灵阁。既叨进爵之列。又蒙 赐酒之恩。此身今日之荣。死且无憾矣。 法驾才旋。 恩旨继降。崇班 宠命。混及于已退之贱臣。 恩出常格。 宠踰私分。惶感悚惕。靡所措躬。即以短章猥陈必辞之义。而见阻喉院。未彻 宸览。方拟复申前恳。而适会家患弥月。证涉拘忌。不敢为文字烦渎之计。至于推荣一事。臣初不知有前例矣。最后铨曹吏以庚辰定式 传教。来示将臣两世 赠诰。今十六日政安 宝来宣矣。继伏闻再昨常参时。大僚以 赠典之直为举行。至请铨堂之重推。臣闻来不胜惊惶。寻见其时奏语之出朝纸者。始知日前大僚以致仕臣推恩之有违法意。有所陈白。而特以不一举条。故该曹未及闻知。有此依例举行。臣亦漠然聋瞽。径受 恩诰。晏然若无事者。私心之恧蹙不安。历日靡定。不敢以事过而少弛也。大抵致仕人之 特许推恩。作为定式者。亶出 圣上推广孝理之德恩。大僚非不思仰体 圣旨。而所以如此者。似亦由于慎惜官方之意。然与其靳重于推及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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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之恩典。曷若难慎于退臣格外之资级乎。仍伏念圣明既许臣休致。则便一纳诰之身。其不宜徒藉 宠光。冒玷 恩资。自比于朝廷夙夜之臣者。其义较然。何待臣毕辞而有所 俯察也。伏乞 圣慈特推体下之仁。将臣新授资级。亟行 收还。则推恩与否。自在不论。惟臣之私义。亦得以少安矣。臣无任云云。
上言史事疏(未果上○壬辰)
伏以臣少时得见李玄锡所编明史纪元。止于 崇祯。弘光以降。附见编外。下比僭国。窃尝痛之。以为是书不作可也。辄敢忘其僭猥。私纂一书。而初非自附于修史。只著华夷消长。帝统存亡之迹而已。疾病连年。不得寻检。弃置尘箧。亦且累十年矣。及今新史开局后。有以臣书误彻 天听者。始 命以参校。终 命以刊行。臣于是陨越悸恐。不知断烂小帙。未脱箱箧。其合用与不合用。诸臣何从知之。而遽有此登闻耶。此特臣书曾未一经 渊鉴。而左右之言先入故耳。臣书实未足以应 圣上之须。而为当世之用也。方欲以文字备陈愚见。冀还 成命。疏未上而书果入。则未竟一二策。而 雷威已动矣。古者异端之书惑世伤教者。投诸水火。永绝根本。今臣之书。既被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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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矣。则臣之罪。又何可胜言哉。伏荷 圣度优容。毕竟薄勘。不足以偿罪。曾未时月。辄蒙 收叙。仍赐 召对于卧内。此罔非 殿下霜雪之教。日月之临。而谓臣孽虽自作。心有可恕也。恩覆如天。感戴无极。虽然因此一事。颇闻史局执笔之臣。惩前顾后。拘掣多端。果如是。殊非 特教编摩之意。臣窃惜之。臣甫以史事获谴。而又发口言得失。极知狂妄。心有所畜。不敢自隐。惟 圣明财察。臣窃有闻于先民之志曰。天道不以阴盛而不生其阳。人道不以势穷而不立其义。此匪风下泉所以见取于圣人也。西铭曰大君者吾父母宗子也。今有宗子为猾奴所灭。而宗子之子孙逃难四方。仅树门户。有宗庙焉。有臣民焉。是亦宗子而已。是亦大君而已。虽力有不敌。势有所压。不克尽其朝聘之诚捍卫之忠。乃其义则不可一饭而忘者也。二百年来。 先王先正。一心秉执。常恐失坠者。则此义而已。宋末帝炳。尽失其天下。寄生于崖海舟中。而天子之名固自如也。后来修史者。不得不以帝统予之。伏况弘光已下 三皇。俱以 高皇帝后裔。神宗之亲孙。当 毅皇殉社之初。为 先朝遗臣所拥戴。立国于一隅。传世至三。而一时忠义之徒。悉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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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正朔。世无明史则已。如有之。 崇祯后帝统不归于 三皇。当谁之属乎。屈义图存。一国之权。正名尊统。天下之经也。既曰天下之经。不可以一国之权。而遂掩之也明矣。伏闻史局之役垂讫。而 三皇时事。槩从李玄锡谬例。并为附录。是真以僭国待之。而绝之于明也。其视春秋存亡国继绝世之义何如也。或者曰斯义也。当世之所不行。姑且为附编耳。不害其为皇统也。是大不然。帝王传序。昭穆秩如。以皇皇嫡承。而贰之于原史之外。从而为之辞曰不害其为皇统。是滋后世之惑也。且圣人之作春秋。朱子之修纲目。皆将以示天下万世大法而已。未尝汲汲于行世。臣亦谓今玆纂史。当志于垂后。不当志于行今也。孔子曰夏礼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礼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盖伤之也。臣窃计今天下万国。独青丘一域。为大明之杞宋。后有王者作。欲徵 皇朝之始终。必将于我乎取之。兴衰之几。正伪之辨。恐不当卤莽如是也。伏愿 圣明深留三思。明诏修史之臣。一用宋史德祐帝已下义例。以明大一统之旨。而金匮石室。藏之名山。以俟夫百世。至若十六代文献制度。自有正史百馀卷在秘阁。凡有考论。不藉是书而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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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臣所陈。系关史体。须至躬造前席。口奏取 旨者。素患脚痿耳聋。已成痼废。文陛周旋。 天语承受。俱非可强而为者。辄入文字。敢贡愚浅。臣尤惶恐死罪。
䨓渊集卷之十一
 启辞
  
因李宗城疏政院 启辞(戊辰)
即者大司宪李宗城上疏到院。而观其措语。万万谬妄。夫合辞之论。何等严重。而身居台宪之长。肆然为营护之计。至以体国之诚。事君之节。极口褒诩。反以惩讨之论。归之于周罗傅会。人之放恣无严。胡至此极。噫嘻。两人之罪。系关 宗社。苟知君臣之义者。宜不敢以褊私阿好之情。有所容藉于其间。而乃敢挺身立帜。角胜大论。公言显讼。无复顾畏。人心之陷溺。民彝之斁绝。一至于此。方来之忧。亦何所不有哉。臣等职忝出纳。目睹变怪。骇愤之极。不敢循例捧入。窃附院中故规。敢陈愚见。伏望 圣上明赐处分。以尊朝廷。以严堤防焉。
宾厅请从权 启辞(丁丑)
伏以日月不居。 大行慈圣殿下攒殡既成。方内受服。若丧之恸。终天无极。伏惟 圣情哀慕。靡所逮及。何可堪处。臣虽在奔走号泣之中。窃有焦遑懔惕。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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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同情。不敢不疾吁者。玆用齐声以祈 垂察焉。惟我 殿下暮境勤政。忧劳民事。数年以来。殆少 康豫之日。而今于浃月 侍汤之馀。奄罹 忧苦。诊 候谂药之节。顿然中辍。疏素糜粥之属。亦且罕进。虽孝思罔极。不自觉其大损 荣卫。臣等间于前席。仰瞻 深墨之容。心如焚灼。宁欲无生。呜呼。亲丧自尽。不系于疏节。孝子达权。无诡乎经训。故礼曰六十不毁。又曰七十食肉。又曰疾病有姜桂之滋。虽匹夫之微。尚且如此。矧 殿下受 祖宗之托。为神人之主。宝算踰耆。 玉体欠宁。乌可自轻其身。以循径情之行。而贻必至之悔也哉。考诸古礼则圣人之所深戒。稽之国典则先君之所尝行。此在 渊衷固已瞭然者也。何待臣等之烦陈。而所大忧闷者。以 殿下气力之眩惫。脾胃之脆弱。蔬食水饮。决非一日之所堪。而蔽于至情。胶守无变。终底于迫近难言之忧。则岂不有歉于帝王之大孝乎。且 殿下试思我 慈圣当 殿下违豫之时。其焦遑忧悴。顾尝如何。 殿下一饭。 慈圣乃为之加餐。 慈圣有命。 殿下未敢不勉进。及今 音容虽閟。 陟降不远。倘或 俯鉴我 殿下毁瘠柴削之形。其 眷顾怵惕。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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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之至此。益切摧陨于中。而区区所颙祝者。 殿下平日以 慈圣之心为心。尚庶几抑情自护。以少慰在天之灵耳。然则今日 圣上所以仰体 遗旨者。莫先乎 圣躬之保啬。保啬之道。莫急于 勉复常膳。伏愿 俯循群情。亟从权制。不胜大幸。
䨓渊集卷之十一
 应制文
  
汉拜卫绾丞相制(文臣庭试○甲子)
择相图理。群臣畴若予邦家。简贤亮工。举朝莫如卿忠谨。盖玆登庸之意。爰自知遇之初。惟卿断无他肠。皤然遗老。记昔辞宴之日。灼见卿心。故于参乘之辰。薄示朕眷。惟其一心醇谨。可作百僚仪刑。玆授卿丞相。卿其处槐列而敷功。克体和羹之望。代桃侯而赞化。毋贻覆餗之讥。顾赐剑尚不毁伤。况朕命岂敢怠弃。玆扬宠制。伫赖弘猷。
四门禜祭文
洞洞予心。忧在粒民。昔暵今涝。病稼则均。无稼胡民。匪民曷国。瞻仰昊天。靡遑玉食。繄雨之初。寔赖神赐。既润既滋。庶几穑事。云胡寖霪。转甘为苦。淋浪浃月。如决如注。高塍沙覆。平畴波垫。秧移即漂。穗发旋浸。田夫辍锄。绕垄踯躅。曰今不晴。野将无穫。冥祷莫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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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愧谅德。回瘵为苏。舍神何渎。一雨一晴。神实司权。其哀不哀。民命攸悬。罄我菲诚。申荐牲醴。尚冀冥佑。划赐开霁。
宗庙祈晴祭文
眇予寡德。叨承丕绪。以 先王心。劳我蒸庶。民之有今。寔赖 先灵。凡有疾痛。曷敢缓声。吁嗟玆岁。雨旸弗若。暵伤乍苏。涝损旋酷。崩畴决浍。漂穗纵横。一曦九霪。遂浃三庚。人畜既渰。室堵亦圮。不遑谋夕。矧敢望岁。静思厥咎。靡甘玉食。禜祈罔效。淋浪犹昨。洋洋降监。想亦兴悽。岂曰小子。可哀遗黎。其雨其晴。冥佑是赖。敢忘前祝。尚冀终惠。
健元陵 亲祭文(癸酉)
我祖受 命。 明祖壬申。 命之不显。展我文人。巍乎功烈。灿厥彝章。 燕翼有谟。启佑无疆。藐予小子。寤寐渊冰。永怀丕图。何德克承。抚玆少康。式藉馀庥。粤自 龙飞。旧甲六周。昨秋兴感。矧予暯境。 真帧肃瞻。寸忱曷罄。眷言松梓。霜露又零。 南殿馀慕。来拜 园茔。山纡水长。佳气葱郁。 陟降不遐。一心对越。刱业维艰。守成弗易。历年滋多。休恤在是。凡我遗黎。昔所抚字。岂无疾苦。尚冀 阴庇。百世之思。敬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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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醴。假斯绥斯。俯仰有僾。
仁显王后加上 尊号玉册文
恭以扬 先烈于裕昆。恭进显册。追 遗徽于配 圣。齐荐休称。物采载陈。情文允叶。恭惟 皇妣孝敬懿烈贞穆仁显王后。禀姿渊懿。 秉德和贞。 袭嘉训于内外法家。六宫之颂夙播。 配令范于古先哲妃。二南之化均覃。荷 太母贤妇之褒。肇举见 庙之礼。承 宁考良佐之谕。再正 主壸之仪。 阴教永垂于宫闱。协裨贻后之烈。 仁闻傍洽于区域。赖致绵祚之休。嗟小子逮侍于昔年。而 徽音尚僾于今日。稚龄愉色。几被抚顶之 恩。暯境感怀。难谖在耳之训。瞻 玄隧之同兆。孺慕倍切于羹墙。仰彤管之齐徽。 慈范思阐于琬琰。一淑为众美之本。母姒之柔则可徵。惟圣称大德之名。女尧之遗烈深著。玆稽彝典。庸伸忱诚。谨遣臣议政府领议政金在鲁。奉册宝加上 尊号曰淑圣。伏惟诞垂 明临。 俯膺隆贲。有是名有是实。并乾坤而无穷。降之福降之祥。衍本支而弥远。
永禧殿 亲祭文(甲戌)
真宫奕奕。 宝帧煌煌。 四圣临予。有俨 黼裳。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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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 容光。宛承 謦欬。永怀 至德。曷罄摹绘。 文祖应运。树业宏达。 光庙靖邦。基命宥密。于休 章陵。启 圣绵祚。丕显 宁考。光前裕后。 真游云邈。令闻无竟。 宝龛联序。睟彩交映。瞻依孔迩。 陟降如在。展献维时。有恪靡懈。况遘玆岁。攀慕深深。元朝祇觐。少伸怆忱。节届天中。蠲饎斯将。岂其无摄。莫如我躬。焄蒿载升。铏爵既班。羹墙犹睹。矧迩 威颜。于昭在上。有诚必通。尚冀 明临。俯格微衷。
永柔县武侯庙。追配鄂王,信公纪事碑。
维 圣上二十有六年庚午春。 上临筵下教。若曰永清县之庙武侯。维其山之名卧龙也。而 圣祖因以思其人也。鄂王之配永清庙。维其忠之似武侯也。而 圣考所以励乎世也。予惟信国文公。痛帝社之将沉。仗义旅而独奋。蹈死愈厉。与国俱殒。智力之所不及天耳。乃其心。武侯,鄂王之心也。其以信公啜食鄂王之下。于典不僭。且以述 先王之事也。礼臣道臣承 命祇若。卜日之良。既跻以飨。武侯,鄂王。原有遗像在庙。至是又摹信公像而并揭之。 上自为文。近臣临读。西土之士。相告忭跃曰大忠之祀在天下。我西土得事其三。 上之不鄙我西土。而劝之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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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矣。其敢不勖。既而 上又教曰。所以庙武侯者。既有碑矣。维腭王之事。石具而未文。殆有待于今欤。其令词臣。并与信公之所以配者而撰次之。以刻示来者。于是以 命臣有容。臣窃伏惟 国家为理。以风化为首。 圣神相继。率是道无替。忠罔不报。义罔不旌。推而至异世之臣。去今千百载之远。而获祀于邦内者。盖未可一二数。而如今之为。 圣旨所寓。尤为深远。有未易以言语尽者。臣故曰入是庙而仰而觌其容。俯而思其所遇之世与所赍之志所秉之义。而趯然有兴于心作于气。然后始可窥 圣人教化之迹矣。夫然则奚西土之人之为劝已哉。将举国而劝焉。又将举天下而劝焉。请拱手以俟。铭曰。
有跂祠宫。卧龙之丘。云谁之享。维汉武侯。孰其配之。腭王信公。配之维何。寔配其忠。腭王初起。宋社既南。痛深主辱。志决身歼。威灵外詟。韬画内殚。中土日辟。北辕将还。三字狱成。万里城坏。孰执彼谗。豺虎以喂。信公之世。帝在舟中。捧诏雪涕。矢心皇穹。一旅勤王。成败维天。间关海峤。冲冒穹毡。三年雪窖。一死有地。所学何事。义尽仁至。相维纯忠。孰如二臣。论世考履。维葛与伦。斥和有表。正气有诗。流传百世。如读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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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我 文考。览史兴咨。亦粤 圣后。抚像纡思。申举悯章。飨以笾俎。何所无神。必玆西土。三人一心。异世同归。英灵相感。肸蚃如期。风声攸暨。癃躄亦起。山磨水竭。旷慕何已。曰此秉彝。维性之根。赋予者天。扶植者君。既赋既植。曷不劝忠。百尔君子。视此刻铭。
阐义昭鉴跋(乙亥)
是书何为而作也。惩乱贼正伦纲而作也。罪人斯得。天讨既行。宜若无待乎是书者。然此贼通天之恶。专在于凶言之相诪张也。妖孽之相纠结也。能明其诪张之迹纠结之情。从流而溯源。探微而究显。使天下之人。举知乱贼之无所逃。伦纲之终不泯。则简编之功。实与鈇钺并行。信乎书之不可已也。书共四编。起自辛丑迄于乙亥。垂四十年。而中间乱逆之作。凡六七矣。枭鸺以恶音相应。而所嘘吸者一肠肚也。魑魅以阴气相聚。而所呼啸者一窝窟也。可畏非天。谓可以诟之。可爱非君。谓可以诬之。既诬我 圣躬。以及我 东朝。暨 景庙。阴相传述。式至于玆。其兴讹也转憯。其煽乱也愈棘。而天经民彝。殆乎其坠地矣。呜呼。我 三圣深仁至德。亿兆咸戴。独何负于此贼。而肆行诬逼。必欲逞其凶图者。岂一朝一夕之故哉。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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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种悖义之徒。粤自 先朝。失志蓄怨。欲一售其祸心者。厥有素矣。迨夫 景庙。遵 遗旨奉 慈教。储位一定。 国势永固。则谋所以危动之者。不一其方。而 授受光明。无间可投。则乃敢捏造至不道之说。诳惑群不逞之辈。自生枝叶。阶祸至今。噫嘻痛矣。是岂一国臣民之雠哉。实万世共讨之贼也。幸赖我圣上孝友之德孚格于上。 祖宗陟降之灵鉴临于下。阴谋所萌。鬼得以觉之。丑类所萃。天得以蒐之。旧逆新凶。咸伏典章。而今又著其刑名。刊之编册。使天下后世。人得以诛之。臣纲由是益阐。 邦命由是益巩。于乎休哉。天道之不可诬也如是夫。书既成。以臣曾忝馆阁也。俾撰跋尾之文。臣辞不获 命。敢为之说如右。若乃纂辑义例。悉禀 圣裁。芟烦就约。而诸贼断律者外。并勿书云尔。
文正公宋时烈从祀文庙 教书
王若曰人君之表章斯学。所以正士趍。圣庙之升跻前贤。所以明道统。而世教岂曰少补。矧国论咸归大同。惟卿得贤为师。信道不惑。惟渊源深。故门路正。上接石潭之嫡传。以豪杰姿。有临履功。一准考亭之模范。力探闽洛之微奥。洞见大道之原。志挽唐虞之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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皞。盖得圣人之任。故鱼水契合之盛。自 龙潜知遇之初。谓扶植纲常。莫若明尊周之义。谓内外修攘。必也先格君之心。貂裘拟辽蓟之寒。尚想奋发之大志。凤诏缄雨露之泽。暗契密勿之深猷。际五百必兴之期。治教丕阐于彝则。有千万吾往之勇。操履不渝于险夷。日星耀九衢之昏。山斗均四海之仰。辟诐辞而正邦礼。质诸古而无疑。尊师道而励士风。到于今而受赐。年弥高而德弥卲。 三朝之典刑独存。退则易而进则难。一世之污隆是卜。英才乐育。大儒继起于门墙。宏范昭垂。后学咸囿于陶铸。奚但一邦之诵法。允宜百代之师宗。院额特揭于华阳。 御墨动璀璨之色。庙享未遑于此日。士林激抑郁之情。始也三纪之请靳俞。盖缘慎重之意。今焉八路之论归正。讵缓崇报之章。是谓国人曰贤。果然大德必祀。玆以卿从祀于文庙之庑。班序有秩。统绪愈明。暨同德而并跻。况袭兰室之臭。瞻贤师而孔迩。宛侍杏坛之游。仰景行而兴怀。几恨九原之难作。就私祠而锡奠。仍命永世之不祧。微盛德孰与此焉。而缛仪若待今者。于戏。庸培一国之元气。俾耸多士之观瞻。典礼莫盛于豆笾。孰无矜式之志。型范不泯于衣钵。伫见作新之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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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文正公宋浚吉从祀文庙 教书
王若曰惟天笃生真儒。式赞休明之教。大德必得常祀。聿举崇报之章。玆循佥同之论。庸示尊尚之意。仰惟 列圣。尤重斯文。褒崇先贤。为多士诵法之地。表章正学。尽一世作新之方。猗文教之旁流。有哲人之辈出。惟卿早岁志道。大贤为师。资禀最高。蔼然天理明而人欲净。门路既正。卓乎大本立而妙用行。湛索乎洙泗闽洛之绪馀。多昔贤之未发。剖析乎天人性命之微奥。质前圣而无疑。当 圣祖侧席之辰。膺丘园束帛之礼。讲说屡感于 天听。温谆范淳夫之释经。谟猷动合于时宜。剀切陆内相之论事。国耻莫雪于事葛。无一日忍忘痛冤。家计专在于尊周。虽万言不出修攘。礼学足以范俗垂世。必自修身。正道足以辟淫距诐。岂曰好辩。惟道之所被也广。亦殁而不亡者存。天若假年。庶兴孔明之礼乐。士多薰德。孰传紫阳之衣书。朝家之貤赠虽隆。犹未尽阐学之道。乡社之禋祀殆遍。尚有歉彰德之方。肆文庙从享之论。即举国共公之议。三纪之请靳允。虽缘慎重之规。八路之吁齐声。宁孤颙望之意。瞻 宝墨于兴院。褒尚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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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 先朝。荐华笾于泮宫。崇奉若待是日。礼则然矣。祭在斯欤。玆以卿从祀于文庙之庑。位亚贤师。跻同道友。瞻焉孔迩。恍接弄月之胸怀。德必有邻。宛对立雪之气像。念世教之扶植。几切不同时之叹。侈家祠之苾芬。爰仍勿迁主之礼。于戏。士风赖而丕振。国脉由是益绵。馀韵尚存。孰无观感之志。景行斯仰。伫期作兴之休。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先正臣文正公宋时烈,文正公宋浚吉从祀文庙颁 教文。
王若曰生多士以宁文王。菁莪洽 累朝之化。尊两贤以从夫子。俎豆采一国之论。玆扬十行之丝纶。俾耸四方之瞻听。予惟世教之扶植。亶在吾道之表章。象前哲继开之功。克尽褒隆之典。启后学矜式之地。丕阐作兴之休。猗 圣祖诞敷文治。而大贤并生一世。有若先正文正公宋时烈。壁立气像。海涵胸怀。门路正而渊源深。至训早袭于函丈。规模大而文理密。成法一准于考亭。阅阴阳消长之机。素履不渝于夷险。任春秋尊攘之义。寸心独炳于纲常。托明良之契则尧舜君民。处宾师之尊则伊吕伯仲。经纶不外于斯学。洞然王伯之分。典礼折中于诸家。廓如诐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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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教诲不倦于牖后。大儒受深衣之传。统绪益光于绍前。举世寓高山之仰。才则王者之佐。学为圣人之徒。亦粤先正文正公宋浚吉。陋巷春生。濂溪月霁。资质若金精玉润。士林咸推以师。出处如麟见凤藏。妇孺亦知为瑞。复雪自成家计。宗党得同德之贤。讲说如诵己言。宾席尽沃心之责。粹然一团气和处。展也九分人地头。敦礼范俗。实本于修齐。泽流后世。闲邪卫道。式资于穷格。功大斯文。安定之四条诲人。才各臻于成就。涑水之一诚律己。用不尽于平生。是谓命世之姿。无愧升堂之列。呜呼。河南两程之出。际宋德之休明。洛闽一派之传。赖周学之真的。诵其书论其世。知古今之相符。生同时道同师。亦天意之非偶。盖其充实光辉之美。有非言语文字所殚。造诣俱极于高明。博以文而约以礼。功化不泯于久远。生也荣而死也哀。 朝家之貤赠虽隆。不过褒贤之常典。乡社之禋祀殆遍。曷称慕德之深诚。肆有贤关之连章。乃请圣庙之跻享。一俞之靳。已经三纪。始出慎重之思。公议之定。不待百年。今见佥同之吁。 宝墨耀院宇之揭。尊尚粤自 先朝。华笾俨庠庑之陈。崇奉若待是日。鼓舞一方之由此。主张斯道之在予。玆于本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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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以文正公宋时烈,文正公宋浚吉。从祀于文庙东西庑。于戏。礼仪盛而月星明。班序秩而衿绅耸。大德必得祀。孰无观感之心。流风尚有存。庶见作新之化。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宗庙夏享 亲祭文
清庙于穆。 祖考攸位。德以世观。精以孚萃。小子忝嗣。大事在祭。敢曰著存。一诚匪懈。徂序维夏。既戒楅衡。憧憧我心。寤寐 祠庭。盛我冕黼。洁我豆笾。绥厥思成。式礼罔愆。百尔显相。曷不肃雍。于昭在上。有諴必通。既右享之。 陟降宁止。燕及群黎。承我蠲饎。屏其菑沴。釐以丰年。匪敢徼福。哀此颠连。俛焉如企。瞻言若 临。寸心对越。庶几 顾歆。
昌陵丁字阁重建上梁文
司爟告警。俄惊 秘殿之郁攸。将作鸠工。旋睹新构之轮奂。其成不日。庶慰 在天。恭惟 睿宗襄悼大王。至德难名。大孝因性。治缵禹绩。庆邦命之维新。疾祟滕庐。悲帝龄之不与。一年遗泽。尚缠率土之思。万世崇冈。长瞻 虚殿之设。仍隆妫幄之祔。庸仿汉庙之规。寒食开门。苾芬之荐如在。 宝衣藏寝。羹墙之慕斯凭。扃戺肃清。式严早夜之警卫。栋宇曼硕。宁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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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之挠倾。不意毕方之告灾。奄见周榭之延燎。虽皇穹嘿相。烟焰罔迩于 封茔。而回禄所经。黔赭殆遍于砖础。惟我 圣上。载震载惕。乃经乃营。身不遑于宁居。聿避正殿。礼则宜于改葺。遄卜吉辰。诚深奉先。奚恤国储之稍绌。贯惟仍旧。不至民力之重烦。子来之功甫完。丁字之制已屹。寿丘之龙虎弥壮。嵬乎松桷之争高。 敬寝之麟马相望。依然萼楼之联武。时荐笾俎。维新洒扫之仪。月出衣冠。依旧瞻依之所。恭陈善颂。助举脩梁。
儿郎伟抛梁东。绣栋先迎朝旭红。日下常瞻云五色。汉宫佳气接葱茏。
儿郎伟抛梁西。野色苍茫望不迷。向夜玲珑生薄影。帘栊寂寂月初低。
儿郎伟抛梁南。点点遥岑露翠岚。澄江一带流无极。应共当年 睿泽涵。
儿郎伟抛梁北。金爵觚棱连斗极。众星错落绕宸居。庙貌千秋瞻翼翼。
儿郎伟抛梁上。玉栏花发驻 仙仗。汗漫 真游不可攀。一诚对越 神来飨。
儿郎伟抛梁下。苑树漙漙甘露泻。曾闻孝感致祥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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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忍林间听哑哑。
伏愿上梁之后。地灵阴扶。天休滋至。孝孙有庆。介眉寿于万年。前王不忘。绵 血食于百世。
慈殿 亲贺笺
东朝奉欢。庆 宝算之满七。南极腾彩。颂繁嘏于呼千。喜惧之辰。舞蹈何已。恭惟 慈圣殿下。德迈母姒。圣符女尧。布 阴化于慈天。聿享海屋之遐算。体微诚于爱日。屡膺泥牒之 徽称。仍推飨老之深仁。 特循进贺之至恳。暨耆髦而献眉寿之祝。奚但君臣间同欢。奉 慈颜于过耳顺之年。盖亦帝王家罕有。瞻 长乐而抃手。稽往乘而增光。伏念臣志以养亲。言不称老。承训四纪。几荷焘载之仁。问 寝三朝。伫殚婉媮之乐。
王世子痘候平复颁 教文(递提学此文不用)
王若曰八域戴主鬯之重。予惟无忧。贰极奏勿药之功。痘亦有圣。肆飏涣汗之诰。庸布欢庆之怀。念寡昧晚有元良。而仁孝夙著令闻。自顷岁代理机务。每轸冲龄之积劳。矧壮年未经疱疮。几切中心之隐忧。乃者荣卫之感。遂发豌豆之形。宫闱非不深严。既流行之难遏。疾病非不谨慎。奈潜遘之莫防。虽神明之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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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百全可保。伊夙宵之戒懔。十起靡宁。何幸自天申休。聿见不日乃复。终始颗色之叶吉。甫一旬而收功。次第脓胀之无愆。若四时之循序。匕箸无减。凡节计日而底安。刀圭不施。诸医按方而占喜。殆非始料攸及。若有阴相者存。 七庙之冥佑孔昭。重迓亿万年景福。 三殿之喜色可掬。顿释廿馀载惟忧。六沴消除。正属子半之节。四体轻健。复睹日三之朝。故玆教示。想宜知悉。
鸠杖铭(并序)
   癸未即我 圣上七旬。而壬午十二月二十二日为立春。尚方以鸠杖进。是日 上亲制杖铭。仍 命诸臣和进。
昭阳维正。 圣寿伊耋。中朝而杖。起居用节。鸠犹古饰。制岂文琢。武德弥卲。铭以喻学。靡老自逸。志存炳烛。在抱在曳。随问兢属。 先王攸行。嗣美简册。臣献懿戒。庸儆昕夕。
奉 教撰进本府民隐文(成川时○癸未)
辟王为邦。周礼是秉。懋树恒产。为民祈命。一饥一寒。若恫在躬。鼓汝舞汝。期跻豳风。虽玆下邑。亦苟完保。既庶何加。所急在教。壤接通都。商旅络续。贸迁为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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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货易食。士乏磨渐。兵狃升平。浮靡相染。奴视田氓。惟有疲茕。缘彼南亩。薄值涝暵。轻去乡土。习尚已媮。缓急奚恃。利萌滋长。礼俗寖圮。 纶音施仁。日播穷阎。譬犹霢霂。何地不沾。厥有未浃。咎在守臣。导扬罔忱。膏泽犹屯。 圣惟宽大。弗呵而勉。援诗寓惕。俾陈民隐。臣拜稽首。以悚以泣。虽其驽劣。敢忘报答。维玆豳化。六官为本。八百姬箓。一诚以贯。岂维仓廪。教道宜先。圭窦之风。实自厦毡。圣人之氓。必出庠序。如天化物。孰劝孰沮。涵煦以渐。发育无息。式此神功。锡我民福。爱戴期望。八域引领。敢贡迩言。庸备 澄省。
景贤堂宣麻录跋(丁亥)
恭惟我 圣后。高拱穆清。教思无穷。礼遇臣工。养以廉节。厥有年至乞休者。虽惜其去。亦循其愿。盖所以尊经训优老臣。风励朝绅。一事而三善具焉者也。维四十一年丙戌。臣圣源年七十。越明年丁亥。臣有容,臣尚翼亦年七十。稽之礼典。俱合致事。乃敢相次陈章。引年丐退。 上嘉其志。 诞降恩旨。 特允攸恳。用是年正月戊寅。 衮服临景贤堂。颁麻讫。臣有容,臣尚翼,臣圣源。谨奉笺称谢。越一日己卯。 宣对于寝殿。 亲御翰墨。书四言八句凡三纸。面授臣等。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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藻温醇。 墨液焜煌。如春阳嘘物。奎彩丽天。臣有容,臣尚翼,臣圣源。稽首祇受。感极涕随。不自意复近 威颜。获承 宝唾于怀袖之中也。 上又命芸阁。将圣教圣制及诰笺文字。锓印入 两宫。分 赐三臣。遍藏史库。以垂千亿。 诏臣有容识其卷尾。臣拜手言曰呜呼。天之施物博矣。语其至则不过曰各遂其性。圣人则之。施诸万民。亦惟曰各得其欲。臣等幸遭明辰。叨厕卿班。樗栎之用无当。蒲柳之衰先及。区区至愿。惟在假借 宠灵。收拾晚暮。上以毋累 隆知。下以无愧初服而已。伏蒙 圣慈体下。遹垂并照之光。俾沾均被之泽。 丝纶涣宣。簪组咸耸。玆岂浅诚拙辞之攸格哉。良以 上天成物之仁。不遗于一介也。伏况我 圣上茂膺天休。 宝算无疆。国多耆耇。讴诵洋洋。臣等适当斯会。首蒙 宠典。承诰奉 翰。又在同日。玆实 圣旨中君臣稀有之事。而 特优恩数。以宠其归者也。窃稽往策。汉臣疏广之归也。至有图绘其迹。以传后世。可谓盛事。未闻当时有宸翰之赐矣。唐臣贺知章之去也。天子赐诗以宠之。可谓异恩。未闻藏副史室。为不朽之图也。今臣等所蒙。实前哲之所未得者。 恩重丘山。百身不足荷戴。感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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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髓。一口何能称述。抱持 琬琰。瞻望 宸极。不知此生何以对扬 洪私。惟 殿下尧勤未倦矣。恒加保啬之功。文谟既显矣。益思诒燕之道。永巩万世之基。惟臣等退伏𤱶亩。与溪翁野老。咏歌相答。以续击壤之馀音。其为 圣世之赐。奚止今日之光荣已哉。
明圣王后追上 尊号玉册文(壬辰)
恭以令闻无斁。久仰配 圣之阴功。 显号载扬。肇行光 先之盛礼。盖此举寔由于追慕。而旷典允协于群情。恭惟 显烈贞献文德明圣王后。 毓德名门。 作嫔 王室。汉箓肇沙麓之繇。早膺神爵堕玉之祥。周诗颂瓜瓞之休。果验老仙抱童之画。赞 王化于修齐之本。 壸则深彰。奠 邦命于休恤之几。母仪聿正。 徽音载彤管而难罄。永慕匝青丘而无穷。第惟天序之迭迁。窃惧 坤范之寖远。瞻 七世观德之庙。几叹 徽称之未遑。念当时 翼运之功。讵缓 前休之克阐。玆当 文祖之加号。允合 圣姒之并尊。 纯禧远覃。既 胤祚之永锡。 至仁上格。宜 世享之孔明。虽 俪日之光。非二字之能状。惟 伣天之烈。亘万祀而足徵。事若有待于今。礼则实稽于古。谨遣臣议政府领议政金相福。奉 册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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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上 尊号曰禧仁。伏惟 俯鉴菲悃。 诞受宝章。介景福于 宗祧。俾昌俾炽。 昭义闻于竹帛。不显不承。
䨓渊集卷之十一
 序
  
赠陈生序(戊戌)
东学生陈君。请于余曰。始吾举明经来京师也。老母为丐贷邻里以赍粮。临门送之曰勉之。他日归。其令我喜也。其不第而归。老母则辍食泣夜而不寐。且吾于吾业也。习之二十年矣。非不专且精也。恒屈而不见伸。是不利于是业也。今将尽弃其学。他艺焉从事。侥倖其万一。吾子幸教之。余应之曰诺。是有时焉。以子业之专且精。而犹且见屈。而况始学乎他艺而求其伸乎。陈密谓韩文公曰。密试明经累年不获选。今欲易其业而三礼是习。愿先生之张之也。韩子曰子之业信习矣。其容信合于礼矣。抑吾所见者外也。夫外不足以信内。子诵其文则思其义。习其仪则行其道。则将谓子君子也。爵禄之来。不可辞矣。科宁有利不利耶。吾尝喜其言矣。今于答子之问。聊复举而诵之。子其勉乎哉。苏秦之辩而困而后行其说。孟明之勇而败然后制其胜。向使二子者。挫于一屈。而弃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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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与勇而入于他术。安知其能成名于后也。故君子不以厄穷而移其志。吾子勉之哉。
送浮屠义天序
谷云子既老。喜与山人游。有浮屠义天者尤与之善。犹渊明之得慧远也。谷云子既死。义天散其徒。浮游四方。犹秘演之失曼卿也。师通经善谭论。貌若童子。余与之居三日。不见其火食也。怪而问其故。曰吾贫无食。糜松肌以糊口。终岁无耕爨之劳。而凶年免饥馑之忧矣。将客于湖关也。谒余为言。夫道不同。不相为谋。然师之为道则诚高矣。国中三百有馀州。其寺观之多。当以千计。其浮屠之众。亦当以累万计有馀。然言其道之与师齐者有几哉。于师乎不发吾言。是并其徒累万人而异之也。非君子之义也。师知夫黄雀之啾啾者乎。是其生。诚微且细哉。亦岂腐土烂草之所出乎。是必有其父若母焉。其羽毛未生也。父母翼之哺之。其少飞也。蹑其父母而待哺焉。及其羽翼已成。飞而之四方。聚于蓬栩之中。四顾而求食。其父母过之。曾不知其父母而吓焉。师知夫黄鹄之矫矫者乎。饥不啄稻粱。渴不饮行潦。翩然高举。与世相绝。其为物岂可与黄雀同日语哉。虽然其不知父若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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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一也。故均于禽而已。今夫师固浮屠之杰然者也。非众浮屠之可望以及者也。然去其母不养。薄其生养之恩不答。若此者。其异于众浮屠者有几哉。师事谷云子。谷云子之侧无人焉。师不能安也。师事母。居之东海之滨。三岁不归省。夫师之事谷云子。为其志之相合也。志之相合。与毛之相属。必有间矣。昔者卫武公九十作抑戒。吾夫子录之于诗以美之。师虽老矣。听吾言而有戚戚于心者则请绎之。思所革之。无以吾孺子而轻弃其言也。
送朴生(师杰)归忠州序(庚子)
吾党有朴生者。其为人也慷慨好古。朴生有友曰李生。其为人也亦慷慨好古。二人相与语。朴生曰古之人。李生亦曰古之人。李生曰然。朴生曰唯。卒不见其为二人也。朴生客余家读书。闻李生来京师。即谢余去。明日又来告曰李君谓我隐忠原。忠原余所乐也。李君贤者。吾与之处数年。吾之道足用矣。今日之行。子宜贺我。余曰诺。朋友之道缺久矣。于二子亲见之。幸甚。忠原土泉肥甘。有山林鸟鱼之乐。又闻李君行高而言方。非巢由不由。非夷齐不称。诱其友必以善。耻不如己。虽微子之谓我贺也。吾固将贺子矣。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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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言不以规。非忠之道也。子所慕古人者。皆君子而隘者也。极乎一善。而不咸于大道。子是之悦而求似焉。幸有一行之近焉者。子必曰是亦古人而已。古人不我过也。如此。鲜乎进于道矣。为子勉之。吾与李君俱有成言于子也。今子坠言于吾。而复言于李君者。以子之明知李君之益于子者。多于吾故也。人之望于己者重则己之报于人者不可轻。重为李君勉之。
新编少陵古诗序
余因杞溪俞守父得农岩所编浣溪百选者。盖守父在公甥馆时。为之选而教之者也。公于子美诗。用力素深。而当是选也。又讽读满十遍后加黜陟焉。故其择尤精云。然独恨专取五言。于七言阙如也。岂其好偏于五言欤。将欲长弟续编而未暇也。辄不自揆。遂取全集七言诗。沉潜究赜。颇见其蕴奥然后。就加删述。得六十篇。又缮写农岩所选。合为二编。虽其取舍未悉当公意。藏之箧笥。私自诵习。奚不可也。至训解评批之事。诸家详之。余无赘焉。惟大戾于本旨者。辄以己意正之云耳。
溪岳集序(癸卯)
诗言志。志有不得已。而言之不能传。然后乃诗焉。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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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之鸣春。其声乐。虫之鸣秋。其声悲。是何尝有意于悲乐欤。亦假之声以通其志而已。大夫俞公。以节观察湖南。湖南大治。民畏其去。既而谢以疾免归。中道授其符麾下将进 阙下。独肩舆入湖中。于是朝野之士。咸惜其去。然以余观公志。若有不得已。而言若有不能传者焉。湖中有山焉。曰狮岳。有水焉。其名竹溪。余自潜野。拜公于溪上。又与公二子将游狮岳。公闻之欣然。辄以一马先焉。濯清泉坐乔木。与山僧野老。上下而翱翔。凡有乐乎心者。一以诗发之。乐之终。未尝不以忧继之。余于是始得公之志而悲之。然其所以悲之者。余又不能以言传。后之读是诗者。庶几自知之矣。诗四十篇。合竹溪之诗百六十篇。总二百篇。此集所以作也。嗟夫。世之人好以迹求人。公立朝不以皦皦为节。家居恬穆若处子。循其外。鲜能以知公者。其得公之心而悦之者。惟余甚。遂为之序。
敏上人诗集序
宜阳子登华山之颠。爱其岩洞之深秀。问诸父老曰。此亦有有道而隐者乎。皆曰有性敏者。以浮屠隐。其人已死。而后来者无闻焉。宜阳子曰迟迟。余来也。叹息而去。其后客于湖关。与浮屠浩然游。然也通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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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气。问其师。乃知学于敏公。而因得敏公之贤甚详。既而以其师所为诗二编谒余曰。吾师于物无嗜好。独喜为诗。然得辄一二吟。吟已则裂去之不有。今其存者若干篇耳。将谋所以传之。愿得子一言为重。余惟释氏之教。终贵乎寂灭。四大亦不自有。奚独于区区言语而欲图其不朽欤。既又念古之隐于浮屠者。往往以其诗名。近世以来。为浮屠者。多出于逋逃庸贱。未必能知其道。昧乎道者。固不能有言矣。是故能诗者。并与其所谓道者而泯泯无传焉。由此观之。其言之所存则其道之所存。为其徒者之不欲湮没其言也。固也无怪焉。况如敏公者。非独其徒尊之。所居之傍父老皆好之。非其贤有可以服人者。恶能得此。此其可传者也。遂书以遗之。
省斋稿序(丙午)
世谓沧浪洪君徒能诗耳。以余论之。其功亦不可少也。始沧浪徒手起委巷。一唱为正音。名动士大夫间。而闾井之人。各自奋厉。自五尺童子。咸知挟策读书之为贵。嗟乎。是谁之力也。高君吾未见其人也。然闻其仕于译人也。则异方之音。是其所习也。交易之事。是其所业也。其闻见宜若不越于此者。独脱然不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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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累。自少博于书而志于文。盖尝五入燕都。而其家益贫。其文益富。以是求其人。其人可知矣。日者因其徒林君。以其所著诗文谒余为序。余得以穷其所造。殆与沧浪先后者也。今之士大夫。取人以地位相高下。取才亦以其类。虽有高世之才。人微而地卑焉。卒不肯相引援以成其美。至于老死而不售者相踵也。噫可异矣。虽然大泉出于地。虽累土而掩之。滃然仰出。必达乃已。高君第勉之。惟患其未大也。夫何患其不达。
送文生尚质序
士不患道不行而患经不明。经明则道有时而行矣。自孔子反鲁。而汲汲于序述之事。以明先王之道。而弟子诵习传授之道。虽不行于当时。固已为天下后世立长治之本矣。异学之所患。莫切于此。故激而为杨墨为申韩。所以病之者百端。然往往见距于圣人之徒。其说不得肆。则以为诗书之言不灭。孔子之道不绝。而焚书之祸。卒起于荀卿之门人。赖秦即亡。去古未远。诸儒得以修补耳。不然人之类几灭矣。于是天下之士。动心惩创。所以扶持之者益固。而专门之学兴焉。此后世明经科之本也。间有以黄老刑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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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中世主之意者。然颇以儒术缘饰其阙。晋梁之际。至无道也。而儒学不绝于下。延至于宋而遂大明也。呜呼。自秦至今累千馀岁。异学莫绌于今时。久则将变。塞则将流。君子由是惧焉。 国家三年一试明经之士。有解焉有覆焉。宰相莅之。六官副焉。一人旁治。七书错一字不中。而况于章乎。况于义乎。夫其虑之也远。望之也重。故其取之也详。居是业者。宜知其意。故书以送子。
送林生沆序
始文宪公之北迁也。伺候于门墙。麾之且不去者。郤步以走。莫之一顾也。有林童子者负书徒行。邀公于青海之北。得习于左右而服事焉。及丧从榇至洛。三年然后去。于是童子以嗜学慕义。闻于北方之士云。其后三十有三年。君以乡贡来试京师。客于余。为言其童子时事。时时反袂拭目。目中滟滟有涕痕。吾闻北方风俗质厚。其人忠信敦良。故丞相闵公为方伯。又辅之以文学。流风尚有存者。其心忠信敦良。又尚之以文学。鲜不为君子。君之乡似君者几人。文学之盛。莫上乎京师也。何似君者少也。
赠康从勋序(丁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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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楚多奇士。然其俗轻脱无固志。父兄之教。善则易以兴于义。父兄之教不善。亦敢于不义。康氏之先。荆州人。世事 明天子。五世祖讨蒙古死于戎前。高祖从杨镐东击蛮。死于平山。曾大父从刘总兵御北虏。与我将金应河同日死深河。于是康氏三世。为 明忠臣。岂所谓兴于义者欤。深河之败。其大父从其父在军。道绝不得归。遂以一马东焉。其后二十年而 明亡。当其时。天下之乱久矣。中国文献。漠然无可徵。而时时洒涕扼腕。与父老儿童。说 崇祯故事者。辽蓟以东。维一人而已。君在北。特闾阎一氓庶耳。一至京师。辄廪之厚禄以光宠焉。 恩至渥也。然 国家亦岂捐护军一衔。苟以荣君之身欤。盖推先人之忠勤。以劝其后嗣耳。君在家其教之如彼。在国其劝之如此。虽在蛮貊之俗。犹将有兴焉。况其出于荆楚之邦。而慷慨好义。本乎其性者哉。自古兵革之事。卒之死者多于将。褊裨之死者多于元帅。盖位卑者受恩少而感恩易。任重者其身愈贵而其死愈难也。且以君三世言之。位非显也。任非专也。维见义者深。故树立如是其卓也。今之武夫知此义者几希矣。吾故于君焉发之。使归为北人倡曰。朝廷维西北人之甄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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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急。临大政必申兵部。岁收若干人。维其人之不才也。非朝廷之不用也。爵与禄之有不周也。非 上之不加恩也。异日如有北方之虞。而闻其能荷戈执鼓以先王师者。则吾必谓非子也则子之徒也。
谚解曹大家女诫七篇序(己酉)
训人有方。强之以所难法则难行。诱之以所易知则易守。难法者泥古之言也。易知者切时之论也。虽女教亦然。余读范史列传。得曹大家女诫七章。盖所谓切时之论。易知而易守者也。妇人之贤而有文者。莫尚乎大家。其于诗礼之教。受之有素矣。独是篇所称。斟酌乎世俗妇女之所可行。而无绝高难企之事。故听之者无厌。行之者不躐。而自养舅姑事夫子。以至教子女睦宗族。其道无不备也。余既喜其识之卓也。聊复译以谚语。遗诸妹及兄女。使之讽诵而服习焉。庶几其言易晓而其教易入也。己酉三月日。少华居士书。
酌古编序
道之行也欤。君子经当世以成务。道之不行也欤。君子述往古以立言。二者未始不相须。而述者深远矣。吾友延城李宜叔。博学好古。为文章疏宕饶奇气。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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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其为人。尤喜论古人得失。杜门著书十馀年。其力专其思湛。岂吾所谓述者欤。何其言之益多而其穷之益甚也。自古志士多穷。穷而后能言。而其言必待千百世而后传。然原其立言之意。盖皆发愤之所为作。则不可谓之无意于当世也。宜叔慷慨好谭事。其视天下事。无一当其意。而亦自谓为之不难也。欲扬眉一吐出胸中之奇而无益。俗不信。故郁郁不得志。借古人陈腐之迹。指事立论。以取譬当世。得肆其诛赏贬褒焉。余故悲宜叔之志之苦而知之者少。又悲知余之所以悲之者加少也。岁之九月。余将归耕鹅溪。宜叔将入嘉陵山中。出其书若干篇。为余读之。求余文为序。嗟夫。宜叔之自贵其言。未尝轻出示人。而今乃尽出无甚惜。岂道终不可行。而宜叔又将隐欤。老庄之道。其源出于由光。而由光不著书。老庄著书。后之尊老庄者。莫不诵习其书。而由光之志。亦因此得传焉。余拙且讷口。不能与人剧谭。尤不喜为文。每得宜叔之书。犁然一笑。喜其议论之与吾合者十常八九也。则余之志。将因宜叔以传。而又幸其同时。无待乎千百世之后也。于是乎言。
四时史序(庚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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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公叙三千年事五十万言。班令史叙二百年事八十万言。是以知固不如迁也。是书也。记四代之事。而总若干百言。然由是而推之。虽百世可知也。不惟百世而已。虽至千万世之久。而其盛衰兴废之所以然者。皆可按而知也。今天下之史。无不用胡皇帝之正朔也。独是书不然。仲容氏胡不以大笔书春王于纪年之首。以明王统虽绝于天下。而王泽不斩于人心。而人心所不能忘。王统犹不绝云者欤。尚勉之哉。少华山人书。
与俞生盛基序(辛亥)
余犹及君家二尚书矣。若长公之敦厚。次公之端良。其可师者也。退而与其子弟游。亦皆可友者也。呜呼。何君之门多贤也。君虽少也。喜读书敏于事长。余知其得于闻睹者为多也。然以才量德。才若有馀。以文较质。质似不足。岂其晚出。薰袭于二公之风者鲜欤。二公既没。而守父成父山父又先后而死。恭与章皆落落河峡之间矣。君于是漠然无所向。橐其书。踵余而求学焉。其志亦可悲矣。古者道一而已。今也裂而为三。道之外。又有所谓古文者。有所谓时文者。古文者。犹依道而行者也。时文者。诡道而为之可也。故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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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病焉。夫修业者。恶夫志之不专。今人之所欲。莫甚于科举。故孳孳为时文。而又惧其失于此而不及于彼。则乃傍治古文。故为时文。迂阔而难工。为古文。固陋而无奇。终至于两妨其功而狼狈无成。甚可叹也。顾余无足以教人者。如有问我者。必以专为对。专者择于斯三者而固执之谓也。其择之善也与不善也。在乎君。然未有诡道而善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