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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庵集卷之十六 第 x 页
直庵集卷之十六
行状
行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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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祖考阳城县监 赠领议政平宁君府君家状
府君姓申氏。讳汝挺。字雪柏。平山人也。始祖高丽太师壮节公讳崇谦。有韩信之功纪信之忠。至今配食于丽祖庙庭。自后簪缨相承。至丽季。有讳晏。宗簿寺令。见国乱。退居全节。人以比陶元亮。是生讳槩。左议政文僖公。相我 英陵致太平。历三世讳鋿。吏曹判书文节公。立 中宗朝。与赵静庵诸贤同进退。是生讳华国。典设司别检。隐德不仕。寔府君高祖也。曾祖讳砬。汉城府判尹。 宣祖朝。尝平北虏。壬辰倭变。立慬于忠州。谥忠壮。祖讳景禛。领议政平城府院君。值光海昏虐。翊戴 仁庙反正。策靖 社元勋。后配 庙庭。谥忠翼。考讳埈。刑曹判书平兴君。亦参靖 社勋。晚被 孝庙倚任。谥忠靖。妣贞夫人安东金氏。府使讳晊之女。府君以 万历乙卯九月二十一日生。自幼厚重轩豁。有钜人器度。忠翼公甚重之。期以远到。乙亥。中司马高等。既而入大科巍选。不幸见拔。诸考官皆叹惜。府君了无几微色。寻筮荫仕。除冰库别
府君姓申氏。讳汝挺。字雪柏。平山人也。始祖高丽太师壮节公讳崇谦。有韩信之功纪信之忠。至今配食于丽祖庙庭。自后簪缨相承。至丽季。有讳晏。宗簿寺令。见国乱。退居全节。人以比陶元亮。是生讳槩。左议政文僖公。相我 英陵致太平。历三世讳鋿。吏曹判书文节公。立 中宗朝。与赵静庵诸贤同进退。是生讳华国。典设司别检。隐德不仕。寔府君高祖也。曾祖讳砬。汉城府判尹。 宣祖朝。尝平北虏。壬辰倭变。立慬于忠州。谥忠壮。祖讳景禛。领议政平城府院君。值光海昏虐。翊戴 仁庙反正。策靖 社元勋。后配 庙庭。谥忠翼。考讳埈。刑曹判书平兴君。亦参靖 社勋。晚被 孝庙倚任。谥忠靖。妣贞夫人安东金氏。府使讳晊之女。府君以 万历乙卯九月二十一日生。自幼厚重轩豁。有钜人器度。忠翼公甚重之。期以远到。乙亥。中司马高等。既而入大科巍选。不幸见拔。诸考官皆叹惜。府君了无几微色。寻筮荫仕。除冰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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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迁造纸署别提,司仆寺主簿。出监阳城县。吏服其政。民安其治。未几。忤上官罢归。又督祥云邮。辛卯六月二十一日。以疾卒于官。府君文行夙著。德器伟然。而局于短造。沉抑以终。士大夫知与不知闻其讣者。莫不错愕焉。以尝参宁国原从勋。初 赠承政院左承旨。后以嗣子议政公贵。再 赠吏曹参判平宁君。三 赠左赞成。四 赠领议政。府君生长绮纨中。守静攻文。刻苦如寒儒。平居无疾言遽色。虽幼子女。必教以礼法。其莅官。详慎廉洁。居县自给。亦往往资于家。处贵势而无慢心。以伟人而矜细节。皆人所难能。此可以见府君大致矣。府君初娶清风金氏。判书荩国之女。乙卯十月二十八日生。癸未九月初二日卒。继娶全义李氏。都事廷观之女。丙寅六月二十六日生。乙巳三月二十日卒。并 赠贞敬夫人。金夫人甚有贤德而以早世。事行未详传。李夫人端严沉静。颖悟开爽。于事理洞然无碍。待族党御家众。从容和肃。皆可观法。视前夫人出。逾于己出。率养其二女早寡者。下逮诸孙。恩义笃至。尤致敬于祀享。勤劳祗顺。至老不少懈。俨然持家垂四十年。嗣子既贵显。常勉之曰。事所当为。无以我为念。见时事有可虞。则又戒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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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退。其高识类此矣。府君始葬于清州大田里忠翼公墓下。甲辰。忠翼公迁窆于杨州忘忧里。府君神道。亦随以移焉。金夫人祔右。李夫人祔左。盖同茔异封云。男珀秀才。女适士人曹建周,李磐,李箕硕者。为金夫人出。男璛护军。女适司成柳成运者。为李夫人出。秀才护军皆夭。李夫人上言于 朝。以府君弟牧使公讳汝拭长子议政公讳琓。立为府君后。举宗皆服其有功于申氏之门。议政公二子。长都正公讳圣夏。次校理公讳靖夏。都正公三子。长参判昉。次不肖暻。次佐郎曙。二女婿。士人沈廷绅,金令泽。校理公二子。士人皓,晌。四女婿都事李时中,佐郎金汉佐,生员金默,士人李得培。昉子大孙。女适洪麟汉。暻子大传。女适进士金钟正。曙子大权,大䄵。女适李奎英。曹建周二女婿。大司宪林泳,士人赵鸣道。李磐二子。士人世馨,重馨。李箕硕一子县监庆远。柳成运二子。士人缜,判官绅。一女婿进士赵明迪。馀不尽录。府君幽堂之志。迄玆阙焉。世代渐远。忧惧无穷。不肖玆敢略述家牒所传。第录如右。为丐铭当世立言君子之图。伏幸垂察而财幸焉。
先考敦宁府都正平云君府君家状
先考敦宁府都正平云君府君家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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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讳圣夏。字成甫。号和庵。少时尝以守拙扁堂。又因先陇地名。或称困岩居士。惟我申氏。远有代序。始祖太师壮节公讳崇谦。佐丽祖。勋居第一。赐贯平山。后用纪信故事。殁于桐薮之战。至今配食于崇义殿。至丽末。有讳晏。官宗簿寺令。当胜国运讫。见几退隐。守罔仆之志。人以比陶元亮。是生讳槩。相我 世宗。与黄翼成,许文景。夹辅致太平。配享 庙庭。谥文僖。历二世。判书文节公讳鋿。立 中宗朝。与静庵,慕斋诸先正。志同道合。称己卯名贤。又二世。判尹公讳砬。 宣庙朝。尝平北虏。壬辰。征倭立慬于忠州。人谓不忝为壮节公后。谥忠壮。寔府君五代祖也。高祖领议政平城府院君忠翼公府君讳景禛。值光海昏乱。首决大策。奉 仁祖反正。策靖 社元勋。配享 庙庭。曾祖判书平兴君忠靖公府君讳埈。亦参靖 社勋。晚被 孝庙倚任。 赠领议政府院君。祖县监府君讳汝挺。有大受器。位未称德。 赠领议政平宁君。生祖牧使府君讳汝拭。 赠吏曹判书。考领议政平川君文庄公府君讳琓。以德望行业。事 显肃两庙。与玄石朴先生。内外共贞。以赞辩章。克继文僖文节二公之迹。妣 赠贞敬夫人林川赵氏。监司讳远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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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白轩李文忠公景奭外孙。府君以 崇祯乙巳八月四日丑时。生于贞陵洞白轩公第。始赵夫人娠府君也。有梦麟之祥。故幼名用麟字。府君生而气质清秀。容仪端重。白轩公奇爱之。异于他儿。自幼聪颖绝人。不待课督。自能勤于诵习。八九岁时。见六七十行文字二三遍。便能背记。又持守于久远。自是遍读经史。旁及百家。皆自究解。不复烦长者传授。才过舞象。已蔚然有成。时有述作。雅练精工。一家长老莫不赏叹焉。先妣 赠贞夫人潘南朴氏。玄石先生中女。先生钟爱最久。为择对。闻府君贤。卒以归之。府君既处甥馆。先生谓其质美寡欲。可与入德。告以为己之学进修之要。府君朝夕濡染。所得日多。深自砥砺。力于行义。间有论著义理说。就正于先生。多得肯可。独不喜世人之以学自命者曰。所谓学者。初非有别件物事。苟能为人之所当为。则日用云为。无非学也。何必以此作为标榜耶。是故虽有向里工夫。而人鲜克知之。壬戌。牧使府君出宰于岭东之高城郡。府君陪往。因以遍游于金刚内外山及海上诸名胜。凡遇兴会。必有题咏诗文以记胜。每一篇出。气格清新。词韵逸畅。同游诸人如柳公成运,许公𤊟。俱是有文能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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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及见府君所作。辄惊服退舍。多为之阁笔。独于举业。不屑为也。常日未甚着力。及到试期。则出其绪馀而漫应之。然自辛酉以后。屡登大小解额。有声场屋间。癸亥正月。丁赵夫人忧。哀毁过制。几不可支。亲戚见者。莫不危之。而幸卒无事。己巳。 仁显王后出宫。又有栗谷牛溪两先生黜享之举。府君偕同志多士。上章呼吁。又为两先生辨诬。疏既上。自 上命窜疏头。府君曰。与人同事。义不可以己独免罪为幸。况伦彝晦塞。此岂士子求名时耶。自是不复赴举者凡六年。甲戌改纪。始复就试。其后发解者亦五。而辄屈于覆试。人莫不嗟冤。而府君略无几微色。辛巳五月。除冰库别检。府君素无仕宦意。而时议政府君方在上台。门户隆赫。虑人疑其厌薄荫路。遂屈意强就。不以官小职卑而忽之。凡奉公之际。唯以恪谨无倦为心。人以为难。癸未。因台官金万根疏。即辞递。盖先是朴判书世堂撰白轩公碑文。有侵诋尤庵宋先生语。太学诸生。为尤翁上章辨诬。因以攻斥白轩。李家诸孙。将对章伸辨。府君以白轩外裔。亦当随参。始见其疏草有侵及尤翁语。府君以为苟欲为先鸣冤。则只当自辨先诬而已。岂可效尤于彼。侵辱儒贤耶。此则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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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不改。诸李亦以府君言为然。许以删去。及至阙下将拜章。则疏中侵及尤翁语。终无所改。府君虽责诸李欺负。而已无及矣。常大以为愧恨焉。至是万根以此为言。遂控辞得递。其后季氏校理公以此陈疏引过。以明己意。盖亦受府君旨也。甲申十一月。除 光陵参奉。又引前事辞递。乙酉五月。除 世子翊卫司侍直。寻又兼差 御宝都监监造官。用董事劳。例升六品。丙戌五月。除掌乐院主簿。十月。迁掌隶院司评。仍兼惠局常平郎。府君平居。闭户守静。唯以文史自娱。而于一切世务。似若初不经意者。及处是职。每当听讼断狱之际。一遵 国典。分毫不踰绳墨。片言折之。无所游移。请嘱不行。下吏拱手读文书而已。不敢措一辞。立者既不戾于情。而落者亦无以致怨。一院称平。又尝深知惠局吏胥贡人辈引年先下之弊。严立防限。使无挠改。上官虽欲侵限滥下。而必反复论塞。故临去。盖储倍优于始至。至于外方上纳谷物布帛。苟不至腐伤。则斛量尺度。必令称停而即许输库。痛抑下辈。俾不得售其操弄之奸。遐邑之人。莫不感悦。僚寀多窃叹曰。始谓某公必疏于物情。而今乃剸剧理财之各尽其道。有如是耶。丁亥正月。出为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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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县监。未及赴。二月。丁议政府君忧。哭泣之戚。旁人不忍视。三年之内。未尝见齿。吊者感服。莫不称其纯孝。朝夕祭奠。虽甚病必亲。又以其暇。与校理公编次遗集。构撰行状。时相崔锡鼎请释逆黯缘坐。而诬引议政府君辛巳献议为證。被谏臣疏斥。赵泰亿,宋正明等。相继伸救锡鼎。而亦引其时献议为说。府君痛恨曰。先旨之不白至此。吾辈不可以时方持衰而终无一言以辨之。乃与校理公联名封章申暴。略曰。先臣曾于辛巳待罪鼎席时。当逆黯追施逆律之日。判义禁臣李畬以黯之妾子有道处绞一款。请议大臣。先臣以逆律孥戮。乃是法典。而到今追致大辟。无可考之法例。遂请 上裁。先臣之意以为逆黯之子。法当孥戮。而但年久之后。追致大辟。未有可考之例也。非以缘坐为有违法例也。宁有近似于今日大臣请收缘坐于处分已定之后者哉。今泰亿等急于伸救大臣。为说无所不至。诚可痛也。当初先臣献议。固 圣上之所记有。而今日大臣之言。亦 圣上临听而严斥者。则虽欲以此牵合。售其欺 天诬人之计。其可得乎。仍念先臣立朝言论。俱有本末。而甲戌以来。伦彝斁晦。先臣用是慨惋。于名义二字。素所力主。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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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发言行事。其正邪直枉。与今之大臣一切相反。而今欲援而为證。亦可见其用心之艰矣。 上以先卿辛巳献议本旨。予岂不知。泰亿等疏语之无严。予亦洞知为批。自是锡鼎辈不敢复为藉口之计。己丑外除时。 国有庆科。府君曰。吾之从前强赴。以侍下故耳。今当孤露。又安事于此乎。自是遂永废公车业。庚寅五月。除冰库别提。九月。迁 社稷署令。十一月。移忠勋府都事。辛卯十一月。出守陜川郡。时盟府凋弊甚。皆由老胥猾吏变乱文簿。府君深知其弊。大加釐整。又方查出忠翊诸卫冒入之类。移属兵曹。皆不及就绪。于是堂上以本府方多修举之事。不可更付生手之意。启请仍任。壬辰十一月。移汉城府庶尹。所以处职。一如在司评时。癸巳二月。出守醴泉郡。郡为岭左大邑。民众地广。素以难治称。下车。揭榜颁示氓庶以 邦禁之新设而易犯者。使知趋避。敦勉孝悌。劝课农桑。故伤伦败俗之习稍革。而民以斗閧为戒。牒诉渐稀。鞭扑罕用焉。访问邑里。若有贫寒而年高者则存馈之。婚丧之失时者则救助之。民皆感悦。及当春秋正供及粜籴之捧。必先严纠武断土豪。使不得过限。故小民不待督责而无敢后者。尤急于兴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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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校院或有颓压者。则区画财力。随即修补。章甫之稍有才志者。优给书粮。俾得专业。每月朔。聚集讲试。以尽奖劝之道。胥怀兴起。间多成才。其后科试参榜。亦非邻邑之比。至秋将报检田灾实总数于营门。府君令从实毕报。郡吏皆曰。自前田政文书到营。则必数四退却。每使加报。今若毕报而又遭退却。则将何以加报耶。府君笑曰。营门若退却。则是不信守令也。守令若加报。则是真有所隐也。安有士夫居官。见疑上官。而犹不自处。每事加报者耶。苟其见却。唯有去耳。遂令毕报。监司始欲如前退却。及考本郡每年田案。则实总之多数。十年内无其比。乃悟其所以无辞受留。是后凡莅数郡。每当田政。率用此例。甲午弃归。九月。除惠局湖南郎。府君于是盖再任。而其所处节度。亦一循常平。略无变改。丙申九月。出知长城府。前宰以酷名。民困苛政。逃散过半。岁又不熟。始至。邑里萧条。如经兵祸。府君一变其道。临之以宽简。抚之以慈惠。至诚招徕。流逋悉还。莫不恨其来暮。于是鸠聚谷物。济活饥口。赈毕。一无饿莩。以其暇。又不废劝学训农之政。恩洽一境。积瘼如洗。大寒阳春四字。碑于民口。久而不衰。御史亦褒闻之。选游佳山水。如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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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石,月出等处。至则觞咏开怀。超然若在物外。不觉符绶之为累。丁酉五月弃归。戊戌八月。出知潭阳府。甫上任。猝闻继妣郑夫人病亟之报。苍黄复路。路中承讣。日驰三百馀里。疚戚致疾。几危者累月。庚子六月。 肃庙宾天。诣 阙下。行朝晡哭。哭踊之痛。无异致丧。十一月服阕。除 宗庙署令。辛丑正月。出知延安府。会值岁大无。一境数百里。皆成赤地。四野无青。民将尽刘。府君经纪赈事。屏去驺从。亲行村闾。考覈虚实。分等抄饥口数既多。接济无策。则又多般拮据。请得京师各道谷。至于累钜万。捐出官需衙禄。亦数千石。自冬分赈。至明年麦熟乃毕。一邑举无流离颠连之叹。所全活。至于三四万。道内耆老咸称百年内。无此赈政。又自开春以后。取考本邑田案民户。量给种粮。以赒赈之隙。单骑出看陇亩间。随其耕耨勤慢而赏罚之。民皆争劝力作。比秋大有年。则皆举手攒颂曰。此明府之赐也。遂膺 玺书之褒。壬寅五月。因与道臣有相避递归。民遮道涟如。至不得行。时群壬当朝。不乐城居。退处广州先茔下。或往来东山石湖亭。杜门养閒。以书史花竹自娱。谢绝世纷。座无杂客。甲辰四月。除温阳郡守。七呈辞状。必递乃已。今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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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巳。还京第。与近族讲行春秋宗会。又与外党群从八人。选日游集。名以九会。又仿洛社故事。为五老会。并有文酒之欢。岁讲不废。府君自是以年逾耆艾。不可复为形役。定以不有作宰之行。亲旧八铨者。亦相谅。不得强之。戊申。畿湖寇乱平。七月。陪参会盟祭。例升通政。庚戌四月。除佥知中枢府事。八月。除五卫将。壬子六月。除敦宁府都正。并即辞递。甲寅。寿登稀年。以长子在侍从。依例升嘉善。袭封平云君。俄除同枢。一谢而止。丙辰正月。哭长子丧。府君精力强固。神志不衰。以是年捐馆。而记性及诗文笔札。无减于昔时。寝疾中起居酬酢。不异平日。故治命盖详尽无遗。六月。患暑症。阅月弥留。而不知其有危兆。因不肖侍药无状。八月三十日。考终于大寺洞第。享年七十有二。呜呼痛哉。十月十九日。永窆于广州大石里艮坐之原。判尹府君,判书府君,议政府君墓。皆同冈焉。府君资禀端悫。气貌淳静。处心仁厚。行己雅正。穆然寡默。而中有所守。平生无慢辞惰容。先辈及侪友相从者。皆亟称其岂弟笃实。而未见其杂念閒气。性嗜书。凡于圣贤训说暨古人嘉言善行。心诚好之。真见其然。不以空言而读之。自家庭伦常。以至应接事物。必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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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据义。不出礼法之外。玄石先生盖谓其可与共学。而深有期许之语。为文辞。典雅赡畅。众体并适用。拙修赵公圣期尝谓其理胜辞达。而寔致可畏之叹。诗又天然浑成。而冲和真粹。蔚有古格。慎白渊无逸,李槎川秉渊,沧浪洪世泰每评府君诗律。谓有杜意陆趣而不可及。内行甚修。事议政府君赵夫人。爱敬俱至。洞属著色。其于养志之道。服勤之事。竭力无憾。又克先意奉承。视于无形。而鲜不曲当其志意所存。家内传说以为府君于二亲。自幼及长。未尝一受呵责之加焉。议政府君尝按藩秉铨。复登台司。而其部曲及门生故吏。多有不识府君面者。其卿宰名流与荫官武人诸客。府君一切不与交接。故仕路干嘱差除语言。府君不以剽耳而出口。前后居忧。哀疚毁瘠。不惰不宁。泣血三年。如一日无替。沧溪林公泳,尹尚书世纪。每见闷伤而谓其善丧。何遽不若丁连。葬祭遵礼。情文罔缺。编次遗集及遗事。复树表于阡。纳志于隧。于为先不朽之图。靡极不用。而犹以未及请谥。未树神道礼碑。遗命薄敛。以表自贬之志。与季氏友爱切至。终世同居。平生未有一言相忤。一事相难者。有时在千里外做事。而意见凑着。如合符节。人不得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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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之。笃于族戚故旧。情意周洽。各得欢心。而隆杀咸适其宜。有冠婚则必以财资助。值死丧则必有祭文挽辞。寄泄哀怀。不以路远而或废。严于子女侄孙。先行检而后文艺。爱之以德而不以姑息。以恭俭导率而痛戒骄奢。长子大阐。季子小成。而未见有过喜。中子引疾废举。而亦无所强起。取妇择婿。惟视其家行淑慝。而不问其他。凡诸卑幼。或有非违而被其片辞之责。则愧甚槚楚。所为或当其意而得其一笑。则荣踰金玉。其在官治。凡有尊敬如望 阙祭 社与先圣庙前贤祠。必躬必虔。以时不怠。公廨学宫之倾圮者。必为重刱。武备之疏虞者。必为改修。境内山泽。赖其地利。邑以成㨾者。必拒宫家折受。至以去就争之。村闾徵纳。非关国用。只系守宰私需者。必思蠲减。不以准捧为务。束吏虽严。爱民虽深。而处之必以平易。不肯干违道之誉。监司每最其慈良恬雅明肃之绩。居外稍久。不胜霜露之感。未尝有所终三年淹。而其归。必有会稽五六老叟故事。晚年以公议首拟于判决事。而 天点适不加。所著和庵集二十一卷。所编平山申氏家乘,文章宗选,历代诗抄藏于家。先妣考玄石先生讳世采。左议政文纯公。祖讳漪。掌令。选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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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曾祖讳东亮。右参赞。锦溪君忠翼公。外祖府尹元公讳斗枢。夫人性质纯明。志操贞正。雅有高见远识。幼侍先生侧。闻授诸兄书。默记而心解。先生叹其非男。而惜不得参助自已事业。比归府君。移所以孝奉父母者。承顺舅姑。不违其命。整治家务。不以琐细恼府君意。以妨其文学工夫。子女自其未省事时。教以义方。而不苟于溺爱。尤严内外之辨上下之分。截然不相紊乱。府君盖以知心相许。益友相待矣。以癸卯正月二十八日寅时生。卒于壬午二月五日。寿四十。从府君职。 赠贞夫人。葬祔府君。厚斋金先生曾为志墓焉。凡育三男二女。长昉。文科吏曹参判,两馆提学。次暻。尝授司宪府掌令。次。进士工曹正郎。女适沈廷绅,金令泽。昉子大孙。女适洪麟汉。暻子大传。女适进士金钟正。子大权,大䄵。女适李奎英。沈廷绅二女适赵重明,崔后远。金令泽二子相理,相定。侧出男女。,昅及徐命昌,李绪华,洪启慎妻也。恭惟府君天资粹美。词学醇雅。行义纯笃。政事精白。足以精神廊庙之上。而修懋报啬。德优位簿。不克大施于世。天意孰究焉。呜呼痛哉。玆敢略次世系履历子姓。以为丐铭作家之计。而自惟荒坠先训。俱蔑文识。未能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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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其志业之一二。不孝之罪。永无所赎。诚惶震惕。痛贯心骨。伏乞当世之立言君子庶垂矜察而无靳发挥焉。
伯氏参判公家状
公讳昉。字明远。号屯庵。系出平山。我申以高丽太师壮节公讳崇谦为始祖。壮节公佐丽祖草昧。统合三韩。及从攻甄萱。以身殉国。如汉纪信故事。忠义之烈。震耀东表。至今配食崇义殿。自是簪缨相承。闻望不绝。有若宗簿令讳晏。当胜国末运。隐居全节。有晋陶元亮风。左议政文僖公讳槩。翊我 世宗致太平。配享 庙庭。吏曹判书文节公讳鋿。立 中宗朝。与赵静庵,金慕斋诸贤。同其进退。世称己卯完人。历一世。讳砬。以武显 宣庙时。尝平北虏。壬辰倭变。以八道都巡边使。死事忠州。官判尹谥忠壮。是生讳景禛。值光海昏乱。首建大策。奉 仁祖拨反。策靖 社元勋。封平城府院君。官领议政谥忠翼。配享 庙庭。寔为公六代五代祖。高祖讳埈。刑曹判书平兴君。亦策靖社勋。晚被 孝庙倚任。谥忠靖。曾祖讳汝挺。阳城县监。 赠领议政平宁君。有大受器。不幸早世。祖讳琓。领议政平川君。即平宁公弟坡州牧使讳汝拭长子。
伯氏参判公家状
公讳昉。字明远。号屯庵。系出平山。我申以高丽太师壮节公讳崇谦为始祖。壮节公佐丽祖草昧。统合三韩。及从攻甄萱。以身殉国。如汉纪信故事。忠义之烈。震耀东表。至今配食崇义殿。自是簪缨相承。闻望不绝。有若宗簿令讳晏。当胜国末运。隐居全节。有晋陶元亮风。左议政文僖公讳槩。翊我 世宗致太平。配享 庙庭。吏曹判书文节公讳鋿。立 中宗朝。与赵静庵,金慕斋诸贤。同其进退。世称己卯完人。历一世。讳砬。以武显 宣庙时。尝平北虏。壬辰倭变。以八道都巡边使。死事忠州。官判尹谥忠壮。是生讳景禛。值光海昏乱。首建大策。奉 仁祖拨反。策靖 社元勋。封平城府院君。官领议政谥忠翼。配享 庙庭。寔为公六代五代祖。高祖讳埈。刑曹判书平兴君。亦策靖社勋。晚被 孝庙倚任。谥忠靖。曾祖讳汝挺。阳城县监。 赠领议政平宁君。有大受器。不幸早世。祖讳琓。领议政平川君。即平宁公弟坡州牧使讳汝拭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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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继平宁公后。以德望行业。事 显肃两庙。与玄石朴先生讳世采。内外共贞。以赞辩章。克继文僖文节二公之迹。谥文庄。考讳圣夏。敦宁府都正平云君。清德淳风。识者高之。妣 赠贞夫人潘南朴氏。玄石先生仲女也。公以 崇祯丙寅五月二十九日子时。生于杨州金村玄石先生寓第。前夕先夫人梦白龙入室。稍长。神貌出群。言动不妄。议政公期待特深。见者咸艳之曰。申氏且有人。甫舞象。从叔父恕庵公。治古文辞。踰数年而居然有成。凡有述作。辄脍炙人口。唯未甚用力于程式之文。故亦未甚得意于场屋。或以是病之。而公不为之挠。治经史。必玩索圣贤义理旨趣。审察名臣硕辅谋猷筹画。要作平生家计。而不徒以搜罗涉猎为事。先辈长德名胜侪友。皆叹赏推重。目为公辅器。恨其释褐之迟。丁酉。魁生员试。人望翕然。己亥。擢别试文科。朝野举贺得人。四月。拜检阅。七月。升待教。十二月。录新荐。及当回示。贼臣弼梦以荐中人李瑜有眼病。挟私沮之。时 景庙代理。公书引败荐嫌辞职。既又违牌坐罢。庚子正月。复除待教。亦书辞违罢。三月连除。辞如初。四月。 朝家用别兼春秋。替勘荐事。而督公就职。公犹连章自画。猝当 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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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大渐。急于承候。遂出肃就直。六月。 肃庙升遐。敛殡。与大臣礼官入侍。凡系仪节。考引前事。多所赞定。七月。升六品付军衔。九月。除正言。先是原任大臣李颐命撰进 先王陵志。而辛巳赐死张氏及丙申追罪尹宣举父子两处分。不能据实载录。太学生尹志述书进所怀。论斥其非。仍请改撰。 上特下窜配之命。正言金槔疏论其事。末及儒臣俞拓基不即匡救之失。领相金公昌集为儒臣地。劄罢槔职。而公即其代。疏请收还前 命。兼引难代之嫌。违九牌卒递。十月。以准点入都堂弘文录。兼选吏曹录。首拜副校理。兼汉中学教授。时有赵最寿者。因尹志述事。投进一疏。意在网打。时值 山陵习仪。而卿宰多引嫌。未即举行。公劄论其乘时倾轧。不念国事之状。请罢职蒙 允。十月。修撰赵文命疏侵新录。公与同僚金济谦径出联名疏辞。十一月。移持平。承旨柳重茂又有侵及新录之言。公连章辞递。自是至辛丑二月。除修撰者一。校理者一。副校理者三。而并辞免如初。三月。复除副校理。兼汉中学教授。会大臣以文命疏语非指公等。筵请勉出。 上屡下特教。公始膺 命。四月。兼校书校理, 实录纂集厅郎。俄移吏曹佐郎。旋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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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适当都政。通塞之际。多所争持。判书宋公相琦为之惮重。五月。移副校理。兼 实录都厅郎。六月。移献纳兼知制教。俄移校理。闰月。移吏曹正郎。旋移副校理。寻除北评事。大臣以公文学不宜远出白留之。复拜副校理。七月。还差 实录都厅。八月。正言李廷熽上疏请早建储嗣。以系人心。 上下议大臣禀处之教。旋因请对。引见大臣以下。公与领相金公昌集,左相李公健命,原任赵公泰采卿宰诸公。两司诸人。入 侍合辞请曰。国家大事。莫先建储。台臣既陈疏发端。而今日诸臣相率入对之意。皆出忧 宗社定国本之计。有不容迟疑徐缓。伏愿 圣明夬赐允从。且禀 慈旨。以为决定之地。 上曰唯。入内。五鼓出御乐善堂。宣示两纸。一书延礽君三字。一即 慈圣谚札。而有曰 孝宗大王 先大王血脉。只有主上及延礽君。岂有他意。公与大臣诸臣奉览毕。齐起拜贺而出。盖 上疾患深痼而无望翼瘳之幸。春秋鼎盛而未有螽斯之庆。故其事不得不如此。既得 成命。则中外臣民。莫不欢耸。而贼臣凤辉阴怀异图。遽入一疏。肆为凶言。大臣率六曹三司。合辞请鞫问。 批以依启。同日忽下参酌远窜之教。而贼臣泰耇为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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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投劄申救。公与洪大宪启迪,俞大谏崇。发三司合启。略曰。日昨合辞之启。即允设鞫之请。神人之愤。庶可少泄。处分之正。孰不钦仰。而鞫坐未开。遽命酌处。窃恐 天鉴之下。尚未尽烛其奸情慝态而有此举也。臣等请就其疏中凶言而条陈之。其疏有曰尝试。夫所谓尝试者。即有可疑而试言俯仰之谓也。今我 殿下天显笃爱之情。有何可试于其间。而忍为此不道之言耶。其疏又曰忙忙急急。莫重之举。终至草率。又曰国体太损。殆不成㨾。必欲以 慈圣丁宁恳恻之旨。 圣上光明正大之举。归之忙急草率。不成貌㨾之科。敢肆诬毁之言于国家盛德之事。欲加不美之名于 宗社莫大之庆。为人臣而其忍为此耶。其疏又曰愚弄胁迫。夫所谓胁迫者。强其所不欲之谓也。伊日 圣上禀承之教。昨日备忘晓谕之音。有以仰见大公至正之至意。早已有为 宗社为国本之定筹矣。今此构出二字之目。又何凶惨之甚也。若其所谓人心疑惑等语。尤为叵测。今此 国本大定。洪基永巩。举国含生。莫不延颈。则所谓疑之者何人。惑之者何人。大抵凤辉自以失志怨国之徒。常怀嫁祸构乱之意。当此国有大庆之日。独有隐然不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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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肆为悖逆之言。罔念王章之严。论其情节。自有常宪投畀之典。失刑甚矣。请还收凤辉极边远窜之命。依前批旨。设鞫严问。国本大定。神人胥悦。自非与凤辉同一贼肠者。孰敢有异议于已定之大策。孰忍有他意于莫大之邦庆。而泰耇罔念沐浴请讨之义。徒怀容护私党之计。投进一劄。旨意叵测。诬引乙酉戊辰之事。欺罔 圣听。左袒凶逆。嘻噫可胜痛哉。盖乙酉事。则 圣祖所询。实在储位未建之时。而大臣所达。亦在名号未定之前。今此所引。不但诬当日大臣。亦所以诬 圣祖也。至于戊辰事。则亦与今日事。大相不衬。其必以伊时事。故为提说于今日者。其心所在。尤不忍正视。至以为国血忱为国尽忠等语。奖诩凶贼。有若忠言谠议者然。今日国家莫大之举。孰有急于建储一事。而乃以动摇国本之贼。反谓之忠于 殿下。安有动摇国本而忠于 殿下者乎。当此人心危疑。惩讨方严之日。凡所挺身而为乱贼地者。不可不明正其罪。请右议政赵泰耇。削夺官爵。门外黜送。 上于下款则不允。上款则依允。而及大臣启请设鞫 传旨。则又批以依前举行。公与两司伏閤再启。兼申泰耇削黜之请。 批以亟停勿烦。公与两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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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对。 上不许。只命书入所怀。遂诣閤外。以所怀三启。略曰。凤辉撑肠拄腹。罔非逆心。遣辞造意。皆是凶言。其阴怀不满。动摇国本之计。不待深究。彰露无馀。盖其罪状。若以一言断定。则名号既定之后。敢为异议者。一则曰逆。二则曰逆。此而若不严惩。则人何以为人。国何以为国。 上又不允。公与两司逐日连启。极言力请。终未得 俞旨。九月。 上以 东宫册礼后 孝宁殿展谒时服色。命大臣议处。大臣以从吉议入。公于前月。拜兼文学。与春坊诸僚。疏论其未安。十月。乞暇省觐先府君于延安任所。既而台臣赵圣复上疏请 世弟参决庶务。 上可其言。又下备忘。至有予疾若此。无以堪当万几。左右可乎世弟可乎之教。于是领相金公昌集,左相李公健命,原任李公颐命,赵公泰采联劄请依 先王末年 当宁代理例举行。诸公之请。盖为国计。 备忘之教。实出至意。而泰耇及贼臣锡恒阴怀不平。必欲沮败。迭入暗地。收还 成命。凶徒前后交疏。归士类以罔测之名。而上逼 东宫。语极凶惨。公于事初。闻报即发。比归。移献纳。十一月。移校理。十二月。凶徒得志。驱逐士类。行遣遍岭海。公亦遭削黜。寓城南庄舍。壬寅。奉先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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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下广州墓村。时凶徒以联劄。构杀四大臣。又嗾逆竖虎龙上变设狱。唯意锻鍊屠戮文武卿宰。下及荫官儒士。不记其数。其意盖欲尽除 先朝人物。因以摇撼 东宫。世变罔极。祸色滔天。公系心 王室。居常悒悒。而独潜心坟典。加勉学识。所以玉成忧患而不负林下日月者。不可以一二计。间就古今诗文。自典谟风骚。下及宋明诸家。钞成六册。名以古文统编。又就太上感应篇。删烦撮要。从新起例。编为上下卷。别蒐古人言论有关于彰善瘅恶者附之。名以新修感应编。俱可刊行于世。尚书闵公镇远闻公所为。深加叹赏。逢人辄举公表德曰。今日吾侪中读书自修者。唯某为然。诚可贵重云。甲辰四月。除高山察访不赴。凶徒目以怨国。请远窜。 上适不允。八月。 景庙升遐。公赴哭 阙外散班而归。十一月。今 上因雷变下教求言。公治疏陈戒。仍论贼臣一镜必讨之状。盖一镜于辛丑冬作头。所谓搢绅疏而文出其手。及录伪勋。又撰教文。而一用虎龙变书中语。凶逆情节。久为神人之愤。故公疏及之。乙巳正月。 上始斥退凶徒。登进士类。公以副校理承召还朝。旋兼汉中学教授, 实录都厅郎。时馆职曾经人。或已身故。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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谪未放。公独当禁直。日侍法讲。敷陈文义。既极博雅。随事陈戒。亦甚剀切。论思得体。大副宿望。 上每动容倾听。同入承史皆属目。有真讲官之叹。尝陈厚斋金先生干德学纯备。合置宾师之位。蓼溪朴公弼周经术精深。宜在顾问之列。俱宜竭诚延聘。以裨新化。请并敦召。 上即下别谕。又请亟正凤辉谋害 圣躬之罪。缕缕百馀言。 上许以更思。二月。升应教。俄以 孝章世子进位东宫。兼文学。旋升弼善。三月。右相郑公浩上疏请伸冤死大臣诸臣之冤。 上命郑公率六曹三司入侍。毕陈所怀。公奏略曰。金昌集等四大臣。一腔忠赤。可质于天地鬼神。诚宜亟令伸雪。至于相劄中洪启迪等五人。亦皆国人之所共冤伤。亦不可不一体伸白。 上始命金昌集,李颐命,赵泰采,李健命复官致祭。李晚成,洪启迪,金济谦,赵圣复,尹悫,李弘述,金省行,李器之等复官 赠职。公且以四大臣忠节昭著。无人不知。农岩金公昌协,遂庵权公尚夏,芝村李公喜朝。俱以山林宿德。惨被凶党诬毁。而道学本末。亦既昭著。并请不待状直谥。 上并允从。他日右相闵公镇远请加向日按治诬狱诸臣。以反坐之律。 上不许。特用轻典。公争执以为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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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处重勘。方可为惩砺之道。若以姑息之意。轻施宽典。则一时虽似从容。后世不知 圣上特推法外之仁心。反疑本事之止此。则岂不寒心哉。力请绳以重律。而 上不能用。时凤辉,泰耇,锡恒诸贼。只施削黜追夺之典。贼臣光佐,泰亿负犯至重。而亦止削黜。罪罚不称。讨复为急。公与金副学在鲁,金大宪兴庆,李正言秉泰。发三司合启。略曰。向日群凶之危逼我 殿下者。不可以一二数。而若其首先下手者。即贼臣凤辉也。恭惟我 大行大王以盛德至仁。深念 宗社大计。断自宸衷。上禀 慈旨。托 殿下以储嗣之重。凡我含生之类。莫不延颈愿死。则惟彼凤辉抑何心肠。少无欢欣之意。显有不满之计。投进凶疏。恐动 天听。其心所在。路人亦知。噫。 先王议大臣禀处。则凤辉奚谓之惊惑忧惶。大臣六卿三司次第论禀。大计克定。则凤辉奚谓之卒遽忙急。奉禀 慈旨。擎出 御书。则凤辉奚谓之国体太轻。位号既定。万民蹈舞。则凤辉奚谓之人心疑惑。即此数语。异心挑动。怒气勃郁。而其他使令督促愚弄胁迫之说。罔非凶言悖说。 殿下虽以天地之仁。不加刑戮。借以恩遇。而臣等只知逆心之必诛。王法之难挠。古今天下。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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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身为凶逆而罪止削黜之理乎。请凤辉亟正邦刑。光佐以凶逆之魁。贯盈之罪。罄竹难尽。而姑举其大者言之。有不可不讨者二。背弃我 肃庙也。谋危我 殿下也。 圣考在世。光佐循资渐进。至忝亚卿。则待之固不为薄。而渠敢不满于丙申昭如日星之处分。逃逋慢蹇。不肯为臣。及 仙御上宾。群孽充斥之日。始乃扬扬冒出。凡所以变革 肃庙之政。诛锄 肃庙之臣者。无不攘臂担当。斯文是非。即 圣考所以编诸御制。永为国家不刊之典者。而一朝翻改。无少忌惮。此乃背弃我 肃庙者也。当辛丑代理之 命下也。光佐阴怀不平。辞气咆哮。一则曰若未还寝此命则国必亡。一则曰若奉此命。则今日大臣无臣节。噫。当 肃庙违豫之时。亦 命先王代理国事。而今乃以代理为亡国事。以奉承为失臣节。则是视 殿下为非当承祧继统之人也。其凶肚逆肠。此已彰露。而及见 先王友爱无间。不可动摇。则与辉镜辈同情合谋。妆出虎龙伺便上变。而变书中精神所注。的然有在。其潜相排布。身犯凶逆之状。观于白望之招而可知。况其锻鍊成狱。乃所以为渐次延及之计。呜呼痛哉。此乃谋危我 殿下者也。且当 先王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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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之日。渠居议药之地。终始秘讳。久不移直。及至大渐。亦不设侍药厅。其心所在。有不可测。请光佐姑先绝岛围篱安置。泰亿以浮悖之性。有侧媚之态。灭绝伦常。不齿人类。逆镜所撰教文。虽非自作。身为文衡。既经参见。岂不知为凶言而视之如常。其意可知。沙丘二字。使之删去为言。则何独于蹀血行杯。不令删改乎。此其阴助阳遮者。岂不彰著乎。向日 殿下始烛逆镜罪状。荐下恻怛哀痛之教。则身居三事。偃卧称病。无一言及于讨逆。毕竟 处分。转至严正。则欲为自拔之计。遂发有嫌之说。所谓嫌者。不过争其文衡之先后。此为士夫之羞耻。故反为强欢之计。西郊饯席。杯酒淋漓。诗句迭倡。渠亦不能自隐。勿论明彦之交欢。情迹之绸缪。自可想知。若夫定策国老门生天子之说。即唐朝阉竖拥立昏辟之事。今乃敢以比拟于 圣明者。其与镜贼诬蔑之书。宁有异同乎。请泰亿绝岛围篱安置。向者群凶之祸心逆肠。已尽彰著。而究其根本。则贼臣泰耇为之倡耳。 先王既无嗣续。又有疾患。而 三宗血脉。唯 殿下在。则 宗社神人之托。只系 殿下一身。而彼泰耇抑何心肠。阴售凶谋。无端指出嫌字。潜为 殿下之祸根。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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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策一定。名位已正。则阴嗾贼辉。先发动摇之言。继上凶劄。益肆敲撼之计。而逮有代理 成命。则不有台阁。闯入北门。不由政院。自达宸陛。其缔结宦侍。酿成祸机之状。已不可掩。自是厥后。俭烈肆毒于内。镜虎逞凶于外。莫非泰耇主张之耳。且虎贼变书出。而有诬逼 圣躬之语。则泰耇急急请对。遂以无究梁狱。引以为證。请以勿书。盖梁狱之事。其时梁王实谋不轨。而田叔等烧其文书。以为全骨肉之计。今其援引。阴若护 殿下。而实则欲归 殿下于罔测之地。其心所在。不待白望三种之招而的然可知。况白望所谓先来准请后云云。即指虎贼上变事。而其所历举中耇实为首。则只此一款。足为泰耇之断案。请泰耇依贼黯例。施孥籍之典。锡恒本以奸黠之性。善为妖恶之行。引用凶贼斁败名义。论其罪状。不可胜数。而姑以最大者论之。代理之命。才下政院。而锡恒已到喉司。未及启禀。而标信先下。其缔结宦侍。表里和应之迹。有不可掩。此其罪一也。及其入对也。乃以代理。比之传禅。世良阴移天位之说。镜贼冀,显,莽,操之目。实基于锡恒之一言。此其罪二也。贼虎变书出后。 殿下酷被诬辱。则为臣子者。所当惊心痛骨。夬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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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诬。而乃以语逼 春宫者。勿为书出为请。其意欲使 殿下无以自脱于黯黮之地。此其罪三也。贼虎诬 殿下之言。何功于社稷。而必欲录勋。群凶害士类之狱。何关于邻国。而必欲奏闻者。其意何居。此皆锡恒之所主张。而无一分严畏顾藉之意于 殿下。此其罪四也。壬寅诬狱。前古所无。三年锻鍊。肆行残暴。或已死者而勒成结案。或已埋者而且加追刑。上以贻累 先王。中以嫁祸 殿下。下以流毒一世。三百年 宗社。几乎沦胥以亡。此其罪五也。请锡恒亟施孥籍之典。 批以既有处分。亟停勿烦。公慨然忧叹。日与诸公连启极论。期于得请而不止。四月。以册礼都监董事劳。升通政拜兵曹参知。俄移同副承旨。五月。除庆尚监司。时先府君方遭郑亨益丑诋。公陈疏辨白。仍辞本职。 批以岭臬新命。委寄非偶。台臣过中。予已知之。磨而不磷。涅而不缁。乃圣人之语也。情外侵诋。于我何损。卿若以此终至解免。则是卿父真有其过者然。岂明卿父之旨意哉。卿勿过辞。速往钦哉。公再疏辞。未准。大臣有以岭事紧急。而新伯情势不安。难使冒赴为言。 上教以亨益举子论父。既未得当。况其父心事。业已开释。则在庆监之道。岂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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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守廉隅。而 朝家亦何可以此轻递。而敦迫不已。公又三疏固辞。 上犹不许。俄因屡度违牌。特教罢职。而初批开释。前后敦勉。恩礼特优。一时荣之。六月。叙除右副承旨。公方且疏辞。先府君以 上推恕之教。分外罔极。一番解职。粗伸廉义。不可每事撕挨。督令出肃。俄移左副。旋升右承旨。时左相闵公镇远,右相李公观命。庭请凤辉等五贼。按律孥籍。三司随发伏閤启。公与同僚。亦逐日陈启。请赐 允从。都承旨洪锡辅遽以不并请贼臣世良孥籍。论斥三司。三司引退阙启数日。闵公筵白其起闹轻率。引嫌太过。并罢知申及三司。而公移大司谏。郑亨益为大司宪。公以不可与亨益同事。陈疏请递。附论并罢知申三司之过。 上不即下批。翌日移拜右承旨。适值 召见讨逆疏儒郑楺。诘问激恼。将有非常 处分。公匡救剀切。得不过重。八月。经户曹参议。还右承旨。时厚斋先生承 召造朝。袖进七条劄。而 上无采用之实。先生留疏径归。公求对请竭诚召还。以辅 圣德。九月。除忠清监司。以情势有难便者。陈疏乞解。 上下询大臣特递。盖异数也。经兵曹参议。还右承旨。十一月。差 实录纂集厅堂上。十二月。移礼曹参议。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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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与倭馆有往复事。而以私义不可与倭人通文墨引递。丙午正月。拜兵曹参议。二月。除大司谏。以前启有姻家应避之嫌引递。三月。拜判决事寻递。五月。复除大司谏。时姻启犹存。而闵,李二公以未准讨逆之请。相继去国。公疏引前嫌。仍附论庭吁之靳允。两大臣勉副之非宜。 上不纳。以引嫌许递。六月。拜吏曹参议。与判书李公秉常共政。恢张公道。杜绝倖门。仕路为之一清。丁未正月。移除副提学。是日公与判书沈宅贤同赴政。判堂欲拟公本职。公以同席被拟执不可。判堂坚持固拟。公遂径归。及受点。公以此为难安。连疏乞免。 上优批不许。而公力辞卒递。三月。拜工曹参议。俄移判决事。以剧地单堂。有妨 实录纂修辞递。四月。拜户曹参议。俄移吏曹。七月。 上复用群小。斥退士类。公亦罢职。出寓南江村舍。时 实录之役垂讫。而时事至此。公以未及完就。深用痛恨。盖公于是役。深寓攀髯之恸。而三年精血。尽在于此故也。连遭柳俨,郑羽良丑诋。俨以尝救郑楺为言。羽良以乙巳所遭时一番递职后。即出供仕为言。 上并不允。时光,亿两贼复相。寿贤,明彦,淳以,镇森等。充满朝廷。迫胁 君父。一反元年处分。忠逆倒置。国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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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公忧愤慨惋。寝食不安。戊申三月。逆贼麟佐熊辅等称兵湖岭间。至杀忠清帅臣李凤祥。思孝,益宽,弼梦,思晟。内外和应。事有不测。 国家或遣将出征。或发捕鞫治。而扈卫宫城。把守津路。以备不虞。公闻变即日奔问。叙拜军衔。 启下巡将。而三司职名。一不见及。盖公尝严讨复之论。而凶徒方忌言者故也。乱平。参贺班。出寓杨州墓村。十一月。 孝章世子薨。公以旧日宫僚。诣 阙受衰而归。己酉五月。除刑曹参议。公以乙巳论议之踪。义有难进。丁未僇辱之馀。理难冒出之意。疏辞递。十一月。除吏曹参议。十二月。除副提学。庚戌五月。复除吏曹参议。六月八月连除。九月。除右承旨。移大司成。十月。除礼曹参议。并从县道疏辞。或罢或递。积事撕挨。时光佐递职。金相国兴庆为右相。筵白公文学才猷当世最著。而过引年前所遭。无意一出。合置外藩。以为出脚之路。 上教以其人品雅正。供职专一之状。予知深矣。前头待藩任有窠。即拟可也。顷之再除忠清监司。公屡辞不获。十二月辞 陛。前伯以道内守令李挺柱,郑亨泰与公碍作上下官状罢。盖亨泰。亨益之弟。而挺柱之父世瑾。尝侵诋议政公故也。 上命还仍。公以是连疏控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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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有大臣伸公说者。卒罢两人。辛亥二月。公始视事。时 朝家以铸钱便否。有各道道臣询访启闻之命。公状论略曰。即接各邑所报。则以博询父老之意。有所论列。虽其详略长短。或有不同。而原其大意。则皆以为十馀年来。钱荒特甚。民弊孔剧。适我 圣上当此切急之时。乃有变通之议。实为万幸。此议不但各邑守令所见而已。道内上下人情。莫不皆然。以此推之。想必举国之所同然。今之议钱弊者。或以盗贼之滋甚。人心之益坏为言。而盖以前史见之。中古以来几千年间。未有无钱之国。而盗贼之多。人俗之渝。别有所因。若其大小厚薄。轻重分量。或有随便变通。以适时用者。而至于全废不用。未之前闻。况我国无他财用。虽有银货。固非人人得用之物。至于古所行常木。本是钝货。且易破败。不过一再易。不堪复用。岂如钱之永久无弊。况今国瘁民贫。储积荡竭。苟可以有裨于用度。虽捏土剪纸。宜思刱制广行之道。乃欲废举国通行之第一大货。将以何物充其代乎。钱之不可废者既若是。则至于加铸一款。势有不得不尔者。所贵乎财者。以其物价平准。公私俱利也。域内对比换贸之道。谷钱为其大者。谷之贵贱。系于年事。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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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仰。其权在国。随宜变通。使无偏贵。然后公私无受病之弊。今也停铸既久。无复滋生之道。而居积闭藏。不能流行。以至钱日贵而谷日贱。大为伤农病民之端。斗米数钱。固是唐家之美事。而惟其谷贱而钱亦不贵。故人得以用之。今则钱贵而谷不赡。则其弊可知。盖我国之钱。比诸中国。本来甚贵。非豪家富商。无畜积之人。而民役之纳木钱者。皆资于米。虽以平常之岁言之。上农夫所收。不过十馀石。下者七八石。或三四石而止。故每当秋成之时。农家之能食米粒者绝无。倾储舂凿。转卖而偿其逋欠身役。所啖者只是杂谷。至于近年。钱贵米贱。舂十石租。仅得米四石许。而持而之市。量以大斗。又不满四石。仅得钱七八两。才充良丁二人之役。而盖藏竭矣。况其有十石租者。能有几人耶。其所谓杂谷。亦不得入口而卖之矣。虽非良役之家。婚丧疾病。需钱者多换用若干钱。而一年之所收尽矣。昨今年来。虽云稍稔。生民饥馁之状。反甚凶年。而秋间所获。未过冬节而已尽。如此而尚可曰谷贱乎。其实钱谷俱贵。而民无以聊生。大抵 朝家所以轸民者。其亦至矣。深念良役之苦重。每讲变通之策。意甚盛也。而至今未有成效者。亶由于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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纲不立。事势多掣。此则固无奈何。而至于钱贵之弊。尤为良役之第一弊端。其所救之宜。如捧漏沃焦。而加铸之议。举国大小所见同然。实无窒碍难行之事。钱既不可废。而又不加铸。徒使下户小氓。转入莫可支保之域。岂不有违于平日轸恤之意哉。或者又以年事未必每登。将来若有米价翔贵之时。则虽不加铸。钱价自平。其言似是。而以今事势推之。设令谷贵。钱未必贱。果使有谷贵钱贱之时。钱者永久恒存之物。置之固可。坐待其复贵。苟其多积。无论其贵贱。终为国中之所用。非如空中耗费之比。则不嫌其多。而亦不患其贱矣。状到。备局诸宰咸叹服以为识虑之外。其文辞之古雅。直宜偻读云。既而 朝家又以逃故身役之徵于邻族。命行签补代定之法。公疏论本道难行状。附陈面徵法。略曰。邻族所以难堪者。盖以逃故者之身役。遍徵于邻族。彼邻族者。既有自己身役。又当邻族数三身役。一家出役。多或屡数十两。卖产卖业。以至荡败流散。不去遍徵之弊。则虽日加抚摩。民无以聊生。若其救遍徵之道。惟有面徵一事。盖就一面之中。合计其逃故几名当纳之役几何。以其数分播排定于一面。勿论贵贱。共出钱若干。计可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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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故者身役而止。则通一面所出不多。而逃故者身役。自可备纳。遍徵离散之弊。亦可救得矣。臣试就营下公山一邑之一小面逃故最多者计之。大要不过户出钱四五十文。可以分偿一面逃故之数。若其面大而逃故少者。所敛亦将不及此数。以次替降。至二三十文或十文左右而止。一面众户所敛零星。则必无厌苦避免之虑。其所以除邻族侵徵之大弊。为益非小也。 批以令庙堂禀处。而以众论不齐。未果行。识者惜焉。山郡大同。例许作木。而是岁 朝家适有木钱参半之令。会又木价甚贱。变卖不利。峡民以是大扰。丹阳东面有火田处。而宫家折受柴场。差人之往来者。持场作屯。勒捧税粟。弊亦不些。公状请一依原例。捧以纯木。只存柴场。禁收税粟。是夏酷旱。农形大无。公又状请京司钱限数万两。木布限数百同。推移划给。税大同未及装发者。道内所在诸宫家各衙门屯谷未及输去者。双树贡津等五处军饷捧留各邑者。并许姑留场市。依前凶岁例收税。各㨾空名帖文。限数千张颁下。以为前头赒赈之用。未几台官李性孝投疏构劾。以点退鱼鲜为言。而初非实状。 上亦严斥性孝。盖公按道以来。裁抑南少豪强者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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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纠戊申逆孥。依法立役。故凶徒嗾性孝为此。先是公以撰述 实录劳升嘉善。至是疏辞赏典。兼以性孝疏。连章固辞。 上并优批不许。九月。内迁右尹。十月。移刑曹参判。受代还到城外。替纳密符。疏辞新衔。十一月。移副提学寻递。十二月。除缮工提调。壬子正月。除同义禁。会值鞫坐。因屡牌行公。自数年以来。赵文命,宋寅明辈相继柄用。假托荡平。参用彼此。而附以凶孽中罪过稍轻云者。欺蔽 圣听。偏济私党。公痛其用心之甚悖。不欲与同朝。顾以吕申公世臣之义。姑为此寄寓班序之计而非其志也。三月。拜吏曹参判。中经敲撼。屡事丐免。九月。以 宣懿大妃祔庙董事劳。升嘉义。兼同 经筵春秋艺文提学。每当掌试。辄得知名士。癸丑正月。时相徐命均以体例间微事。有所 筵斥。辞铨衔卒递。俄拜右尹。旋移都承旨。严于杂人之禁。 阙中肃然。同寮窃叹曰。谓公文弱。不意其刚乃尔。五月。出为京畿监司。是岁屡歉之馀。年事且俭。民情多可忧。公状请南北汉,大兴,江都军饷应捧者。并姑收留本邑。以为明春救荒之资。而待秋输纳本所。新旧还谷军饷及大同之曾前停退者。并姑退捧。诸般身役身贡当年条。则之次邑。量宜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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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尤甚邑。益加裁减。其属旧年条者。姑为停捧。交河等雹灾尤甚三邑。税大同中。量宜蠲减。各邑元还。无以本色督纳。许令相当谷代纳。以示轸恤之意。 朝家多所采施。甲寅五月。以同枢还 朝。俄拜工曹参判。再兼艺文提学。且带备局堂上,承文活人提调。七月。移吏曹。乙卯四月。判书宋寅明以事勒升本曹郎尹汲。而不用公覆难。公陈疏引嫌。判堂对疏。语多喷薄。 上命并罢。五月。叙除弘文提学。还兼筹司槐院堂上。六月。除工曹参判。旋移吏曹。九月。除大司宪。旋移副提学。十一月。除左尹。丙辰正月。除吏曹参判。公素有奇疾。比岁渐谻。自弘提以来。单递疏辞。不复造 朝。时庙堂急公名德。已擢拟上卿。且有朝暮主文作相之望。而公疾已不可为矣。公精力过人。虽在寝疾中。待人客。不废冠服。逮至既革。而神识不乱。气貌整暇。略无怛化意。稚子在侧。殊无甚怜之色。但曰。夜昼常理。吾固无恨。所恨致位宰辅。不能感格 上心。夬伸义理。身后治丧。可从俭制。以示自贬。又曰。不得终孝老亲。贻戚晚境。是为不瞑之恨。嘱付二弟。以馀年侍奉之宜。以本月二十四日初昏捐馆。寿五十一。讣闻。 上下教曰。申某未究其用。士大夫知与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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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惊愕。三月十六日。永窆于广州大石里昆岩抱坤之原。后十年。用大臣言。追 赠平津君。有文稿几卷藏于家。夫人完山李氏。 赠贞夫人。执义世奭之女。以甲子二月十二日生。癸卯十月十四日弃世。贤孝贞顺。妇德甚备。公尝状其行。后配贞夫人密阳朴氏。学生天源之女。举一子。曰大孙参奉。生二子。李夫人育一女。适洪麟汉。亦生二子。并幼。公禀气清明。器度深远。少时激仰慨然。有愤世伤时之志。风范端凝而稳重。望之知其为贵人也。童年逮事玄石先生。自有濡染之得。又及长于议政府君之世。获服习其晚年绪言。尝游农岩金公门。农岩既盛奖公文章。而谓公大有学问质。亟勉以向里工夫。则天之所以资公。人之所以期公者。亦可谓殷且盛矣。天性孝友。其事先府君先夫人。温恭朝夕。执事有恪。略无轻俊之过。世俗例易敬母不如敬父。而公则不然。其所致敬。无间严慈。壬午之变。哀毁成疾。几危仅苏。尝值先府君重疾。衣不解带。夜不交睫者阅月。医药扶将。随事躬亲。不使弟妹代劳。逮遘末疾。旷阙庭趋。则先府君寝啖诸节。以时必探问侍者。迄于临终。始登朝路。年富学优。其服官政。自有馀裕。而每事犹咨禀先府君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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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不洎先夫人。为终身至戚。追远享仪。另致虔洁。抚二弟。诱掖备至。冀必自树。既皆老大。则又与之朝暮对怡。不许离舍。俸入必分。不以官清而或已。伯姊早逝。悲念未已。顾恤甥女。不绝赠遗。以致其意。其可见于立朝者。则始入翰苑。适当代理。 小朝入侍。既无虚日。 大殿候问。日或三四。职事之繁。前古所无。而首尾十三朔。未尝一日言劳。以其间按月修史。亦无濡滞。当 实录之役。是寓于戏之思追报之诚。则处之益专。逐日赴厅。不计寒暑。殚精竭力。颠顿以之。及其事竣。仕进日子。纂录编数。独倍他堂。揔其奉公之勤。忘身之劳。可谓尽瘁矣。居论思也。温润之气。有足薰陶。启沃之论。深资经术。庶几乎范淳夫之为讲官。至若群凶之按法。四忠之雪枉。实为国家之大论。而公于是或首发之。或力赞之。亦既粗见施行矣。其奖忠贤诛乱逆。存经法扶世教之功。庶有辞于天下后世矣。其莅两藩。揔持大体。谨守成法。杜绝私嘱。轸恤民隐。思深虑熟而事不跲。望隆言重而令辄行。果于惩励之政。以正风俗明教化为先。砥砺廉节。日用粗足之外。不作他歧料办以自给。以至各邑营需应纳者。亦未尝切切准捧。冰檗之操。一路为之腾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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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变以来。绝不与时辈往还。有或来者。绝不作谢。筹司之赴。时寿贤之亡也。而不与同席。其在湖西。适值光佐去来。他道循例给马。而公则故迟其事。俾用私骑。逮入铨。为置一簿疏一边宜枳者。以备疏脱。其于同朝先进。独推闵公镇远,李公秉常之有执守。深致莫助之爱。两公亦雅重公器识。酷相倾向。终始不渝。其在平居。则子谅乐易。有爱物之仁。袭人之和。而至其是非操执处。毅然有嫉恶之刚介石之贞。于交际淡水为度。不为已甚之恭过情之辞。尤不喜向人脂韦。亦未尝于人折入曰。莫向如来行处行。盖用杨东山诗语。鉴识通透而精审。心事平恕而公正。为言论。不激不随。无偏系过中之失。律己清慎。既贵而衣马无所增。虽未果委身问学。而其实自有闇修。立身制行。必要无悖于义理。见诸言语事为者。率皆简当方严。不堕流俗鄙俚猥琐之科。尝爱自警编名臣录等书。积事看阅。取资亲切。中岁。犹将小学章句及濂洛韵语有益于身心者。合作一书。以备观省。雅尚恬静。不以外物自累。而钟嗜好于书。每夜钟动人静。即亲灯手卷。忘倦忘寝。率至鸡鸣。视以难忘之味不换之乐。于少时不作寺院之行。而闭户之专。无异深山。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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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必三年一览。以为三年用。亦尝手书其正文全帙。以便考阅。子史恒所专治者。揔计六七部。皆为巨帙。而轮流通念。如诵己言。为文章。体裁典雅。风调简洁。精悍而祛浮冗。完粹而绝瑕玷。论者至谓钞删不得。而最其本领宗旨。务在根据义理。寻常佔毕。参倚必是。后有公子云尧夫者出。则其必有拂蠹简检䵝墨。尚论而知其然者矣。平日所著。有劄录一部。或谈经义。或论史旨。间多名言格论。其评异端杂伎处。尤钩覈精深。剖断的确。实为近世诸公所未有之文字。而殆亦有功于吾道矣。呜呼。公之学识行谊。政事文章。固已著于家集。载于国乘。自足以不朽千古。暻尚何言。顾于方来牲石丐铭之日。不容无状行之先。则玆不自揆。略为序次如右。唯是见闻之疏漏。文辩之拙讷。谓能发挥公平素则未也。用是忧惧。尚冀立言君子之采择而财幸焉。
季氏郡守君家状
君名。字明寅。惟我平山申氏。以高丽太师壮节公讳崇谦为始祖。壮节公事丽祖草昧。统合三韩。从攻甄萱。以身代主。如汉纪信故事。忠义之名。震耀东表。至今配食于崇义殿。自是世有名公卿。不胜书。丽季
季氏郡守君家状
君名。字明寅。惟我平山申氏。以高丽太师壮节公讳崇谦为始祖。壮节公事丽祖草昧。统合三韩。从攻甄萱。以身代主。如汉纪信故事。忠义之名。震耀东表。至今配食于崇义殿。自是世有名公卿。不胜书。丽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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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讳晏。宗簿寺令。见国乱。退居全节。人以比陶元亮。是生讳槩。左议政。谥文僖。佐我 英陵。致太平。与黄翼成,许文景齐名。配享 庙庭。又三世讳鋿。吏曹判书。谥文节。与静庵,慕斋诸贤。立 中宗朝。同其进退。世称己卯完人。又二世讳砬。 宣庙时。尝平北虏。壬辰征倭。立慬于忠州。人谓不忝为壮节公后。谥忠壮。是生讳景禛。领议政平城府院君。谥忠翼。奉 仁庙拨乱反正。配享 庙庭。是生讳埈。刑曹判书平兴君。亦录反正勋。晚被 孝庙倚任。谥忠靖。寔君高祖。曾祖讳汝挺。阳城县监。 赠领议政平宁君。祖讳琓。领议政平川君。即平宁公弟坡州牧使 赠吏曹判书讳汝拭长子。入继平宁公后。际遇 肃庙。名德俱隆。人到于今称诵。谥文庄。考讳圣夏。敦宁府都正平云君。清德淳风。识者高之。妣潘南朴氏。 赠贞夫人。左议政文纯公玄石先生讳世采女。君以 崇祯纪元后再丁丑十二月三日。生于汉城大寺洞第。自少有精英之气。勤敏之志。做事必透。治业必笃。每携书负笈。或出东山亭子。或上近京僧舍。读语孟诗书。类皆没帙成诵。间复兼治朱书。自壮岁以来。于唐宋八家之文及历代史书子史诸家。殆无不经眼者。由是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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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并茂。文识两臻焉。于是先君子甚加爱重。先叔父恕庵公开导。期待特深。先伯氏屯庵公为之磨砻相长。不欲暂相离舍。且其方物出谋。有明敏之见周详之虑。故先君子于居家处事。莅官为政。多令君与闻。叔父凡有应制及章疏文字。必令君在旁参商。伯氏尤然。每当撰述。属君执笔。刊删添足。惟君言是依。出外所与交游。在前辈则李学士玮,姜明府启溥。侪友则金士重致垕,尹景平心衡,赵文瑞凤周,尹季章凤五,李圣质挺璞,吴伯玉瑗,尹景孺汲诸人。而李姜推以为畏友强辅。士重,景平。最与情义莫逆。即其交际而君可见矣。尝游厚斋金先生,蓼溪朴公两门。间有讲质。咸待以国士。每当时事出处与有论量。蓼溪知君有史学。凡系史家故实。辄咨问于君曰。今世博闻强记。如明寅者。盖未之见也。庚子。以解元中进士第二人。士友犹以不得占魁。不并终场为恨。而其不并终场。由余之故。盖余与君同赴是场。而余不会书。君舍己作而先写余卷。致使君坐晚失意。宁不歉恨。而君之用心之重则如此。放榜。梦窝金相国,丹岩闵尚书就新恩二百人中。独推君端方恬洁。期其大阐。先是宋尚书相琦,李相国宜显每当会围拆号。不得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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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则为深怅沮。其妻祖隐岩李尚书光迪尝期君早达。未及见其立扬。临终。甚有嗟惜之语云。其在大科。则丁未以后。发解节制之登。合考见摈。不啻屡遭。由是闻望籍甚。殆至儿走知名。一世公评。皆以为朝暮荣涂。而终未得一吐口气。沉顿末宦。则理之舛而天之为矣。己酉。除 长陵参奉。时经辛壬士祸。朝廷参用一番人。君辄不就。盖以参谒政府为耻也。君在荫道中。家贫亲老。禄仕为急。而不忍以皎洁之身。折腰于凶丑之类。乃能慷慨如此。癸丑。拜童蒙教官。未几。有一台疏。以近来教官殊无作成之实。请革罢。 上不允。而只令更加申饬。君遍告同列。以廉义所在。不可晏然无辞。遂呈辞单。同列继之。吏曹以多官之一时并递。据 上教费辞论谕。君始复供职。丙辰。升典设别提。俄移工曹佐郎。坐衙之初。吏纳财簿。有指有谓无之端。君察其然而姑默之。申退招诘。吏无以对。遂责其罪状曰。汝罪罔赦。而念汝父母依汝为生。姑宽之。其须刻期充纳。则吏涕泣如命。而称道其事不衰。职司营造。匠手多所管。而未尝呼一工有所役使。禁家人无得识面。是岁春。遭伯氏丧。禀先君子曰。高祖考祖考两墓。尚阙显刻。今又伯氏不幸。更无所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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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斥南郊薄庄而图之。先君子许焉。遂请作家。得两文字。继祖妣别葬。伯氏尝撰表。君辄书之。并刻而竖之。从弟妇荐祸孀居。欲卖宅移居。君以世守之基。止不能得。则又为之变买新屋而安顿之。推其馀。营刊叔父遗集数百本。以行于世。八月。丁先君子忧。自侍疾至送终。若医药若殡殓。殚诚竭力。靡不曲尽。三年之内。情文无缺。戊午外除。拜司圃别提。己未。升工曹正郎。寻出宰昌宁。适当屡朔旷官之馀。初到日。邑牒民诉。极其繁沓。君能兼听并观。耳闻口判。裁决如流。日未西。衙罢而无一事或失照检。民仰吏惮。县父老咸曰。百年内。无此剖决。监司闻之。多归以难讼。 文庙释莱及月朔焚香。必躬进行事。以儒术文事。教迪士子。其有行谊可举。艺业可观者。必礼貌奖勉。以尽导率之责。乡士之争任相閧。积数十年。作一大弊。为取文案。查辨是非。为文晓喻。词理的确。讼遂息。新旧交递。敛民钱。雇用夫马。为列邑通弊而以为扰民也。别设一厅。置钱敛散。收其息以充雇价。县野处童濯。而旧例藏冰户纳库材。非民所堪。君则筑石作库。以为永逸之图。 国家惟正之供。京司应纳之物。必及月令。无或愆滞。至若营门科外之徵。则绝不相应。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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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掊克之路者。非止一二。而不使民知。始莅之秋。将报田结磨勘。吏请姑减。以待加徵。君以为报以实数而不信加徵。则咎归于彼。预先减数而待徵加数。则曲在于我。遂据原数毕报。营门果有加徵之关。而只循初状。三状如一。营门始知当初用意之无隐。自翌年。一状即捧。其于粜籴。当粜而斛未准。则准量而给。及籴而民有贫残者。则荡耗而捧。其四穷之类。则用官耗充给。秋捧时。营门例有加储赈谷之关。而各邑视同文具。君独每年增置。比归。增至千馀石。哀白骨徵布之冤。则代定移捧。闷黄口充丁之忍。则必准十岁为政。务从宽恕。于刑杖。特加审慎。必使刑罪相当。独于牛酒松禁之犯。夜直朔点之阙。则直施笞刑。不许纳赎。凡九考连上。而褒目每用文雅详敏等语。比归。民怀去思。至欲立石建祠。而拘邦禁不果。乙丑。复除工曹正郎。山泽是司。厥有检津船收税之务。旧例船只号属宫家。则必免其税。税钱数过常纳。则散给跟随。君则宫税而不许免。钱剩而不私用。于是公用为之益裕。兼管 长生殿治材进㓒之际。逐番仕进。未尝言。故礼郎之兼管本殿者。亦感其为而不敢相后。黄肠剡馀。例分堂郎。而君则无所与焉。下辈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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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清。间以轮对官入侍。 上下问其家世履历。因下教。申某文雅操饬如此。而不由科目出身。殊可惜也。时有一宰臣奏曰。是故参判某之弟。文名与其兄相埒。公车之文。反复胜之。而屡举不中。一世称冤。即今科场负望。无出其右者矣。 上曰然乎。予固意其娴于文词。寻出守通川。时岭东大饥。道臣状请另差。而铨曹以君应之。亲知多劝以勿赴。而君以义不可苟避。促装驰赴。邑本残薄。加以凶荒。百用枵然。无可藉手。君贸迁假贷。多方经纪。官需衙禄。并亦移属。毕竟营赈各需无不足。而抑有馀当分给。虽他境他邑。亦许同参。入属近万口。无不沾足。翌年。麦以登熟。秋又大稔。一境熙然曰。吾侯之赐。又公税民徭。官多助给。日供鱼鲜。亦从蠲减。而毕赈前。不以一镪一鳞。踰楸池岭。以故先世助祭之外。虽家人衣食。亦不挂意。方赈时。外方流民多入京。京兆查还本贯列邑。多或百数。而惟通民无一焉。揔其苏残振弊之效。为一道最。赈毕。监司欲首其绩。而首赈升绯。世所病也。于是为君地。抑置第二。东民怪之。丁卯。乞暇上京。方谋递解。五月。遘微恙。初无重症。数日猝剧。六月二日。考终于昭格洞新第。享年五十一。噫其冤矣。九月九日。葬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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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川一直负卯新卜之原。遗稿若干卷藏于家。君娶星山李氏。隐岩尚书季子元辅之女。举二男一女。男长大权。送继堂弟皓后。以奉本生曾考及叔父祀。娶县监金远祚女。次大䄵。娶佐郎李秉健女。女适李奎英。君姿禀凝静而英锐。心事慈祥而刚介。仪观恬雅。一见可知为名下士。居家有至孝深悌。不拘拘于仪文外观之末。而致谨乎其大者。凡所以周旋于家庭间者。虽微事细节。犹恐其有外乎至善纯美之地。虽常以科儒自处。而其实深有饬修。要置身于礼义廉耻之中。平生所为。历落光洁。其属执守处。常不欲有一毫苟艰。如不就寝郎。力辞教官。即其一事。器度安详。心力过人。当境应务。筹画先定。神识不乱。而有谈笑以处之意。做事无论难易。一味担当。而无姑息苟免之法。素有襟量。鲜以喜怒形色。鉴识透悟。城府别白。见得道理分晓。论事多的确精切。无容改评。至论当世是非人物邪正。则分界甚明。剖劈甚晢。又多先知而后验者。凡于言论。胸中先立一部定见。而济之以难夺之气。故每一逢场。谈辩风生。一座为之尽废。为文词。格韵驯雅。匠心特妙。合变伸缩。曲尽其能。笔路宏衍。一下千言。驰骋奔放。惟所欲言。绝无间关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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飒之态。此盖得之八家者然。而于三苏气味最近。若骈俪对策之世所推重。特其糟粕。而亦已横一世而掩前人矣。于史书。其妙悟之识。深到之见。虽古专门史学如胡吕二氏。未知其如何也。其论前古治乱污隆之迹。臧否淑慝之别。明确亲切。多有发前人所未发者。余每劝其有所论著。为不朽图。君特郑重而不果焉。平居经心世务。才智所推。方册所究。优有定筹。绰有成规。使其出身而需世。则吾未见其何所处而不可能也。其东南二邑之涖。不足以见其平素。而勤敏之政。仁恕之治。综核之明。剖决之能。犹足以比迹于古之良吏。尝有达观规模。其于欣戚得失。类能随遇而安。至于死生脩短。亦且看得甚轻。非但平日议论为然。直是胸中意思如此。方其疾革。疸喘二症。危厉已甚。以君之明。亦岂不自知其大限之濒。而言笑如常。不少见挠。一切凄楚琐细之语。至瞑而无发口者。非有素养则然乎。此最君难及处矣。呜呼。君之刚方忼慨之气。足以居台阁之重。精深淹博之识。足以处帷幄之近。典丽赡蔚之文。足以持馆阁之衡。周通练达之器。足以膺藩维之畀。进而使之居宰执之班。预军国之议。亦未见其甚泰。而才具则优。命道斯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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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得第者十馀。顾终迍邅。不得立身展步。以有为于当世。从古志士幽人礼赋啬施。饮恨身后者。亦复何限。而不意其亲见吾家昆弟间也。君殁也。密友知其所存者。哀痛惨惜。如悲亲戚。有百身思赎之感。虽泛然相知。无不失声嗟愕。余以天伦之爱。兼悼国器之亡者。其情当复如何哉。玆叙次其终始大致。为乞铭当世之计。而终鲜后死。忍为此役。此何人哉。尚冀立言君子之援据而裁择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