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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庵集卷之四 第 x 页
直庵集卷之四
书
书
直庵集卷之四 第 187H 页
上芝村李先生(乙未七月)
顷日再度陪款。粗酬平生向慕之诚。伏慰不可状。侄于门下。不但为一家卑幼。早宜委拜请教而已。尝伏闻先先生称尤翁以洙泗之义理。行迁固之文章。侄自恨生晚。不得亲炙。今始获拜门下。传承其遗事绪论之一二。下怀欣幸。尤难胜述。侄又窃见世人所以景服尤翁玄翁者。盖不无出入左右之可疑者。而窃覸门下事两贤。无少轩轾。至于言议文字之间。欲其消融保合。而不欲其参差径庭。区区感叹之私。尤当如何哉。尤翁拟笔。侄所得见。合数十馀。其中拟与玄翁书。一则已载集中云。似非不送者。而所誊胡乱。不堪着眼。重违勤旨。全数封上。下览考校后。旋以还投如何。侄寻常以为玄翁固极尊信尤翁。尤翁亦深敬重玄翁。两贤遗稿。不宜有相病之语。凡系烦碎之文字。商量刊落。似合事宜。深量善处之。千万幸甚。
上芝村先生
冬间下复。垂问所工。仰见眷念之至意。感惶何极。而愧无着实书课可以仰对也。曾略读小学。犹未卒业。
顷日再度陪款。粗酬平生向慕之诚。伏慰不可状。侄于门下。不但为一家卑幼。早宜委拜请教而已。尝伏闻先先生称尤翁以洙泗之义理。行迁固之文章。侄自恨生晚。不得亲炙。今始获拜门下。传承其遗事绪论之一二。下怀欣幸。尤难胜述。侄又窃见世人所以景服尤翁玄翁者。盖不无出入左右之可疑者。而窃覸门下事两贤。无少轩轾。至于言议文字之间。欲其消融保合。而不欲其参差径庭。区区感叹之私。尤当如何哉。尤翁拟笔。侄所得见。合数十馀。其中拟与玄翁书。一则已载集中云。似非不送者。而所誊胡乱。不堪着眼。重违勤旨。全数封上。下览考校后。旋以还投如何。侄寻常以为玄翁固极尊信尤翁。尤翁亦深敬重玄翁。两贤遗稿。不宜有相病之语。凡系烦碎之文字。商量刊落。似合事宜。深量善处之。千万幸甚。
上芝村先生
冬间下复。垂问所工。仰见眷念之至意。感惶何极。而愧无着实书课可以仰对也。曾略读小学。犹未卒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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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劄疑目。亦首尾不完。而第此投纳。伏请一一批诲。以剖困蒙。向伏闻下教。以玄翁丁卯有寄林沧溪书。论斥尼尹罪过。最为严正。而其书不载于本集。尤翁己巳至海上。有告诀玄翁书。备言美村父子事。托玄翁以后来世道之责。而其书不载于本集为讶。是诚然矣。第考玄翁集。则丁卯书虽不入于正集。却见于别集。此当更商移入正集不难。而惟己巳告诀书。终不入于尤翁本集。则大是斯文欠典也。伏望博求力索。期于必得如何。侄亦欲叩问于外家以见在与否矣。近以斯文是非。彼此章疏交发迭出。侄窃尝考认而有所思量者。玆以禀告。恭俟财教焉。夫大尹之失身江都与中毒黑水两案。尤翁秉法义以攻讨。无复馀蕴。而惟小尹背师一罪。以其事关自己。未始极意论斥。独玄翁实是引经据义。规警责励。具有本末。始谓弟子不可自贰于其师。中谓弟子终不可绝师。终谓弟子而背师。其处义无状。当与乱臣贼子同科。不但与小尹书节节皆然。其与他人书。亦多如此。而语尤加切。至于所编师友考證。专为非斥尼尹而作。千载之下。看此等文字。则可知小尹之永为名教罪人也。似闻自泮庠。将治上伸辨尤翁书。而以未多得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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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为闷。侄意窃欲就此等文字。抄示其紧要数段以为之。则自 上览察。亦必有觉悟得力之幸矣。未知如何。或传门下亦有录送文字于疏厅云。岂亦并举玄翁议论之有益于尤翁者以报耶。乞闻委折。略赐回示幸甚。
上芝村先生
外王考文集之至今不得入梓。实为子孙门生之忧矣。俭斋金台丈既适按藩。而家亲与李丈挺英,朴丈尚淳俱方出宰。故不无鸠聚财力。合图灾木之议。而卷帙浩瀚。工役甚钜。有不易仓卒始事者。且多更容修正处。而曾未梳洗成出净本。以此不无郑重。而若夫先刊年谱之计。不但并礼说已成完编。卷帙且小。刻事较易故也。外王考尝有言尤丈后事文字。全不出世。世人于其道德功烈。不能周知。故尊慕有所未纯。文集虽难容易入梓。先刊行其年谱。则庶为表章发挥之助矣。不但尤翁后事为然。外王考后事。正亦类此。吾师厚斋尝以斯为主。故以此劝之。而俭斋倾听之。似欲先将年谱礼说刊行。顷闻其于礼说则欲自为跋文。而年谱跋文。则欲请于门下矣。今承下示。固信然矣。下教所谓怀尼是非。既载初头。两非时说
上芝村先生
外王考文集之至今不得入梓。实为子孙门生之忧矣。俭斋金台丈既适按藩。而家亲与李丈挺英,朴丈尚淳俱方出宰。故不无鸠聚财力。合图灾木之议。而卷帙浩瀚。工役甚钜。有不易仓卒始事者。且多更容修正处。而曾未梳洗成出净本。以此不无郑重。而若夫先刊年谱之计。不但并礼说已成完编。卷帙且小。刻事较易故也。外王考尝有言尤丈后事文字。全不出世。世人于其道德功烈。不能周知。故尊慕有所未纯。文集虽难容易入梓。先刊行其年谱。则庶为表章发挥之助矣。不但尤翁后事为然。外王考后事。正亦类此。吾师厚斋尝以斯为主。故以此劝之。而俭斋倾听之。似欲先将年谱礼说刊行。顷闻其于礼说则欲自为跋文。而年谱跋文。则欲请于门下矣。今承下示。固信然矣。下教所谓怀尼是非。既载初头。两非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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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则晚年大觉尼尹之非。而论断辨斥之定论。不容不具录云者。寔出于思虑之精审矣。夫既有此思虑。而先生于我外王考。有尊亲之诚。与厚俭二老。有道义之契。则何不往复消详。烂漫确议。务得恰好处置耶。至于跋文。平素情谊。似无固辞之义。终必搆送。而其于扶怀抑尼处。加意立文。以晓今与后。幸甚幸甚。即接朝报。自 上扁额宣揭。致祭于尤翁书院。又升先生于命德之秩。此为尊贤崇儒之盛德事。而于 孝庙有光矣。不胜斯文之幸。伏想先生在今日。 主知人望。有难孤负而一向固守东冈之陂者矣。仰虑亦不浅矣。
上芝村先生
前日下借尤翁年谱。系是半生愿见之书而苦未得见者。猥蒙不外。特赐委示。感刻何状。不敢久稽。玆以专伻还纳。而间有可贡浅见处。谨具别纸签禀。惟在商处矣。第念年谱只载其言行事业年条本末而已。若其学问工夫造诣。道德成就地位。则必须行状总以著之。而未闻其成出。奚为其然也。先生亲炙既久。见而知之者详密。而且深没世不谖之诚意。则盍早有以留意构撰耶。斯文大文字。自有斯文大君子自
上芝村先生
前日下借尤翁年谱。系是半生愿见之书而苦未得见者。猥蒙不外。特赐委示。感刻何状。不敢久稽。玆以专伻还纳。而间有可贡浅见处。谨具别纸签禀。惟在商处矣。第念年谱只载其言行事业年条本末而已。若其学问工夫造诣。道德成就地位。则必须行状总以著之。而未闻其成出。奚为其然也。先生亲炙既久。见而知之者详密。而且深没世不谖之诚意。则盍早有以留意构撰耶。斯文大文字。自有斯文大君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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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为之而已。本不须本家子孙造请与否矣。不成于亲承旨诀之先生。则隔世想象之后贤。岂不尤难而渐艰。易致终于无之患耶。愚虑及此。不敢不陈。
上芝村先生
顷于俭丈初丧逢元亮。以近日行言谓侄有不逊之语于门下为问。自侄闻来。惶恐靡措。惟有一言可以立辨者。侄夙承先生以一则子弟。一则门生自处于玄翁脚下。故侄于先生。亦准是自处。安有以一则子弟。一则门生自处。而反有不逊之语之理哉。况先生于玄翁从祀。固尝谓其合与尤翁并举也。于郑宅河侮辱之章。又谓其十分骇痛。宜有所辨斥也。此其心事议论。盖与厚斋及侄之意同而不异。有何未厌之心而或发不逊之口耶。惟记侄尝书报厚斋。以先生深致骇痛于宅河。至谓不可无辨斥之论。而犹不肯身任其事。虽以从前无参涉于从祀大论为诿。见其遭辱而终无扶护一言。未知其如何云矣。岂傍观者因此缘饰。行交搆于门下诸人耶。此皆当初直为仰质于先生之言。有何分毫不逊底苗脉而可为交搆之资耶。人心世态。诚可危怖矣。俭丈云亡之恸。去益难胜。郑宅河,俞彦协辈必酌酒相贺。以此尤切痛心
上芝村先生
顷于俭丈初丧逢元亮。以近日行言谓侄有不逊之语于门下为问。自侄闻来。惶恐靡措。惟有一言可以立辨者。侄夙承先生以一则子弟。一则门生自处于玄翁脚下。故侄于先生。亦准是自处。安有以一则子弟。一则门生自处。而反有不逊之语之理哉。况先生于玄翁从祀。固尝谓其合与尤翁并举也。于郑宅河侮辱之章。又谓其十分骇痛。宜有所辨斥也。此其心事议论。盖与厚斋及侄之意同而不异。有何未厌之心而或发不逊之口耶。惟记侄尝书报厚斋。以先生深致骇痛于宅河。至谓不可无辨斥之论。而犹不肯身任其事。虽以从前无参涉于从祀大论为诿。见其遭辱而终无扶护一言。未知其如何云矣。岂傍观者因此缘饰。行交搆于门下诸人耶。此皆当初直为仰质于先生之言。有何分毫不逊底苗脉而可为交搆之资耶。人心世态。诚可危怖矣。俭丈云亡之恸。去益难胜。郑宅河,俞彦协辈必酌酒相贺。以此尤切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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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上芝村先生
顷者进谒。得半日陪款。多蒙虚襟开诲。仰认不外之至意。区区铭感。当复如何。数日来炎威方盛。不审旅次气候若何。仰慕无已。侄以师门来住城南。要令逐日相守。故一身无以分。不得往侍于座下。只深怅悚而已。然岂敢不乘间趋拜也。先生寓接处所。师门闻之以为太远既有自己京宅。则为承 上候委来之行。无不可入处之义云。且谓入处京宅之后。则当图一番会话。而使之传告故如是。未知台旨以为如何耶。 上候去夜浮气胀患有加。玉音殆不可分明承认云。一倍焦遑。罔知攸喻。而行祷 宗社山川之论。非久将发云。如此之际。先生进步入城。似亦不过矣。遂庵止忠州不进。其季尚书以洛下众议。专书劝以加至近邑。三渊初不离次。其伯相公贻书相责云。未知得动来否也。顷承三件教意。并具达师门。师门多以先生言为是。其间犹有与平日所闻不符者。从当以书更质为期矣。
上芝村先生
先王盛德大业。何可胜举。而最其大处。莫若 皇坛
上芝村先生
顷者进谒。得半日陪款。多蒙虚襟开诲。仰认不外之至意。区区铭感。当复如何。数日来炎威方盛。不审旅次气候若何。仰慕无已。侄以师门来住城南。要令逐日相守。故一身无以分。不得往侍于座下。只深怅悚而已。然岂敢不乘间趋拜也。先生寓接处所。师门闻之以为太远既有自己京宅。则为承 上候委来之行。无不可入处之义云。且谓入处京宅之后。则当图一番会话。而使之传告故如是。未知台旨以为如何耶。 上候去夜浮气胀患有加。玉音殆不可分明承认云。一倍焦遑。罔知攸喻。而行祷 宗社山川之论。非久将发云。如此之际。先生进步入城。似亦不过矣。遂庵止忠州不进。其季尚书以洛下众议。专书劝以加至近邑。三渊初不离次。其伯相公贻书相责云。未知得动来否也。顷承三件教意。并具达师门。师门多以先生言为是。其间犹有与平日所闻不符者。从当以书更质为期矣。
上芝村先生
先王盛德大业。何可胜举。而最其大处。莫若 皇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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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祀。 端宗复位。辛巳罪张氏。丙申定斯文是非。光明正大。可以有辞于天下万世者也。今闻当秉笔之任者。撰 陵志以进。而乃于辛巳丙申两处分。将全没事实。不欲明著云。审然则其负 圣考之罪。不可置而不论。先生职居言责。须思所以辨破陈暴之道。而仍请以大书深刻。用昭示于无穷。似不容已矣。如何如何。忙姑不备。
上芝村先生
玄翁文集。得赖玉堂筵白。才有刊行 成命。以国家尊贤之诚。寿斯文垂世之编。实为盛事。曷胜欣耸。第念文集尚有未尽修正者。不无难处节拍。玆陈其一二。诚有望于深量而详教之也。盖老先生于己巳后数年閒居也。就平日草稿。有所抄删。凡文字议论之切要紧重者。加以朱点。为正集。其次歇后閒漫者。加以青点。为外集。并无朱点青点者。当为删去之类。甲戌以后文字。未及加点。全数俱存。为续集。大约正集四十四卷。外集十卷。续集十卷。合六十四卷。而今番玉堂 筵白。以数十卷仰达。若并出三集。则卷数过多。与 筵白径庭。故或有只出正集之论。而此有大不然者。朱点为主而重。青点为客而轻。以主客分轻
上芝村先生
玄翁文集。得赖玉堂筵白。才有刊行 成命。以国家尊贤之诚。寿斯文垂世之编。实为盛事。曷胜欣耸。第念文集尚有未尽修正者。不无难处节拍。玆陈其一二。诚有望于深量而详教之也。盖老先生于己巳后数年閒居也。就平日草稿。有所抄删。凡文字议论之切要紧重者。加以朱点。为正集。其次歇后閒漫者。加以青点。为外集。并无朱点青点者。当为删去之类。甲戌以后文字。未及加点。全数俱存。为续集。大约正集四十四卷。外集十卷。续集十卷。合六十四卷。而今番玉堂 筵白。以数十卷仰达。若并出三集。则卷数过多。与 筵白径庭。故或有只出正集之论。而此有大不然者。朱点为主而重。青点为客而轻。以主客分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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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先出正集。姑舍外集固可。而至于续集。不可不并出。老先生大拜以后文字。皆载续集。续集不出。则无以见老先生本末。此续集必宜同出之證也。然续集老先生未及抄删。而其间岂无歇后閒漫之文字。亦不容无抄删者哉。此为后人责也。于是厚斋与侄兄弟,圣期兄弟之论。谓当并出正集续集。而续集中閒漫歇后文字。删而归之外集。以俟日后商处矣。内从景任兄弟及李丈世瑍,俞丈岦之论。谓当不遗片言只字。并出正外续三集矣。慎丈无逸李丈潗之论。依违两间。而犹谓当以厚斋为主人而听其裁量区处矣。厚斋以为身在郊外。吟病度日。精力且甚衰谢。有难担当大事。先令侄辈签识其可合商确处而就禀裁处。此其理势自应如此。故侄意窃欲奉承举行。而任从兄弟不以为好。诚可忧闷。册子草稿。方在祠堂。中本方在沙川。非久必裹到侄家。使之看详。侄何敢不自效而尽其所见也。第于贱见。又有所大段合当讲定者。老先生与尤翁交际之深。情义之重。为如何耶。老先生于尤翁。无受业请益之事而称先生者。以其德学之纯正也。尤翁于老先生。忘倍长之年而称老兄者。以其道义之高明也。夫如是。故老先生并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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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正之地。亶在于尤翁。事以斯文长老。极致尊慕之诚。难疑问答。不孤其德。而至于仕止之久速。事为之可否。靡不讲质而有得。评确而相济。实迹俱存。非所可诬。试诵其大致。则老先生癸亥入 朝时。老峰自请为主人。老先生以外戚为谢。老峰又请若陪来尤翁为主人则可复动乎。老先生许之。尤翁闻而造 朝。尤翁癸亥造 朝。固多见行可之兆。所以然之故。而引进老先生。亦其一大端。其与门下书。所谓留我之意甚切。何不以此力劝玄石耶。玄石之入。即此汉之留。及与黄江书。所谓休致之后。己作閒身。便可南归。而只为玄石所牵挽。尚此留滞者。可以想见且老先生以尤翁为主人而出脚者审。非依归之笃倾仰之厚而然哉。入 朝以后。虽有 庙议裁省追录数三件言议出入者。而此不过大同小异。亦只如韩,富上殿未尝不争。下殿未尝失色之故事。故尤翁己以生同志死同传者。由此等些少节拍。安有前却之意相诿而不以为嫌。是实无少间隔于情敦道合之大体矣。至于怀尼是非。固似不无初年两非之疑。而所谓两非者。亦曲折自有。轻重自别。其于尤翁。欲望调和。故时有斟酌大过降屈威尊之请。其于尼尹。欲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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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罪。故责其起事无严失言不韪。而使之引咎摧谢。诚以尤翁在上者。故虽有过处。不至为欠。而尼尹在下者。故犯分悖伦。合受大罪焉耳矣。是以其所以告尤翁者。只主河南法门待邢七之意而为说。所以斥尼尹者。必主栾共子生三事一之义而为喻。其扶抑归趣。霄壤不侔。只见其非尼而未见其非怀。则不须苦说两非。而自初固已如此。及至晚年。益觉尼尹之非。自谓以扶尤翁自任。而不复致意于往时言议之参差。为之制服。而引栗谷之于退溪。又主张其道峰并享。此便许以从享之事。而却谓尼尹与镌徒合势攻斥大老。为无状之归。至引凶党伸镌时。引尹家为明證。则自是盖一从尤翁遗意。烂漫同归。而不负尤翁海上诀书托以后日世道之望矣。玆故尤翁之孙为老先生婿者每曰。岳翁与我王父。细行虽有不同。大道竟无不合。俭丈尝传老先生遗事曰。师门闻楚山后命。哭哀成服。后取平日所劄小册子。删没其尝论尤翁得失处若干条而曰。尤翁出以大义。死于士祸。自是粹然君子。攻之者当为小人。不可以论其得失之说。传示后世矣。此其心事。与尤翁见师门戊辰袖劄。告诸生曰。玄石此事。大节卓然。自此后生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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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论其行事。一意尊尚为宜云者。恰恰相似。此与门下所闻老先生言尤翁平日。吾辈固不无以为病者。到今思之。此真难及处者。一般意思。而尤翁寄老先生书中所谓李文靖真圣人之叹。非久必发于执事之口之语。可谓大验矣。夫其情义如此。交际如此。则尤玄两先生集中。不宜有相病之语。况尤翁文集。业已刊行。而无大段有损老先生之语。今老先生文集编出之际。亦不可有碍逼尤翁之语。虽于正集。苟有碍逼文字而未及删没者。今当刊汰。以体其己巳删祛小册中议尤翁得失之遗旨。而要为泯然一色。庶乎其可矣。方将此意备陈于上厚斋书中。而亦此具禀于门下。伏乞先生亦以此意相勉于厚斋。且力言于任从李丈诸人。以为归一停当之地。如何如何。侄所付签。往复师门后。当呈览于门下矣。年前先生编进续经筵故事,东贤奏议也。家兄时在政院。实为捧入。而恨未详阅。今思一得窥观。可蒙下借初本否。若受诺则计当专伻受来耳。
上芝村先生
岁暮殊方。怀仰倍常。即此大腊极寒。不审先生静养道候若何。恨不得立雪于函丈之下也。时事忽变。祸
上芝村先生
岁暮殊方。怀仰倍常。即此大腊极寒。不审先生静养道候若何。恨不得立雪于函丈之下也。时事忽变。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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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滔天。凶孽满朝。忠贤迸逐。行遣遍于岭海。囚系溢于囹圄。至于宫闱间事。又是动摇 国本之计。天若祚宋。宜无深忧。而奚为其有此爻象也。人言斯文是非。必发于未久。将改 先王处分云。然则诬辱之言。亦必及于先生。安知其无舂陵之厄涪江之行也。仰虑无穷。不任悬悬。侄冬间妆䌙尤庵集来。遂得通观首尾。其幸不远下于看程朱全书矣。但其书札。多载时事出处。而少有义理讲论。未晓其故矣。尝承先生所教。类聚其经礼问答。别为一帙。此时何不同刊。使后学备谙老先生道学范围耶。深可恨惜矣。间有事證故实不能究解者。又于外王考往复间。不无未详难知处。略为拈出。别纸录禀。勿外详教。俾得释然如何。当慎密勿泄耳。外家文集。李丈世瑍不为捲还于沙川。全数推给于任从而下往忠原。自师门为有参考于撰状之故。屡次寻觅。而任从执持不还。似是其弟方得时。故将与李匡德,赵显命辈。聚首谋议。乱用手势。不遵遗旨。全没本色而出之矣。痛骇不可言。
上芝村先生
山川脩阻。时序寒冱。伏不审沿涂气候若何。伏惟天相斯文。神卫道体。跋涉康吉。震艮安迪否。下怀仰慕。
上芝村先生
山川脩阻。时序寒冱。伏不审沿涂气候若何。伏惟天相斯文。神卫道体。跋涉康吉。震艮安迪否。下怀仰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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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不任日夜耿结之至。当初台启。虽曰此时常事。而既其发之无端。亦其持之无据。然犹未即准请。恒意时月稍久。或可自停。岂料竟至蒙一允耶。若夫匪所之远恶。则自初所期者奈何。南方水土。不并以北。炎雾瘴烟。有非先生衰暮所堪。正恐必致感伤而疾患乘之矣。况又闻元亮病卧。无人左右而侍护之者。则真是匹马关山底行色。仰虑益切区区。第伏想先生远师涪江故事。近绍尤翁成法。处困若亨。遇险能安。且有閒中著书。消遣日月。不虚为此行矣。如侄平日从游小子。情或未免于子服之下泪。语不欲及于东坡之嗟劳。何须多言哉。但侄自有先生所遭以来。至于赴配。一驰省候。经营屡月。而家亲再经圆扉之厄。首尾半年。又有疾病甚重。忧遑无暇之外。侄亦巧患眼眚。两目皆闭。不辨昼夜。几至盲癈者数朔。故竟未诣谒于束装之时。拜别于启程之路。此岂夙所自处以子弟门生者之事耶。情礼扫地。诚意莫暴。惶恐惭负。无所逃罪。终不敢望先生之或垂谅恕矣。乃蒙先生休咎下念。临行有书为别。辞旨之郑重。有非贱分所可得者。侄方以得罪为惧。而先生反以眷系俯施。不暇感而愧怍来并。不暇幸而惊讶交集。侄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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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被此知遇于先生之前耶。不识所以为谢。赖天之灵。眼视堇免盲癈。而汔玆浮痛。替书仰候。亦未及时。此又重得罪也。瞿然忸怩。无辞可达。第有一事。年前有数件仰溷者。或欲获受心画。以为次面之资。或欲得奉德诲。以为解惑之地。申恳不已。期于卒惠而尚未也。今则先生规模。必以晦翁法门为准。不肯以文字穿过城市。而然而晦翁亦尝不云屋下合说底话。亦不敢不说乎。尤翁以此为主。耽罗途中。与从行士子讲学施教。如平日不倦矣。今日先生亦当终赐批示。不孤下诚否。且千里面谈。一室神会之道。舍此则无梯。所以僭敢覼缕至此。伏乞曲谅遄副。以慰此颙望之远诚焉。家兄遭一削再黜。又遭窜启。近京居住。有所不便。搬往广陵墓下。去城百里之地。父兄子弟。分离为难。侄方奉老亲往会。以为相聚依遣之计。而侄则今此目病。非一时轮症。由于内伤。症重治难。不可猝愈。姑无以生意于耕舌汲古之业。闷怜当如何。此病春夏炎节。未易少差。若入秋得苏。则大拟图骑进拜于寓下。兼请先故文字。从容款叙而退。以赎前后积逋之愆矣。其前何以嗣音。伏菀伏菀。朗州无他名迹。月出,鸠林。有文谷,农岩遗迹。而但其祠位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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紊乱。不可无整顿者。而未闻有理会之人。此为士林之欠典耳。侄曾以丁酉在长城时。一过郡底。今乃遥候起居于此地。想像瞻望。不可为怀。下怀山积。要非玄颖可究。力疾堇此不备。只冀对时加护。以幸斯文世道。
上遂庵权先生
盛炎方炽。伏未审辰下。先生道体动止若何。伏惟天相斯文。近候康胜。引领瞻仰。不任伏慕之至。暻于年前随家严。自岭外一诣门下。恭承德诲。未知先生尚或记有之否。伊时固以日后更进之意仰告而退。今夏约与尹友瑞膺同行趋谒矣。不幸贱疾猝重。不堪行役。故未遂委拜之至愿。岂胜怅愧之交切哉。既未躬伸束脩之礼。略此奉书替候。用寓下诚。兼禀一段疑义。敢望批教。倘蒙俯察而有以辱复。则贱分之幸。将复如何哉。暻曾读大学。而尚夫晓明德至善之名义。猥此仰质焉。谨按明德是合心性情而言。章句有曰所得乎天者。实指人所受之性也。有曰虚灵不昧者。实指主一身之心也。有曰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实指心之体用而用处是情也。若或问所谓人之生也。必得是理。又得其气之正且通者。而其性为最贵
上遂庵权先生
盛炎方炽。伏未审辰下。先生道体动止若何。伏惟天相斯文。近候康胜。引领瞻仰。不任伏慕之至。暻于年前随家严。自岭外一诣门下。恭承德诲。未知先生尚或记有之否。伊时固以日后更进之意仰告而退。今夏约与尹友瑞膺同行趋谒矣。不幸贱疾猝重。不堪行役。故未遂委拜之至愿。岂胜怅愧之交切哉。既未躬伸束脩之礼。略此奉书替候。用寓下诚。兼禀一段疑义。敢望批教。倘蒙俯察而有以辱复。则贱分之幸。将复如何哉。暻曾读大学。而尚夫晓明德至善之名义。猥此仰质焉。谨按明德是合心性情而言。章句有曰所得乎天者。实指人所受之性也。有曰虚灵不昧者。实指主一身之心也。有曰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实指心之体用而用处是情也。若或问所谓人之生也。必得是理。又得其气之正且通者。而其性为最贵
直庵集卷之四 第 194L 页
者。是说所得乎天之意。而直拈出性字矣。所谓故其方寸之间。虚明洞澈。万理咸备者。是说虚灵不昧。以具众理之意。而正说得心字矣。所谓能参天地。以赞化育等语。是说应万事之意。而自系乎情字矣。至于语类所谓虚灵不昧是心。此理具足是性。随感而动是情之说。与夫心统性情。此最精密之说。无非所以兼心性情而言也。盖明德者。只是人性之所受得于天命者。而自己心中。具许多道理。盛贮在这里。本是个明底物事。故光明照澈。无一毫不明。所以却谓虚灵不昧而有所敷施发用焉者也。是以言其体则仁义礼智便是。而其理该贮于方寸。语其用则爱宜恭别便是。而其端发见于事物。未发则纯善而炯然不昧。已发则中节而秩然不差。方名之曰明德。此可见所得乎天虚灵不昧二句。统释明德。以具众理而应万事一语。乃分解明德之体用者。而亦以性者心所具之理也。心者性所寓之器也。情者性所发见而心所运用之机也。非性则心无所准则。非心则性无所寄寓。非情则性无以发见。而心无以运用也。故必并举心性情而说。始尽明德之义也。盖只言虚灵不昧。而不言所得乎天。则所谓德者。无准则之实而便无
直庵集卷之四 第 195H 页
本矣。只言有得于天。而不言虚灵不昧。则所谓德者。无运用之大而便不明矣。只言有得于天虚灵不昧。而不言具众理应万事。则所谓德者。又无以见其体用之全而便不备矣。试以章句文义推之。其先言明德者三字。将以起下文之辞。而其意盖谓明德即下文所说也。末乃结之以者也二字。承上明德者三字说下来有力。其意盖谓所得乎天而虚灵不昧。以具众理而应万事者。是为明德也云尔。是岂不以所得乎天之性虚灵不昧之心。具众理应万事之体用。兼举而具说。无一或阙。然后明德之名义体段。便自全备而无小欠缺耶。所以既统释也。而又分解也。既章句训诂也。而又或问语类发明也。必皆连说心性情。以为明德之正释。然则明德只可谓心性情之总称也。大抵明德之合心性情而说者。朱子之旨。固其然矣。非敢欲妄有傅会也。然而亦非以明德直训作心性情也。欲论明德。则心也性也情也。自然包带而不可相离说故也。未知如何。若夫至善。章句释以事理当然之极。其下又有曰天理之极。程子所谓以其义理精微之极。有不可得以名之。姑以至善目之。朱子所谓善字固是好。然只是好。事未到极好处。必到极
直庵集卷之四 第 195L 页
好处。方是道理十分尽头。故曰至善。此说已自准备矣。盖事理当然之极。是本然一定之则。而本然一定之则。自天理来。无不各具于事事物物之中。故乃谓事理当然之极。而只是十分恰好十分极至处也。虽然。至善正理也。工夫要在一止字。其义同于明德工夫之在上明字也。格物致知。以启明之之端。诚意正心修身。以致明之之实。而格物致知。内也有至善。诚意正心修身。亦内也有至善。以至齐家治国平天下。亦莫不皆有至善。而当然之极。无乎不在。未至则求其至。既至则要不迁其事。有如执中工夫矣。是为止字义趣也。未知如何。
上俭斋金先生
日者进谒。欲将格致疑义。一场禀过。而适会宾客多至。未暇仰陈而归。耿耿未已。玆敢具书奉质。冀蒙惠训。窃念人心有知。知者知识之谓。以心而言也。章句曰。知犹识也。或问曰。知则心之神明。妙众理而宰万物者也。盖心是有知之物。而知即心之知觉也。故心乃一身之神明。而知又一心之神明也。惟其神明故所以能妙。惟其妙故所以能宰也。心之体。自具众理。而其所妙之则在知也。心之用。能应万事。而其所宰
上俭斋金先生
日者进谒。欲将格致疑义。一场禀过。而适会宾客多至。未暇仰陈而归。耿耿未已。玆敢具书奉质。冀蒙惠训。窃念人心有知。知者知识之谓。以心而言也。章句曰。知犹识也。或问曰。知则心之神明。妙众理而宰万物者也。盖心是有知之物。而知即心之知觉也。故心乃一身之神明。而知又一心之神明也。惟其神明故所以能妙。惟其妙故所以能宰也。心之体。自具众理。而其所妙之则在知也。心之用。能应万事。而其所宰
直庵集卷之四 第 196H 页
之则在知也。知实专一心之德。而以其所主者言之。只是鉴识底物事。大抵心内具有许多道理。而苟非知则何从而见乎。其发得出来。则必由知而著焉。且理则无为。而心之昭昭灵灵。自能会动。故凡性之发。皆心之知觉所为也。性中固有仁而非知。则无以发而为恻隐。固有义而非知。则无以发而为羞恶。固有礼而非知。则无以发而为辞让。固有智而非知。则无以发而为分别矣。以此观之。知能运用众理者也。朱子曰。运用字有病。故下得妙字。其意可见也。胡云峰曰。此心具众理者。其体之立。有以妙之。则其用也行。应万事者。其用之行。有以宰之。则其体也立。是则于心言虚灵具应。于知言神明妙宰。以见其体用之相须。名义之相关者。尤可认取也。此其知之为专一心之德者。而其为鉴识。其为运用。果如许矣。则人之一心。知固大矣。今夫明德。自有全体大用。而致知者。是欲其知之至而尽其全体大用之明也。致是推而极之之意。故章句曰。推极吾之知识。欲其所知无不尽也。吾之知识。无不尽处。又是全体大用。无不明处也。然而知不可以徒致。必就事物上面。思索而会通。方有依据之地矣。盖一物有一物之理。一事有一事之
直庵集卷之四 第 196L 页
理。理者指其所当然之则与其所以然之故也。即一物。穷一物之理。则既究其所当然之则。又极其所以然之故。必使其精粗本末。究极无馀也。即一事。穷一事之理。则既究其所当然之则。又极其所以然之故。必使其精粗本末。究极无馀也。今日穷一理。明日又穷一理。以至天下事事物物幽明巨细。无所不穷。而穷必到底。使其理通透历落者。此之谓格物。格是穷而至之之谓。故章句曰。穷至事物之理。欲其极处无不到也。朱子又曰。格物。十事格得。九事通透。一事未通透不妨。一事格得。九分通透。一分未通透最不可。又曰。如读书。则就文字上格。如听人言语。则就说话上格。接物。便就接物上格。精粗大小。都要格。久后贯通。即此可见格物者。只是穷而至于物理之极处也。物无不格而理无不到。则方是知无不尽也。故曰致知在格物。朱子曰。在字又紧得些子。以其格者穷而至之。致者推而极之。而字异义同。管摄切密故也。然则致知格物。只是一串事。非今日格物。明日又致知也。格物从物理言。致知以吾心言。而初非判然两事也。未知如何。暻于此等文义。心眼未开。自是生手。下字措语间。疵累必多。极为愧惧。所以欲承明诲。以为
直庵集卷之四 第 197H 页
祛疑之地矣。谨拱而俟。不任悚息。
与李司御(世瑍)丈
东儒师友录。寔我外祖老先生平生之一大事业。允为青丘之一大文献而不可湮废者也。恒以迄未入梓为慨然。伏闻尊丈将修正全帙。具疏投进。又将有补编续辑之役。此书自此庶见传布于今与后矣。诚为斯文士林之厚幸。第念老先生手定原本。不可有一字移易。亦不可有一字改动。只宜以当初定本缮写投进而已。抑想补续规模。必如老先生已成之例而为之。似无大段疑难之端。而然而以后学而继述师门成书。惟当精审详量。深致谨严之义。而以简当要约为主。以驳杂猥琐为戒。可绝疵累贻讥之患。未知如何。且如 仁庙以后。南少一边。不无冒窃儒名之人。而此即道其所道。德其所德。非吾所谓道与德之类也。儒者自有真假。何可循名而不考其实。以俱收并存为务耶。不合入载者。别录小纸以呈。伏乞勿以人废言幸甚。否则必大有后悔矣。
与金明府(时保)丈
月前窃承崇诲。以中庸章句有云人物之生。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疑其所谓五常之德。
与李司御(世瑍)丈
东儒师友录。寔我外祖老先生平生之一大事业。允为青丘之一大文献而不可湮废者也。恒以迄未入梓为慨然。伏闻尊丈将修正全帙。具疏投进。又将有补编续辑之役。此书自此庶见传布于今与后矣。诚为斯文士林之厚幸。第念老先生手定原本。不可有一字移易。亦不可有一字改动。只宜以当初定本缮写投进而已。抑想补续规模。必如老先生已成之例而为之。似无大段疑难之端。而然而以后学而继述师门成书。惟当精审详量。深致谨严之义。而以简当要约为主。以驳杂猥琐为戒。可绝疵累贻讥之患。未知如何。且如 仁庙以后。南少一边。不无冒窃儒名之人。而此即道其所道。德其所德。非吾所谓道与德之类也。儒者自有真假。何可循名而不考其实。以俱收并存为务耶。不合入载者。别录小纸以呈。伏乞勿以人废言幸甚。否则必大有后悔矣。
与金明府(时保)丈
月前窃承崇诲。以中庸章句有云人物之生。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疑其所谓五常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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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草木禽兽。何以见其彷佛。而暻缘无夙讲见解。不能随众奉对矣。未知其后思量探索。已有定论否。区区浅虑。不无略用仰复者。试此禀闻。窃念理则一也。人与物同受一理。而所禀气质不同。故其心有通蔽之殊。而性有偏全之异。所以五常之德。于人则可见。于物则难见。然与其强求于无知觉之物。无宁借喻相发于有知觉处之为愈也。人之与人。气质亦有千万不齐。故或有五常之全备者。或有明于此而暗于彼者。或有顽然无知如木石者。而然而见其如木石者。却谓其人独无五常之理可乎。且以人之百体言之。人之目有视耳有听。手可持足可行。而见或有目瞽而不能视。耳聋而不能听。手病而不能持。足跛而不能行者。而却谓此等之人。无视听持行之理。其可乎哉。万物之于五常。或全或偏。或通或蔽之不齐。亦似不过如此矣。如是看。未知如何。若不契于崇旨者。详以砭诲幸甚。三渊子闻至近郊。何当过洛。若有文会于高轩。则极欲往参席末。获听其高谈雄辩。少涤茅塞之胸。可蒙临期报教否耶。
与金明府
下示本然气质之说。系是精奥名义。如暻蒙学。何以
与金明府
下示本然气质之说。系是精奥名义。如暻蒙学。何以
直庵集卷之四 第 198H 页
有知。第尝在沙川门下。得闻绪论者则有之。略诵所闻。以备巍听。师教有曰或有以为本然之性。当指其初而论之。人物已生之后。皆是气质之性也。此非知性之论也。天下岂有本然与气质各自为性之理也。只是就气质中。单指其理而言之。则曰本然之性也。合理与气质而言之。则曰气质之性也。人多不知理气不相离之妙。而人物已生之后。惟以气质之性当之。至有未发前善恶种子之说。良可骇叹也。暻则固常谨守此说而已。曾与鱼使君舜瑞,李员外仲谦,朴徵士尚甫语之。以为尽好。无容改评。而诚仲,士新两友闻之。不以为然。未知其如何也。
与金处士(克光)丈
臣民无禄。 大行大王礼陟配天。哀号罔极。率土同情。如暻者不才无术。未曾一日立朝。获觐 耿光。追慕之痛。有倍常伦。今承来意。彼此心事一般。读来愈切感泣摧陨之至。凉秋气凄。伏问此际服中体履何似。山河脩隔。拜叙无梯。回想向来从游之乐。时发于梦寐。引领南望。但有驰神悬仰。 圣考圣学高明。至治馨香。礼遇臣邻。培养人才。固有以卓绝百王。超越千古。于其 厌世之后。独能发明其 志事。阐扬其
与金处士(克光)丈
臣民无禄。 大行大王礼陟配天。哀号罔极。率土同情。如暻者不才无术。未曾一日立朝。获觐 耿光。追慕之痛。有倍常伦。今承来意。彼此心事一般。读来愈切感泣摧陨之至。凉秋气凄。伏问此际服中体履何似。山河脩隔。拜叙无梯。回想向来从游之乐。时发于梦寐。引领南望。但有驰神悬仰。 圣考圣学高明。至治馨香。礼遇臣邻。培养人才。固有以卓绝百王。超越千古。于其 厌世之后。独能发明其 志事。阐扬其
直庵集卷之四 第 198L 页
刑政。克致于戏不忘之诚而至死不变者。太学生尹志述一人而已。却甚奇特。而肉食位高者。岂不愧此人哉。河西祠堂祧埋与否。暻非知礼之人。何敢与闻。而士林虽以尊慕先贤之道。为永世崇报之举。子孙则但依礼典。自行常制。不害为谨慎之义。故曾语此意于金君羲瑞矣。未知其家何以处之。而尝见听松神主。至今别立庙奉安不迁云。未详其有何證据而然否。欲因人问之。如有先儒定论可作旁照者。则后当仰报耳。
与黎湖朴兄(弼周)
伏惟清和。燕居有相。味道超胜。瞻仰高风。日有悬诚而不自已也。弟才经先母缅礼。先母弃背时。年堇七岁。幼未执丧。不孝无状之罪。永无所赎矣。乃得攀号灵柩。小慰罔极情事。旋下幽扃。更无依仰处。哀慕痛苦。五内崩溃。尚复何言。今方随家亲还官行。不日南为。而此时出入。心有所不安。未克进叙别意。区区怅缺。不禁作恶。抑弟之从执事游。盖由沙川先生之指导。而夙闻洲,渊二丈深许执事穷经讲理之功。以为并世无对。故窃喜其质疑解惑之有所。倾向之义。寔自深笃。每欲请见其论学文字。仰窥高明所以推究
与黎湖朴兄(弼周)
伏惟清和。燕居有相。味道超胜。瞻仰高风。日有悬诚而不自已也。弟才经先母缅礼。先母弃背时。年堇七岁。幼未执丧。不孝无状之罪。永无所赎矣。乃得攀号灵柩。小慰罔极情事。旋下幽扃。更无依仰处。哀慕痛苦。五内崩溃。尚复何言。今方随家亲还官行。不日南为。而此时出入。心有所不安。未克进叙别意。区区怅缺。不禁作恶。抑弟之从执事游。盖由沙川先生之指导。而夙闻洲,渊二丈深许执事穷经讲理之功。以为并世无对。故窃喜其质疑解惑之有所。倾向之义。寔自深笃。每欲请见其论学文字。仰窥高明所以推究
直庵集卷之四 第 199H 页
性理名义之绪馀而郑重。未敢冒溷矣。今当远离。倍觉耿结。试此一恳。要蒙谅副。不审不以为僭率否耶。曾见三洲以智与知觉分而二之。遂谓智则居五性之一。知则专一心之用。而沙川不以为然。著说辨破。却谓智者知之体。知者智之用。智主乎知而知由于智。知本从智上出来。岂智之知外。别有所谓心之知者哉。多引孟程朱子之语以證之。而执事之论。既不雷同于三洲。亦不符合于沙川云。未知何以见得而然耶。愿闻主意之所在。伏乞誊示原论。无孤此望。三洲所见。终有未可晓者。天下无性外之物。知觉是何物而不原于性也。若原于性。则不原于智。而原于何性耶。
与黎湖朴兄
惠借大学论语劄录。有以仰见高明精神之所寓。功力之所到。而讲学辨明之业。多发章句集注之馀蕴者。不胜歆服之怀。东方前无此事。惟我玄石,厚斋两先生始有读劄。今又见高明此书。并可以羽翼前经。开牖后学。斯文之幸。不可具述。如弟蒙昧者。可以不费自己思索而遵信于此。有足祛疑。故乃为誊留考览之计。在高明觉后知养不才之义。又何必止禁为
与黎湖朴兄
惠借大学论语劄录。有以仰见高明精神之所寓。功力之所到。而讲学辨明之业。多发章句集注之馀蕴者。不胜歆服之怀。东方前无此事。惟我玄石,厚斋两先生始有读劄。今又见高明此书。并可以羽翼前经。开牖后学。斯文之幸。不可具述。如弟蒙昧者。可以不费自己思索而遵信于此。有足祛疑。故乃为誊留考览之计。在高明觉后知养不才之义。又何必止禁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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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誊毕当即回呈。更请中庸孟子所付卷。是为继此准拟者。俯谅勿靳如何。终始其惠是仰。弟于年来。与尹友瑞膺有学庸问答。不敢虚辱盛眷。漫此就正。批教其差舛不中处亦仰。
与黎湖朴兄
记昔屡陪崇诲。其于玄石先生道学德业言行事迹。闻而知之。诵而传之者。多有年谱语录中所未有底说话头项。弟意凡若此类。不可以一时言语一场酬酢了过而止。实合思惟凑泊。别成遗事文字。垂示来世。不可已也。幸留意亟就如何。高明于老先生。以族孙之情。兼淑艾之谊。则其在尊亲之诚宗慕之意。何可无一文字。以恔景仰之心耶。文集将以 朝命入梓。而厚翁在远。且老病沉重。不得照管。任赉两从与李侄匡德辈恐无以善为修正。念之苦痛。第赉从尝于高明。素怀倾向信服之志。伏乞讨取全帙。于其可合删节避远诟谤处。一一指点以还。俾就完粹。庶绝訾议幸甚。办得此事。则当为斯文大事业。玆敢祈望而仰恳耳。
答黎湖朴兄
别纸垂诲。仰感牖迷之盛意。不省攸谢。第念程子所
与黎湖朴兄
记昔屡陪崇诲。其于玄石先生道学德业言行事迹。闻而知之。诵而传之者。多有年谱语录中所未有底说话头项。弟意凡若此类。不可以一时言语一场酬酢了过而止。实合思惟凑泊。别成遗事文字。垂示来世。不可已也。幸留意亟就如何。高明于老先生。以族孙之情。兼淑艾之谊。则其在尊亲之诚宗慕之意。何可无一文字。以恔景仰之心耶。文集将以 朝命入梓。而厚翁在远。且老病沉重。不得照管。任赉两从与李侄匡德辈恐无以善为修正。念之苦痛。第赉从尝于高明。素怀倾向信服之志。伏乞讨取全帙。于其可合删节避远诟谤处。一一指点以还。俾就完粹。庶绝訾议幸甚。办得此事。则当为斯文大事业。玆敢祈望而仰恳耳。
答黎湖朴兄
别纸垂诲。仰感牖迷之盛意。不省攸谢。第念程子所
直庵集卷之四 第 200H 页
谓人生而静以上不容说。才说性时。便已不是性。及张子所谓形而后有气质之性。善反之则天地之性存焉者。并指本然之性而言。本然之性。乃天命全体。盖此性虽落在气质之中。本不为气质所囿。健顺五常之德。浑然纯粹。粲然全备。而大本达道。完具无亏欠。故伊川,横渠所以赞叹发明者然矣。朱子所谓论万物之一原。则理同而气异。观万物之异体。则气犹相近而理绝不同。是将本然与气质对言。而既云一原之理之同。则圣与愚人与物。同受天命之性。而其理更无差别者。可以见之矣。玆故朱子力辨彪德美,徐昭然辈天命人独得之。物则无与之说。而明言人心最灵。故能具此四德。发为四端。又能反身自求。存养体行之故。及物则气偏驳心昏蔽。故虽于父子相亲。君臣相统。间有堇存不昧处。终无以克己复礼为仁。改过迁善为义之故。而卒乃断言不可谓无是性。按此是性二字。即大本一原之谓也。论性不论气不备。而只就本然讲究。则如是看得。可无差谬否。禽兽草木之于本然之理。非不禀受矣。而为气所蔽。不得发现者然也。未知如何。来诲所谓本然与气质。终须有分。不可谓一而非二。及深非尹友着理处着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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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着性处着五常不得之说者。其意亦如是否也耶。乞更辨教。
与黎湖朴兄
昨闻景周兄言。执事于季舅丧立丧主。俾以师纯定行云。此于浅见。有所听莹。疑当思问。略此仰覆。师纯为景望兄之子。师常为景隆兄之子。而景望乃伯舅之子。景隆乃季舅之子。师纯以伯舅之孙。何以承重季舅之丧而为主耶。景望以季舅之子。为伯舅后。服伯舅斩衰三年。承重服外王考斩衰三年。服外曾祖妣齐衰三年。而及为罪累之身。亦无自 朝家使之罢养之事。而作故后。特以景任兄为伯舅后。以奉外王考祀而已。其事略似栗翁后事。而其不罢养。亦如沈氏益善家前例矣。然则景望之为伯舅子。固自如也。景望之子。何可受季舅承重之斩衰耶。景隆子师常承重受衰。乃当然不易之礼。而所指教如此。殊未可知矣。再入思量如何。
答黎湖朴兄
玄石老先生后事寂寥。虽有行状年谱。而墓道文字。尚阙未具。寻常慨惋。反复思量。斯世他无可托者。高明若不为一文字。则谁任其责耶。愚见如此。故既尝
与黎湖朴兄
昨闻景周兄言。执事于季舅丧立丧主。俾以师纯定行云。此于浅见。有所听莹。疑当思问。略此仰覆。师纯为景望兄之子。师常为景隆兄之子。而景望乃伯舅之子。景隆乃季舅之子。师纯以伯舅之孙。何以承重季舅之丧而为主耶。景望以季舅之子。为伯舅后。服伯舅斩衰三年。承重服外王考斩衰三年。服外曾祖妣齐衰三年。而及为罪累之身。亦无自 朝家使之罢养之事。而作故后。特以景任兄为伯舅后。以奉外王考祀而已。其事略似栗翁后事。而其不罢养。亦如沈氏益善家前例矣。然则景望之为伯舅子。固自如也。景望之子。何可受季舅承重之斩衰耶。景隆子师常承重受衰。乃当然不易之礼。而所指教如此。殊未可知矣。再入思量如何。
答黎湖朴兄
玄石老先生后事寂寥。虽有行状年谱。而墓道文字。尚阙未具。寻常慨惋。反复思量。斯世他无可托者。高明若不为一文字。则谁任其责耶。愚见如此。故既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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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请。而亦令赉从有以申恳矣。卒蒙撰副下示。下情哀感。曷有其极。抑门下自诿以一家卑幼。而不当大碑。当此墓表。此必极费商惟而然。亦何敢有所反复也。至于指论疵瑕之教。仰认博采众议之盛意。而弟有何见识。可以参涉于斯文大君子如许大文字耶。第伏惟老先生之学。猝难窥测领略。而要其大体著书立言。以发挥经传。嘉惠后学者。允为考亭后一人。他先贤曾所未有之事功。而自存心制行。至居家处世。德业崇广。规模全备。可令天下后世而瞻仰景服矣。今此起辞与结语。尽知其为得体而善形容。称停而无差爽。可幸无憾矣。只其总论末段所引伊川赞辞。无或泛而不切否。恐未如横渠四言之较更衬贴矣。须以此定为正本幸甚。墓表与大碑异。先代世系。虽未必尽为填书。而若有有名德先祖。何可不书。高曾祖祢。亦何可不并书。而今只书潘南先生。不及于冶川先生。只书祢位而不及于祖位以上者。似为欠缺。况老先生虽宪章洛闽。淑艾退栗。而家学继述。在于潘冶二祖。有不可诬。则何可举一遗一。而梧窗府君于老先生。为知己祖孙。则岂容不书耶。叙其交际处。历言清阴,慎斋,尤庵所尝推许郑重者。皆有委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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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拔去尼尹两世者。与夺严截矣。但其论小尹背师处。命辞隐微。未甚见扶抑归趣。老先生于此是非。盖尝明言痛斥其诬师之不韪。叛师之无状。等之乎乱臣贼子。而声罪攻讨者。有数十书在。何可不白其旨。而此事且是小尹绝尤翁耳。非尤翁与彼分党也者。则师生分党之说。恐合有以从实点改。打破朋党。虽是老先生苦心血诚。而老少终无以保合。亦如栗翁时东西。则正不必如是拖长立论。而李文靖语之引用。恐欠紧切矣。并乞更入思议。善为区处。使一世览者无得以疵议。如何如何。先师于老先生。有如朱门之黄,蔡。其为行状。十分谨密而可信矣。今高明文字。于怀尼间事。不甚契勘于此。此在私怀。亦不能无慨恨。僭尔悚仄。
与黎湖朴兄
先师大碑。受来后愈看愈好。不任感幸。一二浅见。非关大体。虽无往复。未为不可。而既被贡愚之教。略有妄禀。商裁取舍。则惟在作家处分矣。甲寅乙卯间。先师既为伸辨尤翁。亲自草疏。倡率同志士友。封章叫閤。则便一告 君事体。不宜抹过。乙卯二字上。当入 肃庙二字。而下文庚子六月。只称 上升遐。恐是
与黎湖朴兄
先师大碑。受来后愈看愈好。不任感幸。一二浅见。非关大体。虽无往复。未为不可。而既被贡愚之教。略有妄禀。商裁取舍。则惟在作家处分矣。甲寅乙卯间。先师既为伸辨尤翁。亲自草疏。倡率同志士友。封章叫閤。则便一告 君事体。不宜抹过。乙卯二字上。当入 肃庙二字。而下文庚子六月。只称 上升遐。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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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癸亥香洞问答之是非。不必深论。而 太祖追上谥号。先师意见。盖与玄翁不约而合。惟此义理。虽千载之下。必多从玄翁及先师之义故也。丁忧大故也。先辈墓道文字。皆谨书无阙。若或持难。则于其最初遭艰条。记其居戚加人一等之故。而至后丧。以一如前丧为言。恐是矣。戊戌玄翁从祀之请。先师与芝叔俭丈及执事相议主张而成之。遂令三道儒生陈章。而忽有郑宅河侵诋之变。则先师为有辨诬之疏矣。紫云降配。虽亦先师深所痛惋。而前乎此。事机已过。故此疏中无并及之端矣。庚子 先王大渐。先师闻侍药设厅。即诣南大门外。数月承 候。及 宾天。进阙下依幕。行朝晡哭。受衰成服后退还。而今此所记。有若在外闻 讣而至者然。殊为失实。据实直书。垂示后贤。恐是矣。乙巳先师造 朝。力致沐浴之讨。实与玄翁甲戌名义。同条共贯。相为终始。而且辨斯文是非。谓宜还收尹拯爵谥。且论南九万等合黜 庭配之状。此皆当时大议论。而先师首言。他人所不能言者。不宜䵝昧矣。庚戌赵文命,宋寅明诸宰假托荡平。诬引栗翁,玄翁而有借重之说。情状痛骇。故先师为有辨斥之疏。此见儒者之功。不宜泯灭矣。总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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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姿禀。次言为学工程。终言成德地位。自古次第为然。而此未见用此例。未知其如何。先师穷理居敬工夫。两极其至。而知见一边。则自有劄录成书。百世之下。人必钦服之不足。无事乎假辞。而持敬一边。则状碑文字。详悉善形容。然后可以徵信于来世。而状出于卤莽如弟者。末由发挥其气象规模。故碑中摹写。亦似未尽其本色。是为欠恨矣。如何如何。
与黎湖朴兄
朝家毁院之 令。实是非常过举。门下适被 召旨。方有陈疏之便。则不可无匡救之言。幸留意陈辨。力请其还收成命如何。东方先正书院。尚不可遽撤其俎豆于积年崇报之馀。况夫子朱子书院影堂。事体尤自别。岂容动摇而略无忌讳耶。此不可使闻于天下后世者也。门下负士林之重望。被 君上之礼貌。而此而不言。则咎责之来。何说可解耶。 列圣朝昔非不禁书院之私刱与叠设者。而从前书院所在之乡。其地儒生先建后请者。滔滔皆是。犹随 降恩额。不之或罪者。亶为崇儒重道。培养元气之地而然矣。不禀而先建。固有专擅之罪。则虽罪其儒生。从重勘律。夺还院丁。官撤牲币。未为不可。而若其所祀之先
与黎湖朴兄
朝家毁院之 令。实是非常过举。门下适被 召旨。方有陈疏之便。则不可无匡救之言。幸留意陈辨。力请其还收成命如何。东方先正书院。尚不可遽撤其俎豆于积年崇报之馀。况夫子朱子书院影堂。事体尤自别。岂容动摇而略无忌讳耶。此不可使闻于天下后世者也。门下负士林之重望。被 君上之礼貌。而此而不言。则咎责之来。何说可解耶。 列圣朝昔非不禁书院之私刱与叠设者。而从前书院所在之乡。其地儒生先建后请者。滔滔皆是。犹随 降恩额。不之或罪者。亶为崇儒重道。培养元气之地而然矣。不禀而先建。固有专擅之罪。则虽罪其儒生。从重勘律。夺还院丁。官撤牲币。未为不可。而若其所祀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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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非有疵累之可斥可黜。则何可毁其栋宇。埋其祠板。有若有何衅尤。不可尊奉者然耶。将此事义。善为说辞。惟在高明经纬中矣。弟则自闻此事。心胆陨坠。实有毁冠裂冕之想耳。
与黎湖朴兄
近来心说。为湖中诸公大争端。以弟空疏。何足与闻。而第尝见先师论心。每合理气统性情兼体用以言。而又必举朱子心者气之精爽。及比气自然又灵之说。及尤翁心有作用。分明是气之说。以为心终是气分数多矣。寻常认得如是。而有疑于熙卿,子恭心纯善之论。心若纯善。则几与性无分别而其可乎。若瑞膺,德昭单言气之心。则亦有所听莹。以其将清浊相杂之候。侵到未发境界故也。今读来喻。有曰心者理气揔宰。而但其伎俩全在于作用。主张气一边终为多。又曰。心性之分。只勘得理气二字。性非无气也。而所主者为理。故谓之纯善。心非无理也。而所主者为气。故谓之兼善恶。又曰。心虽灵明之物。其所以灵明者。以其有理义故也。至引孟子命也不谓性。性也不谓命。及四端发现。以證其义。此其语意洒然。剖晢明白。与先师所云。若合符契。而益阐其未发之旨。弟于
与黎湖朴兄
近来心说。为湖中诸公大争端。以弟空疏。何足与闻。而第尝见先师论心。每合理气统性情兼体用以言。而又必举朱子心者气之精爽。及比气自然又灵之说。及尤翁心有作用。分明是气之说。以为心终是气分数多矣。寻常认得如是。而有疑于熙卿,子恭心纯善之论。心若纯善。则几与性无分别而其可乎。若瑞膺,德昭单言气之心。则亦有所听莹。以其将清浊相杂之候。侵到未发境界故也。今读来喻。有曰心者理气揔宰。而但其伎俩全在于作用。主张气一边终为多。又曰。心性之分。只勘得理气二字。性非无气也。而所主者为理。故谓之纯善。心非无理也。而所主者为气。故谓之兼善恶。又曰。心虽灵明之物。其所以灵明者。以其有理义故也。至引孟子命也不谓性。性也不谓命。及四端发现。以證其义。此其语意洒然。剖晢明白。与先师所云。若合符契。而益阐其未发之旨。弟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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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诚切歆幸。得高明此说然后。始觉熙卿,子恭只知有道心而若不知有人心。瑞膺,德昭只知有人心而若不知有道心。各不免偏而未备之归。程子有心之精微。口不能宣之语。李泽堂尝言道理名义。虽心中有依俙看得者。欲形诸文字。则易致错误。弟本持此戒。故不敢议论妄到。而辱赐开示之盛意。不宜全然无报。故略暴景仰之大意而已矣。盛稿杂著文字。平日愿见而不可得。遽蒙不外垂示。顾此不肖无似者。讵获此幸于先生长者之若是容易耶。此非仓卒卒业者。从容窥观后。徐当还呈。至如人心道心前后说中。辨破圃阴妄评栗翁定论处。益甚明的。可喜矣。
与黎湖朴兄
窃听台轩已至城外。将有促对入 侍之举。迫而后出。亦复奈何。第未知 筵奏劄语。将有几件格言至论。以副 上下之望耶。今日所宜言虽多。而恐无如讨复之为最重且大矣。夫子于邻疆逆变。犹为沐浴之讨。朱子于复雠雪耻。事在异国。犹为沫血饮泣。抵死必报之计。况于域内之乱臣贼子干伦犯纪。诟天射日。欺诬 先王。谋害 圣躬情节。穷凶极恶。国人皆曰可杀者。其可置而不论耶。方今自 上力拒盈
与黎湖朴兄
窃听台轩已至城外。将有促对入 侍之举。迫而后出。亦复奈何。第未知 筵奏劄语。将有几件格言至论。以副 上下之望耶。今日所宜言虽多。而恐无如讨复之为最重且大矣。夫子于邻疆逆变。犹为沐浴之讨。朱子于复雠雪耻。事在异国。犹为沫血饮泣。抵死必报之计。况于域内之乱臣贼子干伦犯纪。诟天射日。欺诬 先王。谋害 圣躬情节。穷凶极恶。国人皆曰可杀者。其可置而不论耶。方今自 上力拒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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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之请。而使凶肚逆肠之徒假息牖下者。诚为过举。门下虽一日。既立乎朝。不此匡救。则其视栗翁之请讨尹元衡。尤翁之请讨金自点。玄翁之请讨闵黯,张希载前事。岂不深有歉惧耶。若但泛然陈戒于 圣学君德。草草论列于民忧国计而已。而不于此一着大有所争执而抗谏。则诚恐见讥于士林。受贬于来世矣。此非特区区所以期望者如此。殆亦举世所共加额而拭目者。故不敢不缕缕耳。
与黎湖朴兄
下札忽辱。伏深惊慰。承以 上教优渥。遂至晋对。 眷遇崇重。未即求退。伏想久于朝非志。必深闷扰矣。仰虑不浅。奏对说话。不敢猥问。而弊见欲有一二禀过之语。故略玆仰浼。独览即丙幸甚。入 侍文石时。自 上或下询从享一事。则似当以尤春两贤道学德业。固合从祀。特为 允从之意对扬。而不可如是而止。玄石先生道德声望。不让两贤。同时并举。已为三道儒生所上章陈请。而其后京外章甫不为连继。殊甚未安之意。有不容不警咳矣。其次尤翁当为 孝庙庭配之义。又不可不力达矣。先师殁后赠典不加。此 朝家欠事也。儒贤赠职。例超二资为之。故牛
与黎湖朴兄
下札忽辱。伏深惊慰。承以 上教优渥。遂至晋对。 眷遇崇重。未即求退。伏想久于朝非志。必深闷扰矣。仰虑不浅。奏对说话。不敢猥问。而弊见欲有一二禀过之语。故略玆仰浼。独览即丙幸甚。入 侍文石时。自 上或下询从享一事。则似当以尤春两贤道学德业。固合从祀。特为 允从之意对扬。而不可如是而止。玄石先生道德声望。不让两贤。同时并举。已为三道儒生所上章陈请。而其后京外章甫不为连继。殊甚未安之意。有不容不警咳矣。其次尤翁当为 孝庙庭配之义。又不可不力达矣。先师殁后赠典不加。此 朝家欠事也。儒贤赠职。例超二资为之。故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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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同春堂。俱以正卿赠议政。寒冈,芝村。俱以亚卿赠贰相。厚翁际遇与爵位。不下牛溪。当依牛溪例。得议政之赠。沧溪之经术。三洲之文学。其用未究。俱合有褒赠之及。并考例启请施行如何。至于政注之间。当以收用人望为务。此时学老识邃。为后生所尊仰者。无如韩德昭,尹瑞膺,俞子恭。须拟春坊国子柏府之窠。以副士心如何。韩友师朝。厚门高弟。而操行可贵。合筮初仕矣。亦留念不忽则幸矣。
与黎湖朴兄
向闻李友敏坤所传。门下方有经书会同工夫。此其以大学为纲。以诸经为目。附载于各章之下。略如西山衍义之规。而史书子集。不为参错耶。弟夙有此意。而鉴识不明。编次难精。未敢下手矣。今承此信息。喜而不寐。惟恐卒编之或迟。得见之未亟也。此书若成。则可与栗翁圣学辑要,玄翁圣贤遗模并传。而有功于前经。垂惠于后学。不可胜言。又或有后出愈巧之叹矣。更乞不住不息。有始有终。俾无半涂而废之恨。如何如何。先师尝命弟以收辑东儒经说。作为一帙。而指授其凡例矣。缘书籍未备。纸笔难继。尚不得为之。恒切愧惧。此盖父母国先贤义理文字。诚亦不可
与黎湖朴兄
向闻李友敏坤所传。门下方有经书会同工夫。此其以大学为纲。以诸经为目。附载于各章之下。略如西山衍义之规。而史书子集。不为参错耶。弟夙有此意。而鉴识不明。编次难精。未敢下手矣。今承此信息。喜而不寐。惟恐卒编之或迟。得见之未亟也。此书若成。则可与栗翁圣学辑要,玄翁圣贤遗模并传。而有功于前经。垂惠于后学。不可胜言。又或有后出愈巧之叹矣。更乞不住不息。有始有终。俾无半涂而废之恨。如何如何。先师尝命弟以收辑东儒经说。作为一帙。而指授其凡例矣。缘书籍未备。纸笔难继。尚不得为之。恒切愧惧。此盖父母国先贤义理文字。诚亦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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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有之书也。托不得人。成出无期。殊非小闷也。奈何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