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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庵集卷之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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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庵集卷之十五
 杂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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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识]
余幼嗜书。年今二十有九矣。虽科举之为累。疾病之为患。或不能自力。而计其一岁之中。终日而不执卷者。盖无几焉。是宜有隙文之窥寸尺之进。而卒如是蒙陋何也。岂非泛滥而不切。驳杂而不一之故欤。余性不能持久。于书喜涉猎。每一书未竟。辄旁取他书。经史子集。纷披于几案之间。而及其神疲气困。掩卷而已茫然矣。夫以博奕之小数。而不专致其心志则不能也。若书者。贤圣之蕴奥。帝王之事业具在焉。是岂可以卤莽灭裂而望其有得乎。况余年纪渐大。聪明渐减。若又不知自返而循袭旧辙。则虽勤一世以业文字。亦终于此而已。呜呼。行者必思其息。倦者必求其佚。今余既知其受病之由矣。宜图其救药之术。自今以后。置一书于一室之内。而不以他书间之。朝昼而诵读。暮夜而思绎。凡起居饮食。无适而非是书。使其志力专一。意味浃洽。然后始易以他书。而又如之。则庶几免于博而寡要。劳而少功之讥。且自祸故以来。意绪零落。科举之业。已不复为累。而又幸赖天之灵。疾病稍以衰减。其能从事于坟典。以偿宿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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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愿者。实此时为然。又何可因循谬习。卒无所成。以诒穷庐之悔哉。此尤余之所宜自勉也。(右读书自警)
癸丑正月二十六日。展拜金桥先墓。独坐墓侧。默念幼少时。我先子所以怜爱祈望者何如。只今兀然庸人而已。仍自感厉。以为他日地下。归拜先子。先子问以汝一生所为何事。能无忝所生云尔。则将何辞以对。念及于此。惶惭靡容。欲自今日。洗濯刻厉。存心处事。不敢为一毫非义。以上孤遗意。下贻生死无穷之悔。馀外世事尽悠悠也。(古人有自誓墓门者。敢用其义。书以识之。○右墓庐自警)
士之所当为者。唯在居敬穷理。日造高明。而今者日为家私俗累所汨乱。此心非莽莽荡荡则辄以私小之念。累其胸次。苟每每如是则将何以为人哉。仍念昔年往拜陶庵从氏。退宿于越房。清晓睡觉而犹卧。从氏忽遣侍宿者北方士人刘惕来诣吾卧处。大声诵横渠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道为去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之文。盖虑吾之立心未大。将不免为流俗常人之归。故丁宁警诲若此。而今已四五年之久。尚未能一跃跃出。从氏亦已下世。更无可以警我者矣。怵惕伤痛。不能为怀。候明而起。欲自今洗涤心源。一以横渠之训为标准。从氏之警为针砭。期得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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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也。(以下日记)
张子曰道能物身故大。不能物身而累于身则藐乎其卑矣。程子曰浩然之气。乃吾气也。养而无害则塞乎天地。一为私意所蔽则欿然而馁。知其小也。真至言哉。
程子言周公。处己也。夔夔然存恭畏之心。存诚也。荡荡然无顾虑之意。可谓善形容圣人处变时气像。
朱子答廖德明书曰。圣贤所谓归全安死者。亦曰无失其所受乎天之理则可以无愧而死耳。今以是说究之。人受天地之正气而生。一心之内。万理具足。若以小小私欲与俗人讥笑。不敢为自己所当为者。悠悠泛泛。枉过一生。终至于泯灭以死。则岂不可惜。岂不可愧哉。
平居一言一事。皆无所苟然后。死时方无愧怍。
心要虚静明彻。身要平正端直。
大学注实用其力处。是生死路头。
有过不可不悔。悔不可留着胸中。盖常自不慊则一向馁矣。曷若洗濯而更始乎。
自己道理至重。他人非笑至轻。若畏人非笑而曲意流徇。不顾自己道理则何如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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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内。此心常为主。而遇事随吾分量以应之。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也。
虽遇大事变。只当以此心处置了。不可令事变为主而心为客也。
小人情状。无非可恶。而看来只是小也。
一有流徇底意。便流入恶去。
恶恶然后能好善。
立心于高明广大之域。周旋于人伦礼乐之间。其乐何如哉。
语类先进篇从我陈蔡章。引荀卿言曰第作其冠。祌禫其辞。禹行而舜趍者。是子张氏之贱儒也。正其衣冠。齐其颜色。嗛然而终日不言者。是子夏氏之贱儒也。偷懦惮事。无廉耻而嗜饮食。必曰君子固不用力者。是子游氏之贱儒也。三子皆是孔门高弟。而于荀卿为前辈长德。况三子之格言懿行。见于论语及他书者。亦岂少哉。今荀卿自负其聪明才气。观三子一二疵病处。而便以冷语抹摋之。使人之见此者。直认三子为无用可笑之人。其心亦骄愎险薄矣。本其设心。亦必自以为公心论学而已。无许多罪过。而苟以圣人论人之语观之。则类皆公平忠厚。何尝有此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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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象哉。荀卿于当世贤儒。既如是侮弄贱弃。则于后来缝掖章甫之流。直视以土芥耳。岂复盈一眦哉。然则一传而至李斯。虽焚经坑儒而亦莫之恤。何足怪哉。夫有无君之心而后陷于弑君篡国之诛。有无礼之心而后犯于毁冠裂冕之罪。有无贤之心而后流于焚经坑儒之祸。亦其理一也。然荀卿于孔门诸子中。不讥颜,曾,端木。而只讥颛孙卜言者。盖颜,曾实心为学。如颜子之有不善未尝不知。知之未尝复行。欲罢不能既竭吾才。如曾子之三省一贯。皆一心乡道。诚意贯彻故也。以荀卿之才气见识。亦岂不知此哉。如子贡之聪悟有得。亦荀卿之所畏。而特颛孙卜言。不免有些向外之心。故荀卿觑破其罅漏。而加以讥切。若此三子者。亦有以自取之也。大抵人之为学。不实则虚。不虚则实。实者出于诚。虚者归于伪。实则无隙可寻。虚则有罅可窥。虽以三子之得圣人依归。一生从事于圣学。而少有差失。如荀卿者已指而议之。况不及三子而徒以学为名者。其心一有不实。则虽能眩于痴呆无能之人。而苟有知识者。其不以为大可观笑乎。
系辞上传初头小注所引程子说者凡三条。而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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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所云系辞者。盖指文王周公所作之辞。非谓孔子所述系辞之传而载之于此。恐误也。
尝疑朱子太极图说注中阴阳五行气质交运者。气则可以运言。而质则不可以运言。系辞第一章第一节苏氏说有曰阴阳一气也。或为象或为形。所在之不同。故云在者明其一也。象者形之精华发于上者也。形者象之体质留于下者也。此亦可为气质交运之證。
水之着地。木之依土。而谓之地成者则易见矣。火金之为天成则不明。盖火之腾焰。金之响空。即天成之也。一二三四五为生之序。而六七八九十皆因五而后得者。翼传详矣。
观物之生长收藏。只是生理流行。则可以验仁之理也。
人物之生。形生卵生而已。形生者皆象天地五行。故卵生者固不灵于形生者也。然观卵之所具者。则体圆而包水。依然是天地混沌意象。至如虫鱼之卵。其数奚啻千亿。而无一不具体圆包水之状。万殊一本之理。此亦可见。
仪礼士冠礼迎宾。主人每曲揖。后世曲拜之礼。似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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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
三揖注。入门将右曲揖。将北曲揖。当碑揖。疏曰碑是庭中之大节。故宜揖。以是观之则古人庙庭。本皆有碑。后世庙庭碑。亦是纪事于庙庭本在之碑。非为纪事而别立碑也。如古人墓文。刻于丽牲之石也。古人之不尚浮文而作事简便者。此亦可见。且古人庙中皆有碑。韩文有乌氏庙碑田氏庙碑。盖唐时尚如此。至宋以后不复见。在今日则惟书院有庙庭碑。家庙则无之矣。
殇服中从上中从下之说。盖所以区处中殇者也。夫殇服降本服一等。故服之重者降为大功。轻者降为小功缌。或又至于无服。如从父兄弟。本为大功。以其殇丧故降为小功。而中殇虽年齿差小。犹是逾一纪者。且其亲属为近。恩爱深至。故不忍遽从下而服缌。从上而为小功。盖齐衰之殇则有中殇七月。(所谓七月即大功也)而大功之殇则既降为小功五月。所谓七月之服。不可援用。故使从上而为小功而已。此所谓大功之殇中从上者也。如从祖兄弟本为小功则亲属稍远。恩爱渐替。故只有长殇之缌。而虽其中殇。亦从下而无服。此所谓小功之殇中从下者也。此一段论殇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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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服之中殇也。若妻之于夫党。已是从服之降等。故于其中殇。必须齐衰之降者。然后从上而服大功。若其大功之降者则从下而服小功。齐衰夫之兄弟之子女。大功夫之伯叔父母。则此其于情理浅深。酌得详密者也。此一段论妻为夫党服之中殇也。
周礼小宗伯吉凶五服。王公卿大夫士之服。家礼成服条。五服之人。各服其服。自斩衰至缌。
祭义反古复始。不忘其所由生。反古者尊祖也。复始者亲祢也。报以二礼。注二礼谓朝践之礼与馈熟之礼也。考周礼司尊彝。朝践者荐血腥酌醴。始行祭事。盖降神之节也。馈熟者。盖馈献之礼也。君皮弁素积。朔月月半。君巡牲所以致力。孝之至也。小注方氏说有曰先王父天母地则以子道自处焉。推以及于山川社稷。亦由是也。故凡所以事鬼神之道。皆称孝焉。论语曰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也。论语所谓致孝鬼神。若不专指宗庙。而并及山川社稷。则孝字可疑。而得此说。其义可通矣。
读舜典惇德允元。此与论语泛爱亲仁之意相似。盖圣贤之言。无不同也。而难壬人。即放郑远佞之意。
太牢是牛一羊一豕一耶。抑牛为太牢羊为小牢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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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诰郊用二牛。社用牛羊豕。固有王氏所谓于尊以简为诚者。而洛诰文王一武王一则命周公留洛之礼。盛于宗庙欤。
诗序汾沮洳篇曰此诗刺俭也。其君俭以能勤。刺不得礼也。朱子辨之曰此未必为其君而作。崔灵恩集注其君作君子。义虽稍通。然未必序者之本意也。灵恩萧梁时人。著诗集注。见文献通考经籍考。
大学序司徒官名。故以职言之。典乐职责。故以官言之。盖互言以相足也。
大学八条目。大分之则修己治人而已。然修己又是治人之本。故于修己上又细分之。
以穷理属知。正心属行。物之理与吾心之理为一。故举穷理二字。以该格致。意者心之发。心者身之主。故举正心二字。以该诚意修身。盖穷理正心修己治人八字。包括大学八条目。而界限各各分明也。
以著大学之明法。盖谓著列学校(大学指学校也)明法于经一章也。
孔子说诚意。曾子以为毋自欺。孔子说正心。曾子以为有所忿懥恐惧不得其正。此便是传得其宗处。他弟子虽闻诚意正心说。少间便向别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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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世诬民。充塞仁义。并指权谋术数之说。百家众技之流。
晦盲者。道不明也。否塞者。道不行也。反复谓不明故不行。不行故不明也。
胡云峰言大学不言性。故序中言性特详。中庸不言心。故序中言心特详。盖学之为道。惟在复其本性。故朱子于凡论学处。必先言性。次言气禀所拘。终言学而复其初。如小学题辞。行宫便殿奏劄。尤溪县学记。皆用此例。大学序亦不过依此例言所以设学之意。若必以为言性以补经传之阙则意却拘滞。以此推之则中庸之言人心道心。亦由于将发明中字。故必言执中。言执中则不得不以人心道心为本也。且章句以中和为性情之德。程子亦以为传授心法。岂可以经文偶无心字。而谓中庸不言心乎。
读大学第一大文。言明明德新民。皆当至于至善之地而不迁。至于之至。误书以止。考之大全经筵讲义,仪礼经传通解大学篇。皆作至。止字之误无疑。而顷年以此议于陶庵从氏则犹以止字为不误。且言作止字尤着实有味。盖承讹袭谬之久。虽贤智之见。犹如是听莹。可叹。必其有以尽夫天理之极。所以释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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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是之意。而无一毫人欲之私。所以释不迁之意也。盖天理之所以迁变。皆由于人欲。则必无一毫之存留。然后方可谓不迁也。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即明明德于天下之意。其本乱以下。即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之意。注所谓此两节结上文两节云者。政以此也。
一家仁一国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人贪戾。一国作乱。贪让之反。戾仁之反。人君苟贪利而肆虐。则未有不致乱者也。贪戾二字。已含下章财货好恶意思。一国之兴仁兴让。由于吾之仁让。一国之作乱。由于吾之贪戾。仁让贪戾。亦在于吾所行之如何尔。所谓机发动所由也。所由二字。下得精密。然则为人上者可不谨其所由哉。尧舜帅天下以仁之仁字。含让字意。帅天下以暴之暴字。并包贪戾之意。恕字兼有仁让两字之义。与贪戾者正相反。仁暴下以恕字统言之甚好。一言偾事一人定国。以所谓二字观之。当是古语。一言偾事如一言丧邦之类。一人定国。如一正君而国定之类。
孟子曰权然后知轻重。度然后知长短。物皆然。心为甚。盖人心驰骛飞扬。不能适轻重长短之宜。故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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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其正。乐之所以教人。正欲使学乐者朝夕从事于音响节奏之间。急也不得。慢也不得。如是既久则自然得性情之正。乐既废则惟涵泳中和。乃是乐意思。而可以得性情之正。性情既正则人之道得矣。如此然后方可以复性情也。
顷有人问孟子末章云由文王至于孔子五百有馀岁。若太公望散宜生则见而知之。在文王时。周公即是圣人。召公宜贤于散宜生。而不言周召于见知之科。而以太散言之何也。余曾未思量。故答以不能知而曰周公则是文王之子。其为圣。盖父子相传。则不可以见知为言故耶。偶阅孔颖达论易之说。以为卦辞文王所作。爻辞周公所作。后儒只言三圣。不数周公者。以父弦子业故也。然则易之爻辞。盖亦是文王本意。故但言文王也。此亦可为孟子末章不言周公之證也欤。若召公之与散宜生则其德之高下。无可考證。亦有未可臆断者也。
班固曰六艺之文。乐以和神。诗以正言。礼以明体。书以广听。春秋以断事。而易为之原。盖以六经谓之六艺。与周礼礼乐射御书数之六艺。自不同也。古人多有言六艺文字者。盖指其六经文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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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王遗隋帝书曰日出处天子。致书日没处天子无恙。帝览不悦曰外夷无礼之书。边臣当逆拒之。不当闻朝廷。自古如此者多。近日事亦可慨然。
余幼时见人读平淮西碑者。以故有河阳怀者。谓乌重胤于河阳有去思。故益与之。余以为此只是地名。范雎传所谓伐魏拔怀之怀也。怀盖河内地。故益重胤以河阳怀也。若看作去思之怀则恐于文势有不然者。其人不肯从。后见唐书令狐楚传。有曰擢楚为河阳怀节度使。则怀之为地名盖无疑。
前日辞疏用执宪字。盖持平称以持宪。掌令称以掌宪。则执义称以执宪。宜无所妨故也。然未记古书有执宪云者。故疑之。偶阅类聚书。有曰南史张绾为中丞。武帝宣旨曰唯在执宪直绳。是则执宪二字。已于史书中有之也。
近世大臣子为台职则辄以父为大臣子为台官辞避。唐元和中杜佑之子从郁为左补阙。时崔群,韦贯之等奏曰父为宰相而子为谏官。若政有得失。不可使子论父。于是改除他官。盖自古已如此也。
明道文李仲通墓志。于其起头。便曰予友。其终也又曰仲通平生相知之深者。莫如予。一篇之中。屡致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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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之意。而于其间有曰中外数百口。上爱下信。人无间言。群从聚居。臧获使令者众。虽驭之过严。不能使之无犯。唯偶为仲通所责则其人必惭怅累日。痛自饬励。此与明道主簿上元时。谢师宰从明道假公仆掘桑白皮曰。伯淳所使人不欺故假之云者。俱是至诚感人之效也。仲通之能为明道友。明道之深加伤惜。有以也。余则在下者多怨多叛。览此有愧。辄识之。欧阳公诗谱序。有曰予疑毛郑之失既多。然不敢轻易者。意其为说不止于笺传。而恨已不得尽见二家之书。未能遍通其旨。夫不尽见其书。而欲折其是非。犹不尽人之辞。而欲断其讼之曲直。其能果于自决乎。其能使之必服乎云云。此见其心之公。而可为看人文字之法也。又其序末端。有曰尽其说而有所不通。然后得以论正。其语意与泷冈阡表中所述崇公之言求其生而不得则死者与我皆无恨者。略相似。可谓善继志者也。
曾见朱子年谱。以朱子问韦斋以天何所附者。见于八岁读孝经之条。而曰不知其为何年。故附见于此云云。语类卫灵公篇颜渊问为邦章第六条曰某五六岁时。心便烦恼个天体是如何。外面是何物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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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当为五六岁也。
人有疑内外艰之当换称者。疑礼问解。已有所辨。而偶阅朱韦斋墓记。既曰承事公卒。贫不能归。因葬其邑。其下又曰绍兴四年丁内艰则其以母丧为内艰。见于朱子文字者已如此。
朱子跋泰山秦篆谱云刘子驹丈多闻彊记。清贫苦节。少仕州县。遇熙丰故家子孙。辄引避。(劄疑云刘子驹似是刘安世。或刘挚之子孙。) 皇明南京礼部侍郎孙升。其处义亦善。按史云升馀姚人。前死事都御史燧之子。燧死宸濠之难。升终身不作宁字。亦不为人作寿文。世称笃行君子。夫人有至痛。易于日远日忘。而此人独能如此。今日祸家子弟可以为则矣。
朱子大全赋感春毕藏(止)发春。尔雅有秋为白藏冬为玄英之文。则毕藏云云。似是秋冬毕而为春之意。 乐吾至终极为一句。忧子至永伤为一句。则音节虽长。意贯而韵协。恐不必引韩文为例。(以下朱子大全劄疑签录。)诗拟古八首。文选中拟古之作。于其题下注以行行重行行。青青陵上柏云云。则拟古盖拟汉古诗十九首者也。此诗亦有十九诗。体裁意致。不全拟陈子昂感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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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王季山赴龙溪。玄默(止)罢弹。宓子贱居官清净。弹琴而邑自治。今季山躬修玄默则琴亦不弹。盖谓季山之必能善治邑也。注以玄默二字之出于汉文。迤逦于贾生宣室则恐太深。
知郡傅丈载酒襆被方外客。先生之自称方外客。恐无意谓。恐是九日山僧有来会者。故诗意如此。第三第五第六句。似皆有此意。
蒙轩先贤。昔贤多作座右铭者。此必南轩于蒙轩。有座右铭。而其义多取伊川蒙卦易传。故诗云铭坐仰先贤。
斋居感兴冠伦魁。扬子法言五百篇。有冠乎群伦之文。盖圣人首出群类之义也。先生引之。以喻科第居魁者。即冠伦之魁。而世人争先也。 一原阴符经。有绝利一原。用师十倍之文。朱子解以绝利者。绝其二三。一原者一其本原。岂惟用兵。凡事莫不皆然。倍如事半功倍之倍。此诗所云发愤永刊落。奇功收一原者。即绝利一原之义。而奇功字尤与功倍之功合。且先生书牍中援用绝利一原处多。此诗引用此文无可疑。
庚子应诏封事。屯田民兵。虽相为表里。既是两项。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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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中合而一之可疑。
戊申封事。鬻卖辟阙。或云左传以辟为墓。辟阙盖犹今之墓上阁而用于山陵者也。山陵既罢之后。山陵诸使鬻卖其材以自利也。 注堂奥之说。若指辛丑延和之奏。则必不但曰已陈于前而已。今以已陈于前者观之。则似指此封事中所论天下大本一段内所云修齐之无效近习之用事云云也。
癸未垂拱奏劄举而措之。以大学注齐家以下举此措之云者观之。则此劄所谓举而措之者。盖上接身修而言也。然身之所以修。深探其本。则在乎格物致知。而劄疑以举其格致者而行之为言。似少曲折也。延和奏劄(三)便文(止)为意。劝喻上户。必取怨谤。故本非官吏所乐为。今若有此指挥则便文自营之人。必将凭藉于此。泛然不以为意也。
经筵讲义。释其名义。臣又尝窃谓一段。盖次于臣某曰大学者一段之下。而备言小学大学之名义。末又以释其名义如右结之。如右云者。以上之谓也。先生之明其精蕴在于下方。则岂曰如右云耶。劄疑所谓谦辞者可疑。
乞拨赐检放。合纳苗米。充军粮状除接。除字意当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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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置。而此以为止检放。可疑。
奏救荒事宜状六县。上文既曰绍兴八邑。馀姚上虞稍熟。又曰除馀姚上虞则此六县当为山阴会稽诸暨嵊县,新昌,萧山。
奏台州免纳丁绢状拖照案例。似谓以典级等供辞。引而旁照于文案式例也。
按唐仲友第三状通委(止)诣实。供供辞之供。通一通之通。所谓供通。似是供辞一通云者也。然则通字当属上句。委字当属下句。而委是上委实利。便委是刻急之委。盖委字即公事行用之字。后世犹然。 乞候(止)以闻。即上第一状末端臣今一面躬亲前去。审究虚实。别具奏闻。及第二状末端其不公不法事件。臣当一面审实以闻者。所谓两次具状者。即指此也。
引问。此似是其父见客之时。则立于屏侧。其父引问公事之时则环于坐隅之意。
第四状外人(止)使用。此似是十八宣教踰滥王静事。外人初不知。及其到家宿卧。四更方回之后。外人始得知之。自此多有犯罪者托王静以关节说与宣教。故王静因此得钱使用云者。
第六状剩下(止)二两。此是元宵放灯时所用蜡烛。则
贞庵集卷之十五 第 85H 页
下岂云不曾递出烧点耶。盖剩下云者。非优入之谓也。必是仲友于元宵所用蜡烛外。取其馀剩。为四两烛三两烛二两烛合七百八十条。此则纳之大橱而安顿。不曾烧点。盖夤缘入已。以为后用也。
乞加封陶威公状。按此文末端。既曰欲乞朝廷。特赐庙额。以表忠义。更不别赐爵号云尔。则以此文为乞加封者。恐失点检。似当作乞赐陶威公庙额状。
论差役利害状臣僚(止)便申以避谓富者。盖避他人之谓之富也。
乞致仕状蓦越。谓不复经由建宁府。而直披诉于朝廷也。
书答刘平甫论古音。似是材老弹琴。自欲为古调。而谓他人当以今调弹琴也。
与魏元履(二)比收(止)馀矣。已字当句。收敛已云者。犹言收敛毕也。以已字解作已尽于偿债者。恐未然。
事体(止)不同。事体与昔不同云者。盖泛论朝廷事势。与前不同也。至此事二字。方说社仓。而劄疑以为社仓事体。恐未然。
答张敬夫引此议者之引春秋。窃揣其意。必引春秋书葬。以为葬礼之重若此。故圣人必谨书之。此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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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请之义也。朱子则以为不讨贼则不书葬。是春秋大义。此为今日义理。何可以平时书葬。为祈请之端耶。
答张敬夫(三)经贷命。于罪在当死。而情或不至于死者。用肉刑。以全生而禁非。横渠理窟。亦曰肉刑犹可用于死刑。今大辟之罪。如伤旧主者死。军人犯逃走亦死。以此比刖足。彼亦自幸免死。人观之更不敢犯。今之妄人往往轻视其死。使之刖之。亦必惧矣。此亦仁术。(周礼篇)
答张敬夫(四)四牍。即南轩所上奏牍也。
与建宁傅守劄子糜谷之害。程子亦云村酒肆。要之蠹米麦。聚閒人。妨农工。致词讼。藏贼盗。州县极有害。答郑自明只此一病。即指上文人主之未能端本清源修德立政者。
答詹帅二衡论。老苏文有权书衡论。既与权互举则恐只是权衡之义。
答詹帅(三)大事。杜预春秋传序。大事书之于策。小事简牍而已。大事之名由于此。
与陈宪劄子乞照(止)施行。盖陈宪初欲究治黄尉。忽然中变。故先生作书如此。所云初不谓其别有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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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照已行事理施行者。即指初头究治之事。未必其为旧例也。 遂且引却。详此文义。先生于陈宪则不能遽尔妄发。故姑此引疾而求去之意也。然则却字当作语助辞。引郤之意。似当止衰病。
与留丞相(二)元丰。此既是元丰绍圣便相传袭之注则当曰元丰是王安石,吕惠卿用事时。绍圣是章惇,蔡京用事时。
与赵尚书尺度。当解作尺与度。而度为去声。
与赵尚书(四)本所拳拳。盖尊主庇民之功皆是。只以恢复一事当之。恐不周遍。
答李季章不可一日不葺理。盖用左传虽一日必葺之语。谓东府未去之前。虽一日。不可不尽一日之责耳。劄疑所云承上文故宇凄凉而言云者。有未可晓。
答汪尚书(三)注语此(止)太高。俟其廓然而一悟者。禅学之说也。潜玩积累。各有浅深者。儒者格致之说也。禅学之说。有顿悟险绝之病。与儒学从容积累之功。大有不同者。而近世儒者语格致工夫。似亦太高云尔。则此文势非以廓然一悟。为太高也。盖以儒者论格致之说。不免有太高处为病。而此注直以廓然一悟为太高。恐非本旨。儒者格致之说。未免太高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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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上蔡一处理通。而触处皆通之说也。
答汪尚书(五)通书(止)研味。汪尚书则执迹而论之。以先生所谓二程受学于濂溪为过。谓其所闻于濂溪者。不过如孔子之于老聃,郯子,苌弘也。先生则以通书太极图之属。知二程之于濂溪。实有师承授受之妙。故请汪书暇日研味于二书也。
答汪尚书论家庙夏四庙。至子孙而五。出王制疏文。劄疑当释而不释。今见于下。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郑注曰此周制。夏则五庙。无太祖。禹与二昭二穆而已。疏曰按礼纬唐虞五庙。亲庙四。始祖庙一。夏四庙。至子孙五。殷五庙。至子孙六。周六庙。至子孙七。盖谓夏不立太祖庙。故禹时只有高曾祖祢四亲庙而已。而历启,太康,仲康,王相,少康则禹之四亲庙皆已祧去。禹亦在二昭二穆之外。则亦将不祭。而为其功德之大。故特立其庙于二昭二穆之上。所谓至子孙而五也。若成汤则立四亲及契庙。以备五庙之数。而至子孙则又祀成汤。故谓六也。武王则立文王,王季,太王,公叔,亚圉及后稷为六庙。而至成王则又祀武王。故曰至子孙而七也。礼纬及郑孔之说。张朱二先生皆弃不用。(正蒙王禘篇。大全禘祫议。)而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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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之者。特欲见古者立庙之制。递迁以上。以备其七庙五庙之数。非谓预立太祖庙。以准拟于将来也耶。宜更详之。
答张钦夫(八)不易处。恐是难处之意。今解作不轻易议处则语意反疏。
与张敬夫(四)见得(止)不得本文之义。盖谓孟子见得天理分明。故所以闲先圣之道。而辨异端辟邪说。自然如此。住不得云尔。则劄疑所释谓若云云。有未可晓者。
答张敬夫(六)虽列(止)非之。上蔡言仁。专以知仁为说。五峰门人亦多如此。南轩初亦如是看。故此录所释多此意。是以先生之言如此。
答张敬夫(七)周子(止)剩语。中正仁义。皆有动静。则只曰主静而中正仁义在其中矣。更列四者。便为剩语。周子所以必列四者之目。盖以四者之中。正义为静。中仁为动。故圣人主乎正义。行乎中仁也。易有对待。又有流行。此以流行者言耳。朱子看作流行之体。而南轩则看作对待。故所论不同如此。
答张敬夫(八)令尹(止)浅迫。盖以未知之知。作知仁之知。殆不成文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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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张敬夫(九)盖所(止)实也。劄疑所云与中庸注不同者固可疑。而但此下文。又有以此状性之体段则为未发之中。以此形道则为无过不及之中之语。正以无过不及之中。对着未发之中说。此又可疑。
答张敬夫集大成说金玉(止)有功。先生所谓金玉二字。正是譬喻亲切有功者。盖上所云始穷其然而缕析毫分者智也。终备于身而浑然一贯者圣也者也。先生虽以此为譬喻亲切。然孟子本注。只作始终之义。却与南轩说无异。岂先生自见其说之不稳。而舍己见而从南轩耶。先生之弗得弗措。舍己从人。此亦可见。 外来意思。盖谓本义外。别般意思也。
答张敬夫论中庸说。程子以人之前知者。谓用则知不用则不知。南轩之论。中庸至诚前知之义也。便有程子所云用而后知之嫌。故发明之。以为不用而自知。先生言此言实生于程子所言之嫌。而程子之言。初不谓至诚前知。则未足为嫌云尔。
答张敬夫难言。先生说得共父病痛只如此。过此则有难言者。大抵于人之过失。尽底说得。有不易故也。答张钦夫论仁说发明(止)四端。劄疑此段之释。有可疑者。盖仁是体也。恻隐是用也。仁包义礼智则恻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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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包羞恶恭敬是非。自可易晓。而但先生仁说。初本不言仁包义礼智为体。而只言恻隐之包羞恶恭敬是非。故南轩以为疑。先生又答以无可疑者。而曰前说之失。在于不曾分体用也。又曰今已改正。今考大全所载仁说。有曰仁之体仁之用云者。则盖改正者如此也。 注无所(止)改去。仁说。乃先生所著。而今见于大全者也。盖南轩见先生仁说。而论其差处。然实非有差谬者。故先生明其不然。观乎第一条论天地生物为心。第二条论不忍之心包四者。可见矣。今劄疑以为南轩仁说。岂或别有所据耶。
答吕伯恭(三)擿其邪伪。擿字书同摘。搔也投也。又音惕。挑发也。汉书有云自相纠擿。然则擿其邪伪云者。盖谓挑发其议论中邪伪处也。非用搔与投之义。谓当逐去邪伪之人。而劄疑所释如此。更详之。
答吕伯恭(八)所至(止)可阙。中庸二十章知仁勇注。有以其分而言。以其等而言。两下开说者。所谓以其分而言者。即东莱之说也。所谓以其等而言者。即龟山之说也。先生所以两下开说者。即此书所谓两说皆不可废之意也。劄疑所至止可阙与各有所主。所释似皆未甚显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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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吕伯恭(五十二)一体胖合。仪礼丧服传。父子一体也。夫妻一体也。昆弟一体也。故父子首足也。夫妻牉合也。昆季四体也。一体牉合。盖出于此。而此胖字当是牉字之误。
答吕伯恭(九十七别纸)有精神而醇。是康节之诗。
答吕伯恭(九十八别纸)性与(止)处也。浩然之气。古无此语。而孟子创说。故曰面生。
答刘子澄(四)数大(止)之类。先生于知言疑义。以天理人欲。同体异用云者。为与性无善恶相类。此数大节目中。既举性无善恶。则所谓同体异用者。包在其中。恐不必疑。
答陆子美圣贤。乾称父坤称母。出说卦而张子因之。故云圣贤。此注恐未然。
答陆子静(六)莫知(止)所决。陆书以为吾辈虽自谓其理已明。安知非私见诐说。而一唱百和。莫知其非云云。又曰同志之间。力相切磋。归于一是云云。而实自是己见。而暗讥先生。故先生答以此言则是。而是非所在。果安所决耶。愿有以深察而实践也。 不肯道。先生以无极二字。为说出人不敢说底道理。故陆书谓人有甚不敢道处。吾圣门正不肯如此说耳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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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先生答之如此。
答陈同甫(六)二公(止)议论。祭文有曰盖尝欲整两汉而下。庶几及见三代之英。岂曰自我。成之在兄云云。
答陈同甫(八)来教累纸以下。以上文观之。即其别纸也。答陈同甫四字恐是衍。
与范直阁理会(止)八达。是集注一理浑然。泛应曲当之意。忠恕(止)言外。是集注借学者尽己推己之目。以著明之之意。此注所谓与集注不同者。更详之。 岂有二言哉。下章有非谓忠恕为二云者。所谓岂有二言。亦此意也。
与刘共父(二)正在于此之此。当以机心阴谋言。
答韩无咎有得于斯云云。所以斥苏子由张子韶所谓佛学有得于形而上者。 和靖两书。和靖曰程先生平生用意。惟在易传。求先生之学者。观此足矣。语录之类。出于学者所记。所见有浅深。故所记有工拙。盖未能无失也。又谓祁宽曰汝与其读他书。不若专读易。与其看伊川杂说。不若专看伊川易传云云。
答袁机仲别幅。此下第二书。有画成一图。先列定位而后。别以旧图之失及今者所论之意。随事贴说。有不尽者则别为数条。以附于后之语。然则图子。即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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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画成一图者。别幅。即所谓别为数条者。若以图子移置别幅之上。则恐当并原书移之。使图子在原书之下别幅之上也。
答袁机仲(图下三)但详(止)之凿。序说盖易说序文也。诸篇云者。序文非止一篇也。诸篇皆以易说。为依经说理。而不惑于诸儒臆说之凿。此为一书要切之旨也。今以诸篇止之凿。为序说中语。恐于文义未然。
答赵提举经言。谓易经之言。而不外一理。是皆一说云者。为赵公乐浑全忌剖析之语也。
答江元适又曰体中心。又曰之意止之远。可谓切中。可谓善补之云。皆先生之言也。
答江元适(二)会通(止)不同。江公有志于求仁。故先生以为大致规模。不能有异。而然其无极之说。近于老释。精义之名。不免外义。且反身自认。存真合体之云。皆有径求简易揠苗助长之病。故先生之答如此。
答林峦(二)吕游扬说。道不可擅而有也。固将与天下共之。故修礼以示之中。修乐以导之和。此修道之教也。(游氏说)道者百姓日用而不知也。先王为之防范。使过不及者取中焉。所以教也。谓之修者。盖亦品节之而已。(杨氏说)劄疑只记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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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许顺之(十三)所论(止)不活。活是活动之意。恐不必著个快字。 此说先生用力于敬。真实有得。然后始知从前论敬者亦是漫。且如是说去者。与今日所见。浅深不同云云。盖欢喜之意也。
答许顺之(二十)不须(止)不同。旧说疑先生旧说也。先生因顺之之问孟子。自理会旧说数条。始觉有太高之弊。故欲顺之以此为戒。理会平易切近处。而不复如前好高也。然则气质不同。恐非顺之之语也。
答许顺之(二十一)要须说。先生旧说。从诸家说。故不免有病。今始正之。要须说以下。乃定论也。
答王近思(十)苏氏违言。苏氏曰夷齐之事远矣。传失其辞。意其出也。父子之间。有间言焉。若申生之事欤。不若是则又何恶之可念哉。(见论语或问)先生于或问此章。亦以怨为夷齐之怨。与集注不同。此即或问之说。
答范伯崇(二)苏氏之说。苏氏未尝无诗而夫子不取之说可取。而不察先儒所谓无诗者。非谓诗不复作也。亦以夫子不取。故云然而非之。故先生以其太快。不耐咀嚼。而谓之有病也。
答范伯崇(同吕蒋)易指(止)见矣。圣人作易之易。不可舍卦爻而言。则此说与语类说。未见有不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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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何叔京(二十四)上下主宾。自太极之不杂阴阳者而言则太极为上。中正仁义为下。自太极之不离阴阳者而言。则正义太极之静。而中仁太极之动。静为主而动为宾也。注中中仁为上。至下宾为静可疑。易恒卦本义。有曰动静相生循环之理。然必静为主也。此亦静为主动为宾之證。
答何叔京(三十一)主于减(止)反为文。此段似是论程子所云礼乐只在进反之间。便得性情之正者。
答程允夫指顾须索。盖责允夫不虚心逊志。而索见集解要切处一二事。其气象轻肆也。指顾亦形容轻肆之意。盖允夫染苏学。故发于辞气者如此。先生发其病而箴之。
答程允夫(三)索孟子之瘢。此因允夫之言而讥之。则孟字恐不必改作程字。
答程允夫(五)一铭。有见处然后操存。先生初年说艮斋铭亦此意。(此论本于胡子。而先生后以先知后敬为未当。)
答程允夫(八)此恐(止)言之。诚敬不足以言舜。恐未安。舜与伊川。有诚与诚之之异。先生之意以为不可以诚敬之力言舜也。非谓外诚敬而求圣人也。
答胡广仲谓必(止)于此。先知后敬。胡子知言之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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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氏诸人皆祖述之。南轩先察识后涵养云者。亦此意也。先生始尝同之。旋改之。屡辨其不然。此其一也。
答胡广仲(三)不可同日而语。观过之说。广仲则以为观己之过。朱子则以为观人之过。自不相同。 与彼亦何异。广仲之意。以观之者为仁。又嫌其同于释氏观心之说。乃曰释氏所观者非过。则与圣人所谓观过者。不可同日而语云。而乃广仲所以释观过之义者。不在于迁善改过。而只在于观之一字。则与释氏所谓反思思底者。指意正同。盖释氏此言。亦观心之法也。若圣人之意。只在于观。则凡有观。皆可以知仁。何必以观过为言耶。广仲之言。失圣人本旨。同于释氏。而反讥释氏。是何异同浴而讥裸耶。朱子之意。恐是如此。而今曰不改此过则与释氏无观过之功者何异。恐未然也。 释氏(止)此同忘山川城邑之盛云者。推演之过。而差却本义。 易传大有卦程传曰元者物之先也。物之先。岂有不善者乎。事成而后有败。败非先成者也。兴而后有衰。衰固后于兴也。得而后有失。非得何以有失也。至于善恶治乱是非。莫不皆然云云。舍此而以大象释之。恐误。
答吴晦叔(五)孟子尚书。以孟子七八月。为周改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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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以尚书秋大熟。为周不改时之證。今以尚书不改月为言可疑。下注方言周之不改月之證。
答吴晦叔(七)注事亲(止)事也。所以然所当然。皆理也。然所当然。就事上说。所以然。就理上说。(庆源辅氏说。见孟子集注。)故孟子知觉注。亦曰知谓知其事之所当然。觉谓悟其理之所以然。正与此同。非谓当然者事而非理也。(语类十八卷。亦以所以然为指理而言。所当然为指事而言。)其与陈安卿问答。亦未见其与此不同也。 太极者理也。阴阳者气也。然理有以不杂乎气而言者。有以不离乎气而言者。故易有太极。注曰太极者。象数未形而其理已具之称。形器已具而其理无眹之目。象数未形。其理已具者。不杂乎阴阳者也。形器已具。其理无眹者。不离乎阴阳者也。太极图说注。亦曰造化之枢纽。品汇之根柢。所谓造化枢纽。即象数未形其理已具之谓也。所谓品汇根柢。即形器已具其理无眹之谓也。大学或问。又以所以然所当然。为穷理之目。其原盖出于此。中庸费隐亦此意。故朱子于其隐也。每以所以然为言。是皆两下说破。而初非有二事也。但有微显浅深之异耳。 实下(止)立心。实下工夫。并指两语。防患应巧言令色。立心应刚毅木讷。戒巧令防患之术。务敦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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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心之方。
答吴晦叔(十)复非(止)不同。所以阴阳者道。亦程子语。晦叔引之。以證其说。南轩与晦叔书。有所以复之说。或晦叔以南轩说。质于先生也。
答石子重(六)大抵(止)寡过。若谓因耕老事。遂有此言则可。若以此言谓微指耕老不可遽当师道则恐非本义。
答石子重(八)学习。论语或问及大全三十一卷与南轩书。皆以学为未知求知未能求能之事。习为习其所知之理所能之事。而此则以学属知。以习属能。恐是未定之说。 颜子事考精义。杨氏曰颜子请问其目学也。请事斯语则习矣。此注未知何据也。
答石子重(九)以上(止)止同。先生以未见其止之止。谓与吾止之止同。则正是论语本注之义。而与子重所谓止于所止之意不同。何以言初年所见之同耶。 慎独须贯动静。中庸慎独虽属于动。戒慎不睹恐惧不闻。即无事时慎独。恐宜活看。 指心(止)指杀。充之之言也。似谓独字是指心而言者。而不言心而言独者。盖恐说破心字也。似不止言耶。先生辨其不然也。
答石子重(十一)上蔡之说尤有病。集注以动容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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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作工夫说。却与谢氏说同。此即初说。
答李伯谏全不管着此。着字下当句。此字下句绝恐未然。
答林择之(十一)真实不诳语。先生入道次第。其说甚长。尽可玩绎。今只以救择之之偏为言。恐欠商量。
答林择之(十五)空留(止)王命。择之岂遽以子思为空留也。况孟子自言客之为我谋。不及子思。则何尝以子思为空留也。盖择之之意。以为泄柳空留子思行道。故孟子答客如此者。亦以行道自任。不欲空留也。先生答以缪公之待子思泄柳。虽有差等。盖皆出于诚意。故皆能安之。不可以空留行道别之。孟子只谓缪公出于诚意。而今客非有王命耳。
答蔡季通(三)本隐(止)至隐。本隐之显四字出史记。
答蔡季通(六)出幽迁乔。似是去罪籍而复旧官之意。
答方伯谟(二)谢杨之说。先生与吕伯恭书。亦以谢杨说为可从。伊川说为义理虽长。而文义未妥。杨氏苏氏说并见集注。
与方伯谟(十三)所闻。似指伯谏禅学良可尚。似亦反语以讥之也。
答江德功(二)听讼(止)句乎。德功为新民之说曰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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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新民。而专求之德化。故先生辨之矣。其于听讼之说亦然。故请其并详之。或说恐是。 度物(止)其方章句曰矩所以为方也。无之器二字。不言之器二字者。即先生答德功之意也。劄疑著之器二字者。恐失照检。
答江德功(八)诚者(止)可晓。诚是实理。故体物而不可遗。敬字之义则不可以是为训。故先生非之。劄疑所释更详之。
答江德功(十一)歧而为二。不可为首。不为首。是歧而为二也。
答汪太初杂者似博。恐当作博者似杂。
答黄商伯(四)曲直稼穑一段。只说五行各一其德之意。末端疑有脱简。 程子(止)之论。商伯所问有曰但张子神与性。乃气所固有之语云云。则劄疑所录张子之说。似非商伯本指。
答詹元善终更二字。出汉书段会宗传。盖边吏三岁一更故也。
答黄直卿(七)道丧(止)并丧。上文虞礼条云以卒哭祥禫附之。而篇目下注云卒哭祥禫附。故于此又欲以道丧附于奔丧。而奔丧篇目下注以道丧附。以吊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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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于居丧记。而居丧记篇目下注以吊丧附。此其类例甚明也。今谓道丧之意。止于并丧。已不可晓。且恐更有说云云。殊无来历。盖并丧则勉斋已附入于虞礼下。故不与道丧吊丧并论。而只曰恐更有说。所取疏略云云耳。 初见(止)放此。仪礼通解并载笺注。故于初见处笺注尽载之下。着圈而注之曰某章某章放此云尔。今曰初见处注。其尾曰重出。若尔则考之他书。皆于再见处书以重出。未尝于初见处书重出。恐其不然。且既书重出。而又曰某章某章放此。亦似重叠。宜更详之。
答吕子约(九)两端。子约所问。既有两端。而先生答以今日两端之论。恐亦坐此云云。则非与吴说各执一端而为两端也。
答吕子约(十)不平。子约之问。有曰似未平正。故先生以不平答之。
答吕子约(二十五)斩钉截铁。恐只是用力截断之意。
答吕子约(三十八)不得(止)一说。先生答南轩书。以复见天地之心。为静中之动。则择之疑其未当。故先生于论性答藁序。自言其未为有失。而词意未具。疑之虽过。察之亦密。盖善其疑之也。是以中庸或问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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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专以坤卦为未发。而复卦属之已发。所论异同。恐无可疑。但此所引邵子诗。于易则系于复之初九之下。与此不同。然以先生知觉不昧则复之语观之。则亦不相碍矣。更详之。
答吕子约(四十)不可槩(止)用也。自形而上者而言之则理为体而事物为用。自形而下者而言之则事物为体而理之发见为用。今子约槩以形而上者为体。天下达道为用。语意偏枯。故先生非之。此段注释。于其两句。一是而一非之。有若子约所言之病。专在下句者然。恐未安。
答吕子约(四十二)却皆不错。叔昌之弟所刻和靖书。有所以字。故先生辨其非程子本旨。其后见和靖所书他本则无所以字。然既于一本误书。则盖亦未免错会师旨而然也。此段之意。恐只如此。
答吕子约(四十三)却不更端。子约之意。非以戒惧属静。谨独属动也。盖不欲戒惧谨独分为二事。而以谨独牵连于戒惧说了。如此则偏于静一边。且文势重复繁冗。故先生非之。此注有未可晓者。
答吕子约(四十六)自反而缩。子约问目。欲舍本章自反而缩。而用坤之直方。故先生答之如此。 数说(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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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别。子约历举二程所论朝闻夕死之义。而疑集注所云事物当然之理六字不足以究其义。故先生又历举二程说中礼法道理等字。问其是同是异者。盖以其为说虽异。而其义则同。事物当然之理六字。包得诸说尽了。既辨其同异则自当知之。故不明言其曲折。今以病子约之混说为释。恐未然。
答吕子约(四十七)恐是(止)奈何。子约方在筠州。欲舍问学工夫。专做操存工夫。故先生引苏黄门事而曰今若只管回头转脑。则不知不觉入禅学去云云。此注所谓勿管回头转脑向苏学也。恐非本义。
答王子合(十一)克己(止)亦由静而后动。子合必以为先生太极图说注。既举程子动静无端阴阳无始为言。则周子之必言主静者何也。故先生之答。首尾皆言主静之意。冬春贞元。既皆有先后。而又如克复之后则属静。为仁则属动。精一之后则属静。执中则属动。虽动静循环。无非至理。而但看太极图中说起处。则静先而动后可知也。 本文春秋冬夏。恐当作春夏秋冬。 前段易则以继善属阳。成性属阴。而明道以继善谓犹水流就下而言之于成性之后。故子合疑之。先生答以自成性以后而言则发用者属继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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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就者属成性。又自为阴阳。而念念事事。无不如此。与前段(此书第一条)动静阴阳之说相似。细推则可见云尔。劄疑以前段谓生之谓性止不是性也一段。若是则上下文意。皆不通。恐未然。(先生太极说。有曰始于阳成于阴。本于静流于动者。人道也。当与上条及此条参看。) 来喻(止)却好旧本。似是先生所著明道论性说。(见六十七卷杂著)而第三段尝有论及继善成性者。故子合引之。先生以为此是旧本而尝削去之。然如此商量却好云云。劄疑以旧本为近思初本。而削去还录云者。殊为可疑。 不能。恐只是不可之义。不能之意。止于分疏。或说为是。而但不必以耐字释之。思之不得云者则恐非本文义也。 幽滞之魄。子合所云初非指强而不化者。先生以伯有为厉论之。然后始可以强而不化为言也。 地位(止)不同。子合云格是极乎知之至。盖以极乎知之至。释格之义也。先生以为物格知至。其地位虽不异。然物之格知之至。文意不同。不可不察也。
答王子合(十五)向前退后。向前谓贪多。退后谓温故也。记疑所谓不贪多。固似非正义。而劄疑以向前谓知新。退后谓温故。此亦可疑。盖温故知新者。乃时习旧闻。每有新得之谓也。今若曰讲学之功。不在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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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在温故。则文义岂不未安乎。宜更详之。
答陈肤仲(四)打过。先生与何叔京书。有曰吾曹之病。皆在浅急处。于道理上。才有一说。似打得过。便草草打过。以故为说不难而造理日浅云云。今以放过。释打过。恐泛然。
答周舜弼(十)心之分别取舍无不切。是补亡章初本语。见语类。
答万正淳(四)天子可以绝期。可上疑脱不字。盖以后母仪天下则天子不可以绝期而不服其丧。故服之。而谓之三年也。 大夫以下云云。大夫士庶则于长子长孙有服三年者。有不服三年者。于妻则服期。惟天子为长子长孙为妻。皆服三年也。 所谓二事。程子曰极高明而道中庸。非二事。据此则所谓下脱非字。
答万正淳(六)张子(止)不然。张子之意。以为礼有不可变者如序秩之类。时中者。制度文为可以变通者。而非序秩之谓也。(此盖正淳约张子理窟之言而发此问也)正淳疑之。以为凡事不出于五典五礼。何可于五者之外。别求个时中也。先生答以张子所谓不可变者。如三代之所因。可变通者如三代之所损益。盖本其理则虽一。而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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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事则不同。未可以张子之言为不然也。今此注释以谓字为出字外字之误者可疑。
答万正淳(七)已失(止)之指。上言易卦爻辞。只是各著本卦本爻之象。明吉凶之占。当如是耳。非是就圣贤地位说道理云云。故此曰专以圣人为说。失本经之旨。此注所云。恐非本义。
答吴伯丰(十)此是(止)无害。范氏论语解。是进于经筵者也。此注有若范公别于经筵。进王心无为之说者然。恐为语病。
答吴伯丰(十五)论事之传。古有驰传上书之例。传当作去声。此以传闻之传释之。可疑。
答孙季和未为不幸。不善檃括则反复淆乱。不如不为。故未为不幸。
答诸葛诚之(二)隙从何生。先生之意。盖谓彼此所争。只是义理而已。宁有嫌隙之可论云尔。非谓陆门因曹表而生隙也。
答项平父(八)当世(止)之论。考之上文。平父始为心学。后为史学。故先生谓其不能无疑于诸儒之论。
答应仁仲(四)记不随经。子夏传。只是丧礼也。此所云记即礼记。经即仪礼。如礼记之冠义。附于仪礼之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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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也。
答应仁仲(六)注亦欲如此。即下文所谓心利其成也。(答路德章书)应仁仲书中亦及编集春秋之意。故先生答之如此。移在可叹下。亦未见稳当。
答傅子渊陆兄。考节要注。陆氏兄弟中为教授者即子寿。而此云子静恐误。且子静亡时职。非教授也。
答傅子渊(二)本领。如木之有本。衣之有领。 旦评。先生则正苦显道未能猛舍旧学。而陆氏门人则已以叛弃旧学。绝显道也。
答傅子渊(四)缉熙(止)已者。子渊以涣然心喻。为学问极功。而于主敬穷理工夫。略不加意。故先生以为主敬穷理。乃古圣人缉熙光明之学。所不可已者。而初亦不在涣然心喻之外也云云。则缉熙光明。初非可以舍学。而只言主敬一段事也。记疑以缉熙光明。专属主敬一边。而至曰于子渊缉熙光明之处。并所不可已云尔。则文义太涉穿凿。有不敢知。
答陈正己动侠二字。出汉书。 曷尝(止)圣人。许渤学圣人而如此。故程子云然。非必当时以为圣人也。 处置匈奴一节。见汉书匈奴传赞中。
答路德章(二)水到(止)了矣。德章水到渠成之喻。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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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于道德。而其心则不免出于计功谋利之私。故先生直就其心术受病处痛辟之。劄疑所释固是。而但诡遇获禽与水到渠成之意。不相涉入。
答康炳道与夺。先生固尝以致知为先。而康炳道所论致知之弊则盖指浙中史学。故先生答之如此。与夺二字。记疑所释恐是。
答汪子卿求出于此。校计抑遏而求出于此者。盖谓校计无谄无骄。乐与好礼之间。而抑遏无谄无骄。求出于乐与好礼之途也。
答吴宜之(四)黄直卿。此所云黄直卿云云。亦只是馆客参试之类耳。非以其不得第也。
答徐斯远辟置(止)非义。先生既自曰未有可求处。则此注所谓请先生辟置者。恐未然。
答潘谦之(三)首章(止)四说。中庸辑略首章程子生之谓性说居第四。此云第四者。似以辑略所载而言。
答李守约(三)功夫(止)之前。先生于君子所贵乎道章集注则以工夫言。或问及此书则以功效言。答李时可书则以动容貌三者为工夫。远暴慢三者为功效。岂或问及此书为先。李时可书次之。集注为定论欤。更详之。(李时可书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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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守约(十)封叙(止)庶母。妾子有封叙封赠于其母之事。则但谓之所生母。而不谓之庶母。盖宋时国制然也。
答李时可(五)西山守约。时可即滨老之子。而西山先生郁之后也。此书所称西山。当是李西山也。先生于蔡西山则未尝以西山称之矣。西山经说。先生所尝见。而时在时可处。故先生自云记得。而令时可考之也。
答李时可(六)书序。先生以书小序谓非孔子作。以大序谓非孔安国作。其说具见语类。此书所称书序。似并指大小序。
答安仁吴生易简(止)君子。象山尝自处于易简。而斥先生为支离。吴生盖象山之徒。而其书又自许以易简。故先生讥之。未必自称易简。理得可久可大之君子也。理得即天下之理得之。理得记疑以得简易之理释之。可疑。
答邵叔义(四)想甚得意。子静以其与邵叔义书。录送于先生。想其得意文字。故如是夸矜也。劄疑所释更详之。
答赵子钦(三)两三四五。即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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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也。
答詹子厚(二)这下(止)憎嫌刊行文字。自是道学气息。故为人憎嫌。不但以议论之相似也。
答徐载叔爱之(止)病耳。诗人本色。以微婉深切为主。如爱朱子而作诗者。太切则触时讳而得罪。不切则又不见害朱子者之罪。必其言微婉深切。然后爱之者不至得罪。害之者其罪自见。放翁之诗所指者。未知何事。而盖讽刺时事而得诗之本色。故先生以为有诗人风致。又曰三叹不能已。而以盖字以下。释其所以如此之意。注所云爱放翁者其诗无罪。害放翁者以其诗为病。则何所与于诗人风致与夫三叹而不能已耶。考农岩劄目。其论此条也。有曰按此段语意。未甚分晓。恐时人颇有不悦放翁而毁其诗者。故先生以为放翁诗如此之好。爱其诗者无罪过。而害之者适足自为病耳。盖甚言其诗之当爱而不当毁也。此意亦未大通。然以自为一句观之。只得如此说。若云自以其诗为病。恐语势不当尔也。农岩固自以为亦未大通。而农说亦未见其必得本文之意。近观泽堂杜诗批解。则于春望篇下。载司马温公之说曰古人为诗。贵于意在言外。使人思而得之。故言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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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闻之者足以戒也。子美诗最得诗人之体。如春望诗所云山河在。明无馀物矣。草木深。明无人矣。花鸟平时可娱之物。而见之而泣。闻之而悲。则时可知矣。他皆类此。今以是说观于此文之义。则恐是放翁之诗微婉。故爱其诗者不至于得罪。害其诗者亦自为己病。而不敢显言怒之也。如是看得则其义似差长。
答叶正则遽以(止)中耶。正则以濂溪以后所讲贯者。谓未合于圣贤之中。而欲博考文字。以决于胸臆。盖正则能文而昧道学者。故其言如是也。先生答以君既未知古人为己之实。则所谓讲贯者。指何事以充其目。而遽以为未合圣贤之中耶。
答叶正则(二)当时(止)录得。以当时及后字观之。盖先生于人家。见抄录时不曾录得。故今记其大略而已。后阅实录长编皆无之。故问正则以今有可考处否。仍令以此事载之史籍。盖正则方为史官也。当时不录。未必指史官。实录长编。虽非史官。可得而见。(如唐宗实录见昌黎集)此等注释更详之。
答徐居厚大底(止)到此。却不知之意。当止次第。盖有孔子道德。然后方及于零碎处。是所谓次第也。有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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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领者。方有零碎工夫。若以小见识。先学零碎处以为学。则是学养子而嫁也。此则推说上文次第之意也。今以次第本领连说。而又以为却不知之意止到此。如此则却不知以下。语势艰窘。更详之。
答方宾王心指。程子与吕与叔问答。初以为凡言心者。皆指已发而言。后曰凡言心者。指已发而言。此固未当云尔。则两处皆有指字。而此注以为指本文作皆。有若皆字误作指字。未知其故也。
答方宾王(四)性者注。记疑说固是。而但不曰三条。而曰一条。未可知也。后书人之应事心固不可不识。两条当为一条。而记者以识心一段。语意明备。且与上文不甚连属。故别为标出耶。但前书则学者所条析。而先生刊證。后书则先生自为之。故前书所答宽缓而敷衍。后书所答简约而精实。如事物之理。具于性者。不免为语病。不若理之在心。即谓性之为的当。细玩之可见。 以善(止)敢辞。太史公自序曰余闻董生云云。而有以善为之等语。盖史迁所闻董子之说也。
答方宾王(九)疑倒说了。考其所行。当以言视其所以。知其用心。当以言观其所由。而范氏倒说也。
答郑子上(七)南蒯事。先生以卜筮解易曰。必中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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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亨乃吉。语子惟孝。语臣则忠。是乃君平与人子言依于孝。与人臣言依于忠之意也。子上论易。亦引君平事为言。故先生以为鄙见正如此。南蒯事所谓忠信之事则可云者。亦依孝依忠之意也。故子上并引之。盖子上此问。似是论先生五赞中述旨篇者也。
答李尧卿(五)专以(止)为言。传之十章云者。非谓第十章也。盖通传十章而言也。专以进功为言者。如所谓修身在正其心。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也。非谓先慎乎德等语也。
答陈安卿越思注皆未安。左传有行无越思之文。安卿所引。似是此文也。越过也。
答陈安卿(二)不是(止)并言。安卿问笃信只如笃行之云尔。非两字并言。既笃而又信。否则不是。解作莫是。恐未然。 八言降衷至道之形体为九言。故劄疑首举所秉之彝。以充降衷以下八言之数。而然安卿所谓降衷以下云者。实并指降衷为言。而于其论列处。历举降衷秉彝。天地之中。天命之性。仁义之心。天然自有之中。万物之一原。道之形体。而独于夫子所谓性与天道。不为举论。末端又欲以无极而太极。添入于八言之下。则岂当初只是八言。而性与天道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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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后来所添欤。大学讲义。亦无此一句。更详之。
答陈安卿(三)其灵。亦无以主于心之心字。疑身字之误。
李子能书。以居敬致知为宗旨。故下文见得门路。立得根本。持守见识。守得亦好。所见如何等语。节节相应。非但文字为然。盖不可外此而为学也。
答宋深之(四)日用(止)及彼。深之方从先生问学。不应遽谓先得科举后及儒学也。苟其言如此则先生之答亦必不如此。窃详深之书。以学问为内为本。以科举为外为末。欲先了学问。后及科举。而其言出于一时意气。非深信自得于圣贤之学者。且学问非可先了者。而科举之得不得。只以有命处之。则亦与学问不相妨碍。不必分内外本末作两截而先此后彼。故先生谕以贤者既于科业有馀力则且毋高论。而只当以有命处之云云。后虽以深之兄弟科举之学。坏了心术责之。而此书之意则恐当只如是解。
答宋容之今以(止)此也。容之初见先生于石鼓书院。意见不如此。而今乃如此。故先生谕以科举之学。坏人心术。今以来说。比之前日所闻于石鼓者。其为科业所坏。有不可诬云云。劄疑以比训作近。更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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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邓卫老(二)全不应所问。上文卫老以乾健之义。问于先生。先生以如何见得天之健处。反以问之。卫老后书之来。以行之一字。说乾健之义。草率甚矣。下文云云则又与先生所问者。全不相应。故先生之答如此。
答张敬之得失之效。滕之能如太王者是得也。其不能者失也。宋之能如成汤者是得也。其不能者失也。盖其强弱不同。故其为得失之效。各自不同。然各就一事而为得为失。其理则未尝不同也。
答曹元可先后其说。刻之临漳者四经为主。故复刻四书。以先后四经之说。所谓先后。如左传所谓实先后之之意也。
答汪叔耕(二)叔耕自谓欲求儒者之学。而所云平其出入之息。忘心忘形。清镜静月等说。极其杂乱。非儒者之说。故先生谕以叔耕所求于儒学者如是之杂。而反谓若从主静持敬。应事接物求之。则有没世不能达者。是其罪在于主静持敬之不能笃实而已。岂主静持敬之罪哉。如此不已则不唯求儒学而不得。必将有狂易丧心之患云云。而节要删去不知儒者止愈不得也。又删则有没世止如此不已。以而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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谓接。不可晓者。以不惟求之。接以求之。反似叔耕自谓将从主静持敬。以求儒学者然。失叔耕本意矣。节要删节。或失照检耶。或别有以耶。更详之。(如此不已。指忘心忘形等而言。不惟求之。上接如此不已而言。然后所谓狂易丧心。方有下落。如节要所删则叔耕忘心忘形。而自谓主静持敬。主静持敬而将至于狂易丧心。误却本文之义多矣。恐未安。)
答李元翰下面说。合于心者行之。不合于心者勿为。非所以言仁。而又说向义上去云尔。则劄疑下又说同云者。有若又说别是元翰一说者然。恐未安。
答李公晦二语复出。郑注之意。以为不学故饥。学则不馁。则二语为复出也。
答杨子顺躬行(止)之实。躬行力践云云。盖指象山等不读书穷理。而专务力行者言耳。非直指禅家也。
答李宝之注易名。宝之欲以天子诸侯大夫士之次序。改易篇次名目。故先生之答如此。若如劄疑所释则易名云者。当系于祭法条之下。不当系于次特牲条之下。且祭法宗庙既合为祭法一篇。则不见有改易其名之意。
答吴斗南别纸蔡墨(止)者矣。以见群龙无首。为乾之坤则可。若直谓之坤卦之群龙无首则恐未安。
答陈才卿(五)只是一本。人之为学。心与理而已。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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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此意真实。则所以存心穷理。自不容废。及其纯熟则心不待操而存。义不待索而精矣。格物者。格物之理也。致知者。致心之知也。所以因其所已知之理。而及其所未知之理者。以心与理一本故也。然则所以格所以致。岂有两㨾工夫乎。物格则知自至也。此书之意。恐当如此看。
答余正叔(二)放教虚闲。和靖语。盖谓放开此心令虚闲也。
答赵恭父(四)一半截(止)注脚所谓。注脚所谓偏倚之疑。皆指或问而言。
答曾无疑(二)昔之旧文章也。今之新学问也。
答曾无疑(五)晷景制作。晷景今之日影之类。即观天之器也。制作二字。当属下句。
答李诚之有气槩才力。象山林栗于程子则未有毁侮语。文字语言气槩才力等语。恐是泛论。或专指东坡。
答林德久(十一)太虚(止)可乎注可疑。以正是以下。为德久之言。既曰以下为先生之言者。已未可晓。且以实理为非形而上者。极未安。此书之与只是一理各有分别相应者。亦未见其必然。更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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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欧阳希逊只是(止)礼也。四体不待安排而自然中礼。即集注所谓四体不待吾言而自晓吾意也。
答欧阳希逊(二)其发(止)不善。性之原本善。即指继之者善也。其发亦无不善。即指恻隐羞恶恭敬是非之端也。如是看然后方见大传孟子无不同之意。若以其发无不善。谓成之者性。则只论大传而遗却孟子矣。更详之。
答严时亨(三)五行(止)相似。先生于上文生之谓性。既以同中识其所异。异中见其所同为言。故于五行太极。亦令如是看。盖五行太极。亦时亨问目也。劄疑以五行止相似。为时亨之言。又以五行为生太极为性。而谓之相似。可疑。
答张元德(二)若如(止)门户。恐亦指启蒙而言。非跋语也。
答李晦叔(五)相戾矣。未除服前吉服则不能尽当服年月之限。故云相戾也。
答孙敬甫以先后之先后云者。盖谓穷格之工。或先于主敬。或后于主敬也。 犹不(止)为己。异端为己。似指江西饰私。反理似指永嘉。
答孙敬甫(四)所居既广。敬常为主。而所居既广。则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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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坦然。此皆主持敬而言。 此意闲中见得主敬之意端的也。 讥杜季良。杜季良本非恶人。而马伏波讥其豪侠。季良因此获罪。又终为伏波之祸。故先生讥陆氏之学。而又恐当时小人憎嫌道学者。因此嫁祸于道学。亦卞庄子云云之意也。
答余正甫(三)孰愈(止)百年。本文之义则盖以为传之必为子夏之作。虽未可知。然传之作。既在先秦。则去周公要不过六七百年之间。视今日去周公则为近云云。而注则直以子夏为言。恐非本义。
答巩仲至(十二)题跋者。蓍卦考误。有别人题跋。而意其人恐伪学之禁之累。已投削考误云尔。非先生自谓也。
答巩仲至(十八)古田全书。似指古田补音全录。 聚星阁之阁。疑图字之误。
答赵宰正为此。先生以不敢干与外事。故其与赵宰书。不正言雇募人苦之事。但请博询民情之所利病而罢行之。所谓正为此者。盖以方有雇募事故也。 杂著胡子知言疑义下者也。两字下是安下之下。非上下之下。 敢以天自处。圣门学者敢以天自处。考之上蔡语录则上蔡答胡文定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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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宋忠嘉集。考万姓通谱。宋汝为字师高。建炎中陈边事。假开州刺史使金。兼致书刘豫。豫诱以官。固辞。以机密归报朝廷。后亡归。献恢复方略。又上丞相书。极言用兵之要。秦桧欲械送金人。乃变姓名入蜀。所著有忠嘉集。宋即丰县人。
跋兰亭叙务观(止)之叹。务观是陆放翁游之字。此必放翁亦作兰亭叙跋语。而有楚囚之意。故先生味其言而发叹耳。陆跋当考本集。
祭籍溪文有隐(止)东归。汉书所谓蜀庄沈冥者。盖指严君平也。君平蜀人。故称以蜀庄。此以谯天授。比之君平者。两公皆易学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