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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川先生集卷之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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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川先生集卷之九
 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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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司请 从权 启(庚戌七月初七日。校理李▣▣,校理李德孚,副校理赵明泽。同两司伏閤。)
殿下牢拒群下之请。已至三日。固知出天之孝思。深有所不忍。而若使今日从权之举。虽差迟数日。或可无损于 圣体。则臣等之焦遑罔措。血吁哀恳。岂至如是之急哉。 殿下每以量气力为 教。而夫真元之潜消暗铄。在于不知不觉之中。则气力之有所不逮。虽 殿下亦不能自量。而况即今形现之忧。源委不轻。 症候无减。若于此际。一任哀毁之节。少缓滋补之道。以至于澌惫益甚。败症叠出。则后虽有神丹妙剂。恐无以责其效。思之至此。不觉凛然心寒。顾今臣等之请。一日不得 允。则 宗社有一日之忧。二日不得请。则 宗社有二日之忧。顾何可留时因日。不思所以汲汲变通之道乎。惟我 东朝之勉进常膳。亶出于为 殿下勉劝之至意。而 殿下只思胶守于小节。罔念贻忧于 慈圣。此岂圣人之达孝也哉。仰念 圣候既如是凛缀。参互礼经。又有所明。玆敢相率叫 閤。更沥肝血。伏乞勉抑至情。亟从复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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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请。
三司请 从权 启[再启]
臣等聚首于 閤门之外。沥血于 严庐之下。庶几 圣上翻然觉悟。即 赐允俞。以为 宗社神人之幸矣。及奉 批旨。未获所啚。臣等相顾忧迫。不复知若何措辞。可以有动于 圣心也。 殿下之若是靳允。特以礼制为重。有不忍于遽循从权之请。而臣等之说。亦何尝不以礼为据。导 殿下以非礼乎。臣等谨按礼曰。君大夫父友食之。则不辟粱肉。又曰。有病则饮酒食肉。臣等伏睹 慈圣答药院之 批。以屡劝而不忍进。极为闷迫为 教。顾今 殿下膈间之候。祟在于胃气之受伤。药院之臣。亦会毕陈之矣。夫孝子之于亲丧。固所自尽。而尊者有命。不避粱肉。则 慈圣之于 殿下。至亲也至尊也。初不可比拟于大夫父友之可敬而已。 慈圣有命。则虽使 圣体康迪。初无万一之忧虞。尚不可不亟从。又况 圣候之欠宁。不翅形兆之萌现。尚于是而终始靳固。不即开 许。毕竟有靡及之悔。则不但贻 慈圣惟疾之忧。戚 先王在天之灵。揆之以礼经之旨。尚可曰善承 慈圣之志。服行 慈圣之教耶。倘 殿下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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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意。细 赐裁量。则不待臣等之复言而必有以见从也。伏乞圣明强抑至情。亟从复膳之请。
三司请 从权 启[三启]
臣等仰沥肝血。伏俟 俞音。及承 批教。辞旨悲功。臣等聚首呜咽。涕不胜收。宜不敢更为渎扰。以益我 殿下难抑之恸。而第念 殿下之所守者。蔬水之小节也。臣等之所争者。 宗社之深忧也。而一意坚拒。屡 启靳允。是何古礼有据。而 圣明之不复体行。微诚已殚。而高天之终不降格也。虽以 圣教观之。神气之减损。方寸之积伤。非一朝所致。 殿下亦自知之矣。凡所以致此者。岂非以荐罹巨戚。固守常制。气血伤于苫块。荣卫病于𩜾疏。积渐消耗。以至今日耶。当此时也。数日蔬食。为害滋大。一时姜桂。亦可为补。则 圣教所谓非所伤非所补者。岂非远于事理而益以滋臣等之惑哉。至于自量之 教。尤有所不敢信者。夫孝子之于亲丧。至哀在中。身不暇自有。非不欲存戒于灭性。而辄归于过节而贻讥。曾子亚圣也。丧有疾酒肉之文。又其言也。而及其执丧。水浆不入口。至于七日。子思以为过也。噫。以亚圣之姿。行熟讲之礼。犹不能自量其气力。几不免于不孝之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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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而使曾子十年含恤。积致伤损。如今日 殿下之所处。则为曾子之子弟者。其敢曰必已云乎。 殿下之所不忍于勉从者。臣等亦岂可不感动于微忱。而诚以即今保护之节。有不容时日迟缓。玆又沥血申吁。以冀 圣心之快悟焉。 伏乞勉抑至情。亟从复膳之请。
政院请回还三使臣从重推考 启(甲寅三月十一日。与伴直李圣龙联名。)
臣等即伏见回还谢恩兼冬至使先来状 启。则犯越回咨。至有约束不严查参议处之语。臣等于此惊心痛骨。直欲溘然而无闻也。 国家之于彼言。固皆以不足喜怒处之。而出彊之臣。苟能相机善处。据理力争。则悖辱之言。亦岂无删去之道。而终至于昧然赍还者。甚垂不辱 命之义。殊失任专对之责。惟有重加 谴罚于奉使之臣然后。庶可以少伸今日愤痛之情。而本院请推之外。无他可施之罚。回还三使臣。并从重推考何如。
政院请全罗监司赵显命从重推考 启
近来世道坏败。人心陷溺。伦纪之变。至结城高山罪人之出而极矣。即伏见全罗监司赵显命状 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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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全州罪人子诬其父之变。噫。 圣明在上。风化方行。而人伦罔极之变。若是相继。臣于是窃不胜惨怛伤叹之至。当初其子之告父。既是穷凶极恶。覆载之所不容。则其所诬告。虽云至重。已不宜因其子之言。捉囚其父。况其更推其子。既在于诬告承服之后。则又以汝矣父有何嫌怨等说。作为问目者。不但为文字之不审。全罗监司赵显命从重从重推考。考律一款。亦不容徐缓。令该曹禀议庙堂。划即定律分付何如。
政院请平安道京试官郑亨复,黄海兵使具树勋推考 启。(丁巳九月十九日)
平安南道京试官郑亨复。以开闭门相争事。至请黄海兵使具树勋罢职。慢视使 命之罪。令攸司禀处之意状 启到院矣。王人奉使。待遇自别。具树勋之务胜相较。有损体例。殊涉可骇。而帅臣事体。亦自不轻。苟有可论之事。陈疏论列。固无不可。而驰 启请罢。则虽以本道监司若非正二品。都巡察使亦不能为。必请有司之禀处者。所以存体统耳。今者亨复之以过去别星因一争端。状请罢职。有违事例。平安南道京试官郑亨复推考。具树勋之不识重使星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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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失相礼让之义者。亦不可不责。黄海兵使具树勋。一体推考何如。
政院请寝掌令李宇夏递差 启
臣等伏见 备忘记。有掌令李宇夏为先递差之 教矣。宇夏疏语之虚宲。既有严查以启之 成命。姑不敢论列其得失。而第伏念 朝家之待言官。不轻而重。今无一字之 赐批。遽 命宪职之先递。终有欠于重台阁之义。请还收掌令李宇夏递差之 命。
劳军留阵后书 启(戊申)
臣于昨日申时。敬奉 标信。驰往于铜雀津头。则安山衿川将校以下八十名。留阵沙场。臣宣布 圣上劳问之 教。兼以 朝家之许令罢还。盖虑耕种之失时。归即务农。毋负 九重眷轸之 盛德。申申谕诲。训局将校宋英豪领军十人。踵臣而到。且言御营厅亦当添兵协守云。故以御营军齐集后罢送乡军之意。申饬于京畿营假中军阳川县令郑思恭处。转到露梁津头。则安山将校以下九十五名。留阵沙场。宣谕 圣教。一如铜雀阵上之为。而京军门替守将校时未及到者。臣以待其来到。即为罢还之意。申饬于安山千总。沿江行三十里。始到孔岩。时已迫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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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军三十名。留阵沙场。而禁卫哨官尹侃。领军二十名。曾已协守者。乡军则宣谕 圣教后。臣亲到津渡。一齐撤送。而御营将校一人来言渠为替代乡军。领兵十二人来到。而军人则留置杨花渡。杨花,孔岩之间。相去十馀里。有难以十二名之军。两处把守。势将收置孔岩津船于杨花渡。专守杨花渡口云。而杨花渡。亦有禁营兵将校领军二十名。曾已把守者。御营兵十二名出来之后。孔岩杨花渡前来禁卫军把守者。一并撤归。则御营兵十二名。势难两处把守。果如将校之所告。自庙堂合有指一分付之意。并此附 启。
论金世亨子妇朴女代死当否 启
朴女推其夫之孝心。乞代其舅之命。迹类缇萦。情尤可悲。孝理之下。容有可议。而第伏念 圣王之刑。本情而勘律。臣未知朴女代命之请。果能如缇萦之情否。圭璧之生时。涕泣守狱。乞哀于官长。果能如朴女今日之为乎。圭璧之孝。不足以感发其妻代命之请于身死之后。则朴女今日之举。又安知非侥倖冀望于 皇天好生之仁。而猾胥奸民。敢又窥测于前后屈法贷死之 异恩。从而教诱而为之耶。世亨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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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囚系狱。亦已多年。是必廉访宲迹。稽察形色。得其情而后。始议用法之如何。区区浅见。不能无然疑于中。无以明对于 俯询之下。伏惟 上裁。
书启
臣于床箦之中。冒控刍荛之恳。伏承 恩批。反复训晓。凡六百馀言。字字出于 清斋至诚之中。若蹑 文陛。躬奉 玉音。惝恍感咽。不知涕之流颐也。噫。臣事 殿下三十年。义君臣而情父子。不但臣之毛发肠肚。莫逃于 渊鉴。千乘脱屣之高节。三纪无乐之苦心。臣虽愚昧。亦岂不钦叹而感激也。然而 宗社臣民之托。在 殿下之一身。天人感通之妙。在 殿下之一心。责难陈善之义。又岂敢自阻于遇灾求助之日也。 动驾之朝。密云四集。省牲之夕。轻霏乍浥。洞属之诚。庶几仰格于仁爱之天。而一霈终靳。冥应又邈。臣仰念 圣心之焦忧。 玉体之伤损。五情如焚。宁欲无生也。至于 亲祷之请寝。宲是肝血之至恳。今虽已行。后有可戒。亦乞深自思量。起居寝膳。务以保啬 圣穷为至计。凡系 祀典。限以秋凉。尽许 命摄。则此非出于一毫自便之意。宲为 国家万年之啚。一念公私之分。自可以上感天心。臣又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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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祷之至。若臣职名之许递。莫非 圣上垂眷曲体之至意。臣于是上以免贻玷名器之罪。下以免都丧廉耻之愧。虽明日就木。可以藉手而瞑目。衔戴 恩私。惟霣结是啚。西枢散秩。即臣拜相初祈幸之任也。况承此 隆挚之喻。岂不欲即日趋 召。而狗马之疾。遽至于无可为之域。不能以生人自居者。已两月矣。赖 天之灵。缕息得延。则臣敢不奋身趋 朝。以谢 新命。而自念残生凛凛。复起无望。就 日瞻 天。此生将休。伏地悲涕。不知所达。
书启
臣于病伏昏愦之中。伏蒙史官临门。传宣 圣谕。仍有入 侍之命。苟可以一分自力。岂敢不𨃃蹶趋诣。涵泳于 尧天舜日之中。承闻乎禹都汤俞之 音。而所患不仁之症。左足尚不能履地。昨又感寒忒重。痰壅神眩。喘喘垂死之状。 王人之所目见。孤负 圣教。亏阙臣分。尚可谓生在地上乎。惟有口诵亿万年无彊之休而已。伏地兢惶。以俟慢 命之诛。
书达
臣之畸危怵惕。不敢一日忘退。震薄严畏。又不敢遽退之情。才陈于再昨史官之附奏。而不知其间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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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章。已上于公车矣。坐待天明。苍黄迸出。归伏故山。显被逋慢之诛。即臣之素计然也。不幸久病气虚。乍触风寒。眩瞀昏愦。无以自达于三息之程。借人舍馆。淹大江干。以为调息登程之地矣。千万不意。司喉之臣。奉宣 手札。祥光耀烂。 宝墨辉映。臣震惊惝恍。五情失守。三复擎玩。只有感涕之汍澜。此奚特 恩数之夐越。前所罕有。凡所 诲谕字字出于敷真心而推至诚。直可以上并训谟。读而不感动者。夫岂人理哉。虽臣不肖。无以当倚任之万一。承令赴召。义不可以时日稽迟。顾臣百罹为世下流。罔极之言。昔非不足。而今又吓之以威势。斥之以破▣。其侮弄凌蹙。无复馀地。臣以望七之年。濒死之病。迹阻于庙堂。口绝于雌黄。而只缘名位之不称。退归之不早。饱受危辱。一至于此极。尚安忍冒处崇班。重入脩门。捐廉耻而辱朝廷哉。区区进退。固无可论。而臣之窃独自悲者。事 国家三十年。一事不能自效犬马之报答。有负宿心凫雁之去来。致烦 睿念。至使恧然闷迫之 旨。形之于 教令。寸心激越。求死不得。近侍偕来。别是 异恩。久屈王人。尤非贱分之所敢安。血诚所祈祝。 回光于幽蔀。 垂惠于终始。导达 大朝。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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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职名。则众怒可以谢。朝象可以靖。臣亦得以获全性命𤱶亩之中。歌咏 曲遂生成之泽而已。
梧川先生集卷之九
 议
  
皇坛用犊牲议
礼曰。祭天地之牛角茧栗。即犊也。又曰。天子适诸侯。诸侯膳用犊。释之者曰。天子有天地之德。故诸侯以所以事天者事天子。今此 下询皇坛享祀。改用犊牲。又各荐特牲。诚合礼仪。臣等无用别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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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行王妃卒哭。退行于 大行大妃卒哭后议。
俯询礼节。虽在委巷先辈讲确。未见指一明白之论。况此 国家典礼之事体莫重者哉。虽然古经残缺。王朝礼无所考稽。凡有变节。皆以士丧礼推之。今日之礼。当以并有丧论。杂记三年丧既顈。练祥皆行。疏庾氏所云后丧既殡。得为前丧虞祔之说。与小记所云赴葬赴虞。三月而后卒哭之文。可以傍照。则虞祭似可行。而卒哭似当留待 大行大妃卒哭之后。而矇陋之见。只采先儒之说。仰对 清问而已。惟愿 博访于知礼之臣。务归至当。
大行大妃因山随驾时。 明陵奉审当否及服色议。
臣素阙讲礼之工。况又病昏。顾无以仰对 清问。而窃伏惟念礼无明文。而事在必行。则不得不缘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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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矣。虽以私家言之。墟墓兴哀之地。有异祠庙。衰服展肖。亦先儒之所许。王朝典礼。固不敢比论于委巷之所行。压屈之义。恐不可胶守而无变。圣谕所及。诚为允当。
大行大妃发靷时。 殿下随驾路由正门当否议。
臣病昏深蛰。一事无所闻知。七月 动驾时。路由夹门。亦因史官传说而始闻之矣。 辇路之由夹门。岂不以压尊而屈耶。然太庙大享时。虽诸臣之奉俎者。皆从正门。盖以所重者在也。今此 动驾。既随 廞卫。则重在其中。压屈非所论也。况 宫门庙门。体段绝异者乎。正门 随驾。恐无可疑。
太庙告由文。通称孝曾孙与 永宁殿读告门外当否议。
古礼残缺。天王家典礼。皆以大夫士之礼。傍照行之之意。臣于前议。已槩陈矣。家礼通告四代之文。列书高曾祖祢于一版。而称以孝玄孙者。义在统尊。不以为嫌故也。今若以家礼告四代之文律之。则五礼仪告文。恐无可疑。 永宁殿读告于第一室门外者。宲涉讶惑。 圣上之起疑 俯询。固其宜也。而臣诚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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陋。无以指陈仰对。
五礼仪启殡条。前三日告 庙议。
启殡之礼。所以将朝祖也。 国家典礼。发靷前三日。告于 太庙。所以替朝祖之礼。既已替告。则启殡之节。只当在于发靷之夕。而特以启殡为既夕礼之大节。虽已替告。启殡名目自在。云观推择之中。进退徐疾。分排日子。故此今番择日之偶在于告庙之同日者也。非如礼律之严不敢变者。则臣之愚见。更令都监商议于日家。退定日时。俾无启攒屡日之虑。仍以五礼仪中前三日之文。自归于发靷前三日。 列祖已行之礼。恐为得宜。
初虞祭行于 山陵当否议
五礼仪虞祭之行于 魂殿。从古礼也。士虞礼郑玄注曰。虞安也。士既葬其父母。迎精而返。日中而祭之于殡宫以安之。檀弓曰。既返哭。主人与有司视虞牲。虞祭之必行于返哭之后。自仪礼已然。盖以骨肉归于土。魂气无所之。虑其彷徨飘忽。无所依泊。汲汲焉返哭于室堂而安之。故有不暇乎焚祝而行之也。圣人制礼求神之道。孝子爱亲思成之义。其尽于是矣。若去家经宿以上。则事势所拘。礼不得不变通。而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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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日行之于所馆。亦所以急于安之也。至于日中而行事云者。古礼君子举事。必用辰正。朝已葬。故日中而可虞也。非朝葬。则再虞三虞。皆用质明。祭时之早晚。当系于去家之远近。恐不必以日中为拘也。 圣虑所发。似由于 徽宁殿初再虞不能无过时凌节之叹。而今若以七月返虞论之。下 玄宫时刻。比 弘陵既早。内设茶礼。又即过行。则初虞行事。虽过日中。犹可以逮日。 殡殿行虞。固不容变通。而亦无所事乎变改矣。
因山随驾时。 明陵展谒服色更议。
日者经幄之臣。以 圣教俯询也。臣诚蒙陋。无以明对。敢以礼无明文。事在必行。则不得不缘情而为之。墟墓兴哀之地。有异祠庙。 圣谕所及。诚为允当为对矣。 因山之前。视事服色。既不磨鍊。则衰经之外。更无他变通。以存压屈之义者。而咫尺 先陵。不即展情。又是情礼之外。则不得不缘情而为之者。即臣之说也。非谓以衰经而拜 先陵。礼有明文也。至若孝巾深衣。则匹庶之持衰入庙者。间或行之。然孝巾。所以承冠。而无古而始见于丘浚仪节。委巷好礼之家。亦必以方笠加之。为其非冠也。所谓深衣。非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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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衣也。即生布直领之称。而国俗创制。以为丧人出入之服者。衰不当物。宁无衰者礼也。况可以俗制之无稽于古者。拟议于 至尊之行礼耶。区区之愚。守株前见。
赠玉帛题主奠 亲行当否议
因山随驾。既载于五礼仪。而稽诸公私文献。 列朝未尝行焉。诚以情礼虽然。而王朝典礼。绝异匹庶。事势宲有不可行者。是以玉帛之赠。题主之奠。自不得不以臣僚代之。窃想撰礼之臣。必有商量于仪节之间。非昧于古礼之本意而然也。今此 因山随驾判下之后。区区迷见。亦以玆两款。即礼之大节。而主人之所当行者。 殿下既躬临矣。五礼替行之文。终难遵行。间亦以是私自酬酌于侪僚之间。犹不能闻之于 上者。不但中间日子尚隔旬朔。同时 随驾。容有不敢必者。亦以 祖宗典礼。辄议改弃。有不可遽尔故耳。今承 俯询之教。允合礼意。夫岂有别议。而尝见先正臣金尚宪于先正臣金集丧礼异同之议。有曰 祖宗朝以来。著为五礼仪。拟以为一王之法。先王之世。旧俗所传礼文小异。而可以通行者则不能尽变者。亦有由也。此可见耆德元臣致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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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意。
启殡时。追行散垂当否议。
情虽无穷。礼则有限。先王制礼。哭踊有节。老稚杀礼。载诸经传。为法万世。其不可径情而越礼也明矣。五十不散垂礼也。只当遵而行之。今玆 俯询。虽出于平日 孝思不称老之 至意。礼所不许。情不敢自伸。 启殡时追行。尤不可轻议。而若臣区区忧虑之忱。不但止于散垂一节而已。自夫 奉讳以来。至哀所发。礼有时而过焉。虽使匹庶之少壮者当之。尚有毁灭之忧。举国含生。莫不为之心寒。天时流金。 严庐湫隘。终夕衰麻引接间。又达宵潜销暗铄之中。致伤之端。已不知其几许。而来头当行之节。又是三百年 列朝所未行者。万一宿症仓卒而发。则将奈之何哉。夙宵悬结。焦火在中。而犹不能叩额陈请。此臣万死之罪也。积中之发。辄此附奏。伏惟并 垂矜谅。以为 宗社臣民之幸焉。
屦制依大明集礼啚样改成当否议
今此 俯询。固出于遵礼复古之 盛意。谨按朱子答周叔谨书曰。菅屦疏屦。今不可考。略以轻重推之。斩衰用今草鞋。斋衰用麻屦可也。麻鞋今卒伍所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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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丧屦之制。在朱子之时。尚云不可考。今以啚说所尽者。依样而成之。其能合于礼制。有未可知。所谓菅与蒯。亦不知为何草。势将以无葛用顈之义。以藁代之。以代菅蒯之藁。成不可考之样。断然行之。已非慎重之意。而见今上下通用者。政是朱子所谓卒伍所着之制。固自有据。且是 列朝所已行者。有其举之。莫敢废也即礼也。区区愚见。仍旧恐当。伏惟 上裁。
内外侍人。明年三月后服色。从 上当否议。
俯询内外侍人。明年后服色。宜从 上服。诚如诸大臣所论。臣无容别议。
明年三月后新恩服色议
臣宿患下泄之病。触冷添剧。气力委缀。精神昏昧。虽承 俯询。顾无以论列备陈。而 大庭权停之礼。便同进见。则新恩之服色。宜无异同于朝臣。丧制复古之后。仪文益备。则戴花之前事。正好厘正于今日 圣教之下。臣无容赘议。
祔谒朝祖。以下 室移安翼室议。
臣三朔淹病。宛转床席。顾无以抖擞精神。考阅文籍。以仰对 清问。而神识不至专昧。则亦不敢以病为辞矣。神理人情。固若无间。而礼所谓生事毕而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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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者。即存没幽明之所分也。事神之仪。不可以纯用象生之礼。己卯己未已行之例。止于不开龛不开门而已。则遽议移奉。恐有乖于尚静之意。而礼重事严。有不敢杜撰质言。伏惟 广询博访而处之。
永宁殿 德宗祝式议
俯询 永宁殿祝式中两款厘正事。曾于 圣考丁卯年间。已有 询访于时原任大臣。其时 上教若曰。祖妣字。依他各室例书之为当。属称一款。有问于在外大臣儒臣禀处之 命矣。书以祖妣。既有 成命。则尚未厘正。有不敢知。属称一款。又未知毕竟 处分之如何。而仪曹文迹。散逸难徵。更令礼官遍考丁卯收议之何以结梢。亦令考證于政院日记。更 禀处之。恐为得宜。 德宗室祝式事。曾在庚戌。因故判书尹淳陈 达。已有 询问于大臣儒臣。故先臣亦有再度献议。此则仪曹想必有誊录。更为 睿览。以备 裁择。而若臣区区之见。则亦不出于先臣献议之外矣。伏惟 上裁。
徽宁殿祝辞。称敢告当否议。
今此 下询。自有 先朝已行之例。考诸 列圣志状。 永昭殿亲祭祭文。皆书以昭告。 香室祝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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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之称敢告者。抑别有所据耶。愚浅之见。只以遵先仰对而已。伏惟 上裁。
德宗室祝式再议
臣扶病参班。寒感忒重。痰壅神昏。喘喘欲绝。茫然不省所以仰对。而 圣教中既称孝子中有嗣义者。至为允当。臣惟有钦叹圣学之精微而已。
先祭后祧当否议
先儒论祧迁之礼者。横渠朱子之说。最为明备。横渠曰。三年丧毕。合祭于太庙。因其祭毕迁主之时。迭迁神主。用意婉转。朱子曰。世次迭迁。昭穆继序。其事至重。岂可无祭告。但以酒果告。遽行迭迁乎。今我 圣上先祭后祧之 教。允合两贤之意。可以垂永世而无憾。臣无容别议。
王世子禫月服色议
今此 俯询。系是变礼。以臣矇陋。顾无以杜撰仰对。而禫月祭服色之必取微吉者。以不忍遽然即吉也。仪注中玄袍之文。宲取此义。而此是三年丧制之渐次从吉之言也。臣未知辛巳之例。亦以玄袍磨鍊于 景庙当日之服色否乎。到今丧礼复古之后。则恐宜在于厘正之中矣。说者以虽不行禫。禫月变除。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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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阙。然既用玄袍。则日后朔望上食之还用黪袍为疑。而若臣浅见。则男子重首。变制之节。在首而不在袍。头冕翼善冠。既有白黑之异。而且未行禫。初不用玄袍。则黪袍之仍用。恐合于情礼。而无稽妄对。不胜惭悚。惟在 博询而处之。
王妃丧禫后。 魂殿用乐议。
臣于少日。尝见故相金寿恒,闵鼎重遗稿中。 永昭殿禫后用乐之议。大旨以为禫后上食。一时之权。丧毕用乐。先王之制。谓不可不用乐矣。虽未知末梢 处分。果何适从。而尝以其言谓不可易矣。今承 俯询。更无别见。而大事在 祀。祀典之中。乐器尤重。可用而不用。则失之于悫。有司之臣。反复陈说。尽有意见。惟愿博考而 审处。
王妃丧禫后。 魂殿用乐议。[再议]
知谓知。不知谓不知。圣人之训也。以臣蒙陋。辄敢与闻于议礼之末。其惶恐。不但汰哉之讥而已。昨于 俯询之下。只举先辈所献议者。以备 裁择。非敢出意见论得失。有资于典礼之厘正也。今又 亲发条教。礼官再临。臣于是窃仰我 圣上尽礼正名之 盛意。而杜撰仰对。益不胜悚汗。祥后上食。先正臣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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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烈之议曰。既曰大祥。则祥后上食。似违礼意。 永昭殿仍行此礼。未知如何。先正臣朴世采议曰。经禫之后。 山陵之哭泣。魂殿之上食。皆出于一时权宜之道。正古所谓无于礼之礼。以此见之。则祥后上食。两先正之意。皆以为当停。若臣区区之见。则虽非古礼。亦非 国典而 列朝之所行。如安神祭之类是也。上食之仍行。虽云权制。行之已百有馀年矣。今欲一切以古礼停废。亦有所不敢议者。盖以有举莫废。亦礼故也。至若禫后祭服色。献官摄行则自当具祭服行事。或者以佩玉后垂之纯吉为疑。而间传曰。禫纤而无所不佩。禫祭之主人。无所不佩。则禫后摄事之祭官纯吉无疑。 王世子摄行。则亚献官以下。当以无扬黑团领行事。 圣教至为允当。无容更议。
江界罪人朴成柱酌处议
莫金杀妻则固当偿命。而成柱杀人则亦岂不偿命乎。实因狼藉初招。承款按法之外。固不容他议。而第观本道 启本。则考覆变辞之后。尚在同推。推覆之中。论以法理。已不可轻议酌处。且成柱变辞之肯綮。既称以奉丹孕胎。虑其为正犯囚狱。有所自当云。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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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丹孕胎与否。宜即查明。以验其真伪。而狱案之中。都不举论。或是删节繁文。不上于 启本乎。臣之贱见。则更令道臣反覆究覆。一如初招自服之案然后。始可议其勘律轻重。伏惟 上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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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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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申玉堂故事(二月二十日夜。以正字在直。与校理赵显命联名。)
  [亲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寺人宫女之时少]
伊川程子曰。一日之中。亲贤士大夫之时多。亲寺人宫女之时少。则自然气质变化。德器成就。
 臣等俱以蒙陋。忝叨近列。就直之夜。辄 赐晋对。一日之间。再讲昼夕。虽讲说肤浅。劝戒草率。不足以剖析奥旨。启沃 圣心。而窃幸我 殿下缉熙之工。与天同健。区区忭祝。容有穷已。第易逸者心。难继者勤。懈意之生。自弃之归。呜呼可不慎哉。 法筵既限。温绎今日。又经次对。万几之馀。固知少暇。而三讲两对。一并废阁。顾不有歉于惜阴之功行健之德耶。臣等固甚无似。而以官则 经幄。讲说固甚冗杂。而以书则典训也。匡格成就之效。虽不敢自拟于贤士大夫。而视诸寺人之贱宫女之亵。独不有间乎。次对之罢。午漏才下。尽日省中。冠服以待。披考书籍。准拟芹曝。而夕钥已锁。 宣召尚靳。怅焉相对。如有所失。玆因先贤之说。以备故事之 进。
  御笔赐瀛馆入直诸学士。[英祖](故事无 批答。盖 特恩也。)
 今观书进故事。深嘉诚焉。噫。大禹之圣。犹惜寸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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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欲效三代者乎。宜当惜其分阴。而第今日不为赐对者。岂忍逸心倦而然哉。然勉戒之言。亶由爱君。特以手笔答之。示予嘉尚之意焉。
戊申玉堂故事(十月十三日夜。以博士在直。)
先正臣文成公李珥上封事于 宣庙曰。振士气者。今者 圣明在上。而士习不古。徒知干禄之为务。不顾出处之当否。一有绳趋尺步。欲以正学律身者。则群怪聚骂。必使不容而后已。若不丕变此习。则无以作成人材。能为国器。伏望 殿下以躬行心得之馀。推之而成教于国。别择学成行备。可为师表者。俾教大学之胄子。其他学校之官。皆择经明行修之士。不以文藻之工拙。为考课之高下。而专以讲学力行为急务。至于异端之教惑世之术。一切禁断。始于京邑。达于四方。则豪杰之士。必有甚焉者。而凡民亦有作兴者矣。又曰。求俊乂者。今世之士。所以只求科第。不务宲行者。只是廉耻道丧。患失故尔。夫富与贵。人之所欲也。若使求者得之。不求者不得。则虽有怀道抱才之士。终无显扬之路。而昧义忘耻之辈。率皆得遂其愿矣。伏望 殿下至诚求贤。思共天职。明明扬仄。以为己忧。抑其躁进。举其恬退。科举之外。别求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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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教四方。俾搜遗逸。随其才行。授以官爵。虽门荫之士。必得一善之名然后。乃得筮仕。苞苴干请。绝不得售。夫如是则士知冒进之耻。朝无货吉之讥。而韫椟待价之士。亦有出为世用者矣。
  [振士气求俊乂]
 臣谨按学校之政。选举之法。三代共之。至成周大备。规模制度。犹可以稽考。降及汉唐。古道废坠。其幼而养之。长而举之。不出于记诵词章之陋。声名利禄之间。教化之不行。治道之日卑。职由于是矣。逮乎我 朝。贡举之法。盖袭胜国之馀。 中庙在宥。先正臣赵光祖倡为贤良之科。亦可谓得先王造士之遗意。而奸凶搆捏。反以为树党行私之一案。旋即罢弃。人不敢更言。虽以李珥之贤。亦不能遽议其选举之复古。只请于科举之外。别求贤良。其言诚切而其意可悲矣。顾今国势人心。视李珥之世。又不翅落得十百级。则八岁小学之教。三物宾兴之典。邈乎不可论。而虽 先朝贤良科之弘规。亦难以追复。惟李珥所谓振士气求俊乂者。犹可为现成之学范。当行之懿则。今当 殿庭试士之日。敢备馆中故事之 进。伏乞 圣明留神而体念焉。臣又有所感于怀者。窃念 本朝雅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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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术。粤自 穆陵。及我 仁孝两朝。公卿侍从。大抵多问学之士。言论猷为。本之经术。以之谋王体断国论。蔚然可观。而又广延山林之士。置之位著之间。风采习尚。哙然一变。虽衿绅章甫之徒。莫不以绳尺自律。经传为业。志气有可尚者。逮至 肃考四十馀年之间。崇德象贤。一念不懈。引挽之诚。礼遇之隆。可以使草茅韦布之士感激而兴起。 列圣之重道学。有如是者。夫后世儒者。亦岂能尽合于当世之用哉。使之治钱谷则国计未必裕也。使之典甲兵则戎政未必壮也。而谈说经训。修敕名行之士。多在于朝班。则官师有所敬惮。而士民以为典刑。不言之中。亦自有观感风动之效。此臣所以前后 前席。必以是为言者也。噫。耆旧长德之臣。一归而不复来。而弓旌之 召未降。介石之志莫回。志行敦笃。经学精深。亦曾出入于经筵者。不无其人。而 圣上无记识之 教。铨曹阙注拟之政。此不几于昔者所进。 今日不知其亡者乎。李珥所云科举外贤良。只有此若干人。而或招延不以诚。或弃置不复进。而数旬之内。科举荐仍。辄以词藻之末。决之于主司之目。取之以门阀。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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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党比。不问其宲学之有无。宲行之如何。一名及第。为公为卿。举措若是。而欲望韫椟待价之士出为世用。良亦难矣。今日 圣上之所深忧。固在于荡平之无术。臣则以道学之不明。儒术之日替。为尤可忧者。伏愿 殿下益勉其学。克修其德。以尽表率之道。以为作成之方。使李珥所言以躬行心得之馀。推之以成教于国者。得复行于今日。此臣区区书 进之意也。
戊申玉堂故事(十月十三日)
宣庙甲戌正月二十一日朝。接见大臣台谏玉堂于丕显阁。特进官不入。地狭故也。(出故参判金宇颙文集。)
成宗笃志于学。三时讲书。乘夜又引玉堂入直之士。与之讲论。从问古今治乱民间利病。便服相对。阁中只张一烛。或至夜分。(出弘文馆志故宲。)
  [列祖勤学之诚]
 臣谨按 祖宗朝接见臣僚之规盖备矣。一日之间。有朝参,常参。又有朝讲,夕讲。犹以为未也。又有召对,夜对焉。此固我殿下之家法而所尝遵行者也。虽然其从容启沃。反复讨论之益。多在于 召对夜对之间。而若必出御外殿。备威仪而进接。则其势又难得以频数也。是以 宣庙之见诸臣。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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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以 便殿为拘。以至特进官之不得入而不恤也。 成庙之接玉堂。未尝以便服为嫌。以至只张一烛。或至夜分者。诚以如是而后。接见之时多。而上下之志孚故耳。顾今 圣候尚在静摄。 法筵开讲。固当在于康复之日。而至若 便殿招见。便服相对。一如 两朝之所行。则臣诚死罪。近来之清昼永夜。莫非 赐对之时也。噫。尊卑阔绝而君臣之情疏。礼节严肃而感通之道隔。肆惟我 列祖为是之忧。其所以接遇臣下也。亲爱如父子。交欢为僚友。删繁仪而去虚文。勤讲读而广咨询。于以通天下之志而成天下之务。斯岂非我 殿下所当法者乎。仍伏念臣之待罪 经幄。始在今春。而十日在直。十次登 筵。勤学之诚。夐越前古。又尝 教之以分阴之当惜。臣钦仰在中。食息不敢忘。而不幸逆变惊心。忧虞溢目。威刑严讯。日在于 殿陛。贼报军书。交积于几案。虽 圣学高明。 王灵昭布。酬酢事务。荡扫氛祲。而一心之微。万变是应。亦岂无随事走作。缘境变迁之虑耶。政宜 加意于坟典之中。下工于存养之地。而夏秋以来。三 筵几废。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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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以后。两对绝罕。时习之功。既如是停辍。日将之德。未免于渐退。冱寒将近。颐 禀又匪远矣。每诵朱子所谓工夫易间断。义理难推寻。岁月如流。甚可忧惧之语。辄为之结情于皇极而系念于 丹扆也。伏惟 圣明澄省焉。
辛亥玉堂故事(十二月十二日夜。以应教在直。与修撰尹东衡联名。)
易曰。泽上有风中孚。君子以。议狱缓死。
 程子曰。君子之于议狱。尽其忠而已。于决死。极于恻怛而已。天下之事。无所不尽其忠。而议狱缓死。最其大者。
孟氏使阳肤为士师。问于曾子。曰上失其道。民散久矣。如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
  [修教化厚生业]
 朱子曰。生业不厚。教化不修。内无尊君亲上之心。外无仰事俯育之赖。恩疏义薄。不相维系。日有离散之心。
 谢氏曰。民之散也。以使之无道。教之无素。故其犯法也。非迫于不得已。则陷于不知也。故得其情则哀矜而勿喜。
 臣等谨按中孚之象。鲁论之语。即辑要为政篇所取载。后日召对时。首先进讲处也。臣等昨 侍虑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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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班。夜读先正之书。宲不胜戚戚有感于中者。亟欲挟卷登 筵。毕陈腐浅之说。而更鼓既深。未敢求对。缄意耿耿。遂不自已。辄复辍读手书。仰备 睿览。伏惟我 殿下法天地之大德。以生成为至仁。春阳之和。常行于雪霜之中。而恳恻之 音。屡形于 丝纶之间。明发断狱。 圣心靡宁。夜气清虚。 丙枕无寐。燕閒之暇。静阅黄卷。亦或三复于此篇。而有味乎其言乎。臣等窃惟众万之生。父母于乾坤。气以成形。理以为性。虽圣人首出。作为司牧。贵贱分定。尊卑迥绝。而若其赋与之初。未尝不同也。是以先圣视以为一体。昔贤称以为同胞。况乎人主受君师之责。处亿兆之上。使邦域之内含生之类。皆得以守分安命。厚生远罪。教行于不知之中。绝恶于未萌之前。蚩蚩蠢蠢。无一人不得其所然后。方可谓无负于代天理物之意。而君道毕而能事尽矣。一有迷昧无识。奸究作孽。自陷于科犯。不容不加以鈇钺之诛。则又复怛然疚心。瞿然反躬。不以为百姓之罪而引以为罪。或下车而泣。或决囚而悲。其意盖曰尔之所以致此者。我之不曾教尔也。尔之所以致此者。我之不曾养尔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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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之念重。罪人之意轻。法虽有限而心则无穷。宽贷平缓之念。油然自生。中孚之辞。盖取诸此。而至于朱子之训。谢氏之说。又能发挥曾圣之言。明白丁宁。有若为今日准备者然。目今启覆议谳之案才九度。而骨肉之相戕。夫妇之相贼者。又过半矣。呜呼。尚忍言哉。若所以致此者。固不外于教化之不修。而其斗閧相杀。伪造印迹者。亦不出于生业之不厚。尽乎君子之言。至简而无不包矣。为今之道。惟当力行此二道。使得以迁善远刑。而修教之道。又本于厚生。是以夫子之答冉有。必先富而后教。顾今 殿下之民。可谓至不富矣。征赋繁重。饥寒困悴。州县之所剥割。邻族之所侵徵。流离颠顿。嚣然无乐生之意。而重以八路通歉。万姓将尽。虽使皋陶司教。日申之以六礼三物之政。彼此疾首呼号。宛转丘壑。安所施其化哉。臣等窃愿于覆囚之馀日。讲赒赈之策。节用阜财。以为敷化之本。清刑之道焉。
中庸讲议(壬子四月初六日 召对。讲朱子答南轩论中和书。有 命以文字录入讲说。召对。录进香案。)
臣等谨按中庸第一章。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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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皆中节。谓之和。曰中曰和。是就性情说。大抵心之体是性。性不是个别物。只是心中所具之理。这理动出外来。便是情。故曰中为性之德。和为情之德。盖中是未接事物。混沦在这理。如处室中。东西南北未有定向。不偏于一方之谓也。及其发出来。偏于喜偏于怒。虽各得其喜怒之当。偏于一边。则不可谓之中。是以未发之时。只可曰不偏不倚。却下不得过不及字。及其发出来。而当喜而喜。当怒而怒。与里面道理。无些过无些不及。不相乖戾然后。始谓之和也。然则所谓中者。只就未发而言。其于已发也。更不得下一中字耶。曰不然。以和对中而言。则未发谓之中。而已发谓之和也。若就即事即物上。件件洽好。各各当然者言之。亦可谓之中。此朱子所谓一名而两义者也。昔者尧舜禹之相受授。只是允执厥中。则此中字亦指已发而言。若是里面混沦。未发未有形影。如何执得。必也发出来然后。方可执此事之合当如此。彼事之合当如彼。择其极至准则。无过不及处而操执之也。是以濂溪所谓中者和也之中。程子所谓言和则中在其中之中。昨日所讲答南轩书中中之道之中。并就事上论。与执中之中。俱指已发之中而言者也。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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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未发之中。与已发之中。是二物耶。是一物耶。曰未发之中是体。已发之中是用。自其一体一用之名而言之。则安得不二。察其一体一用之实而论之。则此为彼体。彼为此用。如耳目之所视听。视听之由耳目。初非有二物也。
(右论未发已发之中。)
未发已发之义。朱子初因程子所谓凡言心者。皆指已发之云一句。遂以心为已发。以性为未发矣。其后思之曰。前日之说。虽于心性之宲。未始有差。未发已发命名未当。且于日用之际。欠却本领工夫。改作未发已发说。其说曰。程子所谓凡言心者。皆指已发而言者。亦是初年说。其后改之曰心一也。有指体而言者。寂然不动是也。有指用而言者。感而遂通天下之故是也。向来讲论思索。直以心为已发。而所论致知格物。亦以察职端倪。为初下手处。以故缺却平日涵养一段工夫。其日用意。辄常偏于动。无复深潜纯一之味。而其发之言语事为之间。亦常躁动浮露。无古圣贤气象。由所见之偏。朱子答南轩书曰。益盖所谓在中(未发)之义者言。喜怒哀乐之未发。浑然在中。亭亭当当。未有个偏倚过不及处。又曰。所谓中之道(已发)者。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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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事即物。自有个恰好底道理。不偏不倚。无过不及。中庸章勾曰。喜怒哀乐情也。其未发则性也。无所偏倚。故谓之中。发皆中节。情之正也。无所乖戾。故谓之和。或问曰。盖未发之时。在中之义。谓之无所偏倚则可。谓之无过不及。不及则方此之时。未有中节不中节之可言也。无过不及之名。亦何自而立乎。
右朱子论未发未发(已发)。初晚不同。
梧川先生集卷之九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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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任大臣枢府题名录序
我朝官制。中枢府无职掌。盖待文武荫之无宲职者。三公解免。则必领判是府。此国家所以优逸旧相。不以职事劳之者也。去岁夏。不佞以事至府中。索见先生案无有。今领事俞公闻而慨然。广加搜采。断自 仁庙癸亥。悉录前任人名氏。为一册。于是中枢府始有题名录。不佞于此窃有所感焉。是录也。我先人宲列卷中。而不佞猥承其后。书名于下。夫以不肖无状。 圣主不弃其孤。擢置三司之列。而匪才窃位。曾不能效涓埃之报。以卒先人尽瘁之志。负心忠孝。夙夜惭惧。况又疾病衰落。无望陈力。是宜退伏田间。以毕残年。尸禄閒司。亦知其不称矣。虽然古所称大臣之职。则进退皆忧。休戚与同。居是府者。犹是处辅相之秩。任弼亮之责。其左右王室。与闻国政。有不敢以置散而辞焉。黄发老成。赞理 圣化。不能无望于并世之右僚。后来之诸贤也。俞公谓不佞不可无一言。略识所感于卷首。而至若编录凡例。俞公既草创。领事致政金公。又为之修润。二公博雅典故。国有大事。必就问而决之。其于为是书也。何有焉。故不复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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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窝遗稿序
昔苏子瞻称张安道文章有烈丈夫风。朱子序向氏文集。先论其忠义大节。以为不如此。虽纪唐之行。王储之辞。谓无足观。盖二公未尝以翰墨自命。而后之君子其所贵重于二公之文者。乃亦不以言语词章之工。若潜窝李公。其庶几乎古人者也。公刚正廉直。有大名于世。至废 母议起。不佞先祖文忠公以献议获罪。将窜三水。公时在盈德谪所。抗疏极论。多言人所不敢言。而又引古人以柳易播事。请以盈德易三水。县令不敢上。则公益愤悒不自得。因天中节。从游征上。自投于水。为傍人救之得免。盖公忠义之节。本于天性如此。发于文辞者。宜其慷慨激烈。真可与古人并论矣。公之诗。畸翁郑公为之跋。盛有称道。而独全集未有序。公之孙徵道屡以是属于不佞。盖不佞先祖。与公之先大夫清江先生有至契。而公又受业于不佞先祖。自是世有归 之好。义不敢辞。谨取而序之曰。后之欲知公之文章者。不必观于全集。只观其丁巳一疏则得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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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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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阳门重修记
箕之城有三重。内城之筑。始于胜国成宗之时。迤南而囿苍光之巅。属之于防水堤止焉。其南面而门者曰正阳也。其外隐然隆高。抱内城环之者外城也。世传箕子之所筑也。天启甲子。杀内城而小之。别设朱雀门。正阳遂废矣。然则城之址蜿蜒于内城外城之间。如在田之龙。当门处又呀然中开。尚可以识者中城也。箕城自檀君来。代为国都。至我 朝。始为巡察使治。有事变则为元帅府。山河之固。人物之盛。最于诸路。而独城小而不能容众。民皆病之。岁辛亥。余以御史受 命而西时。与箕之父老。访所谓中城者。徘徊叹嗟于崩垣断堑之上。未尝不归讥于甲子之役。而亦恨守土者之不能增修以从民望也。今年夏。按节是邦。先谒箕子庙于苍光山下。未及九畴坛数百武。得正阳故基。则木石咸具。盖将因其呀然者而设关焉。问其作者。曰庶尹李侯也。问其费。曰捐廪也。问其工。曰赁人也。未一月而告成。凡为楼者十楹。薨栏翼如也。朱曰焕然也。于是三城士女。莫不欣然相告。乐其有成也。呜呼。物之兴废有时。时在乎人。不有以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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倡之。孰有以继之。正阳之废。今百有馀年。李侯兴之。又安知中城之增修。不权舆于斯。而后之崇墉粉堞。峥嵘而峙峻者。非向之萌垣断堑。徘徊而叹嗟者耶。苟有继此而复中城者。繄李侯倡之之力也。宜乎百姓之相贺而喜也。虽然重门御暴。人和为大。致和之道。在察其为病者而去之。箕人之病债钱。殆甚膏肓。冤气满腹。嚣然无乐生之意。其于和远矣。不幸而有事变。尚可以有恃乎。如欲据重关凭丽樵。合众心而成城。则惟务去其病之者而已。余以不才。受牧御之责。与斯民守斯城。使不忠委之而去。愿与李侯勉之。李侯名坛。德水人也。观于斯役。而其为政可知。是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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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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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庆州李氏族谱
吾宗旧无谱。宗人侍郎重协氏。积岁月之工。始有成书。既印行。以先祖白沙先生同宗禊书弁有卷。盖为敬宗合族之义。禊与谱无异。而念祖修德之训。今与古均也。小子更何述焉。仍念先祖之以谢,崔,范氏为喻者。其旨深矣。虽然范氏之德。视谢,崔则固远矣。若穆叔之论。则必以立德立事为不朽。而范氏之保姓守宗为禄之大者。其论亦笃矣。且以吾先言之。沙梁大人之德。至千有馀年历三代。而代有公卿。是则豕韦唐杜之世禄。莫或尚之。而若惟白沙先生身服乎礼义。而道光于彝伦。此正古人所称立德立事为不朽之烈者也。凡为先祖之云仍旁枝者。思所自修。既无替沙梁之遗。而亦必绍白沙不朽之烈。则可谓无忝厥祖矣。余又以为同宗告焉。若其收辑之勤凡例之详。侍郎自有序云。白沙先生五世孙宗城敬识。
叙先妣南阳洪氏飞花咏册
右谚字飞花咏一册。即吾先妣贞敬夫人少时。为其伯母淑安公主所书者也。字体粲然如贯珠。贞淑端庄之德。可见于笔墨蹊径之外。乌虖。杯棬镜奁。尚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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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感。矧玆平泽之所寓。心画之所存哉。遂求得于贵主旧藏。改妆而匣之。手书题面。授诸室人。俾传于冢妇。世世葆守。呜呼。岁月逾迈。音容日忘。收辑遗墨。少慰穷天之慕。凡为吾子孙者。苟体吾心。孰敢慢亵。而万一有伤污而遗失者。非吾子孙也。旧题飞花咏三字。是外王考 守拙斋府君遗迹。移粘于卷面。初张首尾三印章。是贵主标识也。并记以示后人。 辛酉仲夏。子宗城泣血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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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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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大王患候平复颁教文(甲子)
遇无妄之灾。忧切臣庶。迓遄复之喜。庆关 宗祊。遂屈谦挹之初心。勉循涣告之常典。眇予凉德。叨承丕绪。念 先王投艰于躬。常存惕于临履。顾圣人所慎者疾。尤致戒于节宣。惟天时政值于庚炎。而愆候过类于甲子。苍颜皓髯之非昔。奚但寒暑之易乘。国忧时艰之薰心。自致荣卫之有损。院直多日。几切储宫侍汤之忧。 庭候跨旬。仰贻 慈圣不寐之虑。阅省编于床笫之上。闷三讲之久停。访民事于刀圭之中。惧万机之多旷。幸因药饵之奏效。旋获寝膳之向安。火宿初流。与昔疾而咸退。天和渐旺。得新潦而夬苏。玆当沉疴祛体之辰。益验若恫在身之义。朝象无异于溃痈。不知何药可医。民忧政急于察眉。自尔对餐忘食。方善端蔼然有感。何故例引以为言。缛仪未举于今春。尚诚悃之甚缺。忧色殆同于三月。讵弥文之自安。迫群请之深勤。竟雅意之莫遂。修明禋于 清庙。祗伸慰安之忱。靳沛宥于多方。益存夸大之戒。云云。于戏。记往年鹏飞之教。犹自励于病馀。推今日鳌忭之心。盍共勉于寅协。 艺文提学李宗城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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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宗大王入耆社颁教文(甲子)
寿域覃化。自天降禧。灵阁媲休。与民同庆。盖欲追于先武。非敢事乎弥文。念予眇末之姿。叨承灵长之业。宵旰徒勤于二纪。有何仁寿之跻民。春秋强半于百龄。居然容颜之非昔。抚流年而反顾。感先祖之遗规。昔 太祖维祺降而比耆社诸彦。而 宁考克绍传之为昭代美谭。 宝帖相承。厥或在五六旬以后。缛仪甚旷。廑再见三百年之中。惟前乘所希有焉。顾小子何敢望也。读西楼留笔之记。欣然慕之。想东宫题牒之时。别有感者。宗宰之疏上。而言则援古。廷臣之请勤。而勖以遵先。耆龄差欠于数筹。虽云望六则一。寡德宲惭于前烈。敢期配二为三。然玆事不必过谦。矧佥议终难强咈。 穆陵之晚年遗志。尚激予衷。宋贤之中岁耆英。厥有故事。 琼编宝墨。尚想 天日之馀辉。灵杖莱衣。有味搢绅之旧咏。肆 真殿之先谒。乃 寿帖之继书。中间险艰之备尝。岂始愿之及此。前后休庆之相袭。庶旧命之维新。称 寿觞而奉欢。诚展爱日。抚髹几而兴怆。恍如隔晨。告七庙而修明禋。载五经而垂后则。殷三宗历年最久。盖由寅畏而严恭。箕五福敛时用敷。宜勉平荡而正直。虽卫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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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耋之日。尚勤交儆之功。况孔圣知命之年。敢有吾衰之叹。庶几一心图理。嘉与四方同叹。既涣号于大庭。仍解泽于匝域。云云。于戏。眷贰极之在侧。庸伸与龄之休。暨群老而式敖。深望乞言之义。(艺文提学李宗城制。)
英宗大王入耆社。王世子进笺。
寿居五福之先。皇穹降骘。名列 二圣之次。灵阁增辉。礼光古人。欢均上下。恭惟廿载宵旰。一念渊冰。德懋兼三。巍乎太平之有象。龄逾半百。猗欤景禄之无疆。仰体 东朝之慈心。追继西楼之故事。光 烈祖祈天之命。庆关 宗祊。伸小子爱日之诚。喜及卿士。玆于耆社 随驾之后。敢效 昕庭晋贺之忱。伏念时际泰来。位忝离照。率簪绅而齐忭。八域与同。奉几杖而周旋。万世其永。(艺文提学李宗城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