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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川先生集卷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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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川先生集卷之六
 疏劄
  
梧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36H 页
辞平安监司疏(十月初六日)
伏以臣疏才痼疾。本不合于西门锁钥之寄。而仓卒登对。祗肃 恩命。惶愧在中。历屡日而未已也。然所以登对者。只欲自效其眷眷之忠而已。因缘事会。冒居官名。遂至于赴任。则万万非臣之情也。况今大臣筵斥。为言至深。重宰联疏。遣辞至险。臣惟有泯伏待勘。顾何暇论于去就之义哉。夫庚子前后之说。即臣筵白之要旨。重臣声罪之关棙。而臣则闻之于大僚。大僚又闻之于闵亨洙。大僚之诵此委折于 前席者。历落分明。夫人皆知之。则重臣之致诘于臣等者。抑何意也。章疏之搀举此事。新有 禁令。臣虽不敢覼缕为说。若其踪地之危𡰈。则决无转动之理。而伏闻昨日 筵教。至有催促辞朝之 命。情穷势蹙。不得不冒死吁号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俯赐 鉴烛。亟治臣逋 命之罪。以严公法。以安私分。不胜万幸。
因正言南有容疏。辞职疏。(二十七日)
伏以臣情危病苦。不容冒处于外台方岳之重。除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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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旬。一味泯伏矣。再度催促之 教。乃下于 勉饬诸臣之馀。独自深引。亦恐有损于 国体。历辞朝绅。为不日辞朝之计。而冒出之愧。臣宲自知。昨者谏臣之论臣事者。既责求 对之仓卒。又虑后弊之有关。结之以开言路而肃 朝体。则其言大抵皆是。若其二字之斥。彼虽有不择于修辞者。亦足何咎也。惟此所叨之任。即是被弹之地。夫被弹者之不敢仍其职。所以重台议而存廉隅也。虽微臣自言。窃计 庙议必有以变通。俾不两病于公私。泯然以俟。今且四日。而讫未闻处置。旷久虚带。不但臣心之惶愧。抑亦贻弊之多端。玆不得不昧死陈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俯赐 鉴烛。特许镌改臣西藩之任。仍勘臣罪戾。以谢人言。以安微分。不胜万幸。
因正言南有容疏。辞职疏。[再疏](二十八日疏不入)
伏以臣昨将危恳。冒渎 宸严。伏承 圣批。辞旨隆渥。以惶以感。殆不知措躬之所。呜呼。人臣事君。只以寸心。惟此衷赤。幸蒙 天日之洞察。禄位非为臣荣。谴黜非为臣忧。而笑詈啾喧。又不足以为臣惧。拜稽秪诵。只有感涕之盈襟。惟玆 恩言。固为臣死生之荣耀。而区区去就之义。初非敢以微忱之未达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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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逊之计也。特以踪地危𡰈。不容于淟涊耳。盖臣之除拜本职。殆六十日。而遭罹台言。又二十馀日矣。始焉泯伏俟勘。经月而祈免者。所以存畏于朝议也。中焉冒昧承 命。不日而将发者。亦恐贻累于 国体也。毕竟谏疏出。而臣之一递已决矣。夫人之遭台言者。藉使其言非是。尚不可冒弹而居职。况其言不非者乎。被论而已经勘罪。尚不胜惶恐。况未勘罪者乎。一台官言之而遂已。尚不敢弁髦而冒出。况以不罪臣之故。而归讥于诸台。致虑于言路。凡今之柱后惠文。皆将论臣之不暇。使臣今日出。则论臣者明日至矣。愈殚愈起。昔人所耻。臣虽不肖。污不至斯。违拒 明旨。固知益增死罪。而昨于问备催促之 命。辄复顽然无变动者。诚以廉耻至重。不但一己之所关。抑亦四维之攸系。此而放倒。则身国交病耳。不然者。臣以何心辞名藩按察之荣。负 筵席轸恤之教。自纳于辜恩慢 命之诛。而不自知止哉。
乞骸疏
伏以臣向蒙 恩暇。获遂省墓之愿。中因淹病。尚展反面之期。岁籥已新。 起居有礼。而偃伏乡外。废阙朝仪。委身床席。结情 轩陛。微诚徒切。常分专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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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惶霣。益增死罪。念臣狗马之疾。缠绵骨髓。自昨年大病以来。胃虚而不受食。火盛而不交睫。形貌幻脱。肌内销铄。腰带之围。经数旬则辄缓数分。即是医家之法。肉脱则死者也。然此犹非朝夕必死之忧。最是眩喘二症。发作无常。凡有寝食劳役之不节。风雨寒温之失摄。眩气必作。作必濒殆。有若颠倒于舟车之中。上下于桔槔之间。瞀乱闷愦。不可名状。旋又呕哕痰涎。翻倒肠脾。吐咯才止。喘气上逆。呼吸急促。顷刻欲绝。盖其因眩而呕。因呕而喘。殆无一日之不发。亦无一日之宁居。若是而尚不遄死者幸耳。近又触感外风。诸症一倍危恶。节届元朝。俗重上冢。而亦不能自力于一息之程。以此气力。尚何论于趍朝供职之事哉。念臣年过五十。官忝贰卿。纵使臣陈力就列。一朝填壑。亦何足自惜。而在家则身主祖祢之香火。而嗣续无人。立朝则亲荷 圣明之宠遇。而酬报无计。其欲屏处乡里。爱养精神。少须臾毋死者。情亦悲矣。知臣者为臣悯然。不知臣者为臣慢蹇。惟我 殿下至明而临之。至慈而覆之。 眷恤之音。屡形于 前席。至若 赐教于贱臣者。委曲郑重。如父母之顾覆。字字 恩言。铭镂在心。每一庄诵。感涕被面。今臣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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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之呼。宜在 天鉴之垂烛。玆于引罪之章。附陈乞骸之请。伏乞 圣慈曲垂终始之 恩。亟许遆解臣本兼两任。仍令铨部姑勿注拟于官职。俾臣得以其间安意调息。赖 天之灵。稍寻生路。则臣敢不强策驽钝之姿。复随冠冕之后。燥湿夷险。奔走使令。以仰报万一之 圣恩也哉。臣无任瞻天望日。涕泣祈恳之至。
辞忠清监司疏
伏以臣伏蒙 恩暇。有事先垄。乃于匪意。伏承湖西按藩之 命。惶陨感激。不敢引日偃伏。昨才来到 辇下。而窃念臣才疏识粗。无所肖似。策名登 朝垂二十年。使令中外。一未尝效职业而酬 恩私。居常愧惧。若霣渊谷。况今年益衰而精益亡。奔走原湿。判决文牒。又不可与盛壮时论也。方面按察之责。外台风宪之重。夫岂有万一承当之望。而重以痼疾缠髓。形症渐就难医。家居静养。常有朝夕溘然之忧。纵使臣冒没膺 命。精力有难支之势。藩维非养疾之坊。以公以私。终必偾误。反覆揣量。惟有早自祈免。幸免于灾身而病国也。玆敢疾声哀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明俯垂照烛。亟 命镌递臣新授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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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幸公私。不胜万幸。
请扫坟疏
伏以臣之先臣坟山。在于礼德地。昨年才作迁窆。茔域之事。尚多未遑。月前始有修墓之役。伏蒙 天地父母罔极之 洪造。至有令道臣顾助丁夫之 教。殊恩异渥。迥出常例。幽明感祝。陨结是图。封墓才讫。恩除遽降。才已冒昧肃 命。不日将又辞 陛矣。节届端阳。俗重上冢。今当远离。情尤难抑。玆敢不避渎屑之诛。更此呼吁于 宸严之下。伏乞 圣慈俯垂矜怜。特许臣往来省扫于未辞 朝之前。俾伸至情。不胜万幸。
乞许继后疏
伏以臣蒙 恩省墓。才已反面。辞 陛之期。又在不日。而窃有恳迫情私。敢此流涕陈 闻焉。臣门祚衰薄。五十无子。年前以臣叔父行司直臣衡佐之命。取从弟大司成臣宗白之长子年八岁者为子。而长子之为人后。即 国典之所不许。事异常法。不敢遵例立案矣。臣窃稽程子之说曰。礼长子虽不得为人后。若继祖之宗绝。亦当继祖为后。臣既主祖祢之祀。为小宗。而不幸无子而嗣绝矣。虽昆弟之长子。取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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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以为衍字)后。固昔贤之所不禁。且伏闻搢绅之族。如臣情理。而取人长子为嗣者。俱蒙 特教立后。今左议政臣宋寅明家事。尤是近例。玆敢仰恃继绝之 恩。昧死哀吁。伏乞 圣慈俯垂悯怜。邀 恩于先臣。特 命准许。俾先臣宗祀。不遂坠地。则 天地父母之赐。岂臣陨结所敢仰报也。臣无任涕泣恳祝之至。谨昧死以 闻。
乞由归葬疏
伏以臣猥膺湖藩之 命。不日将发。而不幸遭罹重戚。未经葬埋。既不忍舍而径行。又不容仍以虚带。拜章冀免。见阻喉司。狼狈闷蹙。无所容措。不自意 筵教涣降。至令臣过葬辞陛。皇天覆冒。无一物之不遂。日月临耀。虽幽蔀而必烛。如臣蝼蚁之微。亦得以自伸其情理。惶霣之极。感涕盈襟。 恩教之下。固不敢更烦辞巽。臣妻葬期在来月。入土之日。亦已涓定。而臣命穷形单。无他子侄经纪百需。须臣亲往。方欲先期而发。卒襄而归。玆敢援据令典。仰请由暇。伏乞 圣慈俯赐悯谅。许臣照例往来。以卒 天地之惠。不胜万幸。
辞工曹判书疏
梧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39L 页
伏以臣伏蒙公暇。往省先垄。 恩荣所及。感结幽明。适值严寒。感伤忒重。归伏私次。未及反面。乃于万万意想之外。忽承水部宠擢之 命。循墙无路。置身靡所。惊惶震骇。历累日而深切。伏惟 圣鉴临下。如日中天。臣子长短。何所不烛。不审 殿下何取于臣。而乃有此误 恩也。念臣家世世禄。受 恩罔极。中外践历。罔非华显。前后 隆恩。迥越常例。 延英晋对。天意郑重。股肱之思。累形于 纶音。每一承 教。涕血交迸。今玆 宠命。亦知出于不弃孤之 盛意。感激铭镂。岂无陨结图酬之愿。而臣本质鲁学荒。才薄能鲜。重以衰晚癃病。头颅可知。八座何地。考工何任。乃敢一朝超躐。昧然冒窃。有若万分一承当者然哉。况今灾沴荐仍。忧虞孔殷。庶务玩愒。百度蛊坏。挽回振刷之策。惟在于简拔贤能。兴废坠尽职业。而今以如臣不肖。齿之超擢。加以重寄。徒见其尸位溺事。辱圣恩而骇物情。非细故也。公论之地。宜有驳正。而虚襟旷日。益增惶愧。玆敢干冒万死。疾声哀吁。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俯赐照察。收回臣新收职秩。以重名器。以安私分。不胜幸甚。
辞刑曹判书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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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以臣冒陈血恳。祈收 误恩。微诚未格。 温批遽降。惶霣悚蹙。若无所容。乃于此际。又有秋曹移授之命。噫。八座之班。已非庸愚之可拟。而再 命之隆。又非考工之閒务。反覆摧量。终无堪承之望。 严召连下。荐速违慢之愆。分义亏缺。罪戾层积。玆敢更此申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乞 赐照察。亟命刊回臣所授职秩。仍治臣逋 命之罪。以重名器。以警具僚。不胜幸甚。
拟卿宰联名疏
伏以 殿下今日之举。又何为而至此也。向者诸臣之入对也。 殿下教之曰。予曷尝有过举耶。特诸臣过于惊动耳。 纶音涣发。举朝相贺。有若戴盆之人。睹 日月之光。绝乳之儿。得顾复之慈。窃庶几上下之情志。流畅灌洽。无复有抑郁阻隔之患矣。曾不终夕。而阴阳之气。乍舒而旋惨。风霆之威。似戢而犹殷。今乃一日二日。百度旷废。万事泮涣。大易无邦之戒。不幸而近之。而 殿下所以酬酌万几者。不过日下数三度閒漫公事。喉司所以循例奉行者。亦不过军号省记而已。若是而尚可曰非过中之举。而独责诸臣之过自惊动耶。臣诚死罪。窃想 殿下宲有所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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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不平。不能放下于 渊衷之内者。而姑且抑而不宣。蕴而不发。其所以漫应若干之公事外。若不至于前日之废务闭閤者。特欲痛杜诸臣进谏之路耳。凡系军国重务。刑政大事。都无所可否。而中外启牍之不下者。几三百馀通矣。是不几于废务乎。 圣候之久在于静摄。固臣民之所共忧。而眩气气惫之 教。连发于 批旨。药院之镇日请诊。固其职也。而其所勉许者。只是蔘橘茶数贴之制进而已。提调既不得进见。医官亦未能入 侍。所以拒绝而不见者。只曰止之二字。是又不几于闭閤乎。若是而能使诸臣不汲汲乎求对。遑遑乎吁天。其可得乎。三公去朝。百职无所蕫率。既不能更为伏閤。又不能盈庭齐吁。徘徊九阍之外。泥首而讼罪。进退穷阨。情理抑塞。直欲痛哭而不可得也。 殿下亦既有义理一谕之 教矣。即今臣等之日夕所颙仰者。惟在于一觐 耿光。一聆 玉音之为快。何 殿下既发其端。未卒其绪。只为此旷日延时。泯泯汶汶。至使满庭臣僚。举皆惧惧遑惑。各不自知其罪耶。亟愿 殿下廓然远览。翻然改图。特借清燕之暇。尽召夙夜之臣。先自 圣上洞谕 渊衷所讲定者。仍使臣等各陈其中心之蕴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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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其言可罪则罪之。其事可恕则恕之。都不过片时之决。而臣等虽退而骈首灭死。亦且万万无憾矣。
以方带宾僚。请解刑官疏。
伏以日吉辰良。 王世子嘉礼顺成。百灵效祥。万福攸基。臣迹忝宫僚。躬睹盛仪。区区庆忭之忱。倍万恒品。仍伏念宾客之不得带刑官例也。臣之待罪秋曹。适在书筵禀颐之馀。不敢控免。已阅三朔。顾今春晷渐永。开筵有令。时敏之工。不容停撤。如臣无似。亦将日陪讲席。以充宾僚之数矣。玆敢引例仰吁。伏乞 圣慈俯垂照鉴。特 赐处分。不胜幸甚。
辞吏曹判书疏
伏以臣于日昨前席。忽伏承特授铨任之 恩。惊遑震骇。久而靡定。呜呼。今玆之 命。何为而及于臣哉。顾今法废纲弛。民穷财竭。百度坏败。凛然有朝夕颠覆之忧者。不过曰官不得人。救此之道。亦无他奇术异策。不过曰择一吏曹判书耳。天官冢宰。百职攸本。无古无今。孰不为重。而其最切急而宜慎择。未有如今日。臣学卤能薄。辱荷 器使。历试已久。望宲都丧。虽以铨地言之。自郎官至参贰。亦曾屡经。而入辄偾败。如影随形。谬辱备至。惭悔犹存。窃自念匪才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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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任。颠沛固宜。由是自划。誓不自误。心口相矢。便同息壤。矧今士习之污下。月异岁改。世路之艰险。千怪百变。臣又疾病沉痼。神精销亡。追思五六年前事。茫然不可以复逮矣。噫。时世之难平。视前而万倍。担负之深重。有甚于千匀。以不逮之形。叨自划之地。乃欲为鉴别扬明之责者。万万非私分所敢出。而伏惟 天心奋发。 筵教恻怛。水火之拯民。苞桑之系命。莫不以择人为先。独于铨选之重。滥授而虚施。若弃之焉。此又臣之所不敢知者也。虽然斯皆不暇言。若臣必可递之端。即在亲嫌。兵判臣徐宗玉。是臣妇兄也。谊同连枝。法许相递。 国家置重任。无过于两铨。而一时并授。已有乖于公体。冒嫌分领。岂敢安于私心。三日虚带。怵然增惧。玆敢昧死陈吁。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察臣至恳。非出例让。谅臣亲嫌。宲关法例。亟命收回臣新授职名。以幸公私。千万幸甚。
辞吏曹判书疏[再疏]
伏以臣昧死陈章。冀收 误恩。情虽急于解免。罪则大于渎扰。及伏奉 圣批。辞旨郑重。有踰寻常。臣于是以感以惶。益不知措躬于何所也。噫。 圣上之授臣此任。既教之以有意。上穹高远。虽不敢仰恻(一作侧)。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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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称。臣于前疏。亦尝槩陈矣。以职业则无一分称塞之望。以经历则有十颠狼狈之叹。官逾进而责益大。病愈加而精益亡。虽使臣澡雪砥砺。欲毋负于委寄之 盛意。负荷孔殷。衰竭已甚。尚不敢自保其尽在己事。况可论于调适酸咸。齐不齐之心。以仰裨万一于平明之治哉。至若两铨通避之嫌。勿论前例之有无。公体私义。至为未安。臣心如此。则物论可知。权要之地。巽让为先。嫌疑之际。贤哲攸戒。臣虽不肖。早闻斯义。虞人之死不赴召。非敢安于违命。所守者有在耳。今臣之日再逋 命。顽冥而不知变者。亦惟以量己为义。冒嫌为耻也。开政 命下。三日寝阙。而 王章不加。 天牌虚辱。席藁私次。鈇钺是俟。伏乞 圣慈俯赐谅察。亟 命镌递臣新授职名。仍勘臣前后辜犯。以靖私分。以严 朝纲。不胜幸甚。
辞吏曹判书疏[三疏]
伏以臣积逋 严命。罪死犹轻。而职名自如。诛罚不加。镇日疏吁。见阻喉司。沥血之恳。亦无以上彻。跼蹐高厚。宁欲无吼。噫。臣之万万不称于是职。臣固自知审。岂惟臣自知。抑亦舆人之所共知。然臣不敢复以人器为辞者。特以两铨通避。自在应递。无所事乎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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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矣。窃伏念 国家制令。亲姻之有相避。盖虑其私不胜公。设为禁防也。凡今百职。孰重于两铨。而用舍之际。祛私是务。如使相避之规。不在于挈令则已。苟其有之。不用于两铨。而用于何官乎。前疏之 批。谕之有例。责之以过嫌。前例有无。臣未能详。而当避之嫌。则又安可不自引也。臣之叨被新 命。今且一望矣。怵然瞿然。食息靡宁。夫心之所不安。即义之所不可。而公论之所不许也。今使臣冒嫌丧义。曲引前例。晏然盘礴于天官之首。而不复恤其法意之如何。公议之许否。则是将为何等人也。权要之地。巽避为先。嫌疑之际。圣哲犹慎。臣虽不肖。早闻斯义。虞人之死不赴召。非敢安于违 命。所守者有在耳。参前倚衡。惟有一递。席藁私次。鈇钺是俟。玆敢披露悃愊。更此吁哀。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少垂谅察。亟 赐处分。镌臣职名。勘臣罪犯。以幸公私。千万幸甚。
因做错请罪疏
伏以臣于本职。人器既不称。嫌碍又难安。夫岂有万分一承当之理。而 特谕勤挚。至以思先报 国为教。臣九稽拜受。汗泪交迸。忽不知衷情之作何状。而肌体之为身有。冒昧 肃命。殚竭诚力。窃庶几无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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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声。少酬 隆知。而鉴识素昏。重之以物我难平。神精销亡。加之以见闻不广。再次赴政。丑拙已露。日昨之政。以李弘植末拟于礼德府使之望。而闻方在丧未及终制。昏谬不察。悚慄无地。古人误书马尾当五而四。犹曰死罪。况于此乎。且伏闻人有投章。称以讼冤。臣亦不免其才举云为。言之如何。虽未能详。官忝列卿。名登颊舌。固已万万惭骇。而念臣痰眩之疾。积有源委。少失将摄。辄致增剧。昨因触寒。感伤忒重。痰厥如潮。声闭成哑。神气眩恍。如在烟雾中。连以开政开筵。天牌再临。无计祗承。自陷于慢蹇之诛。席藁私次。鈇钺是俟。玆敢疾声哀吁于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慈俯察臣情病之难强。亟 命镌递臣职名。仍勘臣罪犯。以安私分。以严公法。不胜万幸。
辞职疏
伏以臣于铨职。固知不称。而冒昧一出。疮疣难掩。顷日承传之筵。请重推者。辞意截峻。殆令人惶悚无地。以政官而擅移儒臣。厥罪已难自容。而乃于昨者。以分翊卫之阙直。又为请推。夫分翊卫之阙直。顾何关于铨曹事。而今忽罪之曰。官员之阙直。是下吏之罪也。下吏之不定送。是铨曹之罪也。臣固自怪其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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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不甚的宲。而翊卫吏属之自吏曹定送。亦果有可据之前例否。虽然事宲之差爽。无关于臣身。而铨官之推缄。不妨于满囊。泯然以处。不敢呶呶于诟责之来矣。昨伏闻台臣以此事发 启。归罪骑曹。戡以罢职。臣于是益不胜瞿然惊恐之地。喉司之责吏曹。自有来历。业已经禀于 前席。则台 启之发。特偶然错互耳。骑曹之横罹。承宣亦既明言。微臣之倖免。公议岂容终贷。区区自处之义。即一被论未勘之人。昨违 严召。仍呈短章。辄不免见却。意者惟允之地。似以台 启之未及 启下。谓不可径入文字。故冒没赴政。廉义全亏。惶愧之至。若无所容。今始露章陈吁。仰请谴何。伏乞 圣明俯 赐谅察。亟许镌递臣职名。以安私分。不胜幸甚。
因大司谏李天辅疏。辞职疏。
伏以臣以不才。猥当铨任。寻常注拟。已多愦愦。而猝当 亲政。疵颣毕露。私心惶恧。历数日而靡定。惟是辞单既彻。鞶褫是冀。而三度加由之 命。乃出于常格。 眷顾深隆。愧悚益切。噫。于本职。勿论其全不称似。当初主兵之臣。缘臣而撕挨。终至去位。则在臣私义。岂容独为晏然。而都政之过时久矣。不行此而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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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职。抑恐未易。惟遄行。乃所以遄解。一解其任。馀不足言。中间承宣之乘气蹈藉。藩臣之过怒张皇。一皆任之。区区必递之意。亦已质言于大臣。而谏长之疏遽出矣。咎责严重。指意深紧。而 圣度宽大。罚止问备。则费辞求辨。固知其转益添罪。至若差除委折。望次先后。既经筵禀。且多前例。又不可不一言也。前月次对。因大僚招延山林之请。 圣教若曰。沈錥无相当职名可召矣。仍 问赞善品秩之如何。臣以赞善祭酒。俱从二品。而进善则是堂下官。于錥俱不相当为对。此即臣入铨前事也。退而追闻赞善,祭酒俱是正三品。而赞善则錥已曾经。故其后讲筵臣以前日错对引罪。仍陈赞善二窠。已备员矣。錥则当付祭酒乎。上教肯允。臣出而告两相于宾厅。又考政案。则通政之兼祭酒。先后甚多。而又皆单付。故都政之日。乃引前例陈达。承 命始单付矣。惟其选严而重任。故上禀下告。反复致勤郑重如此。而始则承 问而开端。终焉随窠而填差。谏臣所谓取舍之说。非臣意虑之所及也。咨议事则以百年来耳目所睹记。批拟之有时升降。搂指可数。而至若尽改三望。易以新拟者。亦非一二。虽以数目前事言之。前进善朴弼傅以宿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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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望。屈而为副。尹凤九进而为首。咨议进善。俱是极选。而谏臣乖例之斥。独严于今日。此真有一取一舍而然者耶。噫。险路难平。物色易形。计较之端。每在名场。识者之忧叹。已不胜言。而乃今排笮之议。转及于山林。恐非世道之福也。铨职固已自划。而台章又添一案。旷日虚带。断无是理。玆敢疾声哀吁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慈俯赐照察。亟许先递臣职名。仍勘臣罪戾。以安微分。以重台议。不胜幸甚。
因大司谏李天辅疏。辞职疏。[再疏]
伏以臣处铨地而受台言见罪者。政注之失也。勘律者。谴责之典也。毋论其言之如何。便一已递之人。虽天地垂仁。不加重何。臣岂敢一日冒居于官次。此为臣目下之廉隅也。自臣拜命之日。主兵之臣。积费撕挨。终至免职。人既缘臣而不自安。纳于辜犯。而臣独晏然盘礴。岂理也哉。铨官之行都政。谚称瓜熟。瓜熟蒂落。即臣素计。业已成言于僚友 庙堂之间。而亦敢微露于 前席之下。此为臣从前之情势也。本以万不称之职。有此二宜去之义。臣虽万万无状。不即自处。人之议者。必将视之以负涂之豕。耐弹之绵。其于辱 朝廷而羞搢绅何哉。昨将肝血之恳。昧死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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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初非出于饰让。而 圣批靳允。开示勤挚。以惶以感。无地措躬。虽然去就之节。矢在寸心。忽不知雷霆之可畏。斧钺之当诛。狎承 严召。荐犯违逋。俯仰兢蹙。求死不得。玆敢匍匐 九阍之外。更申疾痛之呼。伏惟 天日至明。容光必照。臣岂可进而不进。故为此偃蹇也。人臣事君。四维为重。 圣主临下。九经是体。如臣不肖。亦曾备数于礼使之末矣。尚以 父母之慈。 俯赐矜察。不待臣之毕辞而有以处臣者也。臣于治疏之后。得见谏臣之再疏。为说葳蕤。令人听莹。甚至于向日进善之望。即是朴弼傅之代。而弼傅副拟矣。今乃曰三望皆新通。此犹如此。他何足言也。虽然人言之得失。亦何关于臣哉。惟有一去职名。而台议可伸耳。伏乞 圣慈谅臣危𡰈之迹。镌递臣铨任。治臣违慢之罪。以肃 朝纲。公私不胜万幸。
因正言金相福疏。辞职疏。
伏以臣于本职。情势廉隅。俱无一日冒居之理。再罄肝血。干渎 清听。窃庶几 日月之明。有所 俯烛。伏奉 圣批。不惟不赐矜许。辞旨郑重。 诲勉备至。双擎三复。汗泪交下。区区悃愊之辞。业已备悉。今不敢更事覼缕。一递之义。参前倚衡。而宪臣声罪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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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上矣。旬日之内。台参再发。去就之节。尤无可论。夏享亲行。誓戒在明。而危𡰈之踪。有不敢晏然就列。废阙应行之职事。莫效骏奔之微诚。惶悚之极。诛罚是俟。伏乞 圣慈俯赐谅察。递臣职任。以重台言。勘臣罪戾。以 严祀典。公私万幸。
因正言金相福疏。辞职疏。[再疏]
伏以臣于本职。情势廉隅。俱无一日冒居之理。再罄肝血。干渎 清听。窃庶几 日月之明。有所 俯烛。伏奉 圣批。辞旨郑重。诲勉备至。双擎三复。汗泪交下。区区一递之义。不惟私心之所自划。抑亦通朝之所共知。自经大政以来。臣既处之以置散。人亦待之以去职。特虚衔在身而已。若是而敢复为冒昧蹲仍之计。则即所谓不识人间羞耻事者。其为行之贱辱。无异白日之攫金。臣虽污下。岂忍为也。窃闻谏官有疏。又以政注为罪。虽其言有可辨。固已有焉用文之戒。况 批谕之洞察。无待乎微臣之更容喋喋者哉。惟是一旬之内。再速台参。适足以添臣必可递之案耳。 太庙亲享。礼严事重。凡在臣庶。孰敢不骏奔。顾臣见带之任。即有应行之职事。而荐违 严召。竟未趍簉于受誓之班。泥首私次。斧钺是俟。伏乞 圣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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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赐照察。亟降 威谴。以肃 朝纲。不胜幸甚。
乞暇疏
伏以臣职名一日在身。而情地万分难安。适当夏享之 亲行。既不敢冒进班行。又不敢退处私次。终宵匍匐于 庙门之外。但闻磬管之音。未睹 肃穆之光。瞻望徊徨。讼罪无极。念臣先臣墓地。在于礼德。才经迁厝。旋叨藩任。濡滞湖外。周岁始归。墓道之事。尚今未遑。臣又痼病早衰。且无嗣续。常恐丘垄无识。朝露先晞。中夜思惟。怵然疚心。幽堂之志。才得燔瓷。将以今月十三日。有事茔域。而臣既无干事子侄。可以替行。须臣躬往。始可卒役。玆敢流涕哀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乞蒙 怜察。特许臣往来。俾遂至愿。不胜幸甚。
县道疏
伏以臣猥竭私恳。获省先墓。茔域之事。亦已告完。是宜即日趍朝。以伸感祝之至悃。况伏闻 特教旋降。有重推催还之 命。尤岂容更事濡滞。致稽反面之礼哉。然而所縻铨任。义在必免。诚不忍既出还入。自丧其素守。转至于辱 圣朝而羞当世。进固不得。退亦靡安。臣于是情益迫而势益穷。将欲披露文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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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 聪听。仰祈 天地父母之哀矜而垂察。又恐其增渎扰之罪。重偃蹇之诛。徊徨踧踖。久不敢言。窃伏念臣之所以辞巽本职。不得 命则不敢止者。不徒私分之固然。即是公议之攸同。或者同朝之见谅。不能无望于一言之导达。而窃闻大僚承 询而不对。亚堂入 侍而无言。惟玆蝼蚁之微忱。非臣自言。谁复有为臣言者。玆敢罄竭肝血。复此鸣号焉。臣闻 朝廷之上。分义为严。搢绅之间。廉耻为重。向来徐宗玉之力辞兵柄。终至重谴。即以臣叨冒铨职之故也。臣于是时。岂不欲有所自处。而第以两铨通避。不载于制令。臣等之求递。虽出恳迫。 圣上之靳许。宲为允当。宗玉既以罪免去。臣又踵而为打乖径情之举。则臣等各遂其私恳。而 国制真成于通避。 圣上之始而靳固者。终至于两皆谴罢。不免为颠倒之归。此臣义之所不敢出也。虽然人既缘臣而不安于其职。又自纳于辜犯。臣独恬然晏然。因仍盘礴于冢宰权衡之地。则尚敢曰有羞恶之端哉。于是乎挨过都政。以存分义。解免铨任。以全廉耻。盖亦商量于 国体私义之际。不复敢为一己之计而已。惟其决递于今日。所以行公于向来。是故议政之日。言之于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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矣。临政之夕。言之于僚堂矣。陪政之时。亦敢微露于前席矣。过政之后。所以缕陈于章牍之间者。曰不即自处。则人将视之以负涂之豕矣。冒昧蹲仍。则无异于白日之攫金矣。臣虽不肖。职忝重宰。若是而尚复有一分可进之理哉。无可进之理。而敢于冒进。则岂不为辱 圣朝而羞当世哉。孔子之告鲁君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忠者宲心之谓也。朱子释其义曰。事君易得苟且。故所以说忠。今臣所恳。寔是宲心之所发。而欲免于去就之苟且。则臣诚万死。又安敢不以区区之忠。悉暴于 圣明之下。万一冀幸于 礼使之恩也。臣本无似。积荷 眷顾。致位至此者。或可藉口于一段廉耻之不全至于放倒矣。如使臣负素心而蔑公议。毁四维之重而处六官之首。苟且淟涊。无以自列于人数。则本质亡矣。更何以事君。以 圣上子视之仁。亦岂不有歉于九经体下之义哉。至若台阁声罪之言。固亦为必递之端。而今不复枚陈者。本来情地已无可论于去就之节耳。疾痛之极。言不裁择。席藁旅次。斋沐陈吁。伏乞 圣慈俯赐怜察。亟许递臣铨衡之任。俾得以粗全微尚。仍 命勘臣违逋之罪。以严 朝纲。不胜幸甚。臣无任激切祈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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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至。谨昧死以 闻。
辞礼曹判书疏
伏以臣伏蒙 天地父母曲庇之泽。获解铨任。俾全微尚。区区感祝之私。有不可形喻。仪曹 除命。又降此际。 驲召之旨。远及蓬荜。揆分诵 恩。不敢迟滞。才已来伏私次。而掌礼之长。任重责隆。自顾庸陋。无敢堪承。而且于向日宰臣之疏。有不可晏然者。盖其怒在于备局回 启之请推。而今若卞理所以请推之由。缕列商译银货之有无去来者。有辱 朝体。臣不欲为。而独怪其擅自覆 启之云者。而必不审也。备局回 启时。有诸堂之代行者。而必是大臣分排。而后起草大臣曰。可以后入 启。臣虽欲擅行。何可得也。又以何心擅自回 启。请推宰臣乎。如臣不肖。与闻 庙议。被人疑怒。受侮不少。其不可复参于筹司之事决矣。玆敢短章号吁。伏乞 圣慈俯赐谅察。亟递臣本职与备局提调之任。以谢人言。以安微分。不胜幸甚。
辞升资疏
伏以臣昨伏奉 备忘记。以臣祗役 先陵。至有加资之 命。臣诚骇惶悚恧。不知所以自措也。今玆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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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之举。寔出我 殿下不匮之孝思。为万年永宁之啚。 玉趾躬临。 亲垂 睿旨。奉行奔走。自是职分之所当。分岂足以辱崇资而烦 宠命。有若酬劳而偿功者哉。微臣偻伛之愧。已不胜言。而 圣朝嚬笑之爱。尤所当慎。玆敢冒死陈吁。冀收 误恩。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俯赐照察。亟 命缴还加资之 典。以严公赏。以安微分。不胜幸甚。
因李彦世疏。辞职疏。
伏以臣于日昨杂科之坐。得闻李彦世有疏。臣名亦在其中。句语流传。人皆代羞。臣诚不胜骇愕。继之以一笑也。念臣无似。百不犹人。而污不至于鄙贱之行。策名登 朝。垂二十年。立身本末。国人知之。屑屑卞理。即臣之辱。噫。淄渑中折。馀波四射。而 前席一言之对。臣又妄发。则宜其及矣。尚谁尤哉。匪才冒升。垂老不去。谬辱横加。身名都亏。俯仰惭恧。无异挞市。 天牌俨临。辄犯违傲。以惶以恐。无地措躬。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俯赐悯察。特递臣本兼诸任。仍治臣慢蹇之罪。以安微分。以严公法。不胜万幸。
诣阙违牌疏
伏以臣积逋 威命。罪合万殒。 特教又降。 天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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俨临。而区区廉愧。有不忍腼然于班联。祗诣 阙外。更犯违傲。伏乞 圣慈俯垂谅察。亟 赐重勘。以严公法。以安私分。不胜幸甚。
违牌疏
伏以臣冒抗 天威。积逋 严命。论以 邦宪。诛戮犹轻。而乃伏蒙 圣度宽大。尚逭谴罚。 筵教昭释。饬谕荐降。衷情抑塞。分义惶怵。若不可以更事违傲。犹且顽然冥然。忽不知雷霆之可畏。斧钺之当诛者。诚以大戚深愧。絓结寸心。与其耐弹包羞。无以自显于搢绅大夫之列。毋宁积诚吁哀。或者见谅于 天地父母之前也。噫。臣虽不肖。亦尝奉教于君子矣。平生所学。粗欲自远于耻辱。而今之论臣者。索性喷血。鄙夫细人之态。狼藉于章牍 筵席之间。一蒙不洁。宛转涂体之愧。朋友起惭。抚躬悼叹。忽欲无生。窃自惟念禄位过则灾孽生焉。 荣宠极则危辱至焉。今臣之禄位 荣宠。亦可谓踰越涯分矣。人之为言。固甚无良。在身而言。亦有召之之理。向使臣力辞崇资。避远铨任。其所以为罪者。虽未知更在何方。必不以贱污之言相加。人必自侮而后侮之。此臣之所自痛而自艾者也。孟子曰。耻之于人大矣。今以臣之所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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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然而不知耻。辄敢为盘礴之计。嘑蹴之食。亦可安而受之。岂有名以士夫。而曾乞人之不若哉。念臣犬马之齿。已五十有三矣。头须全白。钟漏将尽。以公以私。未有一事可称。只欲以区区廉耻之节。善此馀日。前既冥升冒进。饱受恶言。后又畏义怀荣。自毁大防。则是将举平生而尽弃之。岂不悲哉。岂不悲哉。倘以生成之大造。特许臣递免职秩。杜门知悔。卒免于国人之所贱污。则虽死之日。犹生之年。臣既不敢以官位自居。虽是职事之所关。义不可妄论。第念乐器之造成。其至事重。毫釐有差。阴阳夺伦。如臣卤莽。纵使无故行公。真古人所谓聋者之于钟鼓也。窃见咸镜都事臣李汇晋颇通音律。不比凡众。若今委任责成。必有其效。天安郡守李延德。 殿下业已识拔而使之。幸不辱 命。汇晋则闻才受由上京。天安虽灾邑。择人而代。足以了之。钟律之重。不可与一邑论。并令递付京官。以完重事。恐不可已。昧死陈闻。以冀 睿裁焉。臣无任云云。
蒙由后县道疏
伏以臣伏蒙 恩暇。归省先垄。荣动松梓。感结幽明。是宜趁即还 朝。以伸叩谢之忱。而冰路马颠。左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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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摧。外而浮疼。内则酸楚。宛转床席。转动不得。时月之间。宲无登程之望。仪曹重任。固不可旷久虚带。而况当考察之月。诸司殿最之属于本曹者。必待长官而磨勘。黜陟之典。 国之大政。岂容臣淹病滞外。一任其废阙。不为之变通也。且臣于兼管文任。有不敢昧然仍带者。盖臣受 命之初。已因 筵臣提说。略陈其必辞之义矣。今则纂辑之工。闻已告完。剞劂之役。方在不日。序文固当弁卷。而制进之臣。亦当书其官𠷢矣。艺文提学。只是一窠。而书衔者元景夏。而见带者臣也。景夏则应制而处其名。臣则代斲而冒其宲。 公朝体面。不免于苟且。而微臣廉义。有愧于盘礴。或者谓应制之日。既带文衔。则初不至于相妨云。而臣则曰灾木之时。具著年月。则尤不可不从宲也。玆敢不避烦渎之诛。昧死陈吁。伏乞 圣慈俯垂照察。 念朝家考绩之重。 轸微臣必辞之义。亟 命镌递臣本兼两任。仍许展臣由限。俾得以从容调息。公私不胜万幸。
辞赏典。兼辞文任疏。
伏以臣病淹乡庐。祈解职名。幸蒙 天地之隆私。获遂鞶带之 恩褫。继而有催促还朝之 命。感戴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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霣。不敢更事迟徊。担曳作行。昨才来伏私次。而坠伤之处。触寒作苦。痰结血滞。浸淫酸疼。户闼之内。不扶则不能起。顾此症形。虽云无𨈬命之忧。失今不治。诚亦有残废之虑。伏乞 圣慈俯垂悯怜。特许臣长暇。安意调息。俾为完人。不胜万幸。念臣艺苑兼任之决不可仍冒者。曾所披沥。庶几 照烛。而尚尔虚縻。未有处分。况伏闻续大典入刊之日。书局诸臣列书座目。新有成命。夫以提学一窠。而分属于两人官衔。万万无是理矣。序文应制之臣。既不可删去文任。则如臣滥竽。自归赘剩。其在刊汰。较然明甚。私义之臲𡰈。姑舍勿论。 朝体之苟艰。尤当如何。此臣所以罄尽肝血。辄复鸣号。不得请则不已者也。不然者。臣以何心强事撕挨于从前行公之任。屡干 聪听。自纳于渎扰之诛而不知恤哉。且臣于日昨 锡马之典。尤有惭恧不自安者。今玆纂辑之举。宲是我 圣上述先裕后之图。宏纲大目。悉出 睿裁。起凡具例。皆经圣手。数三臣僚之奉令承教者。不过记载笔札之役而已。况如臣者。始虽随众 启差。中因 先陵之祗役。五礼之监修。不复与闻于删节之工。继以兼管 礼宴。奔走数朔。而原书已尽编定矣。由初讫终。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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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发可纪之劳。而今乃与夙夜之诸僚。同被 殊典。上累嚬笑之爱。俯切陇断之耻。玆敢冒死陈吁于 九阍之下。更乞并 赐鉴察。亟 命递臣艺文兼任。仍收臣纂辑赏典。以重 恩数。以安微分焉。臣无任云云。
方在刑官。乞解宫宾疏。
伏以臣才肃 新命。方到本曹。虽癃病昏昧。无足以当特简。而阅案稽貌。求生于必死之中。以仰体 天地之大德。则犹不敢不自勉。第臣自岁初感寒。久未和解。忽自昨夜。左颊浮高。达晓刺痛。医者或虑其成浓。臣非敢自爱蝼喘。诚恐转辗添苦。致稽 成命。玆敢昧死吁哀。乞蒙数日之 恩暇。俾得调息而莅事焉。且臣所带宫宾之任。例与刑官相妨。亦 命镌递。不胜幸甚。
辞平安监司疏
伏以臣于昨者。伏承关西按藩之 命。以惶以霣。历日而靡安也。念臣疏才痼病。百无称塞。而 隆恩显擢。盛有遭逢。使令中外。二十年于玆矣。居恒愧惧。若陨渊谷。况今年益衰而精益亡。驱驰原隰。判决文牒。已不可与盛壮时较论。则方面巡察之责。外台风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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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重。夫岂有万一承当之望。而军制之通变。关阨绸缪。又是 庙仪之所讲究。当务之所先行。虽使臣冒昧膺 命。殚竭图酬。其于智虑之未周。精力之不逮何。锁钥任重。初非回翔之地。藩维责大。岂是养病之坊。反覆揣量。终必偾误。惟有早自祈免。卒免于灾身而病国也。玆敢疾声号吁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圣明俯赐照察。亟许镌递臣新授职名。以幸公私。不胜万幸。
请历省疏
伏以臣猥蒙藩寄。辞不获 命。不日将辞 陛矣。即伏闻日昨诸道道臣重推之中。臣名亦在现告。 处分宽贷。薄勘已行。怵分畏义。虽不敢更费控免。而区区震悚之忱。若无所容。念臣父母坟山。在于礼德地。距直西大路。不过一息。松梓入望。情理益切。若蒙 天地父母之恩。得遂其便道历省之愿。则庶可以少伸丘首之私。玆敢引例陈吁。伏乞 圣慈俯赐照察而矜许焉。臣无任云云。
辞职。兼殿最封进之 命疏。
伏以皇穹垂骘。 春宫邸下麻疹之候。不日康复。臣民欢忭。曷其有极。臣以匪才。叨受重寄。经年尸禄。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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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辜犯。薄勘未几。 恩叙旋下。继而有水部筹司之命。惶霣感激。罔知攸措。乃于此际。得接吏曹关文。以筵禀指挥。有令臣封进褒贬者。念臣失职坐免。虽荷宽贷。顾无以一日腼然于吏民之上。屏务治簿。颙俟交龟。寻常酬应。亦不敢以方岳自居。矧玆考迹之政。为一道之最重者哉。且伏念道臣之递任者。必待新监司到任。满日殿最。曾有 朝命。已成挈令。虽瓜递与内迁。尚且如此。况臣之以罪见罢者。又岂有冒当之理哉。玆敢缕举私义。援据令式。昧死仰陈。伏乞 圣慈俯赐谅察。亟收臣封进褒贬之 命。一依定式。使新监司举行。公私不胜万幸。
辞职。兼殿最封进之 命疏。[再疏]
伏以臣猥上辞本。冀收殿最之 命。伏承 批旨。未蒙 允许。臣于是惶愧闷蹙。不知所以措躬也。以臣踪地。处方岳之地。行黜陟之政。固不容晏然。而 圣教饬谕之下。亦不敢复以情势为辞。惟是 朝家定式。必使新监司满日封进者。通行诸路。已为成例。当初大僚之 筵白。恐未及悉此委折。臣若徒以烦渎为惧。奉行为恭。明知有新令之一定。而冒没承当。自陷于颠倒典章之归。则公体私义。俱当如何。玆敢干
梧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52H 页
冒万死。更此号吁。伏乞 圣慈特察臣陈恳之非敢出于例让。亟令 庙堂 禀旨指挥。不胜万幸。
请寝平安兵使郑缵述拿处之 命疏
伏以臣即伏见今月二十八日邸报。有平安兵使郑缵述拿处之 命。虽其罪之之由。姑未闻知。要非干朝禁而误军机。有不容宽贷者。则西边之失一良将。非细故也。臣与缵述在 朝之日。仅识其面顾。莫详其本末。及其莅阃以来。政令之及于闻见。识虑之发于言语。尽有大过人者。如使久任。庶可得力。念今 朝家之西事。边邑守宰。尚 敕其慎拣。况玆笠毂之重寄耶。藉令其所坐深重。尚议涤瑕而致用。戴罪而责效。况可以录小过而易重寄耶。臣愚区区。窃以为过也。臣既忝叨筹堂。与闻 庙议。凡有所怀。不言有咎。玆敢昧死言之。伏乞 圣慈俯垂鉴烛。特赐 处分焉。
乞暇疏
伏以臣待罪西藩。周岁始归。久旷省墓。情理恳迫。猥请由暇。获蒙 恩许。业已辞陛而首路矣。不意大僚筵白。中途还来。旋移本职。公务积滞。遂不敢更烦私悃。而松梓入望。雨露增感。即闻乡信。霖潦之馀。墓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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啮落。修墓之事。圣人所伤。怵焉惊怆。𢙇不自定。臣无他子弟可以干事。除非躬往。将无以趁时改筑。且今曹事之待臣裁决者。才已了当。若得旬望之暇。庶可以卒事往来。玆冒渎扰之诛。更申疾痛之吁。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俯垂矜怜。特 允至恳。不胜万幸。
请趁 赐祭还乡疏
伏以天祐 宗祊。 圣候康复。臣民庆幸。曷有其极。日昨 圣上追念 先臣。特降赐祭之 命。惟玆异数。旷世所罕。况 纶音恳恻。辞旨郑重。奖褒之隆。则朽骨足以生华。契遇之盛。则廷臣为之动色。死而有知。想必结草。其在臣心。当复如何。感激惶霣。涕血交迸。隆天厚地。报答无阶。 恩命之下。宜不容一日虚徐。而臣于前月。伏蒙修墓之暇。才到山下。遽遭重戚。未及始役。苍黄奔归矣。祠板今方在乡。须臣更为下往。始可以祗承 宠典。接傧王人。复渎私悃。极知惶悚。而礼重迎 恩。情切行事。玆敢冒昧万死。陈吁于九阍之下。伏乞 圣慈天地父母。俯赐矜谅。特许臣往来。俾伸至情。不胜万幸。
特教重推后。陈病辞职疏。
伏以臣猥受 恩暇。祗承 宠典。感结幽明。情切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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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固宜即日还 朝。以伸叩谢之微忱。而顾臣先墓改莎之役。曾已请由而蒙 许。属因私戚。未免径返。将此委折。并陈于前疏之中。则有事丘垄。固亦在于圣鉴之垂烛。才到山下。又值长霖。待晴始役。自致经月。而狗马之疾已祟矣。念此病状。类非一时偶发之比。平生痰眩。酿成百症。少失将摄。辄致增剧。及今年衰精耗。气不敌病。适当金火之交。重伤雾雨之减。半体不仁。言语蹇涩。尸居迷瞀。无复人事。反面之展期。亦不能自力疏吁。惶霣之极。若无所容。即者曹吏誊致本月初二日 筵教。责臣以本兼职事问备催促。臣于是益不胜战恐之至。𨃃蹶趍 命。固臣分之当然。矧玆 幸役有期。百僚陪扈之日。一日未泯。岂敢有偃伏自在之理哉。不计颠仆。担载将发。而宛转床席。欲起还倒。逋慢稽滞。积罪至此。悚慄悼叹。求死不得。至若秋曹之任。其不宜旷务与不容虚带。固臣之日夕所自讼。而虽使臣无故在朝。当去之义。无异于前任参议。郎官既以是免职。僚堂又以是辞递。况事端之发。本由于臣身。尚今縻系。有愧廉隅。复供职事。非所可论。而文任应制。又将使弘提替行。尤岂不有伤于公体。而益戾于贱分耶。玆敢倩人具草。疾声哀
梧川先生集卷之六 第 153L 页
号于 天地父母之前。伏乞 圣明俯赐悯察。将臣本兼两任。并赐镌改。许臣退处田里。守分待尽。仍治臣违 命之罪。以严 朝纲。不胜幸甚。
乞蒙 恩暇。奉往 御笔疏。
伏以臣于顷者。伏蒙 圣恩。特递本官。仍催促还 朝之命。而比因丧葬悲挠。病情转剧。呻吟田庐。久稽反面。日夕怔营。方切惶霣之忱。不意非常 宠典。追贲先臣。煌煌 宝墨。诞锡华衮之褒。此诚旷世之所未有也。夫摸人莫如绘事。而难于逼真。论人莫如言语。而易于浮宲。丹青之莫尚。月朝之难公。宲为从古之所叹。而今伏奉二十六字 圣语之提奖。不但先臣之平生本末。形容得尽。即其满腔忠赤之眷系 宗国者。炯然昭著。洞彻至倒。了无毫发之遗。诚不觉其存没之已隔。幽明之相间。苟非 圣哲之言神化所运。有若洪匀赋物之肖。其何以及此。臣以孤露馀喘。不死而蒙此 恩。稽首摧咽。当作何怀也。昔宋宰辅之没。子孙必以碑额上请。如元勋粹德等御书之赐。亦尝有之。此固当时之常典。而天下犹称殊荣。后世以为定评。顾先臣所蒙被者。比昔人尤不啻旷绝。臣尝见张宣公栻。得人追谏其亲之什。感其知心。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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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之终日垂泣。况臣获承于 君父之前者乎。先儒论人之遇不遇曰。古今至荣。无如得圣贤一字见许。盖不朽盛事。无过于此故也。况臣得奉 大圣人谟训之重者乎。岸谷或湮。金石虽泐。 圣人之言。日月长新。从今先臣之名。可永于百世之远。而后之君子亦必有太息叹羡于先臣之际遇者矣。臣虽破胸刳肝。尚可以报此 恩形此感之万一乎。闻 命之次。感泪成血。蹶起担病。百里疾趍。祗诣 九阍。叩谢 天陛。而仍于其间。伏闻有先祖文忠公臣恒福遗像进览 御撰赐祭之举。 隆恩盛渥。若偏臣家。阖门感祝。糜粉是期。此际北臬之 命。又及于无似之身。固知匪才诚不可以荐叨边钥之寄。而顾臣感刻之情。唯当筋力自效。颠仆为限。故不敢为三辞之常节。昨已冒没承 命矣。第伏念 御笔摹刊。才已讫工。而先臣祠版。方在乡寓。宜即亲擎 恩纶。归家宣告。仍得以蕫役书阁。以为祗奉之地。而臣之先茔。近在一息之程。展扫入来。自足以趁早赴任矣。非但情私所切。系是 圣朝特命。其在事体。不容暂缓。玆敢忘其猥越。仰请 恩暇。伏乞 圣慈俯赐矜允。俾臣得以安意往来。获蒇事役。粗伸至情。不胜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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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北事宜疏
伏以臣才下识卤。本不足以供 明廷之使令。而猥蒙 天地之洪造。连叨西北之重寄。思竭尺寸之效。以啚尘露之报。即日夕之所耿然。伏况拜 命之日。既承 面谕。莅任之初。又下别谕。若曰卿体特授之意。修举谬弊。而若或有难便者。枚举以闻。予当可从者从之。有拘碍者。更为谕问为 教。臣百稽祗受。有霣沾襟。在昔汉宿帝之征西羌也。其用兵屯田。莫不询访于边臣。以一事质难。至再至三。既知其可。又即听许。故史臣书之曰。六月戊申奏。七月甲寅。玺书报从。噫。万里论事。七日报可。事适其会。机不失时。不如是者。金城之略。湟中之策。又安能一一见行。卒成安边之功哉。乃今 圣心之虚伫。同符于宣帝之责营平。则臣之所以蕲幸于 九重者。又岂不在于戊申奏而甲寅报耶。非敢以小臣之浅识。自拟于古人之石画。只欲奉 庙堂之可否。更毕其愚陋之见耳。呜呼。凡今之为谬弊者。大抵论之。举国同病。无事不然。若其沈痼胶结。殆不可收拾。岂有如本道北关之甚者哉。臣于今往返七旬。穷山极海。几皆身履而目击。塞瘼边情。亦得博采而广问。关防之形便。镇堡之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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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烽燧之变通。与夫南北兵营宿兵行操事宜。别具状牍。各有论列。而若其切至之忧。莫大之弊。则军无定制也。兵无定额也。若不趁今矫革。汲汲如救焚拯溺之为。则虽使上所陈关防等四五措处。件件合宜。亦无可施之地矣。国初军制。皆用五卫。及至壬辰。始变为束伍。而独于北关则仍行不罢。如守令之各称卫将。佥使万户之各称部将是也。当是时也。兵案所载。只有武学,甲士,步兵,有厅军,烽军,日守等名目。通称为卫军而已。及至 仁庙乙酉。北兵使金汝水状罢五卫。始设三营将。各邑镇堡所属卫军。并皆编入团束。分属营将。而兵案所载。亦只有束伍军而已。虽卫军,束伍军随时异称。譬人之改名。宲则一也。逮至肃庙戊午。观察使李元禄,兵使柳斐然联名状 启。又罢束伍。更设五卫。而请以镜城,明川,吉州束伍三千馀名。仍前勿罢。并与兵营旧属二千馀名。以备一营之制。而六镇诸邑之束伍。并请罢去矣。其后壬戌。故相臣尹趾善为监司。因 朝令查镜,明,吉三邑。则束伍仍存之外。加设新定卫军三千六百馀名。六镇诸邑。则五卫复设之时。元军外加定二千馀名。而皆是海夫沙工,土奴,雇工。诸邑工匠。其为冤苦。有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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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故相臣李端夏撰成北关志于甲辰年间。而有曰。今 上辛酉。 启罢束伍。复设五卫。而军制则一如束伍。革设本意。果安在哉。本道文献。素称鲁莽。一路重事。岂有过于军制之变通。而遍阅古事。其可考徵者。只此数条。今以见行之制言之。则自吉州至庆兴十邑守宰。分为南北。各称卫将。而佥万户部将之称则无存焉。五卫之法。五卫将,部将之下。有统将,领将,旅师,队正,伍将,伍卒之称。而今则只有千总,把总,哨官,百总,旗总,队长之名焉。本道五卫之规。初甚疏漏。观于胜制方略可知。而今之复旧者。阵法队伍。皆用束伍。形名号令。亦用束伍。所改者。只营将之为卫将。而尚可曰军有定制耶。虽然用兵之要。在乎大将。将苟得人。以五卫之名。行戚家之法。何敌之不克。何战之不捷耶。臣之所论。非在于营将,卫将存罢之间也。壬辰以前。五卫行用则其军为卫军焉。乙酉以后。束伍行用则其军为束伍军焉。名目制度。各有所当。以逮至戊午。复设五卫。而卫军,束伍。仍以两存。兵营为卫将之将。而诸卫之军。莫非所管。则别设一营。仍存既罢之军。又何所据耶。镜,明,吉三邑之仍存束伍。毋论如何。固是状请之事。而六镇尽罢之邑。又何以两存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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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罢耶。束伍之两存。尚云不可。又何以加定卫军。至于二千名之多耶。军制之存仍。兵额之增损。其事至重。而 庙堂不知。该曹不察。弊源一启。诈伪百出。大而阃臣。小而郡邑。广私募之门。开趍避之路。岁月滋蔓。无有限节。今以甲子军案。比之于甲寅。则卫军诸色之所加。十年之间。几至于半万矣。尚可曰兵有定额耶。虽使增额而无害于民。其紊乱厖杂。不可使闻于邻国。况此所增之数。俱是有厅,武学之窠。其视骑步甲士之类。苦歇悬殊。高下顿异。一转而兼司仆。再转而为司果。仍得永颐于束伍之籍。而骑甲之分隶于营邑者。或排番而立役。执典涓之贱事。或作保于官属。应无厌之诛求。虽卖田牛雇妻子。办得四五十疋麻布。则皆得其所欲。而次第升补。武学之窠。自至于日增。骑甲之额。自至于日空。日增者初无定数。而日空者辄得代充。摩天以北。人民本鲜。而频年饥厉。死亡殆半。十郡之户。不足当三南一大州。括丁之难。十倍他路。而所谓卫军。又是良役。公私贱之类。不得填代。其势自及于曾所閒游之类。吉州,稳城之间。世代乡族。有荫后裔。举皆不免。其疾痛愁冤。足可以上干天和。吉,稳两邑。特取其最甚者而言耳。十州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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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何处不然。壬戌。道臣已言镜,明,吉海夫雇工之冤苦矣。戊午之于壬戌。相去五年。而其弊尚然。况今七十年之久耶。三邑之弊。尚可轸念。况今十郡之同然耶。海夫雇工之冤。尚可悯恤。况今乡族有荫之类耶。臣行之到列邑。牒呈面诉。皆是此事。观其气色。听其言语。嚣然无乐生之意。绝然有涣散之形。咫尺胡地。人和为贵。愁怨如此。尚何可恃。良役之弊。八路通同。而其不能即行矫革者。以其纳布之额。无以减损也。虽以关西言之。尚有一疋之役。而独此关北。寸缕粒粟。不关于经费。徒以军制之无章。兵额之无定。致此流弊。一朝反之。易于翻手。特 殿下未及闻之耳。臣之浅见有二焉。太上定军制。其次定兵额也。军无定制。既已备论于上矣。治军之道。莫先于明分数。分数不明。则虽使韩,白为将。不能用之。北关之军。有卫军焉。有束伍军焉。卫军则称岁抄军。束伍则称团束军焉。卫军之中。有营军焉。属于兵营。有厅军焉。属于各邑。卫军束伍固多兼役。而寺奴之全数。内奴之三分。一以其公贱也。不入于卫军。则固当尽归于束伍。而谋颐多门。漏落居多。且所谓岁抄。生弊无穷。逃▣之代定。新旧之出入。皆费情债。别为徵索。正军之岁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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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标。诸路皆然。而三千里路费。视他路倍蓰。哀此边民。其何聊生。此外种种有难毛举。大较言之。名色纷乱。疵弊滋繁。莅阃作宰。经历数载者。及归而问之。则不知所对。其避苦趍歇。自此移彼。孰能洞察而严防之耶。为今之道。尽罢卫军,束伍名目。每邑各定马步兵几哨。为平时赴操。临乱御敌之用。又定营属邑属各几人。平时则为使唤供给。临乱则为手下亲兵。又以其馀毋论乡品闲散。并入于城丁团束之中。而罢每年付标京司之规。岁末代定。兵使主管。式年成案。上送兵曹。则向所云名目之乱。奸弊之蘩。一扫去之。而所以行之者。亦无掣肘难处之虑。令下之后。各邑守令亲案户籍。以即今有厅军,武学作马兵。以骑步甲内寺奴作步兵。以营军属之兵营。以军厅军属之各邑。其馀土兵,日守,工匠,烽军海夫之属。各依其旧。而此外馀数。皆为城丁。岂不简易而易行也。说者或曰。若是则五卫之法。只在于关北。而今又罢去。则 先王遗制。荡无馀者。非圣人存羊之义。臣对之曰。乙酉以前。五卫之疏漏。已论于上。若以将啚啚说。参照于制胜方略。则径庭凸凹。不胜其多。古制之无徵。在当时已然。况自乙酉至戊午百年之间。并与其卫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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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名而革去之矣。今则卫军之称虽罢。卫将之号自如。且所谓五卫遗规。在于毋论两班常人。分属各卫。即其大者。今此城丁。正是古制存羊之义。在此而不在彼也。或者又曰。军兵岁抄。载在法典。独于关北。何可罢去。臣对之曰。骤而论之。尽有然者。若加细察。有不足拘。何以言之。出粟未事上。以土产享上。亘古亘今。有土有民之所攸行。而独于六镇。贡赋则留作军储。 进上则初不磨鍊。公私贱之有贡。即东俗千年之法。而独于六镇。并许除减。岁抄付标。虽是法典。其视数者。岂无轻重之可言哉。况烽军亦是岁抄之一。而曾因道臣状 闻而拔去之。 朝家之特轸边民。不尽拘以常格。此已权舆。况以事理言之。岁抄之必于京司磨勘。为其正谬误而防奸伪也。卫军之法外增额。若是之多。而不为之规正。顷年庆兴武学之啚升者。见塞于本邑。而付票于兵曹。至于六人。若是者果何益哉。且兵营私属之设创。自壬午。四十年来。数已三千五百矣。每年岁抄时。同录于正案。若其革罢。则称以作队正军。使不得动挠。臣于今行。与兵使相议。虽罢其未及录案之二千馀名。而此路不防则北边良丁殆无遗者。左右计量。惟有罢岁抄一事。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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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源之道矣。虽然臣之所以说得无讳者。只以 圣谕之下。不敢不罄竭。不然者。法典已行之事。岂敢以革罢为请哉。臣之所谓正军制者此也。至于定兵额。则固已包论于上段。而 庙议持难。终不可行。则先就卫军中武学一窠。酌定名数。以防其升补之路而已。至于关防以下诸条所奏。俱系北路紧急之务。即下 庙堂。其已变通而陈 闻者则曲加采纳。其将设施而论列者则明赐皂白。而伏愿 圣上留神裁处。以幸一方焉。臣痼疾缠髓。近益衰落。口无完齿。身常虚汗。平居喘喘。理难久全。而自念受 恩罔极。无阶上答。若蒙 庙议肯可。赐以指挥。则稍待新凉。即又入北。商确讲议。有所措处。以南北帅臣。俱幸得人。边邑守宰。亦多可仗。失今不啚。诚为可惜。更乞 睿照焉。且臣有瞿然惭悚之端。即欲陈 闻。而三朔在路。未暇自列。今始附陈焉。臣于到任之初。以咸兴判官林象翼擅分交济仓谷七千馀石。法外徵耗八百石之罪。状罢其官。仍请其罪。又军官李泰远厌避不赴。状请定配。而象翼则片时置对。分拣放送。泰远则谓无法文。直请置之。臣之妄论之失。于是著矣。虽然此非臣一身事。一则法纲所关也。一则体统所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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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昧死言之。象翼之供辞。以交济仓谷之分给。谓出于营门背关。而所谓背关。臣亦见之矣。本邑交济仓。有二名焉。在云田仓。久置不动者曰交济谷。未及输纳于云田。而散在各仓者。亦名交济谷。背关所许。只举交济谷。则此可以左右看也。然象翼之言。以以交济谷之散在各仓者。已尽粜籴。则背关所云。即指久置谷云。纵如其言。 朝家勘罪。则固不当以道臣之私许。白脱于现发之后。况营关之旨。未保其一如所自明者耶。且未知耗谷之徵捧。亦有营关之可据者耶。如以所捧之耗谷。全数留置。为不私用之證。则散在各仓之交济耗一千八百八十五石零。又何不会录耶。一千八百八十五石之耗。既不会录。则一万八千八百五十石之留库可知。何不以此留库者。依营关加分。而必就久置库中尽分而后已耶。如曰初不留库。已尽分给。则尽分之后。何不全耗会录耶。近来守宰以廉自属者。虽不能多见。象翼亦臣之旧要。诚不欲蒙此不洁。当初状 闻。只据事例。而终至于清脱晏然。则其可曰国有法乎。至于幕属厌避者之定配。臣亦知法无明文。敢引守令厌避之律。以请该曹之勘处。而不加一笞。置以不省。亦可见臣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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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足有无而然矣。臣固自顾知愧。法纲体统之所关系。终不可一任放倒。亦望 圣明之裁处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