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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x 页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杂著
杂著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1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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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井之九二。井谷射鲋。传曰。鲋或以为虾。或以为蟆。井泥中微物耳。朱子曰。鲋。程沙随以为蜗牛。如今废井中多有之。
按疑鲋鱼也。凡鳞物至春。则浮水而游。月令曰。鱼陟负冰。是也。而鲋独沈潜泥中。故本草。鱼类皆属火。而鲋独属土。此其验耳。
书舜典。月正元日。舜格于文祖。孔氏曰。舜服尧丧三年毕。即政。故复至文祖庙告。蔡氏曰。春秋。国君皆以遭丧之明年。即位于庙而改元。孔氏之说。不知何据。
按孟子曰。舜相尧二十有八载。尧崩。三年之丧毕。舜避尧之子于南河之南。又曰。舜荐禹于天十有七年。舜崩。三年之丧毕。禹避舜之子于阳城。禹荐益于天七年。禹崩。三年之丧毕。益避禹之子于箕山。观此则舜服尧丧三年后即政。无可疑。蔡传所引春秋。此自成周之制。恐不可据。盖虞夏以前。以三年为断。春秋以上。则以明年为断耶。且如诸侯继世。必俟四十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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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说命。说筑于傅岩。蔡氏曰。筑。居也。
按孟子曰。傅说举于版筑之间。古之圣贤。自大舜以下。如此者多。岂独说耶。此亦恐当以孟子为正。
书洪范十有三祀注。商曰祀。周曰年。此曰祀者。仍箕子之辞也。
按是时。武王未登天位。未改正朔。因商旧典。非因箕子之辞也。
书泰誓文考章下小注。既曰文考。则其谥定矣。将称为文公耶。朱子曰。此等事。无證佐。皆不可晓。阙之可也。
按文考。非必谓谥也。恐若如文祖之说。(见左传注。继业守文。故曰文祖。)其称文母。意亦如此。况有所谓文子文孙之说耶。
书传引史记。谓武王是后稷十六世孙。
按稷,契。皆舜时人。而成汤已是契十六七世孙。成汤去武王。又六七百年。而只十六世。此世代恐或差误。
百姓有过传。过。责也。新安陈氏曰。恐只如万方有罪之意。
按此文义无明證。陈氏说简明。似当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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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穆公悔不用蹇叔之言。以致丧师辱国。其贪忮克伐之心。未尝亡也。自是屡加兵于晋。至再至三而不已。盖亦越句践之流耳。
孟子许行章小注。南轩张氏曰。滕文公亦可谓贤君矣。而不克终用孟子。寂然无闻于后。意者许行之言。有以夺之也。
按文公诚贤君也。一闻孟子性善尧舜之说。便能力行于丧礼经界之大。虽父兄百官。杂然以为不可。而不激不挠。力行而不倦。不贤而能之乎。但国小力疲。不能大有所为。寂然无闻于后固矣。非文公之罪也。文公不挠于父兄百官所受之说。而挠于许行浅妄之言乎。况此后数年。滕为宋王偃所灭焉。则文公盖亦未久而殁也。
孟子曹交章注。朱子引赵氏说。谓曹交是曹君之弟也。
按曹伯阳。灭于春秋之世。距此几百馀年。此安得有曹君耶。恐考之未得其详而然耳。
记檀弓鲁庄公及宋人战章末之卜也注。言卜国微末。无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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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敬叔。载宝而朝。
按南宫敬叔名阅。又名适。又名绦。孟僖子之子也。孔子亟称为君子。以兄子妻之。载宝之事恐误。或别是一人。
智悼子卒章。
按悼子名盈。武子罃之子也。注谓罃者误。陈氏所引平公。乃鲁平公也。谓晋平公者非是。
仲遂卒章。
按万者。二舞之总名。吕说是也。春秋传。子元振万。是武舞。仲子宫将万。是文舞。不可执此而病吕说。
陈乾昔命其子尊己注。谓乾昔之子名尊己。
按尊己者。疑使其子尊乎己。而大为棺。以二婢子夹之。己谓身也。
孔子闻之曰。善哉觇国乎。虽微晋注。微。小也。
按微。恐当训非言徒晋而已。天下亦莫能当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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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原壤之登木歌也。夫子为不闻也而过之。夷俟也。以杖叩其胫。季桓子受女乐。三日不听政。而夫子不去。膰肉不至而去之。圣人遗其大录其微如此。盖圣人忠厚之至也。且原壤,曾晢,牧皮,琴张。皆有矫世之意。未必出于真心。若晋之阮籍。闻其母死。与客卒棋。饮酒数斗。一号而呕血数斗。柴毁骨立。其至性深痛。古亦未闻。使遇圣人。亦必恕之如原壤。而亦不可以为训矣。是以君子深斥之。
周丰。
按周礼当哀公之时。与孔子同时。而圣门无称道之语。且其言有似老庄意思。其人未可知也。
称鲁哀公季康子。
按鲁哀公,季康子之死。皆在孔子之后。此云哀公康子者。记者追称之辞尔。
礼器牺尊。长乐陈氏注。谓画牛于尊。取其能耕也。
按古者。有耦耕而无牛耕。取义恐非是。或因大牲而名之耶。
诗传曰。三分天下有其二。
按三分天下。有其二者。是时文王为方伯。盖诸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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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麟趾。
按是时。麟适至。故诗人叹以美之。谓公子之应。书曰。我则鸣鸟不闻。说者谓凤凰也。凤凰麒麟。同一瑞也。何独信凤凰而不信麒麟耶。恐不可归之于托辞也。召南驺虞仿此。
召南。
按是时。文王为殷方伯。召公以诸侯之陪臣。亦安得为方伯耶。春秋传。晋郤至主东诸侯。召伯之宣布方伯之化。如郤至之主东诸侯耳。谓之伯者。后世追补之辞耳。南召相成王。自陕以西。召公主之。谓之伯者。当自其时始之矣。
采蘩。
按采蘩。朱子引或说蚕事而两存之。左氏谓蘋蘩蕴藻之菜。可荐于鬼神。可羞于王公。则其用于祭祀无疑。或说恐误。
鄘风载驰之诗。朱子谓作于定之方中之前。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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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鲁闵之二年。狄灭卫。宋桓公宵济卫之遗民。立戴公。以庐于曹。许穆夫人赋载驰。僖之二年。齐桓公封卫于楚丘。以此观之。当在戴公时。且其诗曰。驱马悠悠。言至于漕。则其在戴公时无疑。
大雅文王四章。侯于周服。
按侯。恐爵也。服。恐六服之服也。言商之孙子。侯于周六服之内。为臣属也。下章殷士肤敏。祼将于京。是也。传亦曰。殷士者。商孙子之臣属也。此侯字。与上文侯文王孙子之侯不同。
大明之七章。上帝临女。无贰尔心。
按诸儒谓设言者是也。然泰誓曰。予克受。非予武。惟朕文考无罪。受克予。非朕文考有罪。惟予小子无良。武王于此。犹有胜负之虑。恐为文王之羞。圣人临事而惧之心。有如此者。大雅之言。恐亦本此。
绵九章虞芮质厥成注。耕者让畔。
按古者。井田百亩之地。各有界限。岂可让与他人。盖古人于田畔种瓜。若南山诗言疆埸有瓜是也。当种瓜之时。不论我疆尔界而让与他人。使之种之也。
皇矣七章询尔仇方传。谓仇方。雠国。丘氏曰。即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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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仇方。疑同仇之方也。谓问尔同仇之方。兄弟之国。以伐崇墉也。上云仇方。又云崇墉。文义似重复。
卷阿七章。凤凰于飞。
按凤凤于飞。与周南麟趾。同一瑞也。其两章。皆言凤凰。以兴王多吉士。郑氏之说是也。书曰鸣鸟不闻。亦谓此也。若又以此谓假说之言。则少昊之时。凤鸟何以至。有虞之时。凤凰何以仪也。且少昊虞舜成康之时。而凤鸟不出。则更待何时耶。孔子何以有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之叹也。
商颂长发二章。相土烈烈。
按古者。大国地方。不过百里。而此云海外有截。岂相土当夏殷之际。为方伯。如昆吾,大彭,豕韦之属耶。
长发,殷武二章。文体不似颂。
按二章文体。不类颂之体格。而序事布置。与大雅生民等篇。相为表里。亦与鲁颂閟宫出入。岂商雅之遗而混入于颂之编耶。鲁颂亦非颂之体。而閟宫之辞。亦与生民相出入。杨雄尝言正考父尝睎尹吉父矣。公子奚斯尝睎正考父矣。盖正考父得商颂十二篇于周太师。归以祀其先王。至孔子编诗。而又亡其七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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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高祖图引
尝观章懿公子孙谱八高祖图。揭之书首。今亦揭之书首。呜呼。人莫不有父母。其父母又莫不有父母。其父母父母之父母。又莫不有父母。至此四世而有高祖八。至此而亲尽矣。若其外系。则不待高祖而亲亦尽矣。亲虽有尽。而情则无穷。然自高祖以上。推以上之。则有五世祖十六。六世祖三十二。七世祖六十四。自六十四以上。推以上之。有不可胜推者。是非情之不定也。势有所不及也。噫。
世系图引
昔司马迁作世表系家。因之作世系图。
家乘引
往先君子谓不肖再恒曰。祖先之事。不可不知也。再恒受而识之于心。不敢失坠。昔叔孙昭子问官于剡子。郯子曰。吾祖也。我知之矣。作姜氏家传。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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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林玉露曰。项平父作信美楼记云。王仲宣之言曰。虽信美而非吾土。曾何足而小留。自仲宣至今千有馀年。文士一词曰。此思归之曲也。曾未有考其文而论其心者。盖仲宣汉贵公孙也。少依王室。世受国恩。虽遁身南夏。而系志西周。彼以为抚清漳曲阻之流。不若灞浐泾渭之速清也。览昭丘陶牧之胜。不若终嵏吴华之亟平也。冀道路之一开。忧日月之逾迈。故戛然以是为不可久留。盖士之出处不齐久矣。充仲宣之赋。当与子美岳阳楼五言。太白凤凰台长句。同秩而共编。不当与张翰思吴之叹。班超玉门之书。马援浪泊西里之念。杂然为一议状也。平父此论。得仲宣之心矣。仲宣不依曹黄二袁而依刘表。意亦可见。故仲宣之忠于汉。陶渊明之忠于晋。罗昭谏之忠于唐。皆诗人文士之识大义有气节者。
余读鹤林玉露。其书多述濂洛关闽间议论。有令人警省处。而至论王仲宣一段。极可骇矣。程朱大贤。倡明大义。上下数千载未决之是非。皆有一定之论。不可易也。平父亲炙有道而为此说者何见。罗氏之取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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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别检(昌运)启。(子宅一纳币时。)
晋山姜鼎一启典设司别检鸡林金君足下。伏以易首乾坤。天地之情可见。诗本南雅。婚姻之礼以尊。宠命拜嘉。灵筮叶吉。恭惟令从女第一长娘子。阃范克率。姆教不烦。无仪无非。惟酒食笾豆之是议。攸嘉攸则。乃织纴组紃之为工。仆之三从弟宅一。年及胜冠。学尚愧于墙面。时将授室。德实惭于成人。忘凡陋之才而敢求葭莩之亲。屈名德之门而特许葛藟之好。吉人其配。兆发厥祥。归妹以贞。辞见无悔。谨将先人之礼。敬行纳徵之仪。伏惟尊慈。俯赐鉴念。
守身诫
或问士何守。曰守身。匪城郭匪甲兵。惟礼义之为守。孟子曰。守孰为大。守身为大。易曰。素履往无咎。子思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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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者对
太史公曰。阴阳之术。拘而多畏。余将营居室。有日者过而问曰择地乎。曰未也。将入屋。又问曰卜日乎。曰未也。既成屋。又问曰卜吉乎。曰未也。既入屋。日者又曰甚矣。子之不信也。天有阴阳四时。顺之者吉。逆之者凶。今子壹皆违之。子将有凶咎。莫之救矣。余笑而应曰。天有五常之德。以赋于人。余违之。将必有凶咎。不可逭也。子观于逆旅乎。终日而行。暮而求邸舍。人亦天地之一逆旅也。子之行于逆旅也。且将择地而宿。卜日而居乎。问者嘿然。余退而记其说。
燕对
姜子行于清之野。迷失道。问诸左人。左人曰左。左有淖。不可行。问诸右人。右人曰右。右有水无梁。不可济。有人曰。循山并水而南则其可。如其言。既至。谓其人曰。甚矣人言之不可信也。其人曰奚。曰向也吾行乎清之野。迷失道。问诸左人。左人曰左。左有淖。不可行。问诸右人。右人曰右。右有水无梁。不可济。有人曰循山并水而南则其可。循山并水而南。半日而后得至。此人言之不可尽信也。果如是夫。其人曰。不然。夫人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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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问
童子自山中来。问雪云和尚。说佛家祸福之理。其说如何。曰。福善祸淫。天理自然之应。书曰。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易曰。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其理自是如此。如曰圣人必百世祀。君子必有后。乃其常理。或有不尽然者。盖亦气数之不齐。而非正理之本然也。虽然。君子而不幸者。人必悼惜之。愈久而不已。小人而幸者。又僇辱之。亦愈久而不已。祸福本然之应。至此而不可诬矣。无足怪者。而佛氏者。因是而为缘业之说曰。修某缘则当结某缘。作某业则当受某业。支离穿凿。不伦不经。而末则曰。人虽有弥天罪恶。只一念弥陀。便能灭除罪恶。超度三生。其悖理伤教。又何可胜道哉。天堂地狱之说如何。曰。一时佛。见人烦恼。因曰人心才清净。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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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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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七年夏。国大厉。山南东道尤甚。民多死。再恒为文以求禳焉。其文曰。
古者先王。既修道以安天下之民。又能通幽明之故。知死生之说。为之祭祀之礼。天神地祇人鬼。莫不有享。神享厥德。降之休祥。阴阳调风雨时。五谷登六畜蕃。庶草鱼鳖。罔不咸若。民用和睦。无有疾疹。父不哭子。兄不哭弟。以跻仁寿之域。乃后王德薄。怠弃厥民事不修。乃敢侵虐于下民。民用不堪其命。怨咨于其上。乃罹于刑辟。上惟不监曰。是惟民罪。我乃无怨民。父子夫妇。无所控告。散而之四方。上帝降监。惟不享其德。厥地祇人鬼。亦不顾歆。降之凶咎。阴阳乖争。水旱不时。饥殣荐臻。畜产衰耗。草木鱼鳖。莫不疵疠。狱讼不息。师旅频兴。黎民横夭。于是焉有老而失其子者焉。幼而失其父者焉。夫而失其妻者焉。妻而失其夫者焉。兄而失其弟者焉。弟而失其兄者焉。四民失业。流离颠连。填于沟壑者。不可胜数也。是固后王末主不敬厥德。用自绝于天。获戾于民。贻大害于百姓。而剿绝其命也。今我国家。积德累仁。百年而后。我 圣祖受天明命。宅有东夏。革夷礼而用夏政。建六官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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禳田蚕文(并序)
惟七年大旱。八年大饥。加之以疾疫。民死亡者。几十四五。其春又旱无麦。其夏又旱。民汲井灌园。掘渠溉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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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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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孔仁。生此下民。民之有生。以食为天。食木世远。茹毛俗迁。神农起土。后弃树艺。爰暨叔均。服牛堆之。无菑无畬。无田不乂。历千百代。莫之敢废。耒耟功寡。耦耕则劳。黎民乃粒。不忧不薅。惟彼牛矣。农民之本。天何疾威。俾牛而瘅。既病而瘠。终毙而殒。一牛之死。万牛之偾。纵有良田。何以耙之。纵有嘉种。何以播之。生民衣食。其原将息。惟山岩岩。一方所瞻。民之休戚。尚或降监。今余与众。奔走告诚。惟尔有神。诞将威灵。攘除灾凶。召集善祥。俾我坤畜。湿湿而角。病者既苏。不病者武。荒彼百亩。不忧不膴。屡惟礼年。多黍与稌。下民其怠。敢忘神惠。
黄江丛文
维十有八年夏四月癸丑。怀仁县监姜再恒。使椽扈昌周。以清酌菜饭。告于黄江之丛之神曰。呜呼。惟天立君。为民神主。惟君奉天。治民以敬。事神以诚。惟民暨厥神。享其馨香德。罔敢不祇畏。惟左右小大臣。将厥宠灵。布命于四方。凡四方海岳之神。江河之灵。莫不奔走先后。卫其行李。山行野宿。无有扬侯飓母蛟鳄之虞。魑魅魍魉虎豹虫蛇之灾。无有疾疹。以达王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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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何人奴事
有何人杀其奴。畜其子于家。奴甚忠勤。主爱信不疑。尝率奴行山谷间无人处。奴忽弃控。拔釖当主而立曰下。主知其意下。曰卧。卧。奴据主胸三挥釖。却立路侧曰起。起。奴泣曰。父者子之天也。主者奴之天也。吾事主乎。则是忘子之天也。吾复主乎。则是忘奴之天也。忘子之天可死。忘奴之天亦可死。吾犹为子之天。而雠奴之天。据主之胸。用釖于主。是又可死。吾有三可死。吾不可生。遂刎其首而死。议言父者子之天也。主者奴之天也。均之为天也。不可而以天雠天也。然父子主恩。奴主主义。奴主固有可去之道。而父子更无相离之理。此盖有分焉。然有罪受诛而死曰天讨。无罪不受诛而死曰非天讨。受诛而死者。罪在死者。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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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作监变通事宜(四条)
将作监。有堂名府君。吏卒岁时。奉祀惟谨。府君者不知为何神也。或曰崔将军莹。莹为前朝名将。功最著。而卒为我 太祖所诛死。然祀将作。非其所也。祭必有义。神不歆非类。惟先工先垂。开物刱始。其功甚大。而今无所飨焉。如以类也。去莹而工垂。其亦可也。
将作百役所萃。其弊亦百端不一。苟不为持循可久之法。而惟为目前苟且之图。则吏民俱困。而国受其弊矣。一监之弊。固不可枚举。而以余所掌长木论之。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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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监掌营缮百役。而百役之中。补阶一役。尤为难支之弊。平地铺数百片长板。以铁钉钉上下。使不得摇。及其撤毁之时。掖庭诸司吏卒。从左右攘窃。率十失其三四。用过数三番。板两头皆为毁析。钉亦折损。不堪复用。而私自乞假不还者又多。而输来输去。募人用人之弊。不在其中矣。该司若不惜数月之费。造为床子数百。不大不小。只一间容三四床。不过四五百床子。而用必周矣。以铁锁绵亘锁之。俾不柝开。又防攘窃。既用则捲而藏之该司。又以其半藏之内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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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庙及宫中墙垣。皆石筑瓦覆。年年崩颓。修筑之役甚巨。而费亦不赀。攸司何不建白以其石改为城子。务令坚固。不过用三年功费。而城亦成矣。一劳永宁。何苦不为也。
怀仁县劝谕百姓文
本县地势险阻。土壤偏小。物产窳薄。民生不敷。自古号称残邑。而挽近以来。水旱疾疫之灾。无岁无之。而黎民重困于力役侵徵之弊。父子夫妇。辛苦垫阨。无所控告。散而之四方者。踵相接矣。民生之困穷如此。奚暇于礼义之修。而然父子之亲。君臣之义。夫妇之别。长幼之序。朋友之交五者。人伦之大方也。不可以不之讲也。勤农务桑通工行商四者。生财之要务。亦不可以不之勤也。呜呼。人之有身于天地之间。若有恒性。为父当慈。为子当孝。为君当仁。为臣当忠。为夫当信。为妇当贞。以至长幼之序朋友之信。莫不皆有此个道理。而民生不厚。则无以施仁孝之道而节礼义之行也。是故。农桑为衣食之源。而使之既庶且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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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校院乃首善之地。而风化之原也。今校院形势。尤为窘塞。春秋祭享供士之节。已自艰辛。则此外饮射居业等事。固不论矣。官自莅任以来。究厥所由。则不但所入之不赡。而出纳之际。或不无滥觞之弊。因仍苟且。以至于此也。既往不说。而当今救弊之方。惟在于节省冗费。以收一分之效。而至其收捧之时。必须着实看检。无使有渗漏之弊。又以若干钱谷。存本取息。补其不足。然后庶可有支保之望矣。至于取人。稍可取其人门相当。而不可冒入格外之人。俾之贻羞于儒宫而取笑于邻乡也。至于东西老少之别。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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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贵贱长幼嫡孽之分。天地之常经。古今之通谊也。近来纪纲凌弛。以贱凌贵。以少凌长者。往往有之。而至于嫡孽。又在骨肉之间。名分素定。而以孽凌嫡者。在在皆然。此则夷虏之风而禽兽之行也。此后卑幼逼尊长。庶孽凌嫡长者。面任登时来报。以为惩治之地事。
一。桑麻绵三者。衣资所关。而五十非帛不煖。则蚕桑尤切于养生之具。而本县之人。知种麻绵而不知种桑。其缓于养生。可知矣。近日。自营门有种桑之令。而官别为申饬。种桑之时。不限株数。多则百馀株。小则数十株。而或于篱下。或于田畴。择其叶大早发者。勿伤其细根。必以稚桑。深种坚筑。不使动摇。楮漆亦切于日用。亦当量宜种莳。枣栗亦此土所宜。亦为多种。如此知委之后。若有不勤举行者。则官别遣摘奸。一一治罪事。
一。今岁饥馑之馀。民之资生无路者。往往流离他乡。不能自返。其情势可矜。而所之之乡。素乏亲旧。乞食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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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县以若干山火田之利。流民来接者。亦多有之。大槩彼之离乡远来者。岂有他哉。或以贫窭。或以徭役。或以家祸。颠连无告。而欲延其命而已矣。本土之人。理宜优恤。而坐席未煖之前。烟役签丁。百般侵扰。使之不得安接。又转而之他。此岂仁爱之心。而抑又伤于风俗甚矣。此后流民来接者。待其作农之后。依例徵役。以为安意居生之地事。
一。流寓之人。或不无士族。而本土之人。欺其寒微无势。或诉于闲良。或诉于军官。使流寓士族。不能安接。可不哀哉。此后复有依前妄诉者。各别治罪后。使之改望事。
一。田税,大同,三手粮,位太木。各色番布。各色贡木。各厅还上。皆军国重需官需。又本官禄米。可不惕念。而本县土瘠民贫。不能及时输纳。而其稍实者。亦皆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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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仁县孝行人等褒异事状(御史巡按时)
关内孝行节义卓绝之人。博采公议。从实牒报事关。本县孝行卓绝之人。博采公议。从实牒报。而至于节义。姑无卓绝显著之人。故未得枚举事。
学生李弘翊妻崔氏。故孝子同知昕之女也。自未笄时。孝行著闻。乡里艳称。及归李氏。舅尝有疾。不能饮食。忽思生蕨。时当隆冬。雪寒山谷。崔氏涕泣。躬往后山。手披积雪。远近求寻。忽见蕨芽种种出于地面。崔氏采之。满掬而归。以奉其舅。厥后舅病转剧。崔氏断指尝粪。夜则祷于北辰。愿以身代。及其居丧。庐墓啜粥。以终三年。
校生柳兴林。幼有至性。其母李疾病沈痼。兴林斋沐祝天。尝粪甜苦。父病。思鲨鱼脍。时当冬月。冰雪塞川。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3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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贡生郑翊周。年十岁。其母疾病。出寓文义县。翊周日夜悲泣祝天。医云服某药则瘳。其药所在。距其家三十里之远。中隔墨岭。岭前后皆穹林邃谷虎豹之窟。时又昏黑。翊周不告长老。潜自独行至岭下。果有大虎咆哮而出。翊周指天祝虎曰。虎杀我。是杀我母也。虎即不见。翊周竟取药而归。明日。迹虎者见之。莫不嗟异。
右人等至性醇行。实今世所罕闻。县监博采公议。究问实迹。一一牒报。以为转闻褒章之事。
怀仁县补民厅看详节目
庚申秋。余到县。民皆以持者为言。余谋于吏民。得谷若干斛。储之一库。命曰补民厅。岁收其息。以为支用之地。条其事例如左。
一。补民谷。以二百石为本。以一百石为脚。逐年以什五之例。取息支用。而计一年支用。不过六七十石。则百石之内。又赢三四十石。二百石之外。复有三四十石。复以三四十石取息。积至五六十。则数必倍筛。或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3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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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收纳时以乾净谷收纳。升斗用官厅升斗事。
一。监官以时任乡所为之。色吏库直。以时任承发色及乡厅库直为之。出纳之际。监官必亲自看检。不专委于色库之手。中间有遆易之事。则用下文书。监色一同磨勘。分明着押。以备后日凭考事。
一。锁钥封标。一如官厅。藏匙于官匮。每月朔。该监色告官请匙。计其月所需。出置外库。待其尽用后。复请匙开库事。
一。每一站。以皮谷一斗五升为定式。计往来必出给事。
一。关文往来之际。不无本色中间伪冒之弊。承发色预为一册子。置于官前。关文及移文报状私通诸般上纳之物。传于某营某邑之类。承发于官前。即为悬录。请官署押踏印。至明年正月初三日或五日。乡长公事员与一乡诸员。会于乡射堂。计其文移往来之数及程道远近。以减元数之谷。而如有升合滥用之事。即为告官囚禁惩治。充数徵俸后放释事。
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3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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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给。以各洞各里每洞每里。择着实有田土根着者一人。为都家主人。计其洞里户数多寡等数分给。待秋成。及时收捧。预定期日。一两日内毕捧。而若有升合未收者。其都家主人。以还上拒纳之律治罪。囚禁收捧。其间或有受食之人。逃亡物故。指徵无处者。该洞该里人。亦当依还上例。充数备纳事。
右上项八目。博取上下民人之议而为之者也。怀仁为邑。虽山谷百家之聚。内供县官。外应各司各营。日不暇给。而其中营纳及持者之弊。尤为吏民难堪之弊。盖营纳病吏。持者病民。而不可阙者也。前倅李君。为割俸钱一万。存本取息。以防营纳之弊。吏民赖之至今。至于持者之弊。李君亦未遑也。余为立此厅。而一依李君之法。不会于官会。而属之一乡。一乡能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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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斋先生遗稿卷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