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冠陽集卷之九
啓
湖南御史書啓別單
公元1712年
湖南右沿凋弊之說。臣自在京中。非不聞知(是白乎旀)。流民四散之狀。亦非不目見(是白乎矣)。尙或以爲傳者太過。是故辭 陛引見時。亦未敢一言及此矣。及來親見。則殘傷慘酷。倍簁所聞。往往觸目。不覺下淚(是白乎所)。平野數十里良田美土。全不起墾。極目荒莽。一望蕭然。而昔之累百戶。今有十餘家者。或但有村墟。果木井臼。依然不改。而籬落茅茨。已無其迹者。邑邑皆然(是白乎所)。湖南古稱繁華地。每當秋冬之交。黃蟹紅柿。鷄魚餠酒。家家聚樂。自是舊俗(是白乎矣)。今年(段)。秋旱太甚。不特餠酒之不可得。幷其蟹柿之屬亦絶貴(乙仍于)。所過村落。但聞其愁痛哀恨之聲。而不見其有一點樂生之意。壬辰丙子兵燹之餘。臣雖未及見。而以今想像。宛若現前(是白加乎)。臣行旣以安集爲名。則勞倈綏懷。自是職事(是白乎矣)。以此形狀觀之。則已散者猝難還集。姑不暇論。見存者不復散亡。誠亦難保(是乎等以)。臣誠日夜憂慄。不知所措(是白去乎)。大抵數年。水旱何歲無之。况乙巳雖曰大殺。已不至如乙亥癸巳(是白遣)。昨年今年。雖
公元1725年
曰慘凶。亦不至如乙巳。則民間形勢。若斯其極者。以臣料之。凶年之外。必有其由。臣反復究觀。博詢詳察。敢此撮其最甚者若干條。開錄于下(爲白去乎)。盖以凶年而散者。豊則自當復來。不足深慮(是白乎矣)。不以凶年而散者。若不痛塞弊源。則雖屢豊多稼。實無還集之望。此最當憂(兺不喩)。况今竊發之變。誠爲莫大之憂。彼散而之四者。非良民卽孱民耳。苟其稍健者皆起而爲盜。明火刦掠。夜夜處處。不可殫數(是白乎所)。太較湖南之禍。本於己丑量田。成於丙午賑政。鄰族也 進上也。烟役也折受也。經縱緯橫。迭侵互攻。而凶年。特猶久病人之添外感耳。 朝家苟不欲安集此民則已。如果欲安集。則此數者若有一存。民無可安之日矣。此外如某邑有某弊。某人有某寃。千百其端。而皆細細零零。變通可也。不變通可也。臣皆略而不敢上聞(爲白卧乎所)。臣誠愚魯無才。不足以堪承重責(是白乎乃)。窃計今日湖南之禍。宲緣 朝家不能减損制度。雖凶年不能無重責於民。而士大夫豪侈成俗。爲守令則厚斂廣殖。務爲公私張大。快意濟慾之由。故其所變通之道。臣敢以迷見附陳於下。而無他奇計異策。只欲一切節約。謹守 祖宗法度而止耳。 朝廷如或以臣
所陳。爲一二可采。特許聽施。則臣願限數年。勿遷他任。往來湖路。期效尺寸。愚妄之言。惶恐待罪(爲白齊)。
公元1709年
農爲民本。故田役之少輕少重。爲生民之或安或不安(是白加乎)。土雖薄而稅重。則上納似多。似爲可嘉(是可乃)。役重民病。以至於曠廢不耕。則反不若薄其稅。而年年使有宲入之爲多(是白乎旀)。畓之好否。亦有曲折。洞谷凹窪之地。泛見則雖似薄劣。其宲水脉齊集。乃是佳品(是白遣)。郊野曠衍之地。驟見則雖似肥好。其宲水根不豊。乃是薄品。且其地氣狹聚則常厚。廣散則常薄。量田者不可不審此(是白去乙)。今此湖南。從前量田之時。不論水根多少。惟以郊野曠衍之處。例載高等。故如八邑濱海之地。皆有野而無谷(乙仍于)。等數自高(是白如乎)。此等地大豊。不過一斗出一石。凶年全不掛鎌。而其稅則各項所納。或至七八斗。以此耕者年年漸罕。卽今乙丙流散之後。遂一例陳廢。雖以今年災結言之。一邑動不下千數百結。皆陳廢處也。又己丑量時。 廟堂節目。令前頭可耕之地。皆以起錄。故山腰以下。盡入時起。或高不能施尺量。則但目力所及。勒定卜數(是白去乎)。如此等處(段)。從前民或間間耕食(是良置)。量後畏其役重。死不肯起墾。而地部按簿責稅。則白地督
徵。慘不忍言(是白乎等以)。守令多於宲結中。故爲漏餘。以充其代。市德於民。而又有托此爲名而私自偸用者(是白乎所)。上項兩條。宲爲生民根本之病。不可不急先變通(是白乎所)。臣愚以爲高等陳廢處(段)。 朝家等是棄地。不如降其等數。使薄其稅後。一兩年姑勿收稅。許民來耕。則不但流民聞風。自然還集。亦其地力盡起。 國入自裕(是白乎旀)。量後仍陳處(段)。亦爲許錄於續田。以爲隨起隨稅之地(爲白乎矣)。但此等田政。苟欲變通。奸僞易生(兺不喩)。我 國有法不行。有罪不治。故官司之臣。例皆慢不置念。今番(段)。科條必詳。法令必行。俾無如前日。則生民大幸(爲白齊)。
鄰族之弊。人人皆知。處處皆然。今不必更爲煩 聞(是白乎矣)。至於右沿比他道特甚者。盖軍民之流散無數。故隣族之侵撓弥酷。鄰族之侵撓弥酷。故流散尤無數。以目前易見之弊。此爲㝡毒(是白如乎)。臣伏見各邑良丁。或有餘裕。而投入他役。巧爲藏身之所。或有戶數元來不敷。而軍額則反加四五倍者。此則取一路通計戶數及軍額。戶數多者。軍額隨加。戶數少者。軍額隨减(爲白遣)。投入他役。巧爲藏身者。亦皆一倂搜括。似合事宜。守令非不知此。而例欲避其仇謗。不肯下
手。此則臣請往來各邑。手自簽補(爲白乎矣)。大抵近來軍役。比中古以前。日以增加。不緊名色。古無今有者甚多(兺不喩)。湖南又多不急之官貟。皆爲逋逃之淵藪。若此等類。皆請禀議 廟堂。一倂汰革。一以納布正軍爲重。正軍皆足然後。始及他役(爲白乎旀)。騎步正兵。則納布京司者。不過雇立魚鱗各項上下之費(是白乎所)。臣伏見沿海一路。率多塗泥之野。木花不宜其土(乙仍于)。每於身布比他尤難。不過以米貿錢。以錢貿木。錢日益貴。米日益賤。卽今三年大殺。市直猶不減。一兩五六斗。貿二匹身布者。必費二十餘斗米。若値稍豊。則將踰三四十斗米。而及來京司。僞印換木。百奸中生。雇立例受之木價。不滿三四斗者多(是白如乎)。臣愚以爲沿海各邑(兺)。一依軍保例。一匹六斗。以爲定式。以六斗代給雇立。則比一匹麄木。尤爲有利於京師。旣有利而無害於湖民。爲莫大之惠(是白乎旀)。京正兵後木駄價。每二匹。又添一兩六七錢。雖曰二匹。其宲三匹役也。若作米則不過舡價若干斗而已。爲惠又不少。此皆不可不變通之事(是白乎旀)。水軍尤爲酷毒。法典則許其合得保爲三匹。而良丁極貴。無路得保。一人全當三匹者皆然(是白乎旀)。且不全在於水營各鎭近處。往往在於
山郡者亦多(乙仍于)。分番劃送之際。弊端百出。不可勝防(是白乎所)。臣愚以爲此則皆令水營各鎭附近處。永爲劃給。一年則使其身直爲立番。一年則使納三匹。則此爲匹半役也。於民誠爲大幸(是白乎所)。此於水營各鎭。失其半折。似若有弊(是白乎矣)。此則不然。水營各鎭。本以此爲肥己之資。雖失半折。固不足恤(兺不喩)。水營各鎭。多不能有勢力(乙仍于)。近來勢家守令。全不顧藉。雖非凶年。往往不肯督捧。故年年未捧。有名無宲。若劃給其至近處。使自收捧。則名雖半折。宲則無減。且以兵事言之。與其在數三日程。風㠶有警。猝難收合。不若朝夕團束。有急易呼。此宲爲惠民固邊之策。不可不變通者(是白乎旀)。兵營設置亦稍升其升數。匹半爲式。附近劃給。使自收捧。則右沿一路。無論京外兵身役。無偏重之患。惠民至大(是白乎所)。臣所陳達。只是大綱。其間細瑣條目。 朝廷若許採施。則臣請就 廟堂。禀議商量。以爲定式施行之地(爲白齊)。
進上之弊。雖不至爲根本之病。民間徵斂。最爲無藝。 朝廷之上。亦多有聞知者(是白乎矣)。皆以爲享上之物。臣子分義。不當有言(是如爲卧乎所)。臣愚以爲此 朝家特未聞知耳。聞知則必不以一臠之味。浚万民之血。而
人臣事君之道。奉養口軆之非義。導揚德意之爲忠。則臣不敢不以上聞(爲白乎所)。 進上各種。自大同皆有折價定給價。亦不爲不足(是白乎矣)。第其各種。有元非土産者。有雖名土産。古有今無者。又雖方土産。海有風濤之利不利。陸有時物之成不成。而 進上有期。不可變通。勢必轉貿遠地。中間消費。已不可言(兺不喩)。又其自各邑而營門。自營門而京司。操縱之際。情債無節。若或 朝家嚴飭(是去乃)。官貟剛明(是去乃)。往往痛禁。則各其吏屬。雖不敢顯捧情債。而但自執頉點退而已。一退之後。若欲改備。則價又倍入。故納債者惟冀無事懇乞捧債。捧債者陽若畏法。不肯輕捧。納者愈懇而捧者愈拒。益自點退而已。故納者百計必與。秘之甚於捧者。則情債之妨愈嚴。則情債之入愈毒(是白遣)。點退之事。官貟雖欲不爲(乃置)。享上之物。至爲嚴重。執頉之言。一出道理。不敢強捧。此正無奈何處也。是故大同本價。宲爲不足。各邑亦無他出處。遂以 進上添價爲名。勒捧米錢於民間。其數浩大。比大同本價。不啻數倍。所用亦或不止於 進上而已者居多。故民間寃歎。不可勝言。臣愚以爲厥土所産。京中所無。如柚榴筍箑若干種外。以大同本價米。依貢物例。
上京防納。而貢物主人。必令所納該司下人許差。如藥材則內医院下人。饌物則司甕院下人。或別監飯監之屬。於渠輩爲利。而於湖民大幸(是白齊)。
烟役之苦重。莫如此地。當初大同法未行之前。非特貢案之弊。烟戶之役至繁。民不堪命。而其時田役則不過一結四五斗而已。故反爲至歇矣。及大同設行之後。盡除戶役。一倂歸之田役。一結所出。至於十七八斗。可謂至重矣。然猶以戶役之盡除。民以爲便(是白如乎)。大同條目中。餘存烟役。不過數件。而設法旣久。紀綱漸弛。爲監司者。情面太勝。不能檢束。爲守令者。勢力有藉。無復畏忌。一年二年。一人二人。月加新名色。歲增別條目。卽今戶役。殆甚於大同未設之前。夫田役旣加重。戶役又極繁。是 國家欺百姓以兩困之也。所謂烟役。初無定式。惟其守令之所欲。稱以軍器修補。火藥搗砧。營主人役價。京主人役價。 進上添價。藥材添價。雇馬廳添價。官舍修理價。傳關價各項。扶持添價。種種稱托。指不勝屈。年年戶戶所捧之米錢。殆過於結役之數。則殘民之不得聊生。固爲當然(是白乎所)。臣愚以爲宜特申烟戶濫役之禁。定立律名。非大同節目所載者。一倂以濫役科罪(爲白乎矣)。其中傳關
價(段)。此係 朝廷命令之所往來。營主人役價(段)。此係上司接應之所關由。有不可不念(乙仍于)。請禀 廟堂。或給復戶。或除還耗。以爲從略許給之地。此外一倂革罷爲宜(爲白乎所)。此盖各邑奸吏。必與民相干涉者多端。然後可以從間討錢。官牌子之頻出村里。卽此輩起家之日。故百計必欲惹起烟役。刱出事端。巧設名目。若値不才守令不明監司。則一番開路。遂爲謬例。生民之害。輾轉至此。臣伏見大同節目。纖悉無遺。可見 聖祖垂裕之盛範。前人用力之至意。京司外方。苟能守如金石。則庶幾生民可安。而因循違戾。今則殆欲束閣。臣誠歎慨之至。伏願 明諭廟堂。嚴飭道臣。毋得於大同法外。有一毫違易則幸甚。(爲白齊。)
下戶之民。夫婦皆能勤農者。極其力之所治。谷畓則不過十二三斗落。野畓則不過二十餘斗落。谷畓(段)。豊則幾爲二十餘石。野畓(段置)。豊亦或近此數。能爲此數者。倂皆稱以富民(是白置)。下此者。或治七八五六斗落。而此亦爲罕例。皆覔他人田畓。幷作賭地。幷作者。秋後與畓主分半以食。賭地者。隨土之厚薄。約給一斗落幾斗稅。大綱如此(是白在如中)。雖以富民之農言之。春種夏粮。能有自辦者絶少。况下
此者。箇箇皆出公私債。大較已不減八九石。收獲之後。雖以幸遇豊年。假令穀數稍裕。八九石債。若以錢折價以食者。則所償爲甲利。不然則爲長利。或有爲二甲三甲者。償此之後。始納田大同。每卜幾一斗許。又諸般烟役。殆無定數。以此計之。雖所謂富民之農。入其口者旣無幾。况下此者尤無餘。况有身布者。全數不足。至於賭地幷作之類而兼遇凶年者。雖不欲其流散。不可得。嗚呼。歷計小民。箇箇皆賭地幷作之類。加以一家之內。三四身布者。又加以遠近一族之橫侵者。若此類雖年年大豊。將何以保生乎。伏願 殿下每於淸燕之暇。以小小民所耕之數。所出之數。所應官役之數。一依臣言。細加計數。而凡於一味之甞。一物之用。輒以此等類。想像目前幸甚。
折受之弊。自前人皆爲言。則可見生民疾苦之甚也。伏未知 朝家已察其曲折(是白乎喩)。臣請詳言之。平士大夫。亦皆有外方庄土。何故諸宮家獨不可有之(乎旀)。有勢士大夫家差奴。亦或作弊民間(是白去乙)。民之疾怨。何獨於宮差導掌而若是其甚也。宮家折受。何必處處有弊。而宮差導掌。何必人人皆悍。然折受之於民
間。便是亂離。宮差之於遐氓。卽同水火。盖有其由(是白乎所)。所謂宮庄有兩項。一則或因賜牌。或給價買得。一則於常稅中折給幾結。使受其稅者也。給結折受者(段)。納稅戶曹。納稅宮家。於民似無彼此(是白乎矣)。戶曹踏驗灾宲。有宲乃有稅。而宮家則灾宲之政。本多不行(兺不喩)。納稅之時。戶曹則不過一結十七八斗(是白乎矣)。宮家差人。千里下來。其勢豈欲如書貟輩之偸窃聚升成斗。聚斗成石乎。是以每結。少不下二十七八斗(是白乎旀)。永作宮屯處(段)。以賜牌言之。我國地狹。何處得無主好土地乎。是故山郡則皆山上瘠确。再陳一耕之地。海邑則皆斥鹵醎苦無水易灾之處。以買者言之。土沃則價高。價高則落種斗數不能多(乙仍于)。宮所任輩。以宮家未必深知田土好否。故本價則公然折偸。虛張石數。動稱幾百石落。盡以若干廉價。買取棄地。故諸宮家。無一斗落十兩錢之買賣。亦無一斗落十斗租之收稅。此可知其曲折(是白乎所)。故爲宮庄者。箇箇薄土(乙仍于)。一遇小小水旱。輒無掛鎌處。宮差輩初則誘民入耕。薄定稅數。民之入耕者。本非利其土出。以托身宮庄。則可藉其勢。故亦或願耕(是白如可)。若値小灾。則民無可出之粟。而宮差輩於宮家。將不免生事(兺不喩)。
其矣生涯。亦爲切迫。故鞭撲囚辱。百般酷毒。必捧乃已。且不特此。王者無私。民雖至愚。皆能聞知此道理。以爲宮屯折受。 國之私政。宮差導掌。 國之私奴(是如)。咸懷不義 國家之心。凡所待接。皆待之以不義之事(是白去乙)。宮差輩則反以王人自居。口藉關文。口詫啚書。叱辱奴使。惟意所快。故宮屯宲有弊。宮差宲作亂者外。箇箇處處。例爲怨藪(是白如乎)。臣愚以爲折給常稅處。則自今革罷。盡爲收納戶曹後。自戶曹從其所定之結數。較豊凶量灾宲。以米直爲折給於各宮。永作宮屯處(段)。雖送差人。勿給關文。勿送啚書公事。使無藉勢之端。而使渠從其宲起。收稅而來。嚴飭重罪。所納不宲。則這這改送他人。如士大夫家私庄差奴。則民無執言之端。宮家所入。亦無大段減縮之患。宲爲兩便(爲白如乎)。各衙門。亦依此例擧行(爲白齊)。
如此之後。所納若年年不宲(是白去等)。自內司始移文本道。使之査治。則作者之頑惡不納。差人之中間偸窃。可以立辨矣。
宮家衙門漁場舡稅(段)。眞是箇箇有弊。海口浦港之可泊船捕魚處。本來不多。從前折受已盡無餘(是白去乙)。繼後折受者。又將無竆(是白卧乎所)。折受雖無竆
(是白乎等以)。天地山川之定形。終不能增出無竆(是白乎等以)。所謂新出折受者。不過同港之內。就他折受近處東磯西嶼。強分彼此。刱作名號。成出公事。而中流船隻。每有一到。左右爭捧。強者東則頉西。西則托東。彼此兩脫。全不納稅。弱者旣納於東。又搶於西。一舡百徵。號怨沸海(爲白乎旀)。水利異於陸田。所謂漁採時。一年不過若干日。當其時。或値風雨波濤。則全不獲一鱗。而所謂納稅。則不以此少貸(乙仍于)。浦氓怨毒。比陸倍甚(是白如乎)。漁塩榷利。本非美事。古之爲國者。有取以佐國與伯如管仲。征利代賦如桑弘羊。尙且有譏。况於諸宮私用之資。各司不急之需乎。臣愚以爲 朝家雖不能一切革罷。歸利於民。莫如盡歸之戶曹。以佐經費(爲白遣)。若 朝家終不勝私情。則亦願依上項免稅例。自戶曹一倂收捧後。直以稅額從多少。分俵各處。以爲一分除弊(爲白齊)。
公元1726年
丙午賑政之毒。豈忍盡言。丙午年事。固勝於乙巳。而民間流散。乃於丁未夏秋特甚。盖丙午春賑時。監司金祖澤挾來金宇兌。而請得各穀三万餘石,木三百餘同。其他各羕財貨(爲乎矣)。皆爲空移文空
報狀。稱以 朝廷不肯給穀。而惟宇兌力能得出。故爲此空文。一付宇兌周旋(是如)。以示一道。而所得穀木。除出一半。以付宇兌。使之舞利。此則宇兌主於外。又取其餘穀及罄出本營屢百年宿儲二萬七千餘兩。散送各邑。一時興販。皆以甲利徵入。此則軍官羅祥奎主於內。宲以賑民。次分俵各邑者。爲米四千餘石。租九千餘石。太三千餘石而已。其餘不入於賑資(是白如乎)。宇兌所乾沒之數。前監司李瑜已推問於宇兌謀主朴美龜。査得二万七千餘兩(是白遣)。祥奎所乾沒之數(段)。前後往來本文書。祥奎已盡沒匿(乙仍于)。臣來後他。無稽考處。取出李瑜所藏査覈宇兌時各邑錢穀報狀。叩算査出。則全無去處者。亦大綱不下二万餘兩(是白乎所)。此二万餘兩去處。各人等招辭。幾已盡出(爲乎矣)。端緖浩大。姑未畢査。追後完査狀聞計料(是白卧乎所)。大抵都計賑餘見失之錢。爲五万兩許。此外各稱以立本。以甲利分給民間(是白在果)。此輩五万兩錢(乙)。但偸食而已。則雖曰負罪。猶不害民。惟其與販立本等事。万万寃酷(是白乎所)。以興販言之。魚塩南草等物。湖南境內所産。無不預給廉價(是白如可)。方其各物爛熳之時。故
不收合。待其非節價貴之後。以甲利責錢於所授處。山海諸邑。無邑不被其患(是白乎旀)。以立本言之。則米貴時二三斗直一兩時。以米折錢出給。米賤後七八斗直一兩時。使以錢折米以入。而逆數其利。當爲幾何。直以其利。載之文書。或以二斗米折一兩錢。預計牟賤時價幷利。合數二斗米。已爲年數三十斗。又以年換租。以租折米。預載文書。㝡歇者爲春給二兩零錢。而以米一石載文書。如是者一道之內。無一戶一民。不被其患。營門如此。列邑無邑不效。一邑之內。除營門所殖之利外。私自殖利者。多則七八萬兩。三四萬石。少則數千百兩。數千百石。隨其邑㨾之大小。守令勢力之輕重。各有等差(是白乎矣)。其爲毒痛生靈。則五十州皆同(是白如乎)。無論營門各邑。皆以其地所上供之穀。通囑京上司。或以錢防換。或托辭退捧。而舞弄取利(是白乎矣)。直上納之穀。固多未捧(是乃置)。此則無未捧者。方其欲捧之時。慘酷不可言。及其已捧之後。入於民口者絶少。及其立本時。又使其民殖利以納。尤爲萬萬不忍(是白如乎)。監司李瑜亦以爲万万無據(是如)。禀請變通。只得改甲利爲長利(爲白乎矣)。至於各邑殖利之物。不能
公元1725年
禁斷(乙仍于)。及秋年事雖或小勝於乙巳(是白乎乃)。自各邑所殖利。必欲盡捧。已自稻芒微黃之初。日夜鞭督。責鄰侵族。未過三冬。民力已渴。至於春捧上納。田稅大同。皆多全數不捧。非不欲捧。民皆四散。餘存者浮黃欲死。勢無奈何。是以右沿諸邑上納田大同處。嶺以下則訓局將校孫壽淡牟利錢。甲利出債充納。嶺以上則羅里別將李仁赫牟利錢。長利出債取用。除數三邑外。自湖南而入京倉者。宲無出於民間者。至於儲置。全是虛祿。無一見存之邑。以此之故。丙午春則人之流散。猶不太甚(是白如可)。丁未夏則一時盡空(是白在果)。民之流散。旣由於牟利虐侵。則救之之道。亦恐無過於此。故臣入境之日。各邑賑餘私殖之利。一幷蕩減。營門立本之類各項。丙午以前未捧之舊逋。一幷使之姑停。當年條上納應稅(兺)。使之某條準捧。則窃觀民情。似或有一分收拾之望(是白去乎)。大抵各邑殖利。已成難医之疾。從前亦或有之(是白乎矣)。不但人之譏罵。畏營門忌執法。十分秘諱。不敢放肆(是白如可)。一自金祖澤大開其門。湖南一路。蕩然無復畏憚。至於此境(是白如乎)。且各邑例皆有廳。初則托以爲民補役。刱設名目。而宲
公元1726年
則多聚錢穀。殖蕃多門。率皆爲貪官之囊槖。生民之禍根。卜式有言縣官但食租衣稅。此是千古名言(是白乎旀)。司馬光曰。天之生財。只有此數。不在民則在官。譬如夏澇則秋旱。的爲今日當劑之言。夫縣官之聚財。旣非鬼輸。則不過以術陰奪於民。以一爲二。則其一加斂於民者。以二爲四。則其二又加斂於民者。民之病瘁。在所不已(是白乎等以)。臣謹以發關右道各邑。使之一幷革罷廳名。痛禁殖利(爲乎乎矣)。臣身在境之日。必不敢不遵臣令。而臣身離境之後。必復紛然復起。臣愚伏望 下詢廟堂。定立科條。自今以後。敢復設廳牟利者。施以贓律。斷不饒貸。日後繡衣暗行時。此一款添入節目爲宜(爲白乎旀)。至於營門立本及丙午以前各項舊未捧。此非國家經費。皆軍需重儲。臣固不敢仰請其公然蠲減(是白乎乃)。窃觀食此錢穀者。盡是下戶殘民。無一富宲者。則後雖欲捧。决無可捧之勢。藉令可捧。捧此則當年條常稅。必無幷捧之路。勢將尤有未捧。與其均爲未捧。徒以虛簿買怨於民。無寧一幷蕩滌舊逋。使之年年專力於當年應稅。一則於國得宲利。一則於民市德色。似爲兩便(是白乎所)。伏望 下詢廟
堂。使之裁禀(爲白乎旀)。其中舊還上及舊大同蕩減外未捧者。似不可輕論。此則請與道臣相議。定爲䂓式。隨年事豊凶。或十之一。或五之一。以爲磨以歲月。隨力收捧之地何如(爲白齊)。
向日大同蕩減之 命。雖未必一一宲惠均及於民(是白乎乃)。此是近來一初之德音。且不由於外臣之狀請。宲出於 聖旨。故民間抃祝歡聲雷起(是白如乎)。雖然。此等蕩減則或不能無弊。日後則 審思博詢。且議於道臣而爲之似便(是白齊)。
錢之爲害。識之者憤嘆久矣。食穀衣絲。民則足矣。不衣不食之銅。忽地橫生。官吏之貪攫。盜賊之肆行。人心風俗之薄惡。盖有錢之後尤甚。欲極其言。更僕猶難(是白在果)。臣自入湖界。民人之在在處處。擁馬群訴者。皆以罷錢不行。爲第一大願。自礪山至海南。無人不言。可謂一道公論(是白如乎)。湖民之以錢偏苦。盖亦自由。雖以丙午賑政言之。營門各邑。專以斂錢爲務。以全州一邑言之。營府兩處。公私各㨾斂錢。至二十万兩許。則五十三官。推此以計。想不下四五十万兩。民間之無錢。勢固當然(是白乎矣)。下戶之民。亦不能以無錢而不用錢。身布及上納。皆由錢成。錢旣翔貴。盡一人所
作農。往往不滿五六兩價者多。故民尤以爲寃(爲白乎旀)。况富戶豪民。雖積穀如山。元無以穀給債之䂓。穀貴則折錢以給。穀賤則折錢以捧。至或爲五六甲利。以此富者日富。貧者日貧。兼幷日盛。下弱日病。以此觀之。雖舜堯爲君。伊周爲佐。苟不去錢。則决不可成平章之化(是白如乎)。此是大變通。以臣微賤一人之言。固不敢期得採施(是白乎乃)。第伏望更 詢廟堂。伸爲變通(爲白乎旀)。如不得已。抑有一事。向來 廟堂有公家不用錢之議。此雖近於月攘(是白乎乃)。猶或爲一分除害之道(是白去乙)。今伏見備局事目。遽有錢木參半之令。民間讙言自此錢不可罷(是如)。落心失望。不可勝言(是白如乎)。伏望更加商量。如可革罷。卽 許勇斷。不然則申行公家不用錢之議。千万大幸(爲白齊)。
監兵水營卜定貿販之䂓。爲害不貲。各營則以廉價勒定於各邑。各邑又橫徵於民間。山郡固同然。而浦戶爲特甚(乙仍于)。兵水營則臣已發關申禁。監營則監司臣鄭思孝亦知此弊。到任以後。一切不爲(是白如乎)。目今則雖可少除(是白乎乃)。臣旣離道內之後。今監司又遆。則繼來者之不復行。未可期必(是白在果)。伏望自 朝家永爲定式申禁。俾不得復行(爲白齊)。
各邑塲稅(段置)。民怨孔酷。故臣皆令革罷(爲白乎矣)。日後必有某條復行者。此亦伏望永爲定式申禁(爲白齊)。
大抵湖南處地勢。便於牟利。故駔𩦱四集。百奸咸叢(是白如乎)。官家牟利。刱於李師命爲監司時云。而故相臣李濡設經理廳後。湖南專受其禍。卽今之扶安等地。怨聲徹天。臣方開査後。當狀 聞(爲白乎旀)。京中駔𩦱之往來給債。乘急射利(是白如可)。歲饑民困。不可收捧。則啚囑京上司。受出關文。威脅州縣。百段刦捧(爲白卧乎所)。發覺者。臣方痛治(是白遣)。司甕院議政府關文。謹此封進(爲白去乎)。仍伏念議政府何等衙門。至爲此擧。事之寒心。莫此爲甚。發關堂上。似宜有科罪示罰之道(是白齊。)
臣拙於書法。故 奏御文字。不能楷凈。惶恐待罪(爲白齊。)
啓依允。進上事。甚爲不緊。而貽弊則多者。一欲下敎而未果。覄奏得宜。非特湖南事。諸道進上物種。別單書入。以爲存减之地。而免稅事。今聞御史陳達。事有未詳者。更爲詳問啓聞後稟處爲乎矣。至於漁塩銀鉛盡歸度支句管等事。頃於筵中。亦以此陳達。而有
所持難者。無他也。事係新法故也。觀此回啓。今聞筵白。可知一片丹心矣。大臣豈可以不可爲之事。如是眷眷乎。快允所請。宜自本道先行焉。其令湖南御史節目等事。商量講究 廟堂後。依此擧行(爲良如敎。踏啓字)。
監賑御史書啓
臣於二月二十八日。辭 朝。三月初五日。到湖南界。適當新舊監司交遞之際。各邑賑事。無人可以主管酬應。故不得已仍留全州十餘日(是白如可)。十六日。始發廵檢之行。直往嶺下各邑。有留數日者。有留四五日者。有再三歷入者。至四月念後。各邑次第畢賑(是白去乙)。轉身北上。欲觀嶺上各邑賑役能否。到井邑。承備局按査凶書之關。改向南原之路。仍得重病。舁入全州。調治十數日。始得生路。而歸期已廹(乙仍于)。嶺上八九邑。則終不得躳往廵視(爲白乎旀)。至於各營各鎭。皆設賑。而若欲一一躳歷。則形勢宲有所未暇。右水營外。皆不得往見(是白在果)。以臣昏昧之識。雖身自檢視。尙患難得其宲狀。况身則不往。而徒憑傳聞之說。硬斷褒貶。直請賞罰。誠有所万万惶恐者。不得已以身往不身往之處。區別各錄(爲白齊)。
道內年事尤甚之次。前冬年分狀 啓。已爲分等 啓聞(是白乎矣)。臣入道內之後。細究物情。則似不無意見之差殊(是白乎等以)。以臣所見。定爲四等。以興陽,康津,樂安,寶城,海南,長興,珍島,靈岩,順天爲一等。以光陽,錦城,咸平,務安爲二等。以靈光,萬頃,雲峰,龍安,咸悅,南平,光州,扶安,臨陂,沃溝,古阜爲三等。以全州,礪山,益山,金堤,泰仁,金溝爲四等。穀物分俵之多少。賑事檢察之緊歇。亦皆以此爲差等(是白乎旀)。至於守令(段置)。三四等守令之與一二等守令。其用力之勞逸。辦穀之難易。亦自懸殊。故三四等守令。雖有自備多而設賑善者(是白乎乃置)。皆置於一二等之下(是白乎旀)。此外如綾州,和順,求禮,同福,高山等邑。雖入於稍宲。宲則無異於二三等(是白乎矣)。旣爲分等之後。勢難變通。或自臣行界俵穀物。使之抄給濱死。或其本邑私自設賑(是白乎乃)。此則不敢擧論於書 啓中(爲白齊)。
古語云多錢善賈。又曰。雖有巧手。不能成無麵之不托。今此賑政。固不無述者之能。而大抵多穀者。雖有濫及之弊。民則無死者。少穀者。雖有精抄之才。而民則少活者(是白乎旀)。賑政得失。惟當以飢死多少爲驗。而飢死多少。旣係於穀物優乏。則如沿海
七八邑。全數仰哺於上司。移轉一粒穀。宲無自境辦出之路。而若以飢死之多。專責其不善賑。亦必爲寃。故苟其盡誠盡力。則不敢以民死之多爲貶(是白齊。)
公元1731年
今年本道賑政。大抵不成貌樣。辛亥大賑之餘。公私掃地。 朝家畫給數旣不敷。本道本邑。亦皆竭盡。泛論事勢。縱或無恠(是白乎乃。)臣旣受 命監賑。又當道臣交遞之際。賑政終始。臣幾皆專當。苟使臣少有才畧。誠能周旋。則民生塗炭。豈至此極。由是論之。湖南數十邑。一夫一婦有不能免於飢死者。皆臣殺之也。朝家若欲明正賞罰。則法當以臣施以首罪。宲非臣過飾自咎之言。職分事理。决知如此(乙仍于。)玆當開錄褒貶之際。爲先自劾待罪而後及各邑(爲白齊。)
罷賑後。例有穀物去來開錄 啓聞之擧。其都數狀啓。則所當自廵營擧行。而非臣之所替當(是白乎矣。)若其 朝家所劃給之穀區別去處。不可不詳悉奏 聞(是白遣。)本道本邑所自備之穀。係於賑政勤慢。亦不可不知數論 啓(乙仍于。)就其中兩件穀物去來(兺。)開錄于下。此外還上條。不爲擧論(是白齊。)
飢民死亡數。例有知數 啓聞之䂓。而臣窃觀各邑
飢民文書。則所謂死亡拔去者。至爲些少。而出見境內。則僵屍殆至蔽路。全村或有成墟。則付於飢民者(兺。)死亡甚少。必無是理。此不過一人亡。則其家屬諱。以冒受其穀。其一家亡。則其里正諱。以冐受其穀。屢万飢民中。爲官貟者。不能箇箇査宲之致。不特其官貟。臣亦以一人之精力。數十邑飢民。万無人人究摘之道。就其中處處現發者。則其風憲面任等。或嚴刑數次。或降定軍役(爲白乎乃。)今年人心常理都盡。眼不見天地。以性命博粒穀。其㥘於刑威而少懲者。皆是膽薄殘劣者。若悍而飢甚者。不可勝誅(是白去乎。)臣旣知其文書不足準信。則一倂却之。故此亦不得開錄(爲白齊。)今年(段。)勸分一節。一幷發關禁斷(爲白乎矣。)各邑或於令前有所收捧。或犯令私捧(是如可。)更爲申飭後卽撤。故其數比昨年。大爲減少(爲白乎矣。)旣不能全然禁斷。則亦果不無若干弊端(是白乎等以。)聞則這這治罪。而若其出穀人。終不可無激賞之道(乙仍于。)毋論多少。隨其所報。開錄于下(爲白齊。)
各邑設賑時。監色例多不謹。雖以道內言之。監色之不謹受罪者。踵相接也。其不偸食賑穀。已幸矣。况於私出穀物。以助賑者乎。其若有精白一心。至誠奉法
者。尤爲可尙。故其中表表有勞者。敢此開錄 啓聞(爲白卧乎所。)此非不知前䂓所無(是白乎矣。)賑政能否。飢民死生。都係於監色之能否。則其任雖賤。所關甚重。故其不能者。臣皆已各別重刑(是白遣。)其能者(段。)敢此抄出論 啓。冀爲賞罰勸懲之地(爲白齊。)
道內流丐。收聚各邑寺刹。付粥救活之意。前已狀 聞(爲白在果。)嶺下以正月二十五日。嶺上以二月初一日設粥(是白如可。)皆以五月初十日罷賑(爲白如乎。)賑資則以 朝家所劃給常賑耗租。從略分給(爲乎矣。)比流丐數十。不能當一(乙仍于。)其不足數。則各其寺刹自備繼賑。其所自備之數。誠爲不少(是如乎。)守令有勤有慢。僧習有善有不善。雖不能箇箇皆活。大軆不無其效。且不設賑邑。又以此得活者尤多(是如爲白卧乎所。)旣成其一大賑政䂓模。則有不可以僧徒而不論其功勞(乙仍于。)敢以主管僧徒及納穀僧人。列名開錄于下。以爲隨功論賞之地(爲白乎旀。)若其流丐數穀物數。罷賑旣晩。各寺文書未及修來。自道臣從當啓 聞(是白齊。)
臣重病後。臂胛風痰之痛苦劇。不能握管作字。不得已使所帶陪吏替書。惶恐待罪(是白齊。)
臣奉 命下去時。以入於飢民者身役勢難徵捧之
意陳達。則有姑勿顯言。復 命時。小名成冊持(是遣。)上來之敎(敎是乎等以。)分付各邑。收聚小名成冊。載來移送于備局(爲白在果。)各軍門(良中。)所當各成冊(是白乎矣。)如此則易生奸僞。恐非姑勿顯言之 聖意(乙仍于。)有役無役。不爲區別(是在。)同飢民都成冊取來(是白去乎。)伏乞 分付廟堂。使各軍門送吏謄去。以爲照驗虛宲。勿復備責外方之地(爲白齊。)
今此兩年大饑。三南民事之罔極。尙忍言哉。第臣奉 命湖南。故所敢言者。湖南事而已(是白在果。)臣前後苦言。遂與廟堂諸人。轉至相激。言出於臣。則殆欲一例不信。臣誠知其言之無益(是白乎矣。)性不能耐。復此開口。臣誠罪死(是白乎所。)灾荒之毒。民事之慘。臣前已屢陳。殆同蒭狗。今不必疊牀(是白在果。)第人相食之變。史牒䍐書。而今則一道之內。傳聞浪藉。有不可勝計。而猶未敢盡信(爲白乎矣。)至於康津,高山公牒所報。有不可誣。同福,順天之間。亦有目見而言臣者。錦城之地。有言母食子者云。而累次探問。姑未得眞的(是白乎旀。)死亡之慘。雖古所謂伏屍千里。不啻過也。嶺下尤甚。而嶺下之中。沿海七邑。順天一半。靈岩一半爲甚。七邑中。興陽爲尤甚。興陽縣監。聞臣行之將到。以四斗米作飯啖人。
臣行所過路(兺。)使之擔埋僵屍(爲白乎矣。)猶不能盡藏。所過百餘里之間。路左右爛屍之臭不絶。此則新死者(是白遣。)舊死者。天靈頭骨。片片肢節。交錯於馬蹄間。如礫石然。細察其死者。則兩班及無役者絶少(是白遣。)大抵皆是良賤間有新役者也。身役之慘毒。以此尤可揣知(是白在果。)臣聞樂安有者斤老味者有二子。一則十歲。一則六歲。其父母以二兒之將被軍役爲慮(是白如可。)適其出野之後。其大兒以爲以我兄弟。將貽父母之辱。若作病人。庶幾可免。拔刀先割其勢。小兒從而又割其勢云。以無知小兒。拔釖自宮。少無怖畏之意。身(身衍字)身役之苦。能使至此。是所謂苛政猛於虎者。若此而雖望其天降和氣。年穀無灾。其可得乎。大抵生民之竆。非一朝一夕之故。所由來百有餘年矣。昇平旣久。 國用漸侈。京司添一錢之費。則外方有百錢之害。京司添一斛之斂。則外方有百斛之害。一日加於一日。一年甚於一年。以今日追計數百年之前。較其所加而究其所出。則民竆不難知矣。今欲救其弊。則不過一切減省。依 太祖世宗開國之例。則民力當如開國之初矣。依 明廟中宗中葉之例。則民力當如中葉之時矣。此如寒而衣則必煖。飢而食則必飽。捨此
則雖有千方萬藥。無所施之矣。卽今 朝廷亦或畧知生民之日竆。邦本之漸傾。亦知此病。必須此藥而後可救矣。然而 廟堂之上。終日談民說國。而終不能大出力大變通者何則。忌畏交中。拘掣多端。旣不得損之於上。如 祖宗時。勢不得不多斂於外。以充今日之用度。亦未甞存心惻怛用意諮察。以一夫一婦不得其所。若撻於市爲心。故無耻之守令。献諛之鄕客。或稱年奉之稍登。或稱某民之稍裕。仰其眉睫爲說。易眩。故 朝廷宰相。例不能眞知民情(是白如乎。)無耻献諛之說。旣眩於外。經費用度之急。又廹於前。則其勢不得不明目大喝。督斂於外(是白卧乎所。)民之貧富不一。荒歲荐饑之地。亦豈無千一万一之稍裕生活者乎。但裕者少而竆者多耳。今日 廟堂。或慮數少裕民之幸免。不顧許多竆民之塗炭。此豈寧失不經。不殺無辜之義耶。漢之文景時。或放民田租之半。或賜天下二年之租。史之所書。幾乎逐年有之。至於武帝時。竭天下之常賦。猶爲不足筭。籍富民之財。攫奪不已。夫富者不幸免。莫如武帝時。而文景之民。宜若恩竭而慢然。以今觀之。文景與武帝。其優劣當如何耶。向日宋寅明以爲民之希冀僥倖。爲今日亡國之
兆。此盖慮一時紀綱之不振。然苟使其說必行。生民塗炭之禍。於是乎源矣。所以臣極口大罵者。而其時臣以七邑減稅事。奉 命往見奉朝賀李光佐。以爲稅固當減。而 朝家當先區處用度。如七邑稅數然後可減。臣私心嘆咄以爲君子爲財。所當量其入而爲之出。豈可先計其出而後量其入乎。此本末倒懸之政也。及登 筵席。朴文秀之言。又如光佐。而臣才與重臣爭言。妄發得罪。不敢更爲叫呶。默默而退。尙今胸中負負也。若以臣見爲是。則以諸臣之賢所言皆如彼。若以臣見爲非。則考諸古人而有稽。揆之民情而不悖。臣以是痛哭流涕。敢此復陳(爲白在果。)目今身役田賦。他道則果皆準納(是白乎喩。)湖南則万無準納之勢。其所不能準納者。皆非守令之罪也。守令則畏上司之草記。監色則畏上司之推論。且守令與監色。皆食於民者也。京司所納。盡捧無減然後。督責私捧。可有辭於民。而監色亦捧納之除。蠧穴生焉。是故守令與監色。爲公爲私。莫不欲極力盡捧。可謂至誠。而其不能盡捧者。若非民力宲竭。則必臣要譽私護之罪。伏乞 分付廟堂。勿以守令爲責。而將臣負犯。按法正罪。雖流竄誅戮。臣宲甘心如飴。少無尤悔(爲白乎旀。)且
今湖南賑事旣撤。麥荒又甚。傳聞嶺下之死者。與春初無異(如是有爲在如良中。)旱灾又極。尙未移秧者。十之八九。廿六日之雨。雖幸滂沛。前距初伏。不過數日。或無粮或無牛。或在囚或染病。雖得雨。决不能趁時移秧。窃料畢移秧。當在於念晦之間。移秧晩而得豊年者。必無是理。然則今年年事(段置。)亦已判斷三南之事。臣竊爲 朝廷念之罔極。假令幸而得免凶(是白乎良置。)田役則無人可耕。無種可付。而陳廢者幾半。如不給灾之旱田。白地督稅之患。必不可勝計(是白遣。)身役則死亡流散之餘。十十存二三。軍籍一空。雖欲代定。幾乎無民可代。雖欲鄰族橫侵。鄰族必皆如此。伏未知廟堂欲何以爲計耶。臣頃於三月初。以麥事之將失。狀請西北移轉事。臣非不知其爲早計。而數千里海路。不早則將不得用故也。 廟堂不卽覄啓。及其覄啓。雖欲運來。其勢無及。今此秋事(段置。)臣之言之。固爲早計。然窃伏望 朝廷預爲爛熳商諒。少救生民。俾無不及時之患(爲白齊。)
論乾止山折受啓
全州府乾止山。自新生翁主房折受(是如。)內司打量官。持 啓下關文來到(爲白有矣。)臣情勢難安。陳疏俟譴。軍
公元1652年
國重爭外。循例公事。不得擧行(是白如乎。)今則疏 批才下。該曹促關又來。而至有 嚴敎。臣不勝惶恐。敢此冒死論列以 聞(爲白齊。)所謂乾止山。自古謂之 眞殿主脉。而臣來此之後。詳審地形。則主脉之說。果爲假托也。臣取考前後文書。則本府主山一脉。流落於乾亥方。而山勢低微。乾亥之空缺。地家之所忌。故禁耕養木。作爲借主(是白如可。) 眞殿奉安之後。號之以 眞殿裨補所。而山之上下土品膏沃之故。前後折受侵占。極其紛紜。在昔菁川府院君柳順汀。以元勳受賜。而公議大發。卽爲停罷。自臨海君房。亦欲折受。遣差打量。而終不敢爲(是如爲白乎旀。)順治壬辰年。自淑安公主房折受。而因本道房啓。 朝家嚴飭其禁葬禁耕。而犯禁者。施以徒配之律事。定式分付。康煕戊午年。自新生翁主房折受。而因本道狀聞。該曹回啓。內宮房折受革罷未久。內司官吏矇然不察。又有折受之擧。以駭遠近之民聽。事甚不當。依啓卽罷。以盡培養根本尊奉 眞殿之道(亦爲白有旀。)癸亥年間。又作 眞殿籍田。忠勳府屯田。而戊辰年。因本道防啓。幷爲革罷。癸酉年。因姦民誣訴。折受於淑媛房。而本道論啓防塞。則其時 聖敎若曰旣以 眞殿主脉爲言。則
公元1748年
折受起耕。事未妥當。宮房則他處折受可也事傳敎(敎白乎旀。)戊辰年。自賑恤廳折受。與本道爭執(是白如可。)己亥年。移屬戶曹。又因本道論啓革罷。丁未年。自宗簿寺折受。亦自本道防啓。盖此大都會跬步之地數百結空曠之土。近四百年無主而陳廢者。可見其禁令之至嚴。所重之有在(是白去乙。)中年。全州府利其收稅。間間起耕之處。不爲禁斷。必將有漸入佳境之患。故臣自御史時。別樣嚴飭還陳。今無一片起耕之地(是白乎如。)歲前又自戶曹發遣郞廳。摘姦打量(是白去乙。)臣意以爲四百年禁護之地。事軆終不可一朝許耕。自戶曹必欲許耕。則其中平地(兺。)除出以爲依前 眞殿籍田。則事軆爲當。盖 眞殿六名日祭物。輪回於四長官。以會付穀給價。使之措備封進。而自遠邑封進之際。不無不敬不精之端。外方雖不可置貢物。莫重 祭物。會付穀之給價。事軆尤爲不當(是白遣。) 殿宇修理。年年爲之。而雜物則給價分定於各邑。役夫則責出於全州府。而種種給價數甚夥。然動民貽弊。又極多端。同乾止山劃屬 眞殿。如太常東西籍田之例。同山下平地可耕處(段。)定界起耕。每年收稅。一以備 祭享之需。一以補修理之用。則莫重 祭需。可以致謹
精㓗。修理浮費。可以裁損。白地役民之弊。可以減省。而堂堂大軆。宲合於正大敬謹之道(是白乎等以。)地部郞還歸時。以此面論。又爲論移戶曹(爲白有如乎。)得見戶曹入啓 行會。則臣所請 眞殿籍田一欵。全然拔去。自本道更審狀聞(亦。)泛然措辭(爲白有卧乎所。)此必已自宮家折受之故。事有難處。不敢直陳事宲。有此推諉之致。地部之事。誠爲慨然。大抵以 國家有用之土。補之於 國(是白去乃。)補之於民(是白去乃。)其所歸屬。要不出此二者。乃是 國家之正當道理(是白去乙。)今此乾山數百結膏沃之土。四百年極力禁護(是白如可。)畢竟無補於 國。不利於民。而徒歸於貴介私房。私房之得此富厚。於 國於民。有何所益。以臣偏隘之性。宲不勝其万万惋惜(兺不喩。)四百年來 列聖之王子大君公主翁主其數何限。而皆不敢生意於此地。設或生意(是白良置。)旋卽見塞。至今保存(是白如可。)至於 聖明之朝。一朝出給。則臣之愚意。宲恐爲累於 聖德。不比尋常。臣待罪藩維。不才無狀。雖不能宣揚 聖化之万一。亦豈敢决知其必累於 聖德。而苟然奉行。自就阿諛之誅哉。事狀如許。敢此馳 啓(爲白去乎。)伏望一依 列聖朝前後判下。一幷禁斷(是白去乃。)依臣所陳。其中平地(兺。)
作爲 眞殿籍田。以爲補國利民之事(是白去乃。)令廟堂商量 禀旨分付(爲白只爲。)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