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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x 页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书
书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7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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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因郑生过去。投以手复。披豁至今。腊后寒甚。伏惟静候起止一向康胜。眩气间作。眼视不如前。此乃向衰之年所宜然。岂所谓疾患者耶。如弟一疾七八年之久。而有进无退者。虽或不至于遽死。神识日觉迷昧。殆可谓邻于死矣。时至则行。顾无足怕。而但终不免无闻而死。则此为可惧耳。读书一事。最为紧急。而从前读得少。顾无积累凭藉之资。今欲追补其阙漏。则气血已衰。息力亦不可强。以此生面功夫。不敢始手。只从四书。要为安身立命之地。有时入心理会。亦不无渊(缺)之味。而但不能笃志深索。终始致一。据为己物。自视根本田地。常有亏欠不自足耳。
正心章一有之一字。亦尝思之。不得其一稳字以释。一字之义。四者之一。退陶之以此训。有不敢闻命者。一切去者。亦所未喻。或字似近之。而亦未见其体帖。吾党不幸。敬庵丈遽启手足。此岂区区之私痛而已。法门之衰败极矣。先辈长德。孰有可尊仰者。后生之扣德问业。又将于何处。痛心疚怀。殆不能自定。伏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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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沈君泽
日用功夫。只在未发时存养。已发时省察而已。喜怒哀乐之发。何尝有不善。而已发处。少失照管。便走作。此所谓尤加谨焉者也。当喜而喜。当怒而怒。不系于心而系于物。则此是在人事。而学者初头用力之方。则不过谨独而已。当于念虑初萌时。审察其是非善恶。知有以扶抑之也。定性书曰。人之情。易发而难制者。惟怒为甚。第能于怒时。遽忘其怒。而观理之是非。则亦可见外诱之不足恶。于道。思过半矣。此是治怒之第一义谛。而伊川先生勉张思叔诟詈仆夫曰。何不动心忍性。此亦后学所可警省者也。
答赵飞卿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7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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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7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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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奉吊书。窃计已蒙览过也。比日寒剧。不审孝履此时其能支持否乎。自承哀遭忧以来。一念悬悬。不敢食息置。知哀体虽在平日。少有愆摄。则病随而至。况于哀苦中耶。未暇自护病或忍仍不发。而不知不觉之中。潜自暗铄。为患自大。欲于形见后方为之计。则必无及矣。人于亲丧。亦孰不欲自尽。而上有亲长。有不能径情而行者。窃念仲氏一人。犹可以任此责。惟乞勉承仲氏之教。毋若他人之率意直行。虽至于灭性而不顾也。区区一言。何敢望开晤万一。而受(一作爱)慕之诚。不敢以外人自处。前书既略之矣。忧念之深。不能自已。又有此渎冒哀听。如蒙察此由中之恳。勿以烦屑为罪。则千万幸甚。千万幸甚。某数昨。自山寺还稷山。迫岁不可他往。姑将留此。以待岁翻。拟还郊寓。而病体就暖调护之馀。冲寒作行亦可虑。欲俟日气微暖后归。期似不免渐缓矣。
顷闻调候久未痊安。一味悬情。而亦不能频扣动静。心常悴萦。如食物之不下咽。即因尹士涵转致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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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求深省时。有会心处。喟然自嘻而后。滋味其为远。
与士晦书
乍阻。方深悬怅。忽领手诲。仍想近日侍安吉。所履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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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顷遣书后。未获来信。日夕悬虑。万万意外。遽承至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7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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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纸示喻缕缕。有以见爱予之深。感愧交切。第求助之意。若是甚勤。不几免为责听于聋者耶。如某者。少而失学。又不自力。从前许多光阴。都消于漫浪走作之中。年来非无感悔之发。而志力不强。年纪晼晚。有时悲咜。只欲无生而死矣。第有一事。亲胜已资警益。或冀其分寸跻攀之益。以此窃有望于高明。而身罹笃疾。重以𥚁故。神精剥脱。已绝一分向前之望。而然而耿然一念之在于高明者。犹不至歇灭也。区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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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只是天地间共公底物事。不比他事之各自为力者也。以益之象观之。则天下之益。无有大于朋友讲习。与之共学者。苟有一分见得。则惟恐同志之不得与知。相与磨切。务归至当而后已。勿以人己彼此有所间隔。或有不相入。则亦必相下。必须不得不措。如此然后。方可以无愧于道义相期之义。区区谦退。亦不足设于言辞之际矣。今承俯问。意甚盛也。为之庄诵不已。而第愚陋顾无以自效。是为愧恐耳。大本不立。浮念难禁。只此八字。亦可见先立大者之意。苟以此为忧。则其可以不忧者。亦将至矣。用力节度。则戒谨恐惧。一心笃行八字。已是禁得忧了。只按其法而做去。但此处致力为难。据为己物。尤不易也。然体认之。自当有冥会默契之日。(一效。)亦不可急迫求之。真如翁之可(缺)也。既能于此照管不置。则浮念之乍往乍来者。亦将渐消。非所可忧也。理气说非不见之。而未曾入心中。深思其得失之如何。宁有定论可供俯采者耶。此与寻常义理之论说者有异。不可不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7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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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自京便。递到十九日所遣书。始审向来侍奉有不安节。旋即有喜。区区既惊而继之以慰幸也。信后为日且多。伏惟患候已即夬和。体力亦复支安。承闻动静。只有书疏往来。而沉疾困劣。重之以病忧熏心。数字写来。亦不能自力。垂书俯讯之后。又不免逋谢累日。第剧瞻悚而已。某一息苟延。而日月𦬰苒。此岁又将尽矣。情事益复烦冤痛毒。而诸弟患轮感数旬。忧灼之馀。近幸少安。其他种种病忧。日夕挠恼。殆无一日宽心者。奈何奈何。尸居馀气。苟度时日。不敢复以向上之事自厉。但觉一念之悬。系于左右者深切。此岂憧憧(缺)思之意耶。来喻郑重。有以见相与之深。感情则有之。愧无以堪之也。平日疏于文字。虽寻常说话。亦不能发挥。况此病困心惛。尤何以说出心中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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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顷垂覆。承有旧疾添动之渐。区区悬虑寤寐不忘。日者尹生英东来见也。知其获遂既见之愿。而承教甚款云。槩想疾患之向安。为之忧疑顿释。不自意又被眷翰。因之以审调中体力亦复平胜。尤不胜慰仰。而荷意深厚。过轸贱疾之或致毁灭。开示可生之义。苟非爱予之笃。何以眷眷之至此。感戢感戢。第以疾病之不能自慎。过荷亲知之悯怜。以是尤不能自安也。有事于山下。力疾而往。旬有馀日而归。才数日。病情幸无所加。而反面筵凡。秪自号陨而已。
答闵士相
桃洞一夜之款。荷意良厚。而顾病颓不能与之究怀。迨用耿耿。顷拜六月二十一日所贻书。属贱疾方剧。且计西行已发。逋谢遂至于今。深以为恨。天时极热。在途侍行。伏惟万福。而到税后侍奉外。德履想益佳吉矣。某旧疾沉顿中。疟又乘之。以此病孱。诚无以抵当得去。间日之痛。虽幸稍歇。而负席昏缀。若不可支吾。奈何奈何。官府胶扰。不比在家。以是为虑。可见随地敬恭。不容少懈之意。苟如是则何往不济。而乃责以旁人一言之效耶。吾辈草衣木食。讨僻寂处。随分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7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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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玄生(季进)
顷在衿阳。因官便。获奉损牍。两纸缕缕。不比前此书来问寒暄道情素而已。倾倒披玩。不能释手。其时官隶催归。且适冗甚。未暇修谢。迨用耿结。不审近日冬候犹暖。侍馀德履一向佳迪否。仆夏秋间。旧疾又作。数月危剧。久而后稍可支吾。而家弟出宰湖邑。奉亲而行。月前为省觐。扶疾此来。仍寓近处山寺。以为岁翻后始还郊舍计。而衰病日甚。看文字不得。虽在净处。亦不能吃紧用力。只如粥饭僧而已。奈何。别纸所喻。且悉雅意。而从事役间。兼该做去。使天赋不失其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7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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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7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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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玄生
阻久矣。心常悬悬。殆不能置于怀。此岂一识面。遽如许相与者哉。窃见左右得于天赋者甚厚。而语言之际。亦无虚假之意。以其资分。则诚所谓不易得者。而第未知于此事。能不拘于见闻之狭。而其所以不差路陌。进德修业者。果如何也。顷年临况之日。属贱疾方作。不能款扣名理。荷意良厚。而身方在忧。言不能文。而区区乡往之情。不啻如前日也。旋因伯氏临见。闻志行之详。为之叹仰尤切。顾恨山川重阻。无由合席。殚竭所怀。以听可否。而书札致意。亦不能数。虽左右见与之深。亦何能察此之情也。即承五月十六日遣书。此是经年后消息也。此喜可知。仍想懋学有相。履况佳吉。瞻慰不容书言。来喻以放旷自咎。遐远自悼。所居远近则事势也。顾不可奈何者。至如放旷半世之叹。此不过谦退之辞。而不尔则非所望于左右者也。此心此理。元无欠亏。不以古今远近而有间。只在我加之意而已。勇往直前。不得不措。一息苟存。此志不容少懈。而静存动察。一以绳墨自程。则宁复有放旷之患耶。放旷极害事。窃欲为之一番说杀。而想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7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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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苦中。一味悬情。而疾病沉顿。所居乡僻。闻问两阻。有时怅念而已。忽此伻来。仍奉手诲。以审新正德履超胜。极用慰释。而第前后屡勤问讯。而都浮沉。未获承见。今因来喻。始知之。亦可恨也。某积岁沉疾。宜死不死。俛仰之顷。常事奄过。日月𦬰苒。又逢新年。崩陨痛酷。尚何言喻。顷年临贶。荷意甚厚。而贱疾适又发动。不能与之深玩。以求斥教。而窃见求道之志颇切。心甚叹仰。而不副此道情素。而讲文字者。只有书尺往来。而在疚以来。寻常人事。一切放倒。病又乘之。亦不能自力。顾无以磬。此区区向往之情。未知远。其或谅之否也。
所谓学问。亦非别件物事。只是日用常行之道。若其用力之方。则古人已为之八字打开。然在初学。则便以立志为第一急先务。立志亦不在多言。常以彼丈夫我丈夫。有为者亦若是之意。激昂自励。奋迅踊跃。而下手用功。则以求放心。为根本田地。而求之亦无他术。只有一敬字。彻上彻下。无时无处。不是用力地头。而反躬深思。为切急务。正衣冠。尊瞻视。动容貌。整思虑。九容四勿。皆是操存之法。程子曰。心要在腔子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7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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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郑永龄
此来后。知仁里不甚相远。而顾不能相闻。第有向仰而已。忽奉手诲。倾慰万万。仍想所履裕迪。为之瞻幸。某秋末。扶疾来觐于稷衙。留一日。忽闻正友不起疾。亟走一哭而归。万事已矣。奈何奈何。结发为友。已到白纷。居常间阔。不能以时合并。而若其相与之深。不但以情好之私而已。今焉失之。便觉此身之伥伥无所向。玆承来喻。尤令人乌邑不自胜也。承许临况。为之企切。而官衙形迹之嫌。恐非所可疑者。既非偃室。则自无所碍。况直来见我与主人。自不相关者乎。苟以冒寒出入为惮。则非敢有坐邀之意。而如所示之嫌。恐不免过隘。如何如何。馀不宣。
向于晕倒中。犹记诸友相扶持。远追不舍。此意何敢忘也。其后忽奉手诲。不知自何来。而慰喜则深。顾无因附报。第有悬怅而已。即闻仁博有遣骑相要之行。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7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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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申寅仲
忽领手诲。披读数番。深认不鄙。有此见教之缕缕。知感虽切。而疾病沉困。又被剧暑方昏惙。殆不省人事。其何以反复仰承教意。第切警惕而已。比日酷热。承审侍奉一向安吉。哀慰之至。某一息苟存。而此月又将尽。情事去益烦冤痛酷。尚复何言。来喻数句言。一一从愤悱中出来。有以见痛加惩省之意。令人增气。以左右天质之美。奋然回思。蓦直向前。则自当有日新富有之望。宁复以做不得为患。而但一时应处难忘。亦有烱戒。只当刻意加励。一日胜似一日。勿令偷心有时间发。然后方可有脚跟可据之地矣。若其用力之方。亦非别件物事。只就所读小学中。真宲践履。而常思明道,希文自期待之语。以此向仰。必不至漫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7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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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问两阻。行且踰半年。一味悬情。而哀苦中疾病忧冗。人事 废。讫未能致此耿耿之意。昨因京便。获被手书。开慰良深。重承向来侍奉。有不安节。旋臻有喜。而近日承欢无忧。区区不任慰幸也。数番问讯。荷意虽厚。而不量不得见。亦可怅然。某沉疾支离。一死尚迟。日月奔迅。秋序遽又迫近。情事益复崩冤。而病忧种种。长时挠心。诸弟俱不健。仲弟凘脱益甚。迩来常有凛凛难保之虑。闷极闷极。见喻近来功夫。方在做事。既不能掉脱。则亦安得不致力。而但根本田地。或未有可据之宲。则毕竟分数。将未知吾在何处。此则恐不可不有时省念也。大学衍义。真个好书。兼看亦何妨。而但为左右即今计。则似非急先务。既勤俯问。不敢自外。漫布愚见。未知以为如何也。飞卿来才见之。病亦可念。而年力方强。自应日益差健。
不承惠书。亦已久矣。第有悬情而已。即此书来。良用开慰。而所喻缕缕。深自刻责又如此。有以见从前与飞卿商量者。亦不至于弁髦。而不之省矣。阻郁之馀。自不觉其欣幸。此心无改。则入水蹈火亦不怕。况彼区区自外来。虽有大小得失。岂足为此心之轻重乎。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7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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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昨再枉。虽未得与之款讨。亦足以慰此离索之怀。忽奉损牍。欣审归侍后德履佳胜。良慰良慰。来喻缕缕。亦可见进学不倦之意。尤令人耸喜也。学之为义。自是行底意多。而亦有专言知专言行者亦多。有兼知行言之者。博学以下四者。固是知而笃行。是行也思而不学。学而不思。终日不食。终夜不寝。以思无益。不如学也。如此者极多。惟当随其所言而辨认之可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8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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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8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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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人
即奉手诲。欣审归侍佳吉。慰仰慰仰。仆旧疾乍减。且秋暑犹堪作行。才到安山山下。病忽作。翚(一作晕)仆不省人事者两日。曳还止寓。久久微有省觉。今已一旬。不及平日则远矣。朴友之言。诚可警切。向后则可以佩服矣。然情深处。亦或用不得。初若知其如此。则必不作此行矣。闻锡予言。则长者方栖遑不欲遽归。若然则朝昼侍遣。必有警该之及人者。未知从叩诸人近日所扣者。在何书耶。科日已近。恐不能专心所乡也。
答大叔
阻思日积。而无由获闻信息。有时依怅而已。忽此专使之来。投以数千言。纵横说去。无非理义之可与反复者。朋友间好消息。容有过此者耶。仍想向热。所履佳迪。而第闾井不净之患。为之奉念不置。某一味沉缀。顾无自振之势。而数月间。一家知旧多有沦谢。以此意绪愈不佳。奈何奈何。示喻形气之说。乃以鄙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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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大叔](庚寅四月六日)
阻郁甚矣。教墨远至。具审德履冲胜。慰豁何量。而两纸示喻。词义俱到。间有契会精切。有以见近日用力之深。所造视前不啻有胜。区区欣喜。第恨不能合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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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8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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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大叔]
示喻理欲之说。见得颇详。所引诸说。亦甚精博。有以见用功亲切。渐有头绪之可寻。极令人慰幸也。第因天理而有人欲。似无可疑。夫饮食男女之欲。尧舜与桀纣同。而但中理中节与不中理不中节之有异耳。既曰中理中节。则天理初不为人欲所混。而固自如也。不中理不中节。则反是。此舜,蹠之所以分。始在于利与善之间。而毕竟如天壤之绝然。都也善恶皆天理之说。譬如水原初无不清也。及夫流之有浊。虽不可不谓之失其本然。而亦不可不谓之水也。近思录中程子说可捡看也。同体异用。同欲异情。晦翁之所取舍自分明。而性发为情之善者。固直遂也。不善者不能直遂也。苦(一作若)以情之不能直遂。而遂疑情性之不相管。则岂不有欠于致知之明耶。
顷有湖行。比归闻从者虚还。数百里之外。跋履而至。此何等眷予之意。而乃不免怅失而归。极令人愧负也。窃见大叔年既向晚。而志道不倦。殆如少壮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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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8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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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思日积。忽此耑人远至。仍被手诲。且审近况。而两幅缕缕。无非进德修业之意。朋友间好消息。宁有大于此者耶。区区欣喜。不但以信息之闻。阻怀之纾为幸也。忠信二字。见得信得又如此。亦甚不易。自此以往。只在笃信而力行之。恐无馀法也。九容在己分。尤为切紧。此间朋友。或有见问者。莫不以此举似之。既主忠信。又以九容。制之于外。外内交修。持之以悠久。则自将绝渗漏无病败矣。九思为专一事。程子之训。亦可谓要言不烦也。至于四勿。则颜子之进于圣人。以此。必于动上。尤宜深思。以动箴诚之于思一句见之。此是一念之才发处。大学之诚其意。周子之几善恶。即此事也。苟于此辨认天理人欲。乃所以慎其独也。别纸所喻。大体固无不是。而颜子乐处未易识。只将古人言语。想像形容。虽或见得依俙。说得彷佛。有何干涉于我耶。大意不过内重外轻。世俗所称富贵贫贱。可喜可恶者。都不足以动我毛发事。而胸中之浩然者。常自如也。晦翁所谓从事于博文约礼之诲云者。盖欲学者循序渐进下学上达。不陷于方九皋相马之说也。来说亦似说得行。而恐不免于儱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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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谷少款。不能展积阻之怀。其后一味纡郁。忽拜手诲。岂胜慰释。而且知改名曲折。尤以为喜。榜中见今名。意谓或是同宗之人。庸讵知其为大叔耶。以平日手段。今始小成。未足为贺。而获伸于屡屈之馀。亦可幸也。顾此僻远无由晤语。为之怅然而已。想已还税。而德履一向安善否。柴谷往来。虽或有之。又安得如顷年之邂逅耶。某衰落转甚。而数月以痘患忧悴。再见瘗矢之惨。怀思不能自遣。贱疾益觉昏惙不振。而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8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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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阔之久。第有恋郁而已。忽蒙损惠两牍。意寄珍重。仍想向来所履清迪。而知有坡山之行。隔一宿地。无由际晤。令人增怅。某宿疾入夏来殆无健日。近益困惙不能振。而且以病忧为挠者。过数朔。闷甚闷甚。每见书来。辄有胜似旧日之喜。今承镌喻。尤为心悦也。先从四书致力者。不但鄙意如此也。实于晦翁有所受也。就此用年岁功夫。而循序致精。虚心热(一作熟)玩久久。自当有渐入佳境之趣。有不待他人之说矣。论语正文集注。并平铺放着。若无可疑者。惟当逊志虚受。入心理会。期到尹和靖如诵己言地位。然后乃已。至如大学。则自明德以下。无非致思之地。梦觉关人见(一作鬼)关。尤不可草草打过。前辈亦尝终身用力。以晦翁梦奠前数日。改一于诚三字。可见其不任修改之意。况在众人。其可以数月上功耶。诚字难卒凑泊。诚如所教。所以元城之自不妄语。力行七年而后有成者也。拟于忠信用功。与毋自欺。互相发明云者。此意极好。忠信二字。自是吾夫子家法。不特鲁论中屡见。易之文言。忠信。所以达(一作进)德者亦然也。故明道曰。知性善以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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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发已发之旨。先取中庸首章子细理会。方可与之反复也。来书理气自太极图说说起。退栗以来。有许多说。有难率尔立说。亦非初学急先务。浩然章中持志养气合思量处。先有所见知。所谓理是甚气是甚。然后始方迤逦就许多说中。勘覈其得失也。
答赵仲恭(德基)
岁翻后。闻问两茫然。心常悬悬。思以一书相候。而未之能。即因京便。忽奉二月初三日所遣书。书之出已踰三旬。而槩知冬春以来平信为可喜也。春已晚矣。不审大庭体力一向支福。而雅止亦何如。村中不净之患。或已无虑。而看读之功。亦能专一胜似日前否。节要三四卷读过。虽不可曰多读。而苟能虚心徐究。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8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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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泰和
讲服盛名久矣。而无由接承嘉诲。尝切向仰而已。不自意过自贬损。以书先施。荷意之厚。愧无以堪之。仍想秋暑德履冲迪。尤不任瞻慰也。仲恭之殁。朋友为之气索。况某之于此友。爱予特甚。非如他人之为朋友者比。平日期望之意亦不浅。而忽焉至此。每一念至。憯然不能为怀也。仲恭在时。扣其所与深相与者。必称高明。而亦自以为不可及。以此虽无一日之雅。而若其向风驰义。则盖亦未尝少弛也。自见来书。实有元宾之感。而其所以称说亡友平日志行者。顾无溢辞。若至于为亡友悼惜悲恳之义。则有足以令人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8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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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金光中(大来)
向蒙临况。深何不鄙。去年秋。自峡中还。闻从者又虚枉。岂胜惊怅。宜有一书以谢。而无便未之能。第有瞻悚而已。不审近日德履何如。益山沉生来见。为言近闻。且曰如知入峡消息。则欲来见云。尽如其言。则有以见相与之意。不啻一再勤顾而已。自视愚浅。未足为朋友重。而乃若是。心深愧恐。窃闻年来用力之地。不专在公车文字。令人增气。自外粗觇者。何能知其所存之如何。而有诸中形诸外。亦不可以自掩。尤思一番成款。而不可得。第有悬情。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8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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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因士晦来见。知入都有日。而病伏郊远。无由际晤。此心一倍悬悬。忽奉手诲。且审启处之详。披豁慰释。当如何。况承归路历顾之示。尤令人跂望也。俯就之行。在所不得已。未知两日出入无他挠。而所作文字。亦能称意否。颜忸怩而心不宁。古人亦不能免。惟当早决此事。断置一边。然后方可以行吾志。不尔则一番再番。靡弊光阴。晦翁所谓人生能得几个三五年者。真切警惧也。某行负神明。自罹酷𥚁。心情霣坠。病又乘之。危死者几数月。近始有一二分回生意。而委身床席。一味沉缀。自量精力。无望前进。有时发省。怛然心疚而已。
答李刚叔
阻馀被书。当一晤语。况审侍学佳吉。尤用慰释。某酷𥚁之馀。旧疾又作。危死者数朔。近始有一二分支吾之势。而负席沉顿。稣健未易期耳。来喻缕缕。有以见密察加力之意。而第事来欲避事事过欲忘二段语。苟思救药之道。则古人指训。亦已多矣。夫所谓世间事。不教人做。更待谁做。不随物而往。不先物而动。此等数语。知之非难。而不能下手用力。则亦不过为闲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8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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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秋牛谷之相逢。出于几年阻郁。而犹未能成款。第有怅恋。承此手诲。良足慰释。未知近日侍学一向佳吉否。仆日觉病缀。只切枯落无闻之叹。而且念此不过天地间人我共公底物事。则吾虽不能做得。朋友同志中。苟能奋发直前。不负吾所望。则亦可以少慰区区之望。已于十馀年间。已知刚叔志力之不比他人。若能不失其路陌。进进不已。则必不但作今世之士。而窃见所以用力之地。不可谓得其第一义。盖不特被外诱如科臼之类而已。天下事做去。只有知行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8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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遣书未甚久。而损牍又至。曾在江外数十里而近而犹不能如此。苟非舍旧从新。奋然有为。则必不能尔也。为之叹仰。信后不审侍履何似。仆遇暑后病益沉惙不能振。奈何。来喻知行之说已得之矣。既曰即物而穷其理。则事亲从兄。最为精宲。如晦翁所释。而日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8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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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两阻。恋结徒积。以吾之悬悬。知足下亦悬悬。即古人语也。仆之于左右思之。非虚语也。第未知左右之思。吾亦能如古人之两相与也。忽奉手诲。倾倒没量。荷意之厚。郑重反复。又非仆之所敢望于左右者。自愧日前揣度之妄。而有以见左右思奋之一机会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8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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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8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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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苏一浑
欲相见者。已馀三十年之久。而不能得。忽蒙纡辔于深峡。此亦一段奇事。一日一夜之款。犹有馀怅。未知远者亦或如是否。比日初暄。德履伏惟康胜。去时又勤留约于山中。顾此閒漫之行。只是寻常去来。而第恐再临之极不易。即闻沈生所传。则屡以鄙人之动息见扣。盖前日之约。不是一时偶然而发。尤令人怀怅不已也。某虽不能遐举。而少日游放之习。依然仍在。此去归晚。一宿可至。随分占取。为便往来。入春后又一往。数日盘礴而归。适以疾患为挠。且事有不可久留者也。玆闻吾友之有意入来。心欲奋然更往。而强策病躯。不宜频动。每当夏旧症辄发。故日候向热以后。不敢出入。坐待凉动。然后方可议。窃计驭者或已还山。而玆以书为谢前日之临顾。且报鄙行之已还。而既失春来合并之约。秪剧怅悒而已。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8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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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领损翰。开慰良深。第审侍奉有不安节。为之惊念不已。信后有日。汤忧其有显胜之效乎。仆近被毒痢所困。首尾八旬。加减无常。一味沉顿。偷堕益甚。祗自悼咜而已。科场之得失。殊不足言。而勉进实学。副此区区之望也。馀病眩堇此布谢。不宣。
瞻傃中忽领佥教墨。披审向来侍履清迪。区区良足慰泻。仆老人气候粗安。而贱患血痢。三岁作苦。今夏又经一番厥炒。气血败顿殆无馀地。分成癃废。怜悯奈何。闻彦章解额。为之嘉叹。大庭又不免俯就场屋之役。当暑行李。殊令人悬虑也。惠来银鱼。认出情味。而第不若只以书道情素也。病馀神眩。书不能尽布。
[答崔器卿](乙卯九月十九日)
彦章袖传宠翰。披豁如对。仍想辰下佥德履超胜。瞻慰何量。仆三岁沉疾。己分癃废。而近以踪迹不便。一味栖屑。不得归侍亲侧。挠闷奈何。章友勤访。仍成一夜之款。语到左右。为之增怅耳。玆因其归。草此布谢。(乙卯九月十九日)
[答崔器卿]
某稽颡言。即奉佥惠疏。谨审春寒佥起居佳胜。区区哀慰不能已。某顽忍不死。岁色又翻。情事益复崩陨。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8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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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器卿](乙未十月一日)
阻甚瞻郁久矣。即因彦章兄弟之来访。获被损牍。恰慰所思。第审侍奉有不安节。曷胜惊虑。仆尸居馀气。一味困惙。而且以病忧旁挠。些少文字之业。亦不能专意自力。前去光阴几何。而一任偷堕。只将无闻而死。有时愧省。怛悲深惧而已。以左右年力之富。虽于侍汤之暇。亦不宜自逸。副此相爱之望也。承许来见。非不瞻企。而侍下远出。亦岂易事耶。多少不能尽布。(乙未十月一日)
[答崔器卿]
阻甚悬情。蒙此佥眷问。良用慰释。第承侍汤近始向安。为之惊幸交至。未审信后省下诸节更若何。仆亲傍粗遣。而贱疾常无健日。病忧一味挠心。奈何。前冬书。不果承见。必致浮沉。远地附书。自不免如此。奈何。馀眩甚堇布。
阻恋中承领损牍。披审秋晚侍履多福。岂胜慰释。仆夏秋以来。被疾沉淹。近因凉生。粗得少安。而衰落日甚。不能自力。只将无闻而死。奈何。每见朋友。不能看文字之语。虽知其事势有或使然。而亦叹其不能奋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9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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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式。即奉手疏。欣审孝候支胜。良慰积阻之怀。第承彦章暴折之报。曷胜惊叹。想其平日相与之深。不堪悽咽。而况闻其幼儿亦不保。令人悯然不能已。前秋所贻书。未果承见。远路信息之传。本自未易。奈何。仆衰惙益甚。不能自振。未知穷寂中读礼之功。能专精否。馀自力堇布。
[答崔器卿](戊辰十一月十六日)
仆积殃在躬。壮子遘疾暴折。冤号痛酷。秪恨死灭之不早也。即承慰书。哀感之至。仍想所履安胜。良慰良慰。仆哭子以来。疾病沉缀。死生常理。亦不足为挠也。回禄之灾。闻甚惊叹。尤非贫者所宜遭。为之奉虑。(戊辰十一月十六日)
[答崔器卿]
省式。即披惠书。始审奄遭重制。岂胜惊叹。第想服履安胜。深用慰喜。前冬之冲雪远访。且与李友同之。苟非至意。何以及此乎。仆所居村井极不净。自岁前奉老移避。而近处火色愈炽。转展又移者数番。此身来留于僧舍。一味栖屑。非病躯所堪可。奈何。令胤衿阳之意。亦可谓善思矣。此时何可以离家远游乎。苟有其志。又何论早晚。而少辈志力之能坚固者。未易得。未知过庭之训。又如何也。所喻别纸。未暇详阅。而来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9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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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曰。形色。天性也。此乃有物有则之谓也。天性不被形色所累。然后方可谓之循天则。既循天则。便可谓之形色天性也。圣而不可知之谓神。程子曰。非圣人之上。复有一等神人。圣神既如此。其谓大人分上。亦是圣人事也。颜子未达一间。视孔子差殊。所谓守之也。非化之者也。只合于守与化之间。入心理会也。瞻悬中书来。披审德履佳迪。深慰阻郁之思。仆秋初始还家。半年栖屑之馀。凘脱益甚。负席昏惙自怜。仲弟方在衿阳。而必欲般家此来。盖以事势不得不如是也。令胤来托之意。恐不能谐。想必怅然也。别纸所示。拨忙布谢。不能详阅。略以所见为备。
[答崔器卿](庚午阳月十九日)
必待如是。然后敬可施。则恐无其日也。日用应接。无非用力地头。随事不放过。亦可谓之敬也。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十六言。为万岁圣学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9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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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器卿](辛未三月廿四日)
前书逋谢。而又勤手诲。披审起居珍卫。深用慰释。令胤来留芝山。虽未及相见。远违膝下。未知其能耐遣否。渠若有劬学之志。则固无可疑。而但以庭训强赴。或恐不能如所戒也。仆病惙日甚。神识日昧。闭户昏呓。无足言者。章辉书。不能拨忙布谢。须以此意传之。(辛未三月廿四日)
[答崔器卿](辛未九月二十日)
瞻悬中披书。岂胜慰豁。仍想德履珍卫。尤以为喜。仆前月为觐老慈于龙潭。归絻属耳。而力疾往来之馀。病惙益甚。方此负席昏呓。别纸所喻。殊可反复。而不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9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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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崔器卿]
阻馀承此惠书。披审起居佳胜。深慰慰。仆一疾已淹五朔。而日就沈剧。宛转床席。不能运动。分成废病。亦复奈何。人还。不能把笔作书。自力呼倩。
答崔弘楫
某稽颡再拜言。不自意令胤远枉。仍拜眷翰。岂胜倾慰。第审向来侍奉有不安节。为之惊虑不已。某有疾不死。奄及此月。练事只隔数日。叫扣穹壤。靡所逮及。秪自崩陨而已。令胤冒寒委访。至意可感。而冰路脩阻。旋复远涉。将何以跋履。深用悬虑。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9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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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稽颡再拜言。伏承下疏。谨审起居此时增福。区区哀慰之至。某冥顽不死。练事奄过。又逢新年。叫扣崩陨人。理都尽。尚复何言。彦章荷此来访。深慰阻恋。而覆试期近。虽曰小成。窃想悬待之切也。馀力疾堇布。(戊午二月四日)
[答崔弘楫]
晚来少成。在左右未足为贺。而上慰高堂悬望之切。其为欢幸当如何。亟欲一书奉庆。而未之能。第用憺恨。即因胤友远访。且拜眷翰。谨审春寒。侍奉增庆。区区岂胜慰仰。某一味病劣。无足喻者。彦章相见于积阻之馀。而逢别匆匆。令人怅然。
不自意损翰远辱。谨审侍奉起居增福。区区慰仰。某自昨年祸故以来。病惙益甚。常无生人意况。而以此心事。每想情境。为之悽然而已。闻令胤所后儿无恙。亦可幸也。馀力病堇谢。
答彦辉(一炜)
即被书辱。开慰良深。第承所慎不轻。为之悬虑。惟冀善加持摄。副此之望也。此间春中远役之馀。一倍凘顿可悯。馀自力堇布。
积久阻恋之馀。承此教墨。欣审履况佳迪。开慰良深。某省墓之行。适来衿阳。而国美来见。为扣信息。亦可慰释。而彦章遭忧。今始闻之。不能相问。心甚歉叹。馀方还安城。拔忙草。
即披情翰。良慰阻怀。第所慎久未得良。已为之悬虑。仆一味病惙。而逋违 恩命。日夕惶恐而已。
[答彦辉](己巳至月十六日)
昨年临况。荷意深感。即承手诲。披审所履佳迪。为之开慰。仆衰病日深。种种怀事。去益不能遣。奈何。器卿远访旋归。冲寒跋涉。心甚悬念。因其归。草此多少。(己巳至月十六日)
[答彦辉]
即承惠书。第审尊祖母夫人奄忽违世。不任惊叹之至。仍想服履安胜。良以为慰。某以村患。举家移避。自岁前以至于今。病躯栖屑于山间。此非老疾者所可堪。良挠良挠。时气流行。无处不到。想仁里。亦不免如此也。
即披惠书。良慰悬情。第审春间遭重制。不任惊叹。而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9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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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中承此惠翰。知有赴举之行。而坐此乡僻。不得与之际晤。为之怅然。不审归税后启处佳胜否。仆近因行役之后。病惙益苦。奈何。
[答彦辉](壬申三月二十八日)
即承惠字。披审启处佳安。深慰阻恋之情。此中数年病惙之馀。自前冬益剧。今至五朔。一味深笃。委身枕席。不能转动于房闼之外。苦恼奈何。便还倩草。(壬申三月二十八日)
[答彦辉](戊午十月二十六日)
稽颡言。久未嗣音。常有悬情。忽此耑介之至。仍奉佥手诲。披慰虽深。第承彦章之在途疾作。联辔之行。不免遽回之教。可胜惊虑。不审所慎加减。信后更如何。前冬联翩临慰。涵感在心而还以远出劳弊。鄙意尚觉不安于中。今承不远复之示。虽以彦章所患为虑。犹以劳役之少省为幸也。某沉疾支离。视息苟存。转眄之顷。奄及此月。祥事隔在一日。崩陨痛酷。穷壤靡极。人理尽矣。尚何言喻。惠来雉鱼。认出盛念。以备祭需。而此后或有问讯之事。切勿以伴书之物见馈。副此真切之望也。便人晓发索答。灯前揩昏堇草。(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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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彦章(一烨)
别后一味悬怅。即承情翰。披审侍欢佳福。瞻慰不容喻。仆侍事粗适。而贱疾数月委苦。近幸少安耳。向来窃见相与之意甚勤。鄙怀亦不能忘。未知懋学之意益复加勉否。所惠银唇。认出情饷。珍谢。不但为物也。对灯布此多少。
[答彦章](壬子十一月二十七日)
向奉眷问。而汔未谢。常有耿恨往来于中。又勤诲帖。不以逋谢为咎。如非意至。何能乃尔。披复以来。第剧悚怍。因之具审动静。而遣书后。又已两易月矣。伏惟佥侍履增庆。某老人气力。遇寒益不逮前。私情闷切。如闻海西年歉。不至于畿甸之酷。而来喻如此。想有同病之叹也。自馀只希懋学日强。副此远思。(壬子十一月二十七日)
[答彦章](癸丑十月五日)
春间所惠书。承领后。汔稽申谢。第有怅恋。即者。手帖远至。披慰何量。且荷尊庭临庇。具审近日履况佳迪。尤为之忻泻也。某偶患血痢。已涉四朔。剧歇靡常。委身枕席。日益颓放。奈何。所冀懋进德学。以副瞻思。(癸丑十月五日)
[答彦章](丁巳十二月初六日)
某稽颡再拜言。向蒙临问。而联骑数百里之外。荷意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9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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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彦章]
稽颡言。向蒙耑人远讯。至意可感。比日寒严。不审佥起止一向珍迪否。区区悬情。某苟然全活。祥事既过。朝夕攀号。亦无其所。俯仰叫扣。人理穷酷。尚何言尚何言。耑书见存之后。亟欲申谢而未之能。亦可歉恨。馀希佥履增护。
悬往非虚语也。忽领佥手诲。披审春意微舒。侍外佥德履佳胜。深用慰释。某一味病劣。而忧患亦常挠心。奈何。每承示喻。不能专心用功。此固谦退之例谈。而亦不必乃尔。惟望努力向前。毋失少壮时节。以古人遂成枯落之训。为深戒。如何。前冬所惠书。不果承见。诚可叹也。
阻久悬情。忽蒙尊府临庇。感仰之馀。仍奉惠墨。欣审雅履珍迪。瞻慰良深。某旧疾复发。长夏沉惙。近日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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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彦章](辛酉二月二十三日)
日昨蒙枉。逢别匆匆。第令人怅念。不审今已复路而归侍后。雅履一向珍茂否。某昏痛日甚。殊无一日清健意思。奈何。器卿宿留不能一旬。愧无少分相发之益。此后再来。亦未易期。方此送行。为之增怅而已。(辛酉二月二十三日)
[答彦章](丙寅二月二十四日)
某顿首言。即因国美。始知至于大故。随人例慰。亦复关然。是岂平日慕爱之情。是心歉负不能自已。况承手疏先施。尤不胜愧惕之至。仍想侍奉馀孝履支安。良用慰喜。某负疾不死。一味沉惙。新年省墓。今始成行。自力跋履。益不自振。闷甚。所示方此昏痛。不能详阅。而此不可他求。只当依古礼而行之而已。十一月而练。十三月而大祥。踰月而禫。实备三年之体。无容更议。而第入庙一节。或不能如礼。间有不撤几筵。朔望哭奠。此虽非礼之本义。而亦人情之所不能自已者也。惟在深思而处之也。临行拨忙。多少不宣。(丙寅二月二十四日)
[答彦章]
省式。即因京便。褫到日昨所惠书。知入都下。而身在乡远。末由奉慰。第剧悲想而已。槩审此时气力支安。深以为幸。某旧患例发于夏秋。一味沉顿。而分外 恩命。汔未蒙收还。惶闷不可状言。器卿遭忧。今因其书而始知之。相距既远。衰疾昏惙。寻常人事。亦几废隳。心甚负愧。玆有吊书。并答疏。幸即传之也。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9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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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馀披书。深慰所思。未知信后为况何似。科期已迫。想不免小忙矣。此间一味病惙无可言。而如闻诸友有疏举之议。心甚惊恐。果尔则可谓不思之甚矣。区区初志之不能固守。虽出于迫隘而已不胜其尤悔。况且与人相閧。不恤对面时酬酢。则鹏举诸人。恐不能辞其责也。事之自外来者。固无奈何。而在我苟无所失。则亦可以自安也。虑不出此。而不堪血气之发。此岂士友间道理。千万戒之。若不能止之。则此身无面目可显。于此草绝交之书。不但在于鹏举诸人也。自我所识者始。窃恐长文,景厚。亦不得免也。此后或以院事见喻。虽使十辈往返。决无开口之理。要当知其归于他人。然后方可以少安此意。亦望使诸人知之如何。今方走入清峡。不欲闻山外消息。向后书尺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三十二 第 9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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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文宪书院
即承佥损翰。以审尊候佳胜。慰仰慰仰。享礼利成。每勤专示。心窃愧省。贱疾弥苦。自力布谢。
某行负神明。忍见壮子暴折。冤号痛毒。只恨灭死之不早也。伏承佥书抚慰。不任哀感。仍想佥候安福。良慰良慰。某哭子以来。旧疾益苦。人事都绝。秪自悲怜。院长之名。非贱陋所敢承当者。初不能终始巽避。心甚愧悔。而数年寂然之馀。忽蒙撺掇。有不欲相舍之意。中间虽有曲折可言之端。斥去呼来之际。此身之受困。亦已多矣。玆承诲喻。非不知盛意之甚勤。而区区自待。虽不足言。而亦不欲其如此之轻。切冀深加谅宥焉。崔友冒寒远至。镌诲之缕缕亦可感。而拙法不能自坏。第有悚而已。
专人远至。损翰遽辱。以审佥起居安福。良以为慰。享事利成。又有致膰之仪。顾非贱分所敢承当。而每以远路持归为劳弊。不免使之置而去。心甚不自快也。馀自力堇布。不备。
即拜损翰。以审佥候安福。深用慰仰。享事利成。诚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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