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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x 页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诗
梧旬峙。自是山脉大干。跨畿湖往来之路。从前屡过。未觉甚高。今行。仆马颇健。吾亦不下马。而徒而倦极行。盖甚矣吾衰也。
过院村尹圣久。不遇。曾闻其有三子。今只见两人。盖其一歾焉。壬童者。能拜客。可爱。
策马勤踰岭。寻君屡问村。十家依院屋。一骑出山门。未及题凡鸟。还惊听断猿。阿戎堪与语。何必乃翁言。
诗
梧旬峙。自是山脉大干。跨畿湖往来之路。从前屡过。未觉甚高。今行。仆马颇健。吾亦不下马。而徒而倦极行。盖甚矣吾衰也。
过院村尹圣久。不遇。曾闻其有三子。今只见两人。盖其一歾焉。壬童者。能拜客。可爱。
策马勤踰岭。寻君屡问村。十家依院屋。一骑出山门。未及题凡鸟。还惊听断猿。阿戎堪与语。何必乃翁言。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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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日登山未觉劳。有时舒啸气增豪。今来不省身全老。忽讶崇冈分外高。
辛酉秋。过归晚。其间不过三岁。而村人亦有存殁之感。追忆戊子己丑之间。吾始与士章入来。桑麻隐映。村居栉比。即今大异前日。士章所缚屋。亦已移撤。未及修立。村人旧识面者。殆无存者。
少日同堂约。联翩并马回。桑麻随地出。蜂液喜人来。左右孤村合。中间一水开。沉吟三十载。万事劫成灰。
自归晚。行十馀里。雨作转甚。比到报恩县。所▣率皆湿。不可行。日力虽有馀。而不免止宿。▣▣用剑南集韵。
滴滴茅檐响。行人滞雨时。未应愁路远。还自甚吾衰。气志随年减。行藏到老知。微吟仍得句。意不在新诗。
过青山
路转松林迥。青山云起时。地间秦馀在。人歌凤德衰。院祠瞻可识。氓俗莽难知。度世正平愿。痴吟又成诗。
又次剑南韵
童子曾游地。重来白发新。青山犹识面。孤馆倍思亲。天地浮休客。山川漫浪人。向来差适意。庶不负吾身。
月留峰
徐行成小睡。马首忽风雷。峡坼峥嵘立。波腾喷薄来。长时看气势。从古足喧豗。刬却嵯岈色。平铺始放开。
峡行
客路遥遥去不穷。嵁岩度尽又穹崇。涓流水与沧溟阔。峻极山应帝座通。残坞有时无火气。曲防随处见人功。石田茅屋生涯在。为吏何必更发蒙。
知礼途中
度𡽹山川别。披啚郡国遥。幅巾新面目。言语旧风谣。一变齐将鲁。重昏夜未朝。弦歌声不作。侧听久寥寥。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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踰牛头峙
十里牛山路。徐行到上头。萦回开绝磴。穿凿列平畴。峒户终身乐。鼪鼯见客愁。悠然休歇处。高拥众峰稠。
过牛头𡽹。路遇三僧。其前行者乍见。亦可知其非凡缁。驻马叩之。其名贯澄。住着智异山▣▣庵。盖净慧之高足也。颇有风骨。在其徒。必有名称者。要与还店舍与语。渠不肯。所与同行者。其一眉眼甚爽。年才二十馀。其师亦称之。第似清弱。不能远到矣。
僧自何山缓步回。沙弥在后净无埃。悠然一笑凭消息。身带头流秀色来。
峡行
物色依依巴峡间。猿啼水咽路艰难。行行不尽重关险。万叠山犹雪岭看。
仓村(居昌酒店。有同姓来见。)
里旌殉节士。村有并根人。仆倦常宽责。囊饶不受嗔。无饥犹健饭。少卧且安身。童子来看客。劳余白发新。
光风楼。次林尚书韵。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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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壁上韵
楼头兀坐思依依。林薄霏霏雨脚微。倚槛身临沙鸟度。巡檐手掠渚云飞。寒溪日照峰阴转。近岸春迟树影稀。一壑真成平稳地。不妨窗外四山围。
四乐亭。次退翁韵。
行子乘闲又早春。退翁诗语宛如新。怀襄往往经灰劫。成毁悠悠问水滨。旧迹相传留此地。名亭不朽赖斯人。平生亦解农桑乐。佳句沉吟恍写真。
愁送台
大山方进势。于此忽平开。水转陂陀石。松蟠偃蹇台。悠然出尘远。不复唤愁来。怪底清泠界。风吹倏起埃。
桐溪丙子所居。称某里。以只看花叶验时移一句见之。百载之下。令人起立。葛川兄弟。有高风远韵。固宜邦人之所诵慕。而慎氏乡祠。乃因子孙。又复揄扬。此岂可与桐溪,葛川。比拟论者耶。
涧户初开第一关。登登强欲更跻攀。马蹄不惯崎岖路。泉脉潜腾屈曲山。晋氏春秋称某里。韦家花树说玆间。不知香火溪边屋。月旦评中若是班。
宿月城
山川元自在。人或强加名。题品还多事。嵘泓不以荣。中天犹雪色。特地忽雷声。转入深深处。莫虞见俗情。
月城民居。颇有淳古之风。
人说灵区胜。民誇太守来。题名纷墨迹。加厂缺岩苔。岳色晴天雪。泉声白日雷。苍然看气势。意不在松台。
直北山容屹。崇深不可论。任他斧斤入。犹自典刑存。突兀惟天大。峥嵘特地尊。有时云雨出。品物各流根。
村有老翁二人来见。始谓高年可敬者。及问之。一人加我二年。一人不及吾一年。想彼之看客。必如客之看主人。可发一笑。戏志之。
村翁扶杖来看客。白发垂垂似雪霜。却问生来何岁月。吾还加汝一年强。
长水寺看瀑
陂陀石上跏趺坐。移席翛然看瀑泉。泓下龙吟殊未已。会将春雨晓行田。
曾看雪岳寒溪瀑。渴雨方成细细流。未若玆潭能泽物。长时喷薄吼龙湫。
朴渊从古名天下。冠盖纷纷破铁门。争似龙湫深处在。等閒题品不腾言。
自月城踰岭
入峡初驱马。登山便跨牛。高低俱十里。过去豁千愁。代畜心常戒。便舆脚少休。还从平地歇。筋力老堪愁。
长水寺
长水前朝寺。吾曾不识名。偶然归路入。莞薾众僧迎。瀑落林岩肃。楼高洞府清。禅房茶饭后。日夕未成行。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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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入猿鹤洞。流水古县来。山气郁不平。于焉忽徘徊。朱溪在山后。面目此中开。地偏景更佳。缓驱不欲催。村家拥修竹。引水绕田回。改邑何年事。其人难取裁。山河钟灵秀。某里一胚胎。怅然归来晚。转寻愁送台。
愁送台
昔在朱溪日。每恨高台远。玆行一为过。深欲偿宿愿。危磴不惮蹑。老脚忽轻健。悠然坐展瞩。山水清且稳。孤松石上生。气像犹偃蹇。仆夫愁日晚。催行强进饭。饭已遂下台。芒鞋行不困。幽吟更唤酒。俛仰独无闷。
葛川
转觉山中乐。深入不知倦。葛川名犹旧。其人不可见。山高日易夕。路险行难遍。一姓多少村。聚居令人羡。松楸百年古。两翁亦同传。不有桐溪铭。吾亦知之浅。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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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城
不愁鸟兽群。真与木石居。岭雪犹太始。氓俗恍古初。客来不知苦。延入更牵据。或有村翁来。须发并皓如。劳苦问其年。年年却少余。自倚少年日。不知老于渠。碾然发一笑。省身愧甚疏。平生结遐想。遁迹合樵渔。便欲从栖隐。忘机乐鸟鱼。百年吾计拙。归来莫虚徐。
长水寺
看山如看人。先宲不先名。循名遽责宲。例多不惬情。长水名不雅。吾心固已轻。朅来爽心目。洞壑极幽夐。况有瀑泉壮。天晴雷发声。上有盘陀石。圆滑不可行。下有黝黑潭。有时龙应鸣。游人眼未俱。高下不知评。置之康庄边。那能保幽贞。使吾闻名久。未应看若惊。
二月初二日。自安阴辞归。登岭怅然。又步前䪨。
朝出官门杨柳依。屡倾盏酒醉犹微。溪流有意随人去。沙鸟多情近客飞。千里或称衰力健。十年应说古来稀。登高为向门闾望。县舍分明水竹开。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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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寺知名久。吾行却议拟。此去不百里。朝发夕可至。才过龙山村。西日已翳翳。半岭云飞黑。仆夫倦不起。忽见蓝舆来。僧言望余跂。平生代畜戒。及此徒为尔。一壶答其劳。但示非吾志。
肩舆走如飞。倏忽二十里。暝色初生树。须臾遍山里。不识阑干。路端反复视。往往岩泉上。喷薄水声驶。寺僧持炬迎。杂还不能止。比到山门下。已见壮蓄址。
朝起。与寺僧斋食。一如少日山寺时。饭进。就器中。与众分吃。以试口味之不异于前。饭已。乃从法堂后。而僧言法堂凡百五十间云。未知其信然。而几百年后。宛然如新。至藏经阁凡六十间。两阁通为一百二十间云。所藏经板。果如人言。漆字铁编。无一伤觖。且不见飞鸟杂污之迹。可怪。
寺立千年旧。经藏万轴馀。僧言或难信。书迹果何如。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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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士台
学士归何处。高名映古今。松枯犹手植。台废想登临。浪说神仙去。徒誇鹄岭吟。千秋文庙飨。公议在儒林。
落花潭
戌削危峰立。天悬绝壁高。凛然毛发动。超忽鬼神嘈。花落形容变。泉奔势力豪。如何冰(缺)操。不觉为名劳。
星山朝发
出没凫轻薄。高低路屈伸。山容看出日。树色已知春。马背身犹倦。桥头眼忽新。行行殊未已。客路且兼旬。
过霞鹜堂
不信将军宅。还如处士庐。竹脩真峡坞。溪阔即江居。霞鹜飞无尽。田园乐有馀。登临负一醉。吾与主人疏。
达城东轩。有小楼。曹雅仲两诗揭壁上。次其䪨。
经营凭小智。辛苦纳凉风。地迥群形伏。楼高四望同。却嫌炎热剧。思出簿书丛。静极还清净。翛然俛仰中。
松林寺
牢落残僧出。荒凉古寺存。阅人犹传舍。无发是沙门。袯襫生涯在。笋蔬气味昏。谁将良苦意。更与道臣言。
义城宰兄。闻余至。亟来见之。又曰。吾慈亲方在衙。君不欲历拜耶。吾始既不审而既知之。则宜不敢泛过。乃于夕饭后。入衙中。谨伸候问之礼。亟许趋拜。一家敦睦之义。本自如此。而第后生辈。不能然。可慨。
偶游南徼外。仍拜北堂前。物色从谁辨。人性与世迁。襟期常不隔。宇宙固无边。此意须存省。分明各有天。
午饭
栖栖吾不倦。策马马能前。北望山河隔。南游日月迁。雪痕犹涧轴。春色在山边。已觉青松近。心欣峡里天。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2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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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源惟一本。初祖更无前。气有浮漓别。人因物欲迁。干戈同室内。楚越对尊边。可惜缠重膜。悠悠不识天。
玉流亭。次退溪先生䪨。示主人。
初服渔樵却未还。宦游仍饮此溪山。公庭吏退无馀事。鸥鹭长飞几案间。
官居隐约水台乡。况有登临百尺堂。野渡无人禽自语。平沙尽日阁玆航。
玉流亭。又步壁上䪨。
客路迢迢不上台。玉流亭子强登来。寒檐夜寂耽看月。峡坞春还未落梅。王税无愆那更督。簿书随手不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3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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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题]
十室犹忠信。千家不寂寥。宜存烹鲜戒。旁及逸民招。铃阁心还静。濠梁乐自饶。割鸡有馀地。无负 圣明朝。
萧萧短发两衰翁。一笑琴斋坐席同。为吏无违刍牧志。读书宜勉钻研功。自将牲杀能追远。谁把官厨道不礼。待子政成堂亦就。从游更着十年工。
水南野楼
山低围十里。松老矜千秋。人自看凡土。谁能置此楼。先生犹不死。斯道永无忧。祠屋长邻近。弦歌定未休。
爱日堂
宅不处仁焉得智。聋岩亦自老成人。襟期许与知谁似。风味怀来觉甚真。溪水明莹疑鉴影。庭松偃蹇恍龙鳞。堂名爱日如前日。旷世应须感慕频。
渡陶山前川
一片陶山亘百秋。依然杖几小轩幽。先生去后无消息。独有高江不尽流。
宿陶山
天为东方生此人。不然吾道属荆榛。文章自好徒成癖。言语相传未是真。洒落襟怀岩月在。清明气志野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3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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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篱
村篱新物色。松栝旧田园。古宅犹乡里。青毡寄子孙。风流长不尽。警欬有馀痕。更访斋郎在。谦谦可与言。
新罗峙。有长松。少憩而行。
随意徐行客路长。乘閒未欲据鞍忙。偶然来卧长松下。不待清风已觉凉。
青岩亭
石戴红亭立。天然自作台。槛虚山影入。轩敞水声来。鞍马身无倦。风尘眼忽开。平泉犹不鬻。欲去却徘徊。
敬次退溪韵
峥嵘一疏见危衷。祸福浮云过太空。倦迹还超尘世外。全家遂入此山中。千秋旷感增衰气。百代相传有古风。夜宿有岩亭上月。隔窗流水思无穷。
黄田
雨打茅檐落。萧然处士庐。应门惟一子。插架有残书。绰约无人识。谦光不自居。欲论千仞气。努力更纯如。
白如洞
吾祖留遗迹。于焉有此亭。扶舆山出气。震肃地由灵。旧日阳元宅。春花韦氏庭。悽然增百感。衰泪逐杯零。
望浮石寺
梦入烟霞界。依俙天际山。重云无起处。浮石是何间。一雨生春色。孤岩换旧颜。欣然有喜气。夕鸟引吾还。
到寺
朅来浮石寺。云去出青山。泉响藤萝外。鸟吟松树间。僧閒犹少日。吾老却苍颜。夜坐禅楼敞。悠然待月还。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3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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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外瑰奇说。多从不二门。飞潜俱有本。芝草独无根。卓杖何年事。宝花千岁存。茫茫天下理。不敢尽情言。
千年浮石寺。万古凤凰山。地迥飞甍外。楼高绝世间。方愁羸马倦。偶与白云閒。僮仆催行急。迟迟不肯还。
坐阅族谱板
风尘倾夺际。无恙独名山。谱板藏无处。佥谋置此间。倦游惟适意。寻寺且偷閒。付托诸僧在。悬书遂欲还。
景濂亭。次壁上韵。
松栝深严地。溪流日夜声。悠悠今古意。天地一孤亭。
[缺题]
嘐嘐百世奋身兴。蹑级先从第一层。已坠斯文由末㢢。期将此事问颜曾。尘间迫迫重阴隔。云外𩗏𩗏万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3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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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阀方村朝到醴泉
朝日初生客路斜。醴泉官外簇千家。忽看春色先南国。杨柳微青杏发花。
山色熹微云影斜。农人驱犊各还家。居然一雨行春令。野草生芽树动花。
归鞍迥出岭云斜。客梦揄扬不到家。已信南州春色早。竹篱交映满村花。
青松
周王山。旧有鹤巢。因炮惊。不来久矣。谚传如此。而亦未知其信有此事。自数年。鹤复来。春晚始至。引雏生成。秋后还去。明年又来。青松倅郑师叔及其子世俭。俱目见之。为余道甚悉。盖不诬也。师叔曰。恨君之早来。不能见也。鹤衣青黑。视野鹤。不啻大矣。所栖绝高。非人所可攀援云云。
见说东台青鹤栖。有时寥亮九皋啼。春来秋去长如许。海阔天高路不迷。
碧海茫茫世外宽。高台一片出云端。然瑞羽从天至𩗏。莫遣人将野鹤看。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3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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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阳。访权掌令相一。初到书窝。不遇。
花竹秩疏绕屋前。溪流活动雨馀天。道翁却在山中宅。不见其人已洒然。
近溪与主人对话
谣俗嚣嚣异后前。行藏轻薄不知天。为君更理穷研说。是是非非定脱然。
凤生之在意中。已过十年。而吾不能来见。今因此行始到。昨宿新院店。朝日。即来投田善家。饭已。扶杖徐行。与村人车(缺)辈。上下周览。盖胜地也。第新院店甚近。便是路边。不可谓隐者之所盘旋。而若其山川之奇壮。求之道内。恐无与比。且念来此。不过为晚年栖息之所。而或有深入之患。则又不可以此为归。自此转展而往。无所不宜。此不可以在道傍为嫌也。
凤举千仞岗。自非人间物。志在云霄上。所食惟竹实。羽毛正翙翙。本非学修洁。
楚狂歌凤德。千载仰高躅。下车趍不见。其意良难识。虽非圣人徒。凛然不可渎。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3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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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山村
依然身入武陵源。人道梧山上下村。物外倘寻栖隐处。宜从此地起田园。
自凤生。行三十馀里。至曦阳洞口。始谓峡束难行矣。不过一二小岭。路或小涩。而大抵开野。人家亦多。真有山中趣况。盖无豪举侵困之弊矣。
入峡疑无路。呼僮讶倒行。方知有人事。着处课牛耕。野旷无閒土。村深不世情。无宁风化隔。众庶自凭生。
凤岩寺
深深逾绝境。何处是人间。急雪翻藏寺。微风忽捲山。云间生绾髻。天际露孱颜。为访孤云迹。痴吟且博閒。
寺经火烧后。僧徒散去。不如旧日云矣。
火后山容改。如经劫灰来。金身犹古昔。梵宇欠崔嵬。佛力知谁敌。人功定鬼猜。缁徒牢落甚。阅历已三灾。
白云台
拍手苍厓叫绝奇。孤云恨不与同时。从谁一一论题品。说与群僧更见嗤。
盘陀一片白云台。怪底穹岩自倒来。东得曦阳千万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3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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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岩
白石清泉何处无。岩名自与此山俱。孤云去后空千载。磊落银钩不尽渝。
宿七松亭
三十年前事。依然一梦疑。峡天空豁豁。村落忽离离。山水元无主。人心各自私。行窝何适莫。此意鬼神知。
曾所经历处。又过而问之。则山水亦自有主人。岂今人之智。胜于古人耶。
峥绿皆尘外。轩裳自世间。争将三窟入。殊乏一丘閒。笼络无馀地。凄凉欠好颜。山灵知我意。倘许以时还。
公林寺
所经海印,浮石,凤岩。可谓世外特绝之地。公林。亦自好。
地设烟霞窟。天输佛老墟。铺张閒世界。奇杰好家居。洞壑留神迹。岩泉说太初。沙门誇宝墨。应有问真如。
沙潭主人澹轩公。文章气宇。足以辉映一时。而敛然退藏。乃有一丘一壑之志。亦不欲草草。起书楼颇轩举。对面岩泉极佳。有小亭架于石上。槛下泉流成潭。边有断山一片。突兀十馀丈。要尹白下仲和。书飞来峰三字。盖山水之绝胜处也。以斯人而乐斯丘。拥书万轴。亦可以敌彼富贵之荣。而只有三冬之足。而遽不起疾。心常悲闷。来坐间松石上。吟成两韵。
从古飞来百尺峰。苍然相对澹轩翁。岩泉不逐幽人去。峥绿依依旧日容。
平生牢落志逃虚。不乏盈盈万轴书。未识山灵何意思。百年空寂好楼居。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3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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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落风尘外。溪山自可人。环鸣听风佩。玉立自精神。糜鹿同幽迹。烟霞老此身。百年吾计拙。刚欲托清真。
还到归溪。坐濯缨台。
台下溪边。只有老松一株。其影婆娑。乃籍草。而吟玩久之。
少日来游歌濯缨。风尘迫窄不关情。居然白发欺人甚。羞见岩花照眼明。
仙区有约托平生。小水孱崖揔记名。白发归来无旧识。风情独有一松清。
归晚之计。到老益深。今番自凤生往来后。尤觉归溪之不可不留意也。
樗村先生遗稿卷之八 第 13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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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川苔郎驿未到五里。有宗人十馀家。曾有一二人来见者。乃于过路。历入之。主人沈杓适出他。其妇弟姓名朴起龙相迎。其人颇佳。其大人亦自邻村归。名衡秀。觅酒劝之。宗人櫅及其子总角者来见。年过二十。其馀童子之姓同者。俱呼来。将来可望者极少。可叹。
说与宗人莫浪游。求安求饱但悠悠。须知身外无良策。努力方能到上头。
童行未识招呼意。头角蓬然看可怜。不有当时勤苦力。那能超出众人前。
踰躐顿峙
重关度尽路差宽。平地怡然稳据鞍。春树山边方翳翳。杏花村落梦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