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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x 页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杂著
杂著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2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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壬子正月甲子。与晋儿。讲絜矩之义。盖谚解及陶山释义。皆以以矩絜之解之。前后学者。皆依此读。无致疑者。近者。赵玉川因朱子大全中江德功书所谓絜矩者。度物而得其方也。今曰度物以矩。则当云矩絜之说。以为絜矩者。谓絜而方之也。谚解释义。皆非是。振谷李丈从而和之。为选士发问目中。并及此义。独李密翁在世时。以为不然。与玉川,振谷论辨不置。又考出朱子答周舜弼书所谓絜矩二字文义。盖谓度之以矩而取其方者。以为證。江德功,周舜弼两书。皆出朱子。而其所解释相反如此。未知两书先后如何。何者为定论尔。晋儿以玉川说为得本义。且云章句或问。皆不明言以矩度之。而所谓上下四方长短广狭。彼此如一。而无不方者。皆释矩字之义。余以为以文字语势言之。则答江德功书为是。而玉川,振谷之见得矣。以义理论之。则答周舜弼书为有力。而谚解释义及锦水之说精矣。何者。矩即今之曲尺也。以曲尺而度物为方。然后所度之物。得其方矣。不曰以曲尺。而但曰度之而方云尔。则所谓度之者。果何器也。所度之物。又将何所准而方正也。且矩所以为方之器。若以矩字直为方字之义。则古人用字。恐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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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用说
振谷文答晋儿书中。有云凡言体用。以性情及动静言。而中庸章句。所谓费者。用之广。隐者。体之微。不可以动静论。使之思索以报。余代之下语曰。体用字。有多少般样。以动静言者。仁为体。恻隐为用之类。是也。以本末言者。忠为体。恕为用之类。是也。以微显言者。即隐为体。费为用。是也。朱子所谓以形而上者言之。则冲漠无眹为体。而其发见于事物之间者为用。即隐体费用之谓也。以此答李丈则未知李丈。以为如何尔。壬子正月己巳书。
看列子
漫看列子。至北山愚公。欲平太行,王屋二山。为河曲智叟所笑。而犹不止。詹何以独茧丝为纶。芒针为钩。引盈车之鱼于百仞之渊。而纶不绝。钩不伸。竿不挠。当其临河持竿。心无杂虑。唯鱼之念。投纶沈钩。手无轻重。物莫能乱。痀瘘者承蜩。其处也若橛株驹。(橛。桩也。株。木之名也。驹。定也。)执臂若槁木之枝。虽天地之大万物之多。而惟蜩翼之知。不反不侧。不以万物。易蜩之翼。此三者。皆寓言。未必实有其人与事。然余感其言。上一条。可以为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2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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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左传史赵说
看春秋集传。至襄公三十年戊午左传三月癸未。晋悼夫人食舆人之城杞者。绛县人或年长矣。无子而往与于食。有与疑年。使之年。曰臣生之岁。正月甲子朔。四百有四十五甲子矣。其季于今三之一也。师旷曰。七十三年矣。史赵曰。亥有二首六身。下二如身。是其日数也。士文伯曰。然则二万六千六百有六旬也。与光天及晋儿按注说而解之曰。其季于今三之一者。言四百四十五之终末甲子。至戊午三月癸未。凡二十日。自甲子。至癸亥。为六十日。则二十日为三分六十日之一也。亥有二首六身者。言亥字上二画为首。下六画为身也。下二如身。是其日数者。林氏朱氏注。简而难通。窃以意推之。上二画。下置于身傍而竖之。则如算之二数。下六画为三人字。分而横布。则如算之六数者为三。是为二万六千六百有六十日也。一甲子首末。为六十日四百四十五甲子。合得二万六千七百日。(以六十日。呼四百。为四六二十四。即二万四千。又以六十日。呼四十。为四六二十四。即二千四百。又以六十日。呼五。五六三十。即三百。)而以其季。为三分六十日之二十日。少四十日。故实得二万六千六百六十日也。四百四十五甲子。何以知其为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2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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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三百注解
期三百。朱子于书传解之详矣。而后儒之为说者。益加明备。至我东退溪李先生启蒙传疑中。逐段布算。而又详尽无馀蕴矣。然十九分度之七。先儒之说。犹有所未竟者。盖以九百四十分之度。分作十九。则虽至于丝抄之细。而亦不得尽焉。故每至于八抄而止。其馀弃而不用。于此有不尽之数。则至二十九日四百九十九分。月与日会之数。亦随而差焉。不能吻合于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此古今学者之所病也。于是李先生以通分纳子之法。载之于传疑而后。二十九日四百九十九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2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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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法。一度九百四十分。今以每分作十九分。则总为一万七千八百六十分。○以一万七千八百六十分。乘三百六十五度。则总为六百五十一万八千九百分。以今法十九分。乘本法二百三十五分。则总为四千四百六十五分。○以六百五十一万八千九百分及四千四百六十五分合计。则总为六百五十二万三千三百六十五分。
月行。一日不及日十二度十九分度之七。○十二度。以今法一度之分一万七千八百六十乘之。则为二十一万四千三百二十分。○以今法一万七千八百六十分之度。分为十九。则每一分为九百四十分。○一万七千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2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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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行积二十九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四百九十九而与日会。○以今法月行一日不及日之分二十二万口九百分。乘二十九日。则为六百四十口万六千一百分。○又置二十二万口九百分。以本法日分九百四十除之。则每分(即本法。日分中之一分也。)得二百三十五分。○以二百三十五分。乘四百九十九分。(亦本法日分)则为一十一万七千二百六十五分。○以一十一万七千二百六十五分。纳于上六百四十口万六千一百分而合计之。则总为六百五十二万三千三百六十五分。
六百五十二万三千三百六十五分。以一万七千八百六十分之度除之。则为三百六十五度。馀分四千四百六十五分。○四千四百六十五分。以今法十九分。作本法一分而除之。则为二百三十五分。
期三百注。肯綮难解处。最在于十九分度之七。若以一度元分九百四十分。分而为十九。则虽析至于微尘抄忽。犹有所不能尽者。十九分之析。既有所不能尽。则所谓十九之七者。安能恰得本数而无有馀不足之失哉。二十九日四百九十九分上日月相会之分数。亦岂能恰满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而无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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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岁七闰。则气朔分齐。○按。一岁馀十日零八百二十七分。通作分则为一万口二百二十七分。积至十九岁。则总为一十九万四千三百一十三分。右以日法九百四十分除之。则得二百单六日零六百七十三分。七闰月。皆作三十日大月。则三七二百一十日。今只得二百单六日零六百七十三分。则于二百一十日之数。欠三日二百六十七分。然日月相会。每于二十九日九百四十分日之四百九十九。于三十日内。欠四百四十一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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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法(闰法。皆以日法分数计之。而度数不与焉。故亦皆用本法九百四十分。且闰法。其详已具于本注及启蒙小注中。故今论其大纲。而于气朔分齐处。特为详释。使见者。晓然。)
岁有十二月。月有三十日。以三十。乘十二。则为三百六十。此一岁之常数也。○气盈者。日行积三百六十五日九百四十分日之二百三十五而与天会。是一岁日行之数也。三百六十日当一岁之常数外。多五日二百三十五分。故曰气盈。其曰气者。一期内有二十四气。自冬至至大雪一气。为十五日二百五分六釐二毫五忽。以二十四乘之。得全日三百六十。馀分之积四千九百三十五。以日法九百四十分除之。得五日。馀分二百三十五。自今年冬至。至来年冬至前一日。恰为三百六十五日二百三十五分也。曰盈者。一岁常数之外。又有馀日之数也。○朔虚者。月行积二十九日九百四十分日之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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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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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儿启蒙质疑辨
第一条勉斋说
天地奇偶始终之数。不过自一至十。而五行之生成。亦各一奇一偶而已。以奇生者。以偶成之。以偶生者。以奇成之。五奇五偶。合而为十。故以十数中分之。自五以前。为五行之生数。自六以后。为五行之成数。而其生其成。非判然两截事。天一生水之际。地六之成数已具。地二生火之际。天七之成数已具。汝之所谓一才生水。六便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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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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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条。帝出乎震章。胡玉斋说。
先天图。乾南坤北。离东坎西。而乾坤之交。则坤上乾下。而各反其所自生。所谓乾生于子。坤生于午者。先天图。一阳之复生于子半。而进至于午。则为纯阳之乾。一阴之垢生于午半。而进至于子。则为纯阴之坤。坎离之交。则坎东离西。而各变其所居之位。所谓坎终于寅。离终于申者。先天图。水火既济。当寅之半。火水未济。当申之半。此皆先天卦气之相交。而变而无定位者。故邵子以为应天之时。而胡氏之以先天当之者。以此欤。及其再变。然后乾自北而退居乎西北。坤自南而退居乎西南。坎自东而下居乎北。离自西而上居乎南。乾坤既居不用之地。则震居于东。而主发生。犹长子代父而用事也。巽居于东南。而主长养。犹长女代母而用事也。艮以少男居东北。而终万物始万物。兑以少女居正西。而主成物。盖坎离震兑各居四方之正位。乾坤各居无用之地。而无交变之象。故为后天。而邵子以为应地之方也欤。又按乾坤之交而为奉。坎离之交而为既济。盖自先天而为后天之渐也。胡氏之以此专属先天者。虽若可疑。而亦不可非斥之也。如何如何。
第三条明蓍策篇。胡氏径围说。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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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大全蓍卦考误中图。就老阳老阴二图观之。左边上中下各一四者。即三揲挂扐所得老阳之数十二策也。一四为一奇。则十二策为三奇。一奇象圆而围三。围三者用全。故以左边一四象。圆径之一。而右边三四象。围三用全之数。盖一四。即一也。三四。即三也。所以见一奇之中有围三之数也。非谓一四之外。复有三个一四也。左边上中下各二四(即八)者。即三揲挂扐所得老阴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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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子所谓五与四四以下至四四十六也一段。言挂扐数中去挂一。而为四象之数也。去其三四五六以下。言四十八策中去挂扐之数。而为过揲四象之数也。盖四十八策。去四者三。则其馀三十六策。而为四者九也。去四者四。则其馀三十二策。而为四者八。去四者五。则其馀二十八策。而为四者七。去四者六。则其馀二十四策。而为四者六。小注中朱子说。似与此义有异。然如此推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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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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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儿论权一甫中庸疑义辨
既以阴阳五行之气。成人物之形。又以阴阳五行之理。为人物之性。
曰既以。曰又以者。分别。似太甚。且微若有先后之序。章句。而亦二字。下得极精。无痕迹可指。可更入思量也。
喜怒哀乐。情也。浑然在中。则性也。在中云者。即未发之谓也。不言未发。未为不可。
朱子此语。不若或问之完备。一甫疑之是也。答张钦夫书。于哀乐之下。有之未发三字。所谓浑然在中者。指此理而言。若只曰喜怒哀乐浑然在中。则是指喜怒哀乐之情而言。未发之时。安有喜怒哀乐之可言耶。此恐记录者欠详悉之致。恐当以或问及答张钦夫书为正。
礼乐刑政。以事言之。虽不无本末先后。而以理言之。初无精粗之可论。
圣人之设教也。节之以礼。和之以乐。而政以一之。刑以防之。礼乐刑政。其极一也。何莫非脩道之事也。然书曰。明于五刑。以弼五教。朱子曰。政者。为治之具。刑者。辅治之法而德礼。则所以出治之本也。以此言之。则陈氏所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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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言心之体用。则非二也。分其所以为知觉者。则非一也。心合理气(止)从理边知觉者。亦多般样。从气边知觉者。亦多般样。(止)以此言之。岂但二而已耶。然其为心一也云云。
从理边知觉者。亦多般样以下。至岂但二而已耶。似繁蔓不切。删之如何。
以过与不及为两端之说。固好矣。故或问因之。然(止)犹有未尽。(止)章句所以不著过不及字。而只曰小大厚薄。
吕氏所谓过与不及为两端者。朱子非取之也。特取其权轻重取其中之说。优于程子所谓执持两端而使民不得行者耳。若朱子自言。则以为兼总众说。以执其不同之极处。而求其义理之至当云云。此与章句之解。有何异同耶。
大舜之择。是明睿所照之择也。人言一入于耳。便已昭然无毫发之差。然亦必审其择。
择之审与行之至。语势一般。若曰。审其择则语意未稳。真若用力而择之矣。审字。犹明字之义。尤加详之谓也。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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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曰。知仁勇三者。天下之达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一者。诚也。诚者。信也。则五常之信。恐不可拟于勇。而其下文曰。知耻近乎勇。耻即羞恶之谓也。一甫所谓义近于勇者。或似之。然此等处。本不必强求配合。朱子于学者。如此牵强分属处。辄痛斥之。后学。何敢复犯此戒耶。吾意勇虽性之德。与五常之为纯理者。微有不同。试思之。
援非独附托求取之意。如下官不肯逊屈于上官之类。亦不害为援。
在下者。不肯尽礼于在上之人。亦为援上者。果有所考据否。其所以为援之义。吾未知之也。
若就盛论言之。乐字于顺字。似低却一位。而乃云侵过何也。
顺与安乐字。有何分别。一甫侵过之说及汝之所谓低一位者。皆吾所未能知也。
所谓祭祀之鬼神。非独言人鬼。阴阳造化。便是神祇。(止)如陈氏说。则阴阳屈伸。自是一般鬼神。所祭祀者。又是一般鬼神。恐无是理。
天地间。造化之屈伸往来进退消息荣悴开落死生终始。皆鬼神也。故此章首言鬼神之无所不包。而下又特言祭祀之鬼神。明体物不遗之验。陈氏说得此一节之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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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宫。以别有门垣之语观之。恐非绕以周垣者。似是合群庙而言者也。盖内虽各有寝庙。而外实统同周匝。故谓之都宫。都宫之外。乃设门垣。未知是否。
天子七庙。庙各自有门垣。而七庙之外。又有一大垣门。以周匝之。则都宫之名。因此而得之。今曰都宫之外。乃设门垣。未知于文义如何。若以其统同周匝。而谓之都宫。则所谓外为二字。有不通矣。更详之。
士大夫家。有不迁主者。沙溪,旅轩所论不同。不知何所适从。
天子七庙。世室不在常数中。则士夫家不迁主。亦不当并数于祭四代之数矣。以沙,旅说。论之。恐旅轩说。为长。
童蒙学令
凡童子之行。务恭谨。戒轻俊。禁傲惰。
侍长者。毋敢哗。毋敢怠。坐必隅。行必随。命之事。则奉行惟谨。召之。应唯即至无敢稽。有问敬对。语必辨。长者出入。必作。长者出外经宿以上。则拜送于外户外。及归。亦出外户而迎拜。凡父兄尊客之来归。皆如之。长者所坐之处。毋敢居。长者书册器用。毋敢动。非长者所命。毋敢擅为。凡有所为。必请而后行。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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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日。早兴。取其所业。复绎之贯通无疑。乃进策于长者之前。敛衽危坐。厉声诵之讫。受课必专心致志。谨听长者所诏。毋敢懈也。未通则请问。虽再三。不明不措。既通而后乃退。丌前端坐。三复所受。句读必明。文义必审。皆无疑。乃掩卷退。退而休也。或看古人诗句。或论通史中人物。或讲古今儒贤世代事迹。或谈家世谱系。或习写字。楷而毋草。倦则步于庭。逍遥以畅神气。毋敢戏。毋敢远游。日未午入于书室。收心厉气。展卷徐读。字求其训。句求其义。章通其旨。非讲文义。毋敢相语。既十馀复。神疲乃休。其休也如前之所为者。日向夕。复入读如前。将暮。又读之一日课。始读者不下二十馀读。复读者十馀读。既夜。秋冬。坐二更读。春夏。尽初更乃寝。有烛。读所受书。无烛则诵前所受诗文。必择意所好者三五篇。
博奕杂戏勿事。杂书勿观。妇女之室。毋得数入。与妇人言。毋敢鄙倍。顽童败业者勿近。行步安详。毋或狂奔。所读书卷。必谨展掩。毋得污伤。此外诸事。皆主于敬。无或放肆。
人之学问。在其立志。立志高者。其成也必远。立志小者。其成也必近。众人而至于圣贤。凡士而卒为豪杰。成文章而鸣国。立功业而耀世。皆在于立志。志不立则学不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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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诸己而后教诸人。古人之学也。凡此数事。皆我所不能也。然以己之不能。而耻于告人。导汝等以非其道。亦非父兄之道也。汝等其毋曰夫子未出于正。敬受此书。一而不懈。惟余之所引是从。庶几令汝等不迷于所向也。汝等。勉之勉之。戊戌夏某月日。书。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序
送安国华归密城序
凡士之有志者。有知自修。而不知为学以成之者。有知为学以成之。而不知就有道而正焉者。苟徒知自修而不知为学以成之。则是洪氏所谓质胜而野。朱夫子所谓无以考圣贤之成法。识事理之当然。而所行或出于私意者。其有成也难矣。徒知学而成之。而不知就有道而正焉。则是尹和靖所谓未免有差。而扬,墨之所以学仁义而无君父者也。其至于离正也亦易矣。是以自古圣贤。未尝不以自修为务。而又未尝不学焉而就有道以正者也。安君国华。密城人也。天资仁孝。自少有志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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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见杂录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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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何贵哉。道德为贵。又何贵哉。事业为贵。文章次之。然文章。系乎才。事业。悬乎时。而道德则本乎性。性者。圣人与涂人均也。故人之所当为。与为之而无不得者。其惟道德乎。道德充乎身则施之为事业。发之为文章者。其本皆在是矣。此君子之所贵乎道德。而事业文章。不得与之并也。噫。自三代之远也。世之所贵者。惟事业之趋。而道德为土芥矣。然所谓事业者。皆出于智谋之末。而卑卑无足称者。则岂不以不本于道德故耶。及其愈远也。则世之所贵者。又惟文章之归。而事业为刍狗矣。然所谓文章者。徒事乎华藻之馀。而靡靡不足观也。则又岂不以不原于道德乎。是故。三代以上。道德事业文章。皆出于一。而三代以下。道德事业文章。判而为三。此后世之事业。所以不如三代之盛。而其文章所以不如三代之纯也欤。呜呼。今之世去三代愈邈矣。道德绝响矣。事业亦蹇浅矣。而所谓文章者。又不出于场屋之文。则吾不知今之所贵者。其道德耶。事业耶。文章耶。贵道德事业者。虽不得见。而得见贵文章者。其不亦幸乎。吾于东坡李公见之矣。公于书。鲜所不读。博观而富畜。旁搜而广取。其胸中具五车。于文章可谓裕矣。余观其所为场屋之文。则盖恢恢乎其游刃也。又尝观其所为古文。又宛然有作者法度。若公者。其所谓贵文章者乎。然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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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族弟善馀从学密庵序
古人有言曰。人之学也。不志其大。虽多亦奚以为。夫学有大人之学。有小人之学。大人之学。义理经术之学也。小人之学。章句词章之学也。从事于义理经术者。不徒裕于己。而亦有以及于人。从事于章句词章者。己且不裕。而可以及于人乎。夫自身心性情之近。远而至于齐家治国平天下。自洒扫应对之微。大而至于穷神知化。本末兼举。体用咸周。此所谓义理经术之学也。其视寻章摘句。屑屑以纂组为工者。其大小不亦远乎。世衰道微。先王之教不行。士之志于大者盖寡。而为词章章句之学者皆是。甚者则又拾掇陈腐之馀。务为声律对偶之文。以规取科第。幸而中一夫之目。则志满气得。自以为平生一大事已了。横行闾里。以誇耀于妇女儿童之目。其不得者。又摧沮戚嗟。若秋草之遇霜焉。而不知耻。于是而有一人稍有志于所谓大人之学者。则群聚而笑之。或讥以钓名。或诋以行怪。甚或目之以杂术。使不得比列于人。噫。士生斯世。其自立亦难矣。然此非独笑者之妄尔。亦为学者之过也。何者。今之学者。务外而不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3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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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4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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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李公燮序
余闻东海上。故称多奇士。然地遐僻。邻鼍鱼。土风谣俗。或贸贸焉。明万历间。有县监安陵李公。以文学显于时。退而淑其乡。诗书之教始行。至其子石溪公及其孙存斋,葛庵诸先生出。而明道学。蔚然为儒林所宗。则岭海之间。彬彬大变。与邹鲁间儒风相埒。馀泽未远。世出贤髦。后生之秀者。吾友公燮其人也。余自弱冠。往来海上。与公燮伯氏韬彦定交。公燮时为儿嬉戏。颖脱不凡。吾固已目属之。已而韬彦不幸早夭。其后公燮日益长。有俊才。力学为文词。余既悲韬彦短命。不得成其器业。而其目属公燮愈甚。情义相与。骨肉无间也。丙申夏。公燮娶吾宗侄之女。岁再三来。来或踰月而归。余时时造其馆。同居处调谑。间抽古圣贤书。讨论其微奥。确乎其辨之不惑也。操笔研。与之习举子业。烨乎其词句不陋也。又尚论古今人物。志业高下。文章污隆之等。渺然有高世俗之见。余于是心窃畏且慕焉。非但目属之而已。呜呼。公燮固质美而才俊。然使其家世。无大人先生讲诗礼以遗教者。又焉能耳目开达如是哉。韩子所谓能守其家业者。公燮其殆庶几矣乎。虽然公燮其将以是为自足而已耶。抑犹求进益也。吾闻朋友辅仁责善。人必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4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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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溪处士李君行实记后叙
夫观人。必于贫富穷达死生之际。其为人也。能委命安分。谨守其本心。不求其所不当求。不避其所不可避。终身褐衣蓬户。粗粝不厌。以至于死。而无尤怨戚嗟之意。则其过人亦远矣。非其有得于学问而审内外轻重之分。修身以俟死者。能之乎。余求人之能庶几于斯者。而叹其不得见也。今读亡友鲁溪处士李君行实记。而得之矣。是何处穷约而不失其义。临死生而不乱其志也。处士生于世四十有六年。其忧戚困厄。可谓极矣。既孤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4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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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4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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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4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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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安金令公庆寿帖后叙
圣铎少尝游丹丘。闻州之耆老长德。有槐市里遂安金公云。而其胤子进士德五圣兼甫。与余友善。今年秋九月。圣铎又过丹丘。遇进士君于州城西门外。酒半。进士君出示诗文一编曰。此乃当世二三君子寿我家大人者也。维元年乙巳。大人春秋八十有五。而 国家用优老典。命授护军阶。德五兄弟感激 恩荣。欢喜不自胜。乃以丁未春三月。称寿觞于大人。既又图所以揄扬 圣渥。铺述家庆。以垂示永久。则于是邑大夫暨宾客在座者。莫不宠之以金石之音。后又得箕城宰申侯维翰叙。凡远近能言之士。苟不遗德五兄弟。而辱与之游者。将次第溷焉。吾子其可独无言乎。圣铎以鄙拙不能善颂。辞谢不获。则谨受而读之尽编。乃作而叹曰。于虖休哉。天所以笃公父子也。夫人生孰不欲寿且贵哉。为人子者。亦孰不欲久事其亲。而致其尊显哉。是有天焉。不可幸而得。今夫一州一乡。有千万人居焉。求其中黄发儿齿鲐背而梨面者。十不四五矣。其能承天宠荷王爵。衣绯带银。巍然居卿大夫之列者。十不二三矣。若夫既寿且贵。兼有其二者。乃千百人一二焉已矣。而其为人子如老莱子斑衣弄雏之戏。旷世而一睹。而生不能遂其显扬。没不能貤恩泉壤。抱私恨于无穷者。比比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4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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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4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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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有洲。山有冈。乐只君子。万寿无彊。(兴也。)山有冈。海有洲。乐只君子。福禄来求。(兴也。)瞻彼中原。庶民采菽。凡百君子。曷不好德。(兴也。)
知非录序
知非录。何为而名也。昔蘧伯玉。行年五十而知四十九年之非。余今年适四十九。故取以名之也。夫伯玉。卫之贤大夫。而孔子所称为君子者也。以其见于论语及他传记者。其平居。欲寡其过而未能。不以闇昧而惰行废礼。则是其言动事为之间。岂有显然尤悔哉。其所谓非。不过邵子所谓心过。程子所谓才差失之比耳。然其省身克己。日新又新。至于六十而犹有化之之功。则况乎后之学者。其贤远不及伯玉者哉。其可以年齿之衰迈。自废而不为之省念哉。余自八岁入学。至于今四十有馀年。而发于思虑。形于言动。悖于德而违于礼者。盖什常八九矣。惟其昏愚钝滞。不自觉知。昨日之非。今日复行。前岁之非。后岁复蹈。荏苒积累。不但如磨驴之踏旧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4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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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柳允卿之任钟城序
北关一路。即 圣朝丰沛之乡。而钟城。乃六镇之一也。地边胡。为关防重藩。非忠信威望有经远之虑者。莫宜居之。是以 朝廷选太守。常重于内地郡邑。秩比中大夫。 赐绯衣银鱼以宠之。然府治在渤海上。距京都二千二百有馀里。自南方而往者。踰五岭经鬼门关。至豆满江而止。地既绝域。又多风苦寒。六月山雪不消。人民谣俗。被服饮食。与戎虏不同者几希。而商胡往来通市。
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4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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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山先生文集卷之十二 第 44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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