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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三 第 x 页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三
书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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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冬见黎湖书。今又见寒泉书。两书如一臼出来。而其不复所往之言。白白地驱之于荀杨之科者。亦一规模。义理相讲。言议之拂戾如此。他尚何说。心固包性。而对性而言则气也者。朱子之说何限。而今必曰合理然后始谓之心者何也。
该这性之气。谓之心者。今纬儿归。传盛教如此。果不失旨意否。此本弟之平日所诵。故衍为一段说呈览。乞商之。○既以该这性之气。谓之心者。与该于心之理。谓之性者。对待为说。则心性之各占理气者。已自大煞明白。彼合理气言心之论。何为之难辨耶。若以此心之不离性而必谓之合理气。则性之不离气一也。其将言性而亦必兼气耶。于此明着眼则似都无可疑矣。
上圃岩(庚午)
区区向日一行。不无可说。尚不闻盛见与平令之论如何。此心不住纡结。 行殿入对。非出脚世路之比。而 上意既挚。至许递职而 召之。所遭实类丁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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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氏志行。实高世人一等。而文词拙讷。不能阐其万一。只以悲哀嗟惜为主。人之见者。或能以悲哀之甚。而知伯氏之为可惜耶。奉继母。外内经纪。细大相须。而奴仆无间一句。不曾细商量者。或以为不必称而闺门之内。碎屑之事端不一。小人之心口难服。而于此而真能无间。则虽求之古君子。诚未易得矣。亲丧孰不哀恸。而哭辄尽哀。涕洟沾襟。三年如一日。非至诚由中。何以有此。朱夫子以三年忧。至录于小学篇中。此奚至忧而已耶。此两条。皆吾弟辈之朝夕承奉心服而诚悦者也。直从事实书之而文不誇扬。见者或不以为奇。而鄙意窃自附于欧公之记师鲁矣。未知以为如何。字句之间。多不及点检。其未妥者。随意勘定为可。
与季章(辛亥)
当初善山兄书中以为求言 别谕下去云矣。及承有旨则非求言也。乃方 讲圣学辑要。斯速上来入参 经筵事也。虽承求言之 教。吾之义分。不过略言 君德而已。何暇及于他事。而兹因辑要进讲之教。略举辑要所载朱子与留正书论朋党一说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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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季章(甲子)
驿亭分袂。黯然销魂。愈久而愈不释。老年千里之别。安得不如此。中间十日。寒事一切剧酷。虽向南官行。体中不遐有损。许多眷集。亦皆平善作行否。昨宿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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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季章(丙寅)
赵生汝晦行寄书。想得览之。数日嘉况如何。昨日榜出后。则先进例复谑困如初。行庭想腾烂矣。蛰处无以共欢。人事绝可怅也。然吾辈在少年侍下时。进退外。绝不随俗纷杂。今日想益简当矣。顷书有三日只往拜先世祠宇外。不欲游街云。真得司马公独簪一花之意。诚好矣。敬以消息。尚不得闻。甚郁。若能适会一榜唱名。则亦甚奇喜。衰门福眇。何敢望也。明日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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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季章
即见 颁下襕衫图制。无失本法。带之制亦无失。而其带之之法。全失之矣。大铃垂丝在后。而此则在前。且令自头冒下可笑。而于两小铃之间。作同心结云者。皆不成说。一小铃则又无用处。全非本法。初自礼曹颁下耶。详问纬儿。录出带之之本法。嘱礼堂更为颁下好矣。虽是末节。今遵故制。而不如本法。则诚有茅缠纸裹之叹矣。且令生进唱榜时服之。则已作太学儒生所着之服矣。居斋时。亦宜服此。而太学儒生时服则不必改之之 教。想虑一时改造之弊。然既有 高皇帝太学生服之之制。今又以此应榜。则仍令入斋时服此。以遵 明制好矣。或于 筵席一达之也。
近复持被而登 筵。又几次。想对扬 天休。从容启沃。果有以警发 圣学之要。切中当世之病否。恨未得其详也。 圣学之工虽高。本原之地。未必无可言之端。忧民之 教每下。保安之道。终不闻变通之政。固知有陈疏之计。亦宜略略开端。以冀 天心之向合矣。前日 筵话屡千百言。而何不讨便示之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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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季章(庚午)
良役为今痼弊。终必至于无谓。诚不可不变通矣。穷则变。理之常。变革非不可。第以前代事言之。弊生必于末运。或不得已变更。而其变之也。又乖于事理。终以此国亡。不知者必咎其变改新法。国以之亡。诚不知此非以变改之故。实以其变之之不得其道以至此也。若明知弊生之源。袪其弊而善变之。则诚可以寿国脉于无穷。岂或有乱亡之虑也。 肃庙初年。五军门及禁军皆设立之后也。良布之役。其弊多端。至有户布之议。以息庵集中户布议观之。当时通京外收布之数。为六十馀万疋。户各计二疋而犹不足其数云。而仍不得行。向见甲子釐正厅印颁节目。收布都数。至于百十五馀万疋。其增加之数殆倍矣。国初则只有兵曹所管骑步兵御营军。故其户保之数。不满二十万名。而自壬辰以后。新设训局。以至五军门之多。则 肃庙初六十馀万疋之多。其势无怪。而自肃庙后七十年来。别无军门之加设。而军额之倍增者至此。不过后来居庙堂者虑事之不审也。今 圣上实有恻伤民隐之意。群下亦有血诚奉公之念。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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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季章(辛未)
均厅事将何归宿。末世之人才眇然。器量浅狭。料事不周。欲变而通之。则不但不救其弊。更落一层。正如王变则为伯。伯变则为战国。战国而一变则亡矣。今之良役。诚不得不变。而其所以变之者。害甚于良役。又虑其害而欲变新法。则 筵奏长策。又不出于更徵其所减之布。此则其为害尤甚于新法之扰。必至促亡。如此而何以救得一半个弊政耶。诚不胜忧慨也。良布之更复。不但失信于民。而无以自解。既减而又捧之。则其所讥骂怨毒。不啻与前日比。其何以为此言也。均厅节目。未得见之。而其中惠厅馀米几万石作木以补者。实无弊。至于盆箭船三税。既有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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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季章
令与俞领府事酬酢。有刊削经费云云。此不然。国家经费。即户兵两曹所捧也。即今刊削 肃庙后所增京军门及外各营军布。也与经费不同。当此国用匮竭。经费固不可减。况欲减经费云。则闻者亦岂不难之哉。酬酢之际。亦宜辨别而言也。田结事体固当付度支。而今隐馀结新捧。五百馀同之木。当取其田税条。归之地部。其大同条之归惠厅者。宜属均厅。就五百馀同之本数。均厅所用。三分二矣。其补亦不赀矣。
答季章(辛未)
所谓均厅。或问亦有精神气魄处。若谓之一一不可用则过矣。其禁御变通计则似好。而畿甸既不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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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日经费云云。与吾所谓减削 肃庙以来增加之军布条件各异。经费者即指户兵二曹常用于国家应需之物也。 肃庙后所增加之数。即京外营邑之加设军额而所捧之数也。此则本非元来经费之比也。吾意每谓 肃庙初通京外六十馀万疋。今加为百万馀疋。以百万馀疋收纳之军。减其一疋。则恰为六十馀万疋。以当 肃庙初年所捧之数。覈出 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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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季章(壬申)
李学士云云。莘巷院事。自戊辰冬后。不曾与闻。况此位次上下之议。院中大论。诚不欲相干涉耳。第牧老虽与栗谷之正学差异。文章节行。自是东方间气之人。此先辈中何等人耶。既同奉一祠。则栗谷以后进处于其上。岂无瑟缩不安之意耶。当初同庙。极知不审矣。今欲变通。则依白鹿洞故事。双庙之外。无他道理。丈岩既因先辈馀议。改以东西排坐之例。则陶庵之又必以隔板追改者何意也。然其亦据庭碑为说。则诚不可种种改易矣。无已则其惟双庙也。清乡之以隔板为不安者。何不主双庙之议也。未可知也。
答季章(乙亥)
宋晦可 筵对。所谓情发为意者。岂有出处。经一章古之欲明明德节章句曰。心发为意。其下小注云峰说。又有性发为情之语。情意俱是发后之称。则安可谓情发为意。盖情既是发者。则又岂有发而为意之理耶。此心性情意初头路脉。本非微妙难说处。读大学者无不觑得其言。岂如彼耶。似是记注之笔误也。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三 第 144H 页

礼者心之理也。根于一心而纲于万善者也。礼之体立则一身有主而万善有纲。礼之用行则一心有根而万事有条。己不待克而自克。礼不待复而自复。此颜子所以事于斯而进于圣。程子所以箴于是而警于身者也。然细究四箴之义。视与言二箴则句句亲切于题。而不可移易。听与动二箴则不见衬着于题。而改其数字。则亦可用于视言二箴矣。程夫子命意。必有义意。而见浅识短。不能究解。详示归趣。以牖迷惑焉。
几与思。心之萌动也。行与为。身之动作也。此动之浅深始终。而且下习字。专言动也。动箴则实衬于题。不可疑也。但听箴。观论语小注蔡氏说。古人亦有来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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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心纬,心协(甲子)
去晦日书。自县便先至。廿七八两书暨初三遣书。伊湖归路次道谷座上。并领照矣。盖初三书。专人而至。故从孙辈又逆送一奴矣。 上候靡宁。證势忒重云。臣民焦遑。何可尽言。第是疝气。而初三日则不复冲上。或因此有渐差之庆耶。悬郁悬郁。吾之前进之议。近规虽类多如此者。古人处义。不必如是。在野之人。岂尽同于 朝廷夙夜之义耶。然若闻别有加重之报。又岂无变处之道耶。若至必可前向之境。则凡具虽难。而此不必屑屑计矣。然 證候进退。无以续承闻之。伏不胜系郁也。景平疏。不可无略㬥自守之义。而末一条大意尽好矣。然事故遽至此。而进对与封章俱无期。亦足閟郁。寒泉所送别纸。姑不整书。且当上下焦忧。不便相烦。俟后便耳。右之云云。岂是信传。终果如是。则在春翁。其羞辱何既。而如是云云。已不胜其恼杀矣。春翁之言曰。人间万事。都不如有好子孙。真若有先知而言。士源书云云。恐亦有意而道之也。此中依安。楸行昨昏始到还。乳儿亦姑无大段病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三 第 145H 页

寄心纬(丙寅)
委书人来。得见初二原书初三追封。悉知旅中眠食安平。可喜。科事今日又无消息。亦不须言也。于汝辈本无深企。衰门科甲。何敢望一时荐至也。且闻以汝叔壮元事。 主知隆深。无愧于陈同甫擢置第一也。感叹不自胜也。堂兄与平令可得江西二马。敬以虽其前辞 朝。二马则留之归后。加给来此之价。则无害于新到之仁政。以此议禀于堂兄也。
寄心纬
昨止宿绿野。而前路水势如何。今日快晴。昨日虽不出行。今日必终就道。昨发亦不妨矣。第闻来客之言。科日廿八退定云。然则更迟数日。亦可及矣。昨夜卧而念汝行。曲桥以北大水。终不能不深虑。夜起津送一奴追往。可及于新昌之西。以今日观之。似不必忧。犹莫之释。天理诚如是。在汝则须体此意。十分商慎宜矣。不但汝也。有父母者。皆知此意可也。
寄心纬
一便四札。备知中间多少状。为慰何言。与京儒同做文则谁长否。李仲谦昔与之相亲。今其孙与汝同研。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三 第 145L 页

答心纬,心协(己巳)
急足意外忽至。见汝辈俱有书。慰慰何已。硕徵后四札并领之。送来飞封。见之可喜。守谦便书。谓十八日榜出。而初二日终夕无闻。意又归虚。此汉昏后忽尔入来。村人一时鬨然。甚矣科声之警动若此也。纬作责备则虽不无病处。然足可冠榜。而仅占于十三名之下。协作万无一失。而终然打虚。以此言之。纬之得参。极是倖也。协之见屈。极可惜。而俗所谓赍粮客。亦奈何。最可惜者传甥也。居然作老儒。叹甚。归期菊制后可观势量示之。奴马当送之。或京或沙。从便留之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三 第 146H 页

寄心纬(甲戌)
自入金吾。苦役出仕。或相换不能无望。而岂料三千里冒寒之行。猝迫到头耶。虽平日健旺无疾者当之。诚难堪矣。矧汝虚脆善病者。何以往返。忧之深而虑之切。寝食不自安也。第 王灵攸暨。宁有他患。而行李之占。亦有吉无凶。惟是之恃矣。今冬虽言不寒。而铁岭以北多大风。两磨干天。想已雪塞。昼夜穿冒。何能耐去。重为之念。念其中亦自有护持之道。加意自爱。春与吉还望望。归时不必忙急。七宝则虽雪封难入。而镜城文肃先祖庙。其能历拜耶。一路目触。亦一壮观。此可谓一快事也。此中普安耳。
寄心纬(丙子)
昨夜先作答书还二汉。明日似可先此书收照矣。姜生便书。前此见领。籴事八千之数。未捧仅半千。饥岁还捧。可谓多矣。况毕捧有期。此则幸矣。旧籴随纳随捧。何可督责于尽力之民耶。方伯虽不欲状闻变通。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三 第 146L 页

寄心纬(丁丑)
昨日卧龙二衲先告去付书。想不及照。止明日便至方伫待。即此意外伻来。得见手札。审慰不胜言也。前日厌食之證。今如何无所言。郁念。此中眠食起居俱便无愆耳。再明成服后。当前向计。祭服与备要所载一般。而期服衰裳。同齐衰三年之衰矣。冠梁曾前则五六品二梁。今番仪注。无所区别。并三梁。只当从今颁仪注三梁而已。杖则本无之。此非如 大王丧斩衰之礼故也。百官妻服。仪注虽如此。自前世无见行之家。庚戌年。亦不得行之耳。吾行初则欲自大路。廿四宿全州。则汝亦来会全州矣。即今形势。汝若至完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三 第 147H 页

寄心纬(戊寅)
元朝书。想即览之。郭生今番则下去否。连日气候清明。和暖之意已生。前日感气。今亦尽解耶。不住纡恋。此凡百如前书时。而章令病亦与向来无别。闷闷。籴政岁前似无望了当。其终如何。勘簿上纳。回便亦不至有生事之科耶。种种可念。剃髻之罢。真是盛德事。所谓宫㨾。即俗所谓足道里。此则蒙古之俗。既罢剃髻。则当从华髻华冠长服。故上下家皆营草绿䌷圆衫或大袖。章令方主张为贸是资。明日送五金入京。此亦不得不同贸以来。而无以觅送其价。闷闷。仁川宅所着冠子。道侄已令贸置。故为持来计。而其制出自俞相家云。亦如前日所见。而纱帽匠为之。其价一两云耳。震母亦当即为之。而汝归后似可为之。第草绿䌷圆衫次广头𢄼。不可不贸来矣。
寄心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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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心纬(甲申)
学疏 庭享之单举。诚是矣。从享犹可并举。 庭享义理事体又不同。汝之云云。不商于根本矣。至今年请配者。专为大义而发也。非寻常时论 庭配也。此议前有丈岩。后有黎湖。而皆单举矣。汝所谓垂四十年并请者何谓也。其知之者既如此。士友酬酢之际。恐为疏儒辈所笑也。先师虽言并举之论。而此谓竹泉分配于 孝 显两庙庭享之不可。而与今日之议有异矣。商之。
寄心约(己卯)
善甫以二十一日祭祀。必先下来。来则汝无受学处。自今日朝前。学廿五行。读三十遍。夕斋食后。又学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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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心约(庚辰)
昨夜来便见书。知其间好在。可喜。此喜之外。江头迷据之状。能尔悔之云。差有省识。庶几有作人之道。此甚可喜。且能专心读书。识文义善诵。则虽数日。亦可有长进者。此则尤可喜也。须勉之勉之。吾昨已到忠原。今日欲上书本。待 批后欲还归耳。
寄心约(辛巳)
昨见善甫书。汝一夜大痛云。此必上去时。步履荒杂乱走。以致气困而作痛也。虽小小事。铭心安详为之。读书时勿杂他念。专心念书而读之也。
寄心约(癸未)
春雨甚频数风寒。何以为遣。无他病故否。汝去时。十三必还云。而其日则雨。翌日则败日。虽不发。望日似必作行。故十六终日企伫。尚无消息。仍闻川渠涨满。纡虑甚甚。自此亦阻雨阻水。今始送奴马。欲兼送之。而昨日述之骑往。又汝兄明日作山所行。不得并送。可叹。汝可即来。则此奴率来。不即还则先送也。此中无故安遣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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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世才还。见汝书。知近无恙。甚喜。在此客扰。不能勤读。去在那中之后。诸书皆谓勤读。甚以为喜。当初七八日之计。至今匝月而不复招来矣。今闻仅读一卷。两年冬所读。不过论语五十读。如此何以有进就之望也。记昔余于辛巳冬春。读论语没注三百遍。继将八大家文。以意所好者抄读百篇。至首夏。又读楚词古诗百馀数。仍做课诗七十首。自觉有效。吾本不能才敏。而志勤故如此。汝则才不优吾而志勤大不及于吾。何事可做就。科文必用埋头工夫。可成。汝之平日悠悠泛泛。甚为持心之病。于此而终无刻苦念为。一跃跃出之计则亦奈何。勉之勉之。
寄贺家侄心雄
衰门一命。本不易得。况在汝耶。闻来奇喜。中夜不寐。汝性慈良。亦能通下情。随例荫途。固无不可。但凡诸事为。多有过中。须十分念此。则其幸岂入仕之比耶。此实肝肺之言。勿忘勿忘。想已 肃谢而入直否。远在。不得见汝着帽容观。郁叹郁叹。
答从侄心衡(癸亥)
苒苒岁换。春元又将改矣。耿耿者岂一日已。况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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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从侄心宰(戊寅)
新春已缺上元月色。别来光阴。今遽四载。怀恋憧憧者。每值令节。尤自不禁。亲爱之情。安得不然。馀寒犹酷。不审大庭气候如何。剃髻之掇。几百年胡俗。今日得免。真盛德事。但脑后作髻。此所谓椎髻。亦胡俗也。何不作髻于顶上。以从华制耶。且因此妇人长服。不可不着大衣载家礼。而谓妇人盛服。又有近俗所着圆衫。此两衣比之男子服。则如深衣直领道袍之属。背子之服。亦载家礼。俗着唐衣。比之男子服。则如袷衣凉衫之类。此两服虽不得为盛服。而亦胜于即今短衣也。平居。服背子唐衣之属。祭祀及见尊长之时。着大衣或圆衫诚好。其衣资则锦䌷绵布。随力为之。而夏节则苧布亦宜。色则草绿为可。而忌祀所着则浅淡色宜矣。大衣之制。一如男子凉衫。比俗制圆衫直领。加左右衽。前后三衿长短皆同。圆衫则制同俗服。而但以纯色为袖。无红黄白三色。而圆衫为可。背子则无左右衽。而领与圆衫同长。才过膝而稍长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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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从侄心宰。并示一家诸亲。(乙酉)
义天之亡。已过二祥。迄无立后之望。壬申奉事丧后。义天年久寝疾。以待差完而竟卒不救。改题一事。终未举行。大宗宗事。尤极闷叹。所当即立义天之后。以继宗事。而义天行列。今皆新生。成长者绝少。如欲等待其后生。则辽远难待。又欲于昭靖公子孙中择繁盛阀阅之家。以为移宗。如前甲丁酉故事。则吾门内族属。不可谓全无人。而况有君则远族诸家虽同是先祖子孙。必诿于吾门内推移立定宗事。而不欲自当。其势亦无怪。既绝立后之道。又无移宗之势。则大宗遂无主祀之人。凡为昭靖子孙者心之不安。皆当如何。惟是宗厚只有独子早死。无他立后之人。而其弟宅厚在矣。用兄亡弟及之礼。则亦可以继宗事。而宗厚与其子两代寡妻皆存。有兄妻则 国典不许弟及。此亦无可言矣。曾闻圃隐宅及他不迁位奉祀之家。或有如吾先祖宗祀之绝而靡托者。则以摄祀而姑主宗祀之意。因 筵臣陈达。许令定行。此则事体之重。实无异于告君立后之例。虽以摄祀主祭。不可与全然无主者比。子孙之心。岂不少恔乎。但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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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思之。昭靖公宗事。异于圃隐宗事。大臣儒臣似未易陈达。去丁酉。诸宗连名呈单于礼曹。而移宗于我祖考。盖继绝。本礼曹所管。前日呈礼曹为之者此也。礼判因备局入侍时。以某之嫡长孙早亡。无他立后之人。又无其弟。而嫡孙之叔父宅厚一人见存云。以宅厚继其兄宗厚。依兄亡弟及礼。俾奉昭靖公之祀。如何之意陈达。而大臣继陈好矣之意。则似必成矣。以呈单定计。则单草当自此成送矣。既是诸宗相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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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宗人(丁亥)
即蒙专书远辱。谨审春日清暾。佥候安胜。尤庸慰幸。鄙人癃衰之苦。时节以加。神气恒日昏耗。下山之景。安得不然。文肃公先祖墓表。既承宗议之属托。念此衰朽。效力于先事者。惟在于此。不敢不奉诺。而年代既邈。文献无徵。只将行状与本传。略为组缵。岂无遗憾。是甚可惧。且沈之 帐殿供辞。为今定茔域改封筑之明證。故不嫌其详言。如或一毫差爽。则表文之意全然疏矣。其时 仗外既多闻之者。则领府匀座亦必有关听者。须以此奉示而商之如何。佥贤实多亲闻。岂或有听莹之虑。但此病伏穷山。全无耳剽。聊以广商之。盖事系先代。体段甚不轻。传后文字。又宜慎重。故兹不免如是。未知以为如何。书之则谁。而何当入刻之意。或可书示耶。
答族侄亨源(甲申)
承以冗故。不能用力于常业。为之悯叹。吕氏变化气质之说。朱子载之中庸章句。又引而告于孝宗。盖学者工夫必如是而后。可以得力。自古贫士之养亲。岂无事故。诿此而不力学。则子路百里负米。而犹为百世之师何也。吾有百千之笃志。自可成就。更念之。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三 第 152H 页

先代改题。礼之大节。嫡孙死而无嗣子。必即立所后子。或定兄亡弟及之礼。始可改题。不然则宗统至严。不可以一时摄祀。辄行改题。但远代不迁之位所奉之家。宗祀之严重尤别。即今吾先祖大宗后事。义天死而其妻尚在。以继序之义言之。当立义天之后。而义字行列。今皆新生。莫重宗事。无限年等待。诚极未安。若欲为兄亡弟及之礼。义天既无其弟。惟君为义天之父之弟。亦可为君之兄亡弟及。而第夫妻俱亡然后。 国典始许弟及。今君之兄与侄之两妻皆存。在君之义。何可绝兄之宗事。当弟及之称也。此宗事之大闷迫也。曾见郑圃隐宗祀屡绝。连用摄祀之礼。而皆因 筵臣之上达。承 上教为之。实无异于告君立后之事。如此则虽至不限年以待立后或弟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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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族孙德厚(癸酉)
示多少悉之。有何奔走形役之事耶。奉亲诸节之外。冗琐之节。一并扫了。静坐一室。专意看书也。操存之工。敬外更有何言。来谕所谓主一惺惺。皆持敬之单方。惟此做去则可得矣。严威俨恪则心便一。此伊川先生四勿箴序所谓制于外。所以养其中者也。亦必于四勿九容等工。猛着做去也。虽知有圣贤千万好言语。我无实心。一向悠泛。不得扛夯直前。无奈何。言之何为。须十分勉旃。
答从孙颐厚(乙丑)
再见汝书。不但安善为喜。笔法大胜似前日。而此犹小艺。不足言。其问收心之方者。此正奇喜也。圣贤大道。不过收放心。汝能知读书不进。心不收之过曰。如何可收也。凡事知则有可行之理。汝既知心不收之过。则庶几自此而能做收心之工。岂但读书之为日长长也。为圣为贤。此其为根基矣。须顾是言勉行焉。汝祖魁科诚喜。而其为好消息。犹不如汝之一言也。
答从孙羲厚(甲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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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为亲讳之义大矣。此其义丈夫妇人何异。开元礼。母之所讳。不言于内。妻之所讳。不言于侧。今夫人所讳之字。书之于旌。立之于灵座之左。已非不言侧之义也。且神主陷中。既书亡人之名。又言尊灵是凭是依。则比之生人即其身也。以所讳之字。书之于当体之上。其惕然不安于心者。尤如何也。祝文亦依题主所称。日后子孙。其何敢读告耶。西晋元康七年。敕身名与官职同者。以吏人官属之碍于所称。许令改职身名所同之爵。古人亦有改之之例。况讳尊之重耶。二字真诰。终似不可书矣。第此虽不书。曾前所受之封诰。实无因此不书之义。以贞夫人书之于铭旌与神主如何。昔退溪墓表。不书官爵。而书以退陶真隐。河西题主。不书官职。书以玉果县监。此皆两先生遗命也。官职之或书或不书。已多此例。亦何伤乎。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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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丧葬后。始可择日变服。当在祔祭之后耶。虽择日行事。既已变服。则便是小期。似当备品奠献。果如是否。
内丧大祥。以外丧未葬。不得奉行。退行于葬后。则丧主主祀。而三献祝文。一如常礼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