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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x 页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书
书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9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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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子曰志至焉。(止)其气者何也。
孟子之意以为虽志至气次。亦不无气反动志之时。不可㬥其气云。丑之意以为志既至。气是次。则持其志足矣。复何言气之㬥不㬥也。盖将次字看得太轻。不知孟子持志无㬥为两重工夫也。程子谓制于外。所以养其中。亦孟子此意也。内外交相养之道。岂可以持其志而全㬥其气耶。
蹶者趋者。反动其心。
趋非尊敬趋跄之趋。乃奔走趋逐之谓。凡视听言动。至气胜处。不能不失。而辄皆动心。蹶趋特气动志之一验也。夫步履倾跌而蹶者。奔走急遽而趋者。皆气之㬥而失其平也。初不出于志。而壹是气之为。岂不动其心耶。
答尹述卿(景祖○庚午)
回也不改其乐。程子说所乐何事。先儒以为这非乐道。又非乐仁。道与仁之外。有何所乐乎。
所乐若谓道与仁。则我与道仁为二矣。我之日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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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者乐水章。朱子以为不是兼仁知而言。程子便合仁知说。未知的从何说耶。
仁者知者。各从体段言。故不是相兼说也。此朱子意也。圣人则兼仁智。而山水动静如一而能乐寿矣。此程子意也。各从其本意看。则不相妨矣。朱子亦谓惟圣人。兼仁知而乐山乐水。自圣以下。成就各有偏处。双峰亦有所受矣。
颜渊问仁。夫子告之以克复。颜子既能三月不违。则似无己私之可克。恐此问似在三月不违之前。
违仁。即己私萌发之。故以克己戒之。亦未为不可。第大全以为须从克复上来。可及为邦之事。以此言之。不违仁。亦颜子极工处。似在此问之后。
仁者其言也讱。讱字与非礼勿言。意思相似否。集注云为仁之方。亦不外是。谓之为仁之一端则可。谓之全不外是则恐似不然。
言之讱。如言顾行之义。非礼不言。谓不当理者不言之也。讱则不但不言其不当理者。虽当理者。为行之难而不得易言之也。此所以为为仁之方矣。谓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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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公章。景公之事。固与夷齐大不相类。而必为互论者何也。
景公即庄公之弟。崔杼弑庄公而立景公。公反以杼为相。忘兄仇而不讨贼。盖景公之千驷。出于弑兄得国。夷齐之贫。以其让国成仁。故对待而言之。此李贝霖说似有见焉。
答任正汝(时协○庚辰)
中庸首章三句兼人物说。而注云礼乐刑政之属者。于物似难施之。使牛耕马驰者。是亦刑政之属耶。下章道不可须臾离者。是兼言人物。而是故以下则专言君子率性之道耶。
性道教三句。实通人物而言。礼乐刑政之教。虽属人言。而朱子以牛穿鼻马络头。数罟不入污池。斧斤以时入山林。此先王之所以政教之及于物者也。物亦何尝外于政教中耶。道也以下。专属人分上言。来说是道不可须臾离一句。亦属人看。不可通人物也。
答任正汝(壬午)
父丧在身。方遭母丧。则服后丧之服。在后丧之侧。而上食馈奠之时。则各服其服而行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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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郭济济(廷济○壬午)
妻丧虽期。乃具三年之体者。故练祥甚重。不可如禫祭之过时不行也。临练遭其父丧。则父葬祔祭后。卜日行妻丧练祭。后一月行大祥而脱衰。禫则重丧在身。因不可行矣。第此有可议者。今其妻丧之初。父尚在。礼父在则为妻不杖。若以不杖期成服。则练禫今无可论。若众子而以异宫之礼。始服杖期。则练祥父葬毕后行之。当如上所云耳。此在备要大祥条下。可考也。○母丧中改葬父。则当制父之改葬缌服而服之。考位祝辞。当称孝子。
答宋景晦(己卯)
章句于是人物。(止)谓性也。○天既有造化禀赋之理。则于是人物各以其形气。各受其理。人以他气质之全。得其气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是为人之性也。物亦以他气质之偏。各得其气之理。以为物之性。故得刚柔之偏者。偏得健顺之理。得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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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见之不无其疑。以章句所谓人物之生。因各得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所谓性云者。疑若以物之性。谓如人之五常之德而然耶。语类问此章句之意而如来说之疑者。朱子答曰。马之性健。牛之性顺。健顺之性也。虎狼之性仁。蜂蚁之性义。五常之性也。但禀得来少。不如人之禀得全。以此观之。则物之性。不可谓全无健顺五常之性也。但其只禀得一端。不如人之全禀得五常也。朱子又曰。物虽有仁义之性。岂如人之克己复礼。善善恶恶以为仁义也。盖以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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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宋景晦(壬午)
心经赞道心。既曰根于性命。乃以仁义中正。直切称之。下三板又曰。仁义礼智之理根于性。如此则仁义礼智。便非性之本然。而分明是根于性命底物。二段语皆然。则似非偶然笔误。西山主见然耶。
西山之看得人心道心。差似未莹。盖心一也。而为我之声色臭味而发者。目谓之人心。为孝悌忠信而发者。目谓之道心。声色臭味之心。由于耳目口鼻。故曰生于形气。孝悌忠信之心。由于仁义礼智。故曰原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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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板此心潜隐。○人之好猎心之有偏。而自谓已无则变化之功也。然未遇田猎时。未见此心潜隐之迹。则虽欲加克治之功。无复着手处。若更欲时时讨觅。省其存否。以为提醒儆惩之道。则是便是系滞而又起一病。大抵如此处拔本塞源之功。甚为微密。未知何以治之。
颜子不远复。朱子以知之。未尝复行言之。明道好猎之意复生。是勇断不如颜子一战厮杀了者也。好猎果是心之有偏好。而克治之至。然后无复此念。故濂溪知明道之变化工夫。犹未尽然者。以此心潜隐戒之。盖其自省之道。不必于好猎一端而拳拳焉不忘惩窒也。日用云为之间。如或有偏心之未尽袪者。则目下虽未形显。前日偏好之心。可知其触感必发。学者克治之工。不可以一事言。只此存省之工。无时间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0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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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九板杨氏正心云云。○或者之问。要在诚意之功。而龟山答以正心之效者何欤。盖诚意为修身之首。心又一身之本。则正心又是诚意之亲切下手处也。故必以正心之效为言耶。
问者虽只举诚意二字。谓如何以平天下。而龟山以张子此段语答之。张子语以己心为严师者是诚意也。故以为心正则其效便可以平天下云。诚意之工。实贯通于修齐治平之目。而龟山之意。盖谓心不得正。则不可以平天下。而正心之工。又当以诚意为要。故此其以心正答之耶。第答辞少曲折。盛说以正心为诚意之亲切下手处者。诚得之。
龟山以张子语意为说。故篁墩以龟山此说。编于张子言之下以此也。
三卷一板良心。○圣贤论心。或单言气者。存亡出入之心是也。或兼指理者。仁义之良心是也。良字如良知良能。良字不待修治而固纯善之本心也。以山木之譬见之。则岂独以君子而存之。庶民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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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每道性善。而于此特言良心。有若舍性言心。而亦不然。良天然粹美之谓也。心即气也。其曰仁义之心者。盖谓仁义礼智之性。人皆纯善。而性所该之心气或清或浊。故性之乘气发见者。随其清浊而或善或恶。此夜气主心言。孟子之意以为朝昼未与物接之时。心气清明。则仁义之本然纯善。于此著见。是谓之良心也。实指示性善发见之路脉。非专指心体而言之也。由是观之。性善之直遂于心气清时者。谓之良心。以其仁义发见之地头而言。故虽谓之心而重在于仁义。然惟于夜气清明时能如是。其不清时而发者。辄不得如此。则心气之禀生本体不得纯清。可知也。盖谓之良心。则果能纯善。而章末所引孔子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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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是人则有是心。有是心则有是仁义。性为心之理。心为性之器。妙合而元不相离者。诚如尊说。第性则圣凡皆同。而其体虽纯善。然全无造作攸为。其动静敷宣。惟心是需。心是一身之主宰。出入合散。惟自为之。命物而不命于物。是为之天君也。近来论心者。以精爽之心。为气质之心。以其虚灵之心。为本然之心。此皆专以气论心。而本然之心一句。古无是语。人多袭用。自以为非二心。如是两称而对待言。则非二心而何。人禀天地正通之气。正通之气之精爽。聚于心脏者。朱子所谓心气之精爽者也。今就精爽而言其光明处则曰虚灵也。言其能做底则曰才也。虚灵与能底。不过是精爽中事。精爽一而已。今若于精爽之心。或以虚灵之心。或以能底之心。对待于精爽而并称焉。则其面貌理致。果终成说否。虽以虚灵之心。别为位置。为圣凡纯善之心。虚灵与能底。俱是精爽中事。则程子以为气清则才清。气浊则才浊。是其能做底。则精爽之能底。随精爽之清浊而自有清浊。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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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具于心而心该这性。此固一个体段。以性之具于心者言之。则禽兽无异于人。孔子称人之性曰明德。德即性也。人之性必称以明者。人性所具之心。以正通之气之精爽。为万物之最灵。虚明洞澈。故其所该之性。亦其仁义礼智之粹然。而与禽兽偏气之心所具之性。绝不同故也。以心之该性而言。即本心也。明德与本心。固是一地头。而其所从而言者异也。良心仁义之善。粹然而发见者。谓俱是从心而言。而或曰本心。或曰良心者。亦以其心之该性体段与指其性之发见于心者。异其称也。庶民不知治心之工。任其出入无定而人欲之循。故不见性善本色之流行于心者。殆无异于禽兽。而君子则知其然也。必加省察操存之工。而仁义之性。常存于心。君子庶民存之去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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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气为良心者可疑。朱子以夜气比雨露。以良心之生譬萌蘖。则夜气与良心。无分界耶。气禀既以清浊相杂言之。而又曰。良心之心字。亦皆气禀也。亦岂非立言之太过者耶。良心与气禀。是岂滚杂而成义理者耶。既曰夜气之气。通心气形气而言也。下又曰。滚指心气形气云者。亦不然矣。上下句段。似欠照勘矣。
夜气统言则不但心气形气之气亦兼言。而至曰良心则良心之心气。即此夜气之气也。若谓夜气清明时。心之气乘此发见云。以气乘气也。不成理致也。诚不然矣。
以目之气言之。终日看书之久。则目视之气。自然昏暗。朝来不用目气。盥洗之初。则目气自却清明。此盖夜气之清也。心气亦然。朝昼被外诱来。或终日牿之。则心上流动。无非人欲。此心夜来休息。无人欲之汨扰。至朝未与物相接之时。此心乍觉清明。因此清明。仁义之善。纯然而发见。则此所谓良心。凡言夜气则所以谓形气心气之兼言。而至曰良心则形气不得参论。而只举心气而言。孟子初虽以夜气言之。终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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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板。明道曰学不成。○是学字。指学恭安之学。而恭安非用力可做也。横渠乃欲学之。未免安排。故不成云耶。横渠之学。每急于进道。或有强力躐等之弊。有多少病从这里出。故学不成云耶。
横渠本说既曰学个恭而安不成。则明道学不成之学字。即是学恭安之学。非平日所学之学也。盖横渠之终不成恭而安气像者。此问者硬把做不安云者诚得之。盛说之意亦然矣。
二十四板。荀子五官。○耳目口鼻视听臭味之职。各有所主。是所谓官也。与孟子所谓不思之官同。而惟心居中虚以治四者。而今此五官云者。未知滚将他心谓之五官耶。人固有治心之语。若于此混称五官。而以心治之云。则无或为病否。且下面既以四者之各有所接。名之曰天官。乃以心特置中虚。任之以制四官之责。而称之以天君。则其混入于四官之列者。其名义错乱。而大抵以心制心说。本不能不涉于以口龁口以目见目之讥。这五字或荀子疏漏处。亦或后世传字之误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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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卷九板。周子养心说。诚立明通。○诚立明通。皆无欲以后成就底事。而周子以诚立则谓之贤。明通则谓之圣者何也。朱子释之曰。诚立实体安固。明通则实用流行也。圣贤宜皆言体用。而朱子必以贤之诚立圣之明通。分属体用何也。岂贤者有体而易失之于用。圣人全体用之理而尤有著于用故云然耶。以程子体用一原之说推之。虽单言诚立而实用该焉。只言明通而实兼实体而言耶。
周子以诚立明通。论圣贤等级。诚立从实体根本而言。无诚立则贤亦不可言。而明通则必圣者而后可言。故朱子之言如此。朱子则以诚立明通。从体用论。圣人已有此诚立之实体。故终有此明通之用云。两先生所从而言者异也。今将统而言之。贤者之诚立工夫。似不及于圣人。而其用之明通。虽不及于圣人。亦岂全无明通之可言。然至以诚立明通。对待分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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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板圣可学。○此章实皆说学者学圣人之要。而曰一曰无欲。曰虚直曰明通公溥。则便即是圣人成德底全体大用底说也。无寻常人执捉得下手处要法也。真朱子所论高卒急难凑泊之意也。似不如一而曰主一。欲而曰寡之。指示学圣之约束之为端的平易也。未知如何。
朱子已言难凑泊之意。则或似有欠于细密工夫。而其曰一者。即主一之一。心要一也。心不敬。何能一哉。然则敬者心之全体工夫。其曰心要一者。不可谓言之不备也。
答玄子厚(载健○丁丑)
颜子之于孔子。义当死生以之。故当匡人之乱。夫子或虑颜子之死乱。而见其不死。喜而言之。颜子亦以为知夫子不至于祸。则回何敢死云。此等处。惟看其可以死与不可以死之义而已。今必欲究颜子之何以知夫子不死之故云。则极是閒商量。不须言也。
答郭君吉(汇济○壬午)
儒者之经学。其用心处虽异于攻时文。而其以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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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郭君吉(乙酉)
示节略酬应。欲其保养精力者。认是眷念之勤。而宾札与文字之不得已者。强作应副亦多。殆无暇豫。只将任之而已。观志之业。固不可已。寻常谕少辈。一年分四时。寒节四朔。读经书一秩五六百遍。究竟义理。炎节四朔。课做近百篇。逐年轮熟各体。期于精敏。馀四朔则将学,礼,心,近,节要,辑要等书及史记作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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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南栗汝(尚宽○己卯)
知有左右者。在黄溪之上。特以先契之深。每欲一觌眉颜。而远莫之遂。寻常为怅。即于南生致心书中。得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0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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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南栗汝
小注节斋蔡氏曰。缉熙与敬止者。所以为止至善之本。○缉熙。是止至善之工夫。敬止。便是止至善。即缉熙之功效也。今蔡氏以敬止为止至善之本。是以止为止之本。似有未安。如何。
盛说看得精。缉熙者。明新之工。无所间断之谓也。其无间断者。以敬之故也。能敬故无少间断而止于至善也。谓敬为止至善之本可也。今以敬止谓止之之本。则果如盛说之为未安也。
答朴景豹(炳○辛巳)
方读毛诗。则毕后继读书传似好。易则象数之源。无甚急急。是晚年之学。惟四书乃义理所自出也。不可不先理会通透。以为进修之本。大学,论语,孟子,中庸。次第熟读三四五六百遍。使浅深义理。明白无疑。可为实践之地。小学则日用事为间笏记也。大而事亲敬长。小而饮食起居。事事当前。一皆遵依行之也。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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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0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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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阳老先生影帧。以蠹患移奉草堂云云。
所示朱子说。鄙见本亦主此。年前有人以为华阳祠宇影帧蠹甚。诸议欲更移奉书室而问之者。余谓此影帧。初奉于书室。书院移设后。先师以为祠宇已奉位版。则真像之各奉。有乖朱子聚萃精神之意。即移奉于位版后。今不可变动云矣。昨冬。院儒奉审以为蠹蚀特甚。或犯面部。过此数年。则将无以见其真本。终若致伤。尤绝欠敬。宁还奉烟火之突。无至加伤也。且院祠在迩。别无如前笾豆之礼。虽今各奉。与他书院别建影堂有异云。此说诚然矣。最是绝峡雾湿之地。伤毁极可悯也。吾亦以博议于士林。奉禀于院长而处之之意答之矣。
答朴子正(宗舣○辛酉)
四时乃礼之盛者。不可废阙。而今人家汨于贫窭。不能举行。深可叹也云云。
时祭礼之大者。必可行也。昔赵重峰以麦饭葱菜行时祭。虽贫岂不可以效此。尤斋每称重峰此事而言之矣。祭主诚敬。称家有无。不可以为辞也。
答卢伯玉(瑀光○癸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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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从夫服。夫承重则从服。亦从夫之承重而服之也才成婚。妇奔哭而来。入门后节次。一如奔丧之礼。而若其姑在。则当哭以相吊而已。复何论节文。
备要虞祭初献注。洗爵奠于铏南。遂启会。却于敦南云云。
铏器名。古礼有大羹铏羹之称。大羹。只烹肉而无盐酱之和者。如玄酒等也。铏羹。肉汤之和盐酱者。铏以其羹而名其器者也。会。饭盂之盖。却。启其盖。仰置之意。敦。饭盂之名。此皆上古之器名。家礼祭初祖。初祖即厥初生民之祖也。其祭。以其祭上古人故。皆用上古饭食与器也。
答河一澄(乙丑)
示谕敬字。诚治心之要法。舍此何求。凡人之心。其所为病。不胡走则必昏倒。无此然后。可以未发而为惺惺。发而能事事当理。其所以为如此者。不过戒慎慎独而已。戒慎慎独。亦不过一敬字意也。是以朱子以常存敬畏一句统言之。但敬以操心。其要虽如此。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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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巍岩影堂斋儒(己未)
三先生位次。奉以并享之礼。未知孰主张是。恐不深审师生之不得并享。自朱子而已有成例。朱子于濂溪祠。以二程配之。尤庵先生力主此议。至绍贤书院沙翁追享祭文曰。位文简下。盖嫌次座于文成先生。而特位于文简先生之下也。先师每诵诸先生已定之论。极其谨严矣。以先师一事二先生之心。揆平日所遵奉之议。今日并享之位。其果以为安乎。今虽失之于前。实不无追改之道。鄙意窃以为因日后享祀。更告事由。降奉配位。如二程之于濂溪。沙溪之于栗谷者。参以事义。终恐安稳。未知佥意以为如何。先贤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0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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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冷泉书院儒生
书院之有祠宇。尊奉先贤。事貌非不重矣。然书院本意则实为士子藏修之地。观于白鹿洞记可知。既士子藏修之所。故因祀奉先贤。以为瞻依慕法之图。初盖两宜。而后来祠享之礼虽存。藏修之道全废。书院之设。莫盛于今日。而在在皆嵬然空院宇而已。究其本意。可胜叹哉。贵乡学子近多蔚兴。而亦皆慕法老先生之徒。任院事者。亟议群居聚学之方。宜讲老先生许大义理。毋使坠地之归矣。但新设之院。事力不逮。有财谷然后可议此事。佥须从长变通。或议之一乡士友。或禀闻地主。庶几成就之。则诚士林之幸。既与闻院事。谨此布闻。
答莘巷书院任儒(戊寅)
荜斋朴先生,重峰赵先生。诚百世宗师之名贤也。朴先生前后树立之名节。赵先生壬辰本州之战捷。至今数百载之下。士林之耸动钦诵。宛如昨日事。朴先生虽有乡祀之报。尚不请 恩额。赵先生虽有纪迹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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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之设。本为多士之藏修讲学。而中古以来。只作乡先生祭社之所而已。于兴学本规。全没意矣。自先辈长老歉叹于此久矣。本院实在邹鲁之乡。长少问学之士既多。建置最久。院中财力。且称稍优。不比残院败学。虽欲招聚儒士而无力可办者也。今若别录一乡士子之胜冠以上四五十以下有志学者成案。又敦出乡望夙学之人。以为讲长。必月再会讲。讲讫。悉书讲说。投示此中。以为答问讲难之地。则庶几不失于设院兴学之意。而亦不能无益于年少儒生进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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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莘巷书院任儒(壬申)
本院追享栗谷先生时。隔板而奉安于牧隐冲庵诸贤之上。至丈岩院长时。改以东西分首而奉之。寒泉之院长也。又令如前隔板。故清乡士论多端矣。本院位次。未论隔板与分首。论议纷争。迄于今靡定。寻常嘅叹。当初以隔板勘定。本出于宗师之地。已过七十年之久。虽或有他议。不宜轻改。既分首之后。亦有可据之例。则不必又改以隔板。而今又欲改以分首。一番隔板。一番分首。举措之屑屑。已不可言。此岂妥奉先贤之道耶。今虽分首。近年以来。士风益渝。论议易激。安知不数年之后。又改以隔板耶。以此言之。分首之奉。亦终归于不便而已。惟佥贤毋作无益之论也。盖本院自栗谷先生追享后。则事体特重。只以世代先后。奉安于诸位之下。诚非崇奉大贤之道。故有隔板分首之议而以至此矣。第有一事最合事理。可以永远无弊者。双庙之制也。是朱子遗规。更谁疑贰。若于追享之初。已有此议。则诸老先生岂不许之。主事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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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院隔板之制。同春先生本因退溪先生迎凤之制。书议于尤庵先生而为之者也。今以尤翁之答春翁书观之。此则论坡州位次者。而于本院事。可取而为證也。既曰退溪本意实出于不得已云。而且尤翁之与苍岩宋公元锡书。亦曰春翁亦不以隔板为好。然则退陶与尤春三先生本意。固可知也。本院中间有分首之事。元无主壁之位。而东西排坐。又无前例。终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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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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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凤岩书院儒生(辛未)
本院奉享四先生。而松斋韩先生西壁下东向。沙溪先生东壁下西向。同春尤庵两先生前后奉安。而以沙溪门生故。并列于沙溪为未安。并奉于松斋之下矣。尤庵奉安。实在于辛丑秋。而其前则三先生位。皆并列北壁下。到今诸议或言当依前日所奉。并奉于北壁之位可也。或言今既东西对排则不必改也。莫适所从。欲承指导之教而奉行也。
四先生位次釐正之示。眇末后生。何敢擅论。第师生不敢并列云者。若先师主享之院。则弟子不敢同列。坡州紫云书院。乃栗谷先生主享之院。故沙溪先生为配享。黄山书院。即诸先生并享之院也。尤庵先生并列沙溪之下。先辈定规既如此。且本院以东为上云。而同春先生位居于东。则实奉于沙溪之上。故尤庵先生有急急釐正之教。而初不以同春之并列于沙溪为非矣。即今东西排奉。不必然矣。松斋先生是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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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竹林书院儒生(癸酉)
院长已以奉安于位牌倚子之后为定云。此他书院通行之例。更不须他议矣。但本院既非尤庵先生单享之祠。先生又非首享之位。则独以影帧合奉。诚似未安。且影帧奉安处。必有板龛之役。诸先生位。当有告由移还安之举。此亦未安。而既奉影帧之后。则远近多士之寻院者。必欲仰瞻遗像。先贤同奉之所。数数开门。诚有所难便。八卦亭。即先生平日所居之精舍。而既在书院咫尺之地。且自本院看护。便是院中别堂也。奉帧于亭中而别无俎豆之礼。则亦无别建影堂之嫌。未知如何。既承盛询。聊以鄙见仰对耳。
答景濂书院儒生(戊寅)
示意悉之。今此濂溪之奉安。既经尤庵先生定论。不须疑贰。但近来毋论新设与追享。 朝禁至严。诚不敢与论也。文字佥意既勤。不宜终孤。移安奉安两件告文。谨此构上。望耋神衰。文辞益拙。未知合荐于笾豆之际也。不任愧悚。第尤翁之意。如不成双庙。则必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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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景濂书院儒生(己卯)
书院奉安。各异其规。或以东为上。或以西为上。朱子沧洲精舍。先圣位南向。配位颜,曾,思,孟在东西向。从祀位东西相向。而以东为上。以我东言之。莘巷东上。道峰,黄山西上。此皆一时议定而已。既各有例。则元无一定之规。顷日告文草时。以东边为毕斋位者。无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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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华阳书院儒生(甲戌)
李斯文公辅意外又辱穷涧。再致佥惠书。慰仰之极。且蒙公辅以佥意为申庭碑事。甚郑重。自顾愧惕。诚无以仰对也。窃念先师平日尊事我老先生。靡不用极。凡游先师之门者。孰敢或辞于老先生文字之役哉。不幸同门诸老今无在者。唯丑劣犹能视息于斯矣。所以佥意之专靠至此。而今赵院长之书。又如是矣。兹不得终孤勤意。而文词本拙陋。神思益枯落。恐无以揄扬论赞。终误斯文大事也。实不胜兢悚之至。
答华阳书院儒生(甲申)
所询与通告文字谨悉。以今岁甲申也。匪风下泉之感。于戏不忘之心。有此齐发之谕。感慨之馀。不胜钦叹。但伏念兹事至重且大。尤庵先生非无此意。亦有事体未安之语。先师则微婉之辞。虽不敢明知。当日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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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公州乡校儒生(戊寅)
示谕祠享事。闻来令人耸肝。前而节斋。后而退修。贞忠义烈。卓乎伟赫。上比六臣而不愧。下方四忠而无逊。祠享之规。无则已矣。有则非二公。更谁为哉。贵乡即是生而长。又衣履所藏之地。而尚无俎豆之仪。则诚贵乡儒论之欠失。今奉通草之示。以此将欲陈书仰吁。近来此等事。甚难得竣。是可虑也。然士林言之。何可已也。第忠贤云云。以朱子白鹿洞双庙之义观之。李评事与成李数贤。虽不得不祠享。其同享于此。则自先辈而已有议矣。今既不并享于老江两祠。则择地于锦江上下。特建一祠而妥奉焉。则其尊隆名节之意。岂不专且重也。佥意亦不可不一下商量也。
答绍贤书院儒生(己卯)
凡为士者立心制行。言议事为之间。务去私意。无一毫留着在胸中。必从义理做去。当邪正淑慝之辨。关世道斯文之会。而我之所执既明。真是义理之正。则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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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乌书院儒生(辛巳)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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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忠贤书院儒生(壬午)
今名以禀目。多士俯询。至及于蒙陋。愧悚之极。无以为谕。除是重峰赵先生宗事之蔑裂。略仍士友之所传而闻之。未得其详。今佥尊为示前后委折。始盖悉之矣。赵缵文以支庶贱出。敢生夺宗之计。假名宗秀。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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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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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静退书院儒生(丁亥)
本院诸先生前后位次图并说承悉。以朱子南康书院专享周程三贤。乡先生则别庙而祀者观之。当初本院。忠武公以下。别立忠孝堂享祀者。事体得之。今既重修。则何不依旧例别祀之。而增屋于本祠而各享之为也。此则前代无此例矣。可惜。第今既完役。奉安诸位。则残院更无力。毁其已成之屋。作一别祠。以遵南康故事也。势将就其已成之祠。整顿位次也。五间之中。西三间东二间。隔壁而别之。依乙亥年例各奉。而但大小书院奉安。或西上或东上。太学虽用东上之礼。而神道尚右。 太庙礼及家礼祠堂所奉。皆用西上之礼。是院亦前既西上。则今何必改用东上之礼耶。且配位。本院旧例。不于正位左右东西向以奉。与正位并从南向。虽或前或后。殊非配位之礼。系是无前之规例。来示所定东西相向。如太学四圣从享之礼可矣。第又有可言者。东浦自是丽鲜革世时。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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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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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老江书院儒生(乙酉)
本院长任之名。顾此癃衰卤莽。固何足堪。第老先生祠院之在岭下。只此一所。则甚却奇喜。而佥贤之特意慕仰于众咻之中者。尤切歆尚。其齐心共议于院事之意。诚不可孤。终不敢以老病为辞。然屡百里外事势之拘。无以与闻于末议而奉助其万一。徒自慨恨。向者以斋中佥议。送来空册。成示讲学节目。极是喜闻。非不欲即副盛意。而平日酬应之烦。无暇下意。适因高宁便。草成若干条。又足以跋语。幸佥贤毋以言耄而弃之。加意相勉。必逐月成会。以为观善资益之地。则诚士林之幸也。但会士之道。有院中财力可成。未知无难办此否。是可虑者。
答海州儒生安体润,李熙夏,朴庆善(乙亥)
示李生偲云云。顷因海州三书院任儒联书。略知之。
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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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三十一 第 11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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