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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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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二十三
 书
  
屏溪先生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4H 页
答洪幼万(辛巳)
吾党不幸。忽闻洪克念讣。此何事也。与汝四相对。一恸。今日共成三月之制。万事已矣。痛怛复何言。志尚材识。其成已许大矣。若使久视。则又何可量也。衰世运气。无怪其不能保得此个人矣。最是余老矣。谓必哭我而任我之后责。今反我哭渠死。天丧之语。虽不敢引而自道。而谁恸之悲。终何能已也。况念渠老慈亲两个孤孀。无更可依。未知毕竟去留如何也。尤可惨也。见抵儿子书。虽在大丧葬前。成服则为之。虽朋友之缌。似无不可成之义。而尤翁于慎斋则加麻。于沧洲则否。此可三年内而其所处如此。故儿子谓师与友不能无轻重。渠亦今日只参哭而不成素带之制。未知果如何也。谅处之也。
此文字。被亨叔及诸士友之劝。不得已勉就而送。览须商之。第此心性义理。为今日论学之大议论。而前此无之。实自吾师门门下诸人之发。而举一世纷纷。其归不免为儒释之歧。而主此者甚孤。此汉之后。更无人担当大张口言之者。诚一吾党之忧也。于此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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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如此。未知如何。须谅示之。而字句间未妥者。亦不可不商之也。
答洪幼万
闻有读礼之意。甚幸。三礼之工。固不可已。而古礼之烦琐难行。朱夫子屡言之。以今见者言。莫如斟酌损益之家礼也。读家礼则又不可无辑览。以家礼为主。辑览为旁照。通贯无碍。推及仪礼上。通礼所自出处。而兼读礼记。则可知圣人制礼之本矣。如问解等书。亦可知目下疑节之难通者尔。但礼有大经小节。先整纲领。然后其节目制度。须用详细工夫。不可以粗心可了。幸商之。
答洪幼万(壬午)
光阴看看垂弊。祥事隔月。想孝思抚恸。益切号陨也。不佞惟有一幸者。哀苦穷饿之中。能日亲近书册。讲说可闻也。哀不免为晚学。而近来义理之说。多警发人者。何但为自家之秉烛。实吾党之喜也。示知觉说。哀所主者即农翁说也。先师说与农说。各是一义。本不可一主而一弃也。盖心之知觉。能知能觉者专属气。不可谓智之用。农翁之见。每重疑心之知觉。故不省知觉之为智之用也。先师每言智之为知觉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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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不契于农说。正好各究其说而通其义。以朱子说言之。中庸或问能知觉专属心。语类以为合理气成知觉。所谓成知觉。即知寒也觉暖也。知此事觉此理者也。心之知觉。灵灵昭昭。有可以能知觉之气。而未有所知觉之事。及至知此理觉此事。则此庸序所以知觉者不同也。是合理气而成知觉也。既合理则其理不可谓仁礼义信而当属之智者明矣。此先师之意也。哀谓智为体则是非为用。如仁之用恻隐。礼之用辞让。何可以虚灵知觉。为智之用也。哀徒知知觉之为虚灵之用。而不知知此事之为善为恶。觉此理之合与不合。即辨别是非之义也。知觉与别是非。何可分而异之耶。幸于此一段着眼看。则庶可醒然矣。
 深衣续衽说。士宾之尺袷二字之倒印。径断古传者固如何。而第其为说则亦自妙绝。似闻黎丈以此说为奇特云。取之无不可耶。
尹士宾尺袷二字倒印之说。程朱以下许多先儒无此说。何可容易从之。三代正服。只有深衣。其长短广狭之制。甚不合后人眼目。故文公家礼。已有服妖之叹。后来白云朱氏诸人论说多端。至崔锡鼎有续别衽裁破腋下而极矣。盖皆不知此衣裳幅尺之数。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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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法象。只为便体之故而妄自纷纷。此不可不知也。
答洪幼万
 成服前废祭。曾子问外丧自齐衰以下行也。大功酢而已。小功缌。室中之事而已。齐衰大功。既入于九不祭之数。而旋曰自齐衰以下云云者。门外之丧。绝异于同宫故耶。今之大夫若闻外丧。则虽期功之丧。成服前。亦依此不废祭耶。然则杂记所谓父母之丧将祭而昆弟死。既殡而祭者。岂不径庭耶。惟三年内朔望殷事。虽间于下室之馈上。所谓既殡而祭者。实指练祥时忌而言。则不必拘于此而并停朔望之奠耶。
曾子问九不祭者。似是将祭而有此九等丧。则其废而不祭者同云。其中或三年不祭。或葬前不祭。或成服前不祭。各有其等。但其祭之之仪节。亦从其服之轻重而省减之差等者。如不侑不酢室中之事而已。陈氏本注不详。观于栗谷先生说此大意。似可推知。上食亦象生时。亡人父母丧则成服前似当停止。小大功缌。虽不得一一用象生礼。而期则依三不食之义。停三时上食亦宜耶。至于殷奠。成服前皆当废之。
 曾子问所谓所祭于死者无服则祭者。指妻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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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母之兄弟姊妹也。妻之父母。于己服虽轻。妻以主馈之人。闻其父母丧。攀擗哀痛。此时室中光景。似不遑于整齐备祭。抑以行祭。恐违人情。第礼意绝严。亦不可断以废祭。何以则可耶。
以外党妻党之服。废祭于祖先。全然无义。所以圣人使必祭之也。第外祖父母妻父母之丧。则母与妻方号擗哀恸。岂暇念诚心整顿。备礼行祀耶。时祭则虽告期之后。更为口告而退行成服之后似可。若是忌祭则遭丧妇人。姑移处于别室或廊下。使他妇女或婢妾辈备祭而行之耳。但宗子则在未成服中。祝文措辞。使无服者祭之似可。更商之。
 杂记。大夫士将与祭于公。既视濯而父母死。则次于异宫。既祭释服。出公门外哭。如未视濯。则使人告于君。告者返而后哭。诸父昆弟姊妹之丧。则既宿则与祭卒事。出公门释服而归。五礼仪。凡散齐。闻大功以上致齐。期以下丧及疾病。并听免。君祭虽重。父母之丧。何等罔极。为人子者。岂忍抑情迟待耶。虽兄弟之丧。既宿。异于临祭始事之日。则亦何忍迟待三日。必与祭而归耶。五礼仪所谓听免者。甚合于天理人情矣。但己若以献官差祭 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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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外仪已请班行将齐。而闻期以上丧。则比视濯不翅加重。欲卒君祭。则人理抑塞。欲次于异宫。则陵寝单差献官。急难变通。又不可由我而废君之祭也。将何以处之。
将祭于 庙社陵寝之人。若闻私服。则其处之之道。大略依杂记说行之。而来示勘论。正合于公体私义。此礼先师答趾斋闵台书详之。考览如何。京中则依五礼仪。庶可有听免之道。若 陵寝单献官填祝之后。则没变通。如此者虽亲丧。姑勿使之传讣可矣。
与尹仲玉(琰)
先师寒水先生文集序。顾我江汉之思。非不欲极意扬厉。其于棣棣之不可选。何哉。人物性同异之说。即师门继往开来之丰功大业。故单提说出。以为一篇宗旨。此可与知者道。窃恐印行之后。被一场狂闹而只可任之而已。
答尹仲玉(庚辰)
承示审慰。近履珍迪。咫尺温宫。 前星垂耀。欢欣庆忭。祇献山斗之祝。高明以旧僚。来守兹土。夜对从容。恩顾郑重。为之感幸。 筵话有此录寄。仁民爱物之睿德至善。迥出寻常。吾东方太平万世。临书攒颂耳。
屏溪先生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7H 页
绣衣果已复路否。其归奏 九重之言。庶几不出此录中矣。京耗如有入耳者。幸有以继此破聋也。
答尹仲玉
瞻言耿挹。垂问际慰。况谂学履清重。俯托果斋文烈公墓文。顾此老劣。久抛笔砚。恐不能铺张盛烈以耀来后。第谥状与碑铭。既有尤翁所述。谨当撮其要略。仰副勤索也。忠简公碣则请之季君果得之。季君文气笔力。胜似老劣尔。
与金景河(汉一),元辅(圣柱○己酉)
曾知近住僧舍。为时文计。想被他缠绕。已撤讲理旧业矣。然此亦不可已。则当专意事事。日有课程。毋坠堂上勤企之意也。最是少辈合席之地。语笑谑浪。易归流荡。程先生夺志之患。不但为名利之害心术也。此等乖了志气者。亦皆为吾之患。必须留意而点检之。元辅顷示近体一章。和之久而兹录呈。拙陋可愧。第其说则非我之言。皆先儒义理。贤者取之。诚不为无助矣。高才妙年。发轫正路。若从此笃力。何事不做。冀待之深。故所以语之者不浅。幸亦加念。
答李日章(宪朱○癸丑)
 成服条。或称嫡子。或称长子。嫡长义之异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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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称长子。有未立嫡者。虽庶子而立嫡。则亦称嫡子。长子嫡子固多有异同者也。然成服条。或称嫡或称长。其意一也。
 古礼。床上大敛后入棺。家礼。致衾于棺。举尸纳之。
家礼从简。故无大敛布绞衣服。只设衾于棺上而纳尸而已。今世皆用布绞衣服。一如古礼。而施敛反用家礼棺上之文。彼此无当。依古礼床上大敛后入棺诚得矣。
 既云主妇谓亡者之妻。祭则横渠云当夫妇共事。此指孝子之妻耶。
初丧。亡者之妻为主妇。而主治亡者衣衾。初虞以后。主人之妻为主妇。而共承祀事矣。
 古者命士以上。皆异其宫室。此果何意。
位至大夫。则眷集浩多。而体貌自别。似不得不异宫。而虽士亦有南宫北宫东西宫之别。此上古之例也。
 小记。父没母在。嫡子为其妻杖而禫。通典贺循曰。庶子则父没母在。为妻杖而不禫。此果何义。丧服注。若父在。嫡子为妻不杖。庶子则得杖。以此推之。父没。庶子为妻尤似杖而禫也。
礼杖则有禫。又母不压尊。勿论长庶子。父没则虽母
屏溪先生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8H 页
在。皆为妻伸杖禫也。
 祔祭则行于祠堂。忌祭必出正寝何意。
祔祭无哭故行祠堂。忌则哭故出主于寝矣。
 时祭省牲。莅杀耶。既云省牲而具馔中。只设庶羞何也。
省牲。亲见其杀矣。太学释菜。礼判与斋任亲见杀牲矣。杀牲具庶羞。未为不可也。
 醋瓶盐楪陈器时有之。而祭时别无用之之文。
醋楪之醋。似是以醋瓶之醋盛于楪而用之。盐楪陈器时设之。而备要初献下注。炙楪盐在右云。恐是以此盐楪之盐用之耳。
 大祥具有酒樽及勺。而祭时既有酒注及盏。则别无用樽勺之事。当用于何时耶。樽勺之制愿闻之。
樽则盛酒加勺。置于东阶卓上。酹酒三献时。以勺酌樽中酒于酒注而用之。如时祭拭瓶口。实酒于注也。樽勺之制。今之校院所用。乃其制也。
答李日章(甲寅)
长书垂示。阻馀尤慰。况承向学之意切切。足以见雅志所存。有志如此。终岂无成。却喜吾道之将不孤也。非读书。无以知为学之方。学者固贵读书。而学本非
屏溪先生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8L 页
读书之谓。日用间事。无非己分事。随处省察。使合于理则此即是学也。古人之负米耕养。岂专静坐读书耶。当极穷困之际。则尤宜念君子固穷之义。而益猛省于穷斯滥之戒。虽菽水疏粝。恭尽吾职而已。若过用心力。不裁以理。损吾志而伤吾义。则反不得为孝矣。此亦不可不知也。荐饥之馀。无人料生。每念左右奉亲之艰。未尝不如自己饥。而无手可救。徒尔忧叹。金元辅作千古人。伤惜久而不已。今日何可易得。德冲远入深峡。可谓果哉。未知其必是得计。而亦不知其非得计。不得挽止矣。惟是远别。诚足怅然也。近日少友辈或亡或离。又多居忧。又如左右。家干相掣。亦不得相从。寂寞之叹。诚如来教矣。太极问理气说。后俟从容答呈。
答李日章(庚午)
夜气清明之时。本然之性。昭森呈露。即所谓仁义之良心云者。诚得无容改评矣。其所谓夜气。即单言气之心也。非圣人则此气不能长时清明。故其牿亡之时。不得存此仁义而谓之良心也。盛说盖得之。
答李日章(壬申)
 朱子答陈淳曰。天地善在先而性在后。人物性在
屏溪先生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9H 页
先而善在后。天地则浑融发育而后。人物各正性命。人则成个性而后。善方有所措而云然耶。
来示得之。善在先而性在后者。即继之者善成之者性之谓也。性在先而善在后者。即仁义礼智为体而四端为用之谓也。商此则可知矣。
 朱子斥陆子寿鹅湖诗易简工夫终久大。以苟简容易目之。盖易简久大语有所受。则不知其有病。而如是斥之何也。
乾易坤简之义。朱子岂不知之。子寿之诗意出于此者。亦岂不知哉。但子寿之学。自谓主于乾易坤简而终至于苟简容易。则其弊与释氏之简便自私者同归。安得不斥之。朱子之意盖如此。
 先辈文字。多以该理事总道法双柱说去。理与道是形而上者。事与法是形而下者云云。
理与道是形而上。事与法是形而下云者然矣。道亦理而理之流行者谓之道。法以事言而事之合于则者谓之法。商此则其字义之浅深同异。庶可言也。
 或问理虽散在万物。而其用之微妙。实不外于一人之心。所谓用。是指心之用耶。抑理之用耶。
其用之用云云。万物之理与人心所具之理。同一理
屏溪先生集卷之二十三 第 479L 页
也。物理之用。虽千殊万别。皆不能外乎此心之理也。
 朱子曰。只是一个阴阳五行之气。衮在天地中。精英者为人。渣滓者为物云云。
此所谓精英。未必指心。而精英之精英。既有分数如此。则所谓精爽之有分数亦可知也。更商之。
答朴保卿(宗哲○己未)
天以理气赋成人物。人物受是气而为形。受是理而为性。气异故物物之形各异。理同故万物之性皆同。是以中庸天命之性。统人物而言之也。朱子于章句。亦言人物各得五常之德也。盖阴阳五行。化生万物。阙一则成造化不得。故虽蜉蝣尘芥之物。亦皆备五气以成。而有气则各有其理。朱子谓物物各具五理。此言备五气。故亦各具五理也。然所谓仁义礼智之目。则本不可下着在物性上。何者。天命物受。虽莫非同此一理。随其气之异而名称各异。在天曰元亨利贞。在人曰仁义礼智。在天在人。实同一理也。而其名既异。在人如肝肾脾肺。亦是五行之气之成。则非不各有五行之理。何尝以肝之理谓之仁。肺之理谓之义。肾脾之理谓之智信耶。必于心所该之理而名之者。盖人方寸之内。五气精爽之该贮而能虚灵不昧。
屏溪先生集卷之二十三 第 480H 页
故于此所寓之五理。名之以仁义礼智也。物之理非异于人也。无人之虚灵。故其理不得称以仁义礼智也。气之为物不齐者。即本色也。正通偏塞。固不能无也。而正通偏塞之中。亦各有多少般数。今以人之正通者言之。清浊相杂。粹驳不同。千万其差。若以谓气无差殊而如理之一而已。则人与物圣与愚。何藉而成等分耶。
鄙说谓天命之性。通人物言。而同出于一原。左右之见。亦与此同。不须有多少说矣。但左右之意以为仁义礼智是性也。性即理也。而人物之性同此理也。则物之性何独不名之以仁义礼智也。其所谓仁义礼智是性。性即理也者。在人则然而在物则不然。何者。天命之性。从源头一原处说下。故人物同受此理。此所以其性之原无不同也。若仁义礼智云。则至禀受后各因其所囿地头而名之。故虽单言理而不能不异其名也。是以从源头言之。则朱子以为人物之性。莫非此仁义礼智之理。及各因其禀受后言之。则朱子又以为仁义礼智之粹然。物则无之。今左右据人物各拘形气之后而只以理同也。浑称物性谓仁义礼智。然则物之理不独与人同。亦与天之理无不同
屏溪先生集卷之二十三 第 480L 页
也。禽兽草木之性。其不以元亨利贞名之何也。来谕以为性有贵贱之别者。以其形气之异也。此说诚然。人物本非理自异而性以之异也。实因气之异而理随而不同。故从其异者而名称之不同也。仁义礼智。是性之贵者之名。非贱者之可以冒称也。鄙之前书所谓物之理非异于人也。只是无人之虚灵。故其理不得称以仁义礼智也云者。正此意也。左右同此说而谓之疑惑者何也。
气本不齐。故正通偏塞。人物之大界分也。正通之中。又有清浊粹驳之异者。言人之禀受各自不同也。所谓湛一本色。则虽驳浊之禀。若值未发之时。则其为气像如此也。非谓驳浊之中。别有湛一之气也。只是此驳浊者。或能静而不用事。则霎然之顷。亦可为湛一气像矣。
答朴保卿(壬戌)
今九日书。忽尔入手。即安信也。目下弥天疠气。保得吉利。何等慰喜。看书有疑之示。又是好消息。程子不言乎。小疑则小进。大疑则大进。此盖疑必究竟而进进不已之渐也。将此以去。毕竟都归冰释。幸加意慥慥也。所询大学有定之意。章句谓心定。或问谓理定。
屏溪先生集卷之二十三 第 481H 页
盖事物各有定理。学者穷极他知得定理之当止处。则此心能定矣。章句只言心定。则物理之定者。包在其中。或问是章句之注脚。故始详言之。实无异义。引诗言止。而君臣父子之或顺或倒。此非系义理重紧。不必深究。第以父子言之。父虽当先。以孝慈言之。孝为重故耶。最是理气一物云云。此大义理所存也。系辞曰。形而上谓之道。形而下谓之器。程子以为器亦道。道亦器也。此言其一也。盖不合看则离焉而成造化不得。不分看则又混沦而无别。是以朱子论太极阴阳。每以一而二二而一之意言之。将此看下。凡说理气者。随其地头。无处可碍矣。或问必得是理。必得是气者。各言其理气之所从赋者。凡有形之物。莫不具理气以生。理则太极之理而为性。气则阴阳之气而为形体与运用之气。以心性言之。心之理性也。性之气心也。窃观盛意。以为心各具理气。性各具理气者然。然则太极阴阳。各具理气。此甚义意。幸详之。
 中庸首章率性之道道也者。一道字而一训以当行之路。一训以当行之理。抑有何义耶。
道字若与性字对待言。则性体而道用。故以路字言之。只言道字则多兼体用说。率性之道之道。性之用
屏溪先生集卷之二十三 第 481L 页
也。道也之道。兼理之体用言。训诂自不得不异矣。
 所谓鬼神。果是何件物。而其为德之盛如彼耶。
鬼神二字。实指阴阳之灵处言也。全是气也。形而下也。至言鬼神之为德云云。则亦兼鬼神之理而言也。此章首言鬼神之为德。末言诚之不可掩。则中间鬼神之气之许多功用。莫非此实理之所为云耳。此章最难看。愈看愈疑。更商之。
答朴士谦(宗光○乙丑)
别幅承领。句句切实。耳边幸得规音矣。非君曷之有此。虽东郊瘦马无望长途。岂不思受策进步耶。问目下段。非礼节之争。而己不欲干涉。谅之。
答曹时若(𩅿)
 凡奠。必有斟酒焚香哭拜之文。独遣奠下无之。奉魂帛升车后。始独云焚香。何也。
斟酒焚香哭拜。已蒙上文。于此不必更言。升车后焚香。是别件节次。故必言之矣。
 报葬者报虞三月而后卒哭云。必俟三月者何也。
士之踰月葬者。其礼已然矣。虞而即行卒哭。何待于三月。小记注说。不知何意也。朱子与曾择之书。考之可见。然若有故。报葬者用小记说待三月亦可。
 
屏溪先生集卷之二十三 第 482H 页
翰墨全书祖父母丧云缞服
缞服之称。曾见服长子斩衰者自称矣。翰墨全书说如此。祖父母期服人称之亦好矣。盖缞者衰也。古礼。旁期无衰负版辟领。故独于祖父母期。称缞服耶。
答曹时若别纸(甲寅)
以尊伯父身上言之。既在大丧未除之中。固无为妻行禫之义。而诸从氏十五月之禫。不可不行。则亦宜为子伸禫。而祝则用父主之礼矣。未知如何。
禫是渐吉之祭。丧中固可无禫。而既为子而伸禫。则禫实丧馀哭泣之祭。以深衣孝巾参祀。如忌祭之权行。未为不可。既参其祀。则祝文当自主之。如以此为未安。则以丧中不可主祭之意。祝文中措辞。使子代行之如何。更详之也。
答曹时若(乙丑)
 有人无子而死。葬未立主。葬后立嗣。可以追造。而当题于何处。亦有告由之节欤。
当初不立主。大是失礼。今既立后。则不可不追造。曾闻 神德王后追题神主于景福宫旧墟。盖以魂返室堂之意。必于常时所处之地而题之也。今欲追造神主。当于亡人平日所居之室题之。若无则势似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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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于墓所矣。极是变礼。何可无告由之举耶。告由似在题主奉安之时矣。
 赠后。主人哭再拜。在位者无哭拜之文。五服之亲。全无拜诀之节。有所不忍。皆哭拜如何。
主人赠玄纁后再拜者。乃为赠玄纁而拜也。如奠爵后拜也。馀不敢拜也。无于礼者。后人任自擅行。则非谨严之道也。更详之。
 人或拘日时之说。有戌亥时下棺者。题主反虞。将即夜行之欤。若行于明日。则祝文以翌日书之欤。
古礼则礼事皆以质明行之。虞祭必日中而行之。今既不免于时日之择。则下棺或戌或亥者。亦不能无之。大抵礼意。人之始死也。神魂犹依附体魄。及其形归窀穸。则神魂飘扬。无所依倚。故才及平土。既题木主。虞以安之。虽戌亥时下棺。因不住圹役。即题主行虞。则窆与虞虽隔日。相去近远。与日中虞无异。揆诸礼意。亦何大伤。多见世人不知古礼即虞以安之意。或题主之后。为其董役。终日而后返魂者。此虽同日虞。其失礼而未安者。反甚于隔日而即行虞者也。祝文则当以行虞日为之矣。
答曹时若(辛未)
屏溪先生集卷之二十三 第 483H 页
贤閤违世。惊愕不已。合卺义重。情理之哀伤。固宜不自堪任。而朱子于刘夫人丧后。以米盐看当为闷。况尊上奉二老人。菽水之供。无与相商量。悼亡之怀想。益触境难料也。权行再娶之示。妻期具三年之服。不轻而重。先儒之期后许娶。已是权宜。则权上用权。不成道理。此则大防。诚难变而通之也。至于卜姓。素志之不在。则不须言。而虽或破戒。亦不可议之于期前。此等礼节。不可不自慎。尊家在岭南。为士友望观瞻之地。尤宜兢兢。
答曹时若(乙酉)
 
或曰。大学言心。故序论性必详。中庸言性。故序论心必详。此言如何。
此云峰说。而见于中庸序末小注。可考也。第云峰说。本可疑矣。凡序文发其宗旨而言之。大学孔子言明德。曾子言下释之而以德一字及明命释之。其言明德之主性可知。而其明之之工。则正其心。明德始明。条目中心字。不过以明明德之工夫而言之。其一篇宗旨则明德而德即性也。胡氏之大学言心而不言性者。全以明德为心也。既不可知。中庸虽特首言性字。天之所命者理。而命之者气也。人之所率者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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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之者心也。其下戒慎慎独。莫非心上工夫。胡氏之中庸言性不言心者。亦恐全非。盖朱子学序首言仁义礼智之性者。即明德之所主也。尽其性者。言圣人自明己德之义也。治以教之。以复其性者。使天下之人。皆有以明其明德之意也。此以大学宗旨之在于明明德。故发其宗旨而言之也。庸序以中庸是圣人传道之书。自尧舜执中而言之。中理也。即性也。执之者心。故舜精一之工。全在于心。此书全主性道而言者。岂以心字之不言。而故言心字耶。盖圣人相传者道。而率性者道也。尧舜以下。皆以性理为主。是以尧舜禹三圣。以执中相传。成汤之言恒性。文王之言元亨利贞。皆以性理首言。而庸学亦如上所云。论语之大义理。如一贯复礼归仁。是孔子传道于颜曾者。而皆以性理为主。孟子则七篇宗旨。全在性善。此程子所谓圣人本天。释氏本心。天理也。心气也。主气主理。而圣人与异端之学分矣。朱子每诵程子之言。故亦于小学题辞。以天道人性特言之。后之学者不可不先知此矣。
 明德章句。因其所发之发字。性之发耶。心之发耶。以复其初之初字。指性耶。指心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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详览明德章句上下文势。则发初二字之指意。不难知矣。盖明德虽主于性。既以明字称其德。则虚灵底心气。已却带来矣。德是性也。单言则本纯善。惟其在于虚灵底心气之上。而心之气自不无清浊粹驳之有万不齐。若其心气之有浊驳分数者。则必感于外诱而人欲斯生焉。此所以纯善之德。为气禀所拘。人欲所蔽。不能无有时而昏。若心并性情而言。程朱每以性为心之体。情为心之用。此本体二字。亦指德字而言。虽为其拘蔽。然德之本体纯善者。未尝息而时时发见。如四端之种种发出来。故学者因其所发之善。知德之本善者人皆有之。而用克己操存之工。使此心之气。变浊为清。化驳为粹。则德之所发。无不复其本初之善。此所谓明其明德者也。由此言之。其发者心气之发。而所发者性也。小注朱子说四端之发者。正谓其性之发见而言也。此章句本释明德之义。而本体字。实指此德字而言。则其发与初。皆从德字言者明矣。若以本体与发与初云云。皆从虚灵之心言。则明德全是气也。全非全非。
答曹时若大有()别纸(甲戌)
沈生镀八月初来见。为传善山疏厅书。其书主意。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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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从祀事累年靳 允。宁单举尤翁准请后。又即单举春翁。无害于尊贤。或冀有济事之道云云。而末言怀通之非矣。鄙答书大意。垂四十年并举之意。今忽单举。则虽自谓非出于取舍之意。而人心不如我心。其孰信之。终不得为济事之图。而徒归于一停一举。使同室之中士论乖裂。岂非不幸之甚耶云云。渠以单举为堂堂正论。余谓此异当初始发之时。今既累年并请之后。若而后生。何敢任自取舍耶。以士林言之。从祀之论莫重。尊贤之道。亦莫重于从祀。以先辈所处言之。慎斋尤庵与先师于前后从祀之论。岂无微意于其间。而并请已发之后。则无或立异者。亦岂无难慎而然耶。并举之论。今不可猝然废而单举也。沈君以为门下之言虽如此。疏事则实同已发之矢。势不可中寝云。余谓既问我故陈吾意而已。疏事之停不停。非吾可干涉也。归后见公州一士人书。则沈君归过堤上。以鄙人畏怯于溪北诸议云。闻而笑之。今见来纸。则抵左右小札。大相径庭。既来详问而一反于所答之言。已非诚实之道。而以此中所无之意。瞒报于左右者。又不成道理。真人固未易知者也。闻士友之议。多劝左右移书。自明致罚之由云。此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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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惟宜闭户看字。无更干涉。第一道理也。
答曹时若,大有(己卯)
濂院奉安文。顷日金生宗植来请。故不免应副。盖濂溪则既有异论。 朝令申禁之下。不宜擅举。而当初本院之以先辈降屈于后贤之配位。全不成学宫尊礼先贤之道。只就前制奉安文。删去濂溪奉安之意。依尤翁隔壁之教。以惠靖二公各尊西边之义。略改以送。未知前日异议者。果谓之何如也。
与曹时若,大有(丁亥)
蔡五峰斥和一疏。无愧三学士。而终与清阴诸贤。同罹雪窖之祸。名节卓然。可以传示于今与后矣。尚不配食于鹤驾,清阴之祠。此则岭士之羞也。然而事系书院者。无益于言之今日。而但子孙方营立碣石。若而贫士家私力大不逮。将不免于中寝云。诚可惜也。士林若相与通议。联名呈单于营邑。则吾党有志之人。孰不乐闻而与助之哉。果能相助。而使五峰公名节入刻琬琰。终能崒泰山而昭日月。则在岭下士林。岂不与有光耶。佥须通议于可与议者。如星州之尹斯文勉贞商量图之如何。
答李士彦(挺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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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七章。愚意实兼体用与动静工夫。沙溪曰。正心者。正其心之用也。用得其正。则心之体亦随而正。条辨曰。章句能察必察。是动工夫。敬以直之。是静工夫。且忿懥等四事。是用而动。不有忿懥之时。是静而体。
沙溪说及条辨说皆好矣。大学一篇。元无言未发静时工夫者。正心章亦只言心之有所不在之病而已。盖工夫到此发后。既无此个病败。则静时自有鉴空衡平之体矣。或问始详说之矣。
 章句欲动情胜。愚伏曰。此欲字非私欲之之欲。如孟子寡欲之欲。沙溪非之曰。寡欲之欲不可无。欲动之欲不可有。溪谷曰。郑说固好。愚意当从沙溪说。未知如何。
愚伏说不然。欲字不以私欲之欲言。则心之用何由而不得其正耶。且其文势易看。欲动情胜。不可不一意看。情胜非私欲之胜耶。沙翁说果好矣。
 传八章两人字。愚意皆是众人常人。非君子也。盖借众人常人之辟。而加戒正心之君子也。
人指众人。则君子亦在其中。借众人之辟。加戒于正心之君子云云。似不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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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九章不出家。沙溪曰。若能自修其身。以教一家之人。则身虽不出家庭。而自然感化一国。朴泂之曰。治国之道。不出齐家。愚意当如朴说云云。
不出家而成教于国。乃化上说。孝者所以事君以下。言其孝与事君一致之意也。在我而孝弟慈于家。则国人自能观化于下。是诚教于国而孝能事君。弟能事长。慈能使众。亦自是一理矣。沙溪说与朴说。似当俱取之矣。
答李士彦(庚戌)
今春调遣益窘俭。溪堂尚亦不得重泥。然阳昭日敷。山花报信。若吾士彦趁此一来。则可与一徜徉也。陶山先生谓学者先须收敛身心。以冷淡家计。作辛苦工夫。于此钻研咀嚼。久久不撤。方始真知其味可悦而得其力也。士彦既有两程夫子慨然之志矣。须取陶山此法。俯首抑心。大故做一场工力也。不然而拟议等待。岁月不与。则进不得为学圣人之徒。退不得为决科举之人。卒反归于半上落下之地矣。可不慎欤。幸自念之。
 无适无莫
无适无莫。谓于此而无必可为之意。于彼而无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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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之意。惟从义处做去也。若无惟义二字。则无适无莫底。便囫囵无辨识底人。何足言也。
 长子斩。出入时衣冠当何如。称人自称。亦当何以。
长子斩衰之人出入。当着粗布直领麻绞带平凉子矣。慰书。某官下云缞服前。自称亦当以此。曾见先师遭善山丈丧。称缞服矣。
答洪汝文(得圣○壬午)
 未逮事之祖考妣忌日。父殁后。以未逮事不哭之文。遽止前日之哭耶。
圣人制礼。参以天理人情。诚实无伪。哀则哭。不哀则不哭。祖先逮事则哭。不逮事则不哭。皆无伪之意也。祖考妣之祭。虽不逮事。随父参祭。则因其父哭泣之哀而随而哭之。亦情理之当然。父亡之后。不哭亦可。若念亡父在时哭哀之意而欲哭则哭。亦似不悖于礼也。
与宋圣休(龟相○戊辰)
覵君气清而志洁。且有好学意。业专则可成。而只恐家贫亲老。役心冗琐。则不但妨工而已。此绝可念。凡遇难便。必将古人如我者而自拟焉。可庶几矣。未闻颜氏之箪瓢。以此损学也。随事讲理。随分自适。则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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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之间。无非此学。幸猛留意之。此依带别时㨾矣。
答宋圣休
君之志学。已近先圣不惑之年。须大着心硬着力。庶几矣。若今日无所业。明日无所得。今年只如此。明年又如此。则何能酬此志之万一哉。勉之勉之。家贫奉老。事事看当。岂不妨读书之工。而凡天下多少事。皆人之所可为。则岂可舍事而为学哉。一日酬应。能不违于理。则即真是学也。但此志不确而或夺于事。则必违于当然之理。是可念也。宋戚文字。始承览矣。心性之说。无人不道。而亦各主己见。二老异同。亦不须辨也。今又两是两非之论出。则亦一新说。正好一看。但宋君以牛顺马健当本然。踶齧牴触当气质。诚然矣。未知以健与顺之各得者与健顺之俱存者言之。谁为全而谁为偏也。其又曰。微有所赋。人之所赋。亦谓之微耶。以吾观之。其论本然之性。亦得偏全之意。南塘偏全作本然之诮。恐亦分之也。人心道心之义。朱子章句之后。白直无疑。宋君之积学明理。而其论不免与朱子说差异。不可知也。第近来心纯善清浊之论。专主气一边。而从其体段而言之。未论得失。就其言而辨之而已。人心者。非心之体段也。乃其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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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一名目。与四端之为道心者。只在情字圈中。与今日所争之心者。理致不同。以其有危者而以为清浊之證。作为纯善之辨。则窃恐主清浊者未必喜其得一證。而主纯善者亦未必据此而服其非矣。未知宋君闻之。以为如何也。
与宋圣休(己巳)
鄙家久行华髻。其制实由于申叔敬之得于苏堤者也。壬午秋间。亡妻往觐岭邑。历入老谷。尊祖母嫂氏见谓依然当日吾辈所行之制。心信其不失于尤翁家旧㨾。顷者宋生焕经之来。略施他制。今又见士能书。则盖与此中旧制稍异。士能大夫人曾在尤翁膝下而为此。则此固不但可信。闻于燕行人。汉女髻㨾。与士能所示相近。君须就士能家。精受其制。先着令爱头上施之好矣。以礼言之。则许嫁之后。宜先笄礼。而今俗之过婚后必待婚家上发。极是陋风。先行华髻。以待婚家处分。诚好诚好。令爱躬进若难。则择使伶俐女奴传授之亦可矣。
答宋圣休(庚午)
 亡子年十五而死。殇丧立主。人多不行。故小生亦不欲作主矣。偶阅问解。极言不立主之不可。又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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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当祔庙。然则殇丧无卒哭而过虞后。即撤几筵耶。所谓虞后。指初虞耶。既无立主祔庙之举。则于其设魂帛处。限期年为朝夕祭。亦或无妨耶。
三殇立主。不但沙溪先生之论如此。礼家则无不立主。况十五而死。几乎成长。何忍其不立主耶。无服之殇。哭之以日易月。有服之殇。似当限其服哭之。如此则几筵限主人服前不撤。虞后祔庙当祔之主。祔祭亦当行矣。幸博考而行之。服尽后不撤几筵。拖至一期。千万不可商之。○天子七虞。诸侯五虞。大夫三虞。以其高下而降杀其数者观之。成人与殇丧。亦宜有等。似不可尽行三虞。卒哭有无。亦考问解诸书可也。
答宋圣休(辛未)
令从之丧。用次子题主云。此礼也尤庵先生之所不许也。盖家礼全以宗法为重。故尤翁之意每以舍冢妇而用次子。则为有夺宗之嫌。屡见于往复书尺。考礼疑答问立丧主条。可知也。古礼虽无妇人主题之礼。既有周元阳祭录。而沙,尤两先生亦引重于此。今以次子主丧。嫌于夺宗。则其礼不得已以冢妇主题。次子摄事。以待冢妇之立后矣。健叔以尹氏家事。曾问于先师。先师亦引尤翁之意答之。此则健叔想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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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之矣。尤翁之意。实十分难慎于此。而不谓尤翁之宗家无难于此也。何不博考而广议。卒卒为此也。○令殇子立主行祔似得矣。尽行三虞。与成人之礼。全无等差可疑。而已过之事。言之何为。服尽之翌月朔奠讫。祔庙撤筵似宜。而其朝先朔参。告于当祔之位。及其朔奠。亦宜告祔于殇主。入祔之后。似更无酒果更告之礼矣。如是则略放三年后入庙之礼。可商之也。若月朔不及行此。则月内卜日行之。亦似无妨。
与宋圣休(甲戌)
燕歧凤岩书院。是松斋,沙溪,两宋所奉之所也。顷年。以两宋先生之并享于沙溪先生之下。疑其师生并列之为未安。中间东西分首以奉。以此往复于此。仆以专享与他先生并享义有别也。引黄山规例而答之。以为如遁岩则两先生不可并享。而此则本松斋书院也。西上并享。本无不安之义云。则院儒果改从西上之礼矣。昨年。又以庭碑来托此中。四先生论赞文字事体甚重。初不当之。数三来恳。故不得已今春文成以送。其后更无所闻。未知如何计也。
答宋圣休
示谕多少悉之。记昔舍弟之在泮任也。从祀疏通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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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而至单并之间。议论纷然。吾辈实无所主。而适侍江门。有所仰禀。先师之微意。亦可仰知矣。及李器甫为泮任。以此书禀而至举鄙人所闻仰质。则答以为与瑞膺答问时。则士论姑未发端。故欲博询熟讲。今则湖儒已发。太学似不可中寝。但既并举。则论撰道德。亦须详审云云。盖尚论古人。虽不可已。尊畏先贤。亦后学之大义理。而儒贤从祀。又是士林重论。观于诸老先生处于从祀之义者。可知矣。栗牛若是班乎者。沙翁之言。则慎斋之见。岂全无分数。而是时平山儒疏。既先并举。太学又发并举之论。则毕竟有何遽不若之说。因定并举之论。尤翁独对时所论从享之说。煞有意在。而亲制疏草则无贰于并举。勿论始发与已发。其郑重于从祀大议者。岂一毫畏祸慑势而逶迤其论哉。吾先师之答器甫书。其亦两先生当日之意也。宁有他哉。然此皆事关先贤。犹可诿尊畏之义也。春翁从祀之论。已发于尤翁在时。尤翁之使之徐徐者。只以师生并论之为不可而已。则尤翁之于春翁。以同门侪友。非如后学之于先贤有所尊畏。而其言但曰徐徐。则虽在相与之地。尊敬儒贤之意。亦可见矣。今两先生并举之论。垂四十年久。而以眇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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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而辈后生。猝发一举一停之论。参以先贤已行之事。则岂不大可未安耶。本事义理如此。则其他枝叶之小小得失。不足言也。崇通中先师语一款。未知与何人酬酢。而抑或指鄙人事而言耶。怪异二字。自是平平说去之语。虽仆耳所不闻。而亦何足呶呶辨明哉。其于单举尤翁下。即着变怪等字。骤看固似惊骇。其意只以不举春翁之故而有此云云。则直谓之侵辱尤翁者。似全非原实勘罪之道也。若有诬悖之说上及尤翁。则为尤翁之徒者。固将明目张胆。辨斥之不暇。而今者为春翁。斥其后举之论者。于尤翁有何干涉。而左右诸人之有此纷纷。亦何耶。事在未发。固合商量。而今不敢有他议者。道理当然。须念诸先生随时的中之论。毋作哓哓也。
与宋圣休
堤上诸人之怒我。何也不可知也。士能之无答。亦以此耶。 筵话适有转传来者故誊送。尤过至此。真可忧嘅。贱臣猥与之参错其间。诚朱子所谓暮年光华也。士能见之。其不曰同破败耶。鄙之答善儒书。谓未论单并。非疏请之时者。恨其不肯从之也。
与宋圣休(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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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腹。朱子谓自然讨吃。平生于朱子义理。信之如神明。而于此自然二字。尤信得及。盖屡验之以人事。则万无讨过之势。非意而自然吃得以生。每谓朱子之言不欺我也。以此每当艰绝而不至为忧。目下数朔。万无一半个生意。所恃者亦惟在自然二字。但今年大异于向前艰食。未知只恃单方之剂。无乃大迂耶。
答宋圣休(戊寅)
志文承已完燔取来。斯文之幸。但误字既多。而有不得不改者则改之而已。奈何。不但字误。诸议果有不满而指摘欲改者。则改之愈好。当初未及博议共商。实有卒遽之叹。此等之言。岂终无之。既不及于葬日圹南之埋。则不必趁此冷节也。若博取群议。毕竟折衷。亦在于作者。姑退入埋。更为十分商确之地好矣。此意须及于本家如何。
答宋圣休(己卯)
人物性各异与圣凡心不同两说。此近日儒家之大议论。而来说皆与鄙见合。诚幸。朴人甫所谓虽众人之心。指其精爽。则皆从清气而成者也。浊气上不可言精爽与虚灵者。极不是。盛见之非之者然矣。但来说浊气之精爽。论其本分。已不及于清气之精爽。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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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澄治变化之工。众人清浊不同之心。终岂有如圣人至清至粹之心也。此亦不然。人之所禀。虽有清浊粹驳之不齐。人为万物之灵。故受天地正通之气。而心又是正通上精爽也。言其体段。则毋论尧桀舜蹠。皆灵灵昭昭。神明活化。虽因本禀之清浊而精爽之有所不齐者。以其灵昭神化者。而加存省克治之功。日新又新。敬而一之。无所间断。则浊而清驳而粹。终必至于圣人之心。此所以变化之工。皆靠心上言之也。孔子及其成功则一也。孟子人皆可以为尧舜。程子之颜子不日而化者。皆以众人之心变化而为圣人者言也。圣人之言明白丁宁如此。后学何敢疑贰于此而自阻于为尧为舜之道也。若然则颜子有为者若是之训。孟子所愿学孔子云者。皆浮夸之虚说也。此不止失于言也。诚有害于后学学圣之功。亟更商之。心为一身之主。故自日用工夫。以至酬酢万事。莫非心之为主宰也。若化浊为清。变驳为粹者。以其变化者之在心也。至疑于以心变心。如以心观心之谓。则心上工夫。都没事矣。操存省察。亦皆舍心而他求也。其可乎哉。更加商之。
答宋圣休(癸未)
屏溪先生集卷之二十三 第 491H 页
向来疏 批之优渥。礼数之迥越。实踰涯分。尚用惶仄。史官传 批即还。无偕来相守之事矣。宋赞善恩礼非常。未知去就作如何。儒者出处虽重。何必处而不出为义耶。 君上所以命召之事。亦有轻重。若畀以世道之责。则诚不无量时量己之道。不然而有可堪之义者。何必固辞。昔 仁庙初。召沙溪先生以司业。则先生以为此不过与儒生讲学之官。何不可之有。即出应 命。儒者之于出处。亦岂一例论而无商量之道。但出处如饮食饥饱。当之者自可为之矣。
答曹文儒(命敷○庚戌)
 
中庸第一章注人物因各得。(止)健顺五常之德。此谓万物之生。各全五性。更与人无别耶。人物固同得一理以生。然既成性矣。不能无偏全之殊。如蜂蚁虎狼之或仁或义。只禀得五性之一。此非天命之不均。其气有通塞而理随以偏全耶。孟子生之为性章集注曰。仁义礼智之禀。岂物之所得以全哉。即此一语。万物之不得全五性。剖判明的矣。盖物固不能全此五者。而五者之外。更别无性。故举人物而言同此一性。而若其通塞偏全之分。则不言之中自有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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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之性一般。久为士友间争端。想或闻之矣。煞有多少说话。早晚对床。可质前后往复矣。第天命之性即理也。人与物何殊。盖人物各禀得五行之气以成。则因五气而理亦为五。即此五理而谓之性。然成性之后。其为体段。不可无辨。故惟人之性。名之曰仁义礼智信。今若以物之偏。而谓只禀得一理云则固不可。若以其具五理。而混名之仁义礼智信则亦不可。只是万物之中。人所禀气秀而且清。故所寓之理。亦能粹然而名之以五常也。故朱子曰。万物皆具五理。又曰。仁义礼智之粹然。物则无之。于此商量则自可得矣。中庸注。因天命之性。从源头说。以明人物同得一理之意。若孟子注。至论成性以后。故分别言之。固不可一意看也。
 第二章下。双峰饶氏以致中和践中庸。分言内外工夫云云。
中庸之中。实兼中和之义。则中庸与中和。本不可对待说。游氏以德行属中庸。则德是性情之德行。是发于事为者也。顾此德行之德。实包性情而言。饶氏之两下说。果不能无疑矣。
 大学首章小注。北溪曰。理与气合。所以为虚灵。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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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是气之精爽处。故其物自然虚灵。不是理与气合然后方能虚灵也。
高说得之。气之精爽。不待理而自能昭昭灵灵矣。何必理气合而后。方能虚灵也。栗谷先生注评此句。见抹批陈说之失。槩可见矣。
 诚意章首节。既言独字。下文又重言何也。陈氏于首节独字训曰。此指心所独知而言。又于閒居训曰。此是身所独居。与上文之独不同云云。
上下慎独皆一意。而其重言之者。此自修之首而人鬼之所分故重言之也。传文慎独之独属心言。章句独处之独属身言陈说似详未知其为失矣
答曹文儒(壬子)
 明德何以谓之明乎。以此心虚灵不昧。足以具理应事也。何以谓之德乎。以此心虚灵不昧。乃得之于天也。然则明即是德。德即是明。其不可分而二之也明矣。黄氏乃以虚灵不昧。专作明字训。以具理应事。专作德字训。其分而二之也。果何所见。
章句所得乎天者。谓人之心之气性之理。俱禀得于天也。来说中何以谓之明。以此心虚灵不昧。足以具理应事云者。固可矣。然既曰虚灵以具众理。则虚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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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理。虽相离不得。亦本非一物。只言虚灵不昧时。直是言气矣。未说到性矣。今来说又谓何以谓之德。以此心虚灵不昧。乃得之于天云。果如是也。顾此虚灵不昧之气。以其灵昭而谓之明。以其得之于天而谓之德。然则所谓性者。元无来历。而只是虚灵不昧之所为也。惟此气字专为之主。为心只他气。为性只他气。为明德又只是他气也。此不过释家认气为性之论。成甚义理。不料高明之作此见也。明该夫德。德该于明。其德固可谓明故名之以明德。然明即指心也。德即性情也。真所谓一而二。二而一者也。不可以心性一而已也。黄氏之说。不可呵叱也。
 人之心独能虚灵洞澈。万理咸备。不如禽兽之昏塞而牿其本体。故曰人之所得乎天而虚灵不昧。此全是说心。而今曰得乎天是性。虚灵不昧是心。斯言得无为破碎乎。
凡观文字。先通文势。后看义理。试就章句中明德训诂而观之。文势似无疑矣。以明德者起头。末乃以者也二字承之。则中间四句。实皆释明德之意。先生释经文字。下语谨严。必不以不紧剩语插在中间也。若于虚灵不昧一句。明德之意已足云。则者也二字。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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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在昧下。以结明德之释。复更端而言之。而今不然也。以此二字承之于事下。则是四句具足然后明德之意始完备也。其意盖谓明德者。实是兼理气统性情底物。人禀得这理气于天。其气之虚灵不昧者心。而其理则性。心能具此性而行此情。故统名曰明德者也。然则向前许多争论。无更可说。而其所谓心独得于天者非也。性独得于天者亦非也。未知高明以为如何。
 大抵明德。即心性情之总称也。此心未发之前。寂然不动而炯澈光明。此心既发之后。感而遂通而无少差谬者。其名为明德。则正如章句必下虚灵不昧具众理应万事三句。然后其言痛快该备。故愚每曰。此心之全其性情者。为明德也。
名为明德以下。盛论明白痛快。无容更议。既有此个见得。则何以有第一第二条之鹘突说耶。第此言寂然不动炯澈光明八字。只是心之体而无所言性。下语恐疏。炯澈光明。改以万理咸备则好矣。盖炯澈光明。即灵昭体段。非状性之面貌也。
 论语愤悱章集注。以不愤悱则不启发。与不以三隅反则不复。各为一事。相对而言之。程子则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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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节相连说去。二说不同。诚如陈氏之说矣。且举一反三与闻一知二。似有浅深之间。盖才闻一。便知二。不待用力。而必因一隅之举。用力推究然后。方能以三隅反。此其浅深之不同者欤。
新安所以愤悱与三隅反两节说者。未可知也。其下小注所载朱子说。实将上下段作一串论。且程子本说与此异。而朱子取载于集注也。作一串说去。岂非朱子之见。本如此耶。盖本文之意。以为学者于义理。求通而未得。欲言而不能。则圣人于此而知其诚也。乃启发之。然不必到底说与。只举一隅。以待学者之自去理会矣。此正小注中朱子说去之意也。闻一知二与举一反三。实有浅深之别。而闻一知二。集注亦言推测而知。则其实二者同归于用力矣。如何。
 泰伯至德章小注。双峰曰。逃而成父之志。此恐未然。太王剪商之志。泰伯固非之矣。岂有欲成父志而逃之理乎。盖不欲与剪商之事。又太王易置之心已著。故逃之。以善处父子兄弟之变也。
太王剪商之志。实应天顺人。大公至正之志。本非私邪之志。则泰伯虽不从之。岂敢非之耶。以其泯迹无称。终使王季安心履位者观之。遂其父之志云者。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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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不可。或问中朱子说其意如是矣。更商之。
 中庸第十章小注。朱子以惠为和而不流。夷为中立不倚。不流不倚。即中庸之道。而夷,惠之偏。君子所不由。则夷,惠之不得为不流不倚。可见矣。
惠之和夷之中立。虽在一偏。而既至圣域。则亦各从偏处而十分尽到矣。其和岂便至流。其中立岂便至倚耶。其所谓偏者。只是惠则言和而不可言中立。夷则言中立而不可言和。若孔子之中庸。和而不流。中立而不倚者。无不可矣。
 不睹不闻以境言。喜怒哀乐以心言。
来说看得精。说得密。
答曹文儒(乙卯)
承来示。引重太过。不觉骍然。闭户无相干之地。宜有了却残书之业。而气退志损。疾病间之。一片田地。茅塞日甚。真晦翁所谓炊沙成饭。每思贤者日亲左右。以资警益。而不可得也。所询悉之。程朱两先生说如此类甚多。此非前后之有殊也。实孟子勿忘勿助长之意。盖持敬工夫。虽自着力着紧。亦忌有意把捉。是以有以敬直内。便不直之教。而张天祺之强把这心。谓非自然。盖固守着力者。即农夫之耕耘而勿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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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迫把捉者。即宋人之揠苗而助长也。拘迫与固守。把捉与着力。意味元别。不必便疑其相反也。
答曹文儒
 舅之服。家礼与备要小功。而沿革图缌。姨母服。三书同小功云云。外祖父母服小功。则舅与姨并为缌似可。而不降亦何耶。舅之妻从母之夫礼无服。而国制有舅之妻之服。无从母夫之服。何耶。
仪礼。从母小功。舅缌。朱子之答余正甫。以为不可晓。则此已自朱子而疑之矣。第子夏传。从母之小功。谓以名加也。疏曰。外亲本非骨肉。圣人制礼。无过缌而以名。加以其母名故也。此盖姨舅之亲同而服殊也。从母之称。始于仪礼。而疏曰。母之姊妹。与母一体。从于己母而有此名。此从字乃属从之从。非来从之从也。据此则不可为来从母而为媵之證也。加舅之缌。同于从母之小功。此魏徵之礼也。朱子又于正甫之答。以为外祖止服小功。则姨与舅自合同为缌。徵反加舅之服则为失耳。朱子之定论。亦可知矣。大传论服术而曰。名者人治之大者。可无慎乎。盖子从母而服母党。则舅与从母属则同也。谓舅之妻推不去。谓母之夫嫌焉。故于舅之妻从母之夫。圣人皆初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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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即我也兄弟之妻。谓妻而服之嫌焉。故嫂叔之无服此也。且从母之夫不可以相报服。故国制只有舅妻而无从母夫之服也。
伊川之论诚是。不可谓过也。古之人咏歌舞蹈。非有丧则不废。若一例歌则不哭云。则虽闻至亲之丧。必翌日而哭之。成甚道理。岂以伊川而为此不通之论耶。此何异于不揣其本而齐其末也。盖郊礼成贺。乃王朝大燕礼。而大相之丧。百官赴吊。非一人私自往吊。亦朝廷之一大会也。燕是朝廷之燕。吊亦朝廷之吊。则一日之间。不可悲欢相杂。故程子之论。所以发也。不可不究其本意而妄论之也。
答李士亮(寅和○甲寅)
别后承三下手告。眷系之勤。认出言表。慰感岂虚语。况愿学之志。屡纸娓娓。阅来三十年士友。殆于左右而始见之。有志既如此。天岂不使之遂耶。正喜吾党之将不落莫也。第徒志不能进学。徒言不能做事。必有实下手处。可见成效。学者所以学圣人。而学圣人。所以学圣人心法。外而严绳墨。内而一思虑者。无非操此心之道也。然朱子谓为学虽是立志。书亦不可不读。又曰。不读书则不知心之所得者何事。是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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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诚正以穷理为先。而先儒每以读书为穷理之要。今日实下手处。不过读书以穷其理。穷理以资实践。区区所望于左右者。只静坐读书耳。须取陈南塘夜寐箴。日间潜玩。此静坐读书之法。而小大学。饬身治心之道皆具焉。正好初学得力之地。其更留意之。
答李士亮(丙辰)
 观西铭可以知仁
程子谓西铭。明理一分殊。盖理一仁也。分殊义也。只知西铭之为仁则偏矣。第以乾坤为大父母处。大公无我。真是仁也。而其贵贱亲疏。长长幼幼。煞有分数者。莫非义也。不可不知也。
 无所(止)烹○申生之逃。不害于大杖则走之义。
或问曰。申生,伯奇。皆陷父于恶。非中道而取之何也。朱子曰。彼所事者人也。人则有时而出于人欲之私。故有陷父之失。此所事者天也。天岂有妄处耶。西铭大率借此以明彼。观此论二子者可知。盖天之死生祸福于我者。惟当顺受而已。
 玉汝○琢磨修励。如治玉而成器否。
诗传玉汝之意。以汝为玉而宝爱之也。言天宝爱汝而欲成就也。此退溪之说。须详之。
答李士亮,金幼道(砥行○戊午)
两座近业何居。没被他扰。专静事事否。大学或问疑目。病暑阁留。昨乃条签。未知佥意有开发者否也。禹汤以下反之之工。莫不从气禀偏处。克去其病以趋于中。亮务精核。而道必展拓。可终得力。其各留意。
答南和徵(尚薰○己未)
穷春。原宪之糟糠依旧。可念。第古人岂待丰厚而后为学。忍饥看书。非老先生语耶。来书有山窗永日。无看书之暇语。殆同自弃也。诚为慨惜。必振励初心。为后进倡如何。若元无好学之心者。必不发此口。谅之。
答南和徵(戊辰)
曾以讲学之意。新定规目。送之院斋。斋任以尊与朴子清定出讲长以示之。自此更以曹云举并荐之。以为三讲长。想亦已闻之。幸相与议之。必图成就之也。将为士林之美事。更毋作歇后也。闻槐堂已落成。无计一登。与诸贤一舒啸其间。衰摧人事。良足叹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