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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x 页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书
答李敬工(颐正○辛酉)
嫡庶之分。实同宗支之别。支子不得祭其祢。而必宗孙主其祀。则今当祧主之迁。嫡曾玄之亲不尽者必奉其祭。虽有庶子庶孙。不可议矣。果使嫡庶无别。一例以行年迁次。则人有嫡庶子而庶长于嫡。其以庶子奉祀耶。由此言之。无论行列高下年岁多少。嫡先于庶者明矣。下询云云嫡庶之争。似无难处之端焉。
书
答李敬工(颐正○辛酉)
嫡庶之分。实同宗支之别。支子不得祭其祢。而必宗孙主其祀。则今当祧主之迁。嫡曾玄之亲不尽者必奉其祭。虽有庶子庶孙。不可议矣。果使嫡庶无别。一例以行年迁次。则人有嫡庶子而庶长于嫡。其以庶子奉祀耶。由此言之。无论行列高下年岁多少。嫡先于庶者明矣。下询云云嫡庶之争。似无难处之端焉。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4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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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后闻丧练祥。备要。引朱子答曾无疑书而删去成服二字。似不以成服日为主。而其见于问解者。则问者以成服日为问。而不言其非。却似以成服日为主。慎斋之答人问。亦如此矣。然尤庵先生则以为当以闻讣日为期。而先师平日之论。亦主于此。愚迷之见。何敢取舍于诸先生甲乙之见也。窃念在外闻讣。便即发丧。实同在家出丧之日也。后面练祥。固当以闻讣日为准也。沙,慎两先生所以主于成服日者。盖以有朱子书。而劄疑之辨。如是其明白。则果何疑乎。
馒头。来示谓本面食者诚是矣。韵会。面麦末。春馒头。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4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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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端七情。同是情也。而孟子所言四端。则只是剔出善一边而言之也。后来论七情者。或昧夫一圈中物。而以四七各占区域两下说去。故尤翁欲发明此疑。以为四七名虽殊。同是情字界分。今之主两下说者。必曰四则纯善。七兼善恶。纯善与兼善恶。固不可对待两下。而四者既亦是情字界分。则岂终无善恶之可言耶。遂引朱子之言以明之曰。当恻隐而恻隐。则恻隐之善也。情之中节者也。不当恻隐而恻隐。则恻隐之不善也。情之不中节者也。以此观之。凡言恻隐。不是皆本善也。特孟子所言者。只从此情之善处而言之也。盖不当恻隐而恻隐。则虽名之曰恻隐。实是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4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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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公直(己未)
示练制。备要之谓家礼无受服者。寻常疑之。家礼既言前一日陈练服。则此非当受之服耶。尤,春两先生皆主受服之说者。诚可为后学之遵用矣。但斩衰练布带。自勉斋之误引贾疏。而诸先生不以为不可。仍成通行之礼。诚不敢知也。练带。家礼无别白言之者。此恐未整顿之致。然既言练服。则带岂不包在耶。鄙意窃以为以练布为服。则其带之麻。亦当练矣。冠布既练。则武之麻。亦当练矣。若用葛则亦以皮葛练而为绖带似宜矣。
答李公直(庚申)
𩮰网巾非古也。古则皆纚也。丧中之纚。礼虽不言其生练白布。当一视冠巾而为之也。若依家礼大祥用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4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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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沈信夫(潮○丙辰)
三年之内。为人后者。君命礼斜。则天伦已定矣。以斜文到家日。为闻丧日。发丧成服。以发丧日初再期。为练祥以终三年。而中间忌日。则只殷奠单献。略申情礼而已。若辍几筵。则朝夕哭泣与练祥诸节。无地可设。未论三年六年。几筵之不得辍明矣。此在尤翁礼答。可考。至于过三年上食之节。先儒无所论。未可知。第古礼卒哭而停上食矣。卒哭而犹为停废。况三年后耶。古礼虽不可行于今日。于此亦合旁證。鄙意窃以为过三年则几筵虽不辍。而上食则停废似宜。盛见以为如何。毋惮复示。
答沈信夫(己未)
宗子有故。使人摄行。则使尊行为摄主。有所不敢。虽有尊行。必使子弟恐得宜。
曾闻之师门。宗子有故替祝。则虽有尊行。以宗子子弟代之。而祝文着使字。如无子弟之可代行者。而宗子之尊行不得已替祝。则祝云孝孙某有某事。不得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4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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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侍食于君。君祭先饭。又曰。侍食于先生。后祭先饭。未知礼家见行之礼。果如是否。
未知他人所以见行之礼如何。曾在江门。或侍食于函丈则不祭之。盖恐父事之地。则似又异于乡先生之礼矣。
妾子母死。则慰状属称云何。冠峰丈当以尊母氏为定。未知如何。
尊慈氏,尊慈堂,或尊母氏。随便称之无妨矣。
答沈信夫(辛酉)
易服。服人无去冠之文。而世俗无论服之轻重。皆去冠。先师非之。而问解曰。岂有祖父母及妻丧。不去吉冠之理。尤翁亦曰。重服着吉冠则骇俗。毋宁从俗去冠。当何适从。期服则去冠。大功以下。不去冠为稳耶。
礼既无服人去冠之文。不论轻重服。似皆不当去冠。盖露发极无义矣。小记疏。始死变服。自期至缌。皆白衣素冠。沙溪以下三先生去吉冠之意。似亦取此。况家礼期服以下。皆去华饰而已。来教期服去冠之说。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4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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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礼。知死而不知生。伤而不吊。家礼则不分生死之知不知。但曰宾主相向哭尽哀。而且无妇人丧不哭之文。据此虽夫人丧。吊时哭而慰之。男丧之无分者亦然。
古人虽小事。必诚实无伪。至于祖先忌祀。不逮事则不哭。况不知死之吊。哭之无义。故不哭矣。盖知死则于生死皆哭之。不知死则于生死。皆不哭矣。曲礼本意如此。揆之情理。如此似当矣。但吊亲友之母丧。若丧人情厚。则恻怛之极。自然相对而哭矣。此亦人情。未知如何也。
答沈信夫(戊辰)
金常夫问宗兄元行甫。谓心与气质。同在方寸。但指其虚灵底心。善恶底气禀。引感兴诗人心妙不测。出入乘气机为證曰。人心之不测。乘此气机。则心气之分。盖可知也云云。○心是气之灵而神妙无方。故曰人心妙不测。其气之灵。不离其气气之动静。灵亦随而出入。故曰出入乘气机。非如人乘马。理乘气之以此乘彼也。盖不测以灵底言。气机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4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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旸友近遭。可谓奇怪。自附于私淑而反绝渊源。忝列于子孙而敢毁祖先云者。人情道理。宁有一毫近似耶。然而或唱或和。至于发通声罪。则直世道之变。骇叹奈何。金伯春心与气质同在方寸云云。近来主心纯善之说者例语也。李公举以为本然之心。具本然之性。气质之心。具气质之性。此本二心二性之病也。心之气本不免有清浊。而发而有善恶。故不得已以此谓气质之心。又不知虚灵之为此气之光明。故别立本然之心之名目。不觉二心之归。今者伯春以虚灵与方寸所具之气。分而二之得。亦不为二心之说耶。天地之间。非理则气。非气则理。其以虚灵。谓非气非理也。则无此道理。言者之意。决不如此。若曰非气也则果以为理耶。如以为非理也气也。而必欲与方寸所具之气贰之。则此又是何等气耶。必欲虚灵与气对待而并立于方寸之中。则其势不得不如巍岩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4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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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沈信夫(辛未)
气之有动静作为者。是气有自运而然耶。其动静作为者。是理使之然耶。若曰理使之然。则气有善恶。其所谓恶者。亦理使之然耶。若曰恶亦理之使然。则先儒所谓理纯善云者。不亦可疑乎。若曰气有自运。则其所谓恶者。是出于气矣。其区处诚不难矣。然是恶之主张者谁欤。吾知其纯善之理。必不肯从于恶矣。然则其恶气也。果无里面之理。而其空壳之自作动静作为欤。若曰自作动静作为。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4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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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示李生理气说。前者以如此等说承俯询而仰对之。此失草本不可考。而高明想亦不之记有耶。凡动静者气也。所以动静者理也。善恶亦气也。而所以善恶亦理也。气之浊而其动也。或之于恶。则理亦随而恶。虽非理之本体。而亦理之本自如此也。气虽千变万化。何莫非理为之主也。若以理之本善。而随气或恶者。谓非理也则不可。又若以理之随气或恶。而疑理之本有恶。则全不是全不是。此理元来无情伪无造作。纯善而已。岂有恶之可言也。但理弱气强。故其使之然者。虽是理而作为者气也。是以气之一善一恶。或有似乎自作为者然。其实善恶皆理之为也。理自理气自气。虽各自别。元不相离。本自浑瀜。酷似一物。今李生之言。似不无太分开。或为二之之病否。虽其一小段文字。而文势之往复曲折。诚有可观。亦可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4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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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赵伯辉(明浚○乙卯)
祖奠后世俗不设灵寝。礼有可据者耶。
虽行祖奠。柩方在家经夜。何不设灵寝耶。虽在道之时。若奉安村舍。则亦岂不设耶。
家礼杖期条。嫡孙父卒祖在。为祖母。据此则父卒祖在。为其母。亦杖期耶。
以父在为母之义推之。父卒祖在。为祖母。宜降服期。而至于为其母。则礼祖不压孙。虽承重于祖。实无为其母降服之义矣。
沙溪先生以为父死未殡而服母期。则是无祥禫。其可乎。
沙溪之意以为不忍死其父之义。于此可伸故耶。鄙意于此。不能无疑。不忍死父之义虽重。为母三年。亦不重耶。父虽未殡。为母而不申三年。亦有不忍焉者。父丧成服后。亦服母三年。天理人情。似不可已。况家礼勿论父在父没。为母皆服三年。此虽屈于时制。非朱子本意。若于此等处。则亦可以援證。未知果如何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4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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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礼杖期条。父卒祖在。为祖母。通典。父死未殡。服祖周。然则嫡孙祖在父卒未殡前。服祖母期。既殡则当服杖期耶。
承重之义甚重。父虽未殡。祖母死。则承重不可已也。
晦日死者。成服当在来月矣。大功以下。当计死月而脱服耶。抑将自成服月而计之耶。
凡服以丧出日计之。不可以成服月论之。
侑食。禫则便是吉祭也。主人自为而拜之如何。卜日时。虽以来月某日告之。然禫日出主时。不为告辞。无乃未安耶。
禫用丧礼。故别于吉礼。自有义意矣。邱仪则有出主告辞。更详之。
父母丧。权窆于家后。三年内迁葬。而破旧墓后。成殡于家内。则与本位灵座。同处一室矣。朝夕上食。并设于殡所及灵座。似为未安。设上食于灵座。而于殡所则只设朝夕奠。未知如何。
迁柩。虽奉于家内。在山时已有别设之灵座。未葬前。此不可辍矣。上食与奠。当设之于新设灵座矣。但以即远之意观之。前日靷奉之柩。不必还奉于家内也。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4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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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所以为之者。一如初丧。则灵寝似亦有之。然衾枕既无之。则虽不能更办。而栉颒奉养之具。宜皆可备矣。
改葬时成殡于家内。则家庙大小祀。固当废行。而至于本位忌祀。则何以为之耶。
虽本位忌祀。未葬前则有奠而无祭。似可只单献无祝。而当设于神主矣。
长子奔丧。在于三月之后。则长子未禫前。其在家兄弟虽已过禫。而犹在吉祭前。不可与平人自同。而又不可观科耶。
来示似当。
答赵伯辉(乙卯)
致云更鼓旧喙。辱斯文无状。骇痛何言。此亦不得尽见章疏。而中间 筵教。大出意虑之外。士林错恶。不无门疏之议。昨见李器甫所报。十九日 筵中。差示悔悟之意。略罪致云。儒疏门疏之议。俱姑止之云。
答赵伯辉(丁巳)
无主人。且无请宾之人。则不可成礼矣。自冠。是孤子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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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赵伯辉(己未)
亲尽神主埋安时。立埋耶。埋安时。当告于墓所耶。
埋主节次。不见于备要等书。不敢妄议。而第既绝祀享之奉而埋土。则其义与死而葬者同。卧安似无疑矣。有事则告。礼也。今既有事于墓。始役时告之似得矣。然未有古训之可据。幸博询而处之也。
前母,继母与所生母。其为母道则一也。而为母党服。则只服所生母之党。所后子亦然。只服渠所后之母之党而已。庶子亦从为渠所生时所在嫡母而服其党宜矣。并服之似无义。
承重之人。为所后子不斩。则为人后者。亦不为长子三年耶。
为长子斩衰至重。必正与体与传重三事备然后服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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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代祖若生存。则皆可齐衰耶。
高祖齐衰三月。礼。高祖以上。皆谓之高祖。虽五六代以上祖。为子孙者。何可无服。若寿如彭祖。则诸子孙之生存者。皆当服齐衰三月。而宗孙则亦当承重斩衰。古礼虽无明文。礼义断如此矣。
答赵伯辉(丙戌)
男子不绝于妇人之手。
男女有别礼之大节。临绝之时。亦不可忽。故古人知正终之礼者。必麾妇人出去。妇人指妻妾也。妻之于夫。亦何异也。若子女之于父母。弟侄之于姑姊。外孙男女之于外祖父母。似不必用此礼矣。
门下问于先生曰。主祭者遭外党妻党之丧。则以弟侄无服者代行如何。先生答曰。来示然矣。于此不能无疑。
成服前废祭。则所祭亦亲戚者云。今若主人母与妻父母之丧。则以家间情境。固难备需行祭。而以事理言。则所祭先祖。为子与孙曾之妻父母也。以此丧而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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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答蔡徵休曰。三位之祭同日。则鸡鸣后至天明。决难先后行之。然则并设而先献于祖。读祝再拜。次行于祢位而哭之无妨耶。
一庙忌故。或数三位同日。而先后行之。则其势必至于日出。厥明行祀之礼太晚矣。一堂并设。次第献奠。如时祭似无不可。来说正与鄙意无异矣。
先生答金光五曰。亲尽墓祭祝。以行列最尊者为之可矣。又答洪益采曰。宗孙既已代尽。无主祭之义。
礼。五世则宗毁。不复相宗。故远代岁一祭之时。行高者主祝。礼义当然。大宗云者。如别子或如今不迁之位奉祀孙。虽屡世。犹为宗子而主祭也。
先生答朴振河曰。曾见 国恤葬前。私家行葬事。即行虞祭。而卒哭则行于 国葬后。据此则尊从弟妇虞祭。亦似即行矣。卒哭则退行于尊王考葬后似可云云。
祭先重后轻。礼之大节。虞祭则形归窀穸之后。神魂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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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答李齐哲曰。饼右面左。此指生人之左右耶。
祭祀饼右面左。当从神位言之。先生说未可知也。左右字似误。换书之耶。
答权伯羽(䎙○戊寅)
近年士友间心性之说。歧贰已久。忧叹曷已。盖或说以为仁义礼智之性理也。理一也。仁义礼智。岂独为人之性也。昆虫草木之性。亦可谓仁义礼智。此似一直快说。而诚有所不然。程子所谓性即理也者。就其性而言曰此即理也。指性为理诚然。然北溪言性是理也。何以不谓之理而谓之性。理天地间公共之理。性是在我之理。栗翁亦言理在气中谓之性。若不在气。不可谓之性也。今以天命之性章句观之。既曰气以成形。理亦赋焉。理之赋在气中者谓之性明矣。人物所受之气。界分各异。随其气之异而性各不同。理势之必然。其下章句。人物之生。各得其所赋之理。以为健顺五常之德。所谓性也。或说主张此。为物亦有五常之性之證。第语类。问中庸章句。人物之生。各得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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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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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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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熙卿(縡○乙卯)
窃谓心固气也。然必合性与气言之。其义乃备。故从古言心。未尝专以气断之。然若就其中单指气言之。则理一也。气二也。圣人众人之心。容有不齐者。此两意。正如论性之有本然气质之殊者。然气之为物。虽有清浊粹驳之不同。而其本则湛然一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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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心是个气也。其理则性也。其发则情也。分而言之。心与性与情也。各有所指。而若统而言之。举心而性情包在矣。此孟子所谓仁义之良心也。张子所谓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也。从古圣贤论心。多在此统言分上。是则来教至当矣。第今日所论就分言之中。只指单言气之心。而其气之清浊。有无圣凡同不同之别矣。盖气者不齐也。原二五禀赋之初。则清浊粹驳。千万不同。圣人所禀。二五均停。纯清纯美。其心即均停清美者之精爽。故独能清明纯粹。众人所禀。二五不均。清浊相杂。其心亦不均相杂者之精爽。故强柔昏明。各自不同。万物之中。人之所禀。得其秀而其心灵焉。吾人之中。圣人之禀。又得其最秀而其心最灵。此说已详于蔡氏之传焉。是以上圣清明之心。从其所欲而天理直遂。不踰矩焉。下此以下。则必加澄治之工。浊秽渐消。清明日升而复其性焉。盖众人相杂之心。虽不及圣人之清粹。而惟其精爽之灵昭。故本自活化。不如肝肾脾肺之气一于偏而不可变矣。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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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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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熙卿(壬戌)
众人所赋。虽有清浊粹驳之不齐。而其浊驳之中。本体之湛然则盖未尝不在。
张子谓湛一气之本。朱子以为未感物时湛然纯一。是气之本。盖是气也。虽清浊之多少般数。变化之千百其状。而究其色相。则清者是本尔。就人之心(单言气之心)而言之。其所禀受者。各自不同。清浊不齐。而其体段。本自活化。初不局定。故流行运用之际。若值清明之时而或未感物。则气像湛一。此之谓气之本色也。然浊驳与湛一。元不是二气。而浊驳者有时而能清。则亦自湛一矣。非其浊时。别有湛一者。自在其中也。今言浊驳之中。湛一未尝不在云。则是似浊驳者自为一物。湛一者又自为一物。齐头并坐。各占分界者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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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于中庸首章。每谓未发时不可着气质二字。又曰气质之性。专为众人说。
中庸曰。未发之谓中。其言未发者。心之气之未发用也。于此之时。性则亭亭当当。自然而中矣云。中庸是主天命之性而特言未发时中者。以状性之体段。所重虽在于性。其未发者气也。此气字是心之气。而心之气。即气质中包言者也。虽未发而此气固自在矣。是以朱子以为喜怒哀乐未发时。所谓气质之性。亦在其中。今言未发不可着气质者何也。窃覵盛意。以为若言气质。则不能纯善矣。于其未发湛一之时。不可着此气质字也。第圣人之性。亦囿于气质。若兼言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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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本心也。高明之论。既于心上。主张气字太过。则虽言专以德属性。性亦不离于心矣。终恐不免有分数也。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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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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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李熙卿
心说偶然发端。一书未契。再书三书。愈说愈未契。归一之难。自先辈而已然矣。亦奈何。取胜之谕。全非鄙意所存。义理天下之公。师友讲论。本欲取资而自益矣。岂合一毫有此意也。自顾才钝心拙。此等气习。虽欲强为不能。况平日所深恶在此乎。不须以此相疑也。最初一二书。心固气也。圣众心容有不齐等谕。此实讲说头颅。谓其不异于鄙见也。他虽有未契之说。或冀其馀皆归一矣。心必合理气一句。毕竟为归宿之地。而心固气云云。不期弃而已作笆篱边物矣。其人自异而我自同者。堪自笑也。顷见黎湖书。其所主心总宰理气之云者。与盛说合理气者。真是一副印出来者。诸见既皆如此。则孤陋宜不足以自信得及。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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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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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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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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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朱子之分别心性。丁宁明白。直如上所云。以我东诸先生之说质之。退溪之理发气发。虽谓正见之一累。而以理气分属心性则明矣。至若栗谷则论辨开发。尤甚洒落。直曰性理也。心气也。又曰。发之者气。所以发者理。至谓善者清气之发。恶者浊气之发也。此等气字。皆单言心者也。尤翁亦以为心如器。性如器中之水。又曰。心性虽可谓之一物。然心自是气。性自是理。安得谓之无彼此。农岩四七之说。亦专以气言心。并言心之气之有清浊。而至于近日心纯善之说。虽近于释氏本心之旨。其以气言心则同矣。从古论心。盖莫不以气言之。今曰合理气而后始可以言心。又以为心必合性言。似恐不免于见其一而不察乎其二者。而名目之或昧也。幸毋以言出愚陋。特加公听。则未必无补于讲理之万一矣。
执事以愚说之主气论心。特以为忧者。窃以前日盛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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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不是零细文意之比。而终不相契。诚非小欠事。然一往一复。徒烦听闻而无益于实得。今姑权且倚阁。谨俟知见之或进。庶几有觉于执事之明谕。而义理无穷。执事亦不妨于此而益加研究也。并幸谅之。
与李熙卿别纸(甲子)
去岁湖疏后。闻执事有尹令书。引先师为言。而传闻未详。甚为郁闷。近因士友。获见誊本。诚不胜讶惑也。窃念二先生生并一世。道同德合。称说之或先或后。苟无他意。则亦何害于道理耶。第自四五十年来。大小言议文字。率皆先尤后春。已布人耳目。而中外章甫之疏。亦一用此例。惟时斯文诸长老无他议论。则便成定规矣。今湖疏一反是而必颠倒之。其意类非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5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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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6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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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尚甫(弼周○庚申)
自幸生此东国。而不得一见金刚山。则无以谢中州人。又幸与执事者并生此世。而尚不得一承崇诲。则亦且诵责沈之文。每以为平生大恨。顷于枫岳归路。始踵门屏。此行充然真有得矣。况觌德之初。臭味便渊渊。归来犹有馀意。于今不可谖兮。但道途经时。行李忙卒。未究门墙之崇深。尤更为恨也。惟是心说大
屏溪先生集卷之十一 第 26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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