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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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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四库全书
 书画汇考卷四十三
          刑部左侍郎卞永誉撰
  画十三

 赵令穰
 赵大年秋塘图(绢/本)
(款书/)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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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孙爱写秋塘景髣髴苕溪秋意图白雁青凫乱
  沙渚荻花袅袅带平芜 余少阅宣和画谱每慕
  诸名士画而未获见恒恐岁久鲜有存者今观秋
  塘图乃宋王孙赵大年之笔也其残沙断岸落雁
  飞凫荻花衰草摹写逼真自有神妙秋塘云乎哉
  吁画之若此者能有几乎世之奇物藏者当宝之
  黄鹤潭鉴定并诗跋
  塞云飞碧天初爽八月江南雁正过寒雨散群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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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渚夕阳分影落晴波苕花秋早香犹淡菰米霜
  微熟未多高起联翩飞不下溪头缯缴奈渠何练
  溪大祐
  溪上风生八月秋苕花如雪满汀洲数行雁影横
  霄汉万顷波光浸斗牛野鹤唳残山月上洞箫吹
  彻海云收何如赤壁扁舟夜人事虽殊景物侔会
  稽张九功
  苕溪水落秋澄碧烟树微茫露沙碛一行飞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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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空疑有严亲系书帛严亲白发白于雪影落苕
  溪秋一色八月西风落藕花游子何为尚行役图
  中此景知何处太湖湖上烟水暮吴兴画手今已
  无对此令人重毫素昔曾弭节来湖洲苕霅二川
  看白鸥今日南宫展图画令我因之怀旧游曲江
  张伯恭
  一片秋光淡复浓黄芦猎猎起群鸿大年小笔天
  机妙写入鹅溪咫尺中学古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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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荣公江干雪霁图卷
  右赵大年摹王右丞江干雪霁图一卷上有宋缉
  熙殿宝贾秋壑米南宫赵仲穆私记顾仲瑛俞石
  涧题盖思陵御府之物经诸家收藏赏鉴灼然希
  世之珍也大年本王孙而水墨丹青清森古澹无
  宝玦珊瑚纨绮豪贵之习可谓蝉蜕污泥皭然高
  映者矣宜其遗赏千秋重若璆琳乎太原王稚登
  昔人评赵大年画谓得胸中千卷书更奇古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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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以宗室不得远游每朝陵回得胸中丘壑不行
  万里船不读万卷书欲作画祖其可得乎此在吾
  曹勉之无望庸史矣董其昌
 外录
  书画舫云赵大年平远写湖天淼茫之景极不俗
  然不奈多皴虽云学王维而维画正有细皴者乃
  于重山叠嶂有之赵未能尽其法也
 赵大年墨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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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录
  松雪斋集题大年墨雁图为王子庆所藏诗云鸿
  雁栖栖遵渚黄芦索索鸣秋羡杀承平公子笔端
  万里沧洲
  画继云光州防禦使令穰字大年雅有美才高行
  读书能文少年因诵杜甫诗见唐人毕宏韦偃志
  求其迹师而写之不岁月间便能逼真时贤称叹
  以谓贵人天质自异意所专习度越流俗也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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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多小轴甚清丽雪景类世所收王维笔汀渚水
  鸟有江湖意又学东坡作小山丛竹思致甚佳但
  觉笔意柔嫩实年少好奇耳若稍加豪壮及有馀
  味当不在小李将军下也每就一图必出新意人
  或戏之曰此必朝陵一番回矣盖讥其不能远适
  所见止京洛间不出五百里内故也大年既得名
  诛求其迹无少暇时掷笔大嘅然曰艺之役人如
  此然业已得名无可奈何山谷尝咏其芦雁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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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毫不作小池塘芦荻江村雁落行虽有珠帘巢翡
  翠不忘烟雨罩鸳鸯然初跋其画谓更屏声色裘
  马使身中有数百卷书当不愧文与可盖见其少
  作耳自今观之其亦有宋之江都王滕王耶
 赵荣公雪景
 外录
  吴原博家藏集为李宾之题赵大年雪景云故缣
  断裂如刻镂上有雪图世希有墨㾗隐隐题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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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熟视始知元祐手叠嶂崇峦失翠微高原淡淡留
  斜晖岁云暮矣北风急樵舍渔庄俱掩扉疏林寂
  历寒鸦返意中不觉西涯远海子桥西柳巷深歇
  马何时步鱼堰
  山谷题跋云大年儿戏所谓书窗涴壁不能嗔者
  也今其得意遂与李小将军争衡耶
 张择端
 张翰林清明上河图卷(徽宗/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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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翰林张择端字正道东武人也幼读书游学于京
  师后习绘事本工其界画尤嗜于舟车市桥郭径
  别成家数也按向氏评论图画记云西湖争标图
  清明上河图选入神品藏者宜宝之大定丙午清
  明后一日燕山张著跋
  右故宋翰林张择端所画清明上河图一卷金大
  定间燕山张著跋云向氏图画记所谓选入神品
  者是也我元之至正辛卯准寓蓟日久稍访求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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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名笔以新耳目会有以兹图见喻者且云图初
  留秘府后为官匠装池者以似本易去而售于贵
  官某氏某后守真定主藏者复私之以鬻于武林
  陈某陈得之且数年坐它事稍窘急又闻守且归
  恐遂速祸怨思欲密付诸贤士君子准闻语即倾
  橐购之盖平生癖好在是也卷前有徽庙标题后
  有亡金诸老诗若干首私印之杂识于诗后者若
  干枚其位置若城郭市桥屋庐之远近高下草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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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牛驴驼之小大出汲以及居者行者舟车之往
  还先后皆曲尽其意态而莫可数计盖汴京盛时
  伟观也汴自朱梁来消耗极矣至宋列圣休养百
  年始获臻此甚盛其君相之勤劳庐井之丰庶俗
  尚之茂美皆可按图想其万一吾知画者之意盖
  将以观当时而夸后代也不然则厄于时而思殚
  其技以杰然自异于众史也何其精能之至而毫
  发无遗恨欤此岂一朝一夕所能就者其用心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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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苦矣夫何京攸父子以权奸柄国使万姓愁痛
  强(阙/)桀骜而汴之受祸有不忍言者意是图脱稿
  曾几何时而向之承平故态已索然荒烟野草之
  不胜其感矣当是时城外内之金帛珍玩恨殆尽
  而是图独沦落动合踰二百年而未甚弊坏岂有
  数耶自时厥后其地遂终不睹汉官而困于战争
  且日甚虽欲求卷中所图彷佛又安可得矣乌乎
  都邑废兴虽系运数而人谋弗臧盖各有自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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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鹃之叹崇宣秉政之虐谓非基于熙宁大臣之
  缪误可乎其所以致汴之陆沈而不可复振者亦
  必有任其责者矣今天下一家前代故都咸沐圣
  化其生聚浩穰宜不减昔惜吾未得一一躬造其
  地以览观其盛故于是卷既嘉其笔墨之工而又
  因以识予之感慨云至正壬辰九月望日西昌玉
  华素士杨准跋
 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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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台集云张择端清明上河图皆南宋时追摹汴
  京景物有西方美人之思笔法纤细亦近李昭道
  惜骨力乏耳
 苏 轼
 苏子瞻竹枝图并题
云阳友旧最善墨竹与仆别几岁月矣余在钱塘邀于
长青阁小饮作此竹枝奉赠不知云阳以为何如也
  轻翻雪浪煖低挹露珠圆万籁夜俱寂清风盈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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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郁文泽题
  曾游赤壁诵遗文又向禅房见此君一段湘娥庙
  前意淋漓秋水与秋云 癸未秋七月(阙/)日过以
  中上人方丈出示坡仙竹枝赋此吴郡张雨
  老干翛然舞新枝丹凤栖后凋并松柏不受雪霜
  欺周贡题
  君不见昔日眉山草木枯儒宗毓秀生三苏坡翁
  文艺更潇洒兴来画竹世所殊一枝一叶有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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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虚檐鸟雀惊相呼风晴落落疑戛玉雨润将将欲
  流酥相去于今二百载宛然遗墨悬座隅况乃忠
  惠旧藏物珍宝直与天壤俱袁桷题
 东坡松图并题
人间斤斧日创夷果见龙蛇百尺姿不是溪山曾独往
何人解作挂猿枝
野水参差落涨痕疏林敧倒出霜根浩歌一棹归何处
家在江南黄叶村(此诗已见题/李世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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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端明断山丛筱图卷
 外录
  书画舫云东坡居士断山丛筱真迹水墨短卷士
  气逼人上有开封赵与勤印及齐斋之印兰坡赵都
  承所藏苏画之一也今在陈湖陆氏他如平岸古
  木兰竹苍厓竟成亡是公矣为之怊怅不能己巳
 苏文忠偃松图并题卷
 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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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画舫云东坡自题偃松图纸本短卷乃其谪惠
  州时示儿过者今在浙西人家怪怪奇奇盖是描
  写胸中磊落不平之气以玩世者也
 雪堂居士万竿烟雨图
(款书/)眉山苏轼
 外录
  书画舫云东坡万竿烟雨小帧绢本精细款云眉
  山苏轼下有飞白坡石兼远景烟霭极精上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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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徵仲诗跋称许娓娓可诵也
  米氏画史云苏轼子瞻作墨竹从地起一直至顶
  余问何不逐节分曰竹生时何尝逐节生运思清
  拔出于文仝与可自谓与文拈一瓣香以墨深为
  面淡为背自与可始也作成林竹甚精子瞻作枯
  木枝干虬屈无端石皴硬亦怪怪奇奇无端如其
  胸中盘郁也吾自湖南从事过黄州初见公酒酣
  曰君贴此纸壁上观音纸也即起作两枝竹一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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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一怪石见与后晋卿借去不还
 东坡古木疏篁图
 外录
  书画舫云东坡古木疏篁在项氏前元人有跋
  又云苏过善写山水尤工行草有斜川集行世东
  坡所谓老可能为竹写真小坡解与竹傅神者是
  也其山水屋木并以焦墨成之大奇大奇
 子瞻竹筱怪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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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录
  山谷题跋云子瞻尝为赵景仁作竹筱怪石一纸
  余赞之曰赵景仁守宗祐游轩冕在丘壑弹鸣琴
  抚归鹤苏仙翁留醉墨
 东坡木石图
 外录
  山谷题跋云东坡墨戏水活石润与今草书三昩
  所谓闭门造车出门合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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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雪堂枯木并拳石丛筱二图
 外录
  春渚纪闻云先生戏笔所作枯株竹石虽出一时
  取适而绝去古今画格自我作古薳家所藏枯木
  并拳石丛筱二纸连手帖一幅乃是在黄州与章
  质夫庄敏公者帖云某近者百事废懒惟作墨木
  颇精奉寄一纸思我当一展观也后又书云本只
  作墨木馀兴未已更作竹石一纸同往前者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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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体也是公亦欲使后人知之耳
 子瞻乐工图
 外录
  春渚纪闻云薳于扬州得先生手画一乐工复作
  乐语云桃园未必无杏银矿终须有铅荇带岂能
  拦浪藕花却解留连其后又作汉𨽻书子瞻禹功
  同观真三绝也
 苏长公自画背面图并赞(作举扇障/面小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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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罪人写影示迈
  元祐罪人东坡居士面有何羞作此举止疾走避
  影息阴则已胡盖而彰犹书迈子杨廷秀跋
 苏东坡筼筜图并题卷(绢本高七/寸长五尺)
石室先生清兴动落笔纵横飞小凤借君妙意写筼筜
留与诗人发吟咏 石室先生戏墨苏轼临是日试廷
圭墨元祐元年十月廿三日
  东坡天资超迈故其所作辄与人殊不独诗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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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其墨竹之在人间如至珍也观此卷风韵可见
  矣攻愧楼钥
  墨竹儒者所以游戏寄兴者然而造妙者不多见
  唐王右丞维皋平石本既经重刻甚不足观而文
  石室独能超绝今古东坡谓此枝乃推广其意者
  虽曰推广或者过之后有楼米二公跋语益可重
  矣余生也后恨不得趋函丈试问其诀也(阙款颇/似赵文)
  (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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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 芾
 米南宫壮观图并赋卷
(款书/)
壮观赋
米元章登北山之宇徘徊四顾慨然而叹曰壮哉江山
之观也开辟夐古逖哉邈矣帝德所被北幽南趾王功
未宣六合阻异明翳视其消长来叛从而閒起去石无
草水滨莫委比世可悼晋裂汉耄披榛芟莽且代且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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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地具而天设特资狯而附暴者乎乃物偶然而人乘
以智巧尔若夫真符秉中万𣲖朝宗稽颡纳质不黩兵
锋版图入而地合氛祲朗其大同远琛近贾千里不风
鉴湛一色折苇可通其或弱吹砌鳞疾焱涌山九地出
没千峰上攒如领并亘连云俱还长鲸齿巨天吴腹斑
闰运未既生民道艰宜乎曹郎托词以按甲怫郁而永
叹也吾每登是宇揽是土当日杲天清岚开练布邀太
平君子引吴醇舞越女破千岁之长忧掷森然之万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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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杞初登由仪再旅至甚醉而乃去也
壮观(在真州城/北原上)
临南山猗陟北岵抚壮势猗遗万古漫漫苍苍穹无所
奕奕嶪嶪纵奇度逶迤猗前征盘礴猗后驻奋迅猗奔
驶却约猗畔顾环旋猗抱卷引申猗就旋雾释猗离掩云
乘猗呼举瞭瞭猗蟾辉悒悒猗蒸雨郁郁猗阳春莽莽
猗玉露爚爚猗午停翳翳猗酉去领吾侪猗并舆步却
飞仙猗不遐慕癯其形猗久何苦便莫便猗遵坦路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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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适猗破心阻乐莫乐猗频会过莫莞藤猗撷芳藇元
符己卯莫春十日海岱楼中书
 外录
  书画舫云古今书画之彦求其父子济美者莫过
  逸少子敬思训昭道徽庙思陵元章元晖四名家
  然皆不能企及而翁此非渊源之无自其绝诣固
  难为继也如王李赵不必言即大米壮观图并诗
  赋一卷敷文悉力步趋尚觉有堂室之隔馀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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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矣此本原系云间顾氏珍秘今在锡山华氏原系
  赵兰坡故物足称閒世奇琛耳
 米南宫云山草笔并题(挂/幅)
芾岷江还舟至海应寺国祥老友过谈舟间无事因索
画遂尔草笔为之不在工拙论也
  漠漠云林小小山谁家茅屋隐松间石桥雨过天
  台远采药仙人去未还魏了翁
  余昔年得米画一幅云山明灭烟树霏微竹间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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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数椽萧然自异与此图正相似此时有五色鹦
  鹉在花前学语声声叫颠绝也玉水记
 米家山图
  雨过石生五色云过山馀数层时有炊烟出树中
  多隐士高僧(元章用王洽之泼墨参以破墨积/墨焦墨故融厚有味阙款元人题)
 老米云山图卷
  襄阳松沈未曾乾十里潇湘五尺宽樵径不禁苔
  露滑渔蓑长带水云寒澄澄僧眼连天碧澹澹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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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隔雾看恐为醉翁当日写平山堂上雨中观
  宋人洞天清录云米南宫多游江浙间每卜居必
  择山水明秀处其初本不能作画后以目所见日
  渐模放之遂得天趣其作墨戏不专用笔或以纸
  筋子或以蔗滓或以莲房皆可为画画纸不用胶
  矾不肯于绢上壁上作一笔今所见米画用绢者
  皆后人伪作米父子不如此祝允明题
 元章自写真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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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录
  海岳遗事云米公自写真世有数本一本服古衣
  冠曾入绍兴内府有其子友仁审定赞跋云先子
  昔手写晋唐间忠臣义士像数十本张于壁斋一
  时好古博雅移摹流傅甚多至今尚有藏之者此
  卷自写真也一本苏养直题云米礼部人物萧散
  有举扇西风之兴一本唐装据案执论十七帖者
  上有篆书淮阳外史米元章像八字及元章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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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棐几延毛子明窗馆墨卿功名皆一戏未觉负平
  生之句
  又画史云李公麟病右手三年余始画以李尝师
  吴生终不能去其气余乃取顾高古不使一笔入
  吴生又李笔神彩不高余以目睛面文颅骨本自
  天性非师而能以俟识者唯作古忠贤像也
  画继云米元章云伯时病臂三年予始画虽似推
  避伯时然自谓学顾高古不使一笔入吴生专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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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忠贤像其木强之气亦不容在伯时下矣
 海岳外史净名斋图并记
  净名斋记(原文/不录)
(款书/)元符元年八月望日涟漪郡嘉瑞堂书
 米南宫山林图卷(右图见书画舫按下三诗为敷文/自题大姚村图今署此称谓不合)
  (年月雷同疑为凑集并/跋或皆赝本姑存俟考)
  广文当日官虽冷可奈才名振世何它日君家须
  炙手而今聊复雀堪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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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来尚喜管城子更爱好山江上青武林秋高晚
  欲雨正若此画云冥冥
  三茅别有洞中天我欲山居屏世缘累行积功多
  蜕举玉晨欣有地行仙 绍兴戊午季春十一日
  书于五湖田舍元晖
  米元晖画卷以潇湘图为最余曾收之若元章卷
  世绝少亦未之见见此本耳观其纵横泼墨师友
  造化脱去画史廉纤如达磨宗下之临济诚为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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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之冠董其昌观因题
 米海岳拜石图
 外录
  云林诗集题米南宫拜石图云元章爱砚复爱石
  探瑰抉奇久为癖石兄足拜自写图乃知颠名不
  虚得
 米老自画东山朝阳岩海岳庵图(王介石虎/臣所藏)
 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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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烟过眼录云米老自画东山朝阳岩海岳庵图
  率意而写极有天趣(海岳庵面朝阳岩背/焦山其侧有早来堂)后有自
  书海岳庵赋并五诗笔意奇绝诚佳物也至正癸
  卯正月廿九日文璧与士文观于张松谷家松谷
  乃士文泰山故予得一见
  元人手简云植顿首再拜云林徵君侍史比辱远
  贲荒寂所谓空谷闻跫然之音能不憙耶仙舟行
  疾弗获款奉为愧别来极驰思兹承手诲展读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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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慰具审文候清谧见假米南宫海岳庵图谨授山
  甫卢君转达此图拙古俗眼罕识前辈尝评其画
  云大米造妙入无言云林胸次清旷笔意萧远当
  咄咄逼真矣暇日能寄小立轴一纸否耶山房时
  展观如对可人率略具复几格末由良晤唯冀顺
  序尽消息理不备植顿首再拜
  洞天清录云画无笔迹非谓其墨淡模糊而无分
  晓也正如善书者藏笔锋如锥画沙印印泥耳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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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藏锋在乎执笔沈著痛快人能知善书执笔之
  法则知名画无笔迹之说故古人如孙太古今人
  如米元章善书必能画善画必能书书画其实一
  事
 米海岳云山图并题卷(此图按自跋非海岳语又见/敷文赠李振叔云山图中且)
  (海岳卒于大观则绍兴纪年尤属乖讹似出后人/摭拾敷文之迹署为海岳复赝诸跋以为證据耳)
绍兴乙卯初夏十九日自溧阳来游苕川忽见此卷于
李振叔家实余儿戏得意作也世人知余喜画竞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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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鲜有晓余所以为画者非具顶门上慧眼者不足以
识不可以古今画家者流画求之老境于世海中一毛
发事泊然无著染每静室僧趺忘怀万虑与碧虚寥廓
同其流荡焚生事折腰为米大非得已此卷慎勿与人
  元章早年涉学既多晚乃则法钟王此元祐初作
  也风神萧散所谓天成者非世间墨工椠人之可
  髣髴伯玉出以相示因书其后绍兴壬午仲冬晦
  日平丘曾觌纯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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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武五年岁壬子九月十四日东鲁兀颜思敬拜
  观
  云山烟树总模糊此是南宫鹘突图自笑顶门无
  慧眼临窗墨迹澹如无 米老此图初藏于苕川
  李振叔后入严尚书府今宫保闵公得之盖严与
  李同郡而宫保为尚书外孙流傅有自而收蓄得
  所此老亦无所恨矣弘治癸亥九月既望长洲吴
  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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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南宫于画深自秘惜世不多有余平生所见咫
  尺小幅纸弊墨渝者亦无几焉而此卷长八尺烟
  云变灭气象晦冥正与敷文潇湘图同一机杼纸
  墨如新真秘宝也墨林子项元汴
 元章阳朔山图
 外录
  襄阳志林云北梦琐言载蘧曾至岭外见阳朔荔
  浦山水爱之谈不容口尝谓王赞曰侍郎曾见阳
卷四十三 第 23b 页 WYG0828-0794d.png
  朔山水乎王笑曰赞未尝打人唇绽齿折那得见
  之盖非贬不去也倦游录亦云桂州左右山皆平
  地拔起竹木茂郁石如黛染阳朔县尤奇四面峰
  峦骈立近见钱塘人家有元章画阳朔山图真是
  合作
  又画史云余少收画图见奇巧皆不录以为不应
  如是及长官于桂见阳朔山始知有笔力不能到
  者向所不录翻恨不巧矣因知范至能所谓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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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玉崛起为天下伟观第一者真非虚语也
 米南宫画本
 外录
  格古要论云张静居题米南宫画本云古之画法
  不复见六朝人物留遗谱后来山水出新意二李
  三王差可睹洪谷之后有荆关营丘浑雄独造古
  华原处士志奇崛馀子纷纷何足数郭熙平远疑
  有神北苑烂熳皆天真画院宣和众史集俗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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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非吾伦岂知南宫迥不群一扫千古丹青尘神
  閒笔简意自足窈窕青山行白云黄侯黄侯安得
  此元气淋漓犹满纸晴窗拂拭对高秋恍惚神游
  华山里生平画癖奈此何为子试作云山歌珍藏
  什袭子须记世间名画今无多 米芾字元章山
  水学董源天真发露怪怪奇奇子元晖略变父法
  自成一家烘锁点缀草草而成不失天真也画纸
  不用胶矾不肯于绢上画临摹古画有用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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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画舫云杜东原集题米元章画鲛人水底织冰
  蚕移入元章海岳庵醉里挥毫人不见觉来山色
  满江南观此诗则元章无绢画之说恐不然也
  艺苑卮言云画家中目无前辈高自标树毋如米
  元章此君虽有气韵不过一端之学半日之功耳
  然不免推尊顾陆恐是好名未必真合友仁不失
  虎头吴仲圭差有工力仲圭是从北苑巨然来
 海岳外史云烟叠嶂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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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录
  元诗钞刘梦吉题米元章云烟叠嶂图云笔势咸
  傅是阿章短屏山影露微茫苦心只办云烟好不
  教人呼作米狂
  书画舫云绍兴中有赵芾者居镇江之北固画亦
  有神韵署名多不著姓后人得其画本往往误称
  米南宫云文休承严氏书画记载芾江山万里图
  一卷是其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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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元章云山图(绢本大挂幅用花青调墨云树苍茫/瀑泉飞洒危峰上插霄汉构景既奇)
  (濡墨尽致盖颠翁/参北苑家法云)
 外录
  米氏画史云余尝与李伯时分布次第作子敬书
  练裙图图成乃归权要余又尝作支许王谢山水
  间行自挂斋室以山水古今相师少有出尘格因
  信笔作之多烟云掩映树石不取工细意似便已
  更不作大图无一笔李成关仝俗气(此实开胜国/逸笔为黄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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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迂/之祖)
 米友仁
 米敷文楚山清晓图卷(小简/附)
友仁承录示文字深荷勤意并俟面谢友仁悚息再拜
  老树笔间生奇石笔下出浓淡高低远近山阴晴
  一半云烟没 漠漠江天杳杳空不劳施力自然
  中便于沙际寻归路却忆霜林叶不红子昂
  冥冥濛濛方寸天不知所以然而然无根老槎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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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烟霾云懜懂栖苍玄晴囱开卷作三叫看得米
  家神气小浓兰涂墨幻东西污我潇湘山色晓海
  粟老人
  楚山清晓画图成点滴烟云不乱真被遇光尧名
  愈震宣和到此几经春永嘉吴沂夫题
  吴融赋晓人服其妙元晖作清晓图吾知其难况
  复有楚山耶过庭出此卷狼山五峰蛾眉六合隐
  见云霭中晨光熹微人行鸟飞不足以尽其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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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咏歌之当与李咸熙岚烟晚晴许道宁秋山诗
  意同入能品小山
  濛濛烟树楚江湄寂寞渔村护短篱云梦舟中春
  睡足醉馀犹记牧之诗邓文原
  䌽笔悠悠阅岁华白头人竞几尘沙夕阳过尽春
  风老空使吟笺说旧家(春风作/悲风)观复老叟八十八
  岁书
  丙寅季秋七日李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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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录
  画鉴云宋高宗每搜访至书画必命米友仁鉴定
  题跋往往有一时附会迎合上意者尝见画数卷
  颇未佳而题识甚真鉴者不可不知也
  画继云米友仁元章之子也幼年山谷赠诗曰我
  有元晖古印章印刓不忍与诸郎虎儿笔力能扛
  鼎教字元晖继阿章遂字元晖元章当置画学之
  初召为博士便殿赐对因上友仁楚山清晓图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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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退赐御书画各一轴友仁宣和中为大名少尹天
  机超逸不奈绳墨其所作山水点缀烟云草草而
  成不失天真风气肖乃翁也每自题其画曰墨戏
  被遇光尧官至工部侍郎敷文阁直学士日奉清
  閒之燕方其未遇时士夫往往可得其笔既贵甚
  自秘重虽亲旧间亦无缘得之众嘲谑曰解作无
  根树能描濛云如今供御也不肯与閒人后享
  年八十神明如少壮时无疾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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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元晖潇湘奇观图并题卷(茧纸本高尺馀/水墨画山峰)
先公居镇江四十年作庵于城之东高冈上以海岳命
名一时国士皆赋诗不能记翰林承旨翟公诗楚米仙
人好楼居植桐崇冈结精庐下瞰赤县宾蟾乌东西跳
丸天驰驱腹藏万卷胸垂胡论(阙/) 河决九渠掀髯送
(阙/)八区欲叫虞舜(阙/)苍梧云云馀不能记也卷乃庵
上所见山大抵山(阙/)奇观变态万层(阙/)在晨晴晦雨间
世人鲜复知此余生平熟潇湘奇观每于登临佳处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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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写其真趣(阙/)卷以悦之目(阙/)   使为之此岂悦
他人物者乎此纸渗墨本不可运笔仲谋勤请不容辞
故为戏作绍兴(阙/)  孟春建康(阙/) 官舍友仁题羊
毫作字正如此纸作画耳
  右将仕郎米友仁画潇湘奇观一卷且自识之盖
  其父元章为礼部员外郎先居太原后徙襄阳过
  润州羡山川佳丽于是结庵于城东号曰海岳宣
  和间尝进友仁所画楚江清晓图上悦因得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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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然其笔意大率图与奇观相似却无画工习故
  士大夫宝之嗟乎一门清适自家荐许亦可以见
  其父子之能矣上清外史薛羲题
  米家父子书画擅当世是卷沈著痛快字如其图
  尤合作也临川葛元哲题
  米家父子最风流点染毫端满纸秋海岳庵前天
  欲曙瓜洲渡口望沧洲吴匏硕
  晋安曾环敬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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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沛郡朱希文观于郑氏愚乐斋
  甬东边猛生拜观于郑氏飞云楼
  江南奇观在北固诸山而北固奇观在东冈海岳
  晴雨晦明中执笔描写非其人胸中先有千岩万
  壑者孰能神融意适收景象于毫芒咫尺之间哉
  米家父子何夺天巧之多也宣城贡师泰题
  此卷友仁真迹无疑山川浮纸烟云满前脱去唐
  宋习气别是一天胸次可谓自渠作祖当共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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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至正癸卯立夏后五日刘守中书于三山之枕
  肱行轩
  细观米友仁潇湘奇观笔墨温粹点染浑成信夫
  钟山川之秀而复发其秀于山川者也其后跋语
  若贡公泰甫葛公元哲刘公守中言之尽矣至于
  上清外史薛公玄卿素与吴兴赵松雪评论书画
  尤为精到且知其父元章宣和间尝进友仁所画
  楚江清晓图为当时称赏况奇观者尤晚年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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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居贞其宝之雪鹤山人邓宇志
  余家藏倪迂遗集有与陈叔方书云海岳庵图旦
  晚临毕即全璧以归而集中复附载陈书云海岳
  庵图谨授山甫卢君以达云林胸次清旷笔意萧远
  当咄咄逼真矣暇日能寄小幅如对可人也因展
  观录之 小米墨戏余所见潇湘白云图沈启南
  跋云三十年耳闻求一见而主人靳不出晚岁始
  得观则无及也其尊重如此此卷亦潇湘之流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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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壬寅至日董其昌书
  潇湘图与此卷今皆为余有携以自随今日舟行
  洞庭湖中正是潇湘奇境辄出展观觉情景俱胜
  也乙巳五月十九日董其昌
  不知倪云林所临安在定当佳玄宰
 外录
  张青甫墨皇斋即事诗云用拙经营少居閒兴趣
  长阅书宗海岳展画得潇湘玩世歌渔父陶情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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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郎向平婚嫁毕白首杖恍榔
 米敷文潇湘图并题长卷(三纸连属计/一丈二尺)
(款书/)元晖戏作(书图/上)
夜雨欲霁晓烟既泮则其状类此余盖戏为潇湘写千
变万化不可名神奇之趣非古今画家者流画(一本无/画字)
也惟是京口翟伯寿余生平至交昨豪夺余自秘著色
袖卷盟于天而后不复力取归往岁挂冠神武门居京
口旧庐以白雪词寄之世所谓念奴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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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天昼永正中和时候凉飙初起羽扇纶巾雩咏(一作/云流)
处水绕山重云委好雨新晴绮霞明丽全是丹青戏豪
攘横卷誓天应解深秘 留滞字学书林折腰缘为米
无机涉世投组归来欣自肆目仰云霄醒醉论少卑之
家声接武月旦评吾子凭高临望桂轮徒共千里 昨
与吴傅朋蜀冷金笺上戏作一幅比与达功相遇知亦
为此郎夺因追省此词跋于小卷后旧曾写寄蔡天任
以白雪易其名旧名可谓恶甚懒拙老(一作/道)人元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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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元晖作远山长云出没万变古未有辈安得匹
  纸以尽其笔势之妙乎至林麓近而雄深冈峦远
  而挺拔木露干而想高茂水见涯而知渺瀰皆发
  于笔墨之外此常人所难元晖之所易也达功它
  日以此示之傥以为知言则当得山川之胜卧以
  游之绍兴五年七月二十日会稽关注书
  达功下第后便有放浪山水意米元晖作招隐之
  图仆以为此公(一作/君)未宜置丘壑中也谢伋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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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
  顷在京师时方允迪尝示仆以和人求米元晖画
  楚山清晓图诗恨未见其画也今观元晖此纸自
  云夜雨初霁晓烟既泮其状类此岂其所为潇湘
  千变万化久落人间亦楚山图中之一也会稽韩
  浒懋遵书
  画手自高前辈云山已(一作/尽)属吾曹若会潇湘物
  色便合醉读离骚篯后人端礼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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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丘壑之士久寂寞则起朝市之念朝市之士久喧
  嚣则怀丘壑之放古今之理也予赞治丹丘虽环
  郛皆山可以拄颊而霞城云屿亦得驾言穷览然
  尘缨之所羁束(一作尘缨冗/牍所羁束)终不能莹心而醒目
  米西清所作潇湘图曲尽林阜烟波之胜遐想鸥
  鸟之乐良不可及绍兴十七年三月廿二日鄱阳
  洪适书
  元晖戏作横幅直造巨然北苑妙处开卷恍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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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下蜀栖霞烟雨中益增(一作/重)土思之念绍兴丁
  卯三月壬午南丰曾惇题
  仆十五年前见此画把玩不能去手今复开卷恍
  如梦寐不知老之将至云尔钱端礼书于东阳郡
  斋绍兴五月十有四日
  绍兴庚午十一月二十日姑苏曾筠观于平江余
  氏之西园
  昔陶隐居诗云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但可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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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怡悦不能持寄君余深爱此诗屡用其韵跋与人
  袖卷漫书一二于此其一山气最佳处卷舒晴晦
  云心潜帝乡者愿作桑波君其一与翟伯寿横披
  书其上云山中宰相有仙骨独爱岭头生白云壁
  张此画定惊倒先请唤人扶著君绍兴辛酉岁孟
  秋初八日过嘉禾获再观懒拙老人米元晖书
  忆年十六时识达功于槜李后七年得词场名第
  行卷贽谢诸公米老为兵部侍郎谒之之明日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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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袖启扣旅舍立须子出乃肯去转眼三(一本三下/有四字)
  十年二君久归山丘余亦老矣观此使人太息淳
  熙己亥夏四月七日番阳洪迈景卢
  蔡天启作米襄阳墓志言元符初进其子所画万
  里长江图时元晖年尚少其小笔已知名当世矣
  方此老无恙时诸公贵人求索者日填门不胜厌
  苦往往多令门下士仿作而亲识元晖二字于后
  尝自言遇合作处浑然天成荐为之不复相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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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寂寞简短不过数笔而浅深浓淡姿态横生使
  人应接不暇盖是其得意笔自其云亡画益难得
  矧题识皆一时名胜之士终日把玩不能去手也
  淳熙辛丑二月中休梁溪尤袤题
  水际天低岸远上腰雾卷云铺拟唤松江小艇归
  来好趁莼鲈建袁说友起岩书于池阳郡斋
  太湖水入霅溪寒叠嶂连山几万般此景古今无
  尽藏总归懒拙一毫端篯后人闻诗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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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仆昔岁(一作/荆)南游系舟黄陵庙下适江山风雨叹
  古今诗人不能赋今观米公山水觉潇湘旧游隐
  然似梦绍兴乙丑清明后两日洛阳朱敦儒题
  淳熙己亥中夏(一作仲夏/廿八日)新安朱熹观于江东道
  院
  元晖作字作画深得南宫笔法非特能继其家声
  亦不负山谷两诗也绍兴丁卯三月壬午南丰曾
  惇观于丹丘郡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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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尝客毗陵一苇太湖旧矣去之六年风朝月夕
  每思怒涛裂山澄漪见云梦寐间时一往焉观此
  恍然所谓逃空谷而喜闻足音者绍兴十七年(一/本)
  (多三/月字)廿二日鄱阳洪适书
  此画今为中朝第一诚可宝而爱也己巳中夏钱
  端礼书
  元晖写山水真态出人意表观之者如登高临远
  有超出尘外之想绍兴庚午十一月中浣日姑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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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筠跋
  米元章品题诸家山水得其妙处意谓皆未离笔
  墨畦径晚乃出新意写林峦间烟云雾雨阴晴之
  变以为横披元晖盖传家法也温革叔皮父
  此轴纸墨俱不甚精而造微入妙乃尔使得妙(一/作)
  (好/)墨佳楮固当益奇善御者羊肠九折亦中鸾和
  之音端非虚语绍兴丙子春仲三山林仰书
  东坡云论画以形似见与儿童邻观元晖此轴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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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已(一作/可以)参公活句之妙处和父
  予理圃于番城之西所谓蠙洲者江山横前烟云
  吐吞晴阴朝暮千变万态有口不能说也谁能起
  懒拙老人于九原为我写猊耶淳熙六年四月七
  日野处洪迈景卢书
  建阳崇安之间有大山横出峰峦特秀余尝结茆
  其颠小平处每当晴昼白云坌入窗牖间辄咫尺
  不可辨尝题小诗云閒云无四时散漫此山谷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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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乏霖雨姿何妨媚幽独下山累月每窃讽此诗未
  尝不怅然自失今观米公所为左侯戏作横卷隐
  隐旧题诗处似已在第三四峰间也又得并览诸
  名胜旧题想像其人益深叹息淳熙己亥中夏廿
  九日新安朱熹仲晦父书于江东道院
  万里江天杳霭一村烟树微茫只欠孤篷听雨恍
  如身在潇湘
  淡淡晓山横雾茫茫远水平沙安得绿蓑青笠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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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泛宅浮家 淳熙辛丑中春十八日(一作仲夏/十六日)
  梁溪尤袤观于秋浦
  余读贾谊度湘水赋其言造托湘流之意悲矣恨
  未身到也今观米公横卷而吊原思贾使人兴怀
  愧无健笔以赋之淳熙辛丑三月上巳日建袁说
  友起岩甫书于池阳清静寮(隶/书)
  雨山晴山画者易状唯晴欲雨雨欲霁宿雾晓烟
  既泮复合景物昩昩时一出没于有无间难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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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非墨妙天下意超物表者断不能到故侍郎米
  公或得之必宝玩珍爱靳不与人与人而又戒其
  勿它与也淳熙辛丑秋八月吉篯后人闻诗子言
  书
  淳熙丁未旻天季月重阳前一日洙泗时佐季雄
  获观于蕲春郡斋(𨽻/古)
  齐郡张绅观于陈氏春草堂
  潇湘图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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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宋兵部侍郎襄阳米公友仁元晖所画潇湘图
  一卷其自题识凡两见南渡后诸名胜跋语凡若
  干人而文公朱夫子手泽又先后出也此图之末
  自署曰元晖戏作且有印文曰元晖其上一字与
  其父礼部公之字皆从此者盖豫章黄太史尝得
  此古玉印因命为侍郎字而以授之且作二绝句
  赠礼部以述此意今见山谷集中图末有别纸侍
  郎前题自谓夜雨初霁晓烟既泮其状类此盖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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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潇湘写变化神奇之妙而不言其题为何名或
  曰是即所谓楚山清晓图者然卷内韩懋遵云元
  晖楚山清晓图恨未见今观此纸亦楚山图中之
  一则自别有楚山清晓图矣而洪文惠直书此卷
  曰米西清所作潇湘图则此固自为潇湘图也又
  侍郎自谓京口翟伯寿昨豪夺余自秘著色袖卷
  盟于天而后不复力取归者别卷也又自谓昨与
  吴傅朋蜀冷金笺作一幅比与达功遇知亦为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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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寿夺去者又别卷也后题自谓用陶隐居韵作白
  云诗其一与翟伯寿横披书其上者又别卷也前
  题不知年后题绍兴辛酉过嘉禾再观则绍兴十
  一年赴召为兵部侍郎至十五年以敷文阁待制
  提举神祐观奉朝请盖高宗好米礼部书而侍郎
  得其家法故眷遇之厚如此伯寿名耆年参政汝
  文之子而邢恕外孙也此其人姓字在前后题屡
  见盖知画者哉傅朋名说其外大父王逢原逢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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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妻吴氏王荆公妻之女弟也逢原早死吴不嫁有
  遗腹女嫁吴思礼而生说即傅朋也以书名当世
  而元晖乃以古书法作画傅朋固知之矣然此卷
  不言为何人作乃曰比与达功相遇诸跋语多言
  达功至朱夫子烛云米公所为左侯戏作横卷则
  其人盖姓左氏而字达功也卷内谢伯思云达功
  下第后元晖作招隐图洪文惠亦云忆年十六时
  识达功后七年得词场名则达功固名进士矣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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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跋语其人大抵皆可考见
  关注字子东会稽人一曰钱唐人尝为太学博士
  此题绍兴五年则其登进士第时也
  谢伋字伯思一字景思上蔡人参政克家之子以
  文名尝为太常少卿
  钱端礼字处和尝为婺州守此凡三题故其一云
  书于东阳郡斋其一特书绍兴己巳则十九年也
  洪适字景伯鄱阳人忠宣公皓之长子乾道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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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左仆射谥文惠两题皆在绍兴十七年三月其
  一作十五年盖七字已损或妄填写作五字耳是
  时通判台州至十一月以言者罢去
  曾惇字谹父南丰人右仆射布之孙也两题皆绍
  兴丁卯则十七年惇之台州与洪文惠不相能而
  文惠罢去时也惇尝上诗秦桧称为圣相故有台
  州之命
  朱敦儒字希真洛阳人以诗名此绍兴乙丑则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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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也尝仕为馆职矣既告老去至二十五年秦
  桧孙埙欲学诗因荐以为鸿胪少卿
  曹筠姑熟人绍兴廿五年殿中侍御史汤鹏举言
  筠因桧荐为台臣凡有所陈尽出于桧诏夺职罢
  祠此题绍兴庚午则二十年也
  洪迈字景卢文惠弟也以博学宏辞赐第仕至翰
  林学士谥文敏两题皆淳熙六年己亥是时閒居
  鄱城其一自署其姓名上曰野处者孝宗御书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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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赐者也
  尤袤字延之无锡人尝侍光宗春坊官至礼部尚
  书谥文简此凡两题皆淳熙辛丑二月时通判池
  州故其一观于秋浦辛丑八年也
  袁说友字起岩建安人嘉泰三年由同知枢密为
  参知政事凡两题其一书尤文简辛丑题后云书
  于池阳郡斋其一云淳熙辛丑书于池阳清静寮
  则自平江守赴召后为池守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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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闻诗字子言此不书姓字但云篯后人者固钱
  氏也成都人尝知南康军与朱夫子交此两题皆
  在淳熙辛丑是岁三月朱夫子自南康东归而此
  题在八月则子言已上任矣卷内钱端礼亦或书
  篯后人者子言弟也
  时佐者字季雄鲁人尝为蕲州守此淳熙丁未书
  于蕲春郡斋则十四年也
  又有韩浒者字懋遵会稽人林仰者三山人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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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闻温革(一作/萃)者字叔皮不知何郡人云
  惟朱夫子手泽杰然特出为百世所尊仰前题但
  云淳熙己亥中夏廿八日新安朱熹观于江东道
  院后题则自述其建安结茆处云山之胜因记其
  旧题云閒云无四时散漫此山谷幸乏霖雨姿何
  妨媚幽独且言今见此卷隐隐旧题诗处似已在
  第三四峰间其末所书年月姓名及所在书处皆
  与前题同但此为廿九日而姓名下有仲晦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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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字以云谷记考之则其地盖即云谷而结茆处即
  晦庵也己亥为淳熙六年自去岁差知南康军辞
  不允是岁三月到任此题皆在五月乃到任后其
  曰书子江东道院者姑熟有郡斋曰江东道院而
  此自在南康也
  盖尝历观卷内年月绍兴五年者赵忠简张忠献
  并相方欲恢复中原而岳武穆建功时也十一年
  者秦桧主和议搆害(一本有/岳字)武穆时也自是十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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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间皆秦桧用事而国势止于东南矣淳熙以来
  则在汤思退和议既成之后于是东南势定而不
  复有志于中原矣又历观卷内人姓名曾惇曹筠
  皆谄事秦桧者固不足道而朱希真亦不免为桧
  所起洪氏兄弟虽皆一时重望而亦尝为汤思退
  门客不免沮张忠献配享高庙之议若袁说友之
  参大政乃在韩侂胄禁伪学之日则其(已下/阙文)
  此考为王彝宗常先生叙列先生居昆山又徙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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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少贫读书天台山中目杨铁崖为文妖后与高
  太史启同坐魏观事卒时称其为文精严缜密于
  此考见之矣惜乎失去后一纸不害其为阙文也
  (阙/款)
  小米潇湘图卷再题自称珍仆从少时稍知慕为
  杭张氏所蓄高价而锢吝人罕获见后游杭两度
  仲孚亦辱往来但启齿借阅便唯唯而终弗果今
  七十五年矣意馀生与此图断为欠缘亦叹仲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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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为拂人意事兹廷贵忽尔携至犹景星凤皇为
  之熏沐者再得一快睹忽然三湘九疑瀰漫尺楮
  如朱夫子之题象内见画钱子言画表求象斯图
  之妙尽括于二作矣又有王宗常先生一一论疏
  诸名胜出处之迹无馀辞诚为翰墨之宝设使著
  色袖卷楚山清晓冷金蜀笺等笔尚在恐亦无此
  烂熳之题信乎仲孚之知重亦可谓之不俗矣后
  学沈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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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岳后人烟峦晓景图
  昔兄尝赴吴江宰同寮语曰陈叔达善作烟峦云
  岩之意吾子友仁亦能夺其善昨晚出局过伯新
  家出近景烟云之状友仁得其意耳襄阳老人米
  元章题
  襄阳米友仁作画但画意须臾笔研间淋漓走元
  气雷门唐珙温如父题
  不见庐山五老峰九江秀色绕云松微茫欲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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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意叠巘层峦翠万重会稽夏泰亨
  昔米芾尝谒见宋帝于宣和殿帝乃从容顾芾问
  曰闻卿子复工画然乎否乎芾适置米友仁所笔楚
  山清晓图在怀袖间因即出以献御览则称善今
  元章墨帖谓吴江宰同寮语陈叔达善作烟峦云
  岩吾子友仁亦能夺其善駉遂知元章沈痼于誉
  儿癖矣至正十五年青龙乙未八月十又二日东
  原申屠駉敬书子越州寓邸之戒得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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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昔时米南宫父子同画癖油然烟雨态千里入盈
  尺近代宋尚书笔意妙欲逼置之几格间新旧莫
  辨识应是前后身神会造化迹鸿濛迷日月澒洞
  飞霹雳苍崖晦中断天阙杳高隔洪澜涨无际龙
  虎移窟宅农夫恐昏垫樵牧绝行迹破屋两三家
  摇撼已倾侧得非杜少陵无乃陶彭泽檐茅委泥
  泞篱菊没狼藉空江无舟楫汗漫安所适披图瞻
  青冥惆怅坐终夕伯温(刘诚意基也诗内/高尚书作宋未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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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溪山类辋川何人笔意澹风烟月明镜水秋
  无影照见长虹贯客船浚仪赵友蔺书于会稽山
  阴之兰亭
  江上乱峰生暮烟隔江遥望水云连西风战舰今
  无数不见米家书画船钱用壬
  二王书法翰林所宗米友仁画见称于南宫老子
  皆得夫家传之妙者也南宫书不下二王米家书
  画此卷兼有之具眼者当知所宝矣严陵汪汝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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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云含雨湿层峦江树和烟晓色寒何似清秋凌
  绝顶山青云白望长安
  米家父子擅名流一纸千金未足酬本与苏黄为
  后进岂知章蔡是同游京兆宇文公谅
 米元晖云山图卷(水/墨)
  前山既层叠后山复巀嶭高低远近分好景参差
  树林樾见深楫(上文疑/有阙)若人隐者徒遁世远车辙
  或耕谷口云或钓溪头月了知造物长虚幻弹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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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成随起灭元晖自是三昧手吮墨金壶足怡悦
  公去人间几百载遗迹犹存世奇绝玉函锦囊出
  斯图顿使山林清兴发匡庐武夷彷佛似妙趣经
  营在毫末东南山水我粗览过眼烟云慨丘垤何
  当一上最高顶笑御冷风碧瑶阙素心道人
  倪瓒曾览
  海岳山川秀不群乾坤变态几氤氲向来家寓石
  门近日日轩窗见白云沂阳董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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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楞严经云不知色身外泊山河虚空大地咸是
  妙明心中之物由是则知画工以毫端三昩写出
  自己江山耳不然何曲尽其妙也耶观此图者当
  作如是观可也玉芝岩老人题
  米元晖自称有设色袖珍卷为生平第一当时已
  为翟伯寿所豪夺此卷在水墨游戏中深入北苑
  三昩可称神品矣董其昌题
 米元晖云山图为佑之跋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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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至之地为人迫作片幅莫知其几千万亿在诸好事
家矣此幅为佑之何处得出示索跋元晖
  芳草孤舟渡幽居一径通江湖春雨外墟里暮烟
  中机息鸥先下花飞水自东临流无限意画史若
  为工巴陵邓文原
  米元晖自言所至为人墨戏几千万亿今傅世寥
  寥如星凤余所藏潇湘白云差为烂熳沈启南借
  观七十五年不可得晚而见之自叹无益画道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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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进然其重如此因观此图及之董其昌
 米西清云山墨戏小卷
余墨戏气韵颇不凡他日未易量也元晖书
  兰隐 至乐轩画卷 妙品第一 刘珍 庭玉
 外录
  珊瑚网云宋裱画在澄心堂纸上长丈馀云山细
  润迥出诸卷卷首一圆印朱文芝山二字周敏仲
  从新安汪景纯家得之崇祯丙子四月望后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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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于舟次
  书画舫云古今画流不相及处其布景用笔不必
  言即如傅色积墨之法后人亦不能到细检唐宋
  大著色画高米水墨云山皆是数十百次积累而
  成故能丹碧绯映墨彩晶莹鉴家自当穷究底里
  方见良工苦心慎毋与率易点染淡妆浓抹者同
  类而视之也
 小米云山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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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芳草孤舟渡幽居一径云江湖春雨外墟里暮烟
  分机息鸥先下花飞水亦芬氤氲无限意画里识
  敷文巴陵邓文原(诗较云山/短卷小异)
 外录
  竹懒云米元晖泼墨妙处在作树株向背取态与
  山势相映然后浓淡积染分出层数其连云合雾
  汹涌兴没一任其自然而为之所以有高山大川
  之象若夫布置段落视营丘摩诘辈入细之作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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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也譬之祝公妙八风舞旋转如鬼物而按其耳
  目鼻口与人不差分毫也今人效之类推而纳之
  荒烟郁勃中岂复有米法哉
 米敷文赠蒋仲友画并题卷
子云以字为心画非穷理者其语不能至是画之为说
亦心画也上古莫非一世之英乃悉为此岂市井庸工
所能晓开辟以来汉与六朝作山水者不复见于世惟
右丞王摩诘古今独步仆旧秘藏甚多既自悟丹青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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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观其笔意但付一笑耳霄壤间所有潇湘奇观盖如
是也自古文人才士无不为世所挤毁下石无足怪
者百世之下方自有公论仆己酉岁避兵火于金坛继
至新昌隐君子蒋仲友馆仆于村舍者七阅月此画非
大贵人可得亦非大贵者可求实一世之所共知因戏
作小诗于画云乱山深处是烟霞雨暗晴晖日夕佳要
识先生曾到此故留戏笔在君家庚戌仲秋建炎纪岁
初七日元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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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录
  书画舫云丙申禊日有客携示米敷文画一卷后
  有元人国初跋弗及录亦项氏物也
  松雪集题米元晖山水云卧游渺万里楚天清晓
  秋初日江上出白云山际浮苍莽迷烟树隐约见
  孤舟丹青不可作思子徒离忧
  又子昂题米元晖山水云澄江漾旭日青嶂拥晴
  云孤舟彼谁子应得离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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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元晖赠李振叔云山图并题卷(纸本/水墨)
绍兴乙卯初夏十九日自溧阳来游苕川忽见此卷于
李振叔家实余儿戏得意作也世人知余善画竞欲得
之鲜有晓余所以为画者非具顶门上慧眼者不足以
识不可以古今画家者流画求之老境于世海中一毛
发事泊然无著染每静室僧趺忘怀万虑与碧虚寥廓
同其流荡焚生事折腰为米大非得已此卷慎勿与人
元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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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山烟树总模糊此是南宫鹘突图自笑顶门无
  慧眼临窗墨迹淡如无 右米氏此图初藏于苕
  川李振叔后入严尚书府今宫保闵公得之盖严
  与李同郡而宫保为尚书外孙流傅有自而收蓄
  得所此老亦无所恨矣弘治癸亥长洲吴宽书
 外录
  书画舫云米友仁一名尹仁陶九成书史会要并
  列之以友仁为尹仁兄盖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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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元晖大姚村图并题卷
广文当日官虽冷可奈才名振世何他日君家须炙手
而今聊复雀堪罗
老年尚喜管城子更爱好山江上青武林秋高晓欲雨
正若此画云冥冥
三茅别有洞中天我欲山居屏世缘累行积功多蜕举
玉宸欣有地行仙 绍兴戊午季春十一日书于大姚
五湖田舍元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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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姚去姑苏城东南三十里临诸江湖江则吴淞
  江姚城江白蚬江小龙江湖则有陈湖叶宅湖车
  坊漾独墅淹是也大姚地可百亩浮诸水之间有
  小山高不满数丈上有古刹依山之巅曰文殊院
  正殿有文殊坐狮子像甚奇古周围有深渠数匝
  乃诵经行道之迹也唐宋名公留题甚多皆刻诸
  石以寘于壁间米南宫弟兄尝居于其地旧址犹
  可考予别业数椽在笠泽姚城江之北与大姚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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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龙江相望咫尺时复往来焉至正甲申予在燕
  京忽得此卷因拾以归吴丙申(铁网珊瑚多/之变二字)予避
  地入闽丁酉归家业一空而此卷仅存戊申中吴
  复兵燹予亦流离濠梁己酉复归田里故居焚荡
  荒榛瓦砾不堪举目又复得此卷于野人家事物
  之遇岂偶然哉辛亥秋七月暇日展卷太息因识
  于后以记岁月云耳云浦道人
  喟然点也宜吾与不利虞兮奈若何鸿雁欲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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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袅袅庭前树子落桫罗
  吴淞江只葡萄绿金井峰仍缥缈青说与弋人何
  慕我高飞鸿鹄杳冥冥
  大姚湖水生白烟长物都除绝世缘笙鹤不为归
  鹤怨王仙真是胜丁仙 云浦老人乱后复得此
  卷感慨今昔观其题字可见辛亥八月十五日来
  谒云浦出以见示戏笔追和米公三诗以写怀云
  倪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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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敷文既游清都遗迹之在人间者日少至若猊
  江山之胜概发词藻之精英翰墨淋漓同为卷轴
  者则又加少矣此卷其易得耶王云浦再失而再
  获之所以为至喜耳然万物有无常竟又归诸沈
  氏沈氏代为良医而日章尤知玩古常缔予交今
  亡矣子玄出以徵题见之令人凄断洪武庚午二
  月澹如王行
 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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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画舫云小米大姚村图真本旧藏村中陈氏今
  在顾仲方中翰家亦见严氏书画记云此卷白石
  翁尝临摹之赭石甚红盖异制也
  又云元章实出友仁友智友仁盖字元晖云浦跋
  云南宫弟兄谬甚矣
 小米山水
 外录
  寓意编云小米山水横幅在陈湖陈大理家上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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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霄壤千千万万山东南胜地熟跻攀古人作语
  咏不得我寓无声缣楮间绍兴己未除守琅琊待
  次平江寓居大姚村妹家戏作懒拙翁元晖城中
  沈氏尝有大姚江图亦小米笔成化壬寅为中官
  取去按米氏襄阳人而宋史以为吴人观海岳撰
  乐圃墓表云予昔居郡与先生游今观画跋则米
  老父子皆尝居吴故其女嫁大姚其实非吴产也
 米元晖湖山烟雨图并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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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子只一同胞姊适大丞相文正李公曾孙黎州使君
吾第九女第复以嫁姑之夫前室子李坦何处得此澄
心半匹古纸与女弟因睹与人作字管城氏在手请作
戏墨爱此纸今未易得乃乘兴为一挥湖山烟雨当自
秘之勿使它人豪夺老懒日趋于无思无为清净寂寞
之域是为冲适妙存自得可乐处岂更复有童心也哉
绍兴改元十一月九日流寓建康府溧阳县新昌村书
海岳后人时予除守莆阳言者辄以资浅为说罢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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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后已六经堂除矣其资尚浅乎两历贰车与大名少
尹又书局书学也
  江南旧物澄心纸百数十年谁得此挥毫无复老
  元章付与承家大儿子展开素幅作湖山点染兴
  入苍烟间偶然墨云起霮䨴风雨偃林生莫寒笔
  端奋迅有疾急雨气淋漓纸犹湿世人藏画尚精
  微到此精微下风立流寓东南谁与邻倾怀付与
  李家亲忽因缴驳论资格纸上数峰微笑人 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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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烟雨图初装即作此诗久而未写病后眵昏聊
  试目力岁摄提格秋暮庐山黄石翁
  米元晖眼中阁烟雨胸次有丘壑故含毫和墨即
  澄心堂纸为此图四明袁文清公居馆阁时所尝
  收蓄者也后为郡人夏叔宜家所得叔宜兄弟争
  相宝秘每袖以相誇秦割十五城以求璧而荆山
  之人则用之而抵鹊岂非物以䍐见为贵世固无
  定情耶文清久游京国厌饫富贵之馀思欲一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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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山而不可得见夫画笥所有而收蓄之宜矣叔
  宜兄弟居江山胜处一开户牖则千崖万壑不呼
  而登几格其于是图亦收蓄而宝秘之如此何乃
  兼人之所好哉九灵山人题
 外录
  书画舫云米元晖高自称许画品凌跨而翁向见
  湖山烟雨图卷纵横变幻神化无穷有元晖自题
  黄松瀑戴九灵诗跋原系袁戒卿藏本即寓意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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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载也元晖又有新昌戏笔图
 海岳后人苕溪春晓图卷
  米家名画可谁伦爱此苕溪春晓村五色昔经虹
  下贯百年俄与气俱昏酒香春叶文鱼出歌起沧
  浪白鸟喧料得意行随远近展图思憩树阴繁山
  阴胡隆成
  碧澜堂下看沤波曾记兰舟向晓过满寺白云春
  树少两溪微雨落花多蒲光暖泛烟光湿草气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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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兼水气和欲向画图寻旧迹老怀无计奈愁何东
  吴杨基
  渺渺烟芜漾晓波馀不叨禄每曾过扬帆估客凌
  晨少击榜渔舟出浦多山寺雨晴云气黯溪亭风
  暖鸟声和披图好似苍茫意景想前人奈远何彭
  城刘敏次韵
  扁舟昔过江南道两桨吴歌弄春晓野水兰苕月
  欲低沧洲白蘋风不悄阁晴水气尽冥冥破暝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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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殊草草人烟苍莽隔朝墟鸥梦微茫堕湖岛轻
  花吹送客橹遥群乌惊翻曙钟早初阳忽露何处
  村曲折青林山寺小见图历历旧所游白发摩挲
  愧幽讨前身恐是杜牧之题诗解写江南好陈川
  铁冠峨峨霜满面留得当时旧题卷画图犹见白
  虹垂诗句鸾翔共蛟篆不到吴兴已十年梦魂长
  忆苕溪船好山好水写不尽强似宣和十样笺晴
  波蘸碧瑶峰小翡翠双飞鱼在藻沤波亭上带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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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醺只合身从此中老晴窗展玩忆当时恨不杨郎
  同见之兴来且尽一杯酒坐上相看知是谁 仆
  之不到吴兴者十年于兹矣忽一日继中先生以
  米元晖所作苕溪春晓图见示而孟载杨公尝题
  一律于左词工气逸读之不觉怅然也会乩马弓
  亦效颦云
  夜听溪上雨晓看溪上山雨歇山更佳尚在空濛
  间白云掩疏钟绿树迷远岛居人想未起隔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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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啼鸟采菊寄遐趣拄笏遗世情悠然昔时意万古
  同佳盟淡淡水容净冥冥花气多而此清绝境忽
  闻渔者歌予亦慕隐沦岩栖夙云尚展图因卧游
  翘思碧萝嶂龙泉生
  南宫米虎生朱方驰名画史妙莫当墨云翻空太
  阴黑功夺造化开微茫酒酣放笔情烂熳爱写长
  林带溪岸昆仑移来豪芒间数点浮青落天半鸭
  觜滩头沙浦通鲤鱼浪飐苕花风山腰路险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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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屐飞瀑倒挂青天虹我忆东游溯湘沔七十二峰
  长对面赤壁天高看洞庭一道澄波泻秋练人生
  谁无丘壑怀可奈尘土羁长材子陵不遇刘文叔
  钓台未必高云台展图颇识旧行处彷佛微钟隔
  烟树荒尽菱租老未归寄书欲问沙头鹭 继忠
  示予画卷谓米南宫笔也余诵旧所题南宫云山
  图一诗继忠喜之俾书于图左诗虽与画意不合
  然画亦可以形似求之哉因录于别纸以答继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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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请云豫章蒲庵来复
  海岳庵前真凤雏写此春晓苕溪图笔精墨妙淡
  无迹但见一幅云模糊千舒万卷纸欲毛人家彷
  佛临江皋市远不知更几点村深似觉鸡三号苕
  华流尽馀不月何处烟中棹歌发初疑咫尺天苍
  凉又道微茫水空阔凤凰山下钱王孙载书泛宅
  来吴门题诗看画足宾客长篇短章星斗繁百年
  耆旧竟沦落此图去作他人物宝剑谁将土花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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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射女牛寒不没飞堕王郎杏花圃开户得之喜
  欲舞卷中半是三吴人诗画一时皆入神却笑桐
  村老迂牧匍匐后尘追绝躅吁嗟王郎且珍袭不
  拜犹当下长揖米家石丈诚难遇牧也徒狂惜无
  补五色天葩雨吾雨欲起元晖与之语 右一卷
  皆国初诸老为钱继中作粤百载而见之于王惟
  颙杏圃亭上为续貂者鼎也鼎生也晚慨前辙之
  不可追岂草草者所能逐逐其万一哉惟颙新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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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馀纸莹洁可爱聊为填空成化乙巳暮春朔桐
  村周鼎
  闻著米图忙促展楮墨依微却难辨皴肤断理慨
  尘番涣迹漓踪认馀剪想从潘谷试烟华惜法曾
  闻用之浅况是澄心体玉疏好事何时不舒卷流
  傅人代多辗转物岂能同岁相衍请验周宣告猎
  辞刻石恃存存尚鲜继烛残生九死后得见似人
  欢且勉或云标题少芾芾绍兴条识朱犹湎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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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眼赏惟精此笔敢当当不㥏烟耶云耶树色暝
  洲兮渚兮水光泫眼中未足许清苕平岘衡沙或
  湘沔翠霓冉冉天苍凉旗影迷空恍游辇海岳遗
  灵已列仙我欲招之愧辞謇长洲沈周
  古今画法凡几变顾陆以来宜有傅纷纷众史后
  何多丹青点染徒相绚澹然水墨谁所为直以霜
  毫付星砚谢家林下有清风虢国马前还素面閒
  情逸韵觉翛翛岂似长安水边见只今破纸蝉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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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一疋犹胜好东绢楚山清晓别有图当时曾入
  宣和殿惜哉画谱弃斯人正坐涪翁党遭谴吁嗟
  此事亦区区姓名得失何须辨吴中故物存几何
  近岁人家豪夺遍王郎乃独能保斯寄我数回看
  不倦水远真从天目山烟深难辨乌程县恍然载
  我江南游案头喜有春云便吴宽
 米元晖五洲图卷(推篷纸本长丈馀高三寸跋高七/寸用北苑笔法水墨云山烟树具)
  (超超千/里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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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虎儿居京口因想楚山远天长云与潇湘绝类
  当时有潇湘白云卷海岳庵图卷与此五洲图并
  墨戏之烜赫有名者此卷独不用本家笔皴染用
  吾家北苑法尤可宝也本黄美之所藏收藏赏鉴
  为一时最董其昌观因题(藏经纸本/装图前)
  数笔元晖水墨痕眼前历历五州村云山烟树模
  糊里魂梦经行古石门海陵尧岳
  晓窗白发战西风一笑青云往事空惟有南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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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己相逢多在画图中汾亭石岩(𨽻/书)
  山林佳处屡幽寻画卷重披意更深莫讶行人少
  归迹白云纵出亦何心汝南赵仲仁
  千里云山一水长迢迢烟树共微茫董源仙去何
  人在信有元晖继阿章懒逸张孝思
  雨过郊原曙色分乱山元气碧氤氲白云满案从
  舒卷谁道不堪持寄君京口俞希鲁
  群山出没白云中烟树参差淡又浓笔意无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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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厌天边更有两三峰
  山势西来万马奔岷江一道泻乾坤扁舟更得长
  风便我欲东游看海门南宫磻
  青山如游龙云气常隐见下有东逝波奔腾疾于
  箭水流既不返浮云无定姿悠悠山中人耿耿令
  我思顾观
  元晖翰墨妙天下裒卷沅湘世所傅百折江从银
  汉落万重山作翠屏连渔村屋傍云中树春水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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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移天上船我亦久成书画癖问君欲假笔如椽杨
  遵
  鹘突烟树外水远山更长天地有如许扁舟何处
  藏胡为小游戏尚欲继阿章当时水贼繁不见此
  夜光百年乃亡恙怀袖行可将我亦流落者此况
  惯所尝谁写岷峨雪坐我于其旁 此元晖绍兴
  辛亥避江淮兵时所作今归之韩竹坡多难馀生
  揽之凄然因题其后山谷诗教字元晖继阿章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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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陵阳牟献之 鹘突亦画家品题
  坐对晴窗忆壮游参差烟树五湖秋白云流水知
  多少不见鸱夷一叶舟三吴张泽之
 小米戏墨卷(纸本长二尺二寸高五寸水墨云山/烟树叆叇淋漓真以笔墨为戏者)
  山气轻浮千叠云空中欲雨翠纷纷高人不到清
  溪上深掩茅堂校秘文曲江钱惟善
  羽翼功成别故山开图惟是忆商颜秋风汉辇无
  消息三十六峰烟雨间宗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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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林云气昼阴阴山下幽人远俗情恐似读书长
  白寺秋风窗户暗泉鸣费恂(右三诗俱小行/楷书本身图尾)
  寒云何黯淡老树更婆娑寂寞山村外柴门掩薜
  萝太白此轩平石题小米墨戏
  山色过新雨树阴生远烟襄阳亲父子徒尔姓名
  傅无梦
  山气郁巃嵷流云涨林谷乞我茆三间读书贫亦
  足 余幼尝记蜀僧北涧题元晖墨戏有曰毫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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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衣翛然名家髣髴树杪冥濛水涯吾不知山藏
  云耶云藏山耶至正丁酉十二月廿日夜宿慧明
  精舍为楚山题此因记北涧之语山耶云耶远莫
  知烟空云散山依然楚山以为何如为我下一转
  语宇文公谅(右三跋/俱行书)
 晁补之
 晁无咎自画留春堂山水大屏
 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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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继云晁补之字无咎济北人元祐中为吏部郎
  中绍圣末谪监信州税流落久之张天觉当国起
  知泗州不累月下世有自画山水留春堂大屏上
  题云胸中正可吞云梦盏里何妨对圣贤有意清
  秋入衡霍为君无尽写江天又题自画山水寄人
  云虎观他年青汗手白头田亩未能閒自嫌麦陇
  无佳思戏作南斋百里山陈无已独爱重其迹亦
  尝咏其画扇云前身阮始平今代王摩诘偃屈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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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气百万入咫尺无咎又尝增添莲社图样自以
  意先为山石位置向背作粉本以授画史孟仲宁
  令傅模之菩萨仿侯翌天王仿吴道玄云气松石
  仿关仝堂殿草树仿周昉界画楼阁仿郭忠恕卧
  槎垂藤仿李成岩壁瘦木仿许道宁湍流山岭仿
  董源骑从鞬服仿卫贤马似韩干虎似包鼎猿猴
  兔鹿似易元吉玄鹤白鹇鸟鼠似崔白集彼众长
  共成胜事今人家往往临摹其本以傅世者多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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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 曾
 周曾秋塘图卷
  秋秋潇洒清幽人静处水边头波纹细细风色飕
  飕鸥鹭情相狎凫鹥乐自由疏苇败荷池沼白蘋
  红蓼汀洲几竿渔钓去已尽一段晚云寒不收
  右一字至七字观周曾秋塘图有作琅琊圣与
  傍水芙蓉照晚妆溪禽沙鸟满秋塘枯荷折苇蒹
  葭外不著黄花喷晚香集贤大学士赵世延敬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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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满意陂湖秋枯荷折苇林塘幽沙凫野鸭浮
  清流霜中鸣雁寒汀洲黄芦红蓼叶尚抽水石懒
  倦不自由大年小景方绸缪能事更费千金收潇
  湘之南买一丘并与梦泽长唱酬前集贤待制冯
  子振奉皇姊大长公主命题
  家在东南云锦乡心魂元是水花香哦诗想入秋
  塘境鸳鹭惊飞一夕忙
  鲛人初息露香机花覆龙梭鸟自飞莫向西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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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水夜凉风露湿荷衣 至治三年季春廿有三
  日监脩国史长史李泂奉皇姊大长公主教拜手
  稽首敬书
  惨澹枯荷折苇间夫容秋水转埼湾鸣鸿飞度江
  南北却羡溪禽满意閒集贤直学士邓文原敬题
  泛泛澄波绿满池横塘风景四时宜鸳鸯鸂鶒贪
  嬉戏春去秋来总不知集贤大学士王约谨题
  禽鸟虽非性禀全知几犹得气之先雁鸿有信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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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霜去鸥鹭无心狎我眼集贤学士中奉大夫致仕
  魏必复题
  荷枯苇折淡秋塘岸侧芙蓉镜里妆水宿云飞禽
  共乐不须别处觅潇湘中书平章政事张圭敬题
  芦荻萧萧秋水清拒霜迎日斗红英鵁鶄属玉休
  惊讶岁晚江天得共行翰林直学士袁桷敬题
  水禽容与满晴溪折苇枯荷澹夕晖安得扁舟江
  上去烟波相对两忘机翰林侍读学士李源道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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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
  两两幽禽渺渺陂蒹葭荷叶澹相依只愁夜半秋
  声起满耳西风吹梦归御史中丞王毅敬题
  沙鸟飞鸣晚未休棹歌声在白蘋洲题诗每恨无
  佳句欲剪横塘一片秋翰林直学士曹元用敬题
  兴入林塘翠未收锦鸳雪雁自沈浮敧芦折苇荷
  香减写作西湖暮雨秋赵岩
  枯荷容与澹相依芦荻花香拂钓矶一段秋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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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霁景何人鸥鹭自忘机翰林国史院编脩官杜禧
  敬题
 外录
  绘鉴云周曾不知何许人与马贲同时差高于贲
  尤长山水而贲为宣和待诏画人物花鸟山水工
  小景
 赵士雷
 赵公震湘乡图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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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室士雷湘乡小景(宋徽/宗题)
  赵士雷官至襄州观察使此图为宣和秘府所藏
  之一也卷高一尺八寸长八尺有奇画法二李汀
  沙树石金碧映带鵁鶄鸂鶒计十二种回塘曲渚
  各臻其妙真佳品也墨林山人
 刘履中
 刘坦然采药仙子图(绢本中挂幅长三尺八寸阔二/尺四寸著色仙女二各戴云冠)
  (系环佩负花篮右手各执药锄左手一执/石榴一执双桃芝盖一羽盖一孔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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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巨然
 释巨然山寺图(一名治/平寺图)
  禅林閟清景云门作重关幽人不可求邈然在高
  山古路何迢迢前尘接人寰虽有楼观高飞泉望
  潺湲谁为飞行身践踏紫翠间野渡具舟楫有待
  终日閒空令垂钓客薄莫听钟还虞集题巨然山
  寺图
  老巨三昩笔脱纸作荆关僧中有此郎宜水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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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层峦当面起云气隔尘寰松涛响林谷曲涧杂
  潺湲风将贝多叶乱落夕阳间老禅不可寻云去
  山自閒空中闻杖锡应与鹤俱还铁道人在云间
  七者寮试刘士元经贡墨书
  高人造化笔奇槩每相关群峰献万状一壑分两
  山恍疑景外景回出寰中寰胡麻堆紫绿瀑布下
  潺湲远碧茸天际晴云眠树间卓哉青城樵冲襟
  写幽閒手招铁笛仙一去何时还后学钱鼒在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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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轩写时年七十岁
  疏林逗晚照际水开柴关中有方丈室翠纳千重
  山山路多白云滃然隔尘寰倚筇望崷崒展席听
  潺湲愿邀巨然老置我水石间忘归饱清晖从此
  终日閒层峦结暝色不逐樵夫还
  野岸舣舟楫登登扣禅关木杪望飞阁半依茶磨
  山翻嫌栋宇高隔林见人寰石湖分一曲殿脚临
  潺湲老僧阅梵语趺坐寒云间不知城中人暂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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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长閒棹歌答空谷沿流月中还 成化丁酉岁
  仲冬廿六日予谒先墓还经治平入门寂然盖寺
  僧皆出而长老琬公阅经室中不知予之至也予
  既题名壁间而去明日琬公来谢过且挟巨然画
  卷求题因为次虞邵庵先生韵复之别作一首以
  记昔日之意盖巨然此图摹写山寺景物殆预为
  治平设也戊戌正月十六日书子脩竹书馆吴宽
  此卷在梁溪华氏家余求之数载不得一观今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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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甫所有得展玩竟日其墨法笔法似右丞范宽
  与巨然平日淡墨轻烟少异盖唐宋人画派如出
  一家不可以格数辄校量也卷末诸名手论之备
  矣余何容赞甲辰六月三日过南湖观因题董其
  昌
 外录
  珊瑚网云吾乡吴太学功甫谢世后诸珍秘散出
  时先君得是图又唐镌灵壁石名列翠者及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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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玩好无何为鬻古辈先后赚去复得无款山水
  一轴竹懒翁见而题之曰骨格沈古秀郁芊绵的
  是北宋董巨之笔或云夏禹玉已属猊相矧更引
  而下乎具眼者自得之懒翁时过叹赏谓即巨然
  山寺图矣
  书画舫云巨然山寺图绢本细山水所谓淡墨轻
  岚自为一体者乎后有虞集杨维桢钱鼒吴宽沈
  周陈蒙文徵明诗马愈陈淳同观旧藏治平寺中
卷四十三 第 77b 页 WYG0828-0821d.png
  今归太仓周氏余屡见之
 巨然秋山渔艇图卷
  秋鲈春鳜足杯羹万顷烟波两棹横就使直钩随
  分曲不将浮世钓浮名大德辛丑九月望日渔阳
  困学民题于宝婺之寓馆
  湘江霜冷雁初飞云满君山树影稀秋色天涯元
  不尽扁舟何事不知归吴兴赵孟頫书
  晚烟横树转溪湾何事渔舟罢钓还门外秋风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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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老幽人閒看巨然山虞集
  巨然运笔如龙变墨气长为雨气酣未让右丞图
  辋口其犹北苑写江南鸟冲舴艋归秋浦树拥屠
  苏起夕岚三老留题成四绝晚生有赋不知惭
  董北苑多画江南山水得其要领者惟巨然一人
  耳故其笔意深远积墨深润点染之间只尺千里
  正如幽人逸士登高览远境接心会与之俱化者
  岂泥于丹青之流所可同日语哉虞阁老诗云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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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閒看巨然山岂浪许乎此卷缣素缜密收藏得
  地故精神具在尤可宝尚也因赋诗以寓叹赏云
  洪武乙亥三月既望后学易恒志
 外录
  书画舫云巨然秋山渔艇在王氏或云即江山荡
  桨或云江山晚兴真迹神品上上今转属董玄宰
  太史家矣
 巨然夏山深翠图
卷四十三 第 79a 页 WYG0828-0822c.png
 外录
  书画舫云云道人藏巨然夏山深翠图直幅绢本
  浅绛色迫塞满纸蓊郁幽深为真无疑款识留石
  脉间神品也
 巨然僧萧翼赚兰亭图
 外录
  书画舫云丙子阳月望前二日余同朝延世兄访
  吴能远氏话间承示宋裱巨然绢本萧翼赚兰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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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轴上有宣文阁印绍兴小玺纪察司印其画山
  水林木满幅皆用水墨兼行法止人物屋宇稍为
  设色笔法奇古渐开元人门户故是甲观
 释巨然海野图
  江郊海野坡陀阔林远烟疏淡天末枰分蓁町暮
  潮发星列渔乡夜梁湁荆关大图矜秀拔取巧施
  工亦真绝意全万象无不活维摩老笔巨然夺桥
  防忽觉来人物接篱肯更图牛羯渊亭浪洑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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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汨入瀣翻下鲸决楠盘疑是少陵宅芦深恐有
  詹何客黄尘蔽天归兴结时向虚斋一开涤楚国
  米芾书
 巨然雪屋会琴图卷
  右巨然画雪屋会琴图金源氏诸老手题皆可宝
  藏秉文乃赵秉文字周臣号閒閒大定二十五年
  进士泰和二年翰林脩撰贞祐四年侍讲学士明
  年转侍读兴定中拜礼部尚书同修国史知集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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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公奕字季弘大定廿八年进士累迁著作郎翰
  林修撰同知集贤院以直学士致仕思文字廷玉
  明昌五年进士贞祐中历虢州刺史汝州防禦使
  金安集庆两军节度使召拜礼部尚书金南迁以
  后杨吏部子文杨吏部之美赵礼部周臣陈司諌
  正叔与廷玉皆完人终始无玷缺者戊午清明云
  门山老樵齐郡张绅题
 外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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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画舫云刘佥宪廷美藏僧巨然赤壁雪屋会琴
  二图笔法秀润亦复幽深其会琴卷有金赵閒閒
  诸人诗元张云门跋尾并属真迹极可玩
 巨然寒山远眺图(硬黄纸本小挂幅淡色重峦叠嶂/浮屠古寺二客立松磴间顾语远)
  (眺水碓急流茅堂转壑童子携/酒度板桥山石俱用解索皴法)
  巨然寒山远眺(宋高宗书/图右角上)
 巨然阔浦遥山图(纸本大挂幅水墨层山复水烟霭/微茫中间左右山居不一由右溯)
  (左石梁横驾携具将度者二人由左达中板桥遥/通于林薄此其景也舟船行者二泊浦溆者三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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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清旷温润绝尘的是/巨僧上乘不落第二)
 女艳艳
 艳艳春山图卷(著/色)
(款书/)艳艳
  庚子榖日偶从金昌常卖铺中获小袖卷上作著
  色春山虽气骨寻常而笔迹秀润清远可喜谛视
  之见石间有艳艳二字莫晓所谓然辨其绢素实
  宋世物也越数日检阅画谱始知艳艳为任才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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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妾有殊色工真行书善青绿山水因念才仲北宋
  名士艳艳又闺秀也为之命工重装以备艺林一
  种雅制云亭亭山人张丑识
 外录
  宋画录云任才仲妾艳艳本良家子有绝色工真
  行书善著色山水河南邵泽民侍郎家藏其潇湘
  八景一册细润清远真足名世也才仲(阙/)钟贼之
  难不知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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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画舫云任谊字才仲宋迪之甥善画山水竹石
  髣髴笼淡极其清逸可喜艳艳盖学其家才仲云
  古来闺秀工丹青者例乏丰姿若李易安管道升
  之竹石艳艳阿环之山水无忝于士气也
  又云余向购藏艳艳春山图短卷秀润精致当与
  项氏吴彩鸾唐韵同趣寻为好事家饼金收去
 
 书画汇考卷四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