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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x 页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杂著
杂著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8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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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朴参判淳曰。愚意尝谓己卯领袖人。学道未成。而暴得大名。遽以经济自任。圣上好其名而厚其责。此已是虚着取败之道。又多有喜事之人纷纷鼓作。以促其败。势使谮者得售其术。恐此当为踵后者之至戒。不可忽也。
按先生所谓己卯领袖人。盖指赵先生也。恐不可比之虚着而讥诮之甚若此也。赵先生道德。若比之程,朱。则虽或可谓未成。而谓之无其实而浪得名则不可也。出处若比之伊,吕。则虽或可议其早。而谓之无其具而轻自任则不可也。且人臣所学之成。虽不如程朱。而义若难于不仕。则或不能坚守其志。所抱之大。虽不如伊吕。而才若可以有为。则亦不敢终弃其天畀。是故诸葛武侯当建安板荡之际。许先主以驱驰。司马温公承群小坏弄之后。佐宣仁而致治。然而后之尚论者。未闻有以诸葛之学不如程朱。司马之才不如伊吕。讥其轻出而许身也。当赵先生之初被遇于 中庙也。契合之隆。千载一时。虽昭烈之于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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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仲久曰。明德。以所得乎天言德字。以虚灵不昧言明字。
按所得乎天。是说明德之所从来。虚灵不昧以下。方说明德。今以所得乎天为言德字。以虚灵不昧为言明字。则先言德而后言明。不免为倒说。尤庵先生以所得乎天为德字张本。斯言恐得之。
问元祐之调停。元符之建中。答徽宗初政清明。稍进正人逐章,蔡。时议者以为元祐,绍圣均有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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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哲宗元符之末年。即徽宗即位之初年也。徽宗即位之初年。时议即主建中无偏。消释朋党之论。而遂诏改明年初元为建中靖国。所谓元符之建中者。指当日时论而言。非指改元也。元祐中亦尝有调停之论。故以元祐调停元符建中。并举对言。而建中与调停。相对下语。则可见其非指改元也。盖其用字。虽用年号。而意则实指其时论也。
与洪应吉曰。性即理。固有善无恶。心合理气。似未免有恶。然极其初而论之。亦有善无恶。何者。心之未发。气未用事。惟理而已。安有恶乎。
按心专言之则合理气。盖包性在其中故也。若与性对言之。则性即理。心即气。而不可复以合理气言心也。盖既以理属性。而又以心为合理气。则似涉二理故也。其论心之有善无恶。亦恐未尽。其曰心之未发。气未用事。惟理而已。安有恶乎云者。只说得性之善。而未说得心之善。盖专言心。则性之善。即心之善也。若与性对言。则又当有分拣矣。僭以愚意代为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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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李达,李天机曰。理本其尊无对。命物而不命于物。非气所当胜也。但气以成形之后。却是气为之田地材具。故凡发用应接。率多气为用事。气能顺理时。理自显。非气之弱也。乃顺也。气若反理时。理反隐。非理之弱也。乃势也。比如王者本尊无对。及强臣跋扈。反与之或为胜负。乃臣之罪。王者无如之何。
按朱子以未发。为气不用事。则已发当为气用事矣。今曰发用应接。率多气为用事云。则是发用应接。亦有气不用事者矣。得无与朱子之旨不合耶。已发。若有气不用事。则与未发气不用事。将何以辨也。亦何有乎以气不用事。为未发之义乎。理无造作。气乃造作。则凡情之发。孰非气之造作。而造作者与不造作者相对。则造作者岂非用事乎。清气用事则为善情。浊气用事则为恶情。所谓用事者。只指其发动者而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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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朱子曰。以二气言。则鬼者阴之灵。神者阳之灵也。以一气言。则至而伸者为神。反而屈者为鬼。又曰。方伸之气。亦有伸有屈。既屈之气。亦有屈有伸。据此则朱子之意。以屈为鬼之灵者。以伸为神之灵也。非以屈中之伸为鬼之灵也。若以屈中之伸。为鬼之有灵。则亦将以伸中之屈。为神之不灵者乎。
答李叔献曰。心之虚灵知觉。赵氏云云。来谕看得差。凡有血气者。固皆知觉。然鸟兽偏塞之知觉。岂同于吾人最灵之知觉乎。况此说知觉。实因传心之法危微精一之义。而以此二字。并虚灵言之。发明人心体用之妙。岂可远引鸟兽之知觉。以汨乱正意。而置疑于不当疑之地耶。若夫众人知觉。所以异于圣贤者。乃气拘欲昏而自失之。又岂当缘此而疑人心之不能识与悟耶。
按此说知觉。实兼精粗而言。赵氏专以精处言之。则固失之偏矣。先生所谓此说知觉。实因传心之法危微精一之义而以此二字言之者。诚然矣。而愚则以为于此尤可见其兼精粗言之也。危者岂非粗。而微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8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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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固不言戒惧矣。故朱子于正心章注。亦只举察字。以直解本文正意。惟于视不见注。始拈出存字敬字而言之。亦因传者说无心之病。故以此救其病。而戒惧之功。隐然在不言中耳。云峰胡氏前念后事之说。意亦如此。皆未尝云正心章说戒惧也。今来谕直以正心当戒惧非也。
按大学正心一章。正当中庸戒惧,文言直内之功。何者。喜怒忧惧。皆人心之所不能无者。而传者乃曰有则不得其正。此岂非无事时不当有而有者耶。不当有而有者。是谓妄动也。祛其妄动。则心一于虚静而本体存矣。祛其妄动而存其本体者。乃是正心之事。则正心果非戒惧之事。直内之功耶。故章句以察字示正之之端。以敬字为正之之功。而于章下曰。不能密察此心之存否。则又无以直内而修身。其直内字。政替换正心字下矣。然则以正心当静时工夫者。章句固已明言之矣。特后人不之察耳。惟栗谷先生知其为戒惧之功。则千载之下。独得朱子之心矣。惜乎。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8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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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曰。中之大本。原于天命之性。来谕谓中之大本。即天命之性。若谓之原。则是大本上面。又有性也。陈氏说。如蕫子所谓道之大原。出于天之义。盖中之大本。以人所有而言。天命之性。自天所赋而言。故可如此说。
按陈说决非。栗谷驳之诚是。盖中即大本。而大本即天命之性也。今曰中之大本。则是中之上面。又有大本矣。曰大本原于天命之性。则是大本上面。又有性矣。其果成说乎。先生以陈说比同于蕫子之说。则又有所不然者。盖极道之本原而言。则天即道。道即天也。自道之在人物者而言。则道出于天而天为道之原矣。蕫子所谓道。即指在人物者而言也。与陈说以性原性者。得失自不同矣。且先生所谓中之大本。以人所有而言。天命之性。自天所赋而言者。又似以性与大本为有分别者。恐未安。自其赋与而谓之命。以其禀受而谓之性。故命与性。略有在天在人之别。若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8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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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章或问。陈氏曰。中和位育。圣神之能事。由教而入者。果能尽致中和之功云云。来谕云云。安有致中和而犹未尽位育。但庶几乎位育者。贤人之学。虽曰及其成功一也。然至论神化妙用处。则孔子之绥来动和。岂颜,曾所能遽及哉。
按既能致中和。则必能尽位育。何但庶几而已乎。其不能尽位育者。必其致中和之功。有未尽故也。若能致中和之极功。则虽颜,曾。亦未足以当之。安有致中和而不能尽位育者乎。且孔子之绥来动和。固非颜,曾所能遽及。然谓之终不可及。而以成功一也之训。为假设诱人之言。则恐未安矣。
王鲁斋人心道心图说。谓正字私字。皆见乎外者。其意谓此二心字。皆以已发为言。故以为见乎外耳。此句则非不可喻也。
按朱子以正私二字。属形气性命。而形气性命。皆非已发者。则正私二字。亦非见于外者。而至于危微二字。方是见于外者也。王说此一句。终不可喻也。
性发为情。心发为意。来说已得之。大抵此等名理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8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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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脉络所从来一句。似若以情意之发。为实各有脉络之所属。而某从某来。某从某出者然。恐甚未安。愚于情意分属之说。尝有所深惑而窃叹者。栗谷先生曰。心能尽性。性不能捡心。意能运情。情不能运意。故主情而言则属乎性。主意而言则属乎心。若必欲分属。其意固当如此。然朱子之意。未尝如此也。中庸首章注。以喜怒哀乐未发为性者。是因子思以喜怒哀乐未发为中故也。告子第六章注。以情为性之动者。亦因孟子以情之善。明性之善故也。此皆因本文训义也。大学诚意注。以意为心之所发者。因经文只言意心身而不言性字。故以心为身之所主。以意为心之所发。此亦因本文训义也。初未尝有意于以情必属性。以意必属心也。是以孟子四端章注曰。人之所以为心。不外乎是四者。大学传七章注曰。四者皆心之用。八章或问曰。亲爱贱恶畏敬哀矜。固人心之所宜有。是皆以情属心也。是果有意于以情必属性乎。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8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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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答曰。饶氏不曰此是内工夫。彼是外工夫。只云内外交相养之道也。此言致中和。亦有践中庸底事。践中庸。亦有致中和底意。互相资益。故谓之交相养耳。若隔绝内外。各作一边工夫。何有乎交相养义耶。且如来谕谓致中和。以性情包德行而言也。中兼中和之义。以德行兼性情而言也。既曰以此包彼。又曰以彼兼此。亦岂非内外交相养意思乎。以愚观之。来说与饶说无甚相远。而于饶独加苛斥。无乃饶不心服乎。
按饶说之非。栗谷之辨至矣。无可更论。先生所谓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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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学十图取程林隐西铭图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8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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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统性情图
按引朱子所谓虽在气中。气自气性自性。不相夹杂之性。以为气质之性。恐非朱子之意也。朱子之意。正指本性之不杂乎气者而言也。非谓气不杂乎性而自为一性也。气质之性。兼理气而言。岂可单指气而为性也。气质之性性字。亦以理言。岂有为性而非理者乎。但此理随气善恶而非其本然者耳。
心学图诸说尤不敢闻命云云
按程氏此图。集合古人名心之目与治心之目。著在一处为图。以便观览。固未有所发于前所未发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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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奇明彦论四端七情书
按理气性情之说。其来尚矣。自典谟所记。以至三百篇之所咏叹。其说槩具矣。至夫子而始详。夫子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此其理无为而气有为之说也。朱子释之曰。人外无道。道外无人。人心有觉。道体无为。又是八字打开矣。盖道者人心所具之理也。心者道体所寓之气也。人外无道。道外无人。理气之不相离也。而人心有觉。道体无为。理不能自发而乘气而发者也。今曰四端理之发。七情气之发。则是理气可以相离而互有作用也。岂所谓人外无道道外无人。而人心有觉道体无为者哉。是说也栗谷先生论之详矣。后学安敢复赘议于其间哉。独于先生之以性之有本然气禀。为情之有理发气发之證者。窃不胜其惑。而恐其立论所失。未必不在于此也。愚窃谓专言理兼言气。以此言性则可。而言情则不可也。何者。性则未发也。未发之时。气不用事而理自浑具。虽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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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9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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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9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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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9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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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9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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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怒忧惧四者之所以易为心病者。正缘气之所发虽本善而易流于恶故然耳。若四端之理发。则何遽有此病乎。又何得谓心有所恻隐则不得其正。有所羞恶则不得其正云尔耶。
按心有所恻隐则不得其正。有所羞恶则不得其正。不可如言喜怒忧惧云者。诚恐未安。夫有所云者。留着不去之谓也。一有留着于心者。则为心之病矣。彼恻隐羞恶之留着于心者。何独不为心病耶。不然。程子何以曰罪己责躬。不可无。亦不当长留在心胸为悔云耶。罪己责躬。其非羞恶之心乎。羞恶之心。留在胸中。亦为不得其正。则四端之有不中节者。此又可见矣。先生此论。不但以四七分作二情之为未安。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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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氏困知记谓道心性也。人心情也。至静之体。不可见故曰微。至变之用。不可测故曰危。此其为说颇近。为害尤甚。夫限道心于未发之前。则是道心无与于叙秩命讨。而性为有体而无用矣。判人心于已发之后。则是人心不资于本原性命。而为有恶而无善矣。
按先生所辨罗整庵之说。殊欠明白。罗若对之曰吾以道心为性。而叙秩命讨之理。具于性矣。何以谓无与于叙秩命讨也。吾以人心为情。而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矣。何以谓有恶而无善乎。人心为道心之用。则道心非为有体而无用也。道心为人心之本。则人心非不资于本原性命也云云。则未知又将何辞而辟倒也。窃观罗氏之说。虽于性情体用上。未有所失。终无奈非圣人本旨也。此其决不可从也。何以知其非圣人本旨也。若作性情说。则下二句说不去故也。盖精有拣择之意。一是专主之义。而中则事事物物上。无过不及之中也。圣人以道心为义理之心。人心为食色之心。故精以欲拣择乎二者之间。一以欲专主乎本心之正。而人心道心。又皆是已发。故日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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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9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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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气合而为心。自然有虚灵知觉之妙。静而具众理性也。而盛贮该载此性者心也。动而应万事情也。而敷施发用者亦心也。故曰心统性情。
按既曰理气合而为心。则已包性言之矣。其下又曰盛贮该载此性者心也云。则似于理外。又有所谓性也。具众理性也具字亦未安。文字当看其出处来历。此三字。本出于大学明德注。而本注具字上。又着以字。则具字正指上句虚灵而言也。今曰静而具众理。则便成说心。而殆与下文盛贮该载此性之语。无辨矣。愚敢僭为之说曰。心者虚灵知觉而为一身之主者也。静而仁义礼智之德具焉则谓之性。而盛贮该载此性者心也。动而喜怒哀乐之情行焉则谓之情。而敷施发用此情者心也。故曰心统性情云。则或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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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职削勋等事。终年不停。以必得为期。亦恐圣贤处此。必不至此。深可忧惧。
按此复职削勋。盖指乙巳人复削事也。噫。乙巳之祸。千古至痛。忠贤陷于叛逆。奸凶册以功勋。是非之倒置。名实之乖悖。莫此为甚。不为国则已。欲为国则不可不正此事也。不立朝则已。一日立乎朝则不可不争此事也。 宣庙之初。公议始发。遂举复削之请。则虽未蒙即 允。其时诸臣之争执不停。可谓得其务而知所先矣。先生之以为忧惧者。盖出于惩羹虑患之意。则以是为临事之戒。固无不可。而至于高峰之立异南归。则诚不免为过矣。
物格之说。谨闻命矣云云。盖理虽在物而用实在心。其用虽不外乎人心。而其所以为用之妙。实是理之发见者。随人心所至。而无所不到。无所不尽。是如无情意造作者。此理本然之体也。其随寓发见而无所不到者。此理至神之用。向也但有见乎本体之无为。而不知妙用之能显行。殆若认理为死物。其去道不亦远乎。
按先生此论。殆若以理为有造作者。尤庵先生答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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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黄俊良曰。形气之私。指知觉发用处言。义和之利。指操术谋为处言。
按形气之私正。指耳目口体我所私有者而言。非指心之知觉发用处而言也。先生将此形气。认作心之知觉发用之气。故以人心为气发。道心为理发。而又推之为四端理发七情气发之论。此又先生言议所本处。欲究先生言议者。不可以不知也。义和之利。是不要不求。自然而利者。盖义之所在。即利之所在也。非有所谋为于其间也。操术谋为四字。恐不可以语此利也。
至静之中。有动之端者。非谓已动。只是有动之理云耳。
理固于动中有静之理。静中有动之理。然至静之中。有动之端。正指知觉不昧而言。知觉不昧。气也非理也。理字改作机字恐是。
不知不觉地。陷于不善。此处不当言知有至不至也。
按不知不觉地。陷于不善。亦其知不至之过也。若平日讲理素明。无一物不格。则遇事洞然。善恶昭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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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此段性字。或兼理气混沦说。或以本然之性说。或以气禀处说。一段中自有数三㨾。
见上
答李刚而曰。雪寒为麦礼之故。饥寒者因为怨咨之。谚之言曰。哀我穷人。今被雪寒冻死。不知明年。何人享麦礼之乐。吃得大碗面食乎。时先生上封事。极言近小人之𥚁。言多触讳。囊封付出。上意叵测。伯恭戒之故答之云云。言我因此得罪。正如雪寒冻死之人。不知何人得意恣横。反享其乐耶。
按朱子之意。盖以为我则因此得罪。而上心若因吾言。有所觉悟。屏逐小人。振举国事。则他人反享其安乐云也。以小人之得意恣横。比享麦礼吃大碗者。恐未衬。
问者以羞恶为自恻隐落。恐此自是问者之失。先生偶未及晓析其失。或晓析而记者遗之耶。
按程先生以上蔡惶愧汗出。为恻隐之心。则此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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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赵士敬曰。心有二发。而所以精之之心。非有二用。
按心有二发者。谓心有形气之发性命之发云也。其说之可疑。已见上。
问较祖父年甲。答曰。非谓将父与祖相较。谓将己之祖父与他人父祖相比较耳。
按将父与祖相较者。恐是。
答郑子中曰。明彦以当然为事。所以然为理。即朱子与辅汉卿答问之意也。然以朱子后两说及新安陈氏,西山真氏,北溪陈氏诸说考之。当然者亦固理也。子中明彦两说可以通看。不相为碍。而究极论之。当然者为理之说为长。(朱子与辅汉卿问答之说。见大学或问格物传注。)
按以当然为事之说甚误。恐不可与为理之说通看。朱子答辅汉卿。亦非直以当然为事也。盖汉卿以所以然为理。以所当然为人心。故朱子答之以为所当然。只当就事看。不当就人心看云尔。非直指当然为形而下之事也。其下曰。凡事固当有所当然而不容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9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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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9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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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气二字。分注虚灵二字之下。果似未安。何者。灵固气也。然气安能自灵。缘与理合。所以能灵。此明彦所以力辨其不可分注。其说得之。但明彦又言理不可以虚言。则先儒言理为虚处甚多。今岂可以欲攻分注之非。而力言理本实。不可言虚耶。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9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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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祔注妻祔于祖妣。所喻者是。而有子之妻。则既祔而主迁几筵。及丧毕。别置他室或子室可也。
按有子之妻。不祔祖妣。而置之别室。恐非礼意。
朱子尝曰。理有动静。故气有动静。若理无动静。气何自而有动静乎。盖理动则气随而生。气动则理随而显。濂溪云太极动而生阳。是言理动而气生也。易言复。其见天地之心。是言气动而理显。故可见也。(凡言心者。皆兼理气看。)
按理有动静故气有动静者。谓有是动静之理。故气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9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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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金敦叙曰。阳村学术渊博。为此图说。极有證据。后学安敢妄议其得失。但以先贤之说揆之。恐未免启后学穿凿傅会之病耳。虽然。此亦未易言也。
按阳村图说。以情意人道四七。分属心性理气。使理气判为二物而不复见其浑融无间之妙。其误后学也大矣。先生既以渊博许之。又以为极有證据。窃恐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9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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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9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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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山仪节改葬服注。惟云子为父妻为夫。馀皆素服布巾而无为母之文。然则以意加服。亦为难矣。
按礼。有云应服三年者缌。王肃又云非父母无服。然则为母当服。不须疑也。
所云一事方思。虽有他事。不暇思之。此亦心无二用。主一工夫当然。然一向如此说。恐又有碍理处。且如今人亦有视听偕至。手足并用时节。苟一于所听而所视全不照管。一于手容而足容任其胡乱。则奚但于事一得一失而已。其不照管任胡乱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39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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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主一之功。无时可废。盖心本一也。不可二用。故方思一事未通。则虽有他事。不暇思之。而必待此事既通然后。方思彼事者。此固致思专一之常法也。然于其中又有不可太执而不活者。盖虽思此事未了。而后至之事。若急于此事。则亦不可不置此而思彼。待彼事既处而后复思此事也。若或众事纷然一时交至。则尤不可不察其缓急而以次思之也。然于其所思。则必专而不杂以他思。理可精而思可得矣。此其主一之工。无时可废。而心不可以二用者也。方思一事。则虽有他事甚急者。诿以此事而顽然不应者。固不可。若都不察乎事之缓急而随事皆思。胸中杂扰。用意匆迫。而卒未有一思之能到。一理之能精者。尤为不可矣。至若手足视听。偕至并用。而心都照管者。亦只是心主于中而百体从令。自然各循其则矣。又岂非主一之功耶。
答金而精曰。服中不得已参忌祭。当用白衣。但冠用麻布未安。白布尤异。不若使子弟行之为宜。
按朱子居子丧。以墨衰荐于庙。荐毕反丧服。今之俗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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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妻曾孙妻并服之疑。又恐未然。窃意孙妻俱在。则似服孙妻。二妻一在。则在者服矣。
已见丧礼备要。
心先动性先动之说。窃恐未然。盖心具此理而能动静。故有性情之名。性情非与心相对而为二物也。既曰非二物。则心之动。即性之所以然也。性之动。即心之所能然也。然则何以不可分先后耶。心非性。无因而为动。故不可谓心先动。性非心。不能以自动。故不可谓性先动也。至于理发气随气发理乘之说。是就心中而分理气言。举一心字而理气二者兼包在这里。与来喻心对性为言者。自不同也。
按心与情相对。则心之发即为情。故虽名有二而实一物也。心与性相对。则心即气而性即理也。不可谓非二物也。但不可相离而互发。故不见为二物也。先生每以心为合理气之名。故以心性为一物。而以心字占过性界分。以为言心之动。则性之动在其中。不可复对心动而言性动也。窃恐未安。心本与性对名。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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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子亦有支子所得自主之祭之语。疑支子所得祭。即今忌日墓祭之类。然则此等祭轮行。亦恐无大害义也。
按朱子之言曰。古人宗子越在他国则不得祭。而庶子居者代之。祝曰孝子某使介子某。执其常事。然犹不敢入庙。特望庙为坛以祭。盖尊祖敬宗之严如此。今人主祭者游宦四方。或贵仕于朝。又非古人越在他国之比。不得以身去国而使支子代之也。宗子所主。奉二主从之。于事为宜。但支子所得自主之祭。则当留而奉祀。不得随宗子而从之也。窃观其语意。所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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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朝夕上食。无燃烛之文者。未知如何。然废之未安。而贫家蜡烛难继。或曰。灯油代用。无妨也。
按三年朝夕上食。所以象生时也。生时既无燃烛饮食之事。而上食一如生人食时。则自不容有燃烛之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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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自初丧。以至虞卒哭练祥禫。皆有受服递加。升数渐杀。以至于阕。小祥一期之周。为一大变杀之节。故于首去绖。而别以加一升练布为冠。于身去负版辟领衰。而别以加一升布为衰。又以别以加一升练布为中衣。以承衰。以其练冠练中衣故。谓之练耳。非谓并练衰也。温公书仪。无受服与练服。但以去首绖等为之节。斯为太俭。朱子家礼因书仪。虽亦无别制衰服。其益之以练服为冠之文。
按家礼小祥条曰。设次陈练服。则其衰之别制与练。皆可见矣。若不别制。而只于旧服。去负版辟领衰。则是无可设之服矣。何以谓设练服乎。若以练中衣当之。则家礼无练中衣之文。安可悬度而以是当之也。若以练冠当之。则冠自是冠。服自是服。安可以冠为服乎。且服是丧服之总名。而冠是服中之一物也。言服以该冠则可矣。而以冠当服之名则恐不然矣。
问。理有精粗表里云者。表与里精及粗处。皆有理云乎。理亦有表里精粗。如气之粹驳物之皮骨之类而言乎。答。前说近是。以饶氏说深思而得之可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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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前说非是。理自有表里精粗。章句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物字当作理字看。盖曰众物之理云尔。饶氏曰。格物。穷至那道理恰好阃奥处。自表而里。自精而粗云者。亦以理之表里精粗而言耳。
晦斋胜静庵之说。毋出也。其学固优于赵。但论其倡道当时。树风后世。则静庵为优。若以李为优。则人心不服。
按栗谷之论二贤。政得其实。当为千古之定论矣。
服中死敛袭所用吉凶之服。愚意袭用素服黑巾带。敛时着身正服。亦用素。其馀颠倒用服。杂用吉服。当大敛入棺之时。孝服一具对置。孝服右而吉服左。似有服尽用吉。可以两行之意。不至长为凶服之人。
已见丧礼备要。
在义为理。尝见语类。论人生气禀理有善恶之理曰。理犹云理当如此。又云理只作合字看。窃谓此义字。亦以此类看。盖指合当有此理处。名之曰义耳。
按义字。恐是物字之误。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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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见丧礼备要。
问。为母之养父母。亦依外祖父母例。服小功之服乎。合。母既以为父母。子安得不以外祖父母服之耶。
按为养父母服。报其收养之恩也。收养之恩。止于己。则服亦当止于己。安可推其恩。以及于子而又使之服耶。既以外祖父母。服母之收养之父母。则亦将以祖父母。服父之收养父母耶。若是则天伦之亲。反与收养之恩。无所轻重。而统纪不严矣。窃恐未安。
合许篈问立如齐注云当如祭前之齐。谓方祭之前乎。未祭之前乎。曰。方祭以前。皆为祭前。
按既曰立则当是方祭之前。盖谓坐如临祭之尸。立如承祭之齐也。皆以方祭之时而立耳。
问。共饭不泽手注云古之饭者以手可疑。摩手而有汗泽。亦未详。答。愚意亦如来喻。记礼者之世。已非洼尊抔饮之时。岂有共器手饭之理。如此等阙之可也。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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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伊川曰性即理也。此指本然之体。纯善无杂而言。未说到气处。横渠则云合虚与气。有性之名。此则合理气二者而说性。两说似不同。答。性固有指本然之性者。有兼气质而言者。何疑之有。
按性之当体固理也。而性之所以得名。以理之在气质中也。故程子说性之当体。张子说性之所以得名者。所以有不同也。然其实皆以性之本然者言也。张子若是言气质之性。则不应直云有性之名。性之为名。岂可以气质善恶者当之耶。张子此段。大抵说理气不相离之意。故以形体谓之天而曰。由太虚有天之名。形而上谓之道而曰。由气化有道之名。性即理也而曰。合虚与气。有性之名。心即气也而曰。合性与知觉。有心之名。每二句对说。一句是说气之不离于理。(第一第四两句。)一句是说理之不离于气。(第二第三两句。)盖气而无理则不成其气。理而无气则不成其理。故如是互言之。非真混理气而无辨也。读此段者。若不以意逆志而唯以辞而已。则天将谓之虚。(天固有以理言者。然本其所以得名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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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吴氏曰。逝者指道。斯字方指水。窃恐太分析无意味。若以为逝字喻水流行之体。如斯叹美之辞。如此看如何。答吴说是。
按逝者如斯。逝字斯字。皆兼道体川流而言。如字如中庸诚之不可掩如此之如。非以此如彼之如也。盖川流之不息。即道体之不息。不可以分看也。故夫子即川流之不息。美其道体之不息而叹曰。逝者如斯。盖兼川流道体言之。而意则主于道体也。非以此喻彼而曰如之也。若如吴说。则道体川流。分而为二。而以道体譬川流也。恐非夫子当日之微旨也。愚于吴说。寻常未谕。先生乃以吴说为是。则愚之惑又甚矣。问者疑之。固是矣。而以逝字专属于水流。则又遗却道体矣。亦未为得之也。
答郑汝仁曰。夫为人后。其妻为本生舅姑服期。前已滥陈鄙意。但必欲立为申心丧三年之法则不敢耳。
按加服期为是。而不申心丧之说。恐未然。服期从退溪说。申心丧从沙溪说。恐为得宜。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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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压于本生而脱所后之服。恐未安。事死无异于事生。祖前服父之服。父前服妻之服。本亲生时。亦服所后之服以见。则以所后服。入本生几筵。岂有不可乎。况玉色向吉之服。服之于衰麻之身。亦恐未安。
问。祠后土祝文。朱子家礼。称后土氏。琼山仪节。据大全集。称土地之神。未知琼山所见如何而据以为證。答当从家礼。
已见丧礼备要。
答金士纯问。同葬父母则先轻后重。夺情故也。改葬启墓时。亦当先启母。出棺改敛。亦当先殓母否。曰。皆当先。
按启墓非夺情之事。而棺敛亦与送葬有间。恐当以尊卑之义处之而先父后母也。如此等处。不必节节皆拘于轻重之论也。
答李宏仲曰。胡说妙众理。即沈说涵天理动静之机。胡说宰万物。即沈说具人事是非之鉴。皆兼体用而言。辞异而旨同。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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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庸曰。洋洋乎发育万物。峻极于天。注云道之极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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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凡物之有大小者。以其有形故有大小也。太极之理无形。则安有大小耶。名理之言。亦有偏而不全者。以其各指一气之理一事之德故也。若太极者。万理之揔称。而非拘于一事倚于一边者。则谓之太极。何往而不全也。然则所谓统体太极。各具太极者。谓统万物而只一太极。分万物而皆一太极云尔。非谓统体者捏合各具者而成也。各具者分碎统体者而得也。安得以统体为大而各具为小也。先生之说。似以为合各具之理而成一大底太极。分统体之理而散为小底太极。则不几于以太极为有形之物。偏枯之称也耶。中庸注所谓极于至大。入于至小者。以其道之在物者而言。故以大小称之。并举万物。则万物大矣。在万物之理。安得不谓之大也。单举一物。则一物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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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七情是也。道心。四端是也。
按七情。人心道心之总名也。人心。即七情之为食色而发者也。道心。即七情之为道义而发者也。安得专以七情归之人心。而别求道心于七情之外哉。七情约之为四端。四端衍之为七情。则四七非二情也。又安可如人心道心之分两边对说者乎。
恻隐气也。其所以能是恻隐理也。此固陈北溪说也。质之师门而不见斥。然某亦尝疑恻隐气也一语。太主张气字。不无侵过理界分。宏仲非之。似不为无理。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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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儒以情是自然发出。故谓之性发。意是主张要如此。故谓之心发。各就其重处言之矣。
按情意分属心性。非出于程,朱大儒之指者。愚已论之于前矣。先生所谓各就重处言之者。恐亦未安。情之自然发出。意之主张要如此者。皆气之所为而理无所不在。则情之发。非性为之主也。意之发。非心为之主也。理气不但不能以互发。亦不能以互主矣。(惟情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6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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隧道后世上下通行。然其间棺椁尺量等事。或有差误。则有至难处。不如直下之为稳也。
按隧道之后世上下通行僭也。不可以为法。晋文之有大勋于王室。而周襄不许。则况在士庶人乎。
答李平叔曰。气之在人者。谓之气质之性。故理之在人者。可名之曰天地之性也。
见上。
人心为七情。道心为四端。以中庸序朱子说及许东阳说之类观之。二者之为七情四端。固无不可。
按中庸序所谓形气。只指耳目口体而言也。非指气发之气也。奚以知其然也。上文曰。心之知觉。一而已。若以人心为气发。道心为理发。则是有气知觉理知觉矣。安得言知觉一乎。下文曰。人莫不有是形。故虽上智。不能无人心云云。而去一气字。若以上文形气为气发之气。则气字比形字。尤切矣。何反去之乎。是知形气之气字。特与性命之命字对下。而重在上字矣。(气者形之始。故言形必兼气。命者性之原。故言性必连命。)许氏不察乎此。而以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7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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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7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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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赵起伯问人所不能无者曰。如饥食渴饮等事。非独众人。虽上智。亦不能无。所不能无者。天理之正也。才涉于有所。则已流于人欲之私矣。
按西山心经。以忿懥好乐为人心。愚尝未谕其旨。今先生又以四者为饥食渴饮之事。饥食渴饮之事。固不外于此四者之心。然亦岂可以四者。专属之于饥食渴饮之事乎。且所谓有所者。正指事过后留滞之病。非指正应事时事也。先生之意。似以为正应事时病者。恐非传者之意也。
既曰当齐衰。期而除。申心丧则期而服禫服。虽重服在身。于变除之节。自当各服其服。既事。反重服。无乃可乎。至于上食等有事于几筵时。又当服黪。盖不可以斩衰入。又不可以他服故也。
按父在服母期者。期而祥。既祥。主祔于庙矣。主既祔庙。则不当复还于几筵而仍行上食三年也。朱子所谓今礼几筵必三年而除者。朱子之时。父在丧母者。亦服三年。故几筵亦必三年而除也。谓之今礼。则其非古礼。可知也。今既从古礼服母期。则几筵亦当期而除也。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8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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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黪服。非未大祥前所当服也。然凶服难以出谒。而未大祥前。与未小祥前有间。故古人想有权着黪服而出谒者矣。盖非正服而权着。故谓之假耳。至大祥而以此为禫服。则始为正服而非假矣。沙溪先生疑服字之误。亦恐未然。
答洪胖曰。分而言之。人心固生于形气。道心固原于性命。合而言之。道心杂出于人心之间。实相资相发。而不可谓判然为二物也。故朱子言用功之际。必曰道心为主而人心听命云。此须亲切体验用功。久当自见也。
按饮食男女之心。是人心也。爱亲敬长之心。是道心也。二者判然为二物。非相资而相发者也。朱子所谓道心杂出于人心之间者。谓二心迭发于日用之间也。非谓二者必滚合出来。如道义与气之相配也。若如先生说。则人心之发。必资于道心。而非道心则人心不发。道心之发。必资于人心。而非人心则道心不发。必相合而出。相祔而行。而相舍不得也。岂有是理哉。饮食男女之心。何资于爱亲敬长之心。爱亲敬长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8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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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大哉易也。斯其至矣下。节斋注此说。似以易为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9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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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节斋曰。所谓无极而太极者。盖亦言其无体之易而有至极之理也。是其无极之真。实有得于夫子之一言。而或以为周子妄加者谬也云云。则以易无体。作无极看。如何讳得。问者之言恐是。
问。或曰不当恻隐而恻隐。不当羞恶而羞恶。便是不得其正。要之亦不可不谓之四端也。若兼就孟子所未发者而专言之。则四端亦有善恶。答。四端既发。固不免于或失其正。然孟子只就其发见正当处言之。今不可以流于不善。杂以为说。或说必以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为比而云云。然则与彼非同例也。
按既曰四端之发。不免或失其正。又曰孟子只就其发见正当处言之。则四端之兼善恶。而孟子之言。不得为专言者。于先生此言。亦已可见矣。恻隐羞恶。虽不中节。亦未尝不本于仁义之性。则亦不得不谓之四端。正与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之说同矣。先生之以为不同者。亦不敢知耳。
魄是阴之灵也。神是理气之妙而发用不测者。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09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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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㝯侄曰。以理言则无不全。以气言则不能无偏。章句此处。说天命之性。故就统体之同处而言之耳。
按物之性。或健而不能顺。或顺而不能健。或得仁而不得义。或得义而不得仁。虽各不同。要皆不出于此健顺五常之性。故章句合而言之。而不暇言其偏全之异也。非谓物亦皆有其全也。
天命图说曰。敬以存养于静者。是周子之主静立极云云。敬以省察于动者。是周子定之修之之事云云。
按周子所谓定之修之立极。皆统动静言。以立极与定修。分属动静。未安。盖立极实承仁义中正而言。则中仁非动耶。定字亦兼仁义中正而言。则正义非静耶。立极固非去中仁而可为也。定之亦岂舍正义而可致也。修之亦然。且仁义中正配五行。动静配阴阳。立极配太极。则立极之不可偏属于静。其意尤晓然矣。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10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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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先生指论象前动前之已有体用以为辨。固为至矣。然据彼所云而诘之。亦自有馀于其辨矣。愚谓体起于象故心有体也。用起于动故心有用也。何谓也。夫心之所以能虚灵知觉。为一身之主宰者。以其实有是物也。既有是物则有是象矣。安得谓无象而有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10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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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习录辨
徐爱问。在亲民。先生以为宜从旧本何。先生曰。传中作新之新。是自新之民与新民之新不同。下面治国平天下处。皆于新字无发明。如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如保赤子民之父母之类。皆是亲字意。亲民。犹孟子亲亲仁民。亲之即仁之也。百姓不亲。舜使契为司徒。敷五教以亲之。尧典亲九族。至平章协和。便是亲民。孔子言安百姓。安百姓。便是亲民。说亲民便兼教养之意。说新民便觉便偏了。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11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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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先生之辨。辞约而理明矣。然阳明所谓下面治国平天下处。皆于新字无所发明云者。不可以不辨。经曰欲明明德于天下。其使天下之人。皆自明其明德者。于新之义当乎。于亲之义当乎。传之二章章内作新民一句。正释新民之事。所谓作者。于新字义为衬乎。于亲字义为衬乎。民之自新。将由其新之耶。抑由其亲之耶。传四章使民无讼。其新之而使之无耶。抑亲之而使之无耶。凡此数者。皆于新字义则合矣。而未见其于亲字义为近也。以此观之。则新字为是。不待下面所说。而已彰明较著矣。其下齐家治国平天下处。无非所以发明新字之义也。齐家章所谓好而知其恶。莫知其子之恶者。将欲其知其恶而使之新之耶。抑欲其知其恶而益亲之耶。治国章终始以一教字言之。新之谓教乎。亲之谓教乎。至于平天下章絜矩。亦因民之自新而处得其所。使遂其自新之心也。观章首。先说兴孝兴悌不倍。而继之曰是以有絜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11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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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12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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辨曰。本是论穷理工夫。转就实践功效上衮说。
按天下之理。虽本具于吾心。而物见于彼而后。理形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12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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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13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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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爱问知行合一之说曰。人有知父当孝兄当弟者。却不能孝不能弟。是知与行。分明是两件。曰。此已被私意隔断。不是知行的本体了。圣贤教人知行。正是要复那本体。大学说如好好色云云。
辨曰。人之心发于形气者。则不学而自知。不勉而自能。好恶所在。表里如一。故才见好色。即知其好而心诚好之。才闻恶臭。即知其恶而心实恶之。虽曰行寓于知。犹之可也。至于义理则不然也。不学则不知。不勉则不能。其行于外者。未必诚于内。故见善而不知善者有之。知善而心不好者有之。谓之见善时已自好可乎。见不善而不知恶者有之。知恶而心不恶者有之。谓之知恶时已自恶可乎。故大学借表里如一之好恶。以劝学者毋自欺则可。阳明乃欲引彼形气之所为。以明义理知行之说则大不可。至如知痛已自痛。知寒已自寒。知饥已自饥。其为说。亦可谓巧矣云云。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13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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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14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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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其正正其心分体用说辨曰。按朱公迁曰。伯兄克履云大学经言正心。是兼体用言。传言所以正心之道。专以用言。盖制于外。所以养其中。云峰胡氏则曰。在正其心此正字。说正之之工夫。盖谓心之用。或有不正。不可不正之。不得其正此正字。是说心之体本无不正而人自失之者也。罗整庵困知记又谓此章所谓不得其正者。似只指心体而言。章句以为用之所行。不能不失其正。乃第二节事。似于心体上。欠却数语。盖心不在焉以下。方是说应用之失。胡,罗二说。异于朱说如此。又按徽庵程氏曰。章句曰用之所行。或失其正。或问曰。此心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14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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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此章四有所。是无事时系累之病也。四不得其正。
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15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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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15L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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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塘先生文集拾遗卷之四 第 416H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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