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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四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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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湖先生全集卷之四十二
 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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奠于柩西说
古者殡宫朝夕奠。设于室中东面。故朝祖亦云如初。至家礼殡所设奠南面。则不可谓如初。附注中只引古义而已。非谓家礼朝祖之奠。亦如殡所之奠也。殡宫神位东面。故朝祖从奠。虽设于柩。而不使统于柩。然乃东面设之。家礼云设灵座及奠于柩西东面是也。家礼朝夕奠虽南面。而在庙中则又不得不依古东面也。神既不可西面则疑若设于柩东。而柩东非神位也。古者自小敛奠以前。未忍变于生。设于尸东。自大敛以后设于室中。则柩东遂无事。故曰东非神位也。
导柩右旋说
既夕礼柩升自西阶。注云犹用子道不由阼也。乃载注云举柩却下而载之。疏云却犹却也。以足向前下堂载于车。故谓之却也。以意臆之。设祖后还柩向外。为行之始。未祖之前。犹是北首乡庙。故纳车北辀。而柩又却下载之也。家礼祖奠远设于厅事。则不必以此为例。即可旋柩而因出庙门也。若欲从西阶而下则导柩右旋。取其便也。从死者而言。导柩右旋。谓导柩使之右旋。非谓导柩者右旋。柩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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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则西阶即柩之右也。沙溪引既夕礼御者执策右旋为證。此说未详。既夕礼云二人还重左旋。注云重与车马还相反由便。疏云车马右旋向门。重左旋向门。盖牵马者在马之右。其牵而出门。其势宜右旋也。右庙门之左也。与柩之右旋者自不同。若以家礼柩之右旋者。凑合于古礼马之右旋则柩乃向东而旋复由西阶下矣。何以为取便。
隧道说
春官及竁以度为丘隧。郑注云隧羡道也。度丘与羡道广袤所至。窆器下棺丰碑之属。疏云左传晋文公请隧不许。则天子有隧。诸侯以下有羡道。隧道则上有负土。谓若郑庄公掘地而相见者也。羡道无负土。郑云羡道者。对则异。散则通。故郑举羡道况也。又按既夕礼至圹条。郑注云侠羡道为位。疏云羡道入圹道也。赠卒拜宾即位。疏云反羡道东西位。据此则其旁穿土室而撺柩于其中者。隧与羡无异。但其入圹之道。或有负土。或无负土也。负土以郑庄之大隧为證。则不特圹为旁穿。其入圹之道亦从地中行也。羡亦入圹之道。而侠以为位。既赠玄纁。又反于夹羡之位。则其非今人直下为圹者可知矣。但其道上通无负土耳。然檀弓公室视丰碑。疏云天子有隧。以羡道下棺。所以用碑者。凡天子之葬。掘地以为方圹。汉书谓之方中。又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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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之内。先累椁于其方中。南畔为羡道。以蜃车载柩至圹说。而载龙輴从羡地而入至方中。乃属绋于棺之缄。从上而下棺。入于椁之中。于此之时用碑繂也。按此数说则后世只有羡道而无隧矣。若旁穿撺柩则以未嫌于僭也。又按檀弓云县棺而封人岂有非之者哉。注曰不设碑繂。不备礼也。此说可疑。檀弓又云三家视桓楹。注云大夫二繂二碑。士二繂无碑。郑既以无碑为士之礼。而人以无碑为不备礼何也。棺之于碑繂。其为县则一也。乃以县棺二字。欲明其无碑繂可乎。以意臆之。古者备礼之葬。皆有羡道。惟贫不能具者方直下为圹。县棺以窆。如今家礼之说。此夫子所以云云也。家礼引县棺以窆一句。为直下为圹事。似亦有商量。封读为窆。
侑食说
谨按家礼虞祭条。执事者侑食斟酒而不拜。无扱匙正箸之文。时祭条主人斟酒。主妇扱匙正箸。墓祭条终献而便辞神。都无侑食扱匙之节。或曰不能备礼故不拜。或曰扱匙正箸。直在进馔之初。或曰墓祭不设羹饭。或曰有阙文。愚谓右说皆非也。按少牢馈食礼尸告饱。祝西面独侑不拜。侑曰皇尸未实侑。尸不饭告饱。主人不言拜侑。疏祝言而不拜者疏也。主人不言而拜者亲也。虞则主人不亲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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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侑者不拜。古礼然也。又按馈食礼设两敦黍稷。遂命佐食启会。至尸三饭告饱而后始有侑拜之节。注侑劝也。又劝之使又食。盖启会者。为尸之饭也。侑者所以又劝也。非侑而后始饭也。家礼时祭侑食条云扱匙正箸。而更无启会之文。则启会之在进馔时明矣。既进而不启。本无意义。既启以后则三饭告饱。自在其中。末乃以斟酒扱匙为侑之之节。盖今之祭与古者用尸时不同。非斟酒扱匙。无以见侑劝之意故也。虞祭主人在悲迷中。礼不繁缛。故执事乃代主人斟酒。而不复代主妇扱匙。匙虽不扱。本无害于侑之道也。惟匙箸则始进馔也。必正之于楪中。今人未侑食前。故使不正。甚非也。启会之后神必先饭则匙岂合不正。三献之间。神必举殽则箸岂合不正。凡陈器进馔。皆当整齐。岂以无正之之文而疑其不正耶。其时祭之正箸云者。匙与箸合楪。各在一边。既取楪中之匙而扱之。则箸亦当更为审正之也。非始任其不正。至是乃正也。至于墓祭曰设馔如家祭之仪。设者如家祭设蔬果之设。馔即家祭进馔之馔。合而观之则有饭羹。而同设于其初明矣。简于墓祭。实程朱子本意。故三献而不复侑。显示简节之意。然启会正匙箸。自在进馔之初。而所简者只更劝之仪耳。以此参看。上下皆通也。又按墓祭无点茶之文。而东人每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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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飧则不可无进汤水节。玉藻云孔子食于季氏。不辞。不食肉而飧。注浇饭而为飧之礼。杂记云孔子曰吾食于少施氏而饱。吾飧作而辞曰疏食也。不敢以伤吾子。注飧以饮浇饭也。礼食竟更作三飧以助饱。今当依此礼不添酒。只进汤水。如其顷而彻。方是委曲也。
蜜果油饼说
谨按既夕礼。凡糗不煎。注以膏煎之则亵非敬。疏凡糗直空糗而已。不用脂膏煎和之。盖糗笾实也。捣粉熬大豆。为饵餈之黏也。熬者乾煎之名。脂膏者。有角为脂。无角为膏。非今之苏油也。古者膳膏各有其物。以糗膏煎。非其物也。非其物而骨蕫混煎则亵而不敬。非谓煎者一皆不用也。故豆之实有糁食。糁食者以滫溲稻米之粉。而与狼臅膏煎之也。金沙溪引不煎之说。以为今俗用蜜果油饼祭者。不合于礼。窃恐未然。古人飨祭不用蜂蜜。必其时之不尚。而苏油出于后世。其不见于古经宜矣。如蜜果油饼。实今人之所尚。而煎得其酱者也。国家祀典亦有朴桂之类。据当世之制。循俗而用之。何亵之有。
敛主说
按祔祭参神则曰参祖考妣。辞神则曰同卒哭而更无辞之之文。此并辞于亡者神主。辞神即于主未敛之前也。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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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云奉神主入寘于灵座。虞祭云出神主于座。然则灵座之前。又别有出主之座矣。既告利成。敛主匣之。置故处。谓还置于灵座也。若神主自佗所至则匣主必就西阶上卓子。虞则自出主之座。还于灵座。灵座亦非佗所。则主未动。不可先辞而退矣。故既匣之后。俟动而还灵座。然后拜辞之。祔则神主将自祠堂还。必动而就西阶上。然后匣之。西阶非辞神之所。故辞于未敛之前。亦宜矣。至于禫祭云皆如大祥之仪。此神主自祠堂至者。而一如大祥。宜亦先敛后辞。然此文略也。决不如是。何也。禫祭云祝奉主椟置于西阶卓子上。出主置于座。其纳主之时。亦必匣之于西阶。既不合辞于西阶。则辞神之在敛主之前明矣。家礼之文。只以大槩言之。若参礼固多阙文。不可详。但末云辞神而退。辞神即退则恐亦敛主于未辞之前也。
童子首绖说
金沙溪云首绖象缁布冠之頍项。童子未冠。何缺项之有。妇人之绖。固有明文。童子则不现诸书云云。谨按丧服疏曰妇人亦有首绖。妇人吉时虽无頍项。今于丧礼哀痛甚。亦有二绖与绞带。以备丧礼。据此则妇人之有首绖。特以备哀痛之礼。而不系頍项之有无也。何独童子无此例乎。况绖之为言。实也。明孝子有忠实之心。人子忠实之心。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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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既独阙然。又按丧服疏曰童子直有衰裳绖带而已。绖者首绖也。带者腰绖也。非单指腰绖也。何以知其然也。士虞礼曰丈夫脱绖带于庙门外。注曰既卒哭。当受之以葛也。盖首绖亦当受葛则知兼言二绖也。服问曰带其故葛带。绖期之绖。又曰绖其缌小功之绖。因其故葛带。此类不可殚记。混言之则绖带皆可谓之绖。分言之则在首者为绖。在腰者为带。疏所谓绖带者。即腰首二绖也。何为不现于诸书。
葛带三重说
按丧礼备要绞带条云。在腰绖之下。通长八九尺。即三重四股。单纠为一重。两股合为一绳是二重。又合为一绳是三重。此说甚误。按间传云斩衰三升。既虞卒哭。受以成布六升。冠七升。为母疏衰四升。受以成布七升。冠八升。去麻服葛。葛带三重。期而小祥。男子除乎首。妇人除乎带。愚谓两绖皆谓之绖。而分腰首言则首曰绖腰曰带。或单言绖者必首绖。单言带者必腰绖也。上文并言斩疏衰。而继之曰葛带。则疏衰亦葛带可知。疏衰其更有可去之麻绞乎。又据丧服疏。虽斩衰之绞。虞后变麻服布则葛无所施矣。经既言妇人除乎带。此岂是妇人除绞带之谓乎。然则其三重。果何义也。据郑注盖为饰也。斩衰三升。受以六升。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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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四升。受以七升。则麻带两股。变葛四股。其义一也。单股为单。两股为重。三股为二重。四股为三重也。若以单股为一重则非矣。且此乃卒哭受葛之事。故疏云未受服之前。麻带为两股相合也。今备要则始丧麻带便四股。若然经所谓去麻服葛。葛带三重。果何指而言也。又况卒哭受服不行久矣。备要亦依家礼阙其节次。而独采此段。实无攸当。愚以为古礼诚不可尽复。若此类废之而已矣。又按丧服斩衰章。传云绞带者绳带也。疏云以绞麻为绳作带。故云绞带也。齐衰章云布带。然则齐衰以下有布带而无绞带矣。家礼齐衰条云绞带以布为之。此却指布带为绞带也。此与传文本意不合。或者以绞束衰衣。故曰绞。则布带亦可称绞带也。然据士丧记用于凭尸后。非为绞束者明矣。贾氏以腰绖为象大带而申束衣者。腰绖亦凭尸后成者也。而练则除之。是何未受衰而先束之。不脱衰而先除之。贾氏之说往往谬戾如此。其以首绖为缁冠之頍项。而却云妇人亦有二绖之类。何可殚举。仍并记此。用备参考。
绞带变布说
丧服传云绞带者。绳带也。冠绳缨条属。疏云绖带至虞后变麻服葛。绞带虽不言所变。按公士众臣为君服布带。齐衰以下亦布带。则绞带虞后变麻服布。于义可也。丧服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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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亦云变麻服布。七升布为之。此已成先儒定说。今之好礼家亦多从之。愚恐未必然。服有当变者。如衰绖等是也。若绳带者与绳缨同称。其义相近也。缨既不变。带何必独变。杂记云丧冠条属。三年之练冠亦条属。条属者屈一条绳为之如布武云。则斩衰之练冠犹用麻绳。而非布武也。若以齐衰布带之故而变绳服布。则是绳缨亦可变布武矣。其可乎。尝以意推之。缨以固冠。带以束衣。与二绖不同。先儒谓首绖象缁冠之頍项。腰绖象大带。然妇人有首绖。何与于頍项也。练则男子去首绖。妇人去腰绖。大带亦可去乎。愚故曰二绖者表哀也。非如绞带之固结者也。然则当与绳缨为例。而不可随二绖而变也。且齐衰缉边。而斩则终三年不缉。齐衰削杖。而苴则终三年不削。服固有渐降。而其不变者亦多。经中既无变绞之文。则亿推为说。未知其必合也。彼公士众臣之布带。又何足以援證乎。今之行礼。率从家礼。虞卒之后。都无变服之节。则其绞与布又不论矣。今既无事于哀哭。乃欲变布于练。用意尤涉斑驳不可从。
父丧中母服说
按丧服疏父卒三年之内母卒。因服期。要父服除后而母死。乃得伸三年。其验有三。其一是内则女年二十而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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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二十三年而嫁。注云故谓父母之丧。不止一丧而已。故郑并云父母丧也。假令女年二十。二月嫁娶之月。将嫁正月而遭父丧。至大祥女年二十二。欲以二月将嫁。又遭母丧。至后年正月。十三月大祥。女年二十三而嫁云云。又按父在为母条。传曰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疏曰子于母。屈而期。心丧犹三年。故父虽为妻期而除。三年乃娶者。通达子之心丧之志故也。据此则假令母服虽期而除。心丧则犹在。故父尚为子三年然后娶。女安得不终三年而嫁乎。内则之说。未知何指。而若谓因心丧而嫁则恐大不然。朱子答郭子从书云内则之说。大槩言之耳。少迟不过一年。二十三年之嫁。亦未为晚也。此已经朱子勘破。不容更有议论。其佗援證。亦不过注疏文字。徒觉絮繁。未见有的实可据。经文只言父卒则为母。其一则字。亦非断案。以事理言之。孝子虽不忍死亲。既殡于西阶。葬而受葛。期而练衰。祭则渐吉。固以神道事之久矣。然而父丧将除而母卒。犹不得伸。则求之人情。恐无佗义。近者郑愚伏先生则以为父未殡而母死。因服期。若在父殡后则当伸三年。此与贺循所谓父既殡而祖死则三年之义合。然杜元凯曰若父已葬而母卒则服母服。此又与刘表诸儒及太始制所谓父亡未葬而祖亡不敢服祖重者合。比前说尤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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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情也。
父在为母练除说
余既考定为妻不练之说。然父在为母则固无练矣。父既主祭。而于十一月非所当祭也。祭则不可不告。难于祝辞。朱子答窦文卿云不必言为子而祭。亦不曾该说如何。盖宋之父在为母三年。虽非正礼。子之练祥。实难其辞。故朱子云尔。其事正与此同例。不知朱子于刘夫人再期之祭。所处果何如也。愚意期而祭礼也。期而除丧道也。祭不为除丧设。是以或有除丧而与祭不同时者。不必因除丧设祭也。假使诸子闻丧后时。而其练祥二祭。在家主丧者固及时行之。则诸子之服练服祥。亦宜各从其闻丧之月而数起追行也。其行也既不可为此设祭。则不得已因殷奠荐新之类。告由除之。又或主已入庙则据奔丧者既葬先之墓之例。除于墓所。恐不敢为此出主也。今为母十一月之练。何以异此。或曰家礼成服于朝哭。而不别有告。此可为例也。其说亦有理。
承重者之妻姑在服祖说
人有长子先亡。长孙代受重。而其妻以姑在难其服。金沙溪备要书中。推宋仆射魏仁浦之说。而谓不可不服。或以退溪定说为主。甲可乙否。议多不平。愚按丧服传曰有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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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则无适孙。孙妇亦如之。郑氏曰适妇在。亦为庶孙妇也。若适子尚在则不应举适妇。孙既不为适则又不必言其妻之非适也。此分明是舅没姑在而不得为适者也。身既非适。制服非所疑也。又曰宗子母在。不为宗子之妻服也。是谓有宗妇则无宗子妇也。此其夫虽已受重。姑在则皆以其姑为重。而其祖及众族人不以宗适服之也。通典虞喜曰有适子者无适孙。又若为宗子母服则不服宗子妇。以此推之。玄孙为后。若其母尚存。玄孙之妇犹为庶。不得传重。传重之服。理当在姑矣。庾蔚之曰舅没则姑老。是授祭事于子妇。至于祖服。自以姑为适。所谓有适妇无适孙妇也。祖以适统惟一。故子妇尚存。其孙妇以下未得为适。此数说明白的实。而沙溪则谓此乃魏仁浦以前说话。不可为證。沙溪亦似有执。然魏氏奏议得失未可知。而古礼妇于舅姑。只从服周。则要之圣人之制。亦必有义。固不可一切挥斥之也。其服舅姑三年。朱子既从时王之典。著之家礼。今不可动。佗馀宋典所不及言者。辄以己意。不究圣制之本旨。而一一改换。实涉犯分之嫌。岂非在所慎重者耶。大圣人所作为。以末学浅见看则不无互相掣肘。而推不去。故往往朱子亦自有疑。而未尝一毫轻加增损者。岂不以圣人之微旨难晓。而有不敢容易句断也。虽后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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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朱子则只谨遵其所许之内。而以为限制。又未敢汎滥于外。故服舅小功。魏徵之陋也。而屈以从焉。父在为母三年。武氏之黩也。而因时典行焉。其规模似拘而实通式。为善述之师范。经曰非天子不制礼。朱子有焉。故其言曰姑守先王之制而不敢改易。固为审重。然后王有作。因时制宜。变而通之。恐未为过也。今之尊朱子者。亦宜只守朱子所许之内。以为限制。虽或有一斑之旁窥。不敢自信而臆断。则斯乃善学朱子者。所谓以约失之者鲜矣。况魏氏所论。本非圣人之旨。而其言又未尝及于姑在服祖也耶。以夫妇齐体等说推之。疑若可及于此。而以孙代受重。是又变节。未知魏氏之意已及变节而云尔耶。每当变节。推以通之。非人人所可擅行。故嫡孙祖在为祖母。如父在为母。而宋制只令杖期。未闻以为母三年。推之而及于祖母也。古人行礼其谨如此。岂非后人之法例耶。今由圣经推之。朱子尚有不可晓之叹。况由后制推之而重变乱于旧制耶。若谓魏氏之说不可不推。则孙妇亦如之一句。何独不动得耶。上杀下杀而礼无不报。其将虽有适妇而亦服孙妇小功。然后其说始通也。家礼出于魏氏之后。而实礼家之三尺也。其小功条曰为适孙当为后者之妻。其姑在则否。其姑在者。即所谓有适妇也。否者。即所谓无适孙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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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虽姑在。毕竟是祖之适传。而犹且不服适服。何也。其姑在则祖虽死。自服庶孙妇之服。而不敢以适孙妇之服服祖。故祖亦以庶孙妇之服报之。如或无论姑在。而必以适孙妇之服服祖。则是适已立矣。祖何敢降其适而不服适孙妇之服乎。是以三年条。不见姑在亦服之文。而小功条所言不翅炳若。然而犹曰魏氏之论。可以旁通而断行。则是家礼亦可废也。且夫斯礼也。无代无之。无地不有。程朱以下行魏氏之礼者何限。而迨无一人言及此何也。诚为时王之典。有不敢不从。而推之则有矛盾不可行故也。以此观之。魏氏之意。止于舅姑之服。而姑在服祖一节则虞喜庾蔚之之论。通行于古今。槩可知矣。沙溪又引张子之说为一證案。此特沙溪之不详耳。张子曰宗子母在。不为宗子之妻服非也。宗子之妻。与宗子共事宗庙之祭者。岂可夫妇异服。故宗子母在。亦当为宗子妻服也。东酌牺象。西酌罍尊。须夫妇共事。岂可母子共事也云云。不为宗子妻服一端。张子固尝非之。至于姑在服祖一端。则未见有崖异也。何以明之。盖舅没则姑老者。古礼也。有适妇则无适孙妇者。亦古礼也。汎论之。两说似不相入。然庾蔚之所谓授祭事于子妇。至于祖服。自以姑为适者。实通晓两书而无馀憾矣。此说者惬之古礼而合。准之张子而平。诚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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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相悖者也。其或不然。张子尚非周公之制。而略不及于庾蔚之等所论何哉。张子所论。其意可知。按礼尊祖故敬宗。敬宗所以尊祖也。众族人之服宗子。无佗为尊祖故也。宗子母既授祭事于子妇。故宗子妻代奉宗祀。则彼尊祖之众族人。似当以宗妇服之。而不以其姑之在为嫌也。以为妇者言则徒以传家事之故。越姑而为祖之适。不亦有著代之嫌矣乎。庾蔚之所谓适统惟一一句。魏仁浦之所未曾打破。而张子又舍此不举。孰谓张子亦有云尔耶。沙溪谓家礼更无姑在则否之说。而小功条所载姑在则否者。不可谓无證。但未知张子说中果有姑在亦服祖之验耶。然则妇之于舅姑则从魏仁浦可以齐斩矣。众族人之于姑在之宗子妻则从张子可以服矣。姑在之孙妇则从虞喜庾蔚之可以只服本服矣。比如国家见行大典书。中间或多有变通改易。则其已改易者从改易施行。其未改易者。自依原例。不许人人各自推移行之也。是以退溪答郑道可金而精两书。委曲反覆而论之。屹为后来之一大案。而郑寒冈述之曰著代别嫌。不容不然。郑愚伏述之曰丧不二孤之义也。彼三君子者岂不知有魏仁浦之所云。而妄发于此乎。吾不自信而信可信者。三君子是也。沙溪疑礼问解中载退溪书三条。其第三答郑道可书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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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论。与前二条指意显殊。似非一人语。故沙溪跋之曰退溪之说。前后各异。今考全集中。不见有此说。未知从何而传写也。
为妻不练说
按父在为母期也。为妻亦期也。期则同。为母练于十一月。而为妻无此义。是则恐不同。何以明之。夫于妻本无三年之义。故不可具三年之体也。是为不练之验一也。子为母期者厌于父也。故不敢伸其私尊。又不可不具三年之体。故十一月本非当练之月而练之者。不得已也。夫于妻。既无所厌。而练于不当练之月。似无依据。是为不练之验二也。杂记曰期之丧十一月而练。郑注云此谓父在为母。若为妻亦练则郑氏何独举母而不及妻乎。是为不练之验三也。檀弓马氏注云杂记十一月而练。此期之丧也。父在为母。有所屈。三年所以为极。以三年之爱而断于期。其情犹可伸也。此又以三年之爱为断。而亦不及于为妻。是为不练之验四也。丧服父在为母章。传曰父必三年然后娶。达子之志也。疏云子于母。屈而期。心丧犹三年。故左氏传叔向云一岁王有三年之丧二。天子为后亦期。而云三年丧者。据达子之志而言也。若夫于妻。具三年之义。则贾氏不必以达子志为證也。是为不练之验五也。疏衰章疏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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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虽止一期。而禫杖具有。按下杂记十一月而练。注此谓父在为母。母之于父。恩爱本同。为父所厌。屈而至期。是以虽屈犹伸禫杖也。为妻亦伸。妻虽义合。妻乃天夫。为夫斩衰。为妻报以禫杖也。上既云禫杖具有。又引杂记以郑注父在为母之说为案。而至论所伸则独举禫杖者。以练非此经之文。而杖则禫。故云伸禫杖也。继之曰为妻亦伸者。只是亦伸禫杖。而非并伸练。故结之曰为妻报以禫杖也。若谓为妻亦伸一句。乃服练之證。则练有三年之义。而重于禫杖。今何不言伸练而只言禫杖也。是为不练之验六也。家礼小祥条曰应服期者改吉服。惟为妻者犹服禫。尽十五月而除。其言若是其详且密也。而又略无一字及练。则必非漏而不举者。是为不练之验七也。虽然大全窦文卿问古者父在为母。夫为妻。其练祥禫皆同云云。朱子只答其佗辞。而不复斥其非是。又通解续练受服条勉斋引丧服疏云为妻亦伸。此为可疑。考之大全诸门人问辞。虽或有倍理者。朱子未必一一辨答。亦安知答文卿者非此类也耶。勉斋虽引丧服疏。而考诸本疏则其所谓为妻亦伸者。乃指伸其禫杖。非练也。勉斋于本疏删此一句。而却又载之练条。亦未知何义。文卿之问。既未经朱子勘破。而勉斋之引。亦非其实。又或有先生佗说可谓明證。则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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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从。未为不可也。按大全万正淳问三年之丧。今律文与温公书仪。皆无为妻之文。独吕氏杨氏引叔向之说。而吕氏之说有可疑者。吕氏曰三年之丧。达乎天子者。三年之丧。为父为母。适孙为祖为长子为妻而已。天子达乎庶人一也。似与今文本旨与今律文书仪皆不同。盖经文分三年之丧与父母之丧。而吕氏则合之。律文书仪载夫为妻杖期。而吕氏则皆以为三年也。杨氏之说曰三年之丧。为长子为妻与适孙为祖。故王太子寿卒。穆后崩。而叔向云云。愚谓为妻三年者。主天子绝旁期而言之也。自大夫以下皆服期。朱子答曰恐三年之丧。只是指父母之丧而言。下文无贵贱一也。便是解所以达乎天子之意。又语类正淳问三年之丧。父母之丧。吕氏却作两般。朱子曰吕氏所以如此说者。盖见左氏载周穆后薨。太子寿卒。谓周一岁而有三年之丧二焉。左氏说礼。皆是周末衰乱不经之礼。无足取者。据此则为妻无三年之义者。已经朱子之断案。而勉斋尚且云尔者何也。其答窦文卿者。亦是不尽枚辨者。或出一时之见。而未必为定论也。今丧礼备要引杂记郑氏注。而下有为妻同三字。考之本文无有。览者详之。
期服奔丧成服说
期服奔丧者。或道路既远。奔在殡后。此时主人已成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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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家礼文入门诣柩前。哭再拜成服。或举杂说奔丧之说而非之。谓当以至家第四日成服也。汎看者多从彼说。然家礼分明说齐衰以下入门诣柩前。哭再拜成服。而更无佗节次。上文论奔亲丧则必曰后四日成服。而别提齐衰以下者事曰入门而成服云云。则其下语文势显有区别。非鹘崙不明者比也。此则指奔在成服后者言。何以知之。既曰若奔丧则至家成服。而继之以入门以下云云则闻丧第四日在未至家前者亦分晓矣。以此言之。虽或有佗说与此矛盾者。家礼一书实文公因时制宜之定论则直断而行之。有何不可。而况杂记之疏又不如或者之解也哉。按杂记闻兄弟之丧。其始散麻带绖。未服麻而奔丧。及主人之未成绖也。疏者与主人皆成之。亲者终其麻带绖之日数。陈氏注曰其带绖之麻始皆散垂。谓大功以上之兄弟至三日绞之也。若闻讣未及服麻而即奔丧者。以道路既近。闻死即来。此时主人未行小敛。故未成绖。小功以下谓之疏。疏者值主人成服之节则与主人皆成之。大功以上谓之亲。亲者奔丧而至之时。虽值主人成服。己必自终竟其散麻带绖之日数而后成服也。其所谓闻死即来者。如人今日死而明日闻讣。道路近故闻讣即来。及小敛之前也。自此至成服。实闻讣第三日。小功以下亦可以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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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与主人皆成服也。其所谓自终竟其散麻带绖之日数者。按丧礼生与来日。死与往日。率以三日为定制。故曰麻散三日而后绞之。绞之者死之第四日成服是也。始死主人以下易服。次日带绖。则闻丧而至者。亦当依此为例。闻死即来者。及于主人未成绖。则小功以下不待次日而与主人皆成绖。大功以上。不可以闻丧日成绖。故必至次日然后方成绖。其成服也。大功以上。又终竟麻散带绖之日数。固以闻丧第四日为度也。盖此一节。本以闻死即至者言。则不可与路远不能即至者为例也。虽不言不能即至者事。而以意推之。亦可得以知之。既云未服麻而奔丧则其亦有已服麻而奔丧者可知。上又云其始麻散带绖则路远不能即至者。带绖之节不必在至家之后明矣。未至家亦可以带绖。则所谓自终竟其麻散带绖之日数者。岂非指闻丧第四日乎。如或必以至家四日为度。则其麻散带绖之日数或久或速。随道远近而无恒定也。必不曰终其带绖之日数也。若如或者之说。经文自当曰终其至家之日数足矣。又何必强引未至家所带之绖。而为至家后日数耶。何以明之。按记奔丧固亦有论齐衰以下者矣。其未奔丧则曰三日五哭卒。其既奔丧则曰成服拜宾。疏曰为私事未奔丧者。闻丧一哭。明日朝夕二哭。又明日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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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二哭。并计夕哭者。以私事可以早毕。而亟谋奔丧故也。成服拜宾者。谓三日五哭卒之明日为成服。以此观之。三日五哭卒之明日。亦可谓至家之第四日乎。家礼定论。固有所自。而或者云见。未知何出耳。
小功以下奔丧成服说
谨按杂记曰未服麻而奔丧。及主人之未成绖也。疏者与主人皆成之。陈氏注未服麻而即奔丧者。以道路既近。闻死即来。此时主人未行小敛。故未成绖。小功以下值主人成服之节则与主人皆成之。大功以上虽值主人成服。己必自终竟其散麻带绖之日数而成服也。推此则闻死即至者。或在主人成绖之后则虽缌小功之轻者。不可与主人偕成服也。必更待明日服麻而第四日成服也。盖值主人成绖则虽闻死之日。即与之俱服麻。故至成服。乃服麻之第三日也。若不及于主人之成绖。则岂可以闻死日服麻而第三日成服乎。金沙溪备要书中抄录注中一节曰小功以下值主人成服之节。与主人偕成之。此引注不完。将使人有错看妄行者。假使今日闻丧而至。值主人成服。即与之皆成。则天理人情。固不当若是也。
殇服说
按家礼应服期者。长殇降服大功九月。中殇服七月。下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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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小功五月。应服大功以下。以次降等。沙溪云仪礼大功七月。注不忍从父兄弟之降而绝也。不立七月则从父昆弟。长殇为小功。中殇为缌麻。下殇则绝故也。此说错矣。凡服只有五等。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也。七月即贴在大功中。而非别为一等。其曰以次降等者。只以大小功之等言。不是大功九月降为大功七月也。礼齐衰大功之殇。皆中从上。应服期者。长殇为九月。中殇为七月。下殇为五月。疏云殇有三等。制服惟有二等者。欲使大功下殇有服故也。彼九月七月五月。合而谓二等。知七月非别为一等。而家礼所以云尔也。盖七月者只于齐衰中殇有之。大功以下则不论焉。七月亦只是大功。不可以大功降为大功故也。丧服小功章为人后者为其昆弟从父昆弟之长殇。传曰中殇何以不见也。大功之殇中从上。盖应服大功者。长殇中殇同在小功也。若不中从上。中殇为缌而下殇则绝也。此所以制服二等。使大功之下殇有服者也。若大功之长殇为七月则所谓中从上者何义也。然中殇之从上从下。礼有明文。家礼略之。此必家礼之未备处。沙溪之补入于丧礼则是矣。遂以七月为大功之降则大不然。又按中殇七月。疏云惟此大功中殇有之。此一句颇使人错看。详其文义。盖谓惟此大功章中殇服有之也。若曰应服大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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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中殇则不成说矣。
殇女服说
礼妇人笄而不为殇。故家礼以许嫁为断。许嫁则笄也。笄有节次。如男子之冠礼。见于家礼者是也。今皆不行。而其嫁也必于是日纳币。则未成婚之前。未有许嫁之例也。按丧服女子子为祖父母。疏云虽十五许嫁。始行纳采问名纳吉纳徵四礼。即著笄为成人。得降旁亲。要至二十。乃行请期亲迎之礼。纳徵者今之纳币也。既受其币则当以成人之礼处之。而今俗不然。虽有约昏之言。成人则未也。且古者未嫁有逆降之礼。故未嫁而犹为世叔父母姑姊妹大功。今也虽约昏而其将为旁亲等降服乎。设若既为旁亲等降服。则其旁亲等之为之也。亦必相报而降之也。降之则又与长殇同矣。丧服疏一条。勉斋通解中略之。当考本文。
独子为人后说
近世有宰臣独子为兄后。朝廷以宰臣不可无后。故复以出后子之庶子还继其后。按通典魏田琼曰长子后大宗后。以其庶子还承其父。又诸葛瑾之子乔为亮后。及瑾子恪被诛。遣乔子举还嗣瑾祀而不及恪。此皆有故事可按。然甲无子。取弟乙之子丙为后。丙有子丁及戊。以戊还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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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今户籍及举子封弥。必书父祖。丁父丙而祖甲。戊父丙而祖乙。则丙父甲而又父乙也。此断不可。戊若父丙而祖甲则更无立后之义。皆不成道理也。昔有数家以此来问。余谓国制所定。但合遵行。其是不是不暇论。主面宜书祖孙之例。虽与户籍乖异。亦无可柰何耳。后有人言今俗于国制不从者亦多。此礼既知分明非是。何可苟循哉。其意亦不可专斥。若然则不得已题主面云本生祖考若出后孙。庶几近之。虽于立后之意。判然不合。亦无可柰何耳。人或疑本生字之无所据。然丧服疏不一言之。取考可见。从来礼家谓当称伯叔。此恐有未安者。别有著不赘。
宗子服说
按丧服本经记宗子为殇条云亲则月算如邦人。郑注云与宗子有期之亲者服之齐衰期。有大功之亲者服之齐衰三月。卒哭受以大功衰。有小功之亲者服之三月。卒哭受以小功衰。有缌麻之亲者。与绝属同。盖大宗之子。亲属虽绝。犹为之齐衰。况在小宗五属之内者。似无反轻之理。故如是为释。然经文只言如邦人。未见有稍别于常服之意。又按大传云子有宗道。郑注公子不得宗君。君命适昆弟为之宗。所宗者适则如大宗。死为之齐衰九月。其母则小君也。为其妻齐衰三月。无适而宗庶则如小宗。死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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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九月。其母妻无服。以君在厌降兄弟一等。故降期而九月也。既云大功九月则与上齐衰九月别矣。其比之于绝属之大宗则为齐衰。比之于五属之小宗则为本服降大功而不齐衰。是何均是郑注而与丧服之解不相似也。若从前说则适昆弟为宗者纵曰齐衰。而卒哭以后又当受以大功七升。而混称齐衰九月何也。如嫂叔之服。其于绝属昆弟之妻。尚为之齐衰。而其在小宗亲昆弟之妻则未闻为之齐衰。亦断于制而不服也。盖既在五属之内则以亲服服之也。于此不暇论尊祖之义。至属绝然后方为祖制服。为祖则须齐衰也。若但曰疏不可踰戚则嫂叔之服亦合有可议者矣。郑氏既有二说。则考礼之家宜两存而参验去就矣。今通解丧服不采大传一条。恐其阙漏。
宗子立后说
退溪答寒冈书云宗子成人而死则当为之立后。引朱子答李继善书为證。二先生意既如此。故人或立次子为后者。举世非之。以为乖礼。愚谓二先生之意。固亦深厚可遵。然未必是古之道也。按丧服云父为长子。疏云适妻所生皆名适子。第一子死则取适妻所生第二长者立之。亦名长子。此岂非兄亡弟及之例耶。而说者犹曰此本指未成人而死。若成人则否也。殊不知此实成人之谓。而非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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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比也。小记云适妇不为舅后者。姑为之小功。此谓夫有废疾若佗故若死而无子不受重者。其妻始虽适妇。而其服反与庶妇同也。长子既无子而亡则次子之代受重。断可知矣。盖家之受重。如国之嗣位。长子先亡且无子。当立次子。不必旷位而待其立后也。然则礼何以著为后之例。此宗子之无子也。非未立而先亡之谓也。彼既受重于父。事其宗庙。为五宗之主。虽无子而宗于是不可移矣。故必以族人之子为后。其势即然。岂无子而先亡之比乎。虽然长子之妻尚在。而次子承重则彼将穷寡无所归。甚有所碍。故退溪与奇明彦,宋寡尤书备论之。谓严立一法。使无告者不容不养。然后庶乎其可也。此则用意宛转。更在商量。而其夫妇俱亡者。如礼处之。更何所妨。抑有一说。立适之礼。父命为重。父意若必欲为长子立后则非次子所可抗。礼之当否。非所宜言。或父殁而无主后者。次子姑为摄主。而其题主亦当曰子某摄祀。待长子立后而改题神主似或可也。何也。既有诸子。不可用无后之例。虽使有妇人而无主丧之理。次子无父命。又不可擅。则别未有以处也。世或有阙其属称及旁注数字。其馀皆书。至立后始填补者。此甚苟简。旁注可阙。属称其可阙耶。若上阙某考之称。下又阙奉祀之人。则与无后之例何别。如此者反不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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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用无后之例。至立后然后改题也。或疑宗子身幼不能将事。则次子可以言摄也。彼本无其人。何从而言摄。愚谓不然。小记云士不摄大夫。士摄大夫。惟宗子。注云宗子为士而无主后者。可使大夫摄主之。古人已如此言之。摄如孔子摄行相事之摄。有何不可。昔郑寒冈以支子为摄主。难其辞。问于退溪。退溪以为当云摄祀事子某敢告云云。虽不言题主之如何。而恐亦不外是而已。
祥后祝辞改正说
祔庙告辞当从备要。而备要只有祝式。更无节次。按告辞云大祥已届则当行于祥前一日也。此时主人尚凶服。疑若不便。然据古者于夕为期之例。暂借墨衰。或如今俗深衣方笠之类。入庙行事。恐不可已也。其改题告辞。亦当依备要。而其礼当迁主之下入庙二字恐衍。前既告而入庙矣。此不过迭迁而西。不知所入者何庙。又亲尽当祧之下。恐当添将埋于墓所。本龛有祔位则又云并埋某亲某官府君某亲某封某氏神主。或支子有亲未尽者则云迁奉于某孙某之房。而其祔位某某神主埋于墓所。告辞同前。盖古者大祥之祭。必前一日豫告。所谓于夕为期是也。祔祭亦然。今迭迁埋主。礼之大节。宜并告于前一日改题之时。至于明日。即设飨岁事之时。恐不当搀入丧尽迁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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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也。其合祭祧主祝辞。盖出于丘氏礼。然彼丘氏者废合祭不举。而只奉出祧主。告其迁埋之意。故其言如彼。与此合飨岁事似不干涉。且先王制礼。祀止四代。则其祀止三代者。又何以混称先王乎。愚谓祭及曾祖以上。俱非先王之制也。考仪节称古人云云则已见及此。而沙溪不之察也。然则如之何其可也。自五代祖至祖诸位。只当用时祭祝辞。至祭毕将迁埋之节。只依大祥祭毕跪告入庙之例。云将迁奉于某孙某之房。若将埋于墓所则于义无憾也。又其新主祝辞。礼云是月也吉祭犹未配。为馀哀之未尽也。其踰月哀尽而祭者。宜专用吉仪。丧制等句。恐涉无考。亦当并依时祭祝辞。而其禫月行事者。方可略有添删也。当云丧制有期。式遵典礼。时维仲春。追感罔极。谨以以下云云。其父先亡而母丧不配祭者。于妣则同前。而于考则用时祭祝。其母先亡而父丧不配祭者。于考同前。而于妣亦同前。当父丧禫月则母虽先亡。不可用吉事之祝。如斯而已矣。今备要则乃以犹未配之祭而必告以配意。其义甚衍。又不可从也。必须至次月朔日然后合椟。其告于考则曰今将以妣某封某氏配。敢伸虔告。妣则曰今将配于考某官府君云云可也。其踰月配祭者。固当用时祭祝辞。而合椟一节亦不可不告。恐当于前一日改题时。告而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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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祝辞同前。夫如是则无挂碍欠阙之叹矣。盖吉祭者。时祭也。禫值当祭之月则乃于月中而举之。不然者疑若又必待当祭之月。然礼家皆但言踰月吉祭。檀弓亦云是月禫。徙月乐。则其必举于次月可知。且礼有过时不祭之文。而未尝言过月。则或以事故阻废者。虽非当祭之月。亦可以祭矣。家礼虽以仲月为定礼。据晏子春秋天子以下至士皆祭以首时。荐以仲月。郑氏引此说。注于王制大夫士宗庙之祭。古人本有此两般说也。然则丧毕吉祭。虽孟月亦无所妨也。
 按理窟古者既为孟月之祭。又为仲月之荐。荐者祭之略。今之祭。不若仲月祭之。大抵仲月为荐新。今将新物便可仲月祭之。盖物之成。不如仲月。因时感念之深。又不如仲月。当考。
禫不计闰说
谨按家礼禫祭条。自丧至此不计闰凡二十七月。金沙溪引郑氏以月数者数闰。以年数者虽有闰不数之说。以为禫之不计闰无据。家礼之文。统言自丧至此。非必谓祥后也。盖家礼练祥皆云自丧至此不计闰。祥前之不计。既详且尽矣。若祥后始计则又何当计之时。而覆言其不计乎。考究郑氏说本意可见。按春秋哀公五年。公羊传曰丧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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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数。丧数略也。注曰丧服大功以下诸丧。当以闰月为数。略有杀也。以月数。恩杀故并闰数。疏曰郑志赵商问谷梁云丧事不数。公羊云丧以闰数。答曰居丧之礼。以月数者数闰。以年数者虽有闰无与于数也。然则郑氏之意。以为丧事不数者。谓期与三年也。丧以闰数者。谓大功以下也。据此则闰之数不数。只系于恩之杀不杀。大功以下之数闰。恩杀故也。期与三年之丧。恩既不杀则岂以祥之前后而有异哉。注疏本意如此。故家礼之文据以著之也。仪礼中月一句。朱子本以王肃月中之说为当。然世俗行之既久。故特延至二十七月者。从厚也。依家礼定论更延过一月。岂非从厚之道也。沙溪引张子为證。然禫乃哀杀即吉之大节。比忌日则不啻重矣。闰月者。本非正月。故闰月亡者犹以闰所附之月为忌。假令是月祥而次月有闰则其可以闰月行禫乎。谷梁传云闰月者。附月之馀日。通典云闰月者以馀分之日。闰益月耳。吉凶大事。皆不可用也。禫之不可行于附月馀分之日明矣。
吉祭卜日及告祝说
谨按士虞记是月也吉祭。犹未配。夫吉祭。本当行于踰月。而禫适当四时祭月。故以是月祭之。观犹未配一句可见。今按备要曰禫之明日卜日。注引贾疏曰上旬行禫。祭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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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当祭月。即从四时。祭于庙。亦用上旬为之。踰月亦用上旬。或丁或亥。馀与时祭卜日仪同。是以是月祭为重。已失制礼之微旨。且踰月以下。本疏无之。以末数句看则分明是沙溪添补者。不自表识。混合于本疏。又欠详悉。未知如何也。又合祭埋主祝曰先王制礼。祀止四代。注曰只祭三代则云三代。此等语大失照管。祀止四代。岂先王之礼乎。程子虽以干祫及高祖一句。为祭高祖之證。卒乃解曰祭三代以至祭寝。亦皆及于高祖。祭虽及于高祖。而庙不过于三代也。今于亲尽祧出。而以四代之祀。谓先王之所制作如此则不亦诬乎。四代既是先王之制。则又使祭三代者并称先王何哉。先王之制。固有二道。而可以方便行乎。今当改吉祭卜日则曰前月下旬卜日。注则当曰禫或当四时祭月则禫之明日卜日云云。改埋主祝则曰先王制礼。祀止三代。注则当曰若祭四代则云古人制礼。祀止四代。如此而后文义方顺矣。
日用丁巳说
按少牢馈食礼。日用丁巳。注云取其自丁宁自变改。皆为谨敬必先诹。此据曲礼内事用柔日。故先诹丁巳。则馀乙辛癸亦皆可用。如辛巳癸酉之类。春秋可考也。下文云来日丁亥。用荐岁事。此则如今祝文式。故特举亥配丁。非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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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而舍巳也。刘原父之言曰郊祭卜辛。社祭卜甲。宗庙祭卜丁。无取于亥。注家不论十干之丁巳。专取十二支之亥。失经文之义矣。此说最近。然士冠礼曰吉月令辰。月令曰乃择元辰。辰者即指十二支也。古人固亦有择辰矣。按夏小正丁亥万用入学。其必以丁配亥然后尤为所贵。或中旬无亥。或巳先而亥后则不必然也。疏又曰亥为天仓。祭祀所以求福宜稼于田。故先取亥。此于义有未精。凡祭者未必皆求福。况入学何赖于天仓。而大戴云尔耶。盖先庚后甲丁则有可考。而其佗经无所著。必欲强解则凿矣。家礼曰或丁或亥。只据疏说而为制。愚谓不若遵经文直书之曰日用丁巳。而馀柔日亦皆可用也。又按士虞记中月而禫。是月也吉祭。犹未配。禫若当四时祭月则祭。犹未以某妣配某氏。哀未忘也。不肖遭丧。禫适当正祭之月。谨依吉事先近之例。禫与吉祭。俱行于上旬。盖疏说即然也。上丁又适当亥。更考经文。直据日用上巳之义。以上丁行禫。越一日上巳吉祭。未知得礼否也。
长房不改题说
家礼大祥章云其支子也而族人有亲未尽者则祝版云云。告毕迁于最长之房。使主其祭。其馀改题。递迁如前。其祭者亲尽主之祭也。其馀者高祖以下四龛也。递迁者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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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而西也。然则除亲尽主外。高祖以下改题递迁而西也。退溪答金施普书曰改题事大祥前一日为之。曾祖书曾孙。祖书孙。高祖书玄孙云云。代尽之主。迁奉于族中代未尽中最长者之家祭之。既祭于彼。安有宗子复祭之礼乎。改题只视宗子宗孙之存亡而已。众子孙不得与于其间也。言改题而只举高祖以下。至迁奉之主则谓众子孙不得与于其间。此便是家礼之注脚也。古者有主而无旁题等节。程夫子闷五宗之渐坏。惧末俗之靡统。为之主式。上题属称。下题奉祀。所以明其宗也。以某承某。断于数行之间。嫡支自别。纲纪俨立。虽有悖子悖孙。亦不可慢也。其裨益世教为如何哉。高氏曰观木主之制。旁题主祀之名。而知宗法之不可变。宗子承家主祭。有君之道。诸子不得而抗焉。斯说也。乃斯礼之源头处。而分明历落。八囱玲珑。少有委曲。锱铢立见。但患人不能看透耳。如曰题主只为子孙享祭而设则都无意义。极涉亵渎。以子孙馈享之故。为先世主面之表。宁有说乎。长房之礼。是朱子晚来定论。而当初问答。亦只曰亲尽则当祧而已。更不及于长房。李尧卿问舍侄承祭祀祧高祖。欲于时祭毕移。馔一分祭高祖于某家某主之。答曰此事只合谨守礼文。未可遽以义起也。胡伯量问先兄既立后则某之高祖祧去否。答曰高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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祧去。虽觉人情不安。别未有以处也。语类问适孙主祭。若叔祖尚在则乃是祧其高曾祖。于心安乎。曰也只得如此。圣人立法。一定而不可易。兼当时人习惯。不以为异也。其言截然严断如此。其后揣人情之不已。量时宜而协义。遂刱长房之说。其语类所谓亲尽则请出高祖。就伯叔位服未尽者祭之。家礼所谓迁奉最长房以下者。实不得已而仅许其祭之也。然于李胡等问答本意。可见虽许其祭。而敬宗一句常贯在其中。为佗头脑而未尝少坏也。由是言之。属称可改耶。旁题可换耶。且以人情事理言则姑把向说置在一边。长房递易。非如宗子孙一世之久齿皆与等。亡又相继。其将数数改易而不惮烦渎。岂非未安之甚乎。况此长房本非应奉之身。偶值宗嫡之先已亲尽。不得已权奉也。宗孙亲尽则在宗孙祧去而已。祧去者实当埋之主也。支孙亲未尽则不忍其埋而权奉于其家。权奉者姑迟其埋之也。比犹攀号而挽得住彼。挽住者本非正礼。故周公见之必罪之。孔子见之必斥之。朱子初年见之亦将非之。而及其晚年。知人情之遏不得。因时而制宜。委曲而容其挽住也。然而遽削宗子之名。偃以己名替换。则于心安乎否乎。朱子委曲之意。浸为离道之口实。则岂不反为朱子之累也。
丧内迁葬说
丧内迁葬者。其馈与奠。或疑其两设。愚谓凡迁葬。既出柩一如初丧则疑若并行馈奠于柩前。然或迁在舍旁。隔墙内外。俱有上食。恐无此理。以此推之。虽远亦均也。古者馈与奠异所。奠设于殡宫。事之以神也。馈行于燕寝。象其生也。故朔月殷奠有黍稷。则不复馈食于下室也。殡宫者尸柩所在也。下室者内堂也。后来之礼。虽从简合一。而俱行于殡宫。非古也。今柩既复出则处之以殡宫之礼而设奠焉。至于家内神位则依象生之礼而设馈。可以两无所碍。亦惬于不复馈食之旨矣。
避乱埋主说
凡遇兵乱流离者。或云先庙之主当奉以行。虽不幸填壑。与之同亡。亦无所憾。或云流离颠沛。不可以奉主。宜用净瓶埋之洁地。两说皆有理。余思得之。春官小宗伯若大事则奉主车。注引甘誓赏于祖为證。曾子问曰古者师行。必以迁庙之主行乎。孔子曰天子巡守。以迁庙行。载于齐车。无迁主则必币帛皮圭。告于祖祢。遂奉以出。每舍奠焉而后就舍。反必告。设奠。卒敛币玉。藏诸两阶之间。贵命也。详其语意。若但贵命而神不依则舍必有奠何也。礼闻丧未得行则为位不奠。以其精神不存于是也。舍必有奠。岂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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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之依此耶。乡人傩。圣人朝服而立于阼阶。欲祖考之神。依己而安也。祖考之精神。即子孙之精神。魂气飘荡。无所止泊。则齐以致之。理当来依也。若国君播越。礼合奉群庙之主而行。至如匹夫仳离于干戈之际者。或四世八主。如何能奉行。家礼初终。去重而用帛。司马公引古者大夫无主者束帛依神是也。用此参究。其在兵乱者。摺帛为依神之制。如俗用魂帛。奠告而带行。凡得果谷之类。随宜略荐。木主则埋之洁地。如得不死而返。复出木主。或不至污伤。更奠告而奉安庙中。其或污伤。易以佗木。无所不可。若但埋而行则神不可埋。其将焉依。按馈食礼铺筵设同几尸用一。黍稷豋铏。莫不同荐。而但祝云以某妣配。注云死者精神无间也。然则考妣二位同用一帛为可。近世于白岳山崩厓下得成先生三问木主。藏在白磁坛中。粉面宛然。遂安于洪州旧第云。若埋藏有术。可得洁净无污也。乱定而还奉。又何妨。又按家礼先祖祭屡世。而惟设两位。缘舅妇不可同座。故两位而合荐。宜遵此为制。其只奉祢庙者依古礼。奉屡世者依家礼。似亦得礼之变。
国恤私家行祭说
国恤私家行祭。考之古礼。注疏或有未明。證之先儒之说则多歧。准之时制去取则亦靡有归定。以此来问则纷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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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虽略有辨答。而犹未覈于原头。不可不总以论之。夫臣为君三年也。子为父母亦三年也。其轻重均。而私屈于公。故礼有过时不除之说。然此不过君丧未卒哭。不可举私丧二祥也。其说曰君丧服于身则不敢私服。又何除焉。君之丧服除而后殷祭礼也。注家谓君丧内不可为私丧成服。必待君服尽而后方除私服。此分明错说。彼只是解一除字不得。所以转讹。礼既不云除丧者先重乎。期而除丧乎。凡卒哭之授练之变。皆谓除丧。礼之意。盖谓君丧未卒服。不可释斩而服其私服。又何容除服。必待君丧卒哭之除。方可私服而行祭也。所谓过时。亦不过五月七月葬期之过也。故有过时而无过年。其义甚明也。其例如父母偕丧。虽先轻葬母。而不为母虞祔。亦以斩衰临母圹。诚以父服未葬。不忍变也。今君之未葬。不敢私服。亦犹是也。其曰不可为私丧成服。尤无伦理。若果如此。君服既尽之后。方可为父母成服于三年之后乎。其言之不足信如此。然此指嫡子为大夫而服君斩者然也。或非大夫。或大夫而非嫡子。或后妃世子之丧不服斩者。皆不在此例。臣之于后妃世子止期。庶人之于君。止三月。较诸私丧之三年。轻重何如。而混以勘断可乎。君子不夺人之丧。亦不可夺丧。礼所不言。而壹是旷阙。是遵何法哉。何以明君与后之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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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文云大夫之祭。鼎俎既陈。笾豆既设。不得成礼者九。天子崩后之丧。君薨夫人之丧之类是也。既言天子君而又言后夫人则是并君后之丧而皆废也。下文云有君丧不敢私服。而不及后夫人之丧。岂不以国之期丧。不得与三年之重哀比同耶。假使并服君与父母之丧者。称量缓急。或至君所。或归私丧。殷事朝夕互为轻重。未曾有专于国而阙然于私也。又或室老子孙行事不废。则其未为大夫者之不厌于君丧。可以推也。然则凡君夫人之丧。其未殡。准曾子问不得成礼之训。悉废大小祭奠可也。彼所云者。自是吉事。与凶礼虽别。而佗未有可据则姑依此无妨。待既殡后。忌日二祥之类皆无可废之义也。然此但据古礼云尔。以时义言之。虽大夫亦有不然者。古者大夫之于君丧。衰服不去于身。殷事朝夕。未尝离次。虽值父母之丧者。其持君丧一如也。今礼服父母者。未尝持丧于公朝。已与朝夕之君所者大别也。又况易月公除之后。君臣脱衰变吉。其值私丧者。固当私服而居庐矣。与君服则不敢私服者大别也。苟使一循古礼。不敢归室。不敢私服。不敢私祭。则不除丧固可矣。而今居常所处一与无官者同。独于除服有所不敢何哉。君丧未曾恒服斩矣。又可以敢服私服矣。又可以在家私祭矣。其于除服。有何独不敢之义耶。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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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三年丧废祭。朱子谓古人居丧衰麻不释。哭泣不绝。出入居处。与平日绝异。故宗庙之祭。虽废而无憾。今人居丧。与古人异。而独废此一事。恐亦未安。此可以旁證也。或谓不敢备礼。故不敢除。此尤可笑。如闻丧后时者。自有不祭而除者矣。服之除否。岂系于祭之繁杀乎。夫二祥者凶礼也。不胙不旅。比特牲少牢已简而不缛矣。酒至三献。又未见其大妨。礼所谓不侑酳不酢。据未殡而言。与此殊科。然此在精义者所择。不欲质言也。至于葬。据先葬不虞祔之例。服君斩者不敢虞于私丧。按曾子问父母之丧既引及涂。闻君薨。既封改服而往。不曰废葬。只曰既封而往。若至君丧既殡之后则私室行葬。不为无考。而大夫之持丧。既别于古。如向之所论则虞亦可行也。或引所祭于死者无服则祭之文。谓亡者于君后有重服则不宜祭也。此又不然。彼所云者乃吉事也。吉事则纵使庶人之轻服。不敢举。与凶礼自不同。且彼即遭丧未殡者然也。至于既殡。虽齐衰之重。宁有以之废父母二祥者乎。按礼大夫致仕。服君与庶民同齐衰三月。既亡之后。其礼不过准致仕者。与今律递任而时无官者不同。且事死不可较于事生。故之死而致生之。谓之不智也。若果一如事生则孟敬子食食。礼著不臣。其将𩜾粥而荐之可乎。是必不然也。如素馔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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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乎不可从矣。退溪谓墓祭不上冢。就斋舍行之。栗谷谓忌祭一年一度。恝然无事。是所不忍。此皆可疑。可行则行。何分于上冢就舍。可废则废。何拘于一年一度。此事只合以吉凶断之。吉则虽室中当废。凶则虽原野可行。我国之墓祭。皆以节日。节日之祭。乃生人宴乐之时。而思及祖先也。属乎吉事则不但上冢者为不可。其就庙荐享。俱涉未安。礼云邻丧不相。里殡不歌。况国有丧威。而不惮于欢宴乎。惟荐新朔日之类。不在此例耳。
君夫人服说
臣民之为君夫人服。有未尽著者。经曰庶人为国君。此指天子畿内之民。专属天子。如诸侯之境内也。言庶人则似是通庶士庶女也。庶女之服君。非如大夫妻之从夫服期。故男女同服三月也。杂记注内宗无服而嫁于诸臣者。从为夫之君。嫁于庶人。从为国君。疏谓嫁诸臣服期。嫁庶人服齐衰三月。则其意既在无服。与诸臣庶人妻同服。且公子之妻。于君本为嫂叔无服。无服则只从服期也。然公子之妻。与君之夫人为姊姒者。礼中不言其服。公子之于夫人服期者。君臣之义。而臣之妻为夫人无服。今礼姊姒服小功。而又不敢以亲服服至尊也。春官司服为天王斩衰。为王后齐衰。其义一也。天王之丧。凡有五等之服者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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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斩。则王后之丧。凡有五等之服者莫不服齐衰期也。姊姒礼合有服。恐当在为后齐之例矣。用是推之。兄弟继世则于兄后断以君臣之义。服之以期者。既有明据。而嗣君之后亦当为之期。君与后亦同服也。又按服问君为天子三年。夫人如外宗之为君也。注云外宗君外亲之妇。疏云君之姑之子妇从母之子妇。其夫是君之外亲。为君服斩。其妇亦名外宗为君服期。杂记外宗为君夫人犹内宗也。注外宗谓姑姊妹之女舅之女及从母皆是也。内宗五属之女也。服问疏阙姊妹之子妇。杂记注从母下阙之女二字。皆可参互而知也。盖君之同姓亲之男若女及诸亲之妻三者。莫非内宗也。其异姓亲之男若女及诸亲之妻。亦莫非外宗也。然内外宗男子无不为君斩则不必言也。内外宗诸亲之妻。亦莫不从期。则又不必言也。故杂记只举内外诸亲之女也。服问必举外亲妻者。盖为欲著诸侯夫人之为天子故也。天子之于诸侯。犹诸侯之于外亲。故夫人之为天子。亦犹外宗妻之于君也。故举外而不举内。此注疏之意也。于此并著之。更考通典庾蔚之曰宜成以臣妾齐衰之周。其意略同。